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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薛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吃饱喝足的狗蛋
张骏愣了一下,既不敢劝, 又不敢上前,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只好带着人远远地缀在了赵玄的身后。
外面大雪纷飞,只不过没有风,在雪地中行走并不会太艰难。
赵玄出了昭阳殿,先是盲目地走到了太液池边上,对着已经结冰的湖水发了好一会儿愣,然后又一抬腿,仿佛是不自觉地就朝着披香殿去了。
张骏在后面见赵玄的方向是披香殿,顿时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他一边是紧张,一边又有些担忧一会儿赵玄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而赵玄一脚深一脚浅地到了披香殿的门口,却站住了脚步,并没有进去。
张骏远远看着,只见从披香殿中也出来了人,接着便是身子已经有些沉重的丽妃匆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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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已经许久没见到赵玄了,忽然听说赵玄在披香殿外,她也顾不得穿上厚实的衣服,便披了件斗篷,匆匆忙忙地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生怕赵玄走了。
等跑到了披香殿外,看到了赵玄,她几乎是顾不得脚下,就扑上前去,一下子就抓住了赵玄的手。
“陛下。”她微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陛下的手好冷。”
赵玄僵硬了一下,他低头看着丽妃,目光落在了她已经初具规模的小腹之上,然后脸sè又黯淡了下来。
“陛下进来坐一坐吗?”丽妃小心翼翼地问道,“有热茶,陛下穿这么少,外面还这么大的雪……臣妾让人去找张内侍,让他带着肩舆来接陛下,好吗?”
赵玄沉默了一会儿,又仿佛是在挣扎着,最后还是微微点了头。
丽妃喜不自禁,紧紧地拉着赵玄的手,便往披香殿中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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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了披香殿中,赵玄环视整个大殿,发觉殿中的布置已经与夏天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见赵玄四处张望,丽妃仿佛是猜到了赵玄在想什么,便微微笑道:“现在也懒得动,便让人把常用的那些都挪到一起来,省得起身走来走去也不太方便。”
赵玄又看了一眼丽妃的肚子——此刻到了殿内,她脱掉了头蓬,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简单的衣裳,便显得肚子已经十分笨重了——他伸手去摸了摸丽妃的肚子,脸sè却变得更难看了。
丽妃抿了抿嘴角,仿佛是有些犹豫了。
她抓住了赵玄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拢在自己手心里面,勉力笑道:“如今是不太方便了,比不得之前那么灵巧。”
赵玄沉默着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突兀地问道:“你……你会后悔吗?”
丽妃起初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看到赵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面,一下子也就明白了过来。她沉默地后退了一步,低眉顺眼道:“能为陛下生儿育女……臣妾不后悔。”
赵玄上前了一步,用手抬起了丽妃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爱妃……你真的、真的不后悔吗?”
丽妃觉得委屈极了,她含着泪光看向了赵玄,哽噎道:“臣妾想为陛下生儿育女,难道有错?”
这时,白燕从外面进来了,低声道:“娘娘,张公公已经把小轿停在外面了。”
丽妃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抬着头看向了赵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沙哑:“陛下,您该回去了。”
赵玄松开了丽妃,却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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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紧追了两步,看着赵玄出了大殿又匆忙出了披香殿外,她含着眼泪追到了殿外,一直看着赵玄进了那小轿,走得远远的,才失声痛哭起来。
白燕等人急忙搀扶着她回去殿中,口中劝道:“娘娘为着自己的身子要紧,别伤心了。”
丽妃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只无力地摆了摆,什么都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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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冬天过去,春天来临,厚重的衣裳脱去,换上轻薄的裙衫时候,丽妃的生产之日便临近了——淑妃的日子也不远。
与丽妃的憔悴相比,淑妃的保养则好多了,脸sè红润,显然在孕期是照顾得当的。





庶女薛瓷 第 94 章
这一日两人恰好凑到了一起,都是去长乐殿见刘太后,在路上时候坐着肩舆相互对视,最后都只潦草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进去了长乐殿,祝湉一边命人扶着淑妃和丽妃下了肩舆,一边又笑着说了刘太后现在正在批阅奏折,或许需要她们在偏殿等待片刻。
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便跟着祝湉去了偏殿,坐下不久之后,才刚上了茶,便看到薛瓷从另一边出来了。
“薛昭仪。”淑妃先开了口,“许久没见薛昭仪——薛昭仪又长高了。”
薛瓷噗嗤一笑,道:“每年都长高,等明年恐怕就不会再长了吧?”她这么说着,便笑着走到了两人面前来,陪着坐下了,“我原是过来找太后娘娘的,没想到会遇着两位娘娘。”
丽妃见到薛瓷,脸上虽然也是带着笑,但因脸sè原本就憔悴,倒是显出了几分虚弱。
“丽妃娘娘瞧着仿佛是累着了。”薛瓷察言观sè,“想来是肚子里面的小皇子太活泼好动,所以没有休息好吧?”
丽妃听着这话也有些高兴,但此刻因为淑妃在,也打不起什么jīng神说笑。
薛瓷没有过来陪着坐太久,那边祝湉就过来请了丽妃和淑妃过去,于是薛瓷起身帮着搀扶了她们一把,又送了她们到门口,就没有跟进去。
倒是祝湉也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了外面。
薛瓷看了一眼祝湉,笑道:“姑姑怎么不进去?”
祝湉笑笑,道:“昭仪不也没有进去?”
薛瓷道:“我是没生过的,此刻进去了也听不懂,只好在外面去找点儿事情做了。”
祝湉温柔地笑道:“正好,那姑姑就陪着昭仪去找些事情做了。”
薛瓷也不推拒,便笑着与祝湉一起往另一边走。
“娘娘今天请淑妃和丽妃过来,要说的是生产和产室的事情。”到了偏殿,祝湉倒是打开了话匣子,“先头皇后的事情摆在前头呢,娘娘可不想这次又出什么事情,于是便准备应允了淑妃和丽妃家里派人前来,便是双重保障了。”
薛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刻又回想起了当初张皇后之死,隐隐约约竟然有些头绪了。
祝湉又道:“没了娘的孩子总是可怜的,昭仪看那长安小公主,七病八灾的,恨不得把药当饭吃。”顿了顿,她又是一叹,“只希望这一次,这两位娘娘能顺利生下皇子才好。”
薛瓷忽然听祝湉提起了当初张皇后留下的那个小公主,也心生了几分怜惜,于是道:“希望能一切顺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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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丽妃和淑妃临产的日子就来了,因刘太后应允了她们娘家人进宫来探望,所以徐家和郭家的太太都带着人在产室之外守候。
因是妃子生产,刘太后并没有如上次张皇后生产那样守在外面,而是在长乐殿等待消息。
倒是赵玄先去了一趟淑妃的云韶殿,然后又去了丽妃的披香殿,还等在了披香殿外。
刘太后听着宫人过来说了赵玄的动静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太寻常,就让祝湉去了披香殿,又叫了薛瓷过来,让她往云韶殿走了一趟。
薛瓷接着这旨意时候有些茫然,但刘太后只含糊说了几句,于是她也只好懵懵懂懂就往云韶殿走了一趟,恰好就赶上了淑妃腹中的孩儿出生的那一会。
淑妃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婴儿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哭喊,里面的产婆包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出来报喜说是一个小公主。
薛瓷一边命人去给刘太后报喜,一边命那产婆进去好生照顾淑妃。
产婆目光游移了一阵,把小公主交给了旁边的nǎi嬷嬷,转身回去了产室当中。
薛瓷眉头一紧,忽然想起了张皇后的事情,她沉吟了片刻,道:“我进去看看淑妃娘娘。”
产婆一愣,忙道:“昭仪娘娘不可进去……您……您不好进去……”
“都是女人,我有什么不能进?”薛瓷眉头一皱,“我进去看看淑妃娘娘好不好,等着娘娘安好了,我也好去给太后娘娘亲自报喜。”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欢快扭动中~~~~~
☆、求仁得仁
产房当中扑面而来的是血腥的味道。
薛瓷并没有经历过生子这样的大事, 此时此刻, 她一眼扫到了围在了淑妃跟前的产婆们,只见她们都低下了头。
眉头微微一皱, 她上前去看淑妃——她并不知道女人生完了孩子之后,在产室中还需要做什么。她看着产婆们的动作,仿佛是在推淑妃的肚子, 又聚集在了床尾, 并不知道在干什么。
淑妃脸sè是惨白的,大汗淋漓,整个人都仿佛因为生产的痛苦而虚脱。
“昭仪……”淑妃眼珠子转了转, 忽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薛瓷的手,“我娘在外面吗……?”
她的手力气大得吓人,直攥得薛瓷手腕发疼。薛瓷小心地把淑妃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掰扯下来,然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温声道:“郭夫人就在殿外,她不好进来。”
“好……好的。”淑妃仿佛是松了口气,手上的力气也放松了下来。
薛瓷垂眸在床边站了一会, 只静静地看着忙忙碌碌的产婆们在收拾后续——她盯着那些产婆的动作,便盯得那些人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正是在疑惑究竟是因为这产室中太热, 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时候,忽然其中一个产婆子扑通一声对着薛瓷跪了下来。
“昭仪娘娘……您……”那婆子声音发抖。
薛瓷眉头皱了起来, 只向门口道:“来人把这产婆架出去!”
这婆子想要说的话顿时被打断,淑妃脸上闪过了一些惊惧,想说什么, 却被薛瓷眼神制止了。
“把参汤送上来让娘娘喝一口,补充些力气。”薛瓷此刻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淑妃,认真地笑了笑,道,“我在这里等着娘娘平平安安了,再带着小公主去给太后娘娘报喜。”
很快,便有人端着参汤上来,薛瓷接过来,自己先尝了一口,然后才让人慢慢喂给了淑妃喝下。
接下来的事情便十分顺遂,婆子们手法老练地把产后的事情都做完,又有宫人进来给淑妃简单擦洗换了衣裳,便从产室挪去了寝殿。
薛瓷命人抱着小公主出去给淑妃的母亲郭夫人应氏看过,又允了应氏进去看淑妃,还留了人在云韶殿照看,最后才往长乐殿去给刘太后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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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中,刘太后已经静静地站在偏殿的窗边,祝湉还没有从披香殿回来。
薛瓷进到里面,先行了礼,然后笑道:“淑妃娘娘生下了小公主。”
刘太后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让人抱着小公主看了一眼,然后道:“让人好好照顾着——淑妃情形如何?”
薛瓷想了想,把在云韶殿中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道:“臣妾原本是只把那一个婆子给拘了起来,后来想了想,干脆便让人把在云韶殿的太医和产婆都留下,如




庶女薛瓷 第 95 章
今都还都在云韶殿的偏殿里面。”
刘太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厌烦的神sè,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祝湉从外面进来了。
祝湉身上颇有些狼狈,她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打过了。
“丽妃娘娘难产……母女俩都没能活下来。”祝湉低下了头,声音微微颤抖着,“奴婢无能……”
刘太后看着祝湉,却问道:“是谁打你了?”
祝湉抿了抿嘴chún,只道:“圣上在外面。”
刘太后闭了闭眼睛,语气冷漠:“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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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玄头发凌乱得进到了殿中。
他先深深看了一眼祝湉,然后目光如刀子一样扫向了薛瓷,继而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刘太后淡淡笑了一声,道:“皇儿今日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赵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荒诞,他道:“母后明知故问,又是为了什么?”
刘太后静默了一会,语气森冷了些许,道:“既然皇儿这么多不情愿,又何必要勉qiáng自己?”
“难道……难道不是母后您的意思?朕何尝有过自己的想法!”赵玄爆喝出声,几乎是吼得声嘶力竭了,“朕!朕难道连最后的小小的反抗都不能有吗!”
刘太后听着这话,反而是嘲讽地笑了起来,她看着面前形容混乱的赵玄,嗤笑道:“皇儿所谓的小小反抗,便是弄死一个又一个的宫妃?”
“她说她喜欢朕。”赵玄的神情有些恍惚,“可朕哀求过了,朕恳求过,朕希望她这辈子只有朕一个人,可她却想要孩子……母后,朕哪里做得不对吗?朕那么喜欢她,朕让她怀了孩子,也让她得偿所愿,朕哪里做错了吗!朕现在让她去死,她难道不应该心存感激吗!”
“那么这一次,你要如何对徐将军交代?”刘太后面上的厌倦神sè再次浮现了,“这一次,你想推出谁来当替罪羔羊?还是皇儿你自己想对徐将军承认,说是你的授意?”
“朕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赵玄发出了病态的笑声,“一个女人难产,和朕有什么关系?是她想生,又不是朕bī着她生!朕还好心让产婆们帮着她用力了不是吗?朕那么爱她,就算看着她死了,也还是爱着她。”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前后颠倒,刘太后皱起了眉头,道:“皇帝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玄一愣,忽然崩溃地大声嚎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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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中安静极了,只有赵玄这哭嚎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刘太后示意众人先退下,见薛瓷要走,又留了她和祝湉在殿中。
等到赵玄哭得累了,从嚎啕变成了呜咽,眼泪也渐渐收了起来,刘太后才缓缓道:“皇帝这样失态,实在不应该。”
“可母后……那我应该怎样呢?”赵玄泪眼迷蒙地看向了刘太后。
“这世间行事,且不论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是非对错,首先便是自己心中的问心无愧。”刘太后的语气是平和的,“你想一想,今天你做的事情,你自己认为,是问心无愧的吗?”
赵玄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sè。
刘太后又道:“若只是丽妃,哀家便看作只是你的心生嫉妒了,可淑妃呢?”
“朕不愿意,朕不愿意、朕不愿意!”赵玄面容生出了狰狞,“朕是被bī迫的,她们都会发现朕其实不是朕,她们会发现青弟,发现青弟和朕不一样……”说到这里,他仿佛是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继而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快意的笑容来,“只有死人才不会发现宫里面有两个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秘密捅出去!母后,她们作为妃子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不是吗?留下了子嗣,凭什么还要活下去?”
话说到了这里,他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薛瓷的身上,他上前两步,一下子抓住了薛瓷的胳膊,充满恶意地笑了一声:“她一直都知道我和青弟是两个人,母后,快杀死她!”
薛瓷心一冷,下意识抬眼看向了刘太后。
刘太后并没有看薛瓷,甚至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幻,她只是平平常常道:“哀家也知道你与赵青是两个人,那么皇儿要哀家去死么?”
赵玄一怔,眼中闪过了些许茫然,松开了薛瓷。
“昭仪送圣上去偏殿休息吧!”刘太后看向了薛瓷,“圣上累了,这会儿都糊涂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是该好好休息一番。”
薛瓷抿了抿嘴chún,低声应下,上前一步对赵玄道:“圣上请。”
赵玄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薛瓷,已经不复方才那样的嚣张恶意了,似乎又是那个温柔的温和的皇帝陛下。他茫茫然点了头,便跟着薛瓷朝偏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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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玄和薛瓷去了偏殿,刘太后重新看向了祝湉,冷声问道:“所以你过去的时候,他跑到产室里面去了?”
祝湉道:“不曾进去,不过我当时要进去时候,圣上拦了一会儿,这才延误了些时间,丽妃娘娘没能保下来。”
刘太后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道:“哀家从前总觉得他虽然性子绵软,又没主见,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祝湉道:“圣上或许只是……只是一时看不穿。”
刘太后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祝湉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方才圣上说薛昭仪知道圣上和小郎君的事情,这事情……您看需要……?”
“需要什么?你倒是被皇帝方才那乱七八糟的说辞给搅晕了脑子。”刘太后轻嗤了一声,“我既然要用薛昭仪,便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若当日顾及这一点,又何必让她跟在我身边?”
祝湉苦笑了一声,忙道:“是我想岔了。”
“着人好好照顾淑妃。”刘太后轻叹了一声,“小公主暂时就在云韶殿养着,还有丽妃的事情,既然是难产,便也不用多提其他了,让礼部准备追谥。”
“先头皇后也只是按照旧例上了谥,丽妃若要追谥,恐怕朝中会有人不平吧?”祝湉有些犹豫地劝了一句。
“且让礼部准备着,说不定圣上睡了一觉起来,就得悲悲戚戚地过来与哀家哭诉了。”刘太后脸上的嘲讽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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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答
偏殿中, 赵玄颓丧地坐在了榻上。
暮春时节, 天气已经隐隐有些闷热的意味了。
薛瓷恭恭敬敬道:“陛下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事情多,您也累着了。”
赵玄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模样的薛瓷, 忽然问道:“薛昭仪为什么会喜欢青弟呢?如果青弟有一天死了,你会伤心吗?”
薛瓷温柔地笑了笑,道:“陛下说的, 臣妾听不懂。”
赵玄盯着薛瓷看了许久, 最后却是火起了,他




庶女薛瓷 第 96 章
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薛瓷, 怒喝道:“朕什么都知道!你休想欺君!”
薛瓷从容地抬眼,与赵玄四目相对,不紧不慢道:“所以……陛下觉得臣妾哪里欺君了?这宫中只有陛下一个皇帝,若还有另一个……那么您是谁呢?”
“我……?”赵玄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时间又有些迷茫了,他怅然若失地重新坐下了,“朕……朕只是一个失去挚爱的可怜男人。”
薛瓷心中禁不住冷笑, 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后退了一步, 淡淡道:“陛下休息一会儿,臣妾就在外面守着。”
“你……你留下, 陪朕说说话。”赵玄脸上还是那样茫然的神sè,“朕很难过……朕想找人说说话。”
薛瓷看了他一眼,道:“那臣妾就在这里守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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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把头上的玉冠给扯了下来扔到旁边, 赵玄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最后仿佛是痛苦至极地埋首在双臂之间,发出了沉痛的哀嚎。
薛瓷又后退了一步,面上神sè如常,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抬眼看向了窗户外面,这时节殿外的那重瓣的石榴开得正是艳丽,那灼灼妖艳的火红,在阳光照耀之下,有些晃眼。
“朕喜欢丽妃。”忽然赵玄止住了抽泣,语气平静地开了口,“朕愿意把一切都给她,只要她愿意一直在朕身边。朕需要皇子,但并不需要她来替朕生儿育女。”
薛瓷并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她只是保持着沉默。
“朕恨她的变心。朕那样爱她,那样付出了自己的感情,她却并不爱朕。”赵玄的口齿愈发清晰了,“她喜欢的只是龙椅上的那个皇帝,而不是朕这个人——所以她分不清朕和青弟。多可笑,就连你,薛昭仪你当初只不过是在殿外见过青弟几次,就能轻易分出了朕和青弟是两个人。”
窗外的石榴树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蓝sè的长尾巴鸟儿,扑闪扑闪翅膀,发出了一声甜脆的“啾”声。
“朕想……她根本也不在乎朕究竟是谁。”赵玄幽幽说道,“这宫里面所有人,都并不在乎朕究竟是谁,是赵玄也好,赵青也罢,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都没有关系,只要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便足够了。丽妃一定是这样想的,淑妃也是这样想的——你,薛昭仪,你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长尾巴鸟儿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盛放的重瓣石榴花扑簌簌地仿佛下雨一样往下洒落。
“朕好像是这个皇宫中最重要的人,又好像是最无关紧要的人。”赵玄也看向了窗外,目光落在了那些慢慢洒落的石榴花瓣上,“朕觉得朕已经快要被bī疯了……可朕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顿了顿,她看向了薛瓷,面露疑惑,“昭仪认为,朕应当怎样才好呢?”
薛瓷也看向了赵玄,稳了稳心神,不紧不慢道:“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仅仅只是这小小皇宫中的陛下。”
赵玄嗤笑一声,道:“薛昭仪与母后会说一模一样的话——可薛昭仪知道吗,这天下似乎更像是母后的天下,而不是朕的天下。朕对天下也无能为力。”
薛瓷静静看了赵玄一眼,问道:“所以陛下究竟想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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