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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大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安化军

    十三郎道:“哥哥,不妨事的。我打那老狗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他自己说把人各自放回家里,不要钱了。许多证人,他还能赖掉”

    姚守信苦笑:“教头,你也知道,他是被人打了才说出这些话来,如何作得数到了衙门,他只要说是被你逼迫,才不得不答应脱身,你说衙门会不会把那些话当真”

    十三郎随在杜中宵身边,虽然一向觉着这些官司吏事不合自己心意,向来不用心,但终究是这几年见得多了。姚守信一说,他便觉得在理。自己动手打人,只怕官人也不会护着自己。

    沉默了一会,十三郎问姚守信:“如此,哥哥有什么主意”

    姚守信想了想,道:“已经如此了,只好将错就错下去。要想不吃官司,只好麻烦提举官人。”

    这话正合十三郎心信,这么多年,自己还没见过杜中宵被什么事难住。急忙问道:“哥哥有什么主意只要能避过官司,提举必定帮我!”

    姚守信道:“我若是有主意,又何必去劳烦提举官人我是说,只能让提举出面,他必然会有办法让你们不去吃官司。什么办法,只有提举官人才知道。”

    十三郎听了不由为难:“此次按不住性子,不合打了人,若是告诉提举,只怕要责斥我。”

    姚守信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怕责骂么真要瞒着官人,事发起来,其他衙门到营田务来拿人,提举就不只是责骂你了!此事我有个计较,你们看行与不行。教头,你明日一定要向提举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做了什么,要明明白白,不可有丝毫隐瞒。我让嫂嫂和那个谢二姐,寻个机会,去说与夫人知道。夫人心善,必然不许衙门把人抓回去,此事就十拿九稳了。”

    十三郎一拍手:“此计大妙!如果有夫人出面,天大难处,官人也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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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行文有司
    十三郎说完事情经过,偷眼看杜中宵,心中忐忑。

    杜中宵想了一会,问道:“那两个妇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她们的期限未到,你们走时有没有给潘员外留下些钱财,作为赎身之费”

    十三郎道:“当时走得匆忙,不曾留钱。再者潘员外说了,不要我们钱了。”

    杜中宵听了骂道:“他吃不住你打,怎么敢开口他说不要你就不给了,为从你手里逃出来,当时送你钱你要不要你现在带着许多官兵,不比从前,做事怎么这么糊涂!”

    十三郎道:“我们去得匆忙,当时身上并没带多少钱——”

    “那你们去干什么了!就是去抢人!当时胡乱给那员外些钱,具了契约,不是什么大事。可你们只贪一时爽快,把事情做坏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十三郎心中忐忑,小声问道:“官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杜中宵道:“怎么可能没事两个大活人不知去向,潘员外不贪钱,也要报官哪!不然被好事的到衙门递一张状子,他自己就说不清楚。回去之后,让姚守信速速凑些钱财,送到宜城县去,算作契约未到的赔偿。其他事情,都来报我!”

    十三郎唱诺,行个礼,出了杜中宵住处。急急来到姚守信房里,对他道:“哥哥,我适才把去宜城县的事情跟官人说过了。”

    姚守信忙道:“官人说了什么有没有大事”

    十三郎道:“看官人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只怪我当时做得不谨细,领了嫂嫂和谢二姐回来,没有给潘员钱。官人让你速速凑些钱财,送到宜城县潘员外那里,算作未到期限的赔偿。”

    姚守信道:“我们现在正怕被宜城县知道,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一到那里,事不泄了”

    十三郎想了想,摇摇头:“官人就是如此说的,我怎么知道当才还说了,要是当时带些钱给潘员外,让他结个契我们再走,现在便没许多事了。”

    姚守信想了想道:“我明白了。此事不说清楚,不把余钱结清,你们便是拐带人口,罪过不小。赔了他们钱,那就只是平常纠纷,无论如何,没什么大罪。”

    当下拿了自己存起来的钱,约有七八贯,到镇子上换成个银锭。十三郎听了觉得有道理,也拿了个以前杜中宵赏下来的五两银锭,算作谢二姐的赎身钱。凑在一起,找个信得过的效用,送到宜城县去。

    杜中宵处理罢了事务,回到住处,韩月娘坐在那里烤火。见杜中宵回来,道:“昨日,十三郎带了几个人,到宜城县那里,接了一家乡下员外的两个女使回来。其中一个是军中教头姚守信的嫂嫂,还有一个是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很是伶俐。人我看见了,都是可怜人,让她们留了下来。”

    杜中宵道:“今日午后,十三郎到我那里把事情说了。此事他们办得不明不白,必有麻烦,你不要多管。不然等到宜地县找上门来,不好说话。”

    韩月娘听了,便就不乐意:“两个都是可怜人家,一时没有办法,卖在那家员外里做女使。后来姚教头发迹,找上门去,那员外不让赎人,不是坏人么!你莫不是怕那员外找上门来,不敢替他们作主,要把人送回去吧!大郎,我们都是从贫贱日子过来的,可做不得这种事!”

    杜中宵没好气地道:“做什么事十三郎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当朝廷律法是儿戏吗!他带着人找上门去



第190章 重立规矩
    中午休息的时候,十三郎找到姚守信,道:“哥哥,钱有没有送到宜城县去”

    姚守信道:“已经派人送去了,只是派的人还没有回转,不知结果如何。”

    十三郎道:“今日提举官人到襄州去了。我打听过了,官人此去,就是要办我们这件事。除了要去会马知州,就连张提刑也请到襄州,几个衙门一起商议。——此事,闹得有这么大吗”

    姚守信苦笑:“你是官人身边的人,都说不清楚,我又如何知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们还是安坐等消息吧。此次闹得不小,我们各自约束手下,再不敢惹出乱子来了。”

    十三郎点头称是。又说了些闲话,十三郎才离去。

    杜中宵到了樊城,到商场看了一圈,带上徐克,一起过了汉水,到了襄阳城内。进了城门,先到了转运司官廨,拜会副使周沆。

    到了花厅坐定,上了茶来,叙礼毕,杜中宵道:“今日来见副使,有一事相商。前些日子,营田教阅厢军中有一使臣名为姚守信,极得上下倚重。他幼年时离家从军,到营田务后,访求家人,知其二兄之妻,因前些年家中困顿,典于宜城县一潘县员外家里为女使。姚守信便凑了些钱财,想赎回家里,让兄长夫妻团聚。无奈那员外不肯,极是烦恼。本部官兵得了这消息,前几日私自到了宜城县,不合与那员外厮打一番,带了姚守信的嫂嫂回来——”

    听到这里,周沆道:“提举,主人不许,带人走了不是拐带人口”

    杜中宵点头:“正是,我也因此烦恼。这几个人都是军中极有用的,多立功劳,上下倚重。待要重重责罚,他们是为了让人一家团聚,没来由散了人心。若没个交待,官司起来,宜城县那里无法交待。”

    周沆想了想,问道:“提举欲要如何既是军中有用的人,知会马知州让他不过问就是。”

    杜中宵道:“我已命那几人带了钱,送到宜城县去了,算作赔偿。只是如此了事,不合律法,终究不妥当。我之所以未惩处那几人,倒非是回护属下,而是此事他们办的虽于法不合,却合于情理。此事大有可议之处,是故前来襄州,邀约了张提刑,与副使和马知州一起,议议此事。”

    周沆道:“此种事情天下所在多有,不知有何可议之处”

    杜中宵道:“人生世间,哪里能够一帆风顺,谁都有困顿之时。遇到难到,典卖妻子,到富贵人家为佣作仆,倒也无可非议。只是有那种卖断的身契,一为人女使,便与亲夫恩断义绝,太过不合人情。此是其一。再一个一时困顿典卖妻儿,一卖三年五年,其间或有不可测事,解了难处,未到期限,不能赎人出来一家团聚。于理不合,此其二。”

    周沆想了想,道:“提举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古来如此,一时如何改得本朝相较前朝,已是极照顾穷人了。凡卖身为奴必有期限,到期放归,非前朝所有。再要改,民间只怕不方便。”

    杜中宵道:“在我想来,可以如此改,既不违律法本意,又方便民间,副使斟酌。一是妇人卖于别人家,有夫的依然与本夫是夫妻,只要不违犯主人家条例,不能阻其夫妻相会。再一个身契虽有期限,但只要给予赔偿,可以提前终止契约,许人赎回,免得违背人伦。”

    周沆听了,低头沉思良久,道:“提举,恕我直言,你说的第二条尚有可议处,第一条难行。”

    杜中宵问道:“第一条有何难行处请副使赐教。”

    周沆道:“雇在人家做女使,主人家事宜无不知息,有的还掌管钱财。如果女使有二心,拿主人家财物周济家里,甚或是有钱财纠纷,以卖身



第191章 集议
    见众人不说话,杜中宵对徐克道:“主管,商场是做生意的,你说一说。一日立契须经保人,二是立契时用押金,不能完成则立多少数额的违约金,哪具合适一些”

    徐克起身拱手:“回提举,依小的这些日子主管商场,觉得保人和押金两种办法各有好处,不能偏费。有忠诚勤俭之人欲做生意,苦无本钱,有些人脉,可以让人做保。像商场,下面找商户的时候,最开始就是让营田务做保,贷钱给村社。后面慢慢从货款中扣些钱,做为押金,便不须保人了。有那本钱雄厚的外地商人,本地哪里找保人就让他们交押金,一样做生意。不过,不管哪种办法,立契时最好能明写违约金。如若不写,一旦违约只能按损失数额来赔偿。这里有个确数空打无数官司。”

    张士安道:“做生意有本钱有利息,有市价,如何算不出来损失确数”

    徐克拱手:“提刑,便以学生管的商场来举例子。商场与广南来的某个商人议定,让他贩些南海珍珠来,何日到,多少数量,都有确数。时限到了,或者货物拖延时日,或者数量不够,契约写不清楚便就难论赔偿数额。我们也是经多了这种事,得提举指点,现在商契都明定违约金。晚到一日罚多少钱,数量短少罚多少钱,都有明契,少了许多纷争。”

    马寻心里清楚,杜中宵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因为十三郎等人从宜城县抢了人。宜城县令已经打听到了是营田务的人干的,状子递到州里。马寻是毛诗出身,不是进士,官场上本就被另眼看待,官职又低于杜中宵,不好强到那里拿人,一时犹豫不决。杜中宵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是给马寻个台阶下。

    马寻精于法律,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漏洞十三郎抢人在前,订契约条例在后,法不前溯,按道理是管不到这案子的。但只要新条例出来,可以让县令决断,依情按新法论处,这在地方官的权限之内。心中有计较,马寻基本不参与讨论,自己等三位监司主管官议出结果执行就好。

    周沆沉吟良久,道:“若是订立契约时,明写违约要赔偿钱数,倒也有许多好处。怕只怕,有的商人贪图好处,会故意违约。如商场买卖货物,订契约时,市价若干,写明违约赔多少罚金。而运货物到地方的时候,市价涨了,违约反赚得多,商人便就违约。治地方明法令,淳风俗,发生这种事情,就败坏风俗了。此事要多斟酌,不能只因为衙门容易办案,就如此做。”

    地方官对案件有一定的裁量权,必须依法断案,但可以依情裁处,上下无异议即可。一个原因就是治理地方,不只是执行朝廷法律,还有教化地方的职责,两者并无轻重之别。对案件是从严从重,还是薄罚,一个标准就是能不能教化地方,所谓淳风俗。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依地方风俗法外断案,就是乡原体例。州县官员与路级监司的官员不同,也与后世有别。他们不但是朝廷派出治理地方的,对朝廷也代表着地方。对百姓代表着朝廷,对朝廷则代表着地方百姓,一方面是朝廷律法,另一方面是乡原体例。乡原体例不是地方法规,地方法规是朝廷律法的一部分,此时称一州一县条例。乡原体例是地方风俗习惯,遇到了不合地方常理人情的案件,地方请愿要求更改结果,就是依据于此。

    周沆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订立契约时明订违约金,商人在违约能够得到好处的时候,自然会选择违约。如此一来,会养成漠视契约,不诚信的风俗,违背了治理原则。

    杜中宵道:“副使,商人做生意,本来就是逐利。任何一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风险多大,双方各自承担多少,就在契约里表现出来。如何表现一方违约赔罚金若干,另一方违约赔罚金若干,这个数额就是各自估计的风险。当时估计错了,后来又有何话说若讲如此不诚信,以后不与此家做生意好了。”

    周沆想起了想,点头道:“如此说也有道理。不过民间人身契,又有许多不便处。”

    杜中宵道:“人身契反而好办得多。百姓卖身为奴者,无不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如此。朝廷当爱护百姓,约束主人不得苛待奴仆,契约自然倾向卖身者。卖身者要赎,主人本就不该阻拦,是也不是”

    周沆和张士安点头:“自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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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银钱两清
    太阳高挂,谭晨依然高卧床上,睡得正香。

    店里的小厮急急跑来敲门,高声道:“客官,快快请起,外面有人寻你!”

    谭晨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房门,骂道:“爷爷睡得正香,你来嚎什么丧!”

    小厮吓得退后两步,道:“客官,外面来了两个衙门的人寻你,说有事相商。”

    谭晨略怔一怔,睡意去了,道:“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换件衣服就来。”

    小厮惧怕这个大汉,不敢多说,急忙告辞去了。

    不大一会,谭晨换了衣服,洗了脸,把门带上,摇摇摆摆到了客栈前面厅堂。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伍押司看见谭晨进来,急忙起身叉手:“提辖,好事,在下特来相报!”

    谭晨拉个凳子坐下,口中道:“什么好事洒家在你这里住了快十日了,盘缠已快用光,好多日没有酒肉到口,口里淡出个鸟来,正自不耐。你若是消遣我,洒家认得你,拳头可不认得你!”

    伍押司陪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榜文来,道:“昨日州里揭榜,姚教头的事情,衙门有说法了。只要赔潘员外家些钱,此案便就了结,以后概不过问!”

    “拿来我看!”谭晨接了榜文在手,看了一遍,闭目不语。

    伍押司看着谭晨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只盼不要再出变故才好。

    谭晨是姚守信手下,长得高大,天生神力,投充为效用。炮兵不只是要能写会算,不管是搬运炮弹还是调整炮位,都要力气大的人,被姚守信招入炮兵当中。因为在江湖上走得多,见过世面,姚守信让他带钱来,了结跟潘员外家的事。潘员外本就不是为钱,哪里肯依不肯收钱给身契,还不断要求县衙,押着谭晨去营田务,把走了的两个女使押回来。

    小小宜城县,几个胆子敢到营田务衙门去拿人把状子递到州里,就不闻不问,只管拖下去。伍押司收了潘员外家的钱,来威胁过谭晨,结果被他一个人,打得自己五六个手下满地找牙,从此见了他就害怕。今日州里行文来,凡是典卖人身的,都可以在未到时限之前毁约,只要赔给主人家钱就可以。伍押司见了急急呈上去,县令让揭了榜,伍押司拿了一份便就到了谭晨住的客栈,只盼把这凶神赶紧送走。

    好一会,谭晨才睁开眼睛,掐着手指,在那里不知道算些什么。伍押司也不敢问,在一边小心谨慎地看着。看谭晨算得清楚,急忙上前道:“提辖,我们这便就潘员外家里,算清楚钱,案子就结了。”

    谭晨道:“且慢,容我数一数。”

    说完,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用手掂了掂,摇了摇头,问伍押司:“县城里可有金银铺”

    伍员外道:“有的。提辖要把银子换成钱不必了,潘员外还敢不收这银反了他了!”

    谭晨摇头:“不是,我这银子太大,找个银铺解成小银。我算过了,依着榜文上面,只需赔给潘家五贯二百三十六文足钱,我这锭小的,也是五两足银。潘员外真是猪一样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挣下那么大的家业,想来不是正经来路。以后县衙里面,可要盯得紧一些,不定就是个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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