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季
王紫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和镇国公老夫人不过只见过一面,根本谈不上熟识,可镇国公老夫人这孤僻的性子,怎么偏偏就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可以这么不客气地就下命令呢?虽然不安,但想了想,镇国公老夫人既然与永安王府这般亲近,想必也不会有恶意,她还说自己对养花有研究,这也许是永安王妃在她面前谈起过自己罢,这般一想,心也安了不少,握着春水的手便跟在镇国公老夫人的后面。
进了后园的花圃,这里王紫上回也曾与众人来逛过,而镇国公老夫人还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指着这处那处的问题,让王紫和春水帮忙替她解决,似乎忘了王紫也是个官家小姐,十指不沾杨春水,并不是她的丫环或是普通农家姑娘。而下达完命令,这性格古怪的镇国公老夫人居然转身就走出了花圃,依然是一点也不理会王紫两人的反应。
饶是王紫是个现代人,对这镇国公老夫人的古怪举止,也在这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而春水愣了一愣,回过神来就是对着满花圃的花草不可思议地嗤笑了一声,“姑娘,这镇国公老夫人是不是……”有病呀!
居然将她们两人当成她的丫头使唤,春水虽然是个丫环,也觉得这镇国公老夫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过份,哪有这般理所当然地叫人替她整理花圃的?她若一个人忙不过来,一声令人,不多的是人手帮忙吗?叫王紫一个官家小姐做这些,岂是尊重人的?这不是有意羞辱她们吗?
王紫一时也理不清这镇国公老夫人的用意,不过反应也并没有春水这般反感,就当作是助人为乐罢,帮帮孤寡老人这在现代人的受教育里也是一项美德,何况这镇国公老夫人虽然古怪,但到底也算是认识吧,帮人家一点忙,也不算什么要紧为难的事。
只是这么大的一个花圃,让当了两三年不愁吃穿、很少劳动的官家小姐的王紫来说还真是有些头疼,她叹了口气,“别管那么多了,就当作是可怜她一个老人家罢,咱们快一点,也花不了多少功夫。”说干就干,王紫撸起袖子,蹲下身来。
而春水见王紫都动手劳动了,就是气也没办法了,只得也蹲下身来帮忙,又不满地嘀咕道:“她哪里是一个老人家了?不过就是四十左右……”
镇国公老夫人并没走出多远,就在一个亭子处坐下观察,见王紫当真可以放下官家小姐儿的身份而在地里劳作时,她冷傲的神sè不禁也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与称赞。(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闺行 第一百零九章 五夫人
从花圃里出来,王紫和春水就见镇国公老夫人和谢琅在亭子里似在争吵,镇国公老夫人本就是个生性冷僻的,此时一脸愠sè,就更是令人见了就不敢靠近。
王紫和春水不禁停了下来,王紫看着谢琅,两人目光接触,谢琅清冷的眉眼此时含着怒气更显冷酷,他看着王紫,二话不说,抬脚快走了过去。然后他一把拉起王紫的手,竟然就拉着她穿过镇国公老夫人所坐的亭子,而不看镇国公老夫人一眼,显然刚才两人的激烈争吵是与王紫有关。
王紫很是吃惊,抬眼看着谢琅,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争吵,又为什么又与她有关,只是谢琅显然是气急了,方才抓着她的手走,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谢琅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脸有些微红,她轻轻扭动了一下手腕,谢琅方才回过神来。
他征了一征,随即松了手,眼视着前方半晌,方才转头看着王紫,轻声道:“冒犯了。”他的神sè依然清冷,却比平日多了些沉重。
王紫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她回头看着春水,只见春水在后头跟得气喘吁吁。“姑娘……”春水心里是又怕又惊,看看王紫,又看看谢琅,想着刚才的情景,她想,这…这怎么能这样?她几乎要哭了。
谢琅没说话,只拿眼看着王紫,王紫也不禁有些尴尬,她是因为理解谢琅气急方才冒犯的行为,所以并不会介意责怪,可春水忠心护主,又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哪里会想到去体谅谢琅。
王紫握了握春水的手,以安她心,然后又看着谢琅,说道:“我还要回去寺里,你不必送了。”她沉吟了一下,又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和你娘因为什么而争吵,但我想,一定跟老夫人今天叫我帮忙的事情有关。其实我觉得老夫人一个人住在这儿,一定是常常感到很孤寂的,她关心你,有时也许会用错了方式,但她一定是为你好的。你平日里可以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伴她。人与人之间需要沟通,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有时候也需要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她说完,微微一笑,方才和春水转身走了。
谢琅站在原地,神情依然清淡,他望着王紫的背影,心里想着刚才母亲跟他说的话,心想若是王紫知道他母亲镇国公老夫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知会是什么想法呢。
可是他绝不能同意。又想不通母亲为何要这样做?他转过身,慢慢走着,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明知永安王妃对王紫十分喜欢,母亲这样做又岂是顾虑到两家情谊的?而他和晏庭钧又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兄弟,感情深厚,他又怎么可能做出抢他心上人这种事情?他冷笑一声,笑里既有可笑又有无奈,也许这就是为何他和母亲明明都关心对方,却始终不亲近的原因,两个人对处理事情永远不会有相同的看法。
王紫回到寺里,刚进后院,就见五夫人和那日在后山她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在廊檐下说话,她顿了脚步,看着五夫人,五夫人很明显刚刚哭过,此时她低着头,和中年男人相对无言,令人见了颇有些感到一种物事人非的沧桑之感,王紫心头的疑惑更甚,不知五夫人为何会如此失态?
五夫人似是察觉了异样,她抬起头来,见王紫居然站在不远处望着她,神sè不禁有些慌张,而那中年男人见了,也回头去看,见是王紫,他神情一征,随即嘴角露出了丝苦笑。
王紫迟疑了一下,方才抬脚走了过去。“娘。”她柔柔地喊了一声,随即打量起那个中年男人的模样来。
身穿着旧sè青衫,衣着朴素,虽然显得落魄寒微,但容貌很周正,气质也很儒雅,想必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她友好地笑了一下,那中年男人却是尴尬地急低下了头。
“紫儿,娘……”五夫人不知该如何解释,神sè显得有些愧疚。
王紫笑道:“娘,我去吃斋饭了。”说罢拉着惊讶得还没回过神来的春水便往寺院吃斋饭的地方去。
五夫人觉得心中有愧,王紫越是这般平静,她便越是觉得不自在,好似自己瞒着她是犯了很大的错误,而王紫却已将一切看得通透。但这事情也并没什么不能说的。五夫人想着年轻时候的事,也不禁有些感到悲从中来。
那中年男人其实就是五夫人寄居在姑母家一同长大、名叫郗豫的表哥,当年两人感情深厚,互生情愫,只是两人缘份浅薄,郗豫早已定下了亲事,而姑母似乎也不愿意五夫人嫁给郗豫,后来郗豫成了亲,郗豫的妻子敏感察觉了些异样,因此对五夫人心生介缔,有了心病,一家人也就越相处越是尴尬,姑母只好为五夫人匆匆定下了一门亲事,嫁给王括后,姑母一家因为姑父的tiáo任离开了京城,因此这多年来他们便是再没有见过面了。
五夫人年yòu便一直寄人篱下,后与表哥相恋却又有缘无份,这也是五夫人藏在心中的一块心病,因此她一直不曾跟王紫说过这些,今日叫王紫突然瞧见了,那尴尬不自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就像当年被郗豫妻子怀疑一样令她难堪,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她觉得自己私下见表哥、当年的恋人是一件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
“表哥的孩子有多大了?”五夫人渐渐却释怀了,她抬眼看着当年俊朗儒雅的表哥,如今却变成一个憔悴多病的中年男人,眼里露出了一种悲凉,两人二十年未见,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郗豫也望着她,眼神同样的因历尽沧桑而格外的柔软怜惜,“二十岁了,此次来京也是因为要参加明年的会试。”
天越来越yīn沉,不久便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来,当年的昔日恋人,便这样站在廊檐下,看着这样的一场大雨,听着这样的一场雨声,不时说上一两句,都觉往事如云烟,一载二十年,什么委屈不甘都在此刻的相聚中释怀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闺行 第一百一十章 缘份这东西
夏日的雨,多是雷阵雨,雨停了,天空又开始放晴,王紫和五夫人吃完斋饭,便坐上马车开始回程。
马车上,五夫人也不再瞒着王紫,将自己闺阁时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她,说完后,五夫人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青山许久,多年的心事一旦说出,其实也并不轻松,往日一幕幕,有如走马观花在她眼前略过,她的眼眶渐渐湿润。王紫坐了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五夫人没有回头,泪水滑下来,染湿了她已不再年轻的脸庞,不知是因回顾她闺阁时所受的各种辛酸经历而感伤,还是因为白驹过隙,当年那么在意难受的如今也烟消云散过去了而感世事无常,冥冥中自有天定。
五夫人抹了泪水,刚想放下车帘,却见前面骑在马上的一个少年似曾相识,她不禁皱了眉,指着那少年给王紫看,道:“那少年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王紫凑头过去看,眼神也露出了些疑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萱。五夫人虽然没见过周萱男装的扮相,但毕竟年纪经历都在,又曾见过这周萱,容貌上自然是有些印象的,因此觉得熟悉,“怎么,你认识他?”五夫人眼里带了丝笑意。
王紫点点头,道:“那是定毅侯府的周姑娘。”
“就是宗老先生抚养、如今住在永安王府的那位周姑娘?”五夫人心思细腻,见王紫与这人似是有些交情,知道定不是定毅侯府的其他姑娘,当是前两日永安王府下贴子邀她出去同玩在内的那位周姑娘。
“对,”王紫看着周萱,她骑着马失魂落魄的,倒不像是骑马,而是随着马漫无目的的随意行走,不禁有些担忧,因此对五夫人道:“娘,我想下去跟她说几话,她的样子好些有些不妥呢。”
五夫人也看出来了,面露心疼怜惜,说起来这周姑娘倒是与她有同病相怜之感呢,只是自己的父母到底是疼爱自己的,而周姑娘的父亲却是宠妾灭妻,有亲人却比陌生人还陌生,这是有了什么心事罢,她叹了一声,笑望着王紫道:“那你就下马车同她说几句话罢,这天也不早了,该劝她回去,不然这城门迟一些就要关了,她一个姑娘家到底是不安全的。”
王紫应好,春水掀起车的布帘,叫了车夫停车,然后下马车扶了王紫下来。周萱目无焦点地,连马车在她身边停下也似是毫无察觉,王紫心里的担忧更甚,走了过去叫她,周萱这才回了神,却是见了王紫,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王紫很是惊讶,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让周萱如此失态伤心的,当是与晏庭钧有关罢,或是难道定毅侯府要chā手她的亲事?这个念头出来,她的心也不由一跳。
“你怎么了?”她抬眼看她,关心地问。
然而周萱并不领情,看着王紫越来越带了情绪,她心中有无数的委屈,yòu时的家庭因素造成了她敏感多疑的个性,那时她看谁都像有仇似的,然而这些都过去了,自从有了宗匠爷爷和永安王府给她的关怀与疼爱,她早就将他们当成亲人了,而所谓的她的家的定毅侯府却反而是个提醒她所谓亲人薄情无情的存在,她极力想要与那个家划清界限,不屑于那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她以为自己现在是幸福的,永安王府所有人都对她如此疼爱,爷爷宗匠又是天下名士,所有的人都在羡慕嫉妒她,来永安王府做客的姑娘都暗地里猜测她的亲事会是如何风光艳羡,但就在昨晚,世子哥哥的一番话,却是打断了她对未来的所有美好幻想。
而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她!就是因为她的出现,世子哥哥才会移情,才会跟她说上那样一番话!什么妹妹?分明是他喜欢上别人了,方才对她绝情的!
“周姑娘?”王紫觉得周萱的神sè有些骇人,担忧地叫了她一声,然而周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似乎着了魔似的,她抚手上去轻轻摇了她一下,“周姑娘,你怎么了?”
“别碰我!”
周萱狠狠地甩开她的手,然后眼神恨恨地看着她,“都是你!若不是因为你,世子哥哥怎么可能会跟我说那种话?都是因为你,没有你的出现,世子哥哥就不会喜欢你,更不会说拿我当个妹妹!谁要当他的妹妹?晏清然才是他的妹妹呢!我喜欢他,我爱他,他怎么能跟我说那种话?他怎么能跟我说那种话?”她神情激动,挥手一鞭子,马如风一般疾速地飞跑出去。
徒留王紫留在原地,听着那些话发征。晏庭钧喜欢她,晏庭钧喜欢她?她深吸了口气,这瞬间她的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只觉一片混乱,又觉有些难以置信,可这话是从周萱嘴里说出来的……难怪永安王妃和晏清嫣都对自己态度奇怪……
马车上五夫人也听得征了,不过她是过来人,认准感情之事是缘份天定,想着永安王府的那个世子的名声,她微微皱眉,心想这个男孩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为人品性,而看着王紫的神情,也似并不是无动于衷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年轻人的事情,她们总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的,就像当年,即使自己与表哥情投意合,那又如何,缘份不够,依然是你娶我嫁罢了。
春水在马车边站着,双手捂着嘴,神情不敢置信,原来……原来永安王世子当真对姑娘有意,那……那该如何是好?可她虽然震惊,心里却莫名地替王紫感到一丝欢喜,那是永安王世子呀,家世好,样貌好,而且待王紫也很不错。
王紫回了神,思想也有些混乱不清,她看着官道上周萱渐远模糊的身影,虽然刚下过一场大雨,但天放大晴,马匹疾跑而过依然涌起了纷纷尘土,她久望了半晌,方才收回了目光,只觉xiōng腔有股郁郁闷闷的气难以排出。
春水扶了王紫上马车,王紫看着五夫人,不禁也有些感到难为情,五夫人可是从不知她和晏庭钧相识的事情,她又是不善与人谈起爱情、就一副女儿家动情模样的人,毕竟自己可不是真的十四岁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何况她对晏庭钧的感觉也说不上爱情,总感觉还达不到那份怦怦心动的程度,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个邻家大男孩,在此之前,她没想过和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情纠葛,可是今日听了周萱的话,她又说不上是不是真的对晏庭钧毫无感觉,只觉思绪是理不清理还乱,索性先不管。
五夫人看着她嗔笑道:“原来你和世子还认识呢,怎么就敢瞒着娘?快跟娘说说,你对世子是什么感觉?”五夫人的丫环皓月和春水听了,也好奇八卦地拿眼看着王紫,也想听听王紫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紫被众人取笑,只觉更加难为情了,只好拿眼嗔着五夫人叫了一声:“娘!”
五夫人也被她难为情的表情逗乐了,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情,当娘的就再了解不过了,只好笑道:“好好好,你自己理清就好了,娘不问行了吧。”又不禁心里觉得好笑,别人家的女儿说起感情之事虽然也扭捏,可对心动的那个人总是会流露出些女儿情态,而王紫的难为情倒不像是扭捏,更像是尴尬,想来定是还未确定自己的心意,因此住了嘴不再取笑。
此后的一连几日,王紫也不再出门,倒是郑国公府上送了一张贴子来,请王家的姑娘们去郑国公府玩,大夫人带着姑娘们过去了,唯有王紫找了个借口仍然留在府上,她倒是只想单纯避开这些麻烦的,然而也不知王辰又怎么了,她不去倒是让她冷嘲热讽了一顿,这让王紫也有些觉得莫名其妙,她不去不是正好顺了她的心意了吗?怎么又得罪她了?一时心气上头,两人不免也吵了两句,彼此嫌隙矛盾比往日更多了些。
永安王府里,自从那晚和周萱说清楚话后,晏庭钧也有些察觉自己的心意了,于是就想找个时间找个机会也试探一下王紫的心意。他故意跟永安王妃说起晏清然想要跟着宗匠出外游历的事情,顺便给晏清然也美言了几句,不出意料,永安王妃果然不同意,于是他又给永安王妃出主意,说晏清然这段时间也闷坏了,才生出这样的想法来,永安王妃不防请些人来,多办几次赏花会也就能消了晏清然的打算了,永安王妃不知晏庭钧的打算,觉得主意虽然好,但责怪晏庭钧那日那样直接地就跟周萱说清楚,使得周萱这段日子都郁郁寡欢,她又哪里能请王家的姑娘来府呢?可若不请王家的姑娘,使王紫生了误会又该怎么办?索性等过一段时间。
晏庭钧算盘没打着,正想着该怎么才能见王紫一面呢,正好晏清嫣就像个火中送炭的人一样,第二日就下了张贴子到王家,请王家的姑娘们过府赴宴,周萱沈明馨和晏清然自然也是要去的,晏庭钧找到机会,那日过去,以为可以见到王紫,谁料到王紫竟然又一次不来赴宴。
晏庭钧坐在他院里的摇椅上,想着王紫怎么连着两次都不赴宴的事情。他的头上搭了个紫薇花架,那些紫薇花是六月的花期,正开得灿烂,一簇簇粉粉的,透过缝隙去看天空,一点也不射人眼睛。
“故意躲我?”他摇着椅子,皱眉想着,漂亮的狭长的眼露出了一丝意想不到的神sè,“居然躲我?!”他心里感到又是可气又是可笑。
知道了原因后,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叫了方鸣一声,方鸣正在院里一角逗着小丫头玩呢,听了便是小跑着过去问道:“爷有事吩咐?”他的笑脸十分掐媚。
晏庭钧抬眼去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那小丫头见了忙低着头,脸上现了一丝红晕,他看着方鸣,方鸣也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他笑道:“去备马,我要进宫。”看着方鸣应声跑去,晏庭钧沉吟了一会儿,也起身转身进房去换了套衣裳。
进了宫,晏轼尧正在御书房里批奏折,见是他来了,晏轼尧倒是有些意外,平日里不请他就主动进宫问候的可没有几次。
晏轼尧想了想,放下毛笔,沉吟道:“听说你跟萱儿那丫头说清楚了?萱儿怎么样?那丫头定是很伤心罢。”永安王妃进宫陪太后说话,谈论到此事,太后也感慨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一时也说到他身上来,言语之间难免有着盼着皇室血脉子孙繁盛的期望,因此今日选秀的折子送了上来,他就当作是顺着百官与太后的意批了下来,太后因此很是欢喜,刚才还令人送了些补汤来与他进补,一时也令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只拿她当妹妹,”晏庭钧拿起一只狼毫笔转着玩,然后笑道:“你上回不是让我去兵部任职吗?明日可能上任?”
晏轼尧没料到他突然进宫,竟是因为这事,奇道:“你怎么突然想着答应了?朕还以为你又要推去呢?”
“我不仅要去兵部,而且从明日开始,还要把弃了多年的武重新拾起来,令你们刮目相看。”他挑了挑眉打笑道,心情显然很不错。
晏轼尧听了就更加惊奇了,“你一定是有事情瞒着朕,难道……有看中的姑娘家了?”
晏庭钧笑笑没说话,那神情不言而喻,晏轼尧很是高兴,来了兴趣,笑道:“这真是难得呀!快说,是哪家的姑娘?朕给你赐婚。”
“王家四姑娘,”晏庭钧看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晏轼尧高兴的脸果然征了一下,然后恍悟这是晏庭钧在故意打趣他呢,不禁轻打了他一拳,笑道:“天底下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开这种玩笑!快从实交待,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晏庭钧笑了,看着殿外摆的一盆牡丹花,想着当日在府里的赏花宴上,那是众人结缘的开始吧,那日她还伤了手,自己送了伤药给她,晏清嫣打趣的话,他以为是她多想了,却不想竟是英明的大姐一开始就旁观者清,只有他自己还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出神了一会儿,然后神sè顿时有些感慨有些认真地笑道:“真是王家的姑娘,是你的心上人的七妹妹。”
晏轼尧听了一征,神情意想不到,随即也感慨缘份真是奇妙不可言,不然怎么这样凑巧都是王家的姑娘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闺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王容
1o.168.58.178/qidian/?id=1oo3745925&cid=343267782 王家。
众姑娘刚从荣鹤院请安出来,便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近日京中的趣事,只听王溪忽然说道:“我倒是听爹说起了一件热闹的事,梁国与萧国近日不是要进京上贡吗?他昨日在店铺里就遇见了这么一个人,专挑咱们京里的各种布料,不拘什么布料,都一样来了几匹,然后又买了许多的珠宝饰,那模样就像盗匪搜刮钱财一样,既爽快又令人惊讶,那些布料装了好几大车,还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店里的人还以为打劫呢,谁知那个人倒是又爽快地倒下许多银子,店里的布料几乎都被他买走了,你说这人到底是梁国还是萧国的呢?这么粗莽又直爽,我和娘昨日听爹说起时笑得肚子都疼了,哪有人这样买东西的?”
姑娘们听了都很稀奇,王季笑道:“我猜这个人定是萧国的,听说萧国那里都是一大片的草原,以放牧为生,那里的男人都是高大强壮的,女人也是熊腰虎背,定是他们那里没有咱们这样jīng致的好东西,所以趁着进京,就拉着一车一车的回去,做买卖也好,或是不差钱买回去送给家里的女人们,总归,咱们晏朝是个大国,不是他们梁国与萧国能比的!”她的笑声里既有身为晏朝的子民的骄傲也有对这些小国的不屑。
王溪和王荟都知王季的性子,因此听了也都抿嘴笑笑,王荟想了想,说道:“不过每年他们来京,好像都是要跟咱们晏朝比试一番的罢?去年的猎场一比,人家萧国就占尽了优势了,天天都是在马上奔跑猎物的,可不是赢定了咱们了吗?不知今年又会是谁赢呢?”
“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横竖都与我们不相干。”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