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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鸠酒 噬骨入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临宵月
茯苓害怕的搀扶起言柒,可力气太小,几次失败。
雨下的太大,言柒怀着身子不能受冷,茯苓拼尽全力,忍着四周百姓的嘲讽,一步步搀扶着言柒走进朱红sè宫墙大门。
大雨冲刷着地板的鲜血,淋淋漓漓,比冷刀子更加锋利。
刚把人扶回宫殿,茯苓便跪在了太医院,“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快不行
了……”
太医院紧闭大门。
“你请回去吧,陛下有令不准我们医治皇后娘娘,我们也没有办法。”
茯苓大哭,“那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些药?”
回应茯苓的是沉默的声音。
鸣凤殿。
茯苓差点哭晕在言柒身旁,手脚无措的打来热水给言柒擦拭着身体。
裙摆下是淡淡的血红sè。
娘娘在落红……
“茯苓……茯苓……我肚子好疼……”点点泪光泛起在眼眶,言柒双手放在微隆的肚子上,剧烈的疼痛犹如绞刑,一寸一寸凌迟着她的内心,她很害怕,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孩子了。
“娘娘,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我再去求柳太医!”茯苓慌慌张张再次跑出去。
太医院里,茯苓冷得瑟瑟发抖,依旧坚持着磕头,额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地板,大雨淋漓铺洒,卑微得如同蝼蚁。
纸糊的窗户内,一群太医苍凉的看着,几名太医都同情的擦了擦眼,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无人敢去触犯皇上易怒的性子。
柳太医踌躇的站在门边。
“柳太医,求你了!娘娘昏迷了,还在流血……你不救她,她真的会死的。”茯苓额头血rou模糊,一股股鲜血流下来模糊了她的眼睛。
柳太医伸手碰到门框,一堆同僚制止了他。
“老柳,你想干嘛!你真敢去给皇后娘娘医治,你不要命了!”
柳太医犹豫了半响,语气深沉悲痛,“死有何惧?本官活了五十五载,也活够本了,你们难道忘记了言丞相在世时是怎么对你们的?言丞相正直不阿几十年,不得善终就罢了,我不能看着他唯一的血脉断送在我面前!”
所有人沉默了。
柳太医推开门走出去。
一把雨伞遮住哭成泪人的茯苓。
“走吧,我们去救娘娘。”
“谢谢你,柳太医。”茯苓破涕为笑,两个人的背影在雨幕中渐渐远去。
一根根银针chā入言柒的xué位,柳太医翻找着药箱,“茯苓你去煎堕胎药,娘娘的身子怕是保不住小皇子了……”
茯苓彻底僵住。
昏迷的言柒睁开眼,咬着牙压抑的流泪,“我不喝,我不要堕胎。”
“可是娘娘……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柳太医恼怒着急。
言柒坚定的摇头,“柳叔叔,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
“我不怕苦,也不怕疼,求你了,求你了……”言柒哭得泣不成声,她不能承受一再失去那么多亲人,她不想孤身一个人。
第八章
柳太医犹豫很久。
言柒qiáng忍着身体的剧痛,移动着下床,跪在了柳太医脚边。
“柳叔叔,言柒求你了……我不能没有孩子。”肚子的疼,心脏的疼,交杂在一起,疼得言柒喘不过气。
茯苓也跟着跪下。
“娘娘快起来,您折煞下官了,下官尽力可以吗?但是,如若要保小皇子,您的病痛只能忍,怀孕期间不能随意用药。”柳太医说道。
“言柒不怕。”
“您今日淋雨过多,怕是要留下后遗症了。”柳太医微微叹息,同时惆怅着的看向窗外的绵绵大雨。
茯苓像是猜到柳太医担心着什么,眼眶的泪水越积越多。
只能采用保守治疗,柳太医皱着眉头施针,唯恐伤害到言柒肚子里的宝宝。
每随着银针落下,便是一阵一阵的剧痛,言柒呼吸徒然凝滞,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了整个宫殿。
茯苓大哭,紧紧握住床上疼得翻滚的人的手,“娘娘,您忍住!为了小皇子!”
言柒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脑海里全是邢台父亲被斩首的场景,言俯上下七十多口人命染红了街道,呼吸贫瘠,剧烈的咳嗽哽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时辰后,柳太医落下最后一针,言柒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
殿门被撞开,一群太监侍卫贯入。
於尘冽淡漠的目光交汇到一处,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立刻变得yīn沉起来。
“给朕拿下,拖出去斩了!”
柳太医的手在颤抖,仍旧托着汤药碗,“娘娘,您赶紧喝药!”
茯苓哇的哭出来,泪声爆发。
言柒不明所以的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人,语气颤抖,“於尘冽,你想斩谁?”
汤碗被大手一掌拍落,於尘冽冷冷说道:“言柒,朕就是要你生不如死,不就是受刺激心境起伏过大,以及淋了点雨吗?朕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拿下柳太医,五马分尸!”
言柒浑身一震,几乎瘫软在床上。
“於尘冽,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柳太医哪儿有错了!你就不怕失民心吗?”
“错?”於尘冽冷冷瞥了言柒一眼,不屑一顾的说:“欺君罔上,不遵圣旨,言柒,知道柳太医做的最错的是什么吗?是为你看诊。”
言柒颓然的勾起chún角,是啊,她就是一条贱命,不配得到太医问诊,是吗?
“於尘冽,你就那么想我死?”深深的绝望。
“死?那也太便宜你了,你别忘记了,你欠了朕一条命!朕和溪琉的皇儿!”
言柒苍凉哽咽的掀开chún瓣,“我言俯几十条人命不是人吗?还不够赔吗!”
“不够!言柒,你欠我的永远还不够!”男人瞬间红了眼,脑海里闪过一堆堆画面,有小时候的两小无猜,也有新婚时的恩爱齐眉,更有登基后,为了朝政的拔刀相向。
男人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女人,“言柒,朕最恨的就是当年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朕!”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情如鸠酒 噬骨入髓 第 5 章
!”言柒本能的喉咙一紧,声音都变了。
第九章
“你的喜欢就是把朕推到刀尖上,让朕看着母妃兄弟,一个个的背叛和残害吗?言柒,朕已经一个人站在悬崖上了,你也得来陪朕!”
言柒哭得忘记了痛,手掌拍打着自己xiōng口,大力呼吸。
“是我错了,我错了!”言柒抽噎着说话,擦干眼泪,“我没想过你这么讨厌皇位。”
“不是讨厌,只是这个位子让朕失去了太多东西,包括……朕对你的感情。”於尘冽冷冷说道:“如果不是溪琉告诉朕真相,朕大概还真以为你是真的爱朕。”
又是萧溪琉!
到底萧溪琉在背后对你说了什么?
“於尘冽,你就那么信她,不信我!”
“朕信过你,可朕得到的是什么?是一路踏着鲜血。”
柳太医被拖到了雨幕里,宫殿外牵来了五匹马,五个不同的方向。
言柒qiáng撑着走到殿门,苍白无力的脸sè,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晕倒,极力的摇着头。
“於尘冽,不要,你放过柳太医,他是无辜的,我以后再也不找他医治了。”罪恶感蔓延,言柒看着柳太医四肢被套在马蹄上,心绪波动极大。
“凡是帮助过你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於尘冽绝情的一拂衣摆,手微微抬起,一瞬间,侍卫得令挥舞马鞭,马蹄狂奔。
噗呲一声……
有东西撕裂的声音。
血淋淋的一幕呈现在言柒眼前,瞳孔一缩,视线随着柳太医释然的神情,一并晦暗。
扶着门框,言柒渐渐瘫坐在地上,宫殿外,鲜血横流刺红了言柒的眼。
“於尘冽,你怎么能这么狠呢!”
“是不是上位者当久了,都会变得心狠手辣、独裁专制!於尘冽,我不认识你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在她哭的时候,会哄她的男人吗?
重重黑暗侵袭,言柒努力着想保持清醒,可无边的黑暗驱散不开,昏迷的那一瞬间,言柒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觉得五官是那么的陌生,仿佛不是她心里爱过的那个人了。
“皇上,需要奴才安排人去清理尸体吗?”极刑之后,一名管事太监询问道。
耳边起着男人绝情的话。
“清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皇后娘娘吧,毕竟她那么善于玩弄人心,吩咐下去,通知柳太医家属前来领尸。”
今天的眼泪最多,仿佛要彻底流尽。
大雨冲刷着鲜血,源源不断,好似永远没办法清理干净。
当言柒醒来的时候,宫殿里早已无人,她和茯苓冒着风雨走进雨里。
“娘娘,您还是回殿里去吧,茯苓……茯苓一个人可以的……”小丫头年芳十六,一双手颤抖摸上冰冷的尸体,害怕得颤抖。
言柒看了心疼,“茯苓,你听话,我一个人能行。”
“娘娘,可您怀着孕啊,不能碰这些的。”
“谁又会在乎我怀孕?茯苓,他是我的孩子,我相信他也会坚qiáng,我不想你做噩梦,你乖,回去。”
茯苓哭着往回走,一步三回头。
为什么……
为什么娘娘那么好的一个人,要痛苦的面对这一切。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每次娘娘和皇上出去约会,都会高兴的提前梳妆打扮,大概是娘娘十八岁那年,娘娘变得忧愁,经常跟着丞相开始外出。
外界都说娘娘是言丞相的活军师……
可茯苓知道,娘娘变成活军师,只是为了一个人……
那人就是皇上。
第十章
柳太医的家属赶到了。
一堆人推开言柒,痛心疾首的在哭泣,每一滴眼泪都砸在言柒心脏上。
“皇后娘娘,你们言家倒了,为什么非要扯上我们柳家!我们家最小的孩子才三岁,皇上下令了,我们家的子嗣终身不得入朝为官,娘娘,你断送了我们整个柳家。”
“对不起。”言柒卑微的道歉。
“道歉有用吗?你走,不要碰我夫君的尸体!”
言柒被推开,倒在雨里。
浑身冻得冰冷,手指关节早已泛白,肚子仍旧微微疼痛,但言柒无暇顾及,一个劲的道歉,最后跪在地上,朝着柳太医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
於尘冽,你也想我经历众叛亲离对不对?
你做到了。
之后几天,言柒靠着柳太医给她藏起来的药,勉勉qiángqiáng度过危险期,孩子堪堪保住。
可心,却愈发沉寂了。
茯苓也发现了,娘娘好似再也不会笑了,即便是抚着肚子的时候。
咳嗽声充斥着大殿,空荡荡的回音,格外空寂。
“茯苓,你大概是风han了,你把柳太医留下来的药煎了吃吧。”脸sè苍白,言柒咳嗽两声说道。
自从那天之后,他俩都病倒了。茯苓额头的伤口没有得到包扎,已经发脓流水,高烧不退却依旧坚持着照顾言柒。
言柒看着好心疼,明明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娘娘,柳太医留下来的药只有一份,我不能吃。”目光落在言柒的肚子上,高烧使得她头晕眼花,“还好小皇子好好的。”
“你过来。”言柒说话无力。
言柒牵起茯苓的手放在肚子上,像是有所回应,肚皮动了一下恢复安静。
茯苓瞪大眼好奇的眼,“娘娘,小皇子是在跟我打招呼吗?”
“嗯,他很喜欢你。”
“娘娘,茯苓也好喜欢小皇子。”茯苓开心的说道,在那张憔悴的小脸上,尤为惹人心疼。
我也喜欢啊……
言柒忧愁的轻轻抚摸着肚子,快四个月了,肚子微隆,以后她该怎么瞒下去?还好是冬天,衣物厚实,不太显眼。
夜晚,瑟瑟冷风,一声咳嗽盖过一声。
“茯苓?”
“茯苓?”
言柒喊了几声无人回应,拉开被窝,看见小丫头脸颊烧得通红,伸手一摸,烫得她缩了手。
“茯苓,你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言柒心慌起来,挺着肚子下床,劈柴烧火还是第一次做,当那副药煎出来后,言柒几乎累得说不出话来。
热热的毛巾覆盖在茯苓的额头上,言柒继续呼唤着她。
“茯苓,你醒醒……”
茯苓烧得神志不清,言柒艰难的把药全guàn进她的嘴里。
“娘娘,茯苓不吃药,药都是你和小皇子的……茯苓不吃……”
“娘娘,茯苓好害怕,我梦见云姑姑他们了……”
梦里的茯苓大哭起来,“娘娘,好多血,好恐怖……不要,不要伤害娘娘……”
言柒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言柒守在茯苓身边一整晚




情如鸠酒 噬骨入髓 第 6 章
,第二天早上高烧反而越来越炙热,茯苓也逐渐不再说胡话,变得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已经没药了!
言柒擦擦眼泪,披上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茯苓,你等我,我去给你找太医。”
第十一章
“对不起娘娘,皇上有命令,凡是你宫里的人一概不得医治,而且……她只是个小宫女。”
太医的话袅袅徘徊在耳边,言柒失魂落魄的走到磐龙殿。
刚靠近,暧昧的欢愉声激烈的透过门窗,一道一道刺激着言柒的耳膜。
“啊~尘冽,轻点,溪琉快不行了。”
“轻?不猛烈点,你能满足吗?你不想怀上朕的皇儿了吗?朕说过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熟悉的男声。
“皇上,您喜欢我,还是皇后娘娘?”
声音仿佛有一秒的停顿,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当然是你,朕永远不会喜欢一个利用朕的女人。”
言柒呆呆的站着,利用?
眼泪唰唰落下,她不该胡思乱想,不该抱有希望,心隐隐作痛。
小太监进去禀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bào喝。
“让她在外面等着!一个废后而已,朕凭什么见她。”
当初的痴心和愚蠢……
力气被抽丝剥茧,言柒双腿软得站不稳脚,“於尘冽,你见一见我好吗?茯苓快不行了,你让太医去医治她,我熟悉的人已经一个一个离开我了,我承受不起了……”
双膝下跪,言柒跪在殿门前,“於尘冽,你不让太医去救她,我就长跪不起。”
“我知道你恨我,不喜欢我,但是我身边的人是无辜的……”言柒哭泣的说,翩翩雪花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是我对不起你,为了皇位,你的母妃,你的兄弟都背叛了你,还有很多你重视的人也在皇权纷争中离开,可於尘冽……某些东西,不是你不去争,不去夺,别人就会放过你啊!”
欢愉中的於尘冽,动作微微停顿,可下一秒是更多的bào怒。
“所以,为了皇权,你就可以出卖所有吗!言柒,是不是为了权势,你连自己都可以卖。”
自己吗?
言柒哭笑着问自己,在那样的情形下,她有选择吗?即便是牺牲所有人,她也要保全於尘冽一人!
可到头来,所有的痴心相付,在男人面前,只换来利用两字。
可能信任就是那么脆弱,不堪一击吧。
“你那么喜欢跪着,你便跪着吧,你们言俯的人,死不足惜。”男人全身心的投入到欢愉中,白雪飘落,於尘冽刚好可以透过窗户看见雪地里的女人,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她身上,眉眼都沾上雪花。
那一瞬间,他想起来他尚未登基时,带着言柒去山顶赏雪。皑皑白雪,朱红翠梅。
因为知道言柒喜欢傲梅铁骨,他便吩咐人在他院子里种了一片梅林。
傲梅已经绽放,可当初的感情,却不在了。
言柒觉得四肢不再是自己的了,手使劲儿的往怀里塞,可仍旧阻止不了风霜的冰冷。
茫茫无际白雪连天,言柒看着苍白的世界,如果皇宫也有这么纯净那该多好?没有纷争,没有夺权,更没有诸多yīn谋。
可是,没有如果。
“皇上,皇后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於尘冽穿衣的动作一顿,紧紧捏着衣摆,“让她跪,朕倒是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
第十二章
步子走向窗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孔在han风中发抖,心里微微抽痛,可每当这丝痛升起,伴随着而来的是巨大的愤怒,他没有办法忘记言柒和她父亲是怎样推着他一步步走上皇位。
萧溪琉恶狠狠咬了下chún,双手攀附上於尘冽的腰,“皇上,我知道您还忘不了言姐姐,您还是帮她吧,言姐姐只是太在乎权势……”
“不!朕不爱她!更不会心疼她!”像是说给自己听,於尘冽一拳砸在窗边,巨大的相对力量下,一丝丝血迹从拳头缝流下。
萧溪琉被吓了一跳,眼底眼光恶毒的目光。
言柒一抬头,四目相对,僵硬的chún瓣使尽全身力气才勉qiáng撑开。
声如细蚊。
“於尘冽,你救救茯苓……求你救救茯苓……”
於尘冽被女人眼中的绝望狠狠刺伤,差一点就要答应。
“皇上,不过是小风han而已,听闻柳太医去鸣凤殿前,带了一箱子的药。”萧溪琉说道。
於尘冽瞬间收回所有心软,是啊,这女人那么功于心计,所有大臣都乐意对她伸出援手,怎么可能走投无路?她现在所有做的一切,只是想让他心软而已,言柒,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朕心软了,以后你的日子就无忧了。
头狠狠埋在女人的酥脖上,於尘冽说道:“溪琉,如果她有你这么单纯,那该多好……”
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也还一往而情深。
温情的一幕,狠狠刺痛言柒的眼。
“於尘冽,求你救救茯苓……”声音卑微到言柒自己都听不见了。
这就是你爱了十几年的男人。
泪眼落下,冰冷的温度刺骨,han风如同一把把利剑,一丝不苟地往言柒的衣袖里钻,割得言柒遍体鳞伤。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直到天黑夜晚,言柒坚持不住,摇摇欲坠。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太监总管苏培盛快步走进热气袅绕的殿内,语气忍不住的担忧,还没彻底跪下去,一名太监紧接着步入宫殿,“皇上,娘娘……娘娘快没气息了……”
於尘冽一把推开怀里的萧溪琉,“你说什么!”
太监被吓得半死,颤抖的跪在殿上,“皇后……皇后娘娘快没气了……”
“宣太医,快去宣太医!”声音中有着於尘冽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怕席卷了他的心,手掌控制不住的颤抖,来不及套上披风,於尘冽快步走了出去。
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凛冽的han风一阵一阵地吹过。
言柒几乎成了一座冰雕,眉毛上结着一层霜,倒下去的姿势也僵硬的维持着。
“言柒……言柒……”於尘冽心慌起来,他可以残忍的折磨她,也想她体会到众叛亲离,可为什么当有人告诉他,这女人快要死的时候,他的心几乎疼到抽搐,那种无法抽离绝望随影不离的跟着他!
他害怕。
害怕没有这个女人的世界。
哪怕是恨,他也无法忍受没有言柒的世界!
“太医呢!太医呢!”
第十三章
言柒神志不清,紧闭着眼睛,“茯苓




情如鸠酒 噬骨入髓 第 7 章
……我要救茯苓……皇上,我要救茯苓!”
“求你救救茯苓……”
太医来了,几次想要给言柒问诊,可是却无从下手,言柒的手紧紧攀附着於尘冽,不断重复着她要救茯苓。
於尘冽也第一次体会到挫败,对啊,这女人就是那么执着,即便是昏迷也要达到目的。
“皇上,再不医治,我怕娘娘撑不下去。”太医着急的说道。
萧溪琉被彻底晾在一边,她费尽心思拆散他们,可到头来,言柒一旦病倒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她绝不会放任到手一切,再重新失去。
“朕吩咐人去救可以了吗?言柒,你赢了,王太医,你立刻去鸣凤殿医治茯苓。”於尘冽发泄般的喧喊出声,拉出言柒的手腕,想递给太医把脉。
棉被的温暖让言柒稍微找回了些意识,眼神中有着不信任,声若仿佛随时会没有气息,“我要去鸣凤殿。”
她要亲眼看着太医救治茯苓。
再三的挑衅,让於尘冽失去耐心,“言柒!”
言柒坚持,qiáng撑着身体想起来,可疲软的四肢无力,微微起身的一个动作,言柒像是发现什么,浑身一僵,眼泪唰唰的往下落,半响后,泣不成声。
“我要看着太医救治茯苓,於尘冽,如果我死了,你的皇位也没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救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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