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至丸
墨茶没奈何,只能来到舱外,船头人多,墨茶不想去挤,想着船尾清净,便向船尾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4 章
去,刚过转角就看到秋檀和袁侍卫,两人像是起了争执,袁侍卫一个bào起,掐住秋檀的脖子竟像是想要把秋檀推下船去,墨茶上前,银针直刺他耳□□,袁侍卫感觉颈间一痛,软倒在地,墨茶上前扶起咳嗽个不停的秋檀:“没事吧?”
秋檀哭着说:“你竟想杀我!”声音颤颤,听起来可怜得不行。
墨茶看向地上躺着着袁侍卫:“你们好歹好过一场,怎么这么狠的心肠?”
“我就是急了,我没想杀她。她非要我纳了她,要不然就要五十两银子,我哪有这么多钱?”
“你自己说的欢喜我的,纳了我又怎么样?”秋檀泪眼朦胧,她原本是涂了胭脂出来见得他,现下眼泪一冲脸上红红白白,哪还有半分颜sè。
袁侍卫看她一眼都懒:“都是玩玩罢了,这些话谁当得真的……”
秋檀猛地扑过去,拔下发尖的簪子:“闹到这般场景,谁也别扯什么感情,我今儿一定要银子,你要是不给我,索性这一簪子下去,咱们在地底作对鬼鸳鸯。”
墨茶没料到她会这样:“你干什么,别冲动?”
“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管,别过来,过来我现在就弄死他!”然后看着袁侍卫:“给银子!”
“我是真没有!”袁侍卫现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摆布。
秋檀簪子用了些力:“我不管,快点!”
簪子刺破了袁侍卫的脖子,袁侍卫感受痛感:“姑nǎinǎi,我右脚脚底有二十两银票,只有这么多,你放过我吧。”
秋檀扒下他的鞋,拿了银票,又抢了他腰间的钱袋:“咱们两清了,我今日下午便要下船,你要找我麻烦,大不了鱼死网破!”
袁侍卫被她这凶残样子吓着了,摆摆头:“赶紧走,只当是陌生人。”
出来散心反被堵心的墨茶半点不想看见这两人,转身就走了。
刚走至前舱就听到外边有人叫嚷:“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墨茶以为秋檀两人又起了争执,忙跑出去,却发现落水的是个孩子,那日救人的那个黑衣男子踩着水从湖面上拎起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眨眼之间飞身上船。
好身手,墨茶暗叹一句,可惜那孩子呛了水,现下脸sè青白。孩子的母亲扑过去:“小牛……小牛……小牛啊!”
墨茶就要上前,身后一双手拉住她,她回头是崔嬷嬷:“别上去,那孩子脸sè青成那样,肯定救不活了,待会儿别惹了一身sāo。”
墨茶扒开她的手:“好歹是条人命,总要试试。”
墨茶上前:“大嫂,你先松开孩子,我粗通医术……”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我的小牛……”那个媳妇并不信她,只抱着孩子摇晃。
“孩子已经这般,你不若让她试一试!”方才救人的男子劝道。
那妇人看向墨茶,把孩子递给她,孩子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墨茶将孩子两脚弯曲,背靠着背背起来,一边用手指按压孩子神阙xué,走动数圈,孩子口中慢慢溢出水来,墨茶并未停下,又接着走动,直到听到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这才停下来,抱起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孩子的母亲上前,握着她的手千恩万谢,墨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秦礼走到秦翰连身边:“少爷,您没事吧,您那恐水的毛病好了?”
秦翰连没理他,只是看着前方,秦礼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这姑娘不简单啊。”
秦翰连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墨茶,确实是个善良又聪明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的好冷啊,我的一身正气都快扛不住了。
第4章 归家
墨茶回到舱房。听到声响崔嬷嬷头都没回,专注的打着手中的络子。墨茶上前:“嬷嬷您在忙什么,我来帮您。”
“可别,你是菩萨转世,要普度众生的,哪敢让这些凡俗小事沾了您的手。”崔嬷嬷不咸不淡的挤兑她。
墨茶腆着笑脸上前扒拉着她的手:“嬷嬷这是折我的寿呢。您才是真正的菩萨,我就是你座下的童子。”
崔嬷嬷假意抽了抽手,墨茶却抱得死紧,一味地歪缠,崔嬷嬷板着脸戳戳她的额间:“这么不听话的童子,我可是万万不敢收的。”
“嬷嬷您说哪里的话,我可是最听话的,您说东,我连西字都不敢想。”
“那刚才……”
“刚才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我在御花园里做扫洒宫女的时候,摔了一盆君子兰,被管事差点儿活活打死。当时候真是希望有人能来救救我,少将军就是那时候出现的……我刚刚看见那个孩子,就在想他其实也是很想活下去的,他还那么小。”墨茶说着又低头认错:“我知道嬷嬷都是为了我好,下次我一定多想想。”
“你回回都是这样,认错倒是飞快,从来也没改的,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在御药局那地方还能活下来。好在咱们就这一段路了,我今后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崔嬷嬷懒得搭理她。
“嬷嬷……”墨茶还想说话。
崔嬷嬷摆摆手:“你出去吧,今后的路就得你自己走了。”
墨茶郑重地起身,在崔嬷嬷跟前磕了三个头:“虽是短短的路程,但嬷嬷教我的东西却是受益一生的。今日一别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有机会见,您的大恩墨茶一辈子都记着。”
崔嬷嬷没看她,墨茶起身一步三回首的出了门。
临到门口似是听到一句:“太过重情,终归为情所累。”墨茶回首,崔嬷嬷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不紧不慢的打着络子,就好像那句话是晚风吹拂过来的。
墨茶回到宫女的屋子,几个女孩子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道:“墨茶你刚刚真是神了,都以为那孩子没命了……”
墨茶扯了一抹笑:“我也不过是试一试,心底都捏着一把汗呢,好在天神庇佑。”
“不过要我说刚刚那黑衣男子才厉害呢,踏水而过,还能不湿衣角,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手法呢。”其中一个宫女说道。
“当初听说秦少将军踏水摘花衣襟未湿,还以为是夸大,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这种身法。不过可惜了秦少将军年少英才,竟就这样葬身关外大漠,连尸首都没能回来。”刚才说话的宫女径自聊起来,墨茶一听秦少将军就顿住脚步。
另一宫女接过话头:“不过我倒是听说秦少将军没有死,据说当年大战之后,受了伤一直在雁门关外养伤,后伤愈之后再回来,人事已非,对皇上冷了心,也不愿再上战场,悄悄地又回了关外……”
“秦将军在关外吗?”墨茶猛地握住那个宫女的手。
“嘶……”那宫女吓了一跳,墨茶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我就是乍一听这消息惊着了。”
“你手劲还挺大。”那宫女揉揉自己的手臂:“我也是偶然听宫里边小太监说过一句,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后边的话墨茶听不见了,原来他还活着,纵使这辈子无缘相见,知道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几人正说着话,秋檀推开门进来,旁的人看她情绪不好,纷纷问着,只墨茶一人坐在旁边,呆呆的想着刚才那个小宫女说的话。
这一路上顺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5 章
风顺水,船行得极快,申时船就要靠岸。墨茶一直看着崔嬷嬷的舱门,她却一直没有出来,墨茶只能背着包袱下了船。秋檀跟在她身后,两人走到岸边冲着船上的人挥手告别。
后边的人陆续下船,秦礼牵着马下来:“少爷,你看那姑娘也是这下了船。”
秦翰连看过去,墨茶看着大船,眼中含着泪花,他又别开眼:“走吧,本来就耽误了,也不知道旬月现在如何了?”
“那咱们快些赶路,晚些时候便能看见大小姐。”
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墨茶和秋檀心中正伤感,身后有人走过来,对着墨茶问道:“可是贞娘吗?”
墨茶抬起头,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褐sè短上衣,头发花白,只那张脸和记忆中慢慢重合:“爹!”来人正是他爹苏三贵。
“诶!”他爹抹了一把脸,想要上前,又局促搓搓手:“回来了好,我在你栓子叔那儿借了驴车,咱们先回家。”说着引着墨茶往车上走,一抬眼看见墨茶身后的秋檀:“这是不是下田坳牛家的孩子?”
墨茶点点头。
苏三贵冲她笑笑:“一块上车坐着吧,我来帮你赶车。”秋檀道了谢和墨茶一起坐上驴车。
细长鞭子一甩,驴车慢慢悠悠的向前边走。
“我娘呢?”墨茶知道他爹是个寡言的人,主动提起话头。
“她在家呢,那年把你送走,她一直觉得她的病拖累了你,常年担心你,一念着就哭。你弟弟……十三岁的时候留了信,说是出去把你接回来,一去就没了音信,你娘这些年哭得多了,眼睛不行了。远一些还成,稍近一些完全看不见,没敢让她跟着出来。”
墨茶没想到家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想着小时候乖巧的小弟现在不知道流落何方,有些着急问道:“小弟这些年真的一点音讯也没有?”
“战乱年间出去,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出路。我和你娘打听了了几年,去年听说他原本跟着什么贩私货的去了关外,朝廷现在管得严,出去了哪还有回来的日子,知道他还活着,我们也就存个念想。”他爹声音沙哑,墨茶一时心酸,秋檀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现在新皇登基,说不准三两年就允许通关了,到时候一家就能重逢了。”
“就只能这样想了,好歹心里有个念头。”苏三贵扬着鞭子,又对秋檀说道:“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碰见你哥嫂正在让王媒婆给你张罗婚事呢。”
秋檀连笑都扯不出来了,她还连家门都还没进,那些人怎地就那么迫不及待。
墨茶看她神sè不对连忙将话头移到自己身上:“爹,我这数十年在宫里也没孝敬过你和我娘,现下回家了,还不想急着出门,想着守着家里过活,只要你和娘亲不嫌弃,我孝顺你们一辈子。”墨茶顺带试探苏三贵,他要是不允准,她就得早做打算。
“说到底,都是我和你娘带累了你,你要是自己愿意,家里养你一辈子。”苏三贵心疼自家姑娘。
墨茶听他直接就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驴车行的慢,秋檀心里装着事,一直垂着头。一路上苏三贵给墨茶慢慢讲着家里的情况,快要到村子里的时候,看见村子里边炊烟袅袅升起,他笑着对墨茶说道:“你娘给你做了你小时候喜欢吃的白面包子,也不知道你哪天回来,这几天都一直准备着,前几天的都被我给吃了,今天可算是等着你了。”
童年时候的包子,墨茶想吃也没吃到的东西。那年她娘病重,为了药费,她应下村子里的富户,代替她女儿入宫,她娘拖着病重的身体起来给她包包子,家里粮食不多,一共就包了三个,jī蛋馅儿的,热热软软的,刚出了村口就被来领人的老嬷嬷劈手夺下:“小孩儿家哪能吃这么金贵的白面包子,吃了怕是受不住呢,我帮你吃了。”
墨茶已经记不得那女人的样子,但那一口没吃上的包子香气却时时都在梦中闻到。
这父女情深的画面,秋檀看着只觉得心里像扎了刀子,眼看到了岔路,匆匆告别下车往回走。
苏三贵看着秋檀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女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在那地方怕是连说句贴心话的人没有。”
“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今年收成怎么样?”墨茶鼻尖酸酸换了话题。
“陛下起势之前,就专门找了农博士来村子里边手把手的教,那些人脑子活,教大家在稻子里边放上鱼苗。起先我们还担心这鱼苗会把秧苗给吃了,结果到后边,发现秧苗越涨越好,今年收稻时候发现比往年还多了一两百斤,现在不只有稻子的收成,还有鱼。那鱼吃不完的还能送到镇上,有专门的地方收,说是能做什么熏鱼,还能送到京城去。”苏三贵说起地里头的,颇有意气风发的样子。
“新的陛下仁慈又有大智慧,若不是有他,我怕是要老死在宫里。”
“村子里边人人都说陛下英明,比之先前好了太多。”
“是呀,好太多。”先前陛下昏聩,整日求仙问道,一干道人借着他的势,残害忠良……墨茶眼神微冷。
“到家了!”苏三贵的声音打断了墨茶的思绪。
墨茶下了车,院子的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摸索着走出来:“是不是贞娘回来了,我的贞娘诶……”
墨茶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她娘又流下泪:“可算回来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墨茶哽着声音安慰她:“娘,别哭了,进屋说。”
“进屋,进屋……”林苏氏拉着她,走进院子。
墨茶深吸一口属于家的气息,时隔十年她终于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很理解那些非要找我聊她的感情问题的人怎么想的,我一个solo二十年的人能给你什么建议,跟你唱《分手快乐》吗?
第5章 香逝
秦翰连同秦礼一路疾驰,赶在日暮之前来到桃源村。村口坐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孩子,看见他们来了,赶紧走过来:“你们可是月姐姐的亲人?”
“我是他弟弟。”秦翰连下马。
“我叫小石头,月姐姐就住在我们家旁边。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在村口等了两天了。你们赶紧跟我来,月姐姐见到你们肯定能高兴些。”小石头跑在前边,村子里地方窄秦翰连让秦礼先去给马找个去处,自己跟着小石头进了村。
“哥哥,你带着大帽子不热吗?”小石头转头看看他。
秦翰连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竹笠:“不热的,月姐的情况如何?”
“不太好呢。她来村子里边的时候身体就不好,后边生了小团团,身体就更不好了。小团团出生之后都没有nǎi喝,都是我阿娘把弟弟的nǎi分给她。小团团可乖了,她长牙了,一逗她她还会笑。”小石头说着更快的走在前边:“为了等你们,这两天都没有和小团团玩儿,你走快些。”
秦翰连皱着眉,若不是接到门人传来的暗信,他完全不知道月姐流落山村,更不知道她竟然病得这么重。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父亲生前姐姐骄傲张扬,父亲死后他却不能撑起门楣,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6 章
让姐姐沦落如斯地步。他心中百转千回,恍恍惚惚来到一座小屋子前边。
“娘!我回来了,娘!”小石头还没走进院子就开始大声嚷嚷,院子里边走出一个丰腴妇人:“你吵吵什么,小团团才睡着,惊了觉晚上又睡不好。”
小石头赶紧捂着嘴,小小声的跑进屋子:“娘,我把月姐姐的弟弟带来了。”
妇人这才看见小石头身后跟着的男子:“可算是来了,月妹子一直挂念着,赶紧进去吧,能多看一眼,多一眼。”妇人说着眼圈发红。
秦翰连心底咯噔一声,脚下飞快进屋。屋子里边一股浓浓的药味,时不时还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听见门响,她费力地抬起头:“可算是来了……”
秦翰连跑上前,将枕头垫在她腰下:“姐……”刚说出口,声音嘶哑的不行。
“还以为这么多年有了长进,没想到还会哭鼻子。”旬月温婉一笑,半点不像一个久病命不久矣的人。
“阿姐,我对不起你。”秦翰连握住她的手,曾经如玉的手,现在竟像是被抽尽水分的干树枝。
“不怪你。”旬月说着又咳嗽起来,咳得浑身都在颤抖,秦翰连忙将桌上热着的水递给她,一转身就看到旬月嘴角咳出的血。
“姐姐……”
旬月摆摆手:“我已经是大限将至,一直熬着就是为了等你来。”旬月体力极为不支,说话间喘息数次一句话方才说完。
“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发现的。”他真的太蠢了,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家与云侯府数辈交情,当初求娶之时世子情真意切,就真的以为他们会如同自家人一样照顾好姐姐。要是当初他听闻姐姐生病修养不能打扰的时候,一定要坚持见到姐姐,也不会被瞒至如今。
旬月摸摸他的头:“不怪你,结缡数年,哪怕是我都没发现那些温情背后全是狼子野心。”旬月说着停了停平复了心气:“怪我识人不清。”
“姐姐,没事的,我们还可以治,我可以去找han亭声……”秦翰连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说话间外边进来一人,秦翰连眼睛都亮了:“你在这里,你救救姐姐。”进来的人正是han亭声。
“我救不了。”han亭声垂着眉,端着一碗葡萄,给旬月喂了一粒:“在山里边看见了,想着你喜欢,就摘了些带回来。”
“你可来的真是时候,我嘴里边正苦的紧想吃些什么。”说着抿着chún笑了笑。虽是如此说,但她也仅吃了三四粒,就摆摆手再也吃不下。
“地方我已经找好了,就在你上次说开着许多野花的山顶,到时候春风一吹,你就能看见花,听见鸟叫。”han亭声也没劝她,只是说着其他的事。
“什么地方,你们在说什么?”秦翰连急忙问道。
“你看他的性子,多年都还是这样急吼吼的,带我走了之后,你多劝劝他,别让他再冲动。”
han亭声抬眼看了秦翰连:“少将军要做什么我是管不了的,等你走了,我就走了,在这里耽误了太久,我在药典上看西域那边有一种花,名曰藏红,昼开夜闭,能解郁安神,我想去看看。”
“药典里边那么多美丽的东西,我都没看过。”旬月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我都能帮你去看,每走到一个地方,我都念着你,就像你去看过了一样。”han亭声安慰她。
秦翰连算是明白了,他们已经在交代后事。
他上前看着han亭声:“姐姐到底怎么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治?”
“没有,她中了‘晚落’,毒入肺腑,又qiáng行生下孩子,现下已是药石罔灵。”han亭声当着旬月就说道:“你多陪她说说话,过两天她就不在了。”
“你说什么?”秦翰连就要生气,旬月拽住他对han亭声说道:“你去看看团团醒了没,要是醒了,让她来看看舅舅。”
han亭声点头出去,秦翰连坐在床边:“姐姐,没关系的,我去给你找其他大夫,说不准只是han亭声他医术不行……”
旬月抬手打断他:“你我都清楚,han亭声虽说智力有失,但在医学上是奇才,他说了没办法,那定然就是没有办法。况且,我活着也好累。”
“姐姐……”
“听我说,玉楼……”
多年没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字,他竟有些恍惚。
“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团团。你先别为我报仇,好好照顾团团。等团团十二之时你方可以动手报仇。”
“姐,为什么?他云家……”
“别问为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你应了我吧。”旬月看着他,满眼的哀求。
“好,我应你。”秦翰连忙点点头。
“团团是个女儿,胎中带毒,身体格外弱,今后照顾她要有劳你了。等她成人之后,挑亲事的时候一定要多留心,万望不要像我这样,一朝走眼,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旬月说着声音越来越弱,秦翰连忙上前,颤抖的试着她的鼻息,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走向外边。
han亭声正抱着小女娃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小石头,小石头一路走一路说道:“你别这样抱团团,她不舒服……”
han亭声也不理他,小姑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也没大声哭。他走到秦翰连面前:“给你!”像是递包袱一样把孩子推过来,秦翰连看着眼前的孩子:“我……我也不会啊。”
“哎呀,笨死了。”小石头接过团团:“这只手抱着头,这只手抬着后边,轻轻地抱。”小团团认识他,冲着他傻笑。
小石头不舍的将团团递给秦翰连:“你小心些,别把她弄疼了。”
秦翰连接过孩子抱着像是在抱薄胎瓷瓶,小心再小心。怀里的小姑娘咬着手指看着他。
“她多大了?”秦翰连问道。
“八个多月了。”han亭声回答:“当初接到她的信的时候这孩子才在她肚子一个多月,我来的时候她老是吐,我把脉让她别要这个孩子,她不听。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可丑可丑了……”
孩子像是听见在说她丑,哇的一声哭得极惨,秦翰连手足无措的问:“怎么办啊,她……她哭了……”说着谴责的看着han亭声:“都赖你,你怎么能说她丑呢,女孩子都爱美的。”
han亭声呐呐:“我也不知道她听得明白啊……她怎么还哭啊?”
小石头熟练的找来他娘,那妇人一瞧:“小团团这是niào了,我带她去收拾收拾,你们聊着……”
说话间里屋又传来咳嗽声,秦翰连赶紧进屋,旬月歪在床边:“我好像听见团团哭了。”
“那位大嫂说团团niào了,带着她下去收拾去了。”
“顾大嫂是个好人,从我来到这村子里边就帮了我许多,团团也几乎都是她带大的,这份恩情不能忘记。”
“好,我记着。”秦翰连保证。
“见到团团了吗?”旬月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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