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清宫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静竹衣
东珠看着康熙,突然觉得他表态时的神情很像自己,有些执拗,有些认真,有些不服气的坚定。是啊,就像自己无数次对费扬古表白时的样子。东珠突然发现,她和他还真有些相似。可是,他们所对着的人,都是有些铁石心肠啊。
康熙亲自执壶,为东珠斟满酒杯:“来,你我共饮此杯,愿你我都不负今日。”
东珠淡然一笑,举杯与康熙相碰,便一饮而尽。
屋外。
费扬古、李进朝、春茵与宁香等人远远地站在院子里。
看到窗子摇曳的烛光,想着屋内的迤逦与温馨,各人心情都有些恍惚。
春茵与宁香低声咬着耳朵,声音微乎其微。
宁香说:“春茵姐姐,你看今儿这情形,娘娘终于顺从了皇上。”
春茵笑了笑,一脸喜sè:“咱们娘娘就是太爱耍小性儿了,依我看,她早该从了皇上。”
宁香狠狠点头:“是啊,皇上对咱们娘娘可真好。虽然没在宫里为娘娘摆宴,却在这样美的园子里为娘娘庆生,还准备了这么好的席面。听我阿玛说为了做这顿生日宴,皇上特意搜罗了唐时宫宴的菜单,御膳房的人为了做出这桌菜,可是费了大半个月的心思呢。”
春茵扑哧一笑:“你啊,跟在娘娘身边这么久,还脱不了御膳房出身的习气,就知道光看席面菜品。那些菜品再珍贵,能跟这园子相比?你没听才刚皇上怎么说的,皇上啊,把这座园子赐给咱们娘娘了。”
宁香瞪大眼睛:“这可真是好大的恩赐!这山,这水,这林子,还有这楼阁,都是咱们娘娘的了?”
春茵还要再答,李进朝突然轻咳一声:“你们俩都消停点。没瞧屋里灯都灭了吗?这可是皇上和昭妃娘娘的合卺夜,若是惊了驾,都别想活了!”
李进朝这样一说,众人立即秉息凝视。
果然,屋里已经暗了下来。
似乎还隐约听到衣裳的细微声响。
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天子低声乞求的耳语,还有东珠欲语还休的推脱。
春茵与宁香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不敢言语。
李进朝却坏坏地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再退得远些。
费扬古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心里被异样的感觉填得满满的,仿佛一时间不能呼吸。原来真的到了这一日,他才知道自己是这样难过,是痛彻心底地难过。
突然间,只听得屋里传来东珠的一声惊呼,那声音带着哭腔,蕴着委屈和惊讶。
随即是少年天子压抑的低吼。
很快,室内的灯重新点燃,外面的人不知情形如何。
李进朝推了春茵一把,春茵只得着胆子上前,走到门口低声问道:“主子,可需要奴才进来服侍?”
春茵话音未落,只听到天子的回应:“都退得远远的,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莫名其妙,再次悄悄退下。
屋内。
东珠藏在锦被中歪躺在床上,面朝里侧蜷缩着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康熙坐在外侧,欲拉开被子,却被东珠的手挡在外面。
康熙颇有些无奈:“让我看看,到底怎么了?”
东珠带着哭腔:“谁要你看,都是你欺负人!”
康熙伸手摸了摸东珠的头:“我哪里知道你喝了两杯酒,就会起风疹,以前在宫中大宴小宴,也没少见你喝酒,没这个毛病啊!”
东珠越发委屈:“谁知道你这酒里放了什么。如今我身上是又疼又痒,难受死了!”
康熙听了越发茫然:“这酒里,我什么都没放,我能放什么?再说,我不也喝了!这不好好的。你快听话,让朕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东珠蒙着脸,就是不让动。
康熙用力掀开被子,东珠的外衣才刚早已被褪下,如今身上只着了一件轻薄的亵衣。康熙借着烛光一看,只见东珠脸上、xiōng口处和手臂上已出了不少红疹。
康熙大惊:“这可怎么好,才刚一会儿就起了一大片疹子,这得赶紧叫太医看看。要不,要不,咱们这就回宫!”
东珠扯过被子重新盖好,面sè红润如霞:“这个时辰回宫再宣太医,必闹得人尽皆知,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你不要管我,自己去找地方安置,我且睡上一觉,兴许明天一早,就能好些。”
康熙披衣起身,朝外走去:“这叫什么话。你如今这样,我还怎么能睡得着,无论如何该找个太医来看看。”
康熙一边走一边朝屋外喊着:“李进朝,李进朝!”
李进朝在屋外应声:“奴才在!”
康熙立即吩咐:“去,赶紧去太医院,看看今儿谁当值,找个皮科功夫好的,赶紧过来侍候。”
李进朝向屋里探了个头,神情莫名其妙。
康熙瞪了瞪眼:“看什么看,赶紧去啊!”
李进朝应声,刚要退下。只见内室,昭妃从床上探起身子:“去孙院使府上请他过来瞧瞧也就是了,不必惊动旁人。”
李进朝听闻,又偷偷抬眼看着康熙。
康熙点了点头:“去,快去。”
李进朝赶紧退了出去。
康熙转身重新走到内室,坐到东珠榻前:“太医院那么多人,偏你单单看中孙之鼎。你如今疹子发在身上,也不想想,凭他一个年轻男子,方便替你诊治吗?”
东珠略一思忖,眨了眨眼睛:“说得也是,孙院使是年轻男子,自不方便看。可那些老夫子人老





清宫谋 第 238 章
眼花,若在我身上盯着看来看去,又看不出所以然,才更让人难堪。罢了,还是不看了。”
“不看自是不行的,总要让太医看看才好放心!”康熙说着,又见东珠忍不住痒,总是伸手去抓脸上和身上的疹子,便立即用力紧紧握住东珠的手。
东珠惊惧:“你想干什么?”
康熙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我还能干什么?不过是怕你抓破了疹子,回头留下疤痕越发难治。想当年朕小时候出天花的时候,她怕我抓破水疱,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一坐就是一夜。”
东珠莫名其妙:“她?是你额娘?”
康熙摇了摇头。
东珠神情恍然:“我知道了,是你nǎi娘,曹寅的额娘。”
康熙又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气苦:“你是不会猜到的。”
东珠想了想:“难不成,是太皇太后?”
康熙叹了口气:“任谁都不会猜到,就算聪明绝顶的你,也不会想到。在我得天花的时候,整夜看护我的,居然是她董鄂妃。”
东珠惊愕:“怎么会是她?”
康熙神情凝重,将东珠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就是她,董鄂氏乌云珠。当年我还很小,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后来,我听很多人都说,她这是腥腥作态,为得贤名做给世人看的。此时此刻,见你身上长满红疹将你抱在怀里,握着你的手,小心看护你不要抓破疹子。为你做这些,我是这般心甘情愿。可若不是你,换作别人,我是断断做不出来的。就算为了贤名,我也不会做。所以我方才明白了,若是心中没有爱,她是做不到这点的!”
东珠深深叹了口气,觉得气氛十分凝重:“爱屋及乌,她必是全心全意爱着先帝,所以才能这样尽心照顾病中的你。”
康熙紧紧搂着东珠:“有时候我觉得很疑惑,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你原本认定的看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有时会是颠覆性的。难道最初的时候,是我们看错了?”
东珠神情沉静,话语越发轻柔:“不是错了,而是没有看全。所以,皇上,日后不管是对任何人、任何事,在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一定要慎重。身为皇上,掌控国家神器,一个念头往往关乎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所谓事缓则圆,一定不要妄下评定。”
康熙点了点头:“我知道。”
东珠把头靠在康熙肩头,在这一刻,心情突然无比沉重起来。这样一个人,在自己偷偷用草药弄出一身红疹败了他兴致的时刻,还能这样关切得看护着自己。他这样一心一意对我,终究算是难得。而他自己又面临这样的内忧外困,东珠啊东珠,你真的要背弃他、算计他吗?
东珠的俯首亲近,让康熙十分受用,越发刻意温存体贴。
此时两人正应了那句:“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此刻的康熙并非以天子之尊,而是以一位少年郎的纯粹之心毫无保留、死心塌地爱着身边这个女人。
很多年后,当他故地重游,回想这一夜的相守,还是会觉得心痛、心醉、心酸。
柳sè深暗,花姿明丽。
一片浓浓的灿烂春景,却是独倚栏杆独自看。
只因“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乱石穿空惊涛裂
康熙七年三月十八,是康熙帝十六岁的圣寿节,由于是少帝亲政之后的第一个圣寿节,格外隆重。蒙古四十九旗旗主和朝鲜等藩属国都派来使节入京朝贺。拉着贺礼浩浩荡荡进城的队伍在三月上旬连绵不绝,使得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气的氛围中。
皇后赫舍里虽然有孕在身,却依然坚持亲力亲为,cào持着规模宏大的寿宴,打点各种往来应酬与封赏,一切事务做得井井有条,这实在让康熙有些感动。
特别是在圣寿节当天一早,天还未亮,皇后便带着果品香烛来到奉先殿,在康熙生母慈和皇太后,也就是昔日的佟妃神位前上香叩拜。
康熙心中十分感慨,这对于赫舍里来说是多么不容易,虽然佟妃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她毕竟已经不在了。而仁宪皇太后则是位分正之又正的母后,是皇后的婆婆,如今皇后能撇开仁宪皇太后与太皇太后,率先来拜祭皇上生母,这其中的心意康熙怎能不知。
赫舍里端端正正跪在神位前低声求祈:“求慈和皇太后保佑皇上万事顺意,保佑我大清平安昌盛。”
说罢,更是恭敬异常地俯身叩拜。
康熙亲自上前将赫舍里扶起:“你有心了。”
赫舍里微微一笑:“这原是做媳妇的本分,慈和皇太后是皇上生母,是大清国的皇太后,理应受到敬仰与尊重,特别是在今天,皇上的万寿节,想来更是皇太后生平最重要的日子,咱们应该来看看额娘!”
康熙听了此话很是受用,心中温暖,便牵了赫舍里的手,一同站在神位下:“额娘,皇后她很能干,也很懂事,有她为儿子打理后宫,儿子很放心。如今,她还怀了皇嗣,求额娘保佑她能平安产下嫡子,为大清延续帝统。”
康熙本是顺情而下的一番话,但在赫舍里听来却是莫大的恩典与荣耀,皇上话里的意思赫舍里领悟并牢牢记住了。她觉得皇上的意思是,自己产下的皇子必是当然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赫舍里突然很是感动,禁不住眼圈微红,差一点就掉下眼泪来。是啊,玛嬷说得对,后宫中还有什么比位子更重要的。恩宠欢爱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只有位子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康熙瞧见赫舍里神情微变,不由得紧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难过起来?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赫舍里赶紧掩饰:“臣妾无妨,时辰不早了,臣妾先陪皇上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过会儿王公贝勒们也该入宫领宴了,臣妾还得前去打点照看。”
康熙点头,两人携手同行。
慈宁宫中,早已热闹非凡。
正殿里堆红摆绿,装饰得喜庆富贵。
各宫主位请安之后依次而坐,更有近支亲贵,来自蒙古科尔沁的达尔罕王和塔、巴林郡王鄂布尔、三等公吉阿郁锡坐在孝庄下首,与仁宪太后等人热络地用蒙语聊着草原上的新鲜事。
孝庄看着鄂布尔,心情十分欢悦,很少喜形于sè的她竟然笑意连连:“真想不到,上一次见你,还是孩子,就知道吵着要果子吃,现在竟长成了这副模样,虎背熊腰的,倒真像个巴图鲁的样子!”
颚布尔憨憨地笑了:“是啊,上次跟额娘来京的时候,还是七年前,那时皇上才刚登基,长得还没我高呢!”
“谁说朕没你高?”康熙与赫舍里入内。
众人立即起身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恭贺皇上圣寿安康!”
康熙摆了摆手:“在皇玛嬷这里,大家不必拘着,要拜寿送贺礼,等会子到了乾清宫大宴再说。现在,只




清宫谋 第 239 章
至亲间的家宴,不必拘礼。”
孝庄也频频点了点头:“皇上说得正是这个道理,在哀家宫里,你们都自在些吧!”
众人纷纷谢恩落座。
康熙上前,给孝庄行礼。
孝庄摆了摆手:“都说了自在些,快坐吧!”
康熙却越发隆重,赫舍里命人赶紧拿来拜垫,康熙郑重跪在孝庄面前:“皇阿玛和额娘去得早,孙儿能有今日,都赖皇玛嬷悉心tiáo教,百般呵护,今儿是孙儿的生辰,孙儿更要感念太皇太后的抚育教诲之恩!”
皇上这一跪三拜,连带屋里众人也赶紧跪拜。
一时间,孝庄眼中神情复杂,微微愣神。
苏麻喇姑笑了:“瞧太皇太后欢喜的,您还是赶紧让皇上起来吧。这下面跪的不仅是天子,还有皇后腹中太皇太后的重孙孙呢!”
孝庄笑了:“哀家真是老了,人也越来越迟钝了,快,都起来吧!只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哀家不用你们跪。”
康熙等人起身,重新落座。
福贵人一身鲜亮的蒙古袍蹿到了皇上面前,手里捧着一柄玉如意:“皇上,这是乌兰送皇上的贺礼。”
康熙接过玉如意。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这枚如意玉质圆润通透,实在是难得的珍品,更为重要的是,那上面居然镂空雕了许多的福字和寿字。
康熙微微一笑:“好个稀罕的物件,你这又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福贵人灿烂笑容浮在脸上:“皇上只说喜欢不喜欢,不必问哪里来的?”
康熙故意逗她,迟疑着说:“不就是一柄如意吗?虽说样式稀罕,但这样的好东西宫里自是多了去了,朕却未必件件都要喜欢。”
他话音未落。
福贵人已经嘟起嘴,似乎要恼。
鄂布尔却笑了:“皇上,这如意可是有来头的。这还是当年我额娘,也就是皇上您的姑母,咱们固伦淑惠长公主出嫁时,太皇太后备下的嫁妆。当年我额娘就是捧着这柄玉如意,从京城一路到了蒙古,如今,这柄如意又传回来了。”
孝庄从康熙手中接过那柄如意,轻抚着上面雕纹,眼中渐渐湿润,看着苏麻说:“你瞧,是阿图,果真是阿图的。这还是当年阿图嫁人的时候,我让你拿了我压箱底的好料子找人做的,这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阿图的儿子、孙女都这么大了。苏麻,你说,阿图把这柄如意带回来,是什么意思呢?”
苏麻喇姑接过玉如意,还未开口,眼泪已经垂了下来。
仁妃锦珍有些搞不清状况,微微拉了东珠的手。
东珠压低声音:“阿图是太皇太后与太宗皇帝最珍爱的女儿,三十年前奉旨嫁往漠北,虽是帝女却命运坎坷,两次下嫁,两次死了丈夫。”
锦珍点了点头:“那这支如意又怎么会到福贵人手里?”
东珠叹了口气:“乌兰的阿玛是太皇太后的堂弟,可母亲,却是淑惠长公主第一次嫁人所生的女儿。”
锦珍这才明白,虽然一直都知道博尔济吉特乌兰身份贵重,却没想到她的身份尊贵到如此境地,不仅仅背负着蒙古黄金家族博尔济吉特氏,还居然有爱新觉罗的血缘。若论起来,她既是太皇太后的重外孙女,又是太皇太后的侄女。
众人都猜测着这玉如意背后的玄机。
达尔罕王和塔笑了笑:“姑姑,我想淑惠长公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乌兰这丫头性子野又娇纵,怕她在宫里闯祸,所以这才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送给皇上,希望皇上看在亲姑姑的面上,对乌兰好些。”
众人若有所思。
康熙笑了:“姑姑也真是的,乌兰虽是顽劣,朕又怎会跟她一般计较,就算她闯了什么祸,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朕自然不会苛责。”
福贵人听了立即上前行了礼:“皇上金口玉言,今儿当着众人可是说明白了,以后若真是乌兰不小心哪里做错了,您也不能责罚于我!”
康熙瞧着福贵人娇憨的样子便故意逗她:“明明是朕的生日,你送礼本该诚心诚意,却一心给自己要免罪金牌,真是取巧耍滑。皇后,朕便把乌兰交给你,朕虽得了如意,你却没得,朕令你对她严格管教,不必姑息。”
皇后抿着嘴乐着,微微点头:“臣妾领旨!”
福贵人却一脸委屈,上前拉着鄂布尔的袖子:“舅舅,你看,你人还在这里坐着呢,皇上就欺负我。”
鄂布尔出人意料地甩开福贵人,沉了脸:“瞧你的样子,哪里像做皇妃的样子,怪不得到现在还只是个贵人。”
福贵人面sè通红,一脸委屈。
达尔罕王和塔笑了笑,看着皇上:“看来乌兰这样,也很难帮衬皇上,皇上嫌弃也是正当。臣这次来的时候,受科尔沁王公所托,若皇上对乌兰不满意,臣等就再为皇上另选几位名门淑女。”
达尔罕王和塔虽然面上带着笑,但是话却说得有些沉重。
一时间,室内一片安静。
太皇太后手捻佛珠不发一语,仁宪太后和善地笑着,只把目光投向皇上。
皇上原本是开玩笑,却不料正落了达尔罕王的圈套,此时才知道他在这里等着自己,今儿这一出,无非是想为科沁博尔济吉特氏多争些油水。想到此,皇上略微不快,也不言语。
皇后想要开口,却又怕逾越失礼。
眼见气氛略微紧张,东珠微微一笑,坦然说道:“达尔罕王久居草原,性情最是豪爽直率,所提之事原本出自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只可惜却对小儿女的心思看不透。皇上哪里是嫌弃福贵人,明明是心中喜欢得紧,所以才会打趣玩笑。”
东珠说完,笑意吟吟地瞧了一眼康熙。
康熙会意,立即接语:“昭妃说得不错,舅舅和表兄是误会了,乌兰性子活泼最是伶俐,朕十分喜欢,就不劳舅舅费事,再选什么淑女了。”
达尔罕王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既如此,臣就放心了。可是……咱们科尔沁从太祖朝起,就与皇家联姻,我们把草原最尊贵的格格送来,不管是当皇后还是妃子,都是为了两族世世代代的友好和睦,这位分在我们这些亲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蒙古四十九旗的旗主们看来,这多多少少代表着脸sè和皇上的恩宠。如今,乌兰这贵人的身份,着实令我等不安哪。”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听者是傻子也能明白,科尔沁想要的是什么了。
康熙不是不明白,早先东珠就提醒过他,对乌兰他也并不讨厌,可是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胁迫做出决定的感觉。于是,他装着没听明白,没接语。
仁宪皇太后的目光瞥了一眼皇后,意味深长地朝皇后笑了笑。
赫舍里在这一刻恍然明白,容不得多想,她只得开口:“果然是至亲,心气连着血脉,事事都能想到一处。”
众人不解。
仁宪皇太后面上笑意更浓:“皇后的意思是?”
赫舍里起身朝仁宪




清宫谋 第 240 章
皇太后与太皇太后俯了俯:“原是皇上前些日子就跟臣妾提过,说是福贵人自打入宫事事恭谨乖巧,甚得圣心。此番科尔沁王公进京朝贺,正该格外施恩,给福贵人晋一晋位分,也添些喜庆荣宠。都怪臣妾,这些日子忙着宴请的事,倒是给耽搁了!”
皇后此话一说,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对视。
仁宪皇太后便接过话茬儿:“皇后不必自责,你怀着皇嗣cào持这么大的场面,原本就很是辛苦。”
达尔罕王对上赫舍里的眼睛,又盯着皇上:“果真如此,倒是咱们太小气了。皇上,千万莫怪咱们紧张,怪只怪乌兰血统高贵,一人身上便系着科尔沁和巴林两部的荣辱,说到底咱们是至亲不是?”
康熙略点了点头:“舅舅说得是。”
鄂布尔轻轻推了一把呆立当场的福贵人:“还不快去给皇上谢恩,真是个傻孩子。”
福贵人娇羞无限地朝皇上拜了拜。
康熙摆了摆手,目光却盯在了东珠身上。
鄂布尔顺着康熙的目光注视着东珠,突然“咦”了一声。
众人望着。
鄂布尔小声嘟囔着:“你不就是那个夜叉格格!”
众人惊愕。
东珠瞧着鄂布尔,也是莫名其妙。
福贵人却惊讶万分:“舅舅,你说什么?夜叉……格格?难道,当年把你的头打破的那个,就是她?”
鄂布尔摸了摸自己的左额。
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是那道疤痕依旧十分清晰。
东珠看到那块疤痕,再仔细看着鄂布尔的眉眼,依稀想起了什么,便立即起身朝太皇太后、皇太后行礼:“太皇太后、皇太后,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退下。”
康熙虽然知道事情有异,但还是维护东珠,也附和道:“是啊,昭妃前些日子染了风疹,坐得久了身上肯定不舒坦,还不赶紧回去换药。”
太皇太后心知肚明,摆了摆手。
东珠便赶紧退下。
鄂布尔chún边浮起一丝笑容。
1...7576777879...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