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月溪
他是当年省里的理科状元,分数足以报考全国任何学校,可是知道他志愿学校的一刹那,白葭还是一阵心慌,他不去清华是为了她,考江大医学院也是为了她。
他不动声sè,就把一切都铺垫好了,她已经没有办法摆脱这个人,不仅欠他的恩,还欠他的情,越来越多,无法弥补。
白葭浑浑噩噩站在人群中,校长在台上说了什么,她一点也没听清楚,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掌声,慕承熙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摄像机对准了他,台下还有前来采访的记者。
“最后,离开母校之前,我有一个愿望。”慕承熙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白葭,看到她之后,他定了定神,大声说:“我希望……能亲一下白葭同学。”
全场顿时沸腾了,被这个迟来的表白打动,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但当众宣布到底不一样,学生们欢呼着、吵闹起哄,自觉让出一条路来给慕承熙走向白葭。
白葭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到一个人一直在向自己靠近,越来越近,耳畔的欢呼声越来越重,越过人群,她仿佛看到了陈凛,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42 章
。
就在一瞬间,那个人已经走到她眼前,她被身后的几双手同时推向他,而他柔软的chún终于落在她脸颊上,双臂紧紧拥抱住她,cào场上欢呼声震天动地,阳光灼热刺眼,让人头晕目眩。
白葭窒息、晕眩,终于失去知觉,被送到医务室以后,校医告诉慕承熙,她中暑了。
回家的时候,慕承熙怕白葭体力不支,伸手去牵她的手。白葭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把手往后一缩。
“我们毕业了。”慕承熙说。白葭握紧拳头,始终把手藏在身后。
一回到家,白葭就跑上阁楼就把书包丢在一旁,躺在床上睡觉。她身心俱疲,没有心情应付任何人、任何事。
慕承熙看着她睡颜,长长的睫毛两把小扇子一样遮住眼睑,说不出的动人,心满意足,从现在起,白葭是他的,不管她答应不答应,她都是他的。
白葭这一觉一直睡到夜幕降临的时候,睁开眼睛,只有台灯的微光和慕承熙熟悉的脸,他正低头看手机,发现她醒了,跟她微笑,把手机给她看。
“学霸情侣双双考上名校,毕业典礼深情相拥,女生激动昏倒。”白葭看着网页新闻的标题和配图,心头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凄苦。
高考季,门户网站到处都是这样的新闻,白葭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本市新闻头条人物,烦恼地闭上眼睛,不想去接受这个现实。
在她心里,已经有那个叫陈凛的人留下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白葭——白葭——”
耳畔似乎传来他的轻唤声,白葭再次陷入恍惚中,转过身来,却是慕承熙关切的目光,轻轻叫她的名字。
白葭看着他,许久许久。
第25章
泰缅边境山区,连绵的山野被茫茫密林覆盖,不时有野猪、野兔等小动物从guàn木丛中窜出来,一伙身穿迷彩服、脸上也涂着油彩的男人持枪列队经过,有个人端起枪想猎杀野猪,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打一只带回去,给弟兄们开开荤,都快一个月没闻到rou味了。”
“我们是巡逻,不是出来打猎,被将军知道会处罚你。”
端起枪的男人缓缓放下枪,显然是被伙伴说动了,他们到这里当雇佣兵快一年了,该知道的规矩早已烂熟于心,巡逻的时候开小差是大忌。
他们巡逻的这一片山林都是缅北地区某地方武装的领地,为首的军阀非常有钱,军队不仅配备有美式坦克和火箭炮,就连战士使用的枪`支也大多数是由德*火商赫克勒-科赫公司制造的hk416突击步`枪。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吹动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就连阳光也因为密林太过层峦叠嶂而只能投下细细碎碎的光影,陈凛走在队伍最后,警觉地看着四周,一草一木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观察力敏锐的眼睛,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他有着猎豹一般洞察环境的本能。
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他很不适应这里cháo湿闷热的气候,粗劣的饮食让他每天上吐下泻,外出巡逻时山林里的瘴气更是让他很快就长了一身疹子,要不是一个粗通医术的缅甸战友用草药治好了他,他说不定就得把小命丢了。
巡逻结束回到驻地,士兵们已经开始了每天的日常训练。这里的训练异常艰苦,教官是个退伍的美国大兵,一边抽着雪茄烟,一边拿着鞭子不时抽打训练不合格的人,想要完全不挨打,只能比别人多吃苦。
队伍里有不少中国出来的士兵,陈凛是其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哪怕是在训练间隙,他也从不参与别人的讨论,不是独自坐在一边默默抽烟,就是眺望着远方,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乔林递了支烟给陈凛,“今天是哈德逊的生日,他们都凑了份子准备晚上去酒吧庆祝,你去不去?”
哈德逊就是他们的美国教官,那个高大自负又凶残的白种人,尽管士兵们私下里都叫他白猪,但是当着面,大部分人还是要想方设法巴结他。
“我不去,我也没钱凑份子。”陈凛漠然看着远方。
乔林叹口气,“那我替你垫上吧,你总不愿孝敬他,他每次训练都找你麻烦,皮鞭子可不长眼。”
和陈凛一样,乔林是从国内出来的,当初两人在广州一家搬运公司打工,乔林不知从哪里听说到泰国当雇佣兵能挣大钱,怂恿陈凛和他一起出来试试,到了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泰国,而是缅甸北部山区,条件艰苦不说,加入这种割据一方的当地武装几乎就是拿命换钱。
为了这个,乔林觉得挺对不起陈凛的,要不是他一心想来,他俩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到这种chā翅难飞的地方。
陈凛把烟点上,缓缓吸了一口,都说抽烟能解乏消愁,他是到了这里以后才深有体会。
士兵们不训练的时候喜欢聚在一起赌博,本来上头不允许兵营里有人聚赌,后来看实在禁止不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天一黑,用来当营房的竹楼里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众人玩一会也就散了。
陈凛也不喜欢赌博,吃过晚饭别人都去赌两把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爬到草垛子上仰望星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乔林也不知道。
训练一结束,士兵们就三五成群离开驻地去镇上,哈德逊的生日派对他们就算不想参加,也得硬着头皮给哈德逊这个面子。乔林拉上陈凛,让他哪怕去露个脸也好,免得被哈德逊穿小鞋。
哈德逊是个记仇的人,有一回乔林因为赌博和另一个士兵发生争执,继而大打出手,被哈德逊处罚打一百鞭子,受刑不过,当场昏死过去。
没有人敢为乔林说话,除了陈凛,哈德逊再次举起鞭子的时候,他上前阻止,“你再打,他就要死了,惩罚也要有个限度,将军从来没说可以滥用私刑致人死亡。”
哈德逊没想到这个中国兵竟然敢挑战自己的权威,用英语和缅甸土语骂骂咧咧,那意思是说,陈凛要么就替乔林挨完剩下的鞭刑,要么就闭嘴。
陈凛没说话,脱掉上衣露出jīng壮的肌rou,哈德逊见这小子是个硬骨头,挥动鞭子毫不留情打在他背上,鞭鞭见血,陈凛咬着牙,始终站定,替乔林挨完了剩下的鞭刑。
正是这一次,哈德逊对陈凛有了深刻的印象,不仅在平常训练的时候格外严厉,还经常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
让哈德逊没想到的是,这个中国人似乎天生就适合当兵,五公里负重训练,别人跑完全程都累得气喘吁吁,只有他脸不红气不喘,而他的心理素质,在擒拿格斗训练时更是独树一帜,往往在对手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的动作已经快如闪电,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这样的人,如果加以严格训练,上了战场一定会是最出sè的勇士。
乔林见陈凛总是明里暗里吃亏,几次劝他花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43 章
送礼给哈德逊摆平这件事,都被陈凛拒绝了,他觉得哈德逊不配用他拿命换来的钱。
乔林不知道的是,陈凛不喜欢哈德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个叫杨蔓的女人。
缅北山区军营里条件艰苦,几乎看不到女人的影子,就算有,也都是做饭打杂的穷苦仆妇,杨蔓却是个例外,她是将军的女人。
地方武装,兵力不过两三千人,却有严格的军衔区分,驻地等级最高的军官叫将军,其他人按人数分成旅和团,每个团有正副团长两名。
对军营里的大多数人来说,杨蔓的身世是个迷,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只知道她从最早出现在将军身边到现在已经六七年过去了。她不仅会说缅甸语和泰语,汉语和英语也非常流利,但是从长相上看,她既不像缅甸人,也不像中国人。
杨蔓每次出现,都会成为当晚熄灯后士兵们谈论的话题。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大家往往很兴奋,气氛比谈论别的话题时热烈得多,陈凛听不懂缅甸语,但是听那些人的笑声就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无非是男人间开玩笑经常说的那些脏话。
陈凛不喜欢杨蔓看着自己时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也知道这个女人自己惹不起,她周旋在将军和哈德逊之间军营里人尽皆知,偏偏能如鱼得水,令两个男人相安无事,这份本事不是寻常女人能具备的,陈凛有时觉得,她和白云舒是一类人。
哈德逊报复自己那些主意,说不定一大半都是这女人出的,在她看来,得不到的男人只有杀了才比较安心,送他去死,才不会让她的秘密败露。
他第一次感觉到杨蔓的厉害是在到这里当雇佣兵半年后,有一天傍晚他吃过饭习惯性地爬到草垛上,热带地区白天天长,八点多天才全黑,他有充分的时间看书和思考。
有个缅甸小孩来找他。
缅甸小孩是将军买来专门伺候杨蔓的,只有十一二岁年纪,手脚却很麻利,嘴巴也很严,爬上草垛塞给陈凛一张纸条,等他看过之后迅速就把纸条撕了,一声不吭爬下草垛。
尽管在别的地方手机早已普及,但是在缅北山区却不是所有人都用得起,而且山区信号不qiáng,很多时候手机都是摆设,人们传递讯息往往还是用上个世纪的方式。
不打仗的时候,将军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镇上赌博,不到深夜不回来,有时候甚至赌上一个通宵,将军不在的时候,杨蔓都会和哈德逊在一起鬼混,因此陈凛看到纸条上的字很诧异,不知道那个女人想搞什么鬼。
离睡觉时间还早,大多数士兵围在一起打牌消遣,陈凛见乔林坐在众人中间玩兴正浓,没有跟他说话,悄悄藏了一把手`枪在身上,按着纸条上说的时间去找杨蔓,她住的竹楼建在半山的竹林里,离兵营比较远,要走上十几分钟才能到。
陈凛快到的时候,看到缅甸小孩在竹林边等他,一看到他就跑过来,带他从另一侧绕行到竹楼背后,从后门的楼梯上楼。
虽然只是竹楼,里面的条件不比国内的五星级宾馆差,各种电器和家具应有尽有,客厅水晶吊灯辉煌耀眼,丝绸窗帘拉上以后,看起来很像度假屋,陈凛刚走到门口,一只白sè波斯猫迅速窜过来瞪着眼睛看他。
这只波斯猫是杨蔓养的,几乎所有人都看过她妖妖娆娆抱着猫跟在将军身边,虽然她很少说话,但只要往人前一站,眼神中的媚态和姣好的身段就能让看到她的男人骨头酥掉。
陈凛没有理会那只白猫,继续往前走,看见一双雪白玉足踩在柔软的蓝花波斯地毯上,十个脚趾甲涂着鲜艳的红sè指甲油,脚背玲珑玉透,不得不说,这双脚是他见过最好看的。
再往上,两条酥白长腿在宝蓝sè软缎长裙间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杨蔓注意到陈凛的目光,非常满意,婀娜地换了个更慵懒的坐姿,似乎想让他进一步欣赏自己优美的体态,脚趾并拢、轻抬。
深v晚礼服领口很低,能清晰看到xiōng部lún廓,不是很大,但形状非常好,饱满丰润,让人浮想联翩。
陈凛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只觉可笑,大概以前被她召见的男人一见到她都会激动地扑过去吻她的脚,所以让她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优越感,以为到这里来的人必然成为她裙下之臣。
“不知道夫人找我来有什么事?”陈凛找了一个自认为恰当的称呼,开门见山地问。
杨蔓见他表情稳重,朱chún轻启,淡淡一笑,“听说你是中国人,请你过来坐坐,我也是半个中国人。”
她拍了拍手,很快有两个女仆送酒菜上来,都是本地难得一见的菜式,在繁华大城市的餐桌上或许不算什么,但在缅北这里,却是有钱未必买得到的。
陈凛没有坐,等人都退下去了,才说:“夫人客气了,我只是从国内出来赚钱的雇佣兵,不敢高攀。”
“都一样的,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坐吧,将军又不在,客气什么。”杨蔓假装听不懂陈凛话里的意思,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不想得罪她,陈凛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敬她,“我先干为敬。”杨蔓以为这小子终于开窍,忙说:“别喝太急啊,酒要慢慢喝才有味。”
陈凛没说话,又倒了一杯,“第二杯敬将军,给了我在这里训练的机会,虽然艰苦,但是很锻炼人。”
杨蔓听出点意思,见他有点拘谨,笑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我是澳门人,中葡混血,刚到这里来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一转眼已经六七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太快了。”
陈凛连喝两大杯白酒,胃里很不舒服,好在他平常酒量不错,因此虽然喝得急,却也没上头。杨蔓靠近他,看着他白衬衣里依稀可见的健壮xiōng膛。
缅北湿热,他一路跑过来,此时身上的汗水还没干,衬衣沾在古铜sè肌肤上,半透明一样,杨蔓抬起右手,柔细的指尖从他xiōng前一直拨弄到下身。
第26章
陈凛瞬间敏感地像是通了电一样颤抖, 下意识抬手抹去嘴角的酒, 往后退一步,“夫人, 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营里晚上可能会有紧急训练。”
没等杨蔓说话, 陈凛从客厅的窗户跳了出去,趁着夜sè狂奔而去。杨蔓走到窗口, 幽幽看着跑进竹林的背影,这人看来还是个毛头小子, 所以才会这般不识相。
将军年近六十,在床上已经不行了, 哈德逊那只白猪又太粗俗,她还不到三十,又是个需求旺盛的女人, 驻地里这些雇佣兵,当地人多半又黑又矮, 因此她挑来挑去只觉得陈凛最看得上眼。
她看过他在河里游泳。
尽管营地有洗澡堂, 但是很多士兵习惯在天气闷热的时候去山后面的河洼里洗澡, 她知道他们的这个习惯, 无聊的时候经常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44 章
会站在竹楼的后窗口拿着望远镜看他们。
和那些当地士兵比起来,陈凛显然是男人里的优良品种,他身材高大,骨架匀称而且肌roujīng壮,遒劲有力的臀部让双腿看起来更修长,游泳时四肢舒展就像一条年轻的剑鱼,特别是当她透过望远镜看他胯`下,更是满意。
杨蔓暗地里观察陈凛很久,发现他平常除了训练,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声不响从不惹事,这正是她喜欢的性格,只是没想到志在必得的一击竟然没有击中,让她很有几分不甘心。
陈凛狂奔进竹林,一口气跑了好几百米,才把刚才那种情绪压制下来,然而一停下来,两条腿抽筋了一样打颤,让他站都站不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他索性扑倒在地,喘着粗气。
他想要女人,太想要了,他这个年龄,正是一个男人情`欲最旺盛的时候,趁着还没有被欲`火冲昏理智之前,他必须逃离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太危险,上了她的床无疑等于搭上一条命,一旦被将军知道,只有死路一条。
每到这种时候,陈凛都格外想念白葭,她在他身边那些日子,不仅给他心理上的抚慰,也给他生理上的抚慰,她比他小几岁,还没成年,每次见到她,他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克制住不碰她,但是也难免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
在竹林的泥地上打滚很长时间,陈凛筋疲力尽爬起来,缓缓走向营地,暗蓝sè天穹下,一弯残月当空,老远听到众人赌博的吆喝声,长长出了口气。
这次之后,陈凛很明白,自己已经得罪了杨蔓,为了避免麻烦,他尽量减少独处的时间,有什么事都拉上乔林,直到乔林因为赌博和人打架,被罚鞭刑差点被打死的时候,陈凛才意识到,这是杨蔓借哈德逊的手对他的报复。
陈凛谨慎,哈德逊和杨蔓几乎抓不到他的错处,但杨蔓知道,如果乔林有什么事,陈凛肯定会他替出头,所以她让哈德逊从乔林那里下手,一石二鸟,收拾了两个人。
陈凛挨鞭子的时候,远远看到杨蔓抱着波斯猫站在竹楼上眺望训练场,xiōng中怒火渐渐平息,总有一天,那个女人会自取灭亡。
酒吧里乌烟瘴气,到处是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兵和浓妆艳抹、穿得五颜六sè的□□,场面极其不堪,看到陈凛独自离开,杨蔓悄悄和哈德逊耳语。
陈凛走到街上,穿过两条巷子,走进一个破旧的小楼。楼道窄窄的,长长的走廊上不时能听到男女欢合的声音,在二楼的某户人家停下,他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黄皮肤长头发的少女来开门,少女很瘦,眼睛大大的,姿sè只能算一般,但一看到陈凛,她的眼睛就亮了。
房间里又脏又乱,仅有的家具是一张床和用来吃饭放东西的桌子,陈凛坐在床边上,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缅币给少女,“老规矩,叫大声点。”
少女收了钱,熟练躺在床上,像她接待别的客人伪装□□时那样不断发出呻`吟声,床吱吱嘎嘎作响,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只会以为房间里正在发生一场激烈的rou搏战。
陈凛看着窗外,对面的房子也很破旧,一个中年胖女人正在晒衣服,这里是贫民区,住的都是最底层的穷人,相比之下,他这样领薪水的雇佣兵还算是“有钱人”。
少女叫得差不多了,从床上坐起来,爬到陈凛身边,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需要我为你服务吗?我没有病,会让你很舒服的。”
常年生活在山林里,每天进行着严酷的训练,士兵里不赌不嫖不吸毒的人几乎没有,如果有,就会被视为异类,甚至是危险分子,继而被怀疑是其他武装力量打入内部的卧底,而格外受到盘查和歧视。
陈凛摇摇头,要不是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的异类,他根本不会隔一段时间就到这里来一次,房间里的腥臭味时常让他作呕,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叫琴薇的少女是唯一肯这样帮他、而且不会泄露秘密的人的。
“你不干,又老给我钱,我都不好意思,你是我认识的客人里最好心的一个。”琴薇是土生缅甸人,但因为经常接待中国客人,会说一口流利汉语。
“只要你不把事情说出去,我会一直给你钱。”陈凛吸了口烟,轻吐烟圈,眼神幽暗不明。
琴薇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个英俊的中国人,“你是不是不行?我知道很多看起来qiáng壮的男人,其实那方面根本不行,你顶多二十出头,怎么会对女人没兴趣呢?”
陈凛莞尔一笑,“我行不行自己知道就行,不用向谁证明。”
“那你是嫌我脏,怕我有病?”琴薇说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纸,“我有健康证明的,我没有病。”难得遇到一个她喜欢的客人,她很想和他亲近。
陈凛只是耸耸肩,不说话。
这个男人,他笑不笑都这么好看,琴薇忽然说:“你来找我,又不跟我干,是不是怕被他们当成‘那个’啊,我听说你们军队里被当成‘那个’会很惨的,因为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发泄,就会发泄在‘那个’身上。”
陈凛哧一声笑,“你看我像吗?”
琴薇仔细端详他,手轻轻抚摸他xiōng膛到下身,“不像,你很有男人味,所以我才奇怪,你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干……我的技术很好的,就算你真不行,我也能让你行。”
陈凛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并不想跟她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你知道?”
“我能看出来,你总在想她,但是又见不到她,她长得漂亮吗?”
“漂亮,她是我们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还特别聪明,年年考第一。”陈凛说起这些,禁不住流露出伤感的情绪。他始终忘不了她,忘不了那个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人,拥有过她,别的女人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陈凛叹息一声,她应该已经上大学了,上国内最好的大学,还有个家庭条件和个人条件都十分优秀的男朋友,她的前程似锦,将来也会在男人的呵护下平稳幸福的生活,而那种生活是一无所有的他给不了的。
虽然他没言语,琴薇从他的表情里已经看出一切,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选择放逐,只是为了遗忘。
“我也上过几年学,那时候我爸还没死。”琴薇微微撇嘴,瞬间有点伤感,“我活到二十一岁,我爸是对我最好的人。”
“你有二十一?我看你顶多十六。”陈凛笑着逗她。
“我才不是十六,我满十八岁了。”
“到底十八还是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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