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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苏大为一时出神。
崔三郎敢对苏大为和高大龙大声嚷嚷,甚至敢让手下动手。
但是在武顺面前,他却乖得跟个雌猫儿似的,笑得眉不见眼的,继续赔着笑脸道:“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武家娘子吹来了?可是要看帐薄?这种粗笨的活交给下人去做,何劳武家娘子你……”
见武顺没说话,他接着又道:“可是府上需要油灯?店里刚好新做了一批,样式那叫一个好,绝对长安独一份,不如我带您瞧瞧?”
这话说完,忽觉眼前裙影摇动。
面前的贵妇轻移莲步向前走去。
崔三郎诧异的抬头,就见武走至苏大为面前,向苏大为露齿一笑,低头行礼道:“苏帅什么时候回的长安,也没让我知道。”
这一幕,令崔三郎整个人都懵了。
感觉有十七八支大锤在脑后拚命敲打。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那个心高气傲的武顺,堂堂当朝皇后的姐姐,怎么可能对人如此?
当初为了巴结上她,可知花了多少力气?
说了多少好话,泼出去多少财宝。
但这女人,却像是深知自己的身价,高傲的很,甚至不假辞色。
如今长安想要求娶这俏寡妇的人,怕不要把门都给踏破了。
听说全被她家守门的下人给打了出去。
满长安,竟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引得她注意。
可现在,现在是怎么回事?
崔三郎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大唐不良人 第十七章 不负手中剑
“武家娘子一向可好?”
苏大为向着武顺微笑拱手:“才回长安没多久,诸事烦忙,不然早就抽空去见武家娘子了。”
崔三郎在一旁瞪着眼睛,心里只想说一个字:呸!
武家娘子的身份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你见到媚娘了吗?”
“半月前入宫见陛下时,也见了媚娘阿姊,不过最近忙就再也没去宫里了。”
“咯咯咯~”武顺用长袖掩口轻笑,紧跟着她的两名侍女恭敬的站在身后,帮她牵着裙角。
唐时普通民妇是不可能穿长裙的,能穿这种拖曳到地的长裙,是贵妇的证明。
“看来你没骗我,是真的忙,那我便不怪你了。”
武顺眼波流转,这时才转头向崔三郎:“刚才发生了何事?”
崔三郎仿佛被人从后面用鞭子抽了一记,身子一抖,几步蹿上来赔着笑脸道:“一点……一点误会,武家娘子,和他同来的人,以前是鲸油灯铺子的……”
“瞎了你的狗眼了,这位苏帅,乃长安县不良帅,是我的朋友。”
她说一句,崔三郎便点一下头。
“以后他来,你可不许再给人使脸色,不然我可不依。”
“是是,武家娘子,您请放心,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招惹您的朋友啊!”
崔三郎搓着双手,站起身,伸手在自己嘴边做势虚打了几下:“瞧我这没眼力的,能跟武家娘子做朋友的,那也一定是当朝贵人,嘿嘿,小人真是有眼无珠。”
“知道就好。”
武顺白了他一眼。
眼神里,自有万种风情,崔三郎差点连魂都被勾走了,顿觉骨头轻了二两。
本来想借机摸摸苏大为的底,一时全忘了干净。
武顺这时重新转向苏大为,叮嘱道:“我还有事,一会要入宫,今天先不跟你叙话了,你得空的时候,可以来我家,对了,我家宅子改了,在……”
“一定,敏之最近还好吗?”
提起贺兰敏之,武顺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嘴角微翘道:“难得你挂念,敏之也时常提起你,你有空去我府上看看他。”
“好。”
见苏大为答应下来,武顺跟他又闲话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看着香风渐远,现场除了高大龙和小桑这两个诡异的异类,所有男人,都露出一副色魂与授的神情。
苏大为也远望着武顺的背影,他倒被有被迷住,只是觉得武顺现在有些变化,出乎他的意料。
“这位苏……苏郎君,先前是小人不对,既然你是武家娘子的朋友,这便揭过吧。”
崔三郎向他抱拳道:“有空再来敝店的话,让人知会一声,在下请各位喝茶,生意不成,也可以做朋友。”
他这番话说得颇有礼节,多半还是受了方才武顺的影响。
苏大为向他点点头,没说话,冲高大龙递了个眼色,三人转身离开。
只留下崔三郎带着一帮手下,站在店门前远远望着。
脸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店,有武家一份,主要是武顺出面。”
高大龙斟酌着用词道:“我也怀疑她是被人利用,推出来做台面的,不过看崔三郎他们,对武顺又极为恭敬。”
“崔三郎与崔六郎是兄弟?”
“都是清河崔氏,是不是一房的不好说。”
说到这里,高大龙左右看了看,向苏大为咧齿一笑:“话说回来,消息是崔六郎手下最先查到,他查到这家店后,就打算放弃,未必不是因为崔三郎。”
停了一停,他接着道:“只不过后来周扬知道此案,接手了卷宗开始调查,逼得崔六郎不得不表明姿态,继续装做查下去。”
“装做?”苏大为敏感的抓住一个关键词。
“就是装的。”
高大龙嗤之以鼻:“这之后他的案子没有任何进展,还有……”
他的表情闪过一线玩味:“先前在倭正营门前拦你的那两人,我细细想来,说不定是崔六郎的人。”
“他想嫁祸给周扬,让我误以为是周扬在针对我?”
“我没证据,你可以自己去查。”高大龙两手一摊。
“算了,这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苏大为摇头:“我的时间何其宝贵,懒得浪费在这些琐碎小事上,不管他们谁想动什么心思,在我面前,都是无用功。”
“这是自然。”
高大龙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道:“接下来你想怎么查?”
“先确定崔三郎与崔六郎的关系,确定崔三郎是否知道倭正营在查这个案子,再拚凑其它证据。”
苏大为一时也没别的好想法,只能从已知的东西入手。
“对了,那个蛇头被杀的现场还在吗?”
“现场?”
“就是他死时的场景,有没有被动过?”
“那倒没有,被封存了。”
“那便好。”
苏大为点头道:“明天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
“成。”
此时天色已晚,日头西沉。
夜暮降临。
听头长安街上数通鼓响,报时的声音在各坊之间,此起彼伏。
苏大为与高大龙约好时间,各自回家。
再晚了就要霄禁了,虽然苏大为有腰牌,却也觉得麻烦。
走过永安坊,才到自家巷口,忽见巷口停着一辆马车。
苏大为心中一动,仔细看了一眼,并不是宫中的马车。
心下稍安。
继续往前走,看到马车上的徽章,这才认出来,不是皇宫,不是武媚娘。
而是李家的。
丹阳郡公的李。
马车旁站着驾车的驭者,遥遥向苏大为叉手行礼。
苏大为点点头,加快脚步推开自家大门,远远看到一名熟悉的李家仆人站在院中,周良正在一旁做陪。
“二哥。”
苏大为扬声道。
周良转头看到是他,笑道:“可回来了,这位是丹阳郡公府上的,说是有事找你。”
“出了何事?和李四哥有关吗?”
苏大为心中略有猜想。
李家仆人忙上来向苏大为行礼道:“苏郎君,我家郡公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李四公子明晨离开。”
“哦,要走了。”
苏大为心下略有些怪异。
上次李大勇离开时,李客师并没有专门派人来通知自己。
这次怎么……
“我们家四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所以……”
仆人从怀里取出一物,双手奉于苏大为面前。
苏大为这才明白,原来是受了李大勇所托,所以特地来这一趟……
低头接过那件东西,苏大为放在眼前低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精巧的木雕。
“此物是四公子亲手所制。”
“四哥有心了,倒不知道他有这门手艺。”
苏大为心中微有所感,手指抚摸着木雕的面孔,突有些讶异,举起木雕凑到近前细看。
只见雕刻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双手握着横刀,向前劈斩状。
男子长发飞扬,双目怒视前方,双臂肌肉卉涨。
一种朴实雄浑的质感,透过骨肉、衣饰、眼神,皮肤纹理这些细节透出来。
整个木雕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拚尽全力的力量感。
“四公子说,这是初见苏郎君时的情境,他对那一幕印象深刻,所以亲手雕琢,送予苏郎。
愿苏郎不忘初心,不负手中之剑。”
“四哥他……真这么说?”
苏大为手握木雕,透过这件小东西,上面的温度,令他奇异的像是与李大勇的手握在一起。
这上面的余温,像是随着李大勇一笔一刀,一点点的注入其中。
令这木雕拥有生命,拥有力量。
苏大为恍惚记起,当年若不是李大勇,自己还只是个穿越重生,低调蛰伏的莽少年。
纵然力气比常人大,身附腾根之瞳,却也不得其门而入。
幸亏后来遇见了李大勇。
大勇为人虽然严毅,看起来冰冷不近人情,却因为自己手里破邪弩和破邪刀,识得自己是苏三郎之子。
由此起了怜才之意,引自己拜在李客师门下。
短短数月修行,一脚踏入异人世界。
这才有了广阔天地。
若无四哥,哪有自己今天?
手指抚着木雕,他突然抬头向李家仆人问:“四哥什么时候离开?”
“呃,寅时。”
现在是酉时,距离寅时还有五个时辰。
加上长安宵禁,又是夜里,骑马都赶不及。
苏大为拍了拍周良的肩膀,大步向院中马厩的方向奔去。
“阿弥,你做什么?”
周良在后方大喊。
听到动静的聂苏带着黑三郎从院子里奔了出来:“阿兄。”
“我去送送四哥,晚膳不用等我。”
“哎!”
李府仆人站在院中,看着奔跑如飞的苏大为,眼眶一热,喃喃道:“郡公没有看错人。”
长安霄禁,这个时候想要骑马出城不是小事。
亏得苏大为有腰牌,门禁又是识得的,向上通传,得到宫里的回话后,这才敢放行。
如此一来,又耽搁了一个多时辰。
一出城,苏大为双腿一夹,伸手拍了拍龙子的马臀,大声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龙子,今日到你表现的时候了,还有三个半时辰,快跑,去昆明池!”
身下的龙子似能听懂他的话,人立而起,仰天长嘶一声。
下一刻,四蹄奔出,迅捷如电。
骑在龙子背上,苏大为只觉得如腾云驾雾般。
夜风呼啸,龙子在旷野间奔驰。




大唐不良人 第十八章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龙子天赋异禀,神骏非凡。
日行千里或许有些夸张,日行六七百里却非常轻松。
虽然夜里受到地形和夜色的影响,但跑个八十迈一点问题也没有。
苏大为身体贴伏在它的背脊上,只听得耳边狂风呼啸,四周景物飞快倒退。
身上没有手表,只能估摸着大致时辰。
眼看着天色渐渐明朗,天边隐现鱼肚白色。
前方,昆明池赫然在望。
湖边,一个垂钓的老人,一如昨日。
苏大为伏在龙子背上,呼吸间赶至池边,拍了拍龙子的脖颈,喝了声:“停下!”
龙子继续往前狂奔近百米,这才渐渐收蹄。
甩了甩脑袋,听着苏大为的指示,小跑回昆明池明,来到垂钓的老人身边。
“郡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苏大为翻身下马。
伸手抚了抚龙子脖颈上的鬃毛。
触手热滚滚的,手中摸到的全是涔涔汗水。
“寅时了。”
李客师端坐不动,抬头瞥了一眼苏大为,看到龙子身上那汗津津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痛:“瞧把我们家龙子累的。”
“我的!”
苏大为一手搂住龙子的脖颈,非常霸道。
“龙子累……”
“我的!”
苏大为瞪眼如斗鸡。
龙子歪过头,将热气吹在苏大为的脖颈耳廓上,又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苏大为脸上舔了几下。
苏大为哈哈大笑,拍了拍它的脸颊:“这趟辛苦了,回去给你吃上好的豆料,再加鸡蛋,哦,你还喜欢来两口酒,那烧刀子给你留点。”
“唏溜溜~”
龙子大嘴一咧,露出白牙,就像是人一样笑起来。
这一幕,看得李客师只觉心中郁堵,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甩下鱼杆,起身道:“阿弥你骑着龙子来,莫不是要对我炫耀?”
“不,我是来送四哥的。”
苏大为好奇的张望:“四哥人呢?”
“已经走了。”
“走了?”苏大为顿时吃惊道:“不是说寅时吗?”
“不得提前点动身?”
李客师嗤了一声,摇摇头叹道:“我本来也是说让他多待会,但他说什么军情如火。”
“走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我先去送四哥,回头再来看郡公。”
苏大为冲他抱拳说了一声,一拍龙子,翻身跃上去。
“四哥往那个方向走的?”
“东面,绕着昆明湖走,东面有官道,可通往……”
“谢了郡公。”
苏大为一拍龙子,轻喝一声。
龙子甩开四蹄,仰天长嘶,箭一般的冲出,转瞬消失不见。
“这小子。”
李客师背着手,远眺他的远去的烟尘,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容:“还算他有心。”
“是挺有心的。”
宫装丽人不知何时站在李客师身后。
“夫人也来了?”
“嗯,我忽然想起一事。”
“何事?”
“阿弥这孩子颇有孝心。”
“我亦是如此认为。”
“我听说,阿弥还想让咱们家参与烈酒的生意,三郎,这件事你知道吗?”
李客师笑容顿时一僵。
私房钱的计划,好像要泡汤了?
昆明池名为池,实为湖。
方圆四十余里。
西汉武帝元独守四年,汉武帝在上林苑之南引沣水而筑成昆明池,原是为了练习水战之用,后来变成泛舟游玩的场所。
可见,一切计划,最后都会以玩乐为第一驱动力。
龙子狂奔追赶,昆明池尽处,可见石雕人像一对,东牵牛,西织女。
此时天边渐明。
一条蜿蜒大河南北而出。
那应该就是沣河,为黄河支流渭河的右岸支流。
相传大禹治水时曾在此梳理过河道。
晨曦化作微光,透过云层洒落。
河面上波光粼粼。
远处,在河对岸,隐隐见到一人一骑正在踽踽独行。
对岸是大片田野,一条蜿蜒的官道延至远方。
那人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无比的孤独。
苏大为骑着龙子,猛地抢在河滩边。
龙子唏咴一声,人立而起,扬起前蹄,畏惧河水不敢向前。
左右无路,最近的桥还在十余里外。
苏大为眼尖,已经看出那人是李大勇。
他双手搂住龙子的脖颈,双脚踏住马蹬,自龙子背上站起,气运丹田向着李大勇扬声喊道:“四哥~”
双方的距离,隔着河岸,还有一段官道,怕不有数里之遥。
但李大勇仿佛心有灵犀般,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双方的视线,划过时空,跨过沣河,碰撞到一起。
天地间一时明亮。
李大勇那张冷峻的脸庞上,一丝笑意从嘴角漾起。
犹如平静的渭河起了波澜。
他笑了。
他在马背上向苏大为挥手,看嘴型似是说了声珍重。
男人之间的友情,相知,一眼,已经足矣。
苏大为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的胸中一股意气涌上来。
相识的种种过往,从脑中一闪而过。
他骑着龙子,在河岸这边焦急的来回小跑着,想过河,却又被河水所阻。
“四哥,此去异国,万请珍重,我在长安等你回来。”
李大勇在对岸马背上,向苏大为郑重的抱拳,吐气开声:“知道了,你回去吧。”
“四哥!”
苏大为站在马背上扬声高喊:“山川异域,风月同天,等你归来。”
“知道了!”
李大勇又笑了,似乎今天的风有点大。
“回去替我照顾好阿耶!走了~”
声音远远传来,李大勇不喜欢太婆妈,狠狠一抽马鞭,拨转马头,向东而行。
再没有回头。
苏大为骑在龙子身上,看着他渐行渐远,消失为天地间一个小点,一时心中怅然若失。
“本来想说千里不辞行路远,时光早晚到天涯;又或者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不过想来想去,还是长屋王这句最应景。”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早已空无一人的远景。
天地间,巨大的留白。
就仿佛心头空出一块。
李大勇走了。
虽然苏大为与他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像李大勇那样一心许国,他做不到。
但不代表他心里不敬佩。
那是一种,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对于苏大为来说,他所放不下的,是长安的这一帮亲人和朋友。
这是他的生活。
生于斯长于斯,总是故土难离。
他做不到像李大勇那样,舍小家去保大家。
但大唐的安定,不正是无数个李大勇这样的无名英雄,在默默背负着吗?
“此身既已许国,便难许家,这是大勇的选择,你也无须太伤感。”
昆明池边,坐在池水边垂钓的李客师,反过来劝苏大为。
“我知道的郡公,只可惜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和四哥好好喝一杯。”
苏大为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战场,这长安,也非是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他这话,令低头垂钓的李客师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眼中光芒微微闪动,却没多问。
苏大为突然惊叫道:“郡公,您这脸上怎么了?这是……”
“咳咳,刚才钓起一尾大鱼,不慎被鱼尾扫了一下,恁地这么多话,中午留下来,陪老夫喝一杯?”
“不了,我还有案子在身上,改日吧。”
苏大为拍拍龙子,在马背上向李客师拱手笑道:“我看郡公遇到的不是鱼,是家里葡萄架子倒了。”
“什么葡萄?什么意思?”
李客师一脸莫名其妙,苏大为甩下一串爽朗的笑音,骑着龙子飘然远去。
长安县,不良人公廨。
钱八指从外面走进来,将一本整理好的卷宗放在苏大为面前。
“阿弥,这是你要的。”
“谢了八爷。”
“举手之劳。”
钱八指的手因为缺了两根手指,而他另辟傒径,练了一手暗器绝活而闻名。
此时他用缺了一指的右手,向那本卷宗指了指道:“西市做鲸油灯生意各家的消息都在里面,不过阿弥,这些人背景深厚,做的事也很巧妙,抓不到什么把柄,怕是不好轻易去动。”
“八爷放心,我有分寸。”
“行,你自己知道就行了,那我先去做事了。”
钱八指道:“昨天又有一桩凶案,县里头正压下来。”
“那你先去盯着,如果需要我就说一声。”
“好。”
钱八指也不罗嗦,点点头,走了出去。
苏大为低头翻开手里的卷宗查看。
之前他让钱八指手下不良人,帮自己摸一摸西市那些做鲸油灯店铺的底,看看这些人背后都是谁在撑腰。
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比较巧合的是,其中一家灯铺又和倭人的案子扯上关系。
现在苏大为心中有一个颇为古怪的问题。
东瀛会馆里的倭国商人,是真的需要鲸油灯,还是另怀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如果只是正常生意往来,为何偏偏是这家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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