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的一方通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太2蒸人
程灵素“嗤”的笑出声来,语音柔和,道:“那你全是为了我啦!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却把错处都推在旁人身上,好不害臊!大哥你为什么要自报姓名这对夫妻最会记仇,一找上了你,阴魂不散难缠的紧。他们明打不过你,暗中下毒,千方百计,神出鬼没,你可是防不胜防。”
余闲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做回答。
程灵素道:“你是怕他们再找上我,是不是你要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待我这样好”最后两句话说的甚是温柔。
“记得我说过认识你好多年吗,为你遮风挡雨是我的夙愿,你不必放在心上。”余闲语气诚恳。
程灵素有些疑惑地道:“我怎的一点也不记得你,是认识时我还太小吗”
“等过段时间我再全盘说与你听,好吗”
“嗯”程灵素语气温柔,轻轻点头答应。她从怀里取出余闲给的那个野营灯,灯光柔和,抓住余闲的手腕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他的手掌,道:“刚才你与我师姐对掌,她是练了毒砂掌的,我看看你怎么样。”
余闲手掌白净与平时一般无二,程灵素眼眉微弯,笑道:“果真百毒不侵,我师姐练了毒砂掌,我还怕你遭了暗算。”
余闲作生气状,道:“我早说自己百毒不侵了,你竟不信我!”
程灵素平时沉着冷静、算无遗策,见余闲生气竟然有点失措,就要开口给他道歉。又见余闲眼角的坏笑,明白他是逗自己玩,气的一拳锤在他的右臂上。余闲装作吃痛,扶臂叫痛。
“
第十一章 军师大人
余闲装了一阵可怜,见少女确实在乎自己,心满意足,准备接着办正事,口中却不怎么正经道:“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还请军师大人示下!”
“什么军师大人,你又笑话我。”程灵素语气害羞。
“没有,绝对没有!”余闲的口气不容置疑,“你这三个师兄师姐,也是老江湖了,又是专门研究下毒暗算伎俩的高手,江湖经验如此丰富还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神机妙算,智计无双,古之卧龙凤雏才能与你一较高下啊。所以叫你军师大人也没什么错。”
程灵素脸上笑意有点僵硬,语气略带忐忑道:“我算计太多了”这少女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奈何自记事起到如今十几年光阴,除了师父无嗔和尚再无一人对自己这丑丫头这般的好,余闲是她平淡清苦生活的第一抹亮色,她不愿失去。
“怎么可能,你这么聪明才好,我以后就不用动脑子了,有什么事你安排,我去做就好。这才是我要的生活啊。”余闲笑的很开朗。
“以后”程灵素嘴里轻声念叨着,心思不知飘到哪里。
余闲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没什么,以后我就是你的军师。”
余闲作怪,一揖到底“拜见军师!”
程灵素笑的眉眼弯弯,轻轻摆手,“好了,好了。还有事儿呢。”说罢蹲下取出一枚大号银针在慕容景岳右手食指上扎了个小洞,又往他身上扎了十来根银针,不一会儿针孔里流出黑血。再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小瓷瓶,倒出一些紫色粉末,敷在慕容景岳手指的针孔上,在他手臂关节上推拿几下,那些粉末竟从针孔中吸了进去。
余闲夸道:“厉害,简直是国医圣手。这般的神乎其技,我从未见过。”
程灵素笑道:“那算什么你若见我师父给人开膛剖腹,接骨续肢的本事,那才叫神技呢。”
“这个倒真是见过,科学门中有不少医生都能办到,肠痈(阑尾炎)在一般医生看来是绝症,我科学门的医生差不多个个能治。不过无嗔大师确实厉害,能在这种环境下做手术治疗,我们的医生是不行的。”
程灵素悠然神往,道:“真想见识一下这种神技,师父没来得及传我这本事就圆寂了。”
“这有何难,等过一段时间你随我回家去,只是想看一看很容易的。”余闲顺嘴答道。
黑夜里余闲看不到程灵素脸上偷偷爬上来几缕红霞,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星光,轻轻地“嗯”了一声。
微妙的气氛里,慕容景岳突然动了一下,程灵素见此说道:“好了,我大师兄快醒了,咱们走吧。”
“其实你这几个师兄师姐,都不是善类,要是我来做决定,估计今天他们都得留在此处。灵素,若以后我有事不在你身边时,希望你能心狠些,不要给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机会。”余闲耐心嘱托道。见识了药王门下的施毒手段,余闲莫名有些担心。
“其实我还要谢谢他们呢。师父收了四个徒儿,这四人给你一晚上都见到了。慕容景岳是我大师兄,姜铁山是我二师兄,薛雀是三师姐。师父本来不想再收徒儿了,但见我三位师兄师姐闹的太不像话,只怕他百年之后无人治得了他们,三人为非作歹,更要肆无忌惮,害人不浅,因此晚年又收了我这个幼徒。若不是师父收留,恐怕我早就饿死了。”程灵素说道。
“额”,余闲沉吟了一下,道:“这么看的话,我今天放他们一马也就算了。不过他们三人都非善类,当年薛雀因爱生恨毒死慕容景岳的老婆,慕容景岳又将她毒成跛子。姜铁山虽说娶了薛雀,可他事事顺着薛雀,没有主见为人又冲动,他们手持药王处得来的利器却不修德行,我断定这三人不得善终。”
程灵素神色有些黯然道:“确实如此,我也顾不了他们那么多了”,又顿了顿道:“咱们今晚还有几件事要办,先走吧。”言罢,程灵素在前引路,却是向西南方而行,走了三里模样,来到一座小屋之前,叫道:“王大叔,走吧!”
屋门打开,出来一个汉子,全身黑漆漆的,挑着一副担子。那汉子跟随在二人之后,一言不发。程灵素折而向北,四更过后,到了药王庄外。
她从背后的小竹篓中取出两大从兰花,分给那汉子一丛,三人越径走到一间铁铸的圆屋前。药王庄周围种满了名为血矮栗的毒药,血矮栗是一排矮矮的小树,树叶似秋日枫叶一般,殷红如血,即便是夜色之中也令人瞧着不寒而栗。这血矮栗原本是无药可解,只有经常服食树上的果实方可地域,程灵素经过一番苦心,终于培育出了它的克星兰花,只要身上带着兰花,血矮栗便无所作为了。
程灵素向那汉子点点头。那汉子放下担子,担子的一端是个风箱。他拉动风箱,烧红炭火,熔起铁来,敢情是个铁匠。又过片刻,只见那汉子将烧红的铁汁浇在圆屋之上,摸着屋上的缝隙,一条条的浇下,竟是想将铁屋上开关门窗的通路一一封住。姜铁山夫妇二人虽在屋内,因忌惮程灵素二人也不敢出来阻挡。
程灵素见铁屋的缝隙已封了七七八八,这时屋中人已无法突围而出,于是向余闲招招手。二人向东越过血矮栗,又向西北走了数十丈,只见遍地大岩石。程灵素口中数着脚步,北行几步,又向西几步,轻声道:“是了!”打开野营灯一照,只见两块大岩石之间有个碗口大小的洞穴,洞上又用一块岩石凌空搁着。程灵素低声道:“这是他们的通气孔。”取出怀里剩下的半根的蜡烛点燃,放在洞口,与余闲站的远远的瞧着。
蜡烛点燃后散发出隐约可见的轻烟,随着微风,袅袅钻进洞中。
余闲对程灵素的智谋又点了个赞,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温水煮青蛙,反正是都是人类对动物的降维打击。这样的妹子要是反派,金大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让她输了。
第十二章 药王庄
余闲抬头看看天空,口中道:“天色不早了,我来帮你一把。”说罢向前几步,走到那蜡烛前蹲下,双手环住蜡烛,只见那蜡烛的火苗烧的更旺,周遭的轻烟仿佛陷入一个漩涡,打着旋儿钻入那通风孔内。
“啊!”程灵素口中禁不住的惊讶出声,又用小手轻捂嘴巴道:“大哥这是内功吗,听师傅说几百年前的武林中人不似现在,那时候的内功高深者可隔空伤人,没想到我竟有幸得见。”
余闲哪里会什么内功,他不过是在烛焰处施加超能力改变空气运动方向,使之成为一个小小的涡流,火焰加入了更多的氧气做助燃剂自然燃烧的更旺,再改变外侧的空气流动方向,让轻烟通通钻进通气孔内。
“嗯,算是内功吧。不过这内功只我一人能学,却是教不了你。”余闲解释道。
程灵素又不是老拳师,虽然她智计无双,性格却是温柔贤淑,轻笑道:“如此厉害的内功,定是大哥师门秘传神功,小妹怎么会有那般心思。”
“你想哪里去了,要是你能学我什么都教你。这叫作矢量操控,要学这个是看命数的。门中会这个的除了我也只剩一人了,他号称一方通行,将矢量操控练到了第五层(lv5),我只是第四层,虽说只是一层之差,却有天壤之别,在他面前我估计都走不过两个回合。”顿了一顿,又道:“我早就给你找好了内功秘籍,亦可做到我这样,等练到深处还可保持容颜,七十老妇也如二八少女一般,只是那里路途遥远,要等我们处理了这里的事情,才能动身去取。”
程灵素听余闲早就为自己做好打算,心里甜甜的,如果换一个人告诉她世上还有这般的神功,她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的,余闲说出来她的心里没有半分疑虑。过不多时,程灵素看看蜡烛,道:“好了,大哥,已经够了。”
蜡烛的火焰像是被无形手指捏住,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灭了,余闲拿起蜡烛递给程灵素,口中嗯声答应。
两人回到铁屋之前,见那铁匠坐在地上。程灵素道:“王大叔,劳您驾凿开这条缝!”所指之处,正是适才她要铁匠焊上了的地方。那铁匠也没问什么原因,拿出铁锤铁凿,叮叮当当地凿了起来,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已将焊上的缝隙凿开。程灵素说道:“开门吧。”
那铁匠用铁锤东敲敲,西打打,倒转铁锤,用锤柄一撬,当的一声,一块大铁板落了下来,露出一个六尺高、三尺宽的门来。这铁匠对铁屋的构造似乎了如指掌,伸手在门边一拉,便有一座小小的铁梯伸出,从门上通向内里。
程灵素道:“咱们把兰花留在外面。”二人将身上插的一束花都抛在地上。程灵素手持野营灯跨步走进,余闲和王铁匠跟着进去。
走完铁梯,是一个狭窄的甬道,转了两个弯,来到一个小小厅堂。只见墙上挂着书画对联,湘妃竹的桌椅,陈设甚是雅致。程灵素毫不停留,一直走向后进,直走到一间厨房模样的屋子。
此时这厨房里,姜铁山和薛雀倒在地下,不知是死是活。七心海棠所制蜡烛的轻烟从通气孔中投入就是为了这样的效果。厨房的中间有一只大铁锅盛满热水,锅中竟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这人**着上身,锅中水气不断喷出,看来这水虽未沸腾,却也甚热。
程灵素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大哥,你去瞧他……瞧他身上还有没有衣服。”
余闲探首到锅前一看,道:“他穿着裤子。”
程灵素点点头,走近锅边,探了探那人鼻息,道:“你到灶下加些柴火!”
余闲不问原由,蹲下又加了几根木柴。
程灵素开口道:“这是小铁,是二师兄与三师姐的儿子,之前中了我七心海棠的毒。我师哥师姐想要熬出他身上的毒素,但没有七心海棠的花粉,总是治不好的。”余闲虽然没有问,她还是对余闲解释了自己的目的,就怕余闲误会。
程灵素伸手入锅,试了试水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些黄色粉末,塞在姜铁山和薛雀鼻子里。
稍待片刻,二人先后打了几个喷嚏,睁眼醒转,只见程灵素手中拿着一只水瓢,从锅中盛了一瓢热水倒去,再从水缸中盛了一瓢冷水加入锅内。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初醒时那又惊又怒的神色立即转为喜色,知道她既然肯出手相救,独生爱子便是死里逃生。两人站起身来,默然不语,心中各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爱子明明是中了她的毒手,此刻她又来相救,向她道谢犯不着,但是她确实救了自己的儿子;再过,她不过是小师妹,自己的儿子年纪还大过她,哪知师父偏心,传给她的本事远胜过自己夫妇,接连受她克制,竟是缚手缚脚,没半点的办法。
程灵素一见水气略盛,便撇去一瓢热水,添加一瓢冷水,使姜小铁身上的毒素逐步熬出。熬了一会儿,他忽向王铁匠道:“再不动手,便报不了仇啦!”王铁匠道:“是!”在灶边拾起一段硬柴,劈头盖脸便向姜铁山打去。
姜铁山大怒,喝道:“你干什么”一把抓住硬柴,待要还手。薛雀道:“铁山,咱们今日有求于师妹,这几下也挨不起吗”姜铁山一呆,怒道:“好!”松手放开了硬柴。王铁匠一柴打下,姜铁山不闪不避挺着头让他猛击一记。王铁匠骂道:“你抢老子田地,逼老子给你铸造铁屋,还打的老子断了三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半年,狗娘养的,想不到也有今日。”骂一句,便用硬柴猛击一下,他打了几十年铁,虽是不会武功,但右臂的打击力何等刚猛,打了几下,硬柴便断了。
姜铁山始终不还手,咬着牙任他殴打。王铁匠打断了三根木柴,见姜铁山满脸是血,却咬着牙一声不哼,他是个良善之人,觉得气出了,虽然当年自己受他父子殴打远惨于此,但也不为己甚,将硬柴往地下一抛,向程灵素抱拳道:“程姑娘,今日你替我出了这口气,小人难以报答。”
程灵素道:“王大叔不义多礼”转头向薛雀道:“三师姐,你们把田地还了王大叔,冲着小妹的面子,以后也别找他报仇,好不好”
薛雀低沉着嗓子道:“我们这辈子永不踏入湖南省境内了。再说,这种人也不会叫我们念念不忘。”
程灵素道:“好,就是这样。王大叔,你先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余闲拦着王铁匠,道:“王大叔,你这田值多少银子,还是将田卖与他们,带着家人离开吧。这家人是什么德行你也清楚,你能把自己的身价姓名交给他们是否信守承诺吗”
程灵素对自己的师兄师姐终究是有感情因素影响判断的,她也不知道江湖是的人心会险恶到何种地步,今日要是让王铁匠就这么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一家就死在那个角落里了。
王铁匠一听余闲这话,后背冷汗也冒了出来,刚才光顾着报仇,忘了这家人的阴毒,他向余闲抱拳行礼道:“多谢公子提醒,我这田地连带打造铁屋的铁料共值五十两纹银,这是我打铁多年的积蓄。”
余闲转头对薛雀道:“这地卖给你们了,拿一百两银子来,多的就算是给王铁匠的医药费了。”这家里薛雀是掌柜的,给姜铁山说也没什么用。
薛雀脸色一阵变换,显是余闲看透了她的心思,她本来却是想着离了今日便叫王铁匠一家不得好死,看来是不行了。从怀里一阵摸索,薛雀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余闲。
余闲看看,银票是真的,从广东到湖南这一路都是用凤天南处得来的银票,他对银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又转手交给程灵素,道:“灵素你看看,这银票没什么问题吧。”
程灵素拿过银票仔细端详,又闻了闻,说道:“没问题。”程灵素此时有些羞恼,看刚才薛雀的脸色,要不是余闲,恐怕这王铁匠一家真的难逃毒手,自己虽然聪明,对人心的险恶终究认识的太过肤浅了。
程灵素将银票交给王铁匠,语带歉意道:“对不住了,王大叔。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将你置于险地,你回家收拾了细软,天一亮便走吧”。
王铁匠珍而重之的将之揣到怀里,又用手轻拍两下,确认已经放好,抱拳道:“哪能怪姑娘,小人对姑娘只有谢意。”言罢,他跨出铁门,转头又问:“公子贵姓”
余闲道:“我姓余。”
王铁匠道:“好,余公子,咱们再见了,你这一辈子可得好好待程姑娘啊。”
“当然!”余闲斩钉截铁。
王铁匠点头收拾了风箱家什,挑在肩头便走。他走出几步,突然放开嗓子,唱起洞庭湖边的情歌来。
“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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