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颜凉雨
他悄无痕迹地瞄徐望一眼,知道自己的这些顾虑,对手也有,否则对方早噼里啪啦下饺子似的往下跳了,哪会到现在,仍按兵不动。
王断然猜对了一半。
徐望是有顾虑,但也在谋划着剑走偏锋。
谋划之前,他先给了池映雪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没池映雪,徽章已经到王断然手里了,所以这个犯规,值。
肯定完队友,他状似挽袖子,其实是悄悄点掉了一个图标。
此时,骰子已经到了池映雪手里,他心思还在徽章上,随手就往坑底一丢。
10。
27()-2八,起飞。
江大川、钱艾:“……”
别人起飞就像吃饭喝水,他俩起飞就像愚公移山。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还惦记着徽章,但池映雪这一投,还是多少拉回一些大家的注意力。
就在这分神的一瞬,坑底出现一只小小的三花猫。
吴笙、钱艾、况金鑫,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怔,立即就明白了队长的目的,但面上,他们还是该沉静沉静,该苦bī苦bī,该天真天真。
池映雪从来没见过这位灵魂画手,所以表情是真实的意外和茫然,画风完全和王断然小分队融为一体。
那小三花先是歪头看了看上面这些人,而后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挠完,又舔舔爪子擦擦脸,一套流程优雅走完,这才转过身去,开始走猫步。
徐望心里快急死,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用意念,千般温柔万般哄的,求小三花去拿徽章。
但小三花原本就不是为取东西服务的,它左看右看,猫步走得并不坚定,似乎在寻找可以让它发挥“灵魂画技”的空间。
徐望很少唤它出来,还并没有真正建立一套与之有效沟通的方法,此刻就只能寄希望于幸运之神的眷顾。
忽然,小三花停下来。
它停在陈关的d2台阶下面,距离徽章的1下面还有几米距离,可它就是停住了,小鼻头贴到泥土地面闻一闻,忽然抬起两个小前爪,刨起土来!
徐望黑线,这是把坑底当猫砂盆了吗!
王断然则瞠目结舌,因为几爪子下去,那地面就被小三花刨出了个拳头大的洞,那地面他刚踩过的,泥土可绝对称不上柔软,这他妈是猫还是穿山甲啊!
骰子的飞来打断了王断然的错愕,他草草把骰子一扔,八,起飞失败。
他也不气馁,心思都在底下的三花猫身上呢。
这时候,拳头大的洞,已经变成了礼帽大小的洞,而洞底,赫然露出一抹晶莹剔透的紫sè。
小三花用头一拱,那紫sè就从土里翻翘出来,它张嘴叼住,弓起后背,后腿一蹬,闪电般窜出去,沿着土壁就往坑上跑!
它的爪子深深嵌入泥土,每一步往上窜得都极稳,眨眼间,就跑上32石板,没人在那里,距离最近的小伙伴也够不到它。
它把叼着的东西往石板上一丢,只听一声脆响,那东西碎成两半。
此时小伙伴们才看清,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紫sè半透明板,不到巴掌大,看不出什么材料,说像水晶、玻璃或者玉吧,又不全然相像,但那半透明板上浮雕着的猫头鹰头,他们再熟悉不过——就是印在他们手臂上的,鸮的标志。
浮雕的猫头鹰头,随着紫sè板的破碎,一起裂成两半,不就之后,缓缓消失,再无踪影,要不是小三花还在,真的会让人以为,那浮雕板是幻觉。
碎裂的浮雕板消失了,小三花却没动,反而抬头看向徐望,小脑袋一歪,邀功似的。
徐望如坠五里雾中。他不知道小三花做了什么,为什么做,那板子是什么东西,以及,板子碎了之后,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
通常情况下,应该要发生点什么吧?
骰子到了陈关手里,他匆匆丢了个7,d2到终点,再返回d3,距离终点,还差3步。紧接着他的江大川,随意丢了个1,4-5,和孔立泽站在了同一,但两人也没过多交流。
全场现在所有的焦点,就在小三花,和小三花定定望着的徐望身上。
想推脱也推脱不掉了,徐望只能讪笑:“那个,我的猫,叫汪汪。”
孔立泽、陈关、江大川、顾念:“……”
王断然:“汪汪?”
像是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小三花立刻nǎi声nǎi气叫起来:“吱——”
王断然小分队全体黑线:“吱——?!”
“咚——!”
巨大的像是炮弹落地一样的声音,震得所有小伙伴耳膜一疼,也震得坑底尘土纷飞!
小三花一下子消失,重新成了徐望物品栏里的可爱图标。
就在坑里一片灰土蒙蒙的时候,徐望小分队听见了那声悦耳提示——
鸮:恭喜寻获10/飞行徽章一枚!
徽章进入隐藏物品,是有提示音的,于是五合一的“叮——”响彻尘埃。
王断然后知后觉:“靠,徽章!”
尘埃落定,吴笙站在1台阶下面,冲众人微笑致意。在他的另一边,一个半米深的坑,像什么重物落下来砸的。
但方圆百米,就吴笙一人,换句话说,是他像个像重型炮弹一样落下来,砸出大坑,轰起尘土,摸到徽章,来了个偷袭一条龙。
“声东击西,算你们狠!”王断然把小三花当成了障眼法,笃定这就是对方的yīn谋,但兵不厌诈,输给yīn谋诡计,也得认。
况且,这里面也有他们自己不果断的锅。要是果断了,哪能给吴笙偷袭的机会!
徐望默默接下这“赞誉”,没反驳。虽然王断然的确高估了他,小三花是他放出来的,吴笙真不是,只是他没料到小三花不拿徽章,却挖出个另外一个奇怪东西,更没料到,吴笙会从飞椅上冲下来。
在徐望的记忆里,吴笙应该没有能辅助他从高空跳下而不受伤的文具了,可现在,吴笙的确毫发无伤,还能迎风傲立,日常装bī。
棋盘上,骰子来到孔立泽手中,他愣了下,有点诧异,因为吴笙犯规了,不是应该先惩罚犯规,再继续投掷吗?
警告没出现,椅子倒飞下来了,重新托起吴笙,殷殷勤勤地又把人送回高空。
“切记,完成棋局者,不可干扰后续棋局,违者视作犯规。”吴笙一字不差地重复着鸮的提醒,末了低头,朝棋盘上的对手们,天真无邪地摊手,“我可一点没干扰棋局。”
全场:“……”
他的确是没干扰,就是弄起了一坑灰土,那灰土还飞到石板底下就停了,都没碰着他们的脚。
顾念偏过头,看吴笙,目光若有所思。
“不可干扰棋局”这六个字,他也琢磨过,不是没想到钻空子,但谨慎起见,还是没敢贸然尝试。这就是吴笙的过人之处,有脑子,还要有魄力。
吴笙没注意顾念,因为徐望正在底下喊他。
“吴笙。”徐望喊他一声,别的没多说,就冲他笑。
他笑,吴笙就开心,这一跳就跳得值,不过心里再花团怒放,脸上都是一派军师的优雅和骄傲。
徐望就喜欢他这股装bī劲儿,于是欣赏了好半天,才问:“你用的什么文具啊?”
用都用完了,也不怕让对手知道,索性还是问一下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否则一直惦记着,后面扔骰子都容易分心。
他这一问,也勾起了其他伙伴的好奇,包括王断然小分队,他们实在无法从那个坑里,判断出吴笙是怎么跳的。
吴军师向来乐于知识分享:“。”
徐望一愣:“它是这个效用?”这文具可是让他们琢磨了好久,也没个定论。
王断然小分队越听越懵,这和高空跳跃根本不挨着啊。
吴笙说:“其实我也是赌一把,看自己猜得对不对。”
徐望:“赌对了?”
吴笙:“当然。”
徐望:“所以这个幻具到底什么意思?”
吴笙:“我-真-怕。我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徐望:“……”
钱艾、况金鑫、池映雪:“……”
王断然小分队:“……”
全称:我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怕
效用:因人而异,因目的而异,可在短期内,于某一特定方向,最大限度激发人的潜力。
……
北京时间3:00
徐望、陈关,陆续抵达终点。
北京时间4:00
因犯规被罚回起飞点的王断然和池映雪,抵达终点。前者比后者早五lún抵达,于是二人在最后五级台阶上完美错开,并没有爆发文具pk的惨剧。
北京时间4:15
:钱艾使用,江大川与野兽搏斗,身负重伤;江大川使用,钱艾骨折。江大川流血过多,钱艾胜。
江大川回到起飞点a。
北京时间4:30
:钱艾使用,孔立泽失去一绺秀发;孔立泽使用,钱艾骨折。孔立泽胜。
钱艾:“……”
他想到了迷你可能会杀伤力差一点,但也不用迷你到这个地步吧!!!
钱艾回到起飞点a。
北京时间4:45
孔立泽抵达终点。
钱艾和江大川,还站在起飞点a。
距离鸮的关闭,只剩15分钟,两个都没有再次扔出6和10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伤感。
钱艾:“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一直以来运气就不好。”
江大川:“我看着像幸运儿吗?”
言尽于此,一切尽在凝望中。
北京时间4:5八
“叮——”
:飞行棋结束,两队各有一人未抵达终点,胜负将以投掷骰子的回合数来判定。累计投掷回合数少的队伍,获胜。
越早抵达终点的人,投掷的回合数越少,换句话说,胜负的判定,就要看哪一队的四人,抵达终点抵达得快。
吴笙和顾念,几乎在同一时间,于脑中拉出了抵达顺序名单——
1.吴笙
2.顾念
3.况金鑫
4.徐望
5.陈关
6.王断然
7.池映雪
八.孔立泽
钱艾和江大川的投掷lún数相等,剩下八个人呢,很明显徐望小分队占优,这倒不是因为吴笙占了第一名,而是因为孔立泽占了第八名。
在池映雪抵达终点后,孔立泽又活活投掷了45分钟,前面多少优势,都不够他投的,何况王断然队伍在前面,也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到了这会儿,王断然小分队,终于理解了命中注定四个字——起飞点a三人组,徐望小分队占了一个名额,自己队伍占了两个名额,这场比赛从一开始,胜负就已经定了。
两分钟悄然划过。
鏖战了五小时的徐望小分队,第一次觉得,鸮的声音如此甜美——
鸮:恭喜过关,10/顺利交卷!亲,明天见哟~~
子夜鸮 155 雪夜
回到酒店的时候, 徐望他们已经困得不行了, 但一点时间没耽搁, 直接收拾收拾退房。在酒店门口等网约专车的时候, 天还没亮。
闯这一关,完全在他们的计划之外, 没想到稀里糊涂就闯了, 就交卷了,连徽章都没落下。一想到刚刚过去的五个小时,众人身心俱疲,一年之内都不想再扔骰子了。
他们叫的是一辆大七座的suv, 五个人坐在里面,宽宽畅畅。车刚开起来,池映雪和况金鑫就睡着了,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无忧无虑。
钱艾眼皮已经guàn了铅,但心里还记着岳帅的事呢,死活睡不着,于是看着旁边来人就来气, 掐掐这个脸,戳戳那个腮帮子,又舍不得下手狠了, 弄得像给人挠痒痒似的。
吴笙和徐望坐在前排。
窗外街景飞驰而过,路灯在玻璃上连成一条光带。
吴笙静静看着,似放空, 又似思索。
徐望的单人座位和他的单人座位之间,隔了一条极窄的过道,这让他想起高中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两张课桌,说相邻,又不挨着,可伸手,就能拿笔捅咕到对方胳膊。
“哎,”徐望往嘴里丢一颗薄荷糖,在清爽的气息里,状似不经意地出声,“如果真能提前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吴笙转过头来:“还没想太多,看看到时候还剩多少资金吧,够了就单干,不够就先赚钱。”
“哦。”徐望点点头,无视掉心中淡淡的失落,重新看向窗外。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吴笙有点猝不及防,他才刚做好聊天准备,对方就单方面偃旗息鼓。
“你呢,”他硬把话题拉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再找个工作呗,”徐望没回头,“我没你那技术,这辈子也就给人打工了。”
“还是卖楼?”
“置业顾问,谢谢。”
“考虑过销售点别的吗?”
徐望越听越不懂了,还是没忍住,转过头来:“别的?”
吴笙侧过身子,一派诚恳地建议:“比如软件程序?”
徐望多灵啊,立即明白了吴笙的意思,当下拒绝:“我才不给你打工。”
吴笙被他那个恨不能后退八百里的架势扎了心,但并不气馁:“我是个很厚道的老板。”
徐望眯起眼:“自己夸自己的话,通常含有丰富的水分。”
吴笙乐了,以前被徐望这么怼,他总想还回去,现在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特别愿意听,听完了还想上赶着哄:“你要不愿意当员工,那就当老板。”
徐望白他:“你的公司我当老板?那你喝西北风去?”
“我当老板娘呗。”吴笙倒是十分好商量。
徐望语塞,傻不愣登看了他几秒,脸热了。
吴笙趁着四下没人注意,凑过去亲了一下。徐望的嘴chún很凉,带着一点薄荷味,吴笙原本只想蜻蜓点水,可亲上去,就没忍住,停留了好半天,将对方的嘴chún形状一遍遍描摹,最后又轻轻咬了一下,才恋恋不舍离开。
徐望全程傻着,也幸亏车里车外都暗,才没人看见他脸上着的火。
吴笙握住徐望的手,低低的喘息透露了他在压抑,在克制,但他的手很暖:“我希望你的打算里有我。”
徐望抬起头,昼夜交接的晦暗不明里,吴笙的眼神是唯一的光亮。
“有。”徐望承认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清楚了,正因为清楚,才会害怕,害怕吴笙和鸮一样,都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猝不及防而来,了无痕迹而走,“你呢?”
你的打算里,有我吗?
吴笙静静看着他:“没有。”
徐望瞪眼,这气氛这眼神了你给我这台词?!
吴笙乐了,得逞似的:“你就是。”
你不在我的打算里,因为,你就是我的打算。
前排年轻的网约车司机艰难咽了下口水,为了五星好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懂,绝对的纯洁,绝对的专业。
后排的池映雪重新闭上眼,皱着眉头挪了挪身体,把连帽衫的帽子罩起来,遮住脑袋耳朵,也遮住恋爱的酸臭气,这才重新安稳。
况金鑫抿嘴偷乐,低头闭上眼睛,再度安眠。
钱艾眯着,几不可闻叹息,为什么别人的人生都能迎来春光大好花团锦簇,自己这里就永远北风卷地白草折?
——吴军师认为的“四下没人注意”,饱含的水分才真是汪洋大海。
黎明初降,马路上的车渐渐多起来,没人注意,另外一辆suv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车内,孔立泽坐副驾驶,退出观察了半天的手机地图,回头和王断然说:“错不了,他们就是去机场。”
王断然疑惑地摸摸下巴:“他们知道下一关的坐标点?”
从对手在飞行棋里的表现看,很明显是第一次闯这关,连10/都是第一次到,就已经知道11/的坐标点了?
“买的,或者其他人告诉的,”顾念冷静道,“想知道坐标点不难,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过去。”
“最奇怪的是,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们?”陈关眉头皱得极重,但凡有刘海都能被顶开那种。输给同一个队,两次,完后还上赶着跟踪人家,这不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那个浮雕板,还有那只猫,你不觉得蹊跷?”王断然白他一眼,“他们肯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xi……那里古怪的事情多了,兴许就是常规设定,只是我们没遇见过。”陈关的“鸮”字差点出口,幸好反应快,收住了,一晚上飞行棋已经让他头痛欲裂,他可不想雪上加霜。
江大川对于这种智慧型聊天,通常都只是围听。偶尔放一下风。比如现在,时不时瞥一眼司机,以确认他对他们的谈话的确毫不关心。
鸮的秘密,是不能讲给非闯关者听的,但闯关至今,他们也慢慢摸索出来,只要你的主观上没有告密意图,而你的谈话外人又没头没脑的根本听不懂,那么头痛欲裂的警告就不会出现。
鸮仿佛掌握了他们的大脑,至少也是存在某种连通感应,所以一旦告密的心念动了,警告就如影随形,那么只是想一想。
“是不是常规设定,跟跟看就知道了。”王断然目光坚定,这让他整个人罕见地显出稳重,虽然这种气质并不能持续太久。
一切可能和鸮有关的线索,他没遇见就罢了,遇见了,绝对不要错过。
这鬼地方,他一天都不想多待。
……
到了机场,天亮了,但是一种灰霾的微亮。厚厚乌云遮得太阳无影无踪,黑压压的天际,冷飕飕的风,山雨欲来似的。
清晨的机场已经人来人往,办理完值机,徐望五人排队进入安检通道。
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订了能订到的最早去往河南郑州的机票。5/在河南许昌,但为了方便接头,两队将汇合点定在了郑州。
这些王断然小分队当然是不清楚的。
他们唯一掌握的信息是,11/,在贵州,但徐望他们办理值机的航空公司,可没有从这里飞贵州的线。
半小时之后。
王断然挂断电话:“查出来了,他们去郑州。”
顾念皱眉:“河南的关卡,只有许昌和安阳。”
孔立泽挠头:“难道他们想去无尽海?”
陈关黑线:“打个车去隔壁城市就进了,用得着特意飞河南?”
“肯定有事儿。”王断然把手机揣进口袋,祈祷这航班还有票。
徐望小分队不知道自己已经带上了小尾巴。登机时间还早,他们过了安检之后,就在候机大厅寻了个没什么人的登机口,一片空座,随便休息。
徐望眯了一阵,有了些jīng神,起来后发现钱艾、况金鑫、吴笙都在各自闭目养神,就池映雪,不知道鼓捣什么呢。
他好奇凑过去,发现这位队友举着自己的手掌,正翻来覆去地端详。
徐望莞尔:“你这干嘛呢?给自己看手相?”
池映雪偏过头来,问:“那只猫,就是你说过的灵魂画手?”
徐望给池映雪讲过十年前的事,但在他面前放出来小三花,还是第一次:“对,就是它,我们进不去的地方,它来去自如,里面什么样都能给你画出来。”
池映雪微微蹙眉,视线又落回自己手上。
徐望看着他张开手指,歪头又打量了好一会儿,纳闷儿似的咕哝:“那么小的爪子,能握住画笔吗?”
徐望:“……”
这位队友的关注点,永远很偏门。
冷不丁,池映雪猛然回头,目光一霎变得锐利。
徐望吓一激灵:“啊?”
池映雪没理他,眼睛危险眯起,视线来回搜寻,末了耸耸肩:“可能是错觉。”
徐望扶额,第一次觉得和队友闲聊天,都如履薄冰的。
不远处某冰激凌店里,王断然和江大川从缩着的桌底下钻出来,重新坐正,但前者的眼神还是往店外某个方向乱飘:“没发现吧?”
背对着店外坐的顾念,说:“目前还没。”
王断然往里面靠一靠,借顾念的身体做一下视觉掩护:“什么叫目前?”
顾念叹口气:“等一下我们会上同一个航班,你觉得能躲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顾念没想到,答案竟然会是——整整一白天。
早上八点开始,雨夹雪夹风夹小冰雹,席卷了整个机场。像是要努力抓住冬天的尾巴,这一下,就下到了晚上。
航班延迟再延迟,整个候机大厅里都是人。
徐望中午时候就给岳帅打了电话,说会晚一点,及至晚上八点,又打了一个,说可能要明天了。
“想见你们一面太难了。”接到第二个电话的岳队长,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许仙,苦熬西湖水干,死等雷峰塔倒。
“我也急啊。”徐望这是真话,那情报就像吊在眼前的胡萝卜,快馋死他了。
“早知道还不如让你们多休息一天,”岳帅说,“没准还能再过一关呢。”
“哦,”徐望差点忘了这茬,“我们过完了。”
岳帅:“……啥?!”
徐望:“这一关只要凑够两支队伍,就自动开启,不闯也得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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