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二至丸
云阆苦笑着放下帕子:“不会是吧。旬月看似温婉实则性子极坚。岳家突逢意外,本就伤心难过,母亲却做出这般让人han心的事,我又没能及时回来护着她,害她流落乡野,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云阆说着咬牙切齿的恨道:“从小到大任由母亲摆布还不够吗,为何……”伤了他也就罢了,旬月做错了什么?
“世子往宽处想,现在将军已经平反,世子妃也尚在人世,纵然一时的愤恨难消终归还有以后,水滴尚可石穿。日子久了她会明白您的心意。”
云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真的会了解吗?”
“会的。明日就要见到她了,您早些休息。到时候看着也更顺眼一些。”云翼说着去将被子展开。
“对,我要好好地。”旬月最喜欢的就是他这张脸了。
雁门关。
吃过饭不久团团就困了,秦翰连便送四皇子回东院,送至门口秦翰连正想回去,旁边下人说道:“将军星夜正好,不妨入内饮一杯茶吧。”说完又小声暗嘱:“主子有请,将军别推脱。”
主子?秦翰连挑挑眉:“既如此就叨扰了。”
两人进了院子,一边有人带着打哈欠的四皇子回屋,另一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53 章
个人带着秦翰连往院中走,暗夜之中院内曲折循环,走了许久方才到了内院。
还未入院中便闻得浓厚的药味,内侍递过一张帕子:“公子且在门口稍待,我先进去通传一声。”
秦翰连点点头,内侍进去,秦翰连听着室内气若游丝的声音,宁王不是昏迷着,难不成消息有误?
“将军里边请。”内侍低着头恭敬地请他入门。穿过前厅进到内屋,床边有一缕暗香,香味异常熟悉。
秦翰连进了屋,内侍弓着身子退出屋子,轻手轻脚地掩上门。
“参见王爷!”秦翰连正想行礼,男子却摆摆手。
“你来了,坐吧。”男子靠着软枕在床头,他太瘦了,伸出的手皮包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折。
“上一次见你你好像还不过十五岁,如今真是成大人模样了。”他身体极若,说一句话停了四五次。
“王爷先前镇守宁关,家父同我在雁门关,一南一北不曾见面。后边,您来了雁门关……造化弄人。不过王爷倒是同我印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了。”秦翰连看他忍咳难受,将桌上的茶递过给他。
“我老了,也难看了,这几日我时常梦见你姐姐,她从我身边走过却未曾看我一眼,大约是认不出我了。”宁王说着脸上又带着笑:“不过她还是那般美……我没多少日子了,死之后就让他们把我埋在东边山上,那里正对着京城。活着的时候我不敢去见她,死了之后能远远的瞧见也算黄泉路上不那么凄凉。”
秦翰连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姐姐早已不在京城,也不像他梦里那般灿烂的笑着,而是早就在山野村落化作一黄土。
好在宁王并没有接着说:“我其实从半年前就病下了,暗中传信给陛下,让他将你找到,送至雁门也是我的主意……”
秦翰连猛然抬头,他想问为什么?
宁王摆摆手让他冷静:“我知道你更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但是你得为你姐姐想想。身处高门,若是没有娘家护持,那必然会艰险万分。况侯夫人又是势利眼,世子虽对你姐姐情深,但到底内宅水深,你须得立起来,方才能让你姐姐的日子好过一些。不过你也放心,我先前就求了陛下让他派人在京中找看你姐姐,他每每传信来都说你姐姐还不错。去年的时候听说她诞下了一女,,你可曾见过那个那个孩子,我想着她必定玉雪可爱。”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宁王得到讯息和真相完全不同。秦翰连沉默的看着他。
宁王瞧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我姐一年前就死了。”秦翰连缓缓地说道:“父亲失势,侯夫人担心受牵连,给我姐下了药。忠仆护主她逃到了村子里,彼时已有身孕,诞下孩子数月之后,见了我最后一面便去世了。”
“死了……”宁王看着他,如何也不敢相信,巨咳之后,一口鲜血喷出,急怒交加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开会,迟了一点点,不好意思啊,大家周末愉快哦!
第42章 两地
一众医官涌入,秦翰连被挤得站到一旁,整个人都懵了。他手上还残留着宁王吐出的那口血,还带着温热。
“将军,王爷又发病了,您明日还要去军营,请先回去吧。”内侍恭敬地对着他说道,拿出帕子给他擦掉手上的血迹
“他经常发病吗?”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半月前王爷发病医官说他活不过第二天,但是王爷一直熬着,等着将军来,他说有诸多事项要转告将军。”内侍说着红了眼,他打小服侍宁王,感情甚笃。
秦翰连不知道怎么走出东院的,被风一吹只觉得头晕眼花通体han冷,迈出院子看见不远处贞娘提着灯笼在门下看着他,看他出来迎上来,将披风给他披上:“怎么去了那么久?”
秦翰连呆呆的瞧着她,贞娘急了,抚上他的脸:“怎么了,去一趟东院像是丢了魂一样?”
秦翰连握着她的手:“风太凉了,吹得我眼睛疼。”
贞娘看出他的异样也不多问,拉着他的手:“那咱们回家吧。”
“嗯,回家。”
秦翰连极为沉默,贞娘让人拿了热水泡了脚,两人相拥在被窝里。她没有再追问出了什么事
秦翰连也没有再说话,到了半夜的时候窗柩响起轻微的敲击声,秦翰连穿衣坐起,贞娘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有人找我,你睡吧,我去去就来。”秦翰连轻轻拍拍她的背,又小心的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走出们,门外还是宁王的那个内侍:“将军王爷怕是不好了,您过去瞧一瞧吧。”
秦翰连点头跟着他一起过去,先前吐了血,宁王的脸sè现在更差,喘气像拉风箱一般,秦翰连一进屋他的眼神亮了亮,伸长了手,秦翰连坐过去。
“丁卯,去将……黑虎令和……我准备的东西……拿来。”宁王看着那个内侍。
“王爷……”内侍有些犹豫。
“快去!咳咳咳……”宁王一激动又开始咳。丁卯连忙下去。
“我太蠢了……我为他……镇守边关……不问朝政,只求着他能……照拂旬月……没想到,没想到……咳咳咳!”宁王一脸悲怆:“我……只有在黄泉路上……给你姐姐赔罪了。”
丁卯已经拿了东西,恭敬地呈到宁王面前。
宁王指了指:“这些……都是给你的。黑虎令可以……tiáo动我的暗属,其他东西……是边关人物图……忠心的人我已经一一谈过……”一长段话好像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在迎枕上边久久喘息。每一丝呼吸都好像没有下一次,一会儿他的脸sè好了起来:“这些都给你的。”他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秦翰连却心中一梗,这分明是……
他像一个羞涩的少年一般,从xiōng前掏出一幅小像:“我画的……平生只画了这一幅画。终归是太孟浪了……你瞧,你姐姐……真美。”他说着将画像捂在xiōng口:“我要去找她了……这一次,是我先到的。”
临终最后一刻,清瘦的脸颊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笑容越来越明亮,最终永远停留在他的嘴角。他终于追随者梦中的姑娘,去了魂牵梦萦的地方。
身旁响起悲拗的哭声,秦翰连站起身,直直的跪倒在地,庄重的行了礼。
屋顶忽然传来的声音,边境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飘飘洒洒的下来。
苴西镇。
第二日一起来,天黑沉沉的,店小二殷勤的送他们出了门,又仔细的说了路程,看了天sè担忧地说道:“这天怕是要下雨,二位爷要不等明日再去寻人?”
云翼谢过他的好意,要不是昨日太晚,世子估计直接就去了村里,哪还能等?
两人打马一路一路找寻,半个时辰便到了桃源村。村子里少见生人,尤其是这般骑着高头大马长得一表人才的公子哥儿。
浣衣归来的姑娘们纷纷避让,又羞答答的回望,孩子们围上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54 章
,小石头冲到前边,又失望的后退,还以为是团团的舅舅呢,原来不是呀,他已经有……好久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团团了。
他还没退两步,就被云翼抓住:“小孩儿别走,问你个事儿。”
小石头正不高兴,甩开他的手:“你干嘛呀。”
云翼拿出几个铜板:“我就想你问个人,这些你拿去买糖吃。”
小石头接过铜板:“你问吧。”
云阆拿出袖袋中的画像:“这个人见过吗?”
小石头仔细瞧了瞧:“这是月姐姐啊……”这人是谁?
还真的认识,云阆一下激动起来:“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就埋在那边山上,前几日我和我娘还去上香了。”小石头疑惑的看着他,这也是月姐姐的弟弟吗?看起来不太像,倒是和小团团有些像。
埋?上香?云阆只觉得耳边一阵惊雷:“我不相信……不是的,你骗我!”
他的脸一下变得扭曲起来,小石头吓着了,想要跑开,云阆却拽住他:“你骗我!她不会死的……骗我,都在骗我!”
“疼!”小石头要哭了:“娘,救命啊!”
孩子尖利的哭声一下唤来了顾大嫂:“你干什么……放开孩子!”
云翼看她那样子像是要拼命一般,连忙扯扯云阆:“公子……公子。”云阆呆呆的松开小石头。
“这位大嫂别误会,我们只是和这孩子问件事儿……”
“有什么事非得拽着孩子问,你们别不是抢孩子的吧?”她说着一把将石头藏在身后:“别怕,他们问你什么了?”
“他们……问了我月姐姐,我没有撒谎……月姐姐死掉了……”小石头急切的说道。
“闭嘴!”云阆又急了。
“你们是什么人?”顾大嫂谨慎的看着他。
“我……是她的丈夫。”云阆抬起头:“我想去看看她……”至少看看她住过的地方。
顾大嫂知道旬月的事,自然对他没有好脸sè:“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来这儿假惺惺的装深情,呸,没得让人恶心。”
云阆的脸一下苍白得像鬼一般,喃喃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顾大嫂却不理会他,只带着石头转头回了家。
云翼看着她这副样子,又看看公子好像疯了一般,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下午的时候,小石头到村子玩儿,又看到那个怪人,他正想跑回去,那人拿出一袋糕点:“你别怕,我只是同你说说话。”
小石头看看他,又站在离他十余步的地方,一脸戒备:“你想说什么?”
“你和我说一说旬月好不好?”云阆小声的问道。
“可是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小石头挠挠头:“月姐姐老是病着,怀了小团团就只能在床上躺着……”
“小团团是谁?”云阆一脸惊诧。
“旬月姐姐的孩子啊……以前她都和我住在一起的,我娘还说了今后让她给我当媳妇儿。不过她舅舅不愿意,他带着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我娘说没关系,今后等我长大了,我就能去找她了……”说着小石头看向云阆手中的糕点,云阆心领神会的递给他。
小石头发现这个怪人好像没那么可怕,坐得稍微近了一些,云阆又递给他一块糕点:“你能带我去看看旬月吗……看看她的……墓。”
“好啊,你跟我来。”小石头带着他来到那颗花树下,冰冷的墓碑上刻着秦旬月三个字,云阆蹲下#身,脸贴在墓碑上边,泪水成串的滚落。
小石头含着手指站在一旁,他……好像很难过啊。
宁王去世,消息被快马送回京中,高公公宣完旨,秦翰连这个大将军现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给这位王爷修建陵寝。地方是早就选好的,秦翰连亲自制图督建。东院主事的人没了,丧事全靠丁卯一个人上上下下的跑。但他却没有半点不耐烦,每一件事都做得极为细致,到出殡的前一天,他自刎于房内,再一次追着跟了三十余年的主子去了。
秦翰连将他葬在宁王旁边,四皇子自从宁王走了就不大吃饭,他四岁的时候看见哥哥和阿娘死了,现在又看着叔叔死了。死亡一次又一次在他身边发生,让这个小小的孩子越发沉默。
高公公就要启程回京,秦翰连拦住他的车架:“公公四皇子尚在此处,难道不应该一并带回京城吗?”
“可陛下并没有旨意召唤四皇子回京,这主子不开口,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又怎么能自作主张。”高公公官腔说得甚是流利。陛下身边的孩子十来个,又怎么可能想起这远在边城没有母族支撑的小哑巴。
“那你的意思堂堂天家骨血就任由他流落边城吗?”秦翰连直接戳穿。
“将军这话就说得岔了,当年陛下便有意将四皇子过继给宁王,现下宁王走了让他尽尽孝心,守守灵,也算是叔侄一场,全了情谊。陛下想必也是这般想的。将军就别再多多为难了,我真是要启程了,再晚怕是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一个都城了。”说着径自让车夫绕开秦翰连,马车滚滚向前,秦翰连转头看见,院门里边有个小小的身影跑走了。这孩子,应该也是盼望着能够回去团圆的吧。可惜他那个父皇从未分给这个孩子半分怜惜。
秦翰连还未追进去,就看见贞娘抱着团团出来:“人送走了?那四皇子……”
“跑进院子了,估计正伤心呢,那老匹夫说陛下没有旨意坚决不带他回京,被他听见了。”
“我进去瞧瞧。”贞娘低头告诉团团:“我们进去看哥哥好不好,告诉哥哥不难过。”
“走走。”团团扯着贞娘的衣裳,一脸开心估计是想着去和哥哥一起玩。
“我先进去瞧瞧。”
贞娘抱着孩子进了院子,内侍用眼神示意她,贞娘跟着走进去,在假山后边找到那个小小的孩子。他垂着头,拿着小棍子戳着地上的泥土。贞娘走上前:“在想什么?”
孩子不想理她,转过身子,贞娘将团团放下来,团团走过去,小胖手抱着四皇子:“哥哥。”
她步子还不太稳当,饶是伤心四皇子也伸手护着她,团团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哥哥,玩玩……飞飞。”
四皇子摆摆手,表示这么专业的技能他还没能掌握,团团也没有不高兴,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块松子糖,塞进他嘴里:“甜甜。”
四皇子被迫吞下糖,然后笑了。生活实苦,唯你和糖独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又名叫姐姐的男人们,为什么花一章来写呢,因为姐姐是我想写的第二本书的女主角啊。小天使们出来聊五毛钱儿的呗,你们觉得是让姐姐重生好,还是两位候选人重生好啊,谁是你心中的男主呢?
第43章 天意
东院已经基本算是空了,四皇子搬来同秦家同住,贞娘给他
归乡宫女种田札记 第 55 章
诊过脉,他的嗓子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自己不愿说话。贞娘索性在教团团学说话的顺带让他一起学。
秦翰连每日早出晚归,宁王留下的暗属是一把锋利的刀,他要将他们打磨得顺手。他挑了为首的齐耘化暗为明做自己的助手。
齐耘对边境熟悉,秦翰连下的第一个指令便是让他将东西两府的人彻查一遍,好几个暗钉寻了由头,赶出府外。
其中有两个被查出是徐副将派的人,秦翰连直接让齐耘带着人去了徐副将府中。
徐勇正在府里边听曲儿,唱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心里着急。秦翰连一日不除,他心口就一直扎着一根刺,时时刻刻都难以忍受。
下方的徐寅却同他完全不同,他来边境的时候秦家早就倒了,几年日子顺风顺水,靠着他叔叔在这里称王称霸。连一个王爷都能让他们弄得丢了命,更别提秦翰连,他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抬眼看见那个第三次回旋妩媚低头的舞姬,伸手招了招旁边伺候的人,低声吩咐了一番……边关就是太冷了些,弄个美人暖暖床也是应该的。他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完这一杯,就该去和美人喝交杯了。
还未等他将酒饮完,外间的侍者匆匆跑进来,凑在徐勇耳边说道:“将军,秦将军府中的人前来拜访。”
“什么?”徐勇乍一听还以为是秦翰连来了,失手碰到了桌上的果盘,哐当一声,一众舞姬匆忙跪下:“将军息怒。”
“都下去!”徐勇哪还有心思看歌舞,舞姬鱼贯而出:“他来做什么,一个人来的?”
“不是秦将军亲来,而是他家中的总管……”
“你个蠢才,吓我一跳。”徐勇拿着桌上的帕子擦了擦脸:“谁来的?随便找个人打发……不行,不能留下把柄。徐寅,你去瞧瞧。”
“是叔叔。”徐寅大摇大摆的走出门看向站在门外的齐耘:“你是何人,来将军府作甚?”
“在下秦将军府上总管,奉将军之命来为徐将军送些年礼。”齐耘带着笑,一脸的恭敬。
“年礼?这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你们将军未免太好笑了些。”乡巴佬想要找机会来讨好,也不知道找个好些的借口,真是笑死个人。
齐耘似乎没听出他的讽意,兀自让人将箱子抬上前:“将军说了,先前初来乍到,感谢副将军派人过府伺候。现在将军亲自将这些人tiáo¥教了一番,命我送回来。还请笑纳!”身后两人用力一推,木箱摔开,里边几个人滚落出来,痛苦的哀嚎,鲜血浸透青石砖,徐寅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自己安chā在秦翰连家中的眼线,有一个还是跟在徐勇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现在他们的手筋脚筋已被生生挑断,显然已经废了。
几人趴着还在拼命向前爬动,抬起手臂冲徐寅喊道:“少爷,救救我……”
徐寅一脚把他踹开:“什么脏东西,也敢来攀扯?”说着转头看向齐耘:“秦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随意找了几个人就来诬赖徐将军吗?莫不是一来就要诬赖良臣,给自己立威?”
“徐公子不必动怒,将军吩咐将这几个人送来,概因他们招认了自己是副将府中所出,又有亲笔画押手书为证。既然现下您说不认得这些人,那便是刁民随意攀咬。既如此那便按例拖下去砍了吧!”齐耘说得轻巧,徐寅却rou痛得不行,又半点不能求情,只能恶狠狠地说道:“秦将军‘恩情’我徐氏一门记下了,山高水长,这边关的路途可比不得小山村,将军可别才迈开了腿,就跌了跟头,那可就贻笑大方了。”徐寅yīn恻恻的冲着齐耘说道。
“徐公子提醒在下定当如实禀报将军。不过您这脸sè倒让我想起前两日在山中打猎的时候看见的猴子,那猴子见了人一路就往上窜,殊不知最后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惨。最关键的是猴子终归就是只猴子,没了老虎它也装不了三大王。”齐耘的的笑一下就戳中了徐寅的伤疤。
“你他@妈说谁……”徐寅还想动手,齐耘直接一脚把他踹开。
“公子失礼了,我身上穿着甲胄,带着官牌,您就这边不管不顾冲上前来,这无由殴打朝廷命官,视同蔑视律法。这也就是遇上了我,下次说不准您就该到大牢里边再胡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多扰了,徐公子,下次再会。”齐耘优雅的行了礼,施施然的上了马。留下徐寅一人在原地气得吐血。
齐耘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秦翰连正在书房内看宁王留下的手札。这本手札他已经翻阅过无数次,每次翻开却又有新的收获。宁王真的是个非常睿智之人,秦翰连心中感叹,也难怪了,这般聪慧的人陛下自然是非常忌惮的。
齐耘进来的时候面上带着笑,秦翰连看向他:“看来是出过气了,现下看着脸都白净了些。”
“稍微出了一点点,我将那徐寅揍了一顿,这样会不会给将军添什么麻烦?”
秦翰连递了一盏茶给他:“能有什么麻烦,反正都要撕破脸皮,与其被动的让他们使yīn招,倒不如直接打破现在的平衡。宁王的仇,你们也忍得够久了。”
宁王早就知道徐勇动的手脚,只是身体确实无法支撑,干脆拖着将徐勇留给秦翰连。杀jī儆猴更能让他在边关迅速站住脚,况且徐家身后贪墨了一大笔钱,正好塞了陛下那张嘴。
“快了,今晚随我去见名单上写的最后一个人。对付徐勇这样的人一定要一击必杀,否则后患无穷。你先下去准备吧。”秦翰连摆手让他下去。
“是。”齐耘走了出去,秦翰连又将手札看了一遍这才起身向着内院走去。
院子里边团团和四皇子正在玩儿玲珑锁,团团也不会,又管不住自己的手老去抓,一下就能将前边的全部弄乱,四皇子也没有不耐烦,只将原来的又重新来过。
秦翰连看着团团有些发愁,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像谁,小小年纪这么霸道?”
“还能像谁,可不就像极了你这个舅舅。京城里边现在还流传一句话‘城西秦家小霸王,野狼见了都发慌’。”贞娘笑着睨他。
“你从哪儿听得这些混话,我可乖巧了。”黑历史被翻出来,秦小将军有些挂不住。
“乖巧,你是指五岁的时候偷绞了宫里公公的头发,还是八岁的时候悄悄给先生茶里边下了泻药……”真娘还未说完就被秦翰连捂了嘴:“不许再说了,一点儿脸都没有了。你是从哪里听得这些事?”
贞娘笑着打趣道:“公子可是宫里边的风云人物,老嬷嬷们讲起来可都是如数家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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