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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苏大为飞声跃起,一脚踩在雪女头上。
噗!
鲸吸之力,从脚底生出,带着他的身体向空中高高飞起。
而脚下的雪女,自头颅到胸膛,整个裂开两边。
哪怕她是诡异,此时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苏大为在空中双脚踩出,如登天梯。
左手铁棒随着腰肢拧转,猛地掷出。
正在奋力拍打双翼的黑天狗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整个头颅被铁棒穿透。
无头的尸身远远坠开。
几乎同一时间,聂苏娇喝一声,双袖一挥,两个巨大的气泡将那两个异人包裹住。
无论这两人使出何种奇功秘术,都无法从气泡中出来。
聂苏的境界,其实不在苏大为之下,甚至可能更高。
这是天生的。
只是她甚少与人动手实战,上次在面对道慈这种厉害人物,才会显得手忙脚乱。
如今这两人实力远不如道慈,甚至境界还不如聂苏,根本无法突破她设下的禁制。
空气中,无数水滴向气泡汇聚,变成两个巨大的水球。
两个异人在里面绝望的挣扎扑腾着,渐渐窒息。
聂苏手指一弹,水球瞬间凝结成冰,将两个异人冰封。
苏大为就在此时从空中落下,直接上去,挥出两拳,将两个百济异人击杀。
碎冰挟着异人的各部份四散迸溅。
他扭头看了聂苏一眼:“战场上杀敌要快。”
“喔,人家知道了。”
聂苏眨了眨眼,乖乖认错。
苏大为却不及跟她多说,迅速转身,扑向道慈。
再慢点只怕安文生那边要糟了。
此次,敌人虽有五名异人,但实力高低不同。
苏大为用的乃是田忌赛马的法子。
现在,局势改变。
他要与安文生、聂苏,联手对付道慈。
替李大勇报仇。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却月
两军冲击在一起。
黑色的百济军摇摇欲坠。
面对新罗骑兵的冲击,阶伯那支边军展现了惊人的意志力。
一部份步卒竖盾顶在前面,持枪的兵卒守在后面。
骑兵则在后方不断抛射着箭雨。
但是……
迎来的只会是新罗人更狂暴的反击。
人满一万,无边无岸。
新罗六千骑,在此时已经是整个战场上最强大的力量。
何况后面还有四千步兵跟着骑兵联合行动。
着甲的重骑冲在最前,轻骑紧跟在后。
金庾信一马当先,手中铁矛刺出,一股混合着奇异元气的螺旋力量,瞬间将敌人挑飞上半空。
重骑突阵。
尽管百济人的边军勇悍,但在金庾信凶猛的打击下,第一层盾阵,转瞬即破。
后面是第二排。
第三排。
三排盾阵之后,是密密猬集的枪兵。
狂冲的新罗骑在这里一分为二,没有正面硬突枪阵,而是从左右两翼包抄。
不,他们不是包抄,而是舍下了这部份枪兵,直接冲向阶伯。
那杆象征的边军统率的阶字帅旗下,一身甲胄的阶伯,骑在马上,与远处狂奔而来的金庾信目光碰到一起。
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激溅。
这一眼,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阶伯的眼神里,有不惜性命的悍勇。
而金庾信的眼里,是要歼灭百济骑兵的冷酷。
这一战,若能废掉百济人的骑兵,就等于宣告新罗胜利。
步兵失去机动性强的骑兵掩护,在这种平原环境,撑不了太久,一待士气耗尽,步兵阵型崩溃,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一点,金庾信知道。
阶伯也同样知道。
前方的枪兵步卒来不及变阵反应,已经被新罗后续的步兵迎头撞上。
四千人,对区区数百人。
疯狂的撕咬。
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在这里,人命只是数字。
鲜血染红了大地。
眼看新罗人的铁骑疯狂的涌来,阶伯在马上哈哈大笑,厉声吼道:“金庾信!”
他们,是宿命的敌人。
无论是在这个时空,在边境智计百出,拚死纠缠。
还是在另一个时空,四战四胜,最后一战,被金庾信歼灭。
阶伯,都对金庾信十分了解。
熟悉到不能更熟悉。
他挥了挥手。
紧跟着他的亲兵高高举起阶字大旗。
然后,仅有五百人的百济骑,随着阶伯跑起来。
不是逃跑。
而是向着新罗金庾信的六千骑反冲锋。
疯了?
金庾信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想不通阶伯为何要寻死。
原本以为会带着这支仅存的边军精锐骑兵逃离战场。
没想到此人居然悍勇到这种程度。
那便,成全你。
金庾信手中长矛提起,矛尖隐隐指向阶伯。
长矛,非猛将不能用。
金庾信身为新罗国仙,一身修为非同小可。
仅凭他一人,就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阵斩了敌方大将。
明知是死,却主动寻死。
这个异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没功夫细想了。
战马四蹄狂奔,两支骑兵,狠狠撞到一起。
数百人的百济骑与数千新罗骑交错而过。
好像被梳子梳过一遍。
双方都有人在撞击下落马。
但是百济人少。
对冲过后,仅有数十骑侥幸从新罗铁蹄下逃出。
金庾信回头看了一眼,暗叫一声可惜。
刚才那一矛,仿佛鬼使神差,居然没有能将阶伯刺下马,被他身边一名亲兵用胸膛给挡住了。
这家伙真是命大。
金庾信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一眼。
他确认阶伯手下只剩十骑,这么点兵力,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看样子,阶伯带着这数十骑,准备脱离战场了。
按惯例,士兵死伤大半,这支骑兵已经被打断了脊梁,成建制毁灭,不足为惧。
金庾信转头,集中精力在前方。
在自己面前,又多出一千多骑。
那是,属于百济黑齿常之的兵马。
是整个战场上,百济人仅存的骑兵。
只要将这一千多人歼灭,或者击溃,整个战场将再无一合之敌。
剩下的,就是慢慢收割敌人的人头。
金庾信两眼发亮,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战马在飞驰,地面在跌宕起伏。
骑兵好似巨浪般争先恐后的在大地上起舞。
近了,更近了。
已经可以看清对方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骑兵侧翼,突然射来一些稀疏的箭雨。
两翼的新罗骑有不少人中箭坠马。
金庾信侧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动怒。
是阶伯。
这数十骑居然没有逃离战场,而是像疯子一样从侧后方追赶上来,正拚了命的射箭袭扰。
你以为凭这点人,这点箭能做什么?
金庾信一声长啸。
新罗骑军人,无数人举起长弓,向着阶伯方向射去。
崩崩崩!
数千箭雨,瞬间将百济数十骑吞没。
好了,现在最后一点干扰也不复存在了。
只剩下正面黑齿常之的兵马。
不过如此,不过是一千多骑,还有一千多步兵。
赢定了!
但是,很快金庾信就发现不对。
黑齿常之的帅旗摇动,这一千多百济骑居然向两边分开。
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步兵。
不是很多人,也就是一千多人的步兵阵,排成长长的一排。
而且没什么长矛长枪阵之类令骑兵头疼的东西,只有一些模样古怪的独轮车挡在前面。
车上罩着黑布,不知藏了些什么东西。
整个步兵阵,是向内凹陷的,一种弧面型。
这种阵型可能更能抗骑兵冲击?
可就这么点人,再能抗,也挡不住六千骑兵。
战马奔跑得太快了,金庾信根本来不及多想,率着身后的骑兵,向着黑齿常之布在前方薄弱的步兵阵冲了上去。
阶伯那千余人挡不住新罗骑。
黑齿常之这点人手,难道就能挡住?
咚咚咚咚~
百济军中,战鼓声猛地拔高。
站在中军处,一辆独轮车旁的黑齿常之抬起头,神色平静的下令:“竖盾。”
骑兵中掌着黑齿常之帅旗的郑冬信焦急的远望向车阵。
本来应该是自己挡在第一线。
但黑齿常之坚持这是很重要的一战,必须由他自己守住最重要的防线。
所以骑兵中的帅旗下,并没有主帅。
主帅黑齿常之现在正站在步兵最前方,正面迎接新罗骑兵的冲突。
“竖盾!!”
命令传达。
车旁的兵卒将黑布掀开,将车上的大盾一一拿在手上。
执盾的人在前方用盾下的尖头狠狠砸在地面,形成一道防线。
这是步兵方阵唯一一道防线。
照理,应该用车做墙,但这些车上载着腰弩,动不得。
只能用稀薄的步兵顶在前面。
后面独轮车上,类似诸葛连弩,又像是城弩的腰弩,被兵士用腰腿合力蹬开,巨箭放置入箭匣。
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
“来了!!”
“三箭之地!”
“弩手准备!”
金庾信率领的新罗骑,前锋属于重甲骑,擅长破阵。
根本就没有什么轻骑骑射的想法,就是以最野蛮,最不讲理的方式,中央突破。
击碎眼前的一切,将敌人的阵型、组织绞碎,然后重甲骑在一旁休息恢复体力。
跟在后方的轻骑再围猎绞杀,扩大战果。
此时金庾信已经看清黑齿常之阵中的东西了,头皮一阵发麻。
但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骑兵全员在狂奔,这个时候连喊停都不能。
一停下就会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只能先冲破敌人的防线,兜出一个圈子,再做进攻方向和方式的调整。
“冲过去!”
金庾信以新罗语厉喝。
崩!
一种奇异的弓弦轰鸣,响彻战场。
甚至一瞬间,压过了战鼓的响声。
那是金庾信这三年来,在与百济人作战的战场上,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然后,他看到无数粗如儿臂的大铁箭,向着新罗军呼啸而来。
这是整个半岛战场上,最残酷的一幕。
巨大的弩箭,瞬间穿透骑兵阵。
将恐怖的骑兵阵型中,撕开一道道血口。
无论多厉害的重甲,多厉害的防御,在弩箭面前,都如纸糊的一般,被轻易的捅破。
新罗骑阵,瞬间空出几个长条。
不少骑兵,甚至被弩箭穿透身体,和后面的骑士串在一起,跌落下马。
随即被更后方狂奔的战马踩踏成泥。
血肉横飞。
金庾信险险避开一支弩箭。
但是在他手边的一名骑兵,却被弩箭带飞。
回头看了一眼,整个队伍被弩箭撕扯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金庾信的心在颤抖,在滴血。
他做梦也没想到,百济人居然藏了这种厉害的武器。
“南朝的腰弩?”
嘴里呢喃着,他的眼中杀气腾腾。
所有的牺牲,要让百济人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继续冲!”
“冲到面前,这些弩箭就没用了!”
“杀光他们!”
跟对付苏大为那次不同。
弩箭这种可怕的攻防利器,堪称战争中的黑科技。
对付密集的士兵阵型,简直是噩梦般的存在。
反倒是像苏大为上次一样,人数太少,用弩箭对付,就有如高射炮打蚊子,难以起效。
只能寄希望持续输出弩箭伤害,等待异人力竭,露出破绽。
简而言止,这种武器对上异人,性价比不高。
但在战场上,对付敌人骑兵密集冲锋,就是王炸。




大唐不良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命运
只有故事,才需要讲逻辑。
现实往往都反逻辑,甚至反常识。
比如阶伯,如果不知道他是一个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的狠人,就不能理解,历史上的他为何会亲手杀死妻儿,然后与金庾信决战。
就不能理解,他明知凭着一千多人守山脚是死,为何不选择逃离活下去。
而甘愿听从黑齿常之的安排去牺牲自己。
不合理,实在太不合理,没有逻辑!
然而,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人性。
人性是复杂的。
既有自私的人性,也有伟大到,为了一个目标甘愿牺牲自己的高尚情怀。
苏大为自己,也曾展现过极复杂的人性。
初入大唐,附在苏大为的身上,他是极为谨慎的,处处小心。
特别在自己母亲,在衙门里,在对上那些不良人同事的时候。
但他在寺中救李治时,却又展现得过于莽撞张扬,甚至根本没把大唐皇帝放在眼里。
因为以他那时的认知,看问题还太浅薄。
他知道身边这些人,如果看出他不是真的苏大为,自己会很危险。
却没有想到,一个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根本不认识的李治,能把自己如何。
两者根本没有交集,我就出手救你一下,还用看你的脸色?
爷高兴就行。
那时的他还停留在上一世对李治“懦弱”的印象,并没有把傀儡皇帝真的放在眼里。
再说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不良人,相当于地方上的小片警,帝国的皇帝,真会关心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
于是苏大为在这位“陌生人”面前,尽情放肆了一回。
这就是所谓,在自己人面前严谨,在外人面前张扬。
那时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未来,根本就离不了大唐皇帝的影子。
哪怕他抱定的是武则天的大腿,可在很长的时期,武则天身上的光芒,都来自于大唐皇帝李治。
所以在苏大为身上,当时是有“严谨”与“天真”,这两个截然相反的特质。
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所谓百密一疏,是人,总有放肆和做蠢事的时候。
真正能做到滴水不漏的人或许有。
但绝不是你我。
经历过许多后,现在的苏大为,性情又发生一些转变。
在自己亲人熟人面前,他开始变得放松,甚至可以轻松的开各种玩笑,哪怕冒几句文抄公的诗,吐露点后世的见识,他都没放在心上。
因为他确定,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身边这个圈子,是完全安全的。
大家也都熟悉了这样的阿弥。
而此时的他,已经明白大唐是何种等级森严,大唐皇帝是怎样的存在。
不说别的,就说李治斗倒长孙无忌,借突厥狼卫之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大唐官场,乃至关陇门阀和山东贵族都玩弄于掌中,这份心机手腕,帝王心术,令苏大为无比震惊。
原来李治,也有两副面孔。
人前懦弱,人后的算计……
过去的苏大为,以为自己是穿越者,以为自己会与众不同,可以按自己的规则去行事。
可是后来,他知道并非如此。
世界自有其规律。
一件事,表面看上去不合理,但那并非表明,事情本身虚假,还有另一个可能,便是有许多看客不知道的故事。
正如这个世界。
所谓的不合理,只是没看到事情背后的真相。
既然无法以一人挑战整个世界的秩序,苏大为开始尊重这个世界的规则,去进一步融入大唐。
人就是这么复杂,在一方面放肆忘形,在另一边就会谨小慎微。
对着亲人苛刻的人,必然在外面唯唯诺诺。
正如金庾信。
之前一直被百济侵略新罗,步步后退,他之前憋了多大的怒火,他现在就有多大的杀心。
凶猛勇烈,悍不畏死。
迎着漫天飞射的箭雨,他疯狂的打马,用新罗语厉声呼喝,命令骑兵坚持住,不要崩散。
向前冲。
继续冲。
冲到阵前,便是扬起屠刀的时刻。
到那时,血债血偿。
下一刻,崩——
又是一声巨大的弓弦声,震彻全场。
金庾信的血液为之凝结。
他看到,从那些独轮车上的腰弩,又射出一轮弩箭。
为什么会这么快!
连弩?!
这个念头刚起,他便感觉胯下骏马一震,整个人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被狠狠抛起。
人在空中的时候,他看到,下面许多骑兵,被百济人的弩箭串成了血葫芦。
不论个人如何努力,如何愤怒。
永远有意外存在。
可以称之为……
命运。
命运有它自己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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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命运面前,苍白如纸。
但,总有一些强大的个体,想要扭转命运。
金庾信在空中翻腾,脚在下方的骏马头上一点,身体再次不可思议的拔起。
他的右手一捞,抓起一支激射而来的弩箭。
人在空中顺着箭势转了一圈,右臂猛地一振。
嗡!
粗如儿臂的弩箭,被他反射回去。
乌光一闪。
弩箭贯穿百济前军一张大盾,将后面的步卒连同操控弩机的弩兵钉死在地。
人在半空中,元炁自胸中沸腾。
金庾信双足踏着马背,再次腾起。
他的身形不断借力腾起,双手各化出一朵莲花之形。
郑希良创立的香道秘术,苩春彦得到了“香”,他得到的是“术”。
天空中似有万千花瓣凝聚在掌心,随着他十指连弹,闪电般射向百济军阵。
此时,两军距离已经不到三十余米。
恰好是第二轮腰弩射完,将要上弦的空档。
金庾信使尽平生所学,一边不断反击,一边厉声道:“花郎男儿何在?随我冲阵!”
新罗的花郎道,对那些贵族子弟来说,是荣誉,是仰信,更是崇高的忠君武士精神。
金庾信一马当先从被腰弩重挫的骑兵阵中飞出,身形快得不可思议。
直扑百济却月阵。
在他之后,无数新罗花郎,有的骑马,有的从马尸下爬出,挥舞着武器,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随着金庾信一起冲向军阵。
失去速度的骑兵,比步兵还不如。
经受百济连弩的两轮射击,新罗骑兵先锋重挫,此时敢冲上来的,要么就是下马步战,要么就是侥幸逃得一命,跟随着金庾信去拚命。
在这种战场环境下,人是会失去理智,忘记恐惧的。
只凭着本能,凭着心里的荣誉,仇恨,不断冲上去。
有时候,士气这东西,就是一口气的事。
大家都在赌,赌谁更不怕死。
越不怕死,才越有可能活下来。
怕死的往往死得最快。
金庾信一马当先,重重一拳击在百济军的盾阵上。
轰!
花瓣飘落,在极美之下,是不可思议的狂野力量。
元炁轰然激荡。
一种诡异的力量随着他的手掌穿过盾牌,向盾后的百济军渗透进去。
下一刻,无数古怪的荆棘藤条,从地上,从百济军身体里钻出来,疯狂蔓延,如同地狱般血洗十余米范围内,所有的百济兵。
“顶住!”
远方,传来百济副将郑冬信的吼声。
百济人的骑兵终于得到黑齿常之的命令出动了。
他们并没有急着去救援,而是从两翼卷向新罗人的后队。
后方那四千余步兵。
整个战场,战鼓声已经混乱,新罗人的阵型和组织已经被腰弩给破坏。
现在全凭着金庾信个人的武力,以及身后一群花郎徒,顶在最前方,与黑齿常之手下严整的军阵角力。
却月阵受到巨大的压力,整个向内凹陷下去。
但也展现极强的韧性。
金庾信没法一瞬间将盾阵击破。
打破打死十几人,马上又有百济兵执着大盾顶了上来。
而在他身旁,除了一千多花郎徒,更远处,还有近三千余骑因为方才的弩箭混乱了建制,或者受到重创,一时混乱,失去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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