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小日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拾玖景观
还都拿着冬娃娘做榜单,搞得那些封建家长们哑口无言。还有的,干脆跑去找崔大婶子,让她出面来说服爹娘,好同意自己去上识字班。
见此情景,崔大婶子喜上眉梢。
这还真让曹组长给说对了,冬娃娘就是个活典型啊,对村里的影响可真大啊。
第二天上午,徐甜甜和凤芝,带着冬娃准时来到了章家祠堂。
一进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坐了半屋子人。
与昨日空荡荡地情景,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前面已没空地了,仨人只好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课时,叶先生也换了一套教学方法。
今儿人太多,上课时间有限,无法教大家写名字了。于是,他在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写了十一个大字:“我是中国人,我爱我的祖国。”
一节课,学八.九个字。
虽然不多,可贵在坚持。
以后,上午和下午都要开课,一个月下来就能学好几百个字了。
这一堂课,气氛十分热烈。
叶先生教得好,底下的闺女和媳妇们也学得认真。
到下课时,有几个大闺女还舍不得走。
让叶先生教她们写自己的名字,说回家了好好练练。崔大婶子在一旁,乐得简直合不拢嘴,差点忘了回家吃饭。
直到小孙子跑来喊她,才想起来该吃下午饭了。
今儿的派饭,正好lún到她家。
于是,热情地招呼着工作组的同志,赶紧过去。
说儿媳妇在家里做了杂面饼子,烧了一大锅咸汤,正热乎着呢。
*
虎头村的女人们动员起来了。
可男人们呢?
还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年纪大的,说自己老了不想学了。正当壮年的,说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忙得脱不开身来。年纪轻的,说要下地干活儿。年纪小的,说要去河边割草放羊。
总之,各种借口。
曹组长只好叹口气说:“虎头村的老乡们,这思想觉悟还有待提高啊!看来,基层的工作可得抓紧喽!”
吃了饭,他召集了组员们碰了个头。
又把农协会长等几名积极分子叫过来,一起想想办法。希望能找出一个像徐翠翠那样的典型来,好给大家带个头。
农协会的会长叫章启良,是章氏一族“启”字辈的。
他家里挺穷,可脑子倒是好用。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自己的堂叔章存林。这人可是虎头村的能人,靠着一双手挣下了一份家业不说,还是军属。
若他出面,影响一定很大。
于是,曹组长和章启良就去村东头,找到了章存林,想让他带个头。
章存林呢,识字不多。
可对文化人一向敬重,觉得自己再多学点也是一桩好事。现在正是农闲时节,那就卖曹组长和侄儿一个面子吧?
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徐甜甜和凤芝听说后,在灶屋里抿着嘴直笑。
这下可好,一家人都聚在识字班里。
以后,有得热闹了。
*
这天黄昏,村里的几位闲人像往日那样,聚在村头聊天儿。
就在这时,听到虎头镇那边传来了一桩趣闻。
说是今儿上午,县城里的一位车把式赶着一驾马车,准备拉着一家三口出城返乡。可刚走到城门外,就被几个叫花子给拦住了。
为首的那人,披着一条破麻袋,梆梆地敲着莲花落儿。见车上那对年轻夫妇穿着洋装,抱着个婴儿,还拎着一摞点心匣子,就好奇地询问主家的去向。
听那位年轻男子说,是携带妻儿衣锦还乡,这叫花子张口就要赏钱。车上的那位年轻主家,给了一百元(一分钱),那人竟然嫌少。
于是,那几个叫花子死皮赖脸地拦着马车不让走。
车把式心知这城外的叫花子可不好惹,都是成群结队的,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下车说好话。可不知咋的,那几人竟是油盐不进,死活不肯让道。
这边急着赶路,那边却硬生生地拦着。
车上的这对年轻夫妇,只好下来说理。
正在僵持着,就见那为首的一挥手,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团烂菜叶子,一下子砸在了那位女子的身上。
只听“啪嗒”一声,烂菜叶子炸裂开来。
顿时屎niào横流,臭气熏天。
那女子尖叫一声,沾得身上脸上都是,显得狼狈不堪。
一旁的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个婴儿,倒是安然无恙。
可媳妇成了这副模样了,哪里还能见人?
只好让车把式给拉回城去。
可车把式嫌臭,不愿意拉。
最后,那男子好说歹说,又加了钱,车把式才捂着鼻子,把他们给拉了回去。
对这桩趣闻,村里人听听也就图个乐子。
心说,这叫花子也太孬了吧?
这是谁家的小媳妇,这么倒霉啊?
第19章 卜一卦
*
村东头的章存林也听到了这桩趣闻。
他并未多想,以为是那对年轻夫妇惹了叫花子,被人家捉弄了而已。虽然臭气熏天的,可人并未受伤,也拿人家没办法。
可章老爷子却坐不住了。
启铭今儿本该回来,可一直等到下午也没见到人影。他不禁犯起了嘀咕,那边是咋了?不会是有啥事吧?
可即便有事,咋连个招呼都不打?
难道是没找到捎口信的?
可天刚一摸黑,又听老大说起了这事。
心里愈加不安起来。
想着不会这么巧吧?
可又不愿往启铭和淑娟身上扯。
结果,思来想去,弄得一晚上也没睡好。老伴还以为他上火了,说明儿一早给他炖个jī蛋羹消消火。
可章老爷子却是有口难言。
他心知这事不好去打听。
本来,乡里乡亲的不过是当一桩笑话听听,也没人在意是哪家的儿子和媳妇?他这么一打听,岂不是惹人怀疑?
本来没影儿的事,也给套在自家头上了。
可搞不清缘由,心里又着实难耐。
这么一来二去的,还真上火了。
*
到了第二天。
吃了晌午饭,章存林一家搬着凳子,去了识字班。
惹得四邻乡亲们,都兴奋起来。
说他家可真是追求进步,看看一家子都是文化人。
也有几个和存林老哥同龄的,也跟着去瞧了瞧。
见一屋子大闺女小媳妇,倒是热闹得很。还有那位俊气的叶先生,一口官话,教得的确好,比镇子上的先生qiáng多了。
于是,又有
五十年代小日子 第 25 章
几个汉子当场报了名。
还把家里没上学的娃给揪了过来,说一起听叶先生讲课。
曹组长一看,高兴得直咧嘴。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效了?
他赶紧让小李在屋子中间划了一道白线,让男人们坐在一边,闺女媳妇们坐在另一边。
倒不是他要搞封建,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万一有二流子进来浑水摸鱼,可是坏了识字班的名声。
这天下课时,叶先生说从今儿起下午再开一堂课。让乡亲们吃了下午饭,趁着消食聊天的空档儿,过来学文化。
大闺女小媳妇们一听,顿时乐坏了。
这样子好啊,既能多学点,又能听叶先生讲课。省得一回家,就被那些家务活儿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得看婆婆的脸sè。
而那几个庄稼汉子也没异议。
平时吃罢了饭,也没啥事。
过来学俩字,倒是不错。
徐甜甜和凤芝自然也很乐意。
对她来说,每天忙着学文化,做不好针线活儿就被遮掩过去了。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最近忙着练字,这针脚也就暂时搁下了。
至于做饭晚了,爹也在识字班里,也就没了意见。
而凤芝呢,恨不得叶先生站在讲台上,从早晨讲到晚上,更是个积极分子。
徐甜甜心说,这个识字班办得可真好啊。
一下子解决了好些问题。
对这位俊气的叶先生,也徒生好感。
而叶先生呢,老早就发现这个徐翠翠非常聪明。
课上无论教多少字,她都能记住。
虽然写得歪歪扭扭的,可比起其他人来可是qiáng多了。
真想不到,村里还有这般聪慧的女子?
*
村里人,欢天喜地的忙着学文化。
就连章老大家的几个儿媳妇和小孙子也跑去上课了。不过两天,那间大屋子就塞得满满当当的,连个chā脚的地方都没了。
来得晚的乡亲,只能站在后面听。
工作组这边,也借机宣传一下党的政策。
还帮着农协会长和妇救会主任立威。
曹组长明白,日后的工作还得依靠村里的基层组织,所以先得把群众发动起来,这思想觉悟自然也就提高了。
一家子都在忙乎。
唯有章老爷子和老伴闲着。
都过去两天了,启铭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即便他连着喝了两天jī蛋羹,可这心火还是未能消下去,嘴角也嗖嗖地冒出火泡来。
惹得老伴也发了急,要老大赶紧去镇上的药铺里,给抓包草药回来。
见爹生病了,老大章存山也不敢大意。
立马跑到镇子上,抓了两包草药回来,让媳妇给爹煎上了。
不过,他心里也有点纳闷。
启铭侄儿这是咋了?
说好的回乡,咋一连两天未见人影?
搞得爹也上了火。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就瞅了个空档去了老二家。
章存林见大哥来了,自然很热情。
他知道大哥是个老实人,对爹娘孝顺不说,对他这个兄弟也很照顾。
当年娃他娘走得早,几个娃年龄又小,大儿媳妇又不立事,全靠娘和嫂子出面照应着,对大哥一家也是心存感激。
见大哥问起启铭的事,就实话实说,毫无隐瞒。
他不想袒护着儿子,也心知不可再生出事端来。
这两日,对儿子迟迟未抱宝儿回乡,也存有疑虑。可一来忙着去识字班,二来也希望儿子能避避风头再说,就把这事给搁下了。
现在忽然听到爹给启铭捎了话,可启铭却未返乡。
立马觉得不对劲儿。
爹那话里的意思,大哥可能不觉得,可他却品出了味儿。这是想让启铭带着一家人回来啊?可“和离”之事才了,这么做不是存心找茬吗?
想着徐永泰的性子,他立马把那桩“趣闻”与启铭联系了起来。
事情太过蹊跷。
如果爹没这一出,他还想不到。
可爹这么一掺和,那启铭本是个胆大的,外加上那女生学一闹腾,十有八.九就昏了头了。
抱着儿子,携带娇妻衣锦还乡?
那徐永泰知道了,还能愿意?
章存林是个见过世面的,也知道徐永泰难缠。
可爹和启铭哪晓得他的厉害?
那徐家湾离县城不过十几里地,徐永泰去趟城里就跟玩似的。保不住他找人暗里盯着启铭,就等着他搞小动作呢?
可想归想,这事情还没确定。
目前,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章存林压下心头的不安。
听说爹上火了,满嘴起泡,心知爹也犯了疑。他赶紧跟着大哥去家里看了看,让爹趁热喝了药,躺着好好休息。
他出了大哥家,抬脚进了章存贵家的院子。
这会儿,存贵兄弟刚从镇上回来。
见老哥打听那桩“趣闻“,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道:“存林哥,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可知道那对回乡探亲的年轻人住在哪家客栈?”
“……住在哪家?”章存林心里一阵紧张。
“同乡客栈……”章存贵压低了嗓门说道。
章存林一听,就明白了。
这正是启铭和那个女学生入住的客栈。也就是说遭到“粪袭”的那对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启铭他们?
“……是启铭?”他试探着问道。
“嗯……”章存贵点了点头。
他经常给人写状子,对细节一向关注。听到这桩八卦就觉得蹊跷,侧面一打听,就摸清了事情的原委。
章存林心生感激。
他明白,这事存贵早就知道了。可他却一直封锁着消息,生怕对章家有任何不利。他冲着存贵拱了拱手,说道:“这事……多亏了存贵兄弟在暗里照应,哥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就把老爷子给启铭捎话的事,透露了一二。
章存贵见存林老哥也是个明白人,就把话说开了。
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存林哥,你给侄儿好好说道说道,万不可再寻事了……这可关乎着整个章家的脸面……”
“存贵兄弟,你就放心吧,启铭那边由我来管着,再也不让你大伯chā手了……”章存林下了决心。
他知道这事无法追究。
没凭没据的,找谁去?
可看这行事的手段,这一回并未直接针对启铭,也未公开宣扬,不过是发了个警告而已。
这恐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让了一步。
否则,那边早就把启铭给收拾了,哪还用等到今天?
而章存贵因为这事,还专门卜了一卦。
可那卦象却把他吓了一跳。
“乱世方定,南方之事不利于章家,唯有三十年后方解……”这里面的玄机,他虽然猜不透,可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有的。
于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存林哥,兄弟日前卜了一卦……那卦象里透着一股玄机,唯有和那边彻底撇清了关系,方可破解……”
章存林一听,也瞪大了眼睛。
他细细
五十年代小日子 第 26 章
忖了忖,觉得存贵的话也不无道理。
那边,一大家子要去海外发展,不再回来了。他听启安提到过,那边与这边可是两个天地,日后若翻起老账来,还真说不清楚。
也唯有趁着现在脱清了关系,才能避免将来有人拿这个来说事。
可孙儿到底是启铭的骨血,就这么搁在外面不认了?
听存贵话里的意思,三十年后方解。
也就是话说,要等到三十年后再认回来也不迟?
而章存贵正是这个意思。
按照他的想法,这仨人最好是赶紧走,孙儿也不要进村了。
如果存林老哥和大伯父想娃,就悄悄去县城里瞧瞧得了。还有,万不可见那个女的,否则这卦象还是无解。
章存林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存贵兄弟一向是个严谨的,也从不信口开河。
这宝儿入籍之事,就往后缓缓吧。
第20章 金手指
*
这天下午,章存林没去识字班。
他打着进城给爹看病的旗号,和爹一起乘坐马车赶往县城。
到了城里,太阳都快落山了。
他派人去了那家客栈,给启铭捎了话,让他抱着宝儿来客栈附近的“喜来面馆”一趟。还特别qiángtiáo说不可带其他人,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章启铭听了,唬了一跳。
爹和爷爷莫名进了城,难道是听说了那事?
那天,淑娟受了惊吓,回来后洗澡又受了凉,结果就一直卧病在床。这么一来,宝儿回乡之事也给耽搁了。
他本打算等淑娟好一些,就再次返乡。
因为怕家里怀疑,也未敢提起。
可爹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一时想不明白,可也不敢违抗。
于是,就抱着儿子去了面馆。
到了那里,爹和爷爷果然在坐。
见了宝儿,二老自然舍不得撒手,说孩子长得像他。可爹接下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他震惊不已。
“宝儿不得回乡,三十年后方可入籍?”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连问了三遍,见爹一口咬定,也不禁慌了神。
这究竟算哪门子事?
可爹一脸严肃,爷爷也闭口不谈。
他知道族里起了变化。
难道是由“泼粪之事”引发的?可爹和爷爷都说,村里并不知道这事与章家有关,也没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所以莫要再提起了。
既然与此无关,可宝儿为何不能返乡?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可怜巴巴地瞅着爷爷。
最后,爷爷实在抗不过了,才吐了口:“启铭,莫要再问了,这是宝儿的命相决定的……”
章启铭感到哭笑不得。
乡里搞封建迷信不假,可还未到这种地步吧?
他喊了声爷爷,可爷爷也板着脸,嘴里叨叨着:“启铭啊,族里也不是不认,就是多等个三十年而已,那时宝儿正好三十岁,俗话说三十而立,到那时候,让他爷给他好好cào办一下,这入籍之事,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
章启铭见和爹、和爷爷都说不通,心知入籍无望。
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爹虽然一向刻板,可心里还是疼他的。而爷爷就更不用说了,一直把他捧在手心里,生怕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可今儿这是怎么了?
不通人情不说,还劝他赶紧带着淑娟离开,早点回南方去。
章启铭冷了心,也点头答应下来。
南方天气暖和,淑娟回去也好。
她这病啊,一半是气候不适应一半是心病。等明儿离开这里,这心病自然就好了吧?反正,离婚书已经拿到了,回去后给岳父一家也有了交代。
章存林见儿子答应了,心里也不好受。可现在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这事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唯有硬下心肠来。
事情定下来之后,爷孙仨人要了三碗面条,趁热吃了起来。
临到分手时,章启铭也有些伤感。
他站在面馆门口,见爹和爷爷上了马车,说要摸黑赶回去。可一路上却频频回头,冲着他和宝儿直招手。
他心知爹和爷爷也舍不得他们。
可自己却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
爹进城了,说是给爷爷瞧病去了。
徐甜甜自然知道。
可爹进城后,又做了什么?
她并不清楚。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迎接下一波挑战。可没想到,三天过去了,那个章老三再也没露面不说,孩子入籍之事也没再听人提起。
这是起了变故?
她心里有些纳闷。
想问问凤芝,却又不便开口。
后来,还是启康打听到了一二。他找到翠翠姐,悄悄说道:“姐,听说那个小娃娃不回来了,跟着三哥回了南方……”
徐甜甜听了,松了口气。
她搞不清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那一窝子不回来了,对她可是极大的利好。她知道只要那娃娃进了村,定会惹来无尽的联想,人前人后被人指指点点,也在所难免。
现在倒好,一下子安生了。
她和以往的纠葛,也彻底脱离开来。
不知自己交了什么好运?
还未发力,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直到一周后,徐甜甜收到爹捎来的点心匣子,里面还附了一封信。拆开来,只有一张便条,上面却一个字都没写,只画了几个小人儿,穿的破破烂烂的。
叫花子?
她这才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她算是明白了,目前最大的金手指就是爹。
有这么一个爹护着,可真是安全得很哪!
所以,她也要把爹给保护好了。
*
这事力量了,徐甜甜心情大好。
冬娃也感受到了。
见娘开心,他也pì颠pì颠地上来凑热闹。一到晚上,定要搂着娘的脖子,让娘讲故事才肯睡觉。
徐甜甜心知不能惯着孩子。
可一见到冬娃那张小脸,心没来由地就软了。
而凤芝呢,自从上了识字班整个人都变了。
一有空,就在地上划拉着练字。
遇到不会写的,就问翠翠姐。
徐甜甜也乐于教她。
经过这段相处,她也发现了,凤芝虽然有点小脾气,可心底善良,对冬娃也疼得慌。自来姑嫂之间少有融洽的,像她和凤芝这样的,算是处得不错的。
还有就是启康。
自从她变成姐姐之后,启康待她一点都没变,反而更亲近了。平日里,他话虽然不多,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能帮忙时,一定会帮她一把。
有这么一个兄弟在身边,她自然也很满足。
另外,章家爹待她还是客客气气的。
无论吃什么,都记得她那一份,与以往也没什么两样。对冬娃,更是没得说,每次去镇子上,一定会捎点吃的给冬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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