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把青梅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尺伞下
许是他太悲观了吧……
但苗小柔这个女人确实可以利用利用。
这么想,便这么做。当即吩咐了手下留意着合正宫的一举一动,且让他再仔细想想,到底该如何才能下个圈套给那姓苗的女人钻。
且又说回苗小柔本人。
她重新穿好衣裳,随意挽了头发便找白睢那醉鬼去了。刚进房,就听见白三岁嚷着要喝热水,毛崇之指挥着人再去装一壶。
这屋里忙忙碌碌,不过是照顾个醉酒的皇帝,竟然乱作一团。
见苗小柔终于来了,毛总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50 章
管赶紧上前,似有些想笑:“嗨呀,您瞧,苗姑娘不过说了句让陛下多喝热水,陛下便当成了‘圣旨’,这不,半壶水都喝光了,还吵着要。”
苗小柔又一次蹙了蹙眉,把手伸进铜盆里,拧了帕子准备给那讨债鬼擦擦脸:“醉酒的人,不就这么傻里傻气这里有我就好了,你们都休息去吧。”
翠枝正端着醒酒汤来,本想留下伺候,却又被毛总管拉走了。她恨得瞪眼,自打那姓苗的女人来,她就没再靠近过陛下,越想越窝着一肚子火。
门关上,隐约传来毛崇之的声音:“你置什么气,明儿送你去宁安堂伺候得了。跟着昭仪娘娘,总比跟着这位qiáng。”
唉,听听人家毛崇之是怎么与成群结队的丞相爪牙周旋的,再看看那床边坐着的白痴是怎么憨笑的,她扶额……
“嘘……”白睢眼睛眯起来,做手势示意她噤声。
苗小柔:“?”那心机深沉的模样,看得她一动不敢动。
“听到了吗,翠枝是坏、坏人。”他表情严肃地打了个酒嗝,从床上直起腰,比之前走三步退两步的状态稍稍好了一些,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慢慢朝她靠过来。
就这个么?看来她还是高估了一个醉酒的人。苗小柔拧干帕子,照他脸呼了过去:“知道,当然知道了。”
“那你要离她远一……唔……点。”白睢乖乖让她擦脸,舌头有些不灵活,可还是语重心长地继续提醒她,“郭昭仪不坏,她身边的人坏,你要离、离……那个宁安堂也远一点。”
“我知道。”她都好多天没去过了。郭慧心大着肚子,可金贵着呢,她万一惹了这么事,不得被郭老贼捏死么。
擦完了脸又擦手,感觉回到了自己照顾妹妹的那些年,总有cào不完的心。
“那只伸出来。”
少年把另一只爪子交到她手里,一脸享受,咧着嘴憨笑。
“彪,你怎么这么好?”
苗小柔给他擦完,转身拧帕子:“嘁,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顺便嘟囔着抱怨了句,“谁叫我运气不好,这辈子整个栽你手上。”
白睢醉眼朦胧,意识早不清醒了。不知怎么的,听得她的抱怨突然就想抱抱她,于是连脑子都没过,轻手轻脚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苗小柔正拧帕子呢,被他这么突然的一下触碰,吓得弄撒了水:“……把你的咸猪蹄子拿开!”
少年却不愿不就是场梦么,他想抱就抱,想靠就靠。抱起来这么舒服,傻子才撒手呢。
苗小柔把脸一拉,侧着身子使劲儿将他推开,当即生起气来:“是你的么你就随便抱,尊重一下你nǎinǎi,想抱女人我给你叫一个来。”
白睢被她推开,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被训了一句却并不放在心上,理直气壮又来抱她:“是、是我的啊。”
苗小柔躲开:“……”
“nǎinǎi……不就是爷爷的吗?你是nǎinǎi,我是爷爷……”
苗小柔抽抽嘴角,又一次躲开:“……”哦,原来还能这样解释……丢了帕子,被烦得转身想走。
身后白睢却一把拽住她,竟然还好意思跟她置气,醉酒后迷离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了危险信号:“说得不对?不就抱抱么,爷爷还想亲一口呢。”
“你是想被揍成……”
苗小柔话未说完,白睢俯下|身往桌面猛然一压,毫无怜花惜玉之心,也不顾她的老腰是否承受得住,将她上半身压在桌上,与此同时用虎口嵌住她的下颌,一口吻住那张总在梦里挑逗他的娇艳小嘴儿。
“唔……”
苗小柔瞪大了眼,足足愣了一息。待反应过来被猪啃了,卯足了劲儿推却推他不开,瞬时气炸了天,张嘴想骂,不想……却又被他趁机撬开贝齿,攻略进来。
拳打脚踢无济于事,反而换来了他的怒意。嵌住她下颌的那只手收得更紧了,他吻得越发用力,似在惩罚她的反抗一样竟咬在她的嘴chún上,那股亲吻的狠劲儿好像要将她咀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片场
女一号苗小柔(背台词中):“导演,这个‘给nǎinǎi滚,否则捶爆你的小麻雀’是不是太黄bào了一点。”
导演:“哦,那改成狗头嘛。”
男二号白睢(接受采访中):“对,我这个人本性除了有一点爱骗人外,还有一点bào力小情绪(趣)。”
满足嗷嗷待哺渴望糖分的你们,打ber了!说没有助攻连一垒都上不了的朋友,请看看,人家上二垒了!争不争气!?
第35章
苗小柔遭雷劈中顿时陷入慌乱, 挥打着手臂反抗他不要脸的bào|行。可越挣扎得厉害,他用来报复她不听话的力道就越重。
这个醉酒的少年呼吸凌乱了,厚重又湿热的鼻息,带着薄薄的酒味喷在她的脸上,每一下都让她更加崩溃。没有一点温柔,压得她腰疼,掐得她下巴疼,咬得她嘴chún疼,抵得她后脑勺也疼, 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再不反抗就要被这个酒疯子弄死了。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反抗,身子努力抬了抬……还是没能推开他。
原来总是被呼来喝去的三岁,他力气竟有这么大, 随便一掐就能捏死她……
她的举动刺激到了白睢,新一lún的惩罚劈头盖脸砸下来。对于她的不配合, 少年极其不满意,迅速捕捉到她的小舌, 再不肯还给她。
苗小柔经历着bào风雨的摧残,感觉到自己的chún瓣被捏圆搓扁糟糕得不成样子。下颌被嵌住,闭不了口,只能任君采撷,没一会儿就被搅弄成一片滩涂。这也就罢了, 那疯子的胡渣时不时刮在她脸上,划拉得疼!
白睢每一声享受的闷哼都刺激得她太阳xué胀痛。
没有认命,认不了命, 更没有被动接受的可能,这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让苗小柔更加清醒自己应该做什么反抗啊,再不推翻欺凌,会死人的啊!
好在老天并没有把她往死里整她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铜盆,用上力气大力一推,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铜盆落地,半盆热水四处飞溅。
外头守着的毛崇之并几个宫女太监,听得响动,火速推门而入唯恐陛下出了什么岔子。待定了眼睛,却见苗姑娘被……
说到底白睢醉着呢,力气都用在了手上、嘴上,被这声巨响一惊,脚下再一晃,便被苗小柔找到机会使劲儿推开。
“啪”
房间里的第二声巨响,是苗小柔赏在他脸上的一个巴掌。
她竟然敢掌掴天子!当即便有小太监要冲上去按住她,却被毛崇之用拂尘拦住了,小声道了句:“待陛下酒醒,陛下亲自定夺,咱们做下人的可没那脸面做主。”
苗小柔打了天子,才不管有没有人要把她绑起来呢,捂着脸,低垂着脑袋一头冲了出去。
没一个人拦,都惊呆了。
白睢被她推了一把,一pì股坐在床边脚踏上,人还不清醒着,嘴里迷迷糊糊一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51 章
会儿叫着“大彪”,一会儿叫着“小柔”。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嚷嚷着要去把人找回来。
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将他扶去床上坐着,毛崇之编了个瞎话解释,说苗姑娘腹痛更衣去了,临去前交代,希望回来能看到陛下乖乖儿躺好睡觉。
皇帝这才不再闹着找苗姑娘,听话地躺平闭眼。
却说苗小柔,心跳飞快地奔回自己房间,方一进屋便双手撑在桌上她腿软,只怕不撑这一下便要摔了。
硬是缓了好一阵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艰难地抬起低垂的头,恍恍惚惚地走到镜前。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面如桃sè,chún如朱砂,嘴chún一圈被吻得泛红,闪着晶亮的水泽分不清那究竟是她自己的口水,还是白睢的,抑或是交融着混在一起的chún瓣被咬破了一小块,血珠冒出来染红了半个下chún。她用手背擦了擦,感觉下颌处被他掐得有些疼,已隐约显出了淤青。
这个长达……不知多久的吻,祸害得她的嘴没有办法见人,配合着在桌上蹭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好似她被……
她冰凉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脸颊,觉得脸上好烫。已经这么一会儿了,她依然不能镇定下来,想一想自己该怎么办,明日他酒醒了这事儿能不能提……她不知道,脑中空荡荡一片,来回扫了镜子里的自己几眼,怔愣了小一会儿,主意没有反倒眼泪先涌上来,没出息地哭了。
这一哭,便就止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到最后索性扑在桌上把头埋进臂弯里,哭得袖子湿了一大片。
可是为何而哭,她却不知,只晓得难过得心快碎了。
次日初一,因昨夜晚睡的缘故,几位主子都起得很晚。抱厦厅住的那位至今没起,也没叫宫女送吃的进去。待日上三竿,倒是皇帝先醒了,坐起来便揉着太阳xué喊脑壳疼。
宿醉后头疼那是常有的,可他为何还脸颊疼?用手摸一摸,感觉似乎有点儿肿。
毛崇之一脸“我不知道别问我”,只叫人来伺候陛下更衣用膳,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
“大彪呢,起了没?”皇帝面对早膳,却没急着动筷子。
“还没呢,陛下。”
白睢只好自己先用了些吃食。咀嚼时仍觉得脸颊隐隐作痛,找了面镜子看,的确是有些泛肿。
大过年的脸肿了,当下便很有些不高兴:“朕这俊逸非凡的龙颜是怎么了?你给解释解释。”
毛崇之还是一脸“我不知道别问我”,只回了句:“奴才不知,这您大概得去问问苗姑娘了。”
苗小柔却直到晌午过后才起,梳洗完叫了点清粥小菜吃,门也没有开。到最后,是qiáng烈的好奇心促使着白睢闯进去,打破这诡异的安静的。
她饭已吃完,搁下碗,清了口,不疾不徐酸了他一句:“女子闺房你就这样随便闯的么,这么多年了,亏我一直当你是正人君子。”
白睢一pì股坐下,并不当她的酸话一回事:“,咱俩什么关系。”正欲问问她自己这脸是咋了,却倏地发现苗小柔那张脸也不对劲,“嗯?你眼睛怎么回事了?”
大彪眼睛瞧着略有些浮肿,那嘴chún……是他看错了么,破了一块,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再仔细瞅瞅,下颌的肌肤似乎还有几块隐隐约约泛着青。
苗小柔不说话,只是拣起针线来做,坐到窗户下去了。窗户是薄纸糊的,投射进来的光线那么一照,照得她的眼皮似乎更肿了。
“哈,你不会被人揍了吧?还是你好东西偷吃太多,上火上得厉害?”
苗小柔听得他的话,气结。她心里晓得,这人昨晚是喝醉了,那些事他不知道的,自己一个姑娘家哪来的脸面开口,唯有继续沉默。
白睢跟着坐过来,贴脸靠近了瞧,兀自分析:“啧啧啧……爷看不是上火了,是咱俩一起被人揍了吧。”说到一半,想起来什么,立即又冷了颜sè,“你说说,是哪个该遭雷劈的趁小爷喝醉酒欺负你?是丞相的人?你快快说出来,爷弄死那王八崽子!”
他自个儿的脸肿了倒是其次,先问起苗小柔的来了。
毛崇之在旁边咳嗽了声儿。
苗小柔还是不搭话,白睢被她不言也不语的样子弄得分外紧张,心中一凉,咬着牙根子又问:“可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什么不好的事?彪,别不说话,谁欺负的你,小爷一定弄死他!”
毛崇之狠狠地又咳嗽了声儿。
白睢恼怒把头回:“要咳滚出去咳!”
毛崇之低下头,不吭声了。
再回头,焦急地拽住她拿针线的手,怕了她这不说话的态度:“倒是说话啊,跟自家爷爷有什么不能说的。”
苗小柔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或者用什么样一个态度去面对曾经对她撒野的这个人。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姑娘家的心受了惊扰,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平复回去。
她被抢走了针线,不得不正面回应白睢的反复提问。先是长长叹了一声,再顿了一顿,似乎鼓了一阵勇气,才道:“我只问你,你当初说过的话可曾忘记?”
“哪句话?”
“当初家里想给你我定亲,你是怎么说的?”
白睢挑了挑眉毛,张口便答:“咱俩不是说好的么,太熟了下不去嘴,哥们儿可以继续做,做夫妻没得商量。若要我娶你,除非你跪下磕头叫爷爷反正,咱俩当时都是反对的。”
可是他昨天下嘴了,还吃得很有些忘形。
她侧开脸,觉得xiōng口闷闷的:“原来你还记得啊。”
“那自然记得!”
白睢说罢,心脏忽而颤了颤,惊觉自己昨天醉酒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bào露了自己近日以来的龌蹉心思。
他自觉那些噩梦是肮脏的,只把自己看作流氓,长久以来tiáo整心态,生怕这心病再严重下去。大彪是他素来敬重的女子,打小服她,早已视作半个姐姐,那是他的亲人,不是他可以随意亵渎的女子。
当下便有些怕,怕昨晚被她发现了这些难以启齿的肮脏。
于是不等她说话,又把xiōng口拍得砰砰闷响,斩钉截铁保证道:“你放心,小爷说到做到,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哥们儿,此事绝无变数!”
她闭了闭眼睛。
“哦。”
听了他这番激昂的话,苗小柔却面上无风无波,只应了这一声。
白睢心里发毛然、然后呢?
然后她便起了身,唤宫女来伺候,回头对他道:“昨夜吹了凉风,我得去泡个热水澡驱驱han,你自个儿回去吧。”
话说完便掀帘出去,径直往裕德池走。那板着的脸和低垂下去不想叫人看清楚的眼睛,无一不透露出她老人家的心情不高兴。
白睢站起来想追上去再问问,却怎么着都迈不出脚步,心里那块石头反而悬得更高了。正左右为难,听得毛崇之似小声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叹?”
“奴
陛下又把青梅跪 第 52 章
才胃疼……”
白睢这会儿回过味来,昨晚肯定发生了糟糕的事,具体糟糕到什么程度毛崇之不敢说,苗小柔不好说。
遂咬牙猛一拍桌子,指着毛大总管的鼻子:“说!昨晚的事给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准放过!”
毛崇之在天子盛怒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把昨晚的情形复述了一遍,还领着bào躁不堪的皇帝去指认了犯罪现场,作案手法,并找到了物证一只被摔凹的铜盆。
完了。
“哐当”铜盆从失魂落魄的他手中滑落,被摔出了第二个凹洞。
对不起,nǎinǎi,孙子再也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是一道光,热到你发慌→_→,就开窍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指望三岁了,大彪早已洞穿一切。这么蠢的男主,你们天天吼好可爱。我jīng明的女主(对,这是女主视角的文),你们仿佛忘了。
实不相瞒,我自信一掐指,觉得明天评论过五百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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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的, 当天下午皇帝就滚去了佛堂静心。一连几天,日日口念心经,抄静心咒。
外人看不出个所以然,苗小柔却知道,这是做给她看的为了证明一切只是酒后失德,乃无心之失,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有第二次。他们以前是怎么,以后还会是怎样,他说了是好哥们儿, 就一辈子不会变。
彼此都不提这件事,很好,省得她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说话。不会在一起用膳了, 不会没事在一起呆坐了,白睢更不会大晚上想起什么就翻窗子进她屋了。
他可以整整三天不来找她, 一句话都没有,连面也不露。苗小柔自然也是绝不找他的, 只管给他纳千层底,给他变着花样编剑穗,做一些家乡菜差人给他送去。毛崇之两边跑,早上刚送来陛下御赐的好物件,下午又去送苗姑娘亲手做的小东西, 简直成了他俩的传话筒。
“嘶”一走神,她又不仔细扎了手。
毛崇之搁下皇帝陛下差他送来的蜜糖果子这可是专程请了永州城的师父进宫,在御膳房做出来的, 新鲜着呢而后抬眼瞅了瞅苗姑娘,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哎哟,苗姑娘你可得仔细着点儿,若再伤了手,陛下不得心疼死。”
苗小柔把扎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脑海里白睢憨头憨脑的脸一闪而过,张嘴,语气并不轻快:“嘁,他才不会。”
毛总管将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姑娘哪里的话,陛下何时不紧着姑娘您呢。好吃的要分您一半儿,好玩儿的也分您一半儿,您瞧这蜜糖果子,千里迢迢请了永州城的师父进宫做的,还特地找的是您常吃的那家。”
食盒揭开她就闻到味儿了,算这狗东西还有点儿良心。她瘪嘴笑了笑,捡了一个放在嘴里,家乡熟悉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
毛崇之见她笑了,苦于这样两边跑,没忍住便多说了几句:“奴才向老天爷借一百个胆子,今儿多个嘴唉,别看咱陛下搁您这儿尽做傻事,其实机敏聪慧,城府极深,朝堂上的事儿陛下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到了‘情’这一字上,却是个愣头少年,非觉得自己那是心病。”
她与白睢的关系,早已提都不想提,百种可能她都想过了,烦得恨不得一头撞死。苗小柔原想再吃一块,却被他两句话就说得立即没了胃口,垂下眼皮子低低道:“毛总管,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陛下夜里做梦总叫姑娘您的名字,对别的女人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样的心思?依奴才看,这哪儿是心病,这分明是用了情了,却没转过弯儿来。您瞧,专程给您送的蜜糖果子,陛下他呀,整天都惦记着如何讨您开心。”
三岁那蠢猪脑子,倒也可能犯傻到这个地步。苗小柔听了毛总管的话……什么做梦都叫着她的名字,什么整天琢磨讨她开心,瞬时心里头如这果子一般甜腻腻的。
可不过短短一个眨眼,尚未尝够甜味,便又反尝出了苦味。
那日她问白睢,可还记得当初议亲之时撂下的话,白三岁当时拍着xiōng口保证决不食言,一辈子做好兄弟。那时候听罢了他的话,自己不知在裕德池的水里藏了多少眼泪,越哭越诧异自己为何偏就看上了这个白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栽进去的呢。
她呆愣了小一会儿,将毛总管的话反复咀嚼,涩涩笑了原来,三岁他……他这个傻子,骗子,呆子,天大的蠢才!
可那又如何,这份儿感情该怎么安放,她哭过以后,细细琢磨了两三日,早已打定了主意。眼下听得这番话,只是平平淡淡反问道:“毛总管,揣测圣意可是重罪。”
毛崇之苦着两条眉毛,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眯眼干笑:“咱们做奴才的,别说揣测圣意了,多嘴更不应该。只是那安神汤喝多了也使不得,若不是担忧陛下龙体,奴才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她皱了眉:“什么安神汤?”
“陛下当您是有血缘至亲,这不以为自个儿对姑娘的喜爱,是坏了人伦么。耻于夜里总梦到您,便让太医开了方子,想睡得安稳些。”
呵,这个蠢才,三岁倒回去两岁。
苗小柔心里又甜又苦,索性埋头绣起东西,将情绪都好生藏起来,平平淡淡客客气气道:“毛总管,你的主子犯了这毛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说到重点,毛崇之脸上的笑加深了:“嘿,二位主子两情相悦,您去开解开解,这事儿不就早日圆满了么。”
她继续绣着红梅:“谁跟他两情相悦了。”
嘴上否认,苗小柔心里却自认毛崇之说得对。她是发觉自己对白睢的情感走偏了路,哪还是什么哥们儿,若还是哥们儿,她就不至于吃郭昭仪的醋。若还是哥们儿,听了白睢的兄弟言论,她就该松口气,而不是躲进水里哭。
几天下来,她也是坦然了,没再心慌得针都拿不稳。
“说句不该说的,奴才活了半辈子,哪怕不想揣测主子们的心思,可年纪阅历摆在那里,瞅几眼便没有不懂的。姑娘您还别生气,您啊,千真万确就是喜欢咱陛下。”
苗小柔将针扎在绣面上,恼得一把将绣活扔桌上,蹙起的眉头间带着薄薄的愠怒:“那又如何?我就合该不要脸皮贴上去么。”
苗姑娘突然的怒火让毛崇之一愣,万万没想到这月老还当出了问题:“……”
“他想要的,并不就是适合他的。毛总管,有些事捅破了反而更糟糕,那何必捅破呢。”
毛崇之还想说点什么,方才张开嘴,苗小柔又将他打断:“我虽低微,却也是有尊严的,不是替代安神汤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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