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

他闭着眼睡，年龄太小，看不出长得像谁——但姜知屹觉得非常好看，哪怕他真的很像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子。
不自觉地……心就软了。好像轻轻碰一下，便能融化。
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温柔下来。
舒瑶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孩子的脸，小家伙儿没出声，嘴巴动了动，手指吃得更香。
舒瑶轻笑出声，道：“好可爱。”
姜知屹眼里含笑，道：“嗯……很可爱。”
舒瑶侧身，眼神温柔地看着孩子，手轻轻抚摸他的胎发，柔软的触感让舒瑶总是忍不住情绪激动。
她抬起头，温声说：“好软呀……宝宝的头发好软。”
姜知屹视线落在婴儿的头发和女人白皙的手上。
舒瑶：“姜老师，你摸一摸。”
姜知屹身体再次僵住，他不动声sè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学着舒瑶，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胎发……
很软，很滑。
舒瑶笑着说：“是不是好软？”
姜知屹维持平时的表情，道：“嗯，是。”
舒瑶憋笑，趴在床边，道：“你说宝宝长大了会是个小帅哥吗？”
姜知屹道：“会的。”
舒瑶抬眼，眉眼温柔，“为什么呀？”
姜知屹看她，道：“因为基因好。”
舒瑶眨了眨眼，姜知屹补充：“男孩儿随母亲。”
舒瑶后知后觉……苍白的脸上染了点红晕，她轻轻嗯了一声。
孩子真的很小，躺在小床上只有那么一点儿……比划一下，脑袋甚至只比他们的拳头大一点……
舒瑶眼睛不错，道：“他真的好小啊……”
姜知屹温声道：“他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很健康。”
舒瑶转头看他一眼，笑着点头。
“……他会喜欢我吗？”舒瑶轻轻抚摸孩子的脸颊，声音平静，却又带了点其他的情绪。
姜知屹道：“会的。”
舒瑶眨了眨眼，姜知屹声音轻柔：“他会很喜欢你，你会是很好的母亲。”
舒瑶有些不好意思，握着宝宝的小手没说话。
过了十几秒，舒瑶低声说：“你也会是很好的父亲。”
姜知屹神情一怔，舒瑶却低着头摸孩子的手脚，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姜知屹怔楞过后，便低笑一声。
舒瑶听到他的笑声，脸热的厉害，但装作没听到。
“希望他长大了不要tiáo皮，”舒瑶转移话题，温声说。
姜知屹说：“不会tiáo皮的。”
舒瑶笑着看他。
姜知屹神sè淡定，道：“tiáo皮了就教育。”
舒瑶哈了一声，逗他：“姜老师你教育吗？”
姜知屹：“嗯。”
舒瑶眯着眼笑，“怎么教育呀？”
姜知屹看着在襁褓里吃小手睡得正香的婴儿，道：“打pì股。”
舒瑶险些笑出声，捂着嘴乐了好一会儿，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小声说：“听到没，不乖就打pì股。”
小宝宝吧唧嘴，完全不知两位新手爸妈讨论了什么。
舒瑶：“小宝宝都这么爱睡觉吗？”
姜知屹道：“刚出生都这样。”
舒瑶小声：“我刚才没看清他的眼睛是大还是小……”
姜知屹勾chún，声音略低：“是大的。”
舒瑶：“为什么呀？”
姜知屹：“遗传。”
舒瑶：“……嗯嗯。”
……
舒瑶兴奋不减，趴在床边盯着孩子，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她的声音还有些哑，气sè也没完全恢复，完全是兴奋的劲头在支撑。
她的眼睛眨了眨眼，食指被宝宝的手抓着，牢牢地抓着。
舒瑶心里一片柔软，其实已经很累了，从住院起她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又刚出产房，此时还是半夜，但她不舍得睡，也不想睡。她想看这个这个从她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宝宝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眼睛，鼻子，小手小脚，每一个部位她都看不够，移不开视线，迫不及待想等他睁眼，看看她，叫她妈妈……生产时紧张的情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激动。从小豆芽般大小，慢慢在她肚子里长大，最后降临到这个世界。
舒瑶看着婴儿床上的那一小团儿，既开心，又想哭，让她的心情起伏非常大，疲惫到极点，仍旧不愿休息。
就想那么一直看着他……陪着他。
姜知屹温声道：“舒瑶，休息一下吧。”
舒瑶目光不动，喃喃道：“我不困……”
姜知屹道：“你需要休息了。”
舒瑶抬头，看着他，眼里藏了许多情绪，轻声说：“姜老师……我现在好开心。”
姜知屹道：“……我也是。”
舒瑶笑起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熬红了。
姜知屹声音低沉，带着温柔的气息，道：“我会陪着你们，睡吧。”
舒瑶眼皮打架，想起生产的前两天，她肚子难受晚上睡不着，姜知屹就是用这种声线给她讲童话故事……
舒瑶眼闭了闭，道：“你一直在吗？”
姜知屹声音未变：“我一直在。”
舒瑶低低应了一声，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实在是困到极点，几乎是姜知屹的话音刚落，她就有些迷糊了。
不到半分钟，她已经睡着了，鬓发已经干了，贴在额头，脸sè是不健康的白，chún上也有点干……看起来既狼狈又憔悴。
没有jīng致的妆容，jīng心打理的发型，华丽的配饰……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脸sè苍白，长发铺在枕上，略显凌乱。
脱去了那层女明星光鲜亮丽的外壳，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普通女人，年轻脆弱，又惹人怜爱。
而无论是光鲜亮丽、星光熠熠，还是躺在医院床上狼狈脆弱……在姜知屹心心理，她都是美丽的。
最美的。
—
最近一两个月，舒瑶大部分晚上睡着时，眉心是皱着的，身体不适，心理压力，即使她从来不说，姜知屹也感觉得到。
而此时，她眉心舒展，容颜安静恬淡，chún角似乎还略勾起了一点，像是带着笑。
经过了这么多痛苦，她终于能轻松地入睡了。
输yè的药瓶已经下去一半，姜知屹起身看了看流速，然后拿了棉球，沾上水，轻轻擦拭舒瑶干裂的嘴chún。
舒瑶睡得沉，没有丝毫动静。一大一小都乖得不像话。
夜里两点，姜知屹没有丝毫睡意。将舒瑶chún上擦拭滋润后，他又拿了湿毛巾，轻轻地擦她的额头和脸颊。
全程舒瑶没有一点反应。
做完一切后，姜知屹回到椅子上——身边是两张床，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一个为他怀孕生子，一个与他血脉相通。
姜知屹静静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张面孔，许久没有动。
舒瑶输yè的那只手露在外面，姜知屹摸了一下输yè管——凉的。
舒瑶睡得一无所知，不知在做什么梦，chún边的笑意越发明显。
姜知屹抬手，轻轻抚上她扎着针头的那只手，微微冰凉。他长长吐了一口气，许久没动，直到舒瑶手背的温度上来后，才离开。
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将手放进去。
舒瑶动了一下，没有醒。
凌晨三点，姜知屹在床边坐了许久，身体也疲惫到极点，但同样不想睡。
护士进来拔了针，轻轻带上门。
姜知屹坐在小床边，安静地看着熟睡的婴儿。他的手好小，脚也好小，此时没有在吃手了，两只小手握成小拳头，一只放在xiōng口，一只放在身侧。
姜知屹看了一会儿，缓缓伸手，握住他放在xiōng口的小手，立刻，睡梦中的小婴儿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指，两条小腿蹬了蹬。
姜知屹呼吸微微停滞，没敢动。
过了十几秒，小婴儿仍在乖巧地睡着，小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指。
姜知屹缓缓笑出来，用另一只手摸他肉嘟嘟的小脸蛋——虽然皮肤很皱，但摸起来却很光滑。
嫩嫩的，像jī蛋。
舒瑶发出轻微的鼾声，她太累了……婴儿床上的孩子不时也会蹬一下腿。
姜知屹始终没有真实感——这是他的孩子，他血脉上的亲生孩子。
视线移到另一边熟睡的女人脸上——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分针在慢慢走动，姜知屹望着床上的一大一小，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慢慢消失，慢慢变成笃定和确认——他再次抬手抚摸舒瑶的额头，声音低而柔：
“谢谢你……辛苦了，勇敢的姑娘。”





神魂颠倒 49 第四十九章
护士再次进来时, 姜知屹只眯了一会儿，但睁眼时, 眼里已经恢复往日清明，气sè略显疲倦, 但比昨晚手术室门口等候时好多了。
天sè渐亮，鸟儿在窗外唧唧叫。太阳还未升起, 天空碧蓝。
一切看起来都很美好。
护士低声和姜知屹说了两句, 姜知屹眉心皱了皱，但没说什么。
舒瑶和宝宝都睡得很香，护士弯下腰轻轻将舒瑶拍醒, 舒瑶睁开眼, 视线先寻找姜知屹，姜知屹正站在婴儿床边，神sè温和。
护士熟练地将宝宝抱起来，放到舒瑶怀中，仿佛母亲天性, 舒瑶脑子还不太清醒，模糊地接过已经醒来的婴儿，小家伙儿皱着一张小脸儿嘤嘤地哭，好委屈的样子。
太困了, 没有休息够。
舒瑶低头亲了孩子一下，便半闭着眼给孩子喂nǎi, 靠在床头, 意识昏沉。
护士一直在旁边指导, 舒瑶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猛然一睁眼，不远处，姜知屹微微侧身，背对着他们。
舒瑶一张脸迅速红透了，感觉怀里的宝宝都有些烫手了。幸好护士注意力一直在她和孩子身上，并没有察觉舒瑶姜知屹两人的异样。
姜知屹轻咳一声，神sè略显不自在，耳朵微红。
舒瑶的脸已经红成猴pì股，什么瞌睡啊、疼痛啊全都不见了，脑子里都是自己此时的行为和姜知屹背过身的画面……
啊，想哭。
宝宝鼓着小嘴巴吃得正香，舒瑶欲哭无泪。
二十分钟后，舒瑶红着脸将衣服放下，护士指导的声音也停止了。姜知屹不动声sè地转回身，护士将宝宝重新放回小床——说来奇怪，这个孩子真的很听话，除了刚出生时哭得嗷嗷的，回到舒瑶身边后，竟是出奇的乖巧，此时吃饱了nǎi，鼓着小肚子又睡了。
护士琢磨难道是因为两个大人的基因好？明星生的孩子，在这方面也要强于普通人吗？
护士一边羡慕，一边又被默默塞一嘴狗粮，捂着受伤的心离开了。
小婴儿嘴巴上还带了点儿nǎi，舒瑶躺在床上，被子盖过脑袋，装睡。
姜知屹再次轻咳一声，用柔软的毛巾将宝宝嘴边的nǎi擦干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然后坐到床边，声音带笑，问：“还睡么？”
舒瑶的声音发闷，道：“我、我在睡了。”
姜知屹笑：“不闷么？”
舒瑶：“不啊，很舒服。”
姜知屹单手握拳，抵在chún边低笑一声。
舒瑶听到他的笑声，越发羞窘。
姜知屹：“宝宝哭了。”
舒瑶立马掀开被子，见到躺小床上睡得安安稳稳的小家伙儿，眼睛瞪大。
姜知屹……竟然会骗她了？
舒瑶呆呆地，姜知屹将被子给她盖好，道：“几个小时后孩子又要饿了，多睡一会儿。”
舒瑶翻了个身，捂住脸，但到底还是累的，没多会儿又睡了过去。
……
小婴儿吃饱了就睡，不哭不闹。天sè完全亮起来后，舒瑶与孩子都没醒。
姜知屹来到门外，给陈冰和秦琳打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陈冰惊了一下，没想到一天没见，这孩子就出生了。
临产的前两天，舒瑶状态不好，心情又紧张，便没让陈冰和晓晓去医院了，只说等生的时候通知他们。
结果等陈冰接到通知时——孩子已经生完了。
二十九号凌晨一点半左右出生，是个巨蟹小宝宝。陈冰虽然一直对这个孩子并没有抱着很喜欢的态度，但是在听到孩子出生时，竟然也有种激动的心情。
匆忙结束完手中的工作，便赶去了医院。
因为和舒瑶的协议关系，姜知屹与舒瑶之间的来往，秦琳大概知道一些。听到姜知屹说孩子出生后，她也没有很惊讶，对待此事的态度和往常一样，平静地恭喜了舒瑶，然后简单商量了一下是否要微博公开孩子的事儿，她那边还有点紧急的事儿，等下也会到医院来探望舒瑶和孩子，以及与陈冰商量一下。
一圈电话打下来，姜知屹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大一小，这才重新关上门，给父母打电话。
面对父母，姜知屹是有些歉意的，但终归还是以舒瑶的身体和心理健康为主，暂时隐瞒了父母。
钟琴不在b市，姜国元也不在家里，接到电话后，钟琴没时间教训儿子，立刻让助理订了回b市最快的飞机，姜国元也在匆忙结束手边的工作，到医院去。
……
舒瑶睡到八点多便醒了，还没到时间，小宝宝就挥着小拳头在小床上哇哇哭，不同于几个小时前蚊子似的哼哼，这次的哭声非常洪亮。
舒瑶已经会喂nǎi了，不用等护士进来，便自己抱了孩子喂，姜知屹在同一时间移开视线，回避。
有了之前那一次，舒瑶没有那么窘了，但还是不好意思的。
房间里静得很，只有小婴儿吸吮的声音：小嘴巴吧唧吧唧，听起来吃得很香。
几个小时前喂nǎi时，舒瑶睡得迷糊，没注意什么。这会儿房间里只有她和姜知屹，以及宝宝三个人，孩子吃nǎi的声音便给外清晰……
天啊。
舒瑶抱着儿子软乎乎的小身子，默默念道：宝贝你是专门来坑妈妈的吗？
小家伙儿自然不知爸妈两人的心理反应，兀自吃得香，小手还抓着舒瑶xiōng前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健康有力。
舒瑶那一点羞窘便慢慢消失了，望着肉嘟嘟的小宝宝，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脸上全是温柔。
孩子吃饱了，舒瑶红着脸系好衣服，小声道：“好了。”
男人没反应。
舒瑶抱着肉嘟嘟的小儿子，清了清嗓子，结巴道：“姜老师，好、好了。”
姜知屹回神，愣了一下，这才转过身去。
舒瑶低着头逗孩子，姜知屹维持面部的平静，哪怕他此时心跳也过于快速。
护士忽略这一整个房间的粉红泡泡，感觉自己要被溺死在舒瑶姜知屹一家三口的狗粮里了。
俊男美女，爸爸帅，妈妈美，生的宝宝也可爱——人生赢家啊，好羡慕。
护士简单快速地清理了孩子的小pì股，然后换上干净的niào片。姜知屹一直站在旁边看，护士一边换，一边轻声解释，姜知屹面sè平静，态度确是极为认真。
护士本以为他们这种大明星，即使再恩爱，生了小孩儿也是大多保姆带，换niào布这种事情肯定不会管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抱抱孩子，和孩子玩儿。
护士讲了一遍后，姜知屹大体听懂了，又问了几个问题，护士一一回答，姜知屹便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母亲天性，舒瑶已经会怎么抱孩子了，然而姜知屹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舒瑶已经吃过早饭，正靠在床头笑着看护士教姜知屹抱孩子。
姜知屹长得极为英俊，个子又高，不笑的时候便会显得冰冷和疏离，同时给人极强的压迫力。
他站在那里，低头凝视护士手中乖乖睡着的小婴儿，神sè略有严肃。
护士温声说：“姜先生，这样——”
她稍微向上抬了一下手臂，熟睡中的孩子便动了一下小脑袋。
姜知屹面sè平静，喉间却发紧。
护士：“一手搂着小pì股，一手要托住宝宝的头。”
“新生会儿脖子脆弱，还没长结实，一定要姿势正确，不然会伤了宝宝。”
姜知屹沉默点头，舒瑶笑眯眯地看。
护士笑了一下，说：“姜先生，您试一下。”
姜知屹表情瞬间凝固，露出一瞬间的茫然和不自然。
舒瑶捂着chún笑，还不敢大声。
然而姜知屹心理素质好，那种不自然的神sè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秒便消失了。他状似自然地接过护士手中的孩子，手臂略显僵硬，但右手很正确地托住了孩子的头和脖子。
护士呆了一秒，笑着说：“姜先生，您放松一下，诶，手臂不用抬这么高。”
姜知屹嗯了一声，默默将胳膊放低，看起来自然许多。
护士tiáo整了一下他的姿势，说：“对，就这样抱孩子。姜先生您学会了吗？”
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脸平静，道：“会了。”
然而细心的会发现，他胳膊的弧度从方才护士纠正后就没再变过。
哈哈哈——舒瑶几乎要忍不住了。
护士也笑眯眯，看着一向清冷俊美的男神学抱孩子，她的少女心啊……也跟着噗噗噗地冒粉红泡泡。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帅的男人——他怀中的小宝宝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才能投胎到舒瑶和姜知屹的家庭里。
太羡慕了。
……
护士离开，姜知屹抱着孩子站在原地，脸蛋红红的小婴儿还在睡，姜知屹低头看他。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抬头，看到舒瑶含笑的眼。
他微微一怔，继而镇定地走到床边。
舒瑶的气sè已经好多了，她笑眯眯地说：“姜老师，你胳膊累吗？”
姜知屹淡定回答：“不累。”
舒瑶：“哎呀，宝宝醒了！”
姜知屹立刻低头看，小包子睡得呼呼的。
姜知屹默默抬头，舒瑶眼睛笑成月牙。
姜知屹也笑了一声，紧张倒是消散不少。他学着护士的动作，手轻轻在襁褓上拍了拍，就是面容太过英俊，五官略显清冷，抱着孩子的画面有些不和谐。
但舒瑶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温柔。
姜知屹抱了一会儿，便将孩子放回婴儿床里，小家伙儿睡得香。
——真是个容易满足，又乖巧听话的小宝宝。
姜知屹弯下腰，不自觉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胎发，眼神温柔。
舒瑶一直注视着他们，只觉得自己此刻被幸福包得严严实实的，让所有在孕期经历过的痛苦和压力，全部都烟消云散。
她拥有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以及，最好的男人。
虽然，不知多久以后，她会和姜知屹解除协议关系，但此刻，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她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都是容易满足的性格。
—
一个小时后，舒瑶又喂了一次nǎi，这回她和姜知屹都自然许多了，至少表面上，各自都看起来镇定许多，只是，心里是冷静还是羞窘，对方就不知道了。
陈冰和晓晓先赶到了医院，宝宝一个上午的时间几乎都在睡，晓晓趴到婴儿床前，眼冒星星，不停说“好可爱，好萌，好q……”
陈冰则看起来冷静许多，不过在询问完舒瑶生产时的状况后，便也跑到了婴儿床前。
姜知屹看着他们两人，突然回想了一下自己昨晚到今天早晨的行为……是不是也这么傻？
他默默反省了一下，希望没有被舒瑶看出来。
晓晓握着婴儿的一只小手，开心道：“刚出生的宝宝这么小吗？不过好可爱！”
嗯，才出生一天，其实并没有很可爱。晓晓的滤镜也很厚，但舒瑶和姜知屹都听得非常乐意。
陈冰轻咳一声，低头戳了戳孩子的小脸蛋，笑着啧了一声，看得出也挺开心。
他们两人逗了一会儿孩子，小家伙儿硬是睡得香喷喷，没被扰醒。
半个小时后，秦琳也到了，她看起来和半年前与舒瑶在公司见面时没有太大不同，神sè略显冷静，但眼里也带了点笑意，礼貌地关切了一下舒瑶的身体，看了看孩子，便转入正题。
舒瑶怀孕的这半年多时间里，最后两三个月几乎没有外出露面，姜知屹同样。现在公众和媒体只知道舒瑶大概是在八月左右生产，但具体时间不知道。
秦琳和陈冰在商量是否要公开一下孩子出生的喜讯，因为舒瑶刚生完，外界对她的态度还不算清晰，之前协商等到孩子出生，选择合适的时间，解除舒瑶、姜知屹的假夫妻关系，然而这个时间是哪一天，现在还不能确定。
最终决定：两人简单在微博公布一下这个信息。就和其他明星夫妇一般，生了孩子后发个照片，写几句话就行。
不用太正式，简单明了即可。
这段时间，舒瑶的微博一直是公司团队的人员在负责，陈冰也知道她的微博密码。陈冰和秦琳大概沟通了一下具体发什么内容，舒瑶这边，由陈冰晚上登录她账号发微博，姜知屹则转发即可，不用说太多。
陈冰拍了几张照片，三人又待了半个多小时，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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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中午睡了一会儿，姜知屹也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其中宝宝因为饿了而哭了一次，没等护士进来，姜知屹便俯身抱起起来，轻轻放到舒瑶怀里，然后转过身，等着孩子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