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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月溪
把乔林的骨灰送到他家乡安葬,陈凛给他买了块最好的墓地,在他坟前祭酒。
“我会替你把余生的日子好好过下去,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父母,我负责他们养老,养一辈子。”陈凛把酒杯里的酒洒在墓碑前,又把余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
安顿好乔林父母,陈凛留给他们一笔钱,南下去了国内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鹭岛。
29.第 29 章
时光飞逝,一转眼白葭在江京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普外科规培已经有一年时间。研究生第二年, 她搬出了舅舅家,和高中同学耿薇合租一间小公寓。
住院医生规培期间只拿实习工资, 还要经常值班, 白葭每天都累得不行, 回到家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耿薇在四大事务所工作,也是每天被老板压榨劳动力到深更半夜才回家的人。
每天中午, 为了节省时间,白葭都在医院职工食堂吃饭,和她关系比较近的医生护士有两三个, 但最要好的是口腔科实习医生沈桦。
沈桦是北京人,十几岁才跟着父母迁居江京,性格豪爽好相处,和白葭大学时住同一个寝室。不仅如此,沈桦还是白葭高中同学林熠的女朋友。
林熠那时在法学院读书,有次借书卡丢了,临时来找白葭借卡,沈桦对他一见钟情, 穷追不舍一年多, 才终于把他搞定。
林熠在研究生第二年就通过了司法考试,毕业后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事务所写字楼离医院不远,他一有空就来医院食堂陪女朋友吃饭。
沈桦喜欢吃红烧rou,每次食堂只要有红烧rou她都会打两份,白葭有时候笑她,她坚称像自己这样不挑嘴的人好养活,为了攒钱买房结婚,她已经戒掉了一切烧钱的爱好,红烧rou是她最后的阵地,不能轻易上交国家。
“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酸菜鱼,我特地多给你打了一份。”沈桦把餐盘往林熠面前推推。林熠把鱼rou挑出来,夹到沈桦碗里。
白葭在一旁看着只是笑。
“白葭,今晚你有夜班吧,多吃点,你看你那么瘦,我都快赶上你两个了。”沈桦说。
“我最讨厌夜班了,就算没有病人来,也睡不好。”白葭只要一想到要上夜班,就连吃饭的兴致也没了。
“急诊哪天会没有病人,我当初不选普外就是因为我妈说普外要上夜班,还有急诊,我才选了口腔科,就算下岗了,我也能开一小诊所专门给人拔牙镶牙,是不是,小林子?”沈桦笑眯眯看着英俊的男朋友,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林熠这天比往常更显得沉默,往常就算他再不爱说话,对沈桦还是迁就的,基本上有问必答,这天无论沈桦说了什么,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白葭,你知不知道——”
“什么?”
“慕承熙要回来工作了,就在这个月。”
白葭怔住了,已经好久好久没人提到这个名字。自从他赴美攻读博士后,一直杳无音讯。朋友们就算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也默契地在白葭面前不提起,怕刺痛她的心。
慕承熙是和叶聘婷一起去的美国。
算一算,他也该博士毕业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回国,白葭有些惊讶地问:“我以为他会留在美国工作。”
“在国外生存哪有那么容易,就业机会优先照顾他们本国人,再说,慕承熙父母都是军人,不能出国定居,他迟早得回来。”林熠客观地说。
“不知道他会去哪个医院?”沈桦忽然chā了一句。
三人都陷入沉默,照理说,以慕承熙的家境,去军区医院是最大的可能,但江医附属医院也是市内三甲医院之一,不是最优秀的医学生,根本进不来,更何况这里还有白葭。
“他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白葭qiáng撑笑意。
“也是,我听以前一个同学说,慕承熙他妈妈已经是军区总医院的副院长了,不能比啊,人家含着金匙出生的。”沈桦感慨地说。
听她提到慕承熙的妈妈,白葭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但很快也就消散了。
“小桦,晚上我要加班,恐怕不能来接你。”林熠临走时跟沈桦交代。沈桦点点头,“我可以去接你,给你带周黑鸭。”
林熠笑笑,捏捏她脸蛋儿走了。沈桦看着他背影依依不舍,白葭没等她,自己先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白葭把白大褂穿上,看着台历上自己的工作时间表,已经三个多月没有休过一天假,这个月怎么也得抽空休两天假,再去一次兰溪镇。
上一回她去兰溪还是本科毕业那年,自从被市里作为旅游景点开发后,兰溪镇发生了很大变化,大部分居民陆陆续续迁出,沿街的门面房几乎都被做生意的商户或买或租,商业气息浓厚。
她们母女俩以前住过的房子早已被吴老太一家买给了做生意的人,陈家没卖,但马丽珠不在家,白葭在院子里等了一下午也没等到她回来,本想找附近邻居打听打听,走了几家才发现全是陌生面孔,以前认识的人全都搬走了。
失望而归,其后发生了很多事,让她没有心情再回兰溪,一下子几年过去,好不容易等到工作,才发现工作后更抽不出时间,医院恨不得安排住院医二十四小时吃住在院里,工作排得满满的。
上网定了周五去兰溪的动车票,白葭准备再去做一次努力,告诉自己,如果还打听不到陈家人的下落,自己就死心。
向教学主任章修良提出休假申请,章修良起初还有些不大高兴,直到一旁的尤医生提醒说白葭已经三个月没有休假,章修良才慢吞吞在请假单上签字。
章修良是医院外科骨干,四十不到就已经是江医的教授,平常在医院不坐班,学生有临床课的时候,他才会带人过来一次,亲自动手术,讲解给学生看。
清隽的容颜、瘦长的身材让章修良看起来很有气势,尤其是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尽管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49 章
他的脸很多时候因为工作忙累睡眠不足而显得瘦削苍白,头发也抓得乱糟糟的,却丝毫不会减少女学生们对他的崇拜之情。
白葭是他带的研究生,也是经他力荐读研期间在江医附属医院规培的住院医,这样的名额,一届学生顶多只有一到两名,大部分人拿到硕士证以后才能正式到医院规培。尽管如此,他对白葭并没有另眼相看,反而比对别人要求更加严格,严格到白葭经常觉得喘不过气来。
周五出门前,白葭给耿薇留言,自己要外出两天,两人工作都忙,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几天见不到对方是常有的事。
到兰溪的时候,下着蒙蒙细雨,白葭从背包里拿出折叠伞撑开,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往前,烟雨迷蒙中,小镇仿佛一幅水墨山水画,斑驳的白墙、青砖拱桥依稀还有当年的影子,街道上过来过往的人大多数是外来的游客,本地人反而没有多少。
走到老宅门口,白葭深吸一口气,这里变化很大,两间屋子都像是重新返修过,陈家门口摆放着巨大的招牌,近前一看,已经改成一间酒吧。
既然这里已经卖了,酒吧主人大概也不会关心陈家人的下落,白葭悄悄离开,出院门往吴老太家的方向走。
吴老太的子孙都已经搬进城里,她大概是留守居民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白葭敲了敲她家的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一个银白头发的老太太颤颤巍巍从门后探出头来。
“私人住家,不提供参观。”吴老太大概经常被游客sāo扰,见是个陌生面孔,有点不耐烦地想把门关上。
“吴家阿婆,是我呀,我是白葭。”白葭自报家门。
吴老太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顿时一亮,“哎呦呦,白葭呀,这可有多少年不见了,还以为你去了外国呢,哎呦呦,可长成大姑娘了。”
把白葭让进屋,吴老太不仅亲自倒茶给她,还端出个茶盘,茶盘上满满的都是茶点坚果,放在白葭面前,非让她尝尝她自己做的桂花糖糕。
“小白葭呀,都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漂亮。”吴老太越看越觉得这丫头水灵,镇上哪一家的姑娘都没有白葭水灵。
闲谈中,白葭把自己离开兰溪以后的生活简单描述了一遍,吴老太听说白葭已经是大医院的医生,惊讶又佩服,“想不到,你这么有出息,小时候你老聪明额,我那时就说,白葭是个小机灵鬼,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那您知不知道陈凛家的人都搬去了哪里?”白葭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吴老太身上。
吴老太说:“晓得一点,陈师母前些年得过一次大病,动手术以后身体大大不如以前了,大概三年前陈凛来把她接走了,听说他在南方挣了大钱,要带陈师母过去享福,去年陈燕结婚还送了喜糖过来,我差点没认出她,比小时候洋气多了,也变好看了……”
竹筒倒豆子一样,吴老太把她知道的情况滔滔不绝说给白葭听,还时不时添油加醋评价一番。
“和陈凛一起来的小姑娘长得老漂亮额,不知道跟他什么关系,一直叫他凛哥凛哥……”吴老太模仿女孩的尖细声音,说得声情并茂,“难得他们还惦记我老太婆,买了好些东西来看我。”
白葭咬着chún笑笑,难怪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找过自己。
吴老太快九十了,脑子依然和当年一样灵光,八卦的神经也格外发达,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白葭的反应,见她始终笑吟吟的,也就不再多说了。
“那您知道他们一家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吗?他们留了地址没有?”
“哎呀,这我就不晓得了,他们好像不是住在广州,就是住在鹭岛,反正广东那边,陈凛发财了,把他妈妈妹妹都接过去了,那小子蛮有良心额。”吴老太絮絮叨叨把陈凛夸了又夸。
白葭叹息一声,陪她坐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才告辞而去,本来吴老太坚决要留她吃饭,但她已经没有心情久留。
小镇到了夜晚比白天还热闹,到处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商家的霓虹灯招牌闪烁,三五成群的游客不顾雨天路滑,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白葭走得很慢,雨水打湿了裤子也浑然不觉,心里安慰自己,知道他们一家人苦尽甘来,也算是没有白来,细想起来,跟他分开已经八年了,这八年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足以让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改变。
“你说你青春无悔,包括对我的爱恋,
你说岁月会改变,相许终生的誓言。
你说亲爱的道声再见,转过年轻的脸,含笑的、带泪的、不变的眼。”
不知道镇上哪家文艺的店主在播放这首怀旧的老歌,白葭驻足站定,眼眶湿湿的,就像小镇湿润的雨夜,缠绵的雨雾挥之不散,不断安慰自己,不用再颠沛流离,现世安稳,这样的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心灵深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那种苦,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
30.第 30 章
回到江京, 白葭向院里申请了单身宿舍, 硕士学位已经拿到,以后吃住在医院,确保能在剩下的两年规培期结束后,转成主治医生。
跟沈桦说起这件事,沈桦也正为此事发愁,口腔科和普外一样需要lún转, 她要到外科急诊待上两个月, 熟悉口腔科常见急诊病的诊断和处理。
“林熠工作比我还忙,我要是搬到院里来住,跟他更没有时间见面了。”沈桦皱着脸,一直叹气。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自信, 我就不信你离开两个月,他就变心了。”
“这叫忧患意识, 现在的小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帅哥没有不往上扑的,我们家林熠又帅又酷, 要不是我扑得早, 还不知道会落谁手里呢。”沈桦一说起男朋友就是满脸花痴状。
白葭笑笑, 抬手看表,“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一趟,把行李搬过来。”
和沈桦告别,白葭搭地铁回家收拾东西,她的衣服不多,一个大箱子足够,多的是堆积如山的医学参考书,整理出整整两大箱。
眼看着自己搬不动,白葭当机立断,选了几本重要的带上,其余的先放在家里,等有空的时候找个搬家公司过来,不然那么重的箱子,谁也搬不动。
傍晚时分,耿薇照例在公司加班,白葭给她留了字条,把做好的晚餐用保鲜膜包上,等她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她当宵夜。
大城市的交通到了晚上都是车水马龙,白葭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问清她地址,将车驶入车海。
大约开了半小时,快进入过江隧道时车堵在通道外寸步难行,司机等得不耐烦,下车去打探情况,回来后告诉白葭,有一辆yòu儿园接送孩子的校车在隧道内发生车祸,情况挺严重,家长们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50 章
我看没有两三个钟头是走不出这里了。”司机对车困在车海里懊恼不已。
白葭见车前车后都排着长龙,有点担心地说:“现在这个情况,只怕急救车都进不去,受伤的孩子们怎么办?”
“那谁知道,听天由命喽,正是晚下班高峰期,车都堵在一起,谁都飞不出去。”司机对车祸见怪不怪。
反倒是白葭,心里有点放不下,“我是急诊医生,我下去看看吧。”
她推门就要下车,司机叫住她:“唉,美女,你要是下车的话,先把车钱结清了,我不知道你要去多久,时间耗不起。”
白葭没办法,付清了车款,拖着行李箱在车海里穿行。果真如司机所说,车队排成长龙,chā翅都飞不出去。
走了几分钟,隐隐看到前方的车祸现场,白葭加快步伐,到现场时把行李箱丢在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次性口罩戴上。江京时有雾霾,她已经习惯了放一袋口罩在包里。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受伤的老师和孩子,哭喊声在隧道内回响,过江隧道附近没有大医院,急救车开过来需要时间,现场只有一辆小型急救车停在边上,但伤者太多,仅有的几个医护人员根本忙不过来。
“我是江医附属医院的医生,这是我的工作证。”白葭把工作证给现场医生看,想参与救援。那医生忙得顾不上看,只说:“车里还有孩子。”
白葭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被从车里抬出来,忙过去帮忙,窒息加上失血,孩子的小脸已经呈现青紫sè,再不采取急救措施,只怕会因脑部缺氧窒息而亡。
“给我酒jīng棉球和刀片。”白葭向一旁的护士发出指令。护士见她是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犹豫着有点不敢相信她,但见她熟练的急救手法,把酒jīng棉球和刀片给她。
白葭接过手术刀,果断将受伤孩子的颈部气管切开,血泡一个个冒出来,孩子的小脸渐渐不再紫涨,心律也有所恢复。
回头看到另一个伤员,白葭说:“患者喷射状出血,右臂大血管已经破裂,先用止血钳夹住血管止血。”一边说,她一边拿起一根橡胶管扎在患者右臂近心端,叮嘱护士每一个小时放松五分钟。
随着交警疏散隧道内外车辆,几辆急救车陆续开进来,白葭满头是汗,高度紧张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身体累得像要虚脱一样。
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背影也在为救治伤员忙碌着,白葭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等他回过头来,她才惊讶地发现,竟然真的是他。
慕承熙回过头来,看到白葭坐在地上,微愣两秒钟,随即把视线移开,把正在抢救的孩子送到急救车上以后,才过来找白葭。
“你怎么也在这里?”白葭见他没穿隔离衣,猜想他也是和自己一样,临时到现场来帮忙。
“我和朋友约了饭局,堵在隧道里,听说发生了车祸就过来看看。”慕承熙端详着白葭。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一缕一缕沾在额头上,衣服上也沾了很多血迹。
白葭勉力站起来去找自己的行李箱,慕承熙跟上她,“我的车就在前面,不如我送你一程。”白葭点了点头,实在没力气再去拦车。
花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的车才从隧道里出来。慕承熙打开点车窗,晚风吹进来,白葭舒服地浑身一颤抖。
“你这是要搬到医院去住?”
“嗯。我毕业了,规培也到了第二年。”白葭拿纸巾擦拭额头和脖子上的汗,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沾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我以为你不会留在江京。”慕承熙似有意似无意地说。白葭淡淡一笑,“不留在江京,我还能去哪里。”
慕承熙没再说话,冷峻地看着前方路况,他比少年时还要沉稳,坚毅的面容成熟而果敢。白葭理了理头发,开始盘算自己回去是先洗澡还是先吃晚饭,她血糖低,饿着肚子洗澡容易晕,但要是不洗澡换衣服,这副尊容去食堂只怕会吓到人。
到了医院门口,白葭下车后拿了行李箱要走,慕承熙摇下车窗说:“你血糖低,先吃饭再洗澡。”白葭怔住,“你说什么?”
慕承熙笑着摆摆手,把车窗关上,开车离去。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什么习惯他能不知道。
白葭提起jīng神,拖着行李去职工宿舍,换好衣服去食堂吃饭,刚吃到一半就接到电话,急诊来了几个车祸伤员,主任急招所有休假的医生。
高速上的这起车祸伤亡严重,白葭忙完了回到宿舍已经午夜时分,匆匆洗了澡,她扑到柔软的床上,嗅着被套和枕头上好闻的味道进入梦乡。
她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她在病区查房的时候遇到慕承熙。他穿着白□□生服,玉树临风般站在那里,正和科主任说话,大概是第一天上班,主任领着他四处看看。
白葭想,自己来实习的时候可没这待遇,章修良那样的专家除非坐诊的时候会出现,平常根本见不到他人,更别说带着学生到病区查房了,白葭刚来的时候,都是跟着科里的主治医生出来查房。
慕承熙被分在心xiōng外科,主任是江医的博士生导师胡来旺,胡来旺医术jīng湛,是江医风云人物,不仅是大外科主任,也是竞争附院院长的有力人选,慕承熙五年本科四年就念完了,没等到他手下读研就出了国,但是jīng明的胡来旺知道这个学生来头不小,他一进来,就把他要到自己的科室。
和章修良那种帅气的瘦高个儿不同,胡来旺不仅矮胖,还有点秃头,很像《儒林外史》里的胡屠户,穿着白大褂也没增添多少气质,笑起来一副乐呵呵老好人的样子。
“白葭,来来,给你介绍个新同事,我们科的生力军,刚从哈佛医学院回来的慕承熙。”胡来旺热情地跟白葭挥动小胖手。
白葭在江医是院花,到了附院也是院花,医生教授没有不认识她的,相比之下,慕承熙因为走得早,在学校的知名度反而没有她高。
白葭坦然过来跟慕承熙握手,慕承熙说:“胡教授,我们认识,以前是同学。”胡来旺一听这话很高兴,“这就更好了,白葭下半年要到我们xiōng外lún转,同学的话相处更融洽。”
病区里的病人们听说来了个帅医生,起得来床的纷纷走出病房观望,起不来的也注视着门口,想看看新来的医生到底有多帅。
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好几个病人私下里议论,医院终于来了一个能配得上白医生的帅哥医生了。
慕承熙对众人的围观始终保持礼貌的态度,充分显示了良好的修养,胡来旺有意考了他几个专业问题,他也对答如流,给在场的人都留下很好的印象。
白葭没有多逗留,她上午还有个阑尾炎小手术要做。虽说这样的小手术对已经有了一定经验的她来说不算难事,但




余生有你,春风十里 第 51 章
每次她都全力以赴。
最难缠的是那些病人家属,看到她是个年轻女孩,长得又特别漂亮,总觉得她不会是个好医生,起码不是个有经验的医生,经常嚷嚷着要换别人当主刀医生,每次遇到这样的人,白葭都会跟他们说,等章教授的专家号可以,排期至少两个礼拜。
病人耗不起,也只能接受医院安排,好在白葭自己没有出过纰漏,在没有主治医生指导的情况下也能圆满完成手术,渐渐积累了经验和自信。
整整一星期,白葭不管去哪里都能听到有人议论慕承熙。
医院上下老少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八卦力量把慕承熙的家境、学历打听个底儿掉,连他爷爷当年在哪个军、哪个部委任职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慕承熙未婚,更是让一众有适婚年龄女儿、侄女、外甥女的医生护士们打了jī血一样扑上来,争先恐后要给他介绍对象。
每次医院来新人,几乎都会遭遇这样的围攻,白葭自己也遭遇过,被各种优质男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整整围攻了一个月,最后她不得不说自己有个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才算把她们搪塞过去。
“我有女朋友,跟我家一个大院儿的。”慕承熙对这样的围攻忍无可忍,终于有一天在写病历被sāo扰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围观群众顿时领悟了,不管他真有假有,态度却是明确的,人家择偶不仅要女孩儿自身条件好的,还要门当户对的,不是大院出身的人家看不上,这一来,好多人打了退堂鼓。
沈桦和白葭说起她们科里一个医生把表妹介绍给慕承熙的事,白葭没笑,她自己一直笑个不停。
白葭并不觉得这事有多好笑,在一旁嘴角一挑,“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背后说别人的事看把你得意的。”沈桦被她一说,笑容收敛不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葭,“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他很抢手,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白葭摇摇头,“没这想法。”沈桦满脸不解,“到底为什么呢?我总觉得那时候你俩分手,是你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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