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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不良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庚新
“那鬼叔的意思?”
“罢了罢了,这次我就暂退一步,但是你方才说的话,可能兑现?若大唐要对我们诡异赶尽杀绝,就算拚个鱼死网破……”
“鬼叔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尽力为之周旋,毕竟我受鬼叔恩情良多,我体内还寄居着腾根之瞳。”
桂建超耳朵微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一个方向。
那里,大唐的铁骑快到了。
“今天老夫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真后悔当初,早知今日,当初一掌活劈了你,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那不是鬼叔你慈悲嘛,鬼叔对小苏也很照顾。”
“贼你妈……好赖话全让你说完了。”
桂建超骂了一声,还想搁几句狠话,但是听得蹄声迫近,终究还是没有与苏大为拚命的勇气。
他活了数百年,正因为活得长,看得多,眼见着大唐的强大。
心中那点属于诡异的桀骜不驯,那种悍不畏死的狂妄,却是越磨越少了。
原以为可以凭“荧惑守心”,再加谋略得当,能杀大唐一个措手不及。
奈何却有苏大为这种人存在。
桂建超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苏大为急忙喊了一句:“鬼叔,那些疫毒……”
“明日以后,自会消失。”
桂建超闷声答了一句,脚步飞快,仿佛背后被人抽了一鞭子。
弥漫天的地黑雾渐渐散去。
苏大为刚走回原地,就见明崇俨与高大龙等人,提着蔫缩成一团的雪子扑了上来。
“你与那荧惑老鬼说了什么?”
“那些诡异怎么全都跑了?究竟怎么回事?”
高大龙目光盯在苏大为身上,大是狐疑。
显然他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但不好在这里追问。
“此事说来话长。”
苏大为话音刚落,众人几乎同时听到马蹄声隆隆响起。
从东边角落,一彪人马,正狂奔而来。
跑在最前的,赫然是高大虎。
在他身侧,则跟着许久未见的狄仁杰。
在他们身后,则是源源不断的大唐府兵。
黑色的铁骑,一个又一个,从视线尽头跳出来,如层叠的浪涌。
恰在此时,东边云天破晚。
初晨第一抹晨曦破开云层,笔直的洒落。
将这些大唐铁骑,浴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直到此刻,高大龙与明崇俨方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昨晚那些凶焰滔天的诡异,真的退走了。
无论任何时候,看到大唐的铁蹄,便有了安全感。
便有了底气。
此时再抬首看天。
昨夜那猩红巨星,如一只血红大眼的“荧惑守心”,不知何时悄然退去。
只在天边,留下一抹不甘的红迹。
“苏县令,我们真的赢了!”
明崇俨手指在袖中卜卦,发出压抑着激动,却隐带着颤抖的声音。
“此案破了,我们,我们可以回长安了。”
“咳咳,此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苏大为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把一脸懵逼的明崇俨拉到身前,不顾他的错愕挣扎道:“此次疫毒因诡异而起,投毒者,乃西方诡异,也就是逻些城遇到的那些……你可明白?”
“什么?你……”
明崇俨大惊失色,刚要跳起来,却被苏大为胳膊用力一夹,感觉脑袋轰地一下,险些被苏大为将颈骨夹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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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恶贼,你想……”
“唉,最近突破异人二品,手上力道有些大,若是失手……”
“苏县令说得对!”
明崇俨脸色一变,小脸涨得通红,却义正辞严道:“此次投毒,必是西方诡异,不,我亲眼所见,正是西方诡异!”
“明县丞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大为哈哈一笑,这才把胳膊放开。
明崇俨深吸了几口气,摸着被勒得生疼的脖颈,瞪眼向转身走开的苏大为,不忿低骂道:“恶贼,简直不当人子!”
“明县丞在说什么?”
苏大为突然回头。
明崇俨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叉手躬身,脸上堆出灿烂笑容:“我是说,苏县丞断案如神,明崇俨佩服!”





大唐不良人 第一章 初唐四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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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合同的关系,所以做了一些调整。
这一章应该属于第十卷的第一章,但因为权限的关系,导致无法调卷。不过不会影响阅读,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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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吹动屋檐风铃。
悦耳的铃声令屋内席地而坐的浓眉少年,眉梢一扬,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的衣襟宽大,胸襟微敞,手里拿着一支筷著,轻敲席间的杯盏,发出节奏的叮铛之声。
口中吟道:“梅岭花初发,天山雪未开。
雪处疑花满,花边似雪回。
因风入舞袖,杂粉向妆台。
匈奴几万里,春至不知来。”
“好!此诗极妙!”
在浓眉青年对面,一个面如敷粉,眉宇隐带忧郁之色的青年,大笑着,举杯相邀。
浓眉少年,王勃瞥了他一眼,摇头叹道:“我从未见过似升之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我吟的是你的诗,哪有你这般捧自己的。”
被他称为升之的,自然是他的知交好友卢照邻。
这声音才落,对面又有一个青年,抚膝笑道:“似今日之胜,可遇而不可求。”
他指了指坐在对面,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壮年男子道:“我们几个能在蜀中相聚就罢了,今日居然能将黄安县令苏大为请至,简直是意外之喜!”
“观光所言不错!”
坐在骆宾王对面的,乃是杨炯。
他随着骆宾王的话,将目光投向苏大为,心中暗自称奇。
昔年在长安时,自己在弘文馆待制,做校书郎,没能见到苏大为。
不想在离长安千里之外,却得遇此人。
“当年在长安时,听说苏县令曾任不良人,在长安破案无数,被陛下所倚重,尔后从军,又替我大唐开疆拓土。”
杨烔向苏大为拱手道:“在下敬苏县令一杯。”
他双手举杯敬向苏大为。
在他的目光中,这个颇具传奇色彩的苏县令,看上去实在惫懒得不像话。
席间自己与骆宾王、王勃和杨炯都是妙语如珠,又是诗赋相邀,可苏大为却好像有些不以为然。
除了开始饮了一杯酒,就一直靠在廊柱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令杨炯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请错了人。
传闻中苏大为多谋善断,而且用兵如神,怎么会是这么副懒散的样子?
看他靠在那里,肤色黝黑,不似寻常士子肌肤白皙。
一双手显得极为匀称有力,手指甲修得极为干净。
随意的置于膝上。
靠在柱上的身子浑不受力,两眼微微眯起,犹如猫儿。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
究竟是真的困了,还是装的?
“苏县令?”
杨炯见苏大为没回应,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举起的杯子顿在空中。
一旁的骆宾王忙打圆场道:“令明我来敬你,苏县令最近忙于公务,想是累了。”
说着,他举起酒杯,准备帮杨炯找台阶下。
谁知年少气盛的杨炯却并不领情。
“呵,我知自己身份低微,不值苏县令多看一眼……”
杨炯将手中酒杯重重顿在桌上,语气透着一丝自嘲:“想我与王勃、骆宾王、卢照邻等,皆自幼苦读,学富五车,心怀报国之念,然而像我们这等人,却只能被远配至剑南道。
而像苏县令你,却有武后另眼亲睐,平步青云。
人与人果然不同。”
说到最后,已经不仅是自嘲,而是透着浓浓的不甘了。
他确实不甘心啊。
年少气盛,恃才傲物,往来都是像王勃和骆宾王这样的大才子。
用一句名满长安也不为过。
然而名气虽大,在仕途上却十分坎坷,相比较苏大为,明明一介平民出身,却能得武皇后的看中。
年纪轻轻,便已是从四品。
而这次扑灭蜀中疫情,又治理黄安县,招揽流民,重建黄安。
扑灭蝗灾,劝耕农桑。
凭着这些功绩,几乎可以肯定,回长安必受朝廷重赏。
甚至有可能一步迈入三品序列。
人,最怕比较。
这么一比,再加上苏大为此时的反应,令杨炯心中,犹如被针扎一般。
不甘、自嘲、不忿、恼怒,各种情绪从心中涌起。
“好吵。”
一个醇厚,宛如烈酒般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突兀的响起,一时将所有的声音都盖过了。
苏大为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席间,似乎愣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抱歉,昨日带人扑杀蝗虫,还有推倒县中淫祀,忙了一整天,方才居然睡着了。”
说完,察觉有些不对,目光看向骆宾王:“发生什么事了?”
骆宾王脸上略有尴尬,毕竟人是他请来的。
没想到杨炯居然会说那些话。
他将一只手暗中从桌上伸过去,在杨炯膝上拍了拍,向着苏大为笑道:“无事无事,方才正说起诗词,我说苏县令不光用兵如神,作诗也是冠绝当世。”
“咳~”
苏大为咳嗽一声,摆手道:“哪有哪有,我那些诗都是以前听友人说的。”
“我瞧也是。”
杨炯在下面将骆宾王的手拍开,冲苏大为带着一丝嘲笑:“苏县令还算有自知之明。”
“令明!”
王勃与骆宾王同时变了脸色。
他两人都与苏大为接触过,知道此人虽然平时看着一团和气,但真不是好惹的主。
若做他的朋友,是极好的。
但若与之为敌,只怕事情就糟了。
骆宾王在心中叫苦不迭:本来是好心,冲着过去和苏大为的交情,请他来饮宴,顺便介绍一下其他人认识。
哪知杨炯这么不晓事!
坐在苏大为一侧的卢照邻左看看,右看看,想劝又不知如何去劝。
他曾有一段时间,专程写信给苏大为。
所以算是神交已久。
对于苏大为的才情是极为佩服的。
杨炯做为知交好友,却在席上说这种话。
他夹在当中,颇为头痛。
苏大为方才半睡半醒之间,也不知杨炯哪根筋不对,居然话里对自己透着讥讽之意。
目光一扫席间众人,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初唐四杰……”
“苏县令你说什么?”
王勃耳朵一动,双目透出奇光。
“没什么,我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苏大为说着,举杯道:“我敬诸位一杯,今日算是相识了,改日我请大家喝酒。”
说着,抬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忙举杯,各自饮了一杯。
只有杨炯,举起手里的杯子,冷笑道:“我们这里四个人,苏县令一杯酒就打发了,嘿嘿……”
苏大为扫了他一眼,心中暗奇自己不知何时得罪了此人。
一伸手,将骆宾王手中酒壶拿过来,替自己杯中倒满。
然后举起酒杯,先向骆宾王道:“你年长,先敬你。”
“不敢不敢。”
一杯喝下,接着又是卢照邻,王勃。
最后到最年轻的杨炯。
苏大为向他举杯,杨炯在桌下的腿,被卢照邻和骆宾王都掐烂了。
骆宾王掐他的腿还不算,还掐着肉转了一圈。
杨炯的嘴角疼得直抽抽。
手忙脚乱拍开骆宾王的手,站起来冲苏大为大声道:“敬酒就不必了,我也不是存心为难苏县令,但你来才喝几杯就要走,于情于理,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令明!”
“令明你喝多了!”
一旁的骆宾王、王勃和卢照邻脸上同时变色。
心中暗叫不好。
这下只怕友人变仇人。
把苏大为得罪死死的。
“你想要如何交代?”
苏大为抬首看着这年轻气盛的少年才子。
今日若不是冲着骆宾王的面子,他也懒得来赴会。
忙着呢,哪有空饮酒吟诗。
但是心里又对“初唐四杰”存着一丝好奇。
觉得难得能把这四人凑齐,想来看一看。
没想却遇到杨炯这么个“刺头”。
“简单,方才大家都说你诗才高,在下想请苏县令赋诗一首,就以蜀地为题,若苏县令的诗令大家满意,就可自便,若是不能……”
“不能又如何?”苏大为目光平静的看向杨炯。
这令杨炯心里越发恼怒。
岂有天下的好事,给苏大为一人得尽的?
做不良人,他能破案。
做将军,他能开疆拓土。
论仕途,此人一跃为当朝四品。
连身边朋友,都对此人交口称赞。
这显得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简直是个笑话。
杨炯不顾一旁的卢照邻、王勃拚命给自己使眼色。
挥手拍开骆宾王伸过来的大手,厉声道:“若是苏县令真能作出一首上佳诗作,我愿替苏县令牵马!”
“呵,这么激动做甚。”
苏大为面上露出犹豫之色:“不如我罚酒三杯……”
“苏县令可是承认自己没有诗才?若是苏县令认输,便可自去,杨某看在骆兄等人面子,绝不令你为难。”
杨炯脸上露出嘲弄之色。
他仿佛已经看到苏大为狼狈离去的模样。
呵,天下的好事,岂能令你一人占尽了。
就算你名声享誉大唐,但是你在我等面前,依然是无才的武夫!只不过武后在背后撑腰,才得幸进!
一旁的骆宾王、王勃和卢照邻三人,都是面面相觑。
要作诗,不难。
难就难在在当场成诗。
而且还要不离开“蜀”这个题。
更何况,要令场中众人满意。
大唐长安最负胜名的几位才子,就坐在这儿,苏大为一介武人,听说没读过什么书,更没入过弘文馆。
若能当场成诗,还令众人交口称赞,奉为佳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环顾整个大唐,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怕也不出双手之数。
就算在场的卢照邻和骆宾王,也没有自信能当场作诗,令其余人钦佩。
“令明!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苏县令,令明说的都是醉话,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
杨炯愤怒道:“苏县令若是作不出来,只管走!”




大唐不良人 第二章 蜀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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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为本来想借故离开,把这事揭过。
谁知这杨炯居然不依不饶。
他站起的身体微微一滞,面向杨炯,目光沉凝道:“既然赌个彩头,不妨赌大一点。”
“赌……赌什么?”杨炯不顾身边骆宾王等拚命使眼色,强撑道:“若是苏县令想赌财货,只怕要叫你失望,我远来蜀中,身上无财。”
“就赌个彩头,若我输了,我便当众说自己不会作诗,之前的诗皆是抄的,如何?”
苏大为这话一出,骆宾王和王勃、卢照邻三人的脸色就变了。
这话不像是好话啊。
难不成苏县令真的动怒了?
这可如何是好。
偏偏杨炯是属犟驴脾气,不懂见好就收,闻言梗着脖子道:“苏县令既然自己提出来,我便依你。”
那大喇喇的模样,险些令骆宾王和王勃当场吐血。
苏大为冲杨炯摆摆手道:“我若输了,便当众承认自己不会作诗,杨郎君若输了,也须当众向我致歉,承认自己无礼,敢赌吗?”
最后三个字,似乎略带抄衅,令杨炯原本有些犹豫的心,一下子血涌上头,挽起袖子大声道:“有何不敢!”
他的手一伸,向苏大为示意道:“苏县令的诗,须得是让在场所有人心服口服,请了。”
王勃在一旁站起身,一脸尴尬的看向骆宾王。
后者也正向他瞪来。
你瞧这事闹的!
而生性忧郁的卢照邻,双手抱头,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头钻到地里去。
骆宾王心中叫苦不迭。
今次麻烦了,若是苏大为能作出诗来,但却不能令杨炯心服口服,难不成真让堂堂当朝四品官,如今的黄安县令苏大为,当众说自己无诗才?
打人不打脸呐!
这岂不是把苏大为得罪死了。
可万一苏大为作出诗来,杨炯只怕也英明尽丧,本来就是被排挤出长安。
只怕日后在这蜀地,也呆不下去了。
才子毁了名声,还能做人吗?
不……不对。
苏大为能当场作出诗来的可能性极小。
更何况要让众人交口称赞。
非得是王勃那种旷世之才不可。
那就是说……
卢照邻忧心仲仲的看向苏大为。
却见如今的苏县令,苏大为伸手从桌上拈起酒杯,在手指间微微晃动。
就在杨炯冷笑连连的时刻,苏大为开口道:“噫吁嘻~”
这一声惊叹,把卢照邻和王勃等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苏大为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迈顿生,一气呵成道:“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虫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没错,苏大为吟的正是后来李白的《蜀道难》。
话说李白是他的徒儿李客后来的孩子,这辈份还真有点那啥。
他也不是存心想逮着李白一只羊薅,都快薅秃噜皮了。
可惜要压服初唐四杰,又与蜀地有关的诗,情急之下,一时上哪找去。
也只有请出诗仙的绝世名篇,才能镇住场子。
从开口第一句,包括王勃和卢照邻、骆宾王和杨炯便被震住了,目瞪口呆的听着苏大为吟下去。
一直到“侧身西望长咨嗟”结束。
余音袅袅,而在场的“初唐四杰”跟傻了一样,呆愣在当场。
直到苏大为一甩衣袖,向着杨炯不客气的问:“杨郎君,我这首诗,可还入得几位法眼吗?”
尼玛!
这岂止是入得眼。
此诗一出,横压当世,只怕今后写蜀地之诗,再无出其右。
杨炯一张年轻的脸庞,霎时间涨成了猪肝色。
说好也不是,说不好更不是。
王勃在初唐四杰中,向以急才而著称,文才最是斐然。
此时忍不住击节赞叹道:“苏县令此诗气势雄浑,有鬼神莫测之才,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苏县令大才,此诗,定当轰动当世,名垂青史!”
他在这边对《蜀道难》大加赞叹,一旁的卢照邻早已取出随身的笔墨纸砚,将毛笔在舌尖处润了润,在纸上疯狂的记录起来。
“此诗气势雄壮,一气贯之,森然陡峭,如壁立千仞,不可不记之!”
一名喃喃自语,一边疯狂的转动着手腕,一手漂亮的草书,自笔尖游走而出。
骆宾王愣了片刻,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击掌道:“苏郎君,你……你果然诗书满腹,口吐锦绣,可叹我当年居然未曾向你求诗!”
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笑:“此诗一出,只怕我今后都不敢再以蜀为题作诗,不,是再也不敢作诗了!”
说完,见苏大为神色和缓,并无发怒也无自傲,心中不由更是赞叹,苏大为诗才惊艳也就罢了。
最难得是他这份心境,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忙一伸手推了一把杨烔:“令明,你还有何话说。”
“啊?”
杨炯如梦初醒,张大双眼瞪着苏大为,嘴唇蠕动着,脸庞涨紫,半晌才咬牙道:“苏……苏县令好诗!这……是我输了,我这就去官署当众……”
当众向苏大为道歉的话,在喉头滚来滚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苏大为面前,他唯一一点自尊,便是自矜诗文学识,如今连这个也被苏大为踩下了。
当真是羞愧无地。
“算了。”
苏大为大笑着摆摆手:“方才一时戏言,何必太当真,杨郎君敬我一杯酒,这事就过去吧。”
此话一出,王勃和骆宾王心头俱是一松,卢照邻也是停下手中的笔,惊愕的看向苏大为。
这等于是主动给杨炯台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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