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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在读研究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图样先森
他们身形高大,眼神yīn骘,几个人拿着枪对着客人们,另几个人则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陆先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她一直以为,这种事只出现在新闻里,离她十分遥远。
“你们你们也是中国人吗”
蹲在他们附近的一个亚洲面孔低身问道。
陆先琴看向那个女孩子,点了点头。
“你们也是来参加庆典的吧”那女孩语气颤抖,眼底里满是恐惧。
“你也是吗”
女孩点点头“我和我同学都是中国人,来这里参加庆典的,本来以为难民不会猖狂到这个地步,没想到今早上去庆典的几个勉强躲过这一劫了,就我和另几个睡懒觉的倒了大霉。”
“那另外几个人呢”
女孩指了指不远处蹲着的三个人“在那里,不过,我还有朋友一直在房间没下来。”
陆先琴抿chún,不愿意继续想象。
“只希望她还活着”
话未落音,楼上就传来了一阵枪响,没有消音的枪声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陆先琴捂着快要失控的心脏,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在拿我们和政府谈判,那个人是他们的老大。”女孩指着那群人中间的一个男人,他正拿着电话吼着。
几年前德国因为“欢迎难民入境”六个字,曾熬过一段人心惶惶的日子,这个治安在整个欧洲国家中位于前列的国家,因为难民的到来,偷盗,抢劫,强jiān,bào力等事件层出不穷,之后政府严格限制难民入境数量,德国才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don39t tak”似乎是发现了有人正在交头接耳,其中一个难民用枪指着客人们威胁道。
女孩霎时缄口。
同时,其他窃窃私语的人们也闭上了嘴。
几个男人在这些客人中巡视着,陆先琴蹲在地上不敢动弹,其中一个呼吸粗重的男人在经过她身边时,忽然蹲下了身子。
她不敢出声,只能用力将头埋在膝盖里。
男人忽然狰狞的笑了笑。
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肩膀,陆先桦用那蹩脚的英文警告着男人“don39t touch。”
“ue”
是刚刚那个用枪指着命令他们下楼的男人。
男人一把扯住陆先琴的头发,bī得她抬起头来,陆先琴疼得皱眉,一只手死死抓着陆先桦的手,不允许他冲动。
周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那男人一手捏着陆先琴的下巴,她的头像玩具一样被男人左右摆动着,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控制内心的惊惧,只能死死闭着眼睛阻止眼泪流出来。
此时她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的眼神愈发yīn沉,他将陆先琴用力推到在地,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陆先琴勉力睁开眼想要护住手机,亮着的屏幕下一秒钟就被踩碎,铃声消失,紧接着,她的手也被狠狠地踩住。
硬糙的鞋底在她的手背上不停摩擦着,陆先琴疼的几乎要昏过去,耳边充斥着他人害怕的呼吸声和男人狰狞邪睨的笑声。
男人将脚挪开,抬起来往陆先琴的肚子上踢去。
一个身影牢牢将她护在身下。
陆先桦疼的闷哼了一声。
陆先琴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出来,那些所谓的尊严都变成了此刻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欲望,她苦苦哀求着“easei39nantease s”
男人似乎听不懂英文,继续脚上的动作。
陆先桦一手护住陆先琴的头,一手护住她的肚子,挡住了男人所有的攻击。
终于有人忍不住用阿拉伯语说了句什么。
男人的停止了动作,朝地上猝了一口。
那个为首的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陆先琴就被架着离开了大厅,丢进了一楼摆放卫生用具的小房间。
和她一起的还有陆先桦。
头目指了指小房间角落里的水龙头,随后房间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陆先琴擦了擦眼泪,勉强爬了起来,颤着手指抚上了陆先桦的背。
“先桦,先桦,你有没有事”
一身痛呼响起“别碰”
陆先琴缩回了手,在空中悬着,狭窄的房间里,手无缚jī之力的她,为她受伤的弟弟,让她被巨大的绝望笼罩着,以至于连哭都没了力气。
陆先桦叹了口气“哭个pì啊,我又没死。”
“我叫你不要来的”
面对陆先琴的指责,陆先桦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她顶嘴,反而低声笑了出来“我就是来做英雄的啊,没想到还真做成了。”
陆先琴用力咬着chún,哽着声音说道“你要残废了,我养你一辈子。”
“别,那姐夫会杀了我的。”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额间因为疼痛冒出一层汗来,陆先琴连忙找了点软东西给他垫在背后。
陆先桦抚着xiōng口问她“我外甥没事吧”
陆先琴摸着肚子“没有,反倒是他救了我们。”
“行啊,我这小外甥,以后有大出息。”
陆先琴骂他“你还有力气开玩笑”
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消失,自嘲的说道“我还有力气开玩笑,却没力气在那些人面前保护你。”
本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力气已经足够大,在面对突发危险时,可以让她毫发无损。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井底之蛙。
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他根本无法像电影里英勇的主角一样,大杀四方勇往无前。
在冷血武器前,血肉之躯根本就是一道不经打的肉墙罢了。
“姐,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保护你。”他终于忍不住了,低着头啜泣出声。
“我以为,我不念书,你就能去念书;我以为,成为那些混混的老大,他们就不敢对你吹口哨;我以为我不听话,爸妈就会对你好一点。我发现我太蠢了,根本就是在自以为是。”他忍着疼用力抬起胳膊,勉强用手遮住了自己的泪眼,继续低声说着,“如果换做是姐夫,他一定有办法保护你和孩子,可是我做不到。”
这是陆先桦第一次以弟弟的名义,在她面前哭。
那时,他替她挡了爸爸的一巴掌,她以为那是他第一次保护她。
殊不知,他的保护,早已深入无数个年年岁岁,刻入骨髓。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这一点,原来他们都没忘。
误会就像是一道围墙,将姐弟二人隔绝在两个世界,十几年来,他们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也从未理解过对方。
陆先琴双眼朦胧,咬着chún抽泣着。
“说真的,我挺嫉妒李书棋的,他会读书,比我讨你喜欢。”陆先桦扯出一抹苦笑,“但是他终究是外人啊,这一点他这辈子是比不过我的。”
鼻尖嗅到了chún间的血腥气味,陆先琴坐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他满是青紫的侧脸。
“弟弟。”
“哎。”
“弟弟。”
“哎。”
她不厌其烦的叫着,他颇具耐心的回应着,小小的房间里,充斥着二人柔声的对答。
“等咱们平安出去了,我带你玩吃jī,带你飞。”她小声的承诺着。
他眨了眨眼,嘴边露出一抹笑容“好。”
在劫持人质事件超过一小时后,消息终于开始在国外发酵。
徐廷舟在病房里,握着手机,终于看到了来自德国的新闻快讯。
“在旅馆被劫持的38名房客中,有七名中国人,两名华裔,目前安全状况未可知,已经确认有两名欧洲房客死亡。”
他脸sè苍白,捂着胃下了床,徐廷舟另一只手拿滴瓶,朝病房外走去。
刚推门进来的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了他,让他不要乱动。
这时送他到医院的同事也走进了病房,担忧的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喘着气,将手机递给同事“y ife is this hote。”
同事接过手机,看到了那条新闻,明白了徐廷舟忽然失控的举动。
“you jt had surry and udn39t t out of bed”
徐廷舟终于骂出了声,xiōng口剧烈的起伏着,被护士和同事同时搀扶着坐回了床上。
良久后,等同事以为他冷静下来了,正打算开口询问具体情况,却听见徐廷舟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冷静,却又无比坚定“i39 to rany。”
据劫持人质事件发生已经超过4时,因为人质中有中国游客,消息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迅速传开来。
没有人知道那几个中国游客的信息。
大使馆和外交部发布紧急通告,这是今年来涉及中国游客人数最多,性质最为恶劣的一宗劫持案,中方希望德方能够尽快的抓捕犯罪人员,解救中国游客。
小房间门外,时不时传来女人凄惨的叫喊声和男人的嘶吼声。
巨大的jīng神压迫让陆先琴迅速的衰弱,她打开水龙头,沾了水抹在自己已经干裂的嘴chún上。
难民和政府的谈判依旧僵持着,所谓的主义者开始跳出来为这些难民们辩护,他们要求难民在欧洲国家得到和其他欧洲居民同等的公民权利,主张用包容和理解去感化这些bào虐的“恶魔”,在党们的心中,大爱和道义可以解决一切的bào力冲突,只要真心接受难民,那些被劫持的人们会平安无事。
而被劫持的这三十多名游客,正经历着其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绝望。
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逃离,他们也不知道,政府究竟会不会为了他们做出退让。
门锁有被打开的动静,陆先桦将陆先琴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门锁。
房间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陆先琴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而枪声却没有如期而至。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那群大胡子男人,而是一个满身伤痕的白种男人。
男人用英文对他们说,他们趁着这群人不注意撂倒了几个,现在所有的男房客们正打算合力把剩下几个在楼上的解决掉,让女人们都集中在一起随时等待警方的救援。
陆先琴就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激动地对陆先桦说“先桦,我们能逃出去了”
这件旅店的房客们终于明白,他们不能一味地把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在这种时刻,自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当中有jīng壮的成年男性,只要将女性集中保护好,未必没有反杀的机会。
陆先琴跟着男人走到了一楼的另一个房间,他掏出一把手枪递给了她。
这是陆先琴除了在军训的实弹演习中,第一次摸到真枪。
和玩游戏时的游刃有余完全不同,真实的枪弹让她觉得无比沉重。
这是可以杀人的武器。
“they are a hurt,and cannot take a isto。”
陆先琴拿着已经上膛的枪走进了房间,无法相信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这些女房客们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那个在大厅和她搭话的女大学生正抱膝把自己藏在角落,眼神涣散无神。
陆先琴握紧了枪,头一次内心闪现出杀人的冲动来。
一天前,这些女人们脸上都还挂着微笑,为参加这次庆典jīng心打扮着。
而现在因为那群无家可归的恶魔,她们痛不欲生,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些怀揣着极端宗教主义的难民,生生毁掉了难民二字的真正含义。
陆先琴抚着肚子,默默祈祷着。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厮打的声音,陆先琴双手举着枪对着门口,接着便是几声枪响。
女人们惊恐的叫出了声。
门被猛烈的一撞,脆弱的门锁不堪一击,随即是两个扭打着的男人倒在地上。
那个正处上风的是陆先桦。
他用双手扼制住大胡子的脖颈,双腿牢牢将他缠住,bī得大胡子痛苦的伸展着身体,手指在地板上滑出几道血痕。
陆先琴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女人却忽然冲了出来,加入了这一场厮打,陆先琴起先以为这女人是帮先桦的,直到她对着陆先桦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陆先桦吃痛的喊了一声,手劲一松,大胡子便从他的桎梏中逃脱了。
局势发生了变化,陆先桦被狠狠压在了地板上,大脑充血,神sè痛苦。
大胡子似乎看出来陆先琴不敢开枪,隐蔽在茂密的棕sè胡子里的嘴角嘲讽的往上扬了扬。
陆先桦的眼神渐渐涣散了。
陆先琴双目充血,在极近的距离下,她bī迫自己冷静下来,制止住双手的颤抖,对准了大胡子,随即尖叫了一声,用手用力扣动了扳机。
硝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后座力让她整条胳膊都变得麻木,陆先琴看着大胡子痛苦的捂着腿,潺潺的鲜血正滋滋的往外冒。
和游戏里完全不一样,没有快感,没有满足,只有洪水般令她窒息的恐惧。
那个女人站起身来指责她为何要开枪。
一直生活在中国的陆先琴,在一个和谐的社会中长大,纵使在国内也总不免有各种令人揪心的事件发生,但那些事情总是离她很遥远。
她被国家保护着,以至于在面对伊丽的抱怨时,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而就在这女人痛心的指责她的这短短几十秒里,她终于彻底理解,德国人对的憎恨为何如此强烈。
陆先琴冷笑一声,再一次用枪口对准了那个女人“a,i39 send you to the rea uia。圣母小姐,如果你再啰嗦一句,我就送你去真正的乌托邦世界”
那个该死的圣母在自己的生命面前,终于收起了“慈悲”的心肠。
陆先桦擦了擦嘴角的血,勉力站了起来。
他忽然笑出了声“看不出来,神奇女侠啊。”
德国警方的声音越来越近,陆先琴扔下了,瘫倒在地。
忽然很想见徐先生,想在他怀里,好好地放声哭一场。
之后她在警笛声中晕了过去,至此,长达4时的劫持事件,终于在房客们的奋力自救中,结束了。
再次醒来时,周围已经没有了硝烟味,鼻尖闻到的是病房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放空了约莫半分钟。
在确定这不是梦之后,陆先琴笑了出来。
她可真英勇啊,第一次使枪,效果就这么好。
“先琴。”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勉强扭过头,看见了正坐在床边的那个男人。
他没以前帅了,头发有些凌乱,胡子也乱糟糟的,脸sè苍白,眼睛血红,黑眼圈明显。
可是她还是认出来了,是徐先生。
“我,在做梦吗”她不确定的问出了声,接着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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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太在读研究生 84 结局(上)
本以为徐先生会回答她, 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可徐先生就像是雕塑一样,怔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
陆先琴害怕这真的是个梦。
她试着挪了挪, 骨头像是散架一般,酸痛得令她只能维持原姿势, 陆先琴嘴角一扁,语气柔柔的,像是撒娇“徐先生,我疼。”
徐廷舟微微垂眸,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面对她的撒娇时, 总是chún角带笑, 眼神宠溺。
薄chún微抿, 他低下头, 用手撑着额头, 像是在极力控制着某种情绪。
他在哭。
陆先琴发现了他眼角的那一抹湿润以及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一时间心中酸涩, 在安静的病房里,终于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那里, 她不敢哭,也不愿意哭,此时这短短几天来心中压抑着的恐惧和后怕, 终于在看到他的这一秒里, 彻底喷薄而出, 一发不可收拾。
“徐先生,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廷舟抬起头来,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上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珠。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终于没了平日里的那般冷静沉着,压抑着声线,说出了这句话。
陆先琴摇头,一边抽泣一边朝他伸出了手“抱抱我。”
徐廷舟坐在床边,避开了她有伤口的位置,让她枕在自己的肩上放肆哭泣。
心中纵使万般情绪,他也只是微微低头,将所有的热切和欢喜化为一个极力克制的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徐廷舟一直重复着,似乎在验证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她的眼泪就像是流不完似的,他越是温柔,她哭得越是凶。
遇到再大的事儿,自己咬咬牙,忍忍也就扛过去了,可只要听见他一句轻柔的安慰就瞬间败下阵来。
她不怕冷漠,不怕险境,甚至不怕孤独,她唯一怕的是他的难过。
“我听先桦说了,你很勇敢。”他低声夸奖她,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要是不勇敢,就没命见你了。”
徐廷舟喉结动了动,一时哑住说不出话来。
在这大千世界中,昼夜交替lún转,山海相连,他不过只是这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人,在与她相隔万里的日子里,纵使思念成疾,也无药可医。
他跌跌撞撞找到她时,她正安静的沉睡着,看上去憔悴极了。
徐廷舟看着她脸上的伤痕,终于明白,在生死面前,凡人根本无力抵抗。
感谢她还在这里。
像是心脏被活生生剜出,疼的窒息,可在她转醒时,那道伤口又瞬间治愈,而后尽数变为了狂喜与庆幸。
“先琴,我很胆小。”他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着,“以后哪怕是山崩地裂,我来替你承担,只要你平安无事。”
这样沉重的誓言,他是第一次说出口。
劫难之后,原本听来有些夸张的话,都成了最动听的承诺。
“徐先生,是孩子保护了我呢。”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刻意的转移了话题。
他轻轻一笑,温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明明孩子这时候还听不到任何声音,可他还是对着这个小小的生命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妈妈。”
你比爸爸厉害。
提前回国的文件已经批准,在德国的这几个月,就如同一场冒险。
而这场冒险,却为她彻底解开了心结。
机场内。
陈院长慈爱的看着她“好孩子,受苦了,回国好好修养。”
“明明是跟您一起来的,我却要先回国了。”她有些歉疚的低下了头。
“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院长重重叹了口气,“我的学生在受苦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学生平安无事,我还有什么所求的呢”
“回国以后我一定经常和您视频,绝不落下学习进度。”
陈院长哈哈一笑“你要带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学吗”
她竟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院长无奈的看着她“好可怜的小孩,还没出生就被妈妈bī着学习。”
沉重的气氛消失了,陆先琴笑看着躲在陈院长背后的伊丽,冲她喊道“伊丽,我真的要走了,你那一罐东西真的不打算送我吗”
伊丽抱紧了手中的罐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看到了啊”
“给我吧,不然你寄到国内的话很贵的。”她伸出手来。
那装满着五颜六sè的千纸鹤的罐子交到了她的手上,陆先琴看着那些纸鹤,浅笑出声。
“我这都是网上查到的,你别嫌土”伊丽深吸了一口气,“先琴,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天,伊丽每天都会来看她,每一天都会和她说无数个对不起。
“伊丽,我回国以后记得每天都要给我发微信。”陆先琴轻声说道,“不然,我就不接受你的道歉。”
伊丽拼命点头“我每天都给你发你不回我我也给你发”
飞机犹如一只掠过海面的白鸥,在云层之上,陆先琴像是几个月前那样,透过窗子看向外面,透亮的阳光映着蓝天,晴空如洗。
经历了十小时的飞行,她终于重新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恍若隔世一般的亲切感。
机场接机口,她早就知道叶子和书棋会来接她,徐廷舟帮她拖着行李,朝她笑了笑“去吧,给他们报个平安。”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将徐先生和先桦甩在脑后,朝着那两个人奔去。
在出口那里,果然看到了叶子和书棋的身影,叶子哭着大喊她的名字,拼命冲她挥手。
她正要举手回应,却发现书棋身边站着一个极为熟悉的女人。
她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大半,可还是那副朴素的打扮,站在人群中,显得佝偻虚弱。
“妈。”陆先桦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叫出了那个称谓。
陆妈妈红着眼睛一步步朝她们走过来,脚步有些蹒跚,双手微微张开,显得有些僵硬。
陆先琴稍稍挪了挪步伐,以免挡住了先桦。
她赶着来机场,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吧。
陆先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并不想看到母子拥抱的感人画面,干脆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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