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子一九
三人谁都没有留意,在他们迈入电梯那一刻,大厅一角正在埋头擦地的一个消瘦的服务员,眼底闪过几许怨恨的光。她轻轻的扶了扶耳中的助听器,提着拖把走向了工具间。
关绍东把门刷开,钟亦可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满室的漆黑让她站在门口处,默默的看着窗边大床的方向,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缓缓的向前走去,止步在床边。
床上的佟佑安虽然一动不动,但他低沉的呼吸声阵阵入耳,他似是在极其煎熬的呼吸着,就像一只离开水的缺氧的鱼,脆弱而挣扎。
这样的他,让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去触了触他的额头,大概是她的手太凉,他猛的一个激灵,大手忽然挥向她的方向,同时发出一声怒斥,“出去!”
她被吓了一跳,低哑说道,“是我。”
他却丝毫不留情面的bào怒低吼,“我说过我不需要任何人,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佟佑安,不管他遇见多为之愤怒的事,他都能保持一副淡漠的神情,把真实的情绪很好的掩饰。所以,他此刻越是这样的不像他,她越能了解他心里有多痛苦和煎熬……
而察觉她的纹丝不动后更加愤怒的佟佑安猛的起身,大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走!”
毫无准备的钟亦可被他推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忍着身上的痛意,哽咽说道,“是我,峻。”
她的这一声轻唤似是把佟佑安所有的醉意都驱散,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从地上正慢慢爬起的钟亦可,嘶哑喃喃,“潇儿?”
钟亦可站到他身前,借着窗边微弱的光线,他仰头看着她清泪划过的脸,她低头看着他憔悴不堪的倦容。
她的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骨,声音里满是酸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有,我不该让你去说服老人同意我们复婚,我明知那是不可能,却故意让你那样去做,其实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但我真的没想到爷爷会因此离世……原谅我……”
“潇儿……”
他的大手一把拉住她的手,随即用力的揽住她的腰,把头紧紧的贴在了她的xiōng口。
她察觉他的肩膀在轻轻的抖动,他钳紧她腰的手也在轻轻的颤,而很快她的xiōng口便漫过一片cháo湿……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他这隐忍的悲泣让她心如刀绞。
他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悲伤到极致,是绝不会如此肆意放纵他的情绪的。她心疼的抱住他的头,轻轻的抚摸着他,“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痛苦,我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停的摇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八年前的夏日街头初遇时清冷仗义俊逸超群的他,到随后几年的相处中冷漠疏离的他,再到半年前离歌飞雪中重逢时高远尊贵的他,再到后来任何一个时刻要么优雅的他,要么沉稳的他,要么温柔的他,要么霸道的他……一幅幅画面在钟亦可的脑中飞速闪过,唯独没有这样悲恸无助的他……
他是绝对的qiáng者,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把他击败……
而他为了她,竟做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
即使,他和她在一起的初衷,并不单纯;即使,他害她失去了她最爱的爸爸……纠缠在这些过往恩怨中,她痛苦,他怕是也没有轻松几分……
思及此,她已然泪水滂沱。
峻,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爱上你,不会让你的计划一步步展开,不会让我们两个陷入如此爱恨交织欲罢不能的境地……
可是,生命它没有重来啊……
他们各自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之间所有的难题和障碍,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啊……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狠狠的疼着。
忽然间,他的头抬离她的xiōng口,仰头深深望着她,他湿濡的目光隐着无尽的痛楚,他的大手死死的扣紧她的腰,几乎要在她的皮肤上烙上两个掌印。
“潇儿,陪着我……我累了,真的太累了,我怕我稍稍一松手,就会再也抓不住你……这辈子,请你一
娇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 第 246 章
直陪着我,我几乎快失去一切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存在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他低沉悲痛的声音让钟亦可用力的抱紧了他。
“可是,你家里的压力……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不让你继续为难?”
他用力的晃着她,嘶哑的声音像愤怒的困兽,“你听清楚,我不能失去你,你听清楚没有!”
钟亦可连连点头,泪水落在他的脸上。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她捧着他的头,闭上眼睛,深深的吻住他,他像是想要给心中的痛楚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忽然一把摁过她,把她摁倒在身旁,疯狂锋利的牙齿撕扯的她生疼……
泪水它一旦流尽,便只剩决心。
就算这份爱再艰辛,她也再没有逃避的理由。
爸爸,原谅我,我真的很爱他,很爱他……既然他一再的说他没有害死你,既然他不要性命的想救我,不顾一切的想和我在一起,我真的没法再背叛自己的心……
爸爸,原谅我吧……
她不顾一切的回应着他,两人的痛和泪交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而与此同时,楼下一个窄仄的工具间里,那哑女服务员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按住耳中的耳塞,身体在微微发抖。
钟亦可,她竟然是萧潇!
萧潇她,竟然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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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过往恩仇
【看最新好书,百度搜闪爵小说网】。冬季的晨曦,姗姗来迟。
当城市的lún廓在灰白的微光中渐渐清晰起来时,钟亦可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亲吻佟佑安的脸了。
或许是因为醉意,或许是因为倦意,也或许是因为有她在身旁他终于得以心安,这一夜,佟佑安睡的很沉,而她,靠在他的怀里,数着他的心跳声,回忆着她所能记起的他们之间的一幕幕画面,就像看了场不散场的电影,整夜未眠。
不过是几日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一向整洁优雅的他,竟然已是胡碴满面。她轻轻抚摸着他那扎人的胡碴,看着他那依旧英俊却比八年前初识时多了几许沧桑的脸,心绪万千。
她的凝视太过专注而深情,以至于在佟佑安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她时,她竟有种因偷窥而被逮个正着的窘迫,可即便是那样,她的目光依然没舍得离开他那深邃的眸。
兜兜转转八年,爱恨牵扯不断。
他们终究谁都放不下彼此……
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渐渐薄雾丛生……
“对不起。爷爷的去世,我真的……”她先开口,却被他用力一拉,把她的头按在了xiōng口,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心急。是我一个人犯的错,不需要你内疚。”
体会过丧父之痛的她,深深的明白对于yòu年失去父亲的他来说,失去爷爷这份痛有多难承受。而即使这离殇是因她而起,他却在巨痛锥心之时,还要护着她……
她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她的爱比起他的来,浅薄而渺小……
“峻……”她哽咽着唤着曾经她深爱的那个名字,却被他阻止,“以后不要再叫这个名字,只有我们两人时也不要,以免习惯成自然。记住,这世上已经没有肖峻和萧潇了,嗯?”
她连连点头,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爷爷走了,你觉得,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会不会引起更大的风浪?”她认真的看着他。
他眸光微闪,大手用力的搂紧她,“我不记得昨晚我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放开我的手,我累了。所以,你还是想退缩?”
钟亦可连忙摇头,“你这样待我,如果我还退缩,就真的是不配你这份爱了。我只是想说,我们暂时不要张扬,等爷爷离去的伤痛在每个人心中都消散些许后,再考虑公开,或者,哪怕一辈子都不公开,我做你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都可以……”她目光凄楚而坚决,“因为我真的不想你再承受家里的压力,我不忍心,我也舍不得。”
佟佑安一声低叹,轻抚着她的头,“委屈你了。”
“不会,是你为我做了太多的事。”她无声唏嘘。
忽然想起关绍东的那些话,想起在南城时他发着高烧满身是伤的样子,她忍不住掀起他的衣服看向他的背,而在看到那一道道宛如爬满了毒虫的疤时,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错愕落泪,“这伤……”
佟佑安把衣服放下,淡淡说道,“是他们去找你说了什么吧?是秦石还是东子?也就这两人嘴碎。”
钟亦可望着他,想象着他因她而经历的九死一生,心里除了无尽的歉疚和动容,还有蚀骨灼心的酸楚。
她颤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既然如此爱她,甚至不惜性命,那么,也许她该听一听他对于她父亲之死的解释。曾经的萧潇被巨痛摧垮了理智,后来的她不愿和他再纠缠,时隔八年,她从来没有给他机会亲口告诉她当年的事。
此刻,她愿意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佟佑安读懂了她的心。
往事积压许久,她终于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了,而他这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想把那件事,讲给她听……
“咱爸的意外身亡,是压在我心头多年不散的一块重石。我一直希望能找到真正害他的人,但是,至今无果。”
他的声音很低,隐着痛楚。
“我承认,当初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接近咱爸。萧氏集团于我而言,国恨家仇于一身,我曾经发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把萧氏摧毁,所以,从来不想利用女人的我,非常卑鄙的利用了你。关于这一点,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丫头。”
她迎着他沉痛的目光,擦着眼角的泪,“所以,萧氏真的是如传说中十恶不赦祸国殃民?于你的身份而言,是囯恨?那么,家仇又从何说起,我不懂。”
他移眸看向窗子,缓缓拿起遥控,打开窗帘。
陡然大亮的房间,让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不适,他体贴的为她遮了遮光,随即轻声开口。
“我的父亲,死于你姑姑的枪下。而你姑姑,就是佑宁的母亲,chā足我父母婚姻的那个心狠手辣的萧芳茵。”
钟亦可震惊不已,猛的坐起来,和他对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难道说,她和佟佑宁竟然是姐妹?
“萧氏集团,确切的说,咱爸虽然是总裁,但是幕后真正的掌控者是萧芳茵的父亲箫砺,也就是咱爸的大伯兼继父。”
钟亦可有些头疼,这关系好复杂……
本就对往事记得不是很多的她,更是费力的消化着他的每一句
娇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 第 247 章
。
“萧氏本来是个小家族企业,后来借着改革开放迅速崛起,几年间就成为了南方最大最有影响力的企业,但是在箫砺接手期间,萧氏开始涉毒涉黑,和当时的地方甚至某些中央高官关系匪浅,上头一直想把它绳之以法,却举步维艰。而我爸就是那个时候接到任务被安chā到萧氏里的卧底之一。我爸当时的工作属于高度机密,家人只知道他接了新任务,却不知太过具体的事,我现在和你所讲的,包括一会会讲给你的,都是后来从咱爸口中得知的一些情况,以及萧氏集团被打垮后解禁的真相。”
望着佟佑安的一脸凝重,钟亦可深吸了口气,轻轻点头。
佟佑安沉默片刻,似是在陷入某些回忆。
他轻叹道,“我爸具体做了什么,也没必要和你说太细,总之大致就是萧芳茵看上了我爸,而我爸并不能坦诚他已婚的身份,被萧芳茵纠缠。上头命令我爸将计就计,借机成为箫砺的心腹。”
他苦笑了一下,钟亦可深深蹙眉……
“据我所知,我爸非常爱我妈,他具体经历过怎样的挣扎,可想而知……一面是爱情,一面是职责……他最终,选择了职责。”
又是一阵沉默,他捏紧了拳……
“一切都很顺利,我爸成为了箫砺最信任的人,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可后来不知是我爸哪里让萧芳茵察觉了异常,她还是怀疑到了我爸,在就要出击彻底摧毁箫砺一伙时,行动被泄露,我爸被深感被背叛和欺骗的萧芳茵于愤怒中开枪射杀坠入大海,而后她饮弹自尽,行动彻底失败。萧氏集团在广大关系网的庇护下安然无恙,而箫砺显然没想到萧芳茵会因情自杀,也是备受打击,要知道他只有这一个独生女,对她是寄予厚望,一直培养她接班的。”
他看着钟亦可,“所以,他于万般无奈中,把已经在槿城打算安家立业从不过问萧氏业务的咱爸,以咱爸的母亲也就是他的续弦的性命相bī,让咱爸进入了萧氏工作,又一步步把他扶上了管理层的位置。在后来的十几年间,萧氏有高官相护,自身又根基了得,一直没谁能动得了它,直到九年前随着一个高官的落马,萧氏成为重点打击对象,于是八年前,便有了我们的相遇。”
钟亦可双chún轻动,“所以,你和咱爸一样,是要来摧毁萧氏的。”
佟佑安黑眸微眯,缓缓点头,“对,这就是我的囯恨家仇。当时我认为咱爸和箫砺团伙是沆瀣一气恶贯满盈的,对他,甚至对你,都是充满恨意的。”说完这句话,他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情不自禁的,紧张的,抿紧了chún。
“直到后来的接触增多,我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便开始渐渐怀疑这其中一切不是表面那样简单,我想把咱爸连同箫砺一伙人全都绳之以法的念头,也渐渐改变。”
那期间,萧振霆和肖峻之间,斗智斗勇了多少个回合,肖峻几次险些bào露,甚至有一次已经被萧振霆用枪bī住了头,却都因萧潇的执着深爱和以命相护,而躲过劫难。
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她,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说服咱爸做wū点证人,和我合作,一切都天衣无缝,可谁知我们要行动那天,还是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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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对他的迷恋,升华为崇拜
【看最新好书,百度搜闪爵小说网】。钟亦可的记忆里,有那一天的画面。
那是她和她最爱的爸爸最后一次见面,当她恢复记忆后,每每想起临别时爸爸给她的那个拥抱,说的那句等他回家,她都会心痛难耐……
她望着佟佑安,当日的离别重现眼前,她的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那一天,你和爸爸一起出门,爸爸说他可能要出个差,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让我好好养胎,让我听你的话,他说等宝宝出生的时候,他会赶回来。可是……”钟亦可泪如雨下,“可是他却再也没能回来……”
佟佑安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泪,当日的情形恍如昨日。
当时的萧振霆和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平安归来,而萧振霆比他更甚,即使能够活下来,也会面临牢狱之灾。但是在和心爱的女儿分别的时候,为了不让女儿起疑心,他只能qiáng忍心痛和不舍,笑着说出那样轻松的谎话……
佟佑安的声音里满是痛意。
“那是我们密切跟进很久得到多方可靠情报守到的箫砺和南美毒贩交易的日子,那也是我熬了几年终于盼来的一个能把箫砺人赃俱获的一个最完美的机会。箫砺利用萧氏集团的实力掩护,不仅有多个藏毒窝点,还有一个地下毒品加工厂,专门为南美一个贩毒集团制毒贩卖,从中牟取bào利,而那次行动是我们和美国缉毒署以及香港海关与警方的首次联合行动,每一步都有着极为缜密的安排……”
钟亦可心痛打断道,“难道这么多年间,我爸爸也一直是箫砺的帮凶吗?你说最初他是被箫砺以我nǎinǎi的性命威胁而无奈妥协,可我依稀记得,我很小的时候nǎinǎi就去世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下去?他不可以去自首揭发举报吗?那样不也是可以立功减刑的吗?”
佟佑安搂紧她,“首先,你不了解箫砺其人的yīn毒狠辣,尤其失去萧芳茵后,他唯一的外孙女,佑宁,又因他沉浸在丧女巨痛中一时疏忽,被我爸的战友给偷走,悄悄送回了槿城,他追查无果后,再无子嗣的他变得更加绝情。即使nǎinǎi已经离世,不能成为他继续拿捏咱爸的筹码,可我猜想,箫砺一定还有其他的手段,虽然咱爸并没有对我提起,但我不能不怀疑,咱爸还有其他苦衷,比如,你。但无论如何,咱爸是他的亲侄子,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咱爸若是能听从他的安排,他还不至于对你们父女起杀心。”
钟亦可只觉得脊背发凉。
“其次,你知道涉毒案犯面临的是多严重的惩罚吗?无论是谁,都会怕死,尤其越有身份地位,越贪恋生命,这是人性所致。咱爸已经被拉下水多年,罪已至死,况且箫砺势力qiáng大,咱爸若是孤军一人想和他对抗,等于自寻死路,而他还有你要保护,他怎么可能贸然去揭发举报箫砺,把他自己和你都陷入极度的危险境地?这也是箫砺的yīn险之处,萧氏集团明里全是咱爸打理,可咱爸打理的大部分都是正经生意,只是为箫砺cào控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行径开个绿灯,但却足以把咱爸拉下水垫背,成为他最大的同谋帮凶。说咱爸没有选择无奈为之也好,说咱爸立场不够坚定贪生怕死也好,总之,他的确犯了罪,而且是大罪,而法律是不讲人情不问缘由的。”佟佑安低沉说道。
钟亦可闻言,泪一颗颗疯狂的坠,根本止不住。
娇妻在上:老婆,我只疼你 第 248 章
“我爸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除了工作,就是看书练字,再就是做公益做慈善……从小他就告诉我,要做事先做人,如果心术不正,越优秀越是社会的祸害。他洁身自好,从来不去乱七八糟的场所,身边从没有任何女人,即使后来我让他给我找个后妈,他都不肯……我爸他这一生,真的很苦……”
佟佑安抱紧她,“我知道,丫头,正是因为我和你接触越多,越发现你的单纯善良,我才开始怀疑咱爸并非作恶多端的恶人,不然的话,他是教育不出你这样的女儿的……所以我才用另一个视角去看待这个任务,决定把咱爸从那个火坑里拉出来……”
两人唏嘘片刻,佟佑安继续道,“回到出事的那一天。”
“那一天,一切已是安排的万无一失,可谁知我和咱爸在赶往交易地点的途中车子竟忽然爆胎,当时是我开车,我死死的稳住方向盘,但那是一处山路,路况又窄又险,失控的车身撞碎山崖护栏,疯狂冲了下去。”
想起当时的险情,佟佑安至今心有余悸,而钟亦可此刻才知道,当时他和她的父亲竟共历了一场生死车祸……
“车一路翻滚下山,所幸被半途的树木拦住,我当时腿部被车门刺伤,但意识清醒,我迅速爬了出来,可是咱爸被变了形的车体压在树干处,已经身受重伤,我在救他出来的过程中,油箱破裂的车子随时有可能自燃,咱爸不停的让我放弃他,见我不管不顾的一心要救他,他拼尽力气对我吼道,如果我和他一起死,你和孩子就彻底失去了依靠,那样的话,他死都不能瞑目……”
佟佑安呼吸急促,钟亦可听到这里,更是痛哭失声……那恐怕是爸爸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吧,而她可怜的爸爸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始终是她,是她啊……
“我在火势燃起的最后一刻才终于认命的放弃了营救……我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燃烧,爆破,坠向山下的大海……从爆胎到车毁是那么快,只有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我至今也在怀疑,那爆胎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佟佑安深蹙眉心。
“我们的车况很好,突然爆胎的可能性太小。可如果人为的话,当时的路段那么险,我们车速也很快,伏击爆胎的人除非是专业的狙击手,而且是故意制造意外的假象,否则他绝对有机会直接打死我们两人。并且,如果是人为袭击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一定和箫砺逃不了干系,可当天的行动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车祸而延误,箫砺一伙以及南美和香港的毒贩全都在随后的4时落网,那次行动大获全胜,彻底捣毁了萧氏的毒窝。”
略微一顿,佟佑安低沉轻叹,“只是可惜,尽管是咱爸协助我最终搞垮了箫砺,可是意外身亡的他却没能获得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在随后警方公布的结案中,作为萧氏总裁的他依然被列为头号罪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拼尽我所能打捞出他的遗骸,把骨灰依照他之前的嘱托,洒进了他指定的一片海域。”
钟亦可满面泪水,如雨倾落,“所以,你三天后回家时才知道我早产了,你以为我不会知道我爸出事了,可是你却不知,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女人说是你的未婚妻,她把你处心积虑接近我算计我爸并害死我爸的事全都告诉了我,她还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你迫不及待要回去娶她了,而我就算生了你的孩子又怎样,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我在你心里除了仇人,什么都不是……我不愿意相信她的话,可我无论怎么打你和爸爸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拼命告诉自己要耐心等着你回家亲口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煎熬了两天的我看到新闻说破获那起大案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下面忽然就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他们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们那可怜的女儿就出生了,她才只有29周,她都没有发育完全就出生了,然后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也带走了我再做母亲把她寻回来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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