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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凉雨
“……”吴笙有点扛不住这热情,默默别过头。
一别,又和自家队长投过来的目光撞上。
徐望从他扔骰子那一刻起,目光就没离开过,看得比孔立泽还仔细。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吴笙就是冲着帮钱艾报仇去的,但……他询问似的轻挑眉毛,比了个6,意思是——你怎么想仍6和孔立泽同,就扔到了?
第二次投掷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吴笙先把骰子扔出去,然后才冲徐望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写了“一竖一横折。”
骰子落地,八,31-39,现金奖励。
徐望已经不关心奖励了,他蹙着眉毛,在心里学着写,一竖一折……l?
l……l……徐望眼睛霍地一亮,是!
背战术的时候,谁有什么文具,他已经滚瓜烂熟。吴笙在扔骰子之前,给自己用了祝福性质的幻具!
这种cào作也可以?!
徐望一边佩服自家军师思路广阔,一边感慨他真是为钱艾cào碎了心。
不过换自己,可能也会做同样选择,毕竟一次次回到起飞点,再不给点鼓励,多强壮的心脏也要一蹶不振的。
就像现在……
徐望抬眼看向起飞点a,钱艾一扫先前的颓丧,这会儿神清气爽。
反观退回来的孔立泽,以及刚走出一的江大川,从眼眉到周身,或浓或淡的全是负能量。
同一时间,除了吴笙在看徐望,剩下况金鑫、池映雪、王断然、陈关四个人,也都在看起飞点a。
棋局进行到此刻,bd三个起飞点,成绩最差的,进度也过半了,可起飞点a这里,三人几乎就没动窝——江大川也不过刚起飞,走出1,从视觉上看,他和钱艾、孔立泽完全是扎堆在一起,就像一个洞口里挤着的三只土拨鼠。
a点出发的唯一争气者——顾念,已经在台阶上反复冲刺了不知多少个回合。他上台阶的时候,况金鑫进度才一半,现在人家也上台阶了,还比他离终点近。
起飞点a啊,一个被诅咒的地方。





子夜鸮 153 水浪
谁也没想到, 第一个抵达终点的, 会是吴笙。
就在他把孔立泽pk回起飞点后的下一lún, 轻轻巧巧扔了个7。39-40(d)-a1-a2-a3-a4-a5-终点。一不多, 一不少,正正好好。
彼时, 顾念和况金鑫还在台阶上进退, 江大川刚和那俩土拨兄弟拉开点距离,其他小伙伴则还盘算着自己到底需要几lún,才能接近冲刺台阶,顺位最后一个投掷骰子的吴笙, 就这样稀松平常,扔个7。
“作弊了,你扔骰子绝对作弊了!”孔立泽上一lún就有此腹诽,现在则是确凿无疑。
的确是在起效,吴笙能感觉到文具的波动,这个幻具像是个祝福加成,时效并不长,但撑过两三回合的投掷, 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秘密,只能和特定的人分享。
徐望清晰接收到了吴笙递过来的眼神,虽然只是在他转向孔立泽的过程里, 飞快一过,但徐队长还是完整读出了自家军师想要传达的意思——胜利,就是这么轻松[摊手]。
“你说了不算, ”吴笙已经看向孔立泽,一脸无辜地抬起手,指指上方的玻璃穹顶,仿佛那里有个看不见的裁判,“它说才算。”
它,自然是鸮,规则的制定与执行者。
然而提示音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老钱,激动得一嗓子吼出去,都带回音:“班长,牛bī!”
孔立泽差点被震飞,捂着生疼的耳朵骂:“你他妈嚎之前能不能给个警报!”
俩人亲密无间地站在同一起飞点,就像一双好伙伴。
钱艾心情大好地揽住对方肩膀,发自肺腑地保证:“那我先预告了啊,等会儿小况到终点的时候我还喊。”
孔立泽一个胳膊肘把人顶开:“做梦去吧,下一个到终点的肯定是顾念。”
钱艾叹口气,目光悠远:“我要是你,就不给队友这么大压力。”
“……”孔立泽顺着他眺望的方向,瞅见了顾念疲惫的侧颜。
王断然小分队的其他同学,原本正在不爽,听见钱艾喊“班长”,那突然而来的好奇,就盖过郁闷,占领高地。
“你刚才叫他班长?”虽然钱艾声音大得让那两个字都快有实体了,王断然还是要再确认一次。
“对啊,我俩高中同学。”钱艾大大方方承认。主要是这一关,每个人的名字都在的提示里滚动了无数回,想隐瞒现实身份也是徒劳,那细枝末节就更不用遮掩了。
“你俩是高中同学,然后一起被吸进来了?”王断然试探性地猜测,“当时你俩在一起?”
“一起啥啊,”钱艾说,“我们第二关才遇见。”说完又一指徐望,好心补充,“他俩是一开始就自动组队的,这才是真缘分。”
王断然一听这话音:“他俩也是同学?”
话都说这份上了,还问,钱艾简直要鄙视王断然的阅读理解水平:“废话,他是我们体委,他是我们班长,我是……我……我坐第一排。”钱艾搜肠刮肚,终于给自己找了个体面的身份。
王断然看着这“一班三豪杰”,心情复杂:“你班是不是风水不太好?”
扯淡间,吴笙已被送至终点,所有人都收到一声“叮——”
:恭喜吴笙抵达终点!
一把带着翅膀的椅子从穹顶飞下来,正好塞到吴笙pì股底下,而后托着人,又飞回穹顶之下。
玻璃投射进来的光,打在他的背上,像给他加了神迹滤镜。他坐在椅子上,垂下眼睛,整个棋盘,整片水面,尽收眼底。
底下小伙伴抬起头,看不太清他的脸,只能看见这个逆光中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和蔼可亲地朝下面挥手。
徐望、况金鑫、钱艾奋力挥臂回应,池映雪轻轻颔首。
王断然、江大川、顾念、孔立泽、陈关,五张黑脸,心有灵犀地都想一板砖呼过去。
鸮:第一个完成飞行棋的宝贝儿已经出现!切记,完成棋局者,不可干扰后续棋局,违者视作犯规,要被取消资,重新回起飞点哟~~
怎么算“干扰”?
吴笙在心里琢磨这两个字,陷入思索。
或许是吴笙的通关,打破了僵局,流动了运势,接下来一lún,顾念和况金鑫先后抵达终点!
如果不考虑投掷的前后顺序,单看回合,他俩应该算同时到终点。不过两个人的喜悦截然不同,况金鑫就是纯粹的喜悦,顾念,则是喜悦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如此这般,十二lún结束,仍留在棋盘里的七个人,位置如下——
陈关,起飞点d,目前位置d2台阶,距离终点,4步。
徐望,起飞点b,目前位置b1台阶,距离终点,5步。
池映雪,起飞点,目前位置1台阶,距离终点,5步。
王断然虽然还没上台阶,但也马上就要完成基础圈,目前距离终点9步。
a点三人组,钱艾刚起飞,2;孔立泽起飞后投了个1点,所以现在3;江大川比难兄难弟们早出发几lún,现在八,距离终点遥遥无期中。
至此,局势已经很明朗了。
除非有意外,比如pk或者大转lún龙卷风什么的,否则陈关、徐望、池映雪、王断然四人,陆续通关应该不成问题。
真正主宰胜负的,很可能就在a位三人组。
骰子重新回到江大川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钱艾和孔立泽,忽然很想用个脚底生风的文具,风驰电掣咔咔往前去,脱离垫底集团。
担心被追上是次要的,主要是担心被追到同一。
文具pk那么困难的任务,就留给更坚强的队友去做吧——比如小孔。
“啪嗒。”
6,八-14。
江大川大喜,真是想吃冰下雹子,这再投掷一次,一lún就能拉开两lún距离啊!
刚落进14,他就迫不及待把骰子又投了出去!
“骨碌碌——”
5,14-19,惊喜。
鸮:快乐大转lún!
江大川用力盯住“前进1-10任意数”这一项,发功似的,将lún盘往下一带!
“咻咻咻——”
lún盘转了好半天,才终于停稳——龙卷风。
江大川不太满意,但转念一想,反正他刚走出来四分之一圈,这随机的风只要不往这四分之一吹,剩下四分之三随便哪个位置,都等于帮他前进,他稳赚不赔。
“呼——”
江大川腾空而起,没之前顾念那么美丽的弧线,就一个大斜线,落进4,空白。
嗯,他现在的确大脑一片空白。
缓了半天,他才回过头,看看隔壁的孔立泽,再看看隔壁的隔壁的钱艾,扯出一丝虚弱笑容。
孔立泽又心疼又同情,安慰地轻拍他肩膀,故作轻快道:“没事儿,我这不还在你后面呢么。”
“就是,”钱艾接口,延续了安慰之情,用心良苦苦口婆心的,“跑那么快有啥用。我早和你说过,咱们a点是一个大家庭,你就不听,非脱离群众。”
江大川:“……”
孔立泽:“……”
这他妈啥时候说过?能不能不要公然篡改聊天记录!!!
骰子到了孔立泽手里,他一扔,2,3-5,又跑到了4的江大川前面,依然做邻居。
钱艾投掷,1,2-3,这下好,三个人,3、4、5,直接连连看了。
仨人不吱声也不斗嘴了,都在温饱线挣扎,谁笑话谁啊。
骰子没管他们仨,扑啦啦飞到徐望手里。
徐望看一眼面前的终点,心里拿出十二万分诚意,祈求5。
骰子出手,打水漂似的在水面跳了几下,才停住——4。
b1-b5,离终点就差1步。
就差1步啊!
徐望心里苦,但面上还是昂首挺xiōng——终点对面台阶上站着陈关呢,从直线上讲,俩人现在中间就隔了4个台阶1个终点,他气势不能弱下去。
“叮——”
突来的提示音,让所有人一怔。
徐望现在台阶上,台阶都是空白,还“叮”什么?
:b4翻开,惊喜。
这变故让全场猝不及防。
顾念在台阶上来来回回快跳探戈了,也没触发一个惊喜,怎么到徐望这里就惊喜了?
像是知道大家会有疑惑,耳内提示无缝对接——
鸮:临近十内有[睦邻友好责任符],[冲刺惊喜]启动!肩负责任的宝贝儿,快挺起你伟岸的xiōng膛,护住惊喜吧!若惊喜所在者返回飞行点,你也要负连带责任,一起回去哟~~
全场九双眼睛,啪啪啪都落到陈关身上。
陈关还在懵bī中。他们队上次闯这关,也转出过“睦邻友好责任符”,知道它会要求拥有者,帮忙抵御十之内的邻居,翻出的所有惊喜。但没人知道,上了台阶也算啊!
徐望在b台阶,他在d台阶,你不能中间连了个“终点石板”,就算成一条直线路啊!
“你就不能晚一lún上台阶?!”责任符的时效就三lún投掷,这已经是第三lún了,只差一点点,就能躲过了。陈关也说不清这事儿赖谁,但总不能骂自己吧。
他不骂,徐望可以帮忙:“你就不能不转这个破符?!”
互相甩锅间,惊喜如期而至——水面剧烈震荡起来,震得子地面都在颤动,下一秒,巨浪滔天!
那浪就起在徐望子附近,足有七八米高,水花甚至溅湿了空中座椅上“通关三人组”的鞋!
这一浪拍下来,徐望不死,也得让浪卷走,而一旦离开子落水,就是犯规!
吴笙死死盯着下面,握着椅子扶手的关节已经泛白,他心急如焚,但规则记得清楚,不能干扰棋局!
其他小伙伴可以丢文具,但和之前池映雪想帮况金鑫时一样,根本无效。
浪已经拍下来了,又快又猛,带着凶狠杀机!
这和基础里那些惊喜完全不同,杀伤力和对应难度不是上了一个台阶,是飞跃!
巨浪瞬间将徐望连同台阶整个吞没!
“队长——”
“徐望——”
第一声是况金鑫和钱艾喊的,第二声是陈关喊的,喊的比两个对手都情真意切。他不是不想帮,但找文具也需要时间啊,徐望作为队长,连第一波都顶不住,让他这个外援怎么帮!
巨浪退去,台阶重新露出,一同出现的,还有扎根在台阶上的一棵粗壮大树,和抱在树干顶上的徐望。
那树高大而挺拔,树干笔直生长了近三米高,然后才分出茂盛枝桠,徐望就抱在这三米高的树干尽头,头顶茂密树枝,从垂直空间上讲,的确不算离开子。
不过他实在狼狈,四爪抱树的姿势充满求生欲,脖子上还套着上吊绳……上吊绳?!
陈关瞪大眼睛,刚想确认,又一个浪打过来。
树枝霹雳卡拉地断,浪cháo退去,树冠缺了一块,可树冠下抱着树干的徐望,还是稳如泰山。
这回陈关看清了,的确是上吊绳,一端套徐望脖子上,一端系在临近树杈上,但凡徐望抱树干的位置再低一点,那绳就得绷直,到时候他可真成吊死鬼了。
稳如泰山,这是陈关看到的假象。
徐望现在心急如焚,也没办法装高冷了:“你还发什么呆,赶紧想办法啊!我没有对付水的文具!”
“我这不找呢么,你再坚持坚持!”陈关低头看手臂,飞快翻找,但其实这举动半真半假。自己有什么文具,他了然于心,能对付水的,就一个,与其说他在翻找,不如说他在犹豫。
原因也很直白,就是舍不得。
那个文具几乎能抵抗一切水系灾害或者攻击,无论是来自对手,还是来自鸮。他从来没打算用在这一关,更别说是救对手。
巨浪第三次打来。
徐望有点抓不稳了,被浪推着往下滑了点,上吊绳一下子勒紧,呼吸困难。
他憋住气等待水浪退去,咬紧牙关又艰难地往上爬了几厘米,才缓解了窒息感。
水汽弥漫的视野里,他敏锐不减,大口喘息的同时,捕捉到了陈关眼中那一抹犹豫,瞬间了然。
“你会不会算账啊,这时候你省一个文具,我俩回终点了,以后基础里再遇见,还不知道要pk掉多少文具!”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但徐队长还有二语:“我的不也拿出来了吗!我本来是打算文具pk时候用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就是人生啊!”
陈关果断点掉那个视若珍宝的文具——不求别的,求个清静。
王断然、江大川、孔立泽,不约而同在心里擦把冷汗,为提前躲过,而庆幸。
陈关的文具是用在水上的,小伙伴们听不见提示,只看见巨浪第四次掀起时,水中忽然站起一个巨人!
他下身没在水中,仅上身,便有七八米高,手执一柄像是铲子,但又不尽相同的工具,顶天立地似的站在徐望的上吊树前,就像一尊大坝,轻松帮他挡掉巨浪。
待巨浪退去,他蹚水跨过围成圈的棋盘,来到一侧墙边,举起工具,朝淹没在水中的墙角狠狠敲去!
“咚”一声闷响,震得整个对战间都在晃!
棋盘周围的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短短几分钟,竟流干淌净,露出近十米深的地面,正是之前陷下去的!
而在巨人敲过的墙角,赫然一个大洞,很明显,水就是从这里,流到了外面。
外面是哪里?有什么?没人知道,但这一lún惊喜,应该是熬过了。
徐望解除,小心翼翼落回子,气喘吁吁,还不忘和陈关道谢:“谢谢啊,我欠你一次。”
“别了,井水不犯河水最好。”陈关不准备收这个人情债,也不打算报上次的失利之仇了,飞行棋到现在,他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一队,不适合智取,也不适合强攻,绕着走最省心。
“那不行,反正我记心里了。”徐望申明完自己立场,好奇心又冒了头,“你刚那个是什么文具?”
陈关:“。”
“哦——”徐望恍然大悟。
目光重新落到墙角的大洞上,他本能就在记忆长河里翻出了知识点——大禹治水的jīng髓:堵,不如疏。
“徐望。”头顶忽然传来吴笙的声音,短而急促,像是某种提醒。
徐望刚想抬头,余光里却被闪了一下。
他迅速循光去看,就在池映雪所站的1台阶的下方,刚刚因为水退,而露出的坑底地面上,熟悉的徽章闪光,顽皮跳跃着。




子夜鸮 154 终点
没了水的坑底, 目测得有十米深, 徽章光芒在坑底一闪一闪, 就像遥远银河里的一颗星星。
空气突然安静, 仿佛极速的冷空气刮过,让微微荡漾的湖面, 立即结了一层薄冰。可下一秒, 那闪光又成了一根针,戳破了薄冰。
最先启动的是王断然,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直通通就从石板方上跳了下去!
他在24, 再走3步,就到了起飞点,而徽章位置的上方是1台阶,所以除了池映雪,就数他离徽章最近!
池映雪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跳——若是换从前,他连半点犹豫都不用,怎么想就怎么干,谁能奈他何。可现在, 他不自觉就开始考虑,队伍究竟是希望他冒犯规的风险去抢徽章,还是宁可放弃徽章, 也要先抵达终点交卷。他不喜欢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可心里像不受大脑指挥了似的,噼里啪啦冒出来的全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顾虑——结果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 王断然就纵身一跃了。
他哪还能好好思考,立刻就跟着往下跳,乱糟糟的脑袋里就剩一个念头——在我面前,抢我们队徽章,没门!
王断然在跳下去一瞬间,鞋底就生出醒目的罗圈状弹簧,一看就是防具。随着他落地,弹簧立刻被压缩了1/3,起到了极大的缓冲作用。
他顺势屈腿,加强这种缓冲,同时在心中开始解除文具,以免再被弹起。毕竟他的目的是平稳降落,然后跑过去拿徽章,弹来弹去不符合战术需求。
可解除的念头刚起,还没彻底传达给文具,头顶就暗下来,像被一大片yīn影遮住了光。
王断然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一个冲着自己掉下来了,什么高矮胖瘦都没看清,更别说脸。但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心底最天然的善发挥了效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生生把人接到了怀里。
徒手接一个十米落下来的大小伙子,还是公主抱那么接,没人胳膊能不折,除非——他脚底下踩弹簧。
原本只压缩了1/3的弹簧,一瞬间压到底,缓冲掉了池映雪带来的大部分冲力,饶是如此,胳膊被冲击的疼痛还是让王断然龇牙咧嘴,但就这,他愣是没松手。
池映雪是跳下来战斗的,因为他没防具,所以只能先晾着徽章,往王断然身上扑,反正对方肯定会用防具,那就一次缓冲两个,别浪费。他甚至已经对未来战局做了预期,王断然被扑后,俩人肯定要打,他的解决速度必须快,才能赶在鸮把他们送回起点之前,取得徽章。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王断然“主动接他”,而在被对方接住之后,俩人一起让弹簧“砰”地弹起巨高,更是搅和得他彻底懵bī。
他懵,王断然也懵,抱着一个老爷们儿弹弹弹不是什么愉快体验。
两个当事人一懵,棋盘上的五个人,和空中座椅上的三个人,更懵。
这是打还是不打?值不值得冒着犯规风险,再跳下去几个人帮忙?都豁出去回起点了,就不能来一场常规战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围观队友和对手心底的呐喊,王断然终于抓住一个弹跳高度减弱的机会,在落地一刹那,解除文具,同时把池映雪往外一丢!
池映雪哪是他丢得开的,一把勒住他脖子,自己摔地上,也把王断然撂倒!
鸮:犯规!犯规!犯规!
刺耳的提示音来得毫无预警,又理所当然。
两人还没爬起,就被大风刮回了各自起飞点——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俩人还都是起飞点出发的。
于是回到同一,彼此间距离不超过半米,你看我,我看你,池映雪先问了,问得异常认真:“你是卧底吗?”
王断然心口疼,抽抽的那么疼,疼得他咬牙切齿:“我、是、老、板!”
池映雪蹙眉,似费解他的举动,又似不满计划得好好的战斗让人搅和个稀碎:“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王断然也想知道啊!!!
鸮:宝贝儿们,友情提示,累计犯规两次者,所在队伍直接交卷失败哟~~
这追加的提示,让心里各自盘算的小伙伴们,都迟疑了。
王断然本来还想跳下去一次,现在夭折。
陈关、孔立泽、江大川,则不约而同看向王断然,等着老板指示——老板可以任性,但他们要放弃成绩,那必须看王断然的意思。哪怕是江大川、孔立泽这俩刚起飞没几的,做选择也要慎重,毕竟……起飞不易。
然而王断然现在也纠结了,犯规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真都用在这里了,拿到徽章倒还好,万一没拿到,后面再遇上惊喜,抵抗不过落水,那就直接把胜局拱手相让了。某种意义上讲,犯规,就是一次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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