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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天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夜行者
“哎呀呀,王爷驾到,han舍蓬荜生辉啊!下官迎驾来迟,万望恕罪,恕罪!”到底是历尽风雨的人物,稍稍一会,一个微微发福的身影就迎了上来,听其言语,就是新任的北云都统——司马鸿!
一身紫衣凤带,袍服飞扬的杨怡威仪如常,一副清清淡淡的脸sè,照样给她弄成生人勿近的模样!打量着迎上来的司马鸿——一身淡青sè常居袍服,头顶风仪冠,腰配白玉环,平平常常的家居装扮,透露出一股亲和的味道,胖胖的脸上也挂着副让人生不起厌恶的笑容,语气亲昵,却进退有仪,绝不让你感觉疏离或者冒犯。
不愧是久经阵仗的人儿!杨怡淡淡点头,心里也涌起一股久违的战意!
被她这一番笑眯眯的chā科打诨,愣神中的众人也都回过神来了,连忙顺着杆上来恭维,一堆:“未曾远迎……”“给王爷请安……”“恕罪恕罪……”像不要钱一样冲她汹涌过来,饶是杨怡,都不由得脑子一顿。
“各位大人就不必多礼了,本王今日无事,上赶着来凑凑热闹罢了,不必管本王!”杨怡挥挥袖子,一双凤目状似无意的扫过笑的毫无破绽的司马鸿。
“哪里那里,王爷客气了,王爷凤驾降临,哪不能倒履相迎!”司马鸿笑意盈盈,伸手一个请的姿势将前呼后拥的杨怡让进了府里,圆润自然,没有丝毫做作的痕迹。
司马府的席宴遵循古礼,都是席地而坐,一人一案,以杨怡的身份自然坐到了正厅上席,地位最为尊贵的一桌。自此,就是宴会的场合了,除了参宴的宾客,那些随行的家仆侍卫都自觉地退了下去——这里,已经不是他们的身份可以驻足的地方了!
身为众人焦点的杨怡也不例外,一挥手,就让身边随侍的家仆退下,说笑着被众人拥着进入了装帧豪华的宴客厅。
如水退下的奴仆,没有招惹谁人的注意——
有什么潜入会比光明正大更安全呢?
千行恭顺着身子,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麻衣短褐,无袖左衽,j□j的左臂上一个大大的半月形烙印,月弯处龙飞凤舞的逍遥二字,明晃晃的显示出他微贱的身份!
他如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半弓着身子,脖颈上还锁着锁链,仿若无知无觉的猫狗一般,任由王府的下人将他从宴席中牵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逍遥王久战沙场,而且过半都是血拼北疆,虽然册封不久,但在这九边重镇的大广城里,还是有着为数众多的旧部战友——军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直接,前身的冠绝勇武折服了她们,功勋累累勒石记功,代言了军人最重视的荣耀!武将之家最需要的根基!于是,他们就是杨怡最坚实的基础!
这,就是前身夺位失败,又重伤昏迷时,五老拼死也为她争来的,三千里江山的用意!
进,这里是烙印着军魂荣耀的重地,以杨怡在军中的威望,可以轻易获得支持;退,这里是抵御北狄的九边重镇,动了杨怡,就要考虑如狼似虎的北狄大军倾国而下的后果!
北云多武将,就是文官也带着一股子豪爽的风韵,一如她们骨子里崇尚的存在——九边重镇,那里没有逍遥王的足迹?多少次北狄的凶猛进攻,血流千里,白骨遍地,九边边防危如累卵,又有哪次不是那道纤瘦,却仿佛永远挺立的身影带领着她们,一次又一次的,将铁墙竖起,让军歌嘹亮!
在她们看来,凶残又怎样,bào虐又怎样!那些被救回来的同胞不会怪罪!那些同争共战的将士们不会怪罪!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不会怪罪!仁慈不是说说就好,她们却知道,正是血sè修罗的凶名赫赫,保住了这三千里江山一片清明!
没有经历过那种腥风血雨,生死一线的人不会明白!
这样的逍遥王啊……
席宴上多少人望着首位上面容清淡,却从来不忌讳她们chā科打诨,问讯敬酒的王爷,暗地里清着微红的眼眶……
厅中歌舞喧哗,人声沸沸,宴饮酣畅,这恐怕是终日严谨沉备的九边重镇不可多见的一幕!然而,宴会的主人,司马鸿却没有那么和乐!看着北云官员与杨怡谈笑风生的样子,其乐融融,似乎那脾气乖戾的逍遥王爷才是兴奋的源地,想象中冷淡隔阂的场面半点都没有出现!
“看来,陛下都小看她了!”
司马鸿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心中却悄悄敲响了警钟。
陛下擅长文治,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一派儒家典范!但熟知内情的司马鸿自然知道,能凭一己之力争夺帝位的人,有谁会是好相与的?





女尊天下 第 52 章
她的这位陛下,yīn狠得狠呢!
潜入中
“十……十二……十四……”
茂密的高枝大树上,依旧一身奴服的千行睁着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着司马府,每每扫过一些地方时便自言自语般吐出一个数,神sè凝厉。
“没想到仅仅是内宅一地,光暗哨就有十七个……迁居还只有一周……说没有问题,呵……”要知道,这里仅仅是司马府啊,千行冷冷的一笑,旋身从树上跳下来,tiáo转了好几个角度,才避开各处的暗哨,悄悄溜进一间耳房,转身从半开的窗户上跃了出去!
“不行啊,进不去……”无人的杂物房前,千行托着下巴沉吟,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司马府内宅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刚刚探查到的一处处暗哨,千行的目标是司马鸿的卧室和书房,一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会优先存放在这两个地方。更何况这个新迁的府邸,司马鸿应该还找不到什么绝对信任的地方,不然就不会安排这么多守卫了!
但问题是……这般严密监控之下,他要怎么进去?
引开?千行暗暗摇头,且不说现在他孤身一人,就算引开了守卫又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一处处搜索?不消一时三刻,此处异常必会惊动他人,以司马鸿那种步步谨慎的作风,绝不会忽视不理,那坐等他的多半是落入敌手了!
……只是不知道,要是我落入敌手,她……会不会救我?
不知怎的,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张清淡的脸来,千行苦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左臂上硕大的奴印,不规则的疤痕……那么大,那么深,就像狠狠地烙印在灵魂的深处,永远都抹不掉的嘲讽——贱奴啊!
长长的羽睫垂下,遮掩了眸中深不见底的苦涩,千行狠狠拽住了拳头,qiáng迫自己拉回了飘飞的思绪。隐隐的,有人声从外边飘来——
“你说咱大人是不是特厉害,开府的宴席连王爷都来了!以前可没人有这脸面!”
“那是,你知道咱大人的官位是什么么,北云道都统!不算王爷皇家贵胄,在这北云道可是绝对的第一人!”
“嘻嘻,王爷好年轻……”
“就是不怎么笑,好像……”
“行了行了,兔崽子们,别躲在后面唧唧歪歪个不停了!没规矩的东西,迟早有一天嬷嬷我要把你们这帮小浪蹄子们送到刑房立立规矩!”
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骂,仿若猛禽扑翼,一下子打断了刚才麻雀般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好一会,才有一个胆大的献媚道:“哎哟嬷嬷别吓我们,这阖府谁不知道您慈悲心肠,就心疼咱们这些姐姐妹妹,您才不舍得呢!”
一群人接着七嘴八舌的恭维:“就是就是,嬷嬷最好了!”“就像菩萨nǎinǎi一样……”“嬷嬷不要嘛……”“谁不知道嬷嬷好名声!”
……
“哼,除了拍马pì你们还会干什么?”估计是听得耳顺了,那嬷嬷的声音明显软和了下来,却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天天跟这偷懒聊天,能成什么大事?也就亏了嬷嬷我,不然怎么被人扫地出府都不知道啊,你们仨!”
“哎哟,嬷嬷别戳,疼疼疼!”
“还知道疼啊!家主大人吩咐席宴过半时,把书房珍藏的那把‘惊鸿’拿出来,供席上诸位大人鉴赏,现在前席忙着呢,既然你们有空,就顺便吧!快去,记得,是席宴过半时!”
三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应了声“是……”
“书房……”千行反复咀嚼这仿若天掉馅饼的两个字,沉沉的眸中蓦然亮了起来,急忙纵身回到杂物间,不知摆弄些什么东西,不一会的功夫,转又打开门走了出来,只是一身装束却大不如前——
原本还半新旧齐整的王府奴衣被他换成了一身破烂许多,还不甚合身的麻布衣服,依旧是短衣左衽,一副奴隶打扮,只是原本左臂上硕大的逍遥王专属的奴印已奇妙的换成了倒三角的苦隶印记——男儿为奴不一定就是贱奴,若非像千行这般被直接发罪,或者如小易样为了多卖几个钱,多数男儿其实还是苦隶——贱奴毕竟是最低贱的阶层,有谁愿意堕身自贱?!
司马府毕竟是朝廷大员的府邸,就算新迁不久,奴隶用具什么的都必定齐全,诺大府邸中肯定需要数百做着最肮脏苦累活儿的奴隶才能维持着基本运转,可有谁会仔细看一个连人都不算的东西?
千行微微一笑,摸了摸左臂上伪装的面皮,这是昨晚他提前准备好揣在怀里带来的,师父亲手传下的技艺,就算伪装时间仓促,他也有足够的自信!
左右看了看,觉得再没有什么不妥,千行便一纵身,消失在了这了无人音的小院里!
“切,林嬷嬷就会使唤人,什么前席忙得厉害,我看想偷懒的人是她吧!”一个尚听得出稚嫩的女声愤愤不平的的道。
“谁说不是,仗着自己资格老,那次不是对我们指手画脚,还好心?我呸!”另一个声高音亮的接道,又被另一个拖着懒洋洋腔tiáo的声音打断:“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办……我可不想搬那‘惊鸿’去,那么重……”
“哐——砰——”
突然一声巨响,让兀自吵吵嚷嚷的三人同时皱了皱眉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奴隶?”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三人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奴,应该是在打水擦洗长廊的栏杆,不知怎么失手打翻了水盆,看见她们三人,吓得跪地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下奴……下奴这就收拾,小姐恕罪……”许是见脚步越走越近,那奴隶直接就叩起头来,一下一下,磕得咚咚作响,怕是吓得狠了。
“好了,那奴隶,别磕了,死掉我们可不管!”声音稚嫩的女孩明显看见几下就磕出血来的额头有些受不了,皱着眉头阻止道。
“嘻,宝妹妹就是心软,一个奴隶罢了,算不得人的,就是磕死了也不干别人的事!”懒洋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不过那奴隶好歹停下了有些自残的动作。
“哼,红姐姐欺负人,哪里我就心软了,高姐姐你说是不是!”听出对方的不屑,叫做宝妹妹的少女显然有些气急,脚一跺,转头去找另一个同盟去了。
“管我什么事,你自己问那奴隶去!”声音高亮的高姐姐性格也明显有些直爽,不愿意陷进两人的争吵里,直接把皮球踢给了还跪在地下的当事人——
果然,宝妹妹刀锋一转,一脸气鼓鼓的冲千行嚷道:“喂,奴隶,你说是不是!”
跪伏在地的千行划过一抹苦笑,这种完全听不明白的纷争,却让他来说是不是?!于是只好又叩了一首,恭敬地答道:“小姐们说的是,奴隶低贱算不得人,下奴蠢笨,打翻水盆惊扰了小姐,请小姐恕罪不要告诉管事,下奴愿受任何惩罚!”
三人明显也




女尊天下 第 53 章
听说过,奴隶犯错都会被管事狠狠责罚就是打死打残的都不少,所以奴隶一般都是极力退避,千行这一番说辞倒让她们放下了某些不自觉的犹疑。
而且——
“你是说……任何责罚?”宝妹妹的声音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传到几人耳中,愣了一下,剩下的两个少女脸上也浮现出同样惊喜的表情!
潜入下
惊鸿是一把有名的重剑,古朴宽达,体态优扬,是习武之人趋之若鹜的宝剑,司马鸿想用它来在这个武官扎堆的地方顺速打开点局面,不得不说是投其所好了。但是她恐怕也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把重达六十多斤的重剑,竟会让她的侍女望而却步,进而把重兵防守的书房大门向一个王府探子打开!
千行微勾着chún角,老老实实的躬身跟在三女身后,穿过一处处不久前还头疼不已的明卫暗哨,堂而皇之的入了内宅,一路向书房走去!
看得出来三女在府中地位也是不低,一路走过皆是畅通无阻,让千行吊着一路的心终于缓缓放回肚子里,直到——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书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就在他们靠近书房大门前时,守在门边的女将伸手将他们一行拦了下来。
千行不敢稍动,微微抬眉,看三女怎么解决。倒是三女似是毫不意外,领头叫做宝妹妹的少女从腰间掏出一块黑铁的腰牌,递给面无表情的守门女将,挑着稍显稚嫩的嗓音正儿八经的说道:“我们奉家主命令,前来犬惊鸿’!”
面无表情的女将接过腰牌,仔细核对了一番,然后似松了口气的点点头,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落在最后的千行身上,俊眉微挑,看向领先的三人,目光中闪过一瞬间的犹疑,让千行心中一蹬!
“奴隶没有资格踏进这里!”女将冷冰冰的声音像块坚硬的石头,硌得人浑身不舒服!千行更是暗暗皱眉,自己前来的目地就是探清楚司马鸿书房的端疑,如今若是连门都进不去……
“姐姐,就不能破一次例嘛?惊鸿那么重,我们年少力弱的,要是不小心把宝剑磕着碰着了怎么得了!”听得守门女将一句话就要将她们好容易找来的劳动力拒之门外,宝妹妹怎么甘心,连忙向她求情,身后的两人也连连接道:“就是就是,这位姐姐,我们也怕误事啊!这奴隶力气可大了,有他在会帮上很多忙的!”
“奴隶低贱……”女将显然不喜欢多话,皱了皱眉头,看向三女的眼中带了些鄙夷,毕竟是女尊的社会,一个女人公然承认不如一个男人是十分可耻的!可看着几人的确小胳膊小腿,有些犹豫的吐出几个字。
毕竟,照看书房也是她的任务……
“嘿,姐姐,没关系,我有办法!”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宝妹妹突然一拍手,笑道。
“什么办法?”红姓和高姓少女连忙看向最小的宝妹妹,两人知道这小家伙一向古灵jīng怪。果然,宝妹妹笑嘻嘻的指着规矩的跪在一边的千行,道:“不是说奴隶低贱不可以踏足书房重地吗,就让他爬进去好了!”
“着啊!”高姓少女第一个拍起手来,“反正奴隶算不得人,猫猫狗狗什么的不就是四肢爬行?这就不算‘踏足’了吧!”
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守门女将,生怕她又是一个不答应!终于,不知是为了宝剑着想还是被几双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的心软,守门女将看着他们,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末了还嘱咐道:“不要耽误!”
得了许可的三人喜笑颜开,哪里会不应,高姓少女甚至还轻踢了千行一脚,喝到:“听见没,还不快谢谢大人,不然你一介奴隶,哪有资格进入此等重地!”
千行配合的被踢得身子一歪,又连忙爬起来,毕恭毕敬的对女将跪拜行礼,口中道:“下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摸样就像真的感激不尽一样!
虽然,千行还真的有些感激,或叫庆幸的情绪在里面……
女将一听,嘴角立时一撇,连眼神都懒得往他身上落下,似避着什么肮脏的东西般连连挥手,催促道:“快点快点,本大人还有事,没空跟你们罗嗦!”
“是是是……”三女一听,连连应道,宝妹妹当先推开大门,蹦蹦跳跳的进去了,红姐姐紧随其后,高姓少女不悦的踢了一脚还不知怎么又惹上守门女将的千行,也跟着走了进去。剩下千行,自觉的对着女将的背影叩了一首,然后就像在王府的那些日子被要求的那样,极其自然的用着在别人眼里十分屈辱的姿势,四肢着地爬了进去!
为奴十二载,什么样的折辱他没经历过?千行假装没听见身后女将极其轻蔑的冷哼声,一跪一行都极近卑微,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清冷的人脸,千行微微垂下黑眸,轻声在心底呼唤:“主人……”
“您的希望……下奴,不在乎用什么来换取……”哪怕是,自己曾视为最后净地的,尊严!
身体跨过高高的门栏,千行借机扫视着即将进入的神秘书房,沉静的眸中掩过一片jīng光——“这次,一定要……”
司马府的宴会热闹非凡,场上觥筹交错,场下蝶舞翩迁,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各位大人欢聚一堂,似乎鼓足了劲要大闹一场!
杨怡前世就习惯了各式各样的交际场,十八般手段切换自如,加之现在顶着一个高贵冷艳的逍遥王头衔,倒是没有多少人敢上来领教一下风范——除了开席就一直在她身边不时冒出几句的司马大都统之外!
“王爷啊”司马鸿抬起酒杯冲杨怡一敬,随即笑道:“王爷深明大义,北上镇压九边,在朝中人人敬仰啊!陛下与王爷手足情深,却不能相聚左右,提起王爷每每悲痛异常,老臣这些做臣子的眼见君王心伤却无能为力,真是惭愧啊!”
“呵呵,司马大人严重了。”杨怡也端起一杯酒慢慢喝着,一边应付那老家伙让人jī皮疙瘩都落一地的满嘴瞎话,一边在心中冷笑:
好一个手足情深,想我都想到恨不得我死!
眼睛斜了眼兀自滔滔不绝的司马鸿,瞎话说到这地步都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不得不说她也是个人才!
“……陛下曾言王爷为国cào劳,特下了旨意召王爷七月,也就是二十岁及冠时,回京城宗庙行礼!哎呀,祖上规矩都是封王赐爵之后就无故不得返京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尊容啊!不知王爷?”冷不丁的,司马鸿话音一转,直接切中了这个敏感至极的问题!
王位争夺,逍遥王是失败者,即使败得有些不明不白!现在虽然王位尘埃落定,但毕竟曾是彼此大敌,陛下现在要用这么个理由召逍遥王回去……
在场众人觥筹交错的声音不由得渐渐小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或明或暗的关注着最上边的两席——
“皇姐错爱了……”杨怡轻叹了一声,淡淡说道:“身为皇族,本王本就该在宗庙行完冠礼之




女尊天下 第 54 章
后才受封离京,无奈事有特殊,本王提前受封,镇压九边嚣寇,此事,也让皇姐为难了!”
“王爷深明大义!”司马鸿不着痕迹的恭维一句,接着bī问:“那不知王爷有何打算?这九边安防,要是离了王爷,下官身为北云都统,也好着手重新安排一下啊!”
“呵~”这就按耐不住了吗?杨怡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锐利的锋芒在眼底跃动,仿佛随时都会挥出的利剑,吓得司马鸿顿时一身冷汗!
“王……王爷……”拿着酒杯的胖手一抖,司马鸿脸sè苍白的唤了一句,逍遥王性格乖张bào虐,动则杀人!不知怎的从脑海里冒出忘了何时听过的一句话,司马鸿心尖一颤,冷汗飙得更加剧烈!
“呵,司马大人这是怎么了?”杨怡神sè一转,主动收起了迫人的气势,换上即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和蔼笑容,向脸sè青白的司马鸿慰问道。
“呃……”司马鸿看着那张因这一丝笑容更显风华绝代的俏脸,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磕磕巴巴的回到:“下,下官……没事,呵呵,没事……”
“大人没事就好,不然,皇姐可要担心呢!至于大人所问……”杨怡缓缓啜了一口酒,眼见着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里来了,才不紧不慢的接到:“本王是臣子,自然是要以女皇陛下的旨意为尊了!”
一句话,满堂皆惊!
青梅
谁都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的逍遥王爷居然会应下这种明显吃亏的承诺!
“本王是臣子,当然要以女王陛下的旨意为尊……”
怎么……可能!
宴会早已曲终人散,但那一声清冷的声音却始终萦绕耳旁,不知带给多少人震撼——曾经只仗八百骑兵就敢长途奔袭深入敌区,斩敌二千有余,生擒敌军主将,狂妄到无法无天的逍遥王!她会服软?!
忽如其来的巨大的错愕,让退席时几乎所有人都还一脸来不及收回的茫然,直叫各家随侍的仆役们暗暗震惊不已!
半日纷繁,待得散席而去时,已然夜幕降临!
北云城作为九边军事重地,晚上自然宵禁重重,虽然对如杨怡一般身份的人没多大作用,但放眼大街上还是比白天更显出了几分寂寥……
虽说如此,但北云怎么说也是一地首府,虽禁了宵,但也只是不许人们出门,可禁不住一路青楼楚馆红烛高燃,就是一般人家……不,能住到北云内城的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至少也是富贾大商——晚上都喜欢在大门口挂上彻夜不息的灯笼,以暗示自家的红红火火!
所以,杨怡的仪仗甚至连灯笼都不用打,一路亮亮堂堂——至少亮堂到她不费多大劲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男人身上新添的伤痕!
自从上次军营归来,杨怡亲自命令换下千行的满身镣铐,所有人都默认了千行“一介贱奴随侍王爷身边”的“殊荣”,因此,杨怡一斜眼就可以看见始终落后惊风一步的男人。
千行早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短褐奴服被理得平平整整,左臂上伪装的倒三角苦隶烙印也已去掉,露出原本硕大的贱奴印记,这原本该是毫无问题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掩饰额头上鲜红的伤痕——为了不漏破绽,当时千行的头可是真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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