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繁华尽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雕
她说:“我说话向来直来直去,若有得罪的地方,圻少你多担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两根手指什么意思?
沈学圻:作者菌你是已婚妇女还要解释?
作者:我真不懂。。
………………
今天虽然数字上没有大突破,但是时间上早了两个小时,我可以10点之前去睡觉啦啦啦啦。
…………
呃,这是虐女?轻点拍我轻点拍我。再过1、2章都是虐男人了吧。
感谢阅读,感谢土豪们投雷。你们破费啦。
☆、第四十八章 (改错词)
走廊内有护士拿着体温计进来,陈夜夜看到了,忙说:“圻少,我先过去看彤彤,很晚了,你回去吧。”
“晚上你在这里吗?”
“是的,我会在这里陪彤彤的。”
沈学圻嗯了一声,“若明天出院,告诉我一声。需要帮忙的话,也请直说。”
“好,谢谢。”陈夜夜感激的说。
夜夜目送着沈学圻穿过门廊,消失在走道尽头,背影渐渐模糊。
夜深了,沈学圻在家门口停好车,院子空旷无人,只有蝉鸣阵阵。他不进屋,把车钥匙和手机往院子中间的石桌子上一扔,掸开石椅上的花瓣,呼了一口长气,坐了下来。
夏夜里,紫藤花开的浓烈,藤蔓遒劲有力,沿着围栏怒长,满树的花朵,像一颗颗小灯泡,紫中有蓝,蓝中嵌紫,垂落在枝头,饱饱囊囊,熙熙攘攘。几年前买下这里,装修的时候,顾印说:“圻少,我给你院子里栽紫藤花吧,既耐han又耐热,又能当树又能做花,几乎不用打理就能花开遍地。适合你这个大忙人。”
而他对这些是不讲究的,笑笑:“你说好就好。”
刚开始的时候,紫藤只是小小的紫sè花丛,在门口,在墙角,寂静无声的开着,若是缺乏欣赏美的心灵,免不得会嫌弃它太默默无闻,小家碧玉,没什么特sè,淹没在花花世界里。滨海的夏天,偶尔也有台风肆虐,大风来袭时江边别墅区的花草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些被连根拔起,紫藤经常会被掀翻,但是风雨过后,却依然茁壮的生长。不知不觉中,藤蔓将这院子牢牢的圈在一起,变成了一片花的海洋,一川紫sè的瀑布,一面坚固的心墙。
他打了个越洋长途给木新兰:“妈,咱家在枫城的老房子具体地址发我一下,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繁华尽谢 第 73 章
大洋彼端的木新兰吃惊道:“出什么事情了?”
“一点私事。”沈学圻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有个重要的东西忘了,要去那边待几天找回来,你把地址发给我,还有钥匙呢?张伯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的,你那边现在很迟了吧,要不明早让张伯送你公司去。”
大宅子里的管家张伯大半夜的被沈学圻从被窝里面叫起,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一听是找老房子钥匙,“噢噢噢噢,小少爷你要回去啊。”老张伯打着呵欠,一边在储物间里慢慢的找,一边自言自语:“明明放这里的啊,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没有呢?”
“不急,你再想想看。”
“好,好。”张伯弓着背,翻箱倒柜:“那边很久没人住了,怎么会想到突然回去的?”
“有事。”沈学圻靠在储物间门上,双手环xiōng,心中烦闷,“张伯,我小时候住过那里吗?怎么一点也没印象。”
“只有han假暑假才住,可能那时候你还小,所以记不起来了。啊……找到了。”张伯拿了一串钥匙,笑眯眯的递给沈学圻:“小少爷,那边的房子有定期清理的,你带几件衣服过去就能住,比旅馆要qiáng多了。”
“好。”
沈学圻搭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枫城,这一夜他翻来覆去不安生,四点半就出门了,早班飞机是7点钟,机场已经人声鼎沸,过安检的时候,穿制服的女安检员说:“先生,你包里有个打火机得拿出来。”
他哦了一声,在包里面摸了摸,掏了出来,扔在废物箱里。
安检员看了一眼:“先生,这个不是一次性的,要不您托运一下?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这个打火机看着很贵耶。
他笑笑:“不用,丢了吧。”
没有流控,没有延机,八点半,飞机准点落地。沈学圻拎了包,在出口处等了一会出租车,直奔县城,老宅子在城里东门口湖滨公园旁边,很好找,前面是枫城中心小学,后面是一座教堂,走个十分钟就是菜场了,七月正夏,整个小镇就像一个火笼,笼子里的人汗流浃背,焦躁不安。他抬起头,自家的老宅子是一座三层楼的落地房,他用力推开哐啷哐啷作响的铁门,扭开门把,一股浓烈的尘土味飘进鼻尖,他咳了两声,拿了手机,往兜里塞了点现金,把包一扔,屋子都没跨进,转身就出门了。
沈学圻要去找朱墨。
但却发现自己全然无头绪,我这么英明神武思路清晰从不做无谓事情的人竟然也变的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他去楼下买矿泉水,就着冰水抹了把脸,用纸巾擦了擦,打了电话给老友孟新伟,“老孟,你在哪里?”
“局子里。”孟新伟说:“沈老板今天怎么这么空打电话给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这么急?”孟新伟惊讶:“出什么事情了?”
“见面再说。”
早上十点,特警队的头儿孟新伟在办公室里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三,着实吃了一惊,“圻少,你这是来干嘛的?”
“帮我找个人。”沈学圻不说一句废话,坐下掏出手机,发了一张照片给孟新伟的微信,“找这个人:朱墨。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x,手机号码xxxxxxxxxxx,你帮我查一下她现在人在哪里。”
“咦,这不是你的秘书吗?”孟新伟看了一眼工作照,特警队长早就训练出过不不忘的本领了:“上次你来的时候我们在离岛吃过饭的。”
沈学圻点点头,“是的。我找不到她了。”
“你说明白点。”孟新伟盯着照片看了老半天,“什么是你找不到她,失踪了?报警了没?你不说清楚事情,我怎么帮你找?”
孟新伟说:“她真的只是你秘书?”
沈学圻叹了一口气,手在办公桌上交叠着,很艰难的开口:“她是我的女人,我……做错了点事,现在找她找不到了。”
沈学圻看见孟新伟的表情诡异,脸涨的通红,憋得辛苦,好像只要自己再说两句他就会倒地不起一般,沈学圻苦笑道:“老孟你忍忍,别这么不给我面子,现在是真不敢打电话给她。再说这几天她家里人走了,心情也不好,我要再惹毛了她了估计这辈子也别见了。你帮我打探一下,她现在在哪里,住哪里,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孟新伟的下巴都要掉了,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你说笑的吧,沈三少!他拿着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你是不是沈学圻?你被人下降头了?”居然还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
沈学圻一把拍掉了孟新伟的手:“好了,孟大队长!你要笑以后再笑,其他的先别说了,现在能帮我找一下她吗?”
老太太今年八十一岁,一个人住的养老院,半夜里无声无息的走的。第二天早上养老院查房,才知道老太太夜里没了,于是赶紧通知朱富才这事儿,朱富才一惊,连忙打了个电话女儿,朱墨接到消息后,急急忙忙的交代好滨海家里的事情,搭最近的夜班飞机赶了回来。
老太太的遗体已经从养老院运回家里,灵堂摆在朱富才家里。
孟新伟很快就把沈学圻要的消息打听出来了,并将信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
沈学圻叹了口气,原来这里离自己家的老宅子走个五分钟就到了啊!近在咫尺。
沈学圻抬头看着墙体斑驳的旧日里的小区,向看门的大爷问了句:“大爷,三号楼往哪里走?”
那大爷只盯着电视机,头也不回的说:“只管往前。”
他便只管往前走,走了两步,看到架着小guàn木丛搭的蓝sè棚帐在小区里占地为王,通道里摆了两张古老的咖啡sè的八角大桌子,铺着白sè的一次性桌布,有几盆水果摆在正中,三三两两的花圈靠立在棚帐四周。
夏季里,到处是蔫蔫的。
偶尔有“啪”的声音,几只苍蝇从电子灭蝇器里掉落了下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守灵人。
朱墨呆呆的坐在桌子旁边,远远看去,像一尊脱了漆的乌木雕,黑sè的t恤黑sè裤子还有黑sè的平底凉鞋,袖子上别了一卷麻布,头发全部都扎在脑后,束了个马尾,目光呆呆的盯着地上看。
间或有亲戚和朋友送蜡烛钱,说:“墨墨,nǎinǎi八十多,高寿啦!走的也没啥痛苦,是你们晚辈修来的福气。”
朱墨扯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点头:“是啊!谢谢三伯母。”
收了一百块钱,将名字登记在本子上。妇人问:“大热天的,你们也真不容易。你这是跟公司请的假吗?”
“是。”朱墨抿嘴:“我得回来送nǎinǎi的。”
那妇人又问:“什么时候出殡?”
“明天早上四点。三伯母您过来送送吧。”
“好的好的,一定来。”那妇人坐了一会,又起身道别:“你们也注意身体,可别把自己累着了。”
“嗯,三伯




繁华尽谢 第 74 章
母你慢走。”
又过了一会,一个老头摇着扇子过来,长的跟朱墨挺像的,看着像是朱墨的父亲。头发已然全白,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黄的白sè老头衫,拍了拍她肩膀:“墨墨,不早了,你阿姨做了晚饭,一起吃点吧。”
朱墨茫然的站起身:“不吃了,爸,我出去走一下。这里你先看着。”
“那你不饿啊?”
“我在外面吃碗面就行。”她挥挥手。
沈学圻见朱墨出来,赶紧躲到一旁的树丛里,生怕被她见着。见朱墨渐行渐远看不见了,他才从guàn木丛里出来。
朱富才的老婆在三楼探出脑袋喊:“阿才!趁现在没人赶紧上来吃饭。”
“好,就来。”朱富才应了声,正准备上楼,却看见一个穿着白sèt恤,短发乌黑浓密的年轻男子站在树下,盯着花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觉得好奇,很久没见过这么醒目的年轻人了,上前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沈学圻回过神,一下子不知如何介绍自己,看了一眼花圈,道:“我是胡老师的学生,听说她过世了,来看看她。”
“哦哦。”朱富才说:“小伙子怎么称呼?”
“我姓沈。”沈学圻说了一句,便不再接话。
楼上的妇人又喊:“阿才!还不上来,磨蹭啥!”
“哦哦哦。马上来。”朱富才应了声,又对沈学圻尴尬的笑笑:“这……我先上楼,蜡烛钱一百元,你给我就行,如果方便的话,明早你来送一下我妈吧。”
朱富才搓了搓手,又喃喃自语:“我妈一直在乡下教书,退休也有二十多年了呢,我以为她学生至少都得四十好几了,你看着真不像啊,到像我们家墨墨的同学。”
沈学圻从兜里掏了一百元递给朱富才,笑笑:“是吗?这是蜡烛钱,您收好,谢谢胡老师,好人自有好报。明早我来送她最后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更早了,本来还想这再来点粗长的,但是坐的久了,发现思维枯竭,要出去转转才能有灵感再写。
感谢各位土豪姐姐妹妹们的雷。
多跟我谈谈天说说地啊。挥舞小手绢呐喊。
晚上有约饭,没加了。感谢各位哈
☆、第四十九章
已近六点,夏天日长,天还是亮着的,朱墨从小区的巷子里绕了出去,穿出弄堂,来到大街上,饭馆的油烟味随着热浪飘出,腻味十足,虽然胃口全无,但是她知道自己还是要去吃饭维持体力的。一抬眼便看到这个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开在大街上的胖嫂饮楼,歪歪斜斜的招牌立在古老的落地房上,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食客,厨房是全开放的,正对着街面,老板娘身躯肥硕,几乎填满了整个灶台,见到她,长筷子一边快速搅着沸水里的面条,一边说:“哎呀,好久没见你了,吃点什么?”
朱墨朝着胖嫂坐下,拿纸巾擦了擦油腻的桌子,掰开一次性筷子,筷子pì股互相擦了擦,应了声:“是很久了,来碗馄饨吧。”
紫菜虾米蛋皮葱花各放一把,五颜六sè的辅料飘满了玉黄的汤,大馄饨冒着热气沉甸甸的躺在碗底,看着还是那样可口,但是吃的人的心境不佳,这远近闻名的馄饨也有些食不下咽。
朱墨还是慢吞吞的把它吃完了,十分钟后,她放下碗筷,摸了十块钱递给老板娘,道了声谢,又慢吞吞的往旅馆走。
她老爹家她是几乎没住过的,当年父母离婚了之后不久,她就跟了nǎinǎi,老太太这辈子也就她爸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媳妇娶了,孙女也生了,她原以为可以享清福了,没想到赶上八十年代那波出国出境打工cháo,心高气傲又有几分姿sè的儿媳妇跟着娘家的亲戚去了香港打工,在那边跟了个在国内倒腾石油的大款,离婚的事情在小镇上闹得沸沸扬扬。
没过多久,儿子再婚,不久就生了个弟弟,小朱墨是被放养的,每天脖子上挂着钥匙,眼巴巴的家门口等老爹和后妈回家,那个时代大家经济条件都不大好,所以后妈也不待见她,nǎinǎi心疼这个漂亮机灵的丫头,说你们养两个是很辛苦,不如让这个孙女跟我吧,只要我有一口饭吃,绝对不会让丫头饿着的。
她先去住的旅馆洗漱了一把,看了看时间,得出门守夜,今晚是停灵最后一晚,明早得送nǎinǎi上山呢,她身体累的不行,但是思路却清晰的很,只要一闭上眼睛翻来覆去是儿时nǎinǎi的音容笑貌。
其实她当时年纪小,童年的委屈和苦,以及被当做油瓶一样拎来甩去现在想来都平静了,再难过也随时间淡去。现在想来,只觉得幸亏有nǎinǎi将她养大,乡村人民教师是有执念的,固执的认为一定要读好书,考好的大学,跳出小城开阔眼界,nǎinǎi用她所有的能力将朱墨一路抚养了起来。所以即使她现在婚姻不幸福,生活不如意,到处有磕磕碰碰,也并没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她总安慰自己,再撑一撑,再咬咬牙,风雨过后便是彩虹,黑夜总会过去的。
很快到了第二天,出殡这天的早上,天yīn沉沉的闷热cháo湿,沈学圻来的早,穿了一身黑sè,朱家人丁并不兴旺,但是来送的人却很多,他站在一大帮人里,听着身边的人说话,才知道胡老师教书育人多年,桃李满天下,虽然一直在村口小学上课,但是乡下人比城里人淳朴记情,还是有很多往日的学生来送她。
沈学圻只看见朱墨的弟弟朱宏,双手捧着老太太遗照站着,旁边有几个亲戚,朱墨在其中,面无表情,容貌憔悴,鼻梁几乎都架不住镜框,一身黑sè衣服让她看着更瘦的脱型。他往前挪了挪脚步,想看的真切点,忽然听见有人低低喊一声,“出来了。”沈学圻正疑惑着,只看见几个年长的男子伸出手臂将旁边探出脑袋的人拦了拦,举手作揖道:“让一下,让一下。”这才见朱富才眼圈发红神sè肃穆的端着一个白sè的骨灰盒走了出来。然后他又转头看向朱墨,朱墨起先还是傻乎乎呆愣愣茫然的样子,一见刚刚还是完整的一个人,就这么转眼的功夫,变成了一抔灰被装进白sè瓷瓶里,只一瞬间,她的泪水盈满眼眶,压抑的喊了一声“nǎinǎi!”,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过了一会儿,三伯母拍了拍朱墨的肩膀,说了句:“墨墨,别哭了,起来吧。”朱墨直起身,三伯母又递了纸巾给她,她接过擦擦,发抖的手指一直捂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移开。这时听见朱富才说:“各位亲朋好友请回吧,我们要送家母上山了,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众人纷纷向朱富才道了别,又说了几句节哀顺变的话,便四下散去,沈学圻听见耳边有人低声说:“儿子倒没孙女伤心。”
旁边有人接话答道:“孙女是胡老师一手带大的,养育之恩大过天。”
沈学圻又目送着朱家十来个人分批钻进两个面包车,于是抓住刚才身边嘀咕的人




繁华尽谢 第 75 章
问:“请问,你们知道他们是要送胡老师去哪里吗?”
那人站在大厅门口,转身指了指后面,说:“我们这儿都葬在永定公墓,从这里过去开车三十分钟,就在山那边。”
那人并没有说清楚山那头在哪里。
沈学圻从百度找了地址,又叫了出租车找到永定公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沈学圻看到山上确实有一个公墓群,一排一排墓地格子间似的整齐划一,青松翠柏,四下寂静无声,只有yīn沉沉的乌云压在山头。
朱家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了,他看了半天,并没有看见朱墨。
他们从沈学圻前面经过,沈学圻把头别过去又拿手挡了挡脸,不过朱家这帮人自顾自的说话没看到他,他只听见朱宏说:“姐姐又回去了,我们要不要再等等她?”
朱富才叹了口气:“让她再待会吧。”
“这天看着快要下雨了啊。”
“你现在劝她也没有用,随她吧。”
朱宏说的没错,天暗的很快,山边有浓黑的乌云的滚滚而来,紧接着一条长龙似的闪电划破了天际,只听见“划”的一声,天就像破了口子一般,雨水哗啦啦的从天而降。
沈学圻心道,不好,朱墨还在上面呢。
他打开伞,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四处寻找,找的急了,放眼处只见白墙黑瓦和水幕,并不见人,他扯着嗓子喊:“朱墨!你在哪里?朱墨!”
朱墨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可是雨下的那么大,水声阵阵,她听不真切。她的眼镜被雨水打湿,天地之间一片模糊,她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撑着伞向她奔来。
是朱宏?她摇摇头,不像,他没那么高。
雨变小了,她坐在台阶上,抬起头,原来是被伞挡住了,一把黑sè大伞挡在她头上,雨点敲击着发出阵阵爆豆子的声音。
“是你?”她皱着眉头,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问:“沈先生,怎么会是你?”
“是我。”沈学圻拉起她,搂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拉了起来。“我来找你的,跟我回去吧。”
朱墨脑子里一片困顿,只本能的挣开他的手,重新坐下,说:“沈先生,我不想回去,让我再待一会儿。”
“这里雨太大了,况且人死不能复生,你得照顾好你自己。”
“人都死了,以后也再见不到了,沈先生,我再待一会儿。”朱墨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你不用管我。”
“那我陪你。”沈学圻也不再qiáng求,只拉了下裤脚,也席地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我陪你再坐会。”
朱墨不再理他,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碰见他。只是把头埋在自己腿里,肩膀一耸一耸,半天不曾停歇,沈学圻看着觉得一阵难受,坐了点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将她搂在怀里:“别哭了。”
朱墨挣扎的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冰凉的雨水贴着两个的衣服,她一阵发颤。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沈学圻,便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只是任由他将她这么搂着。
过了好久,雨声间歇,天sè又渐渐的暗了下来,沈学圻看看表,傍晚了。他听见朱墨闷着声音说:“我们走吧。”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直起身,想了想,说:“沈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过来,若你是来送我nǎinǎi的,我谢谢你。若是有其他的事情,那请你不要再说。不管你要炒我鱿鱼还是拿什么东西要挟我,也请你不要再说什么。”
沈学圻嘴巴动了动,“对不起。”
“沈先生,你从来就是要什么有什么,想得到什么也是不管别人要不要给不给的,你现在过来跟我说对不起,你觉得我有意义吗,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朱墨神sè木然:“今天这个日子,我不会在这里跟你说这些,你走吧,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想怎么样,除了公事,我不会再找你,也请你不要找我。”
朱墨也不管雨还下着,转头就走了,沈学圻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替她撑着伞,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到了山下,沈学圻说:“我让出租车司机在这里等着了,我送你回去。”
朱墨指了指旁边的公交站头:“我等公交,你自己回去吧。”
沈学圻恼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哪里有公交?荒郊野外跟自己过不去干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钱递给司机,打开车门,把不由分说的把朱墨塞了进去,恨恨的说:“司机,再给你五百,先把这位小姐送回去,好了再来接我。”
这个可怜的出租车司机在山下等了一个下午,想着虽然是跑这种地方,但是这个小伙子出手大方,只需等上一阵子便是平时好几倍的工钱,还是值得。可是现在这情形又不一样了,他说:“你们小俩口别吵了,都上车,别来一趟又来一趟的,这种地方,晚上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来。”
司机见沈学圻靠着车门还是一动不动的,嗓门也大了:“小伙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上车啊!”
一路上,两人安静的坐在后座,车厢内闷热cháo湿,司机大哥开了空tiáo,朱墨全身发抖,一路上喷嚏不断,司机两眼盯着前方,说:“不好意思啊,这大雨天的,不开空tiáo没办法,起雾的厉害,你们俩回去赶紧弄弄干,这种天气,热伤风难受呦。小伙子你对女朋友可上点心。”
1...2223242526...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