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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太子请回吧。”叶姿再次拜别。
“你只管走,我在这里站一会儿便回。”清朗天空下,他朝她笑了笑,很是平和。
叶姿轻轻点头,随着内侍走向宫道。两旁的常绿木叶间落下点点光斑,一阵风过,便不住地漾动起来。
“叶姿。”
身后忽然传来了清亮的声音。
她闻声一愣,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心头又迅疾地划过一道电光,让她整个人都僵立不动。
身后并没有别人,唯有耶律臻仍站在不远处的高阶之上,一手负在腰后,微笑地看着她。
叶姿心跳如鼓,手心发凉,哑着声音道:“太子,您刚才说什么了?”
他依旧如常,看不出半点异常:“哦,没什么,我想叫个宫女陪你出去而已。”
叶姿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淡然道:“怎么了?我给那个宫女起名叫做燕紫,不好听吗?”
“很好听。”她勉qiáng露出笑容,“已经有这位公公陪同,马车就在宫外,不必再找什么宫女了。”
“也好,路上小心。”耶律臻朝她点点头,眼神中犹带着笑意。
叶姿保持着原来的仪态走出了耶律臻的视线,直到临近宫城大门,内侍向她告辞,她还面带着端庄的微笑。等到内侍一走,眼看到北胤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她的冷汗才从背上一阵阵地渗出。
“郡主……”跟在车边的侍女见她魂不守舍,想要开口跟她说话,她却已经抓着车门爬了上去。
真的是爬。
双腿都发了软,一脚踩下险些踏空。
“小心!”侍女惊呼一声,抓住她的手臂。叶姿心跳个不停,此时却听车里传出一个淡漠的声音:“东宫难道是龙潭虎xué,竟将你惊成这样?”
她脸sè一白,竟见车门半开,里面坐着个盛装华服的冷峭少年。
“你怎么在这里?!”叶姿惊道。
凤羽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座椅,浑不在意道:“我为何不能在这?”
侍女这才道:“公子,哦不,世子跟王爷说了,要在这等郡主一起回府。王爷便先走了。”
叶姿深深呼出一口气,登上马车坐了进去。马车缓缓而行,侍女与随从跟在车旁,叶姿却没有跟凤羽说话,独自望着窗外发呆。
凤羽忍了半晌,见她魂不守舍,不由道:“到底怎么了?”
叶姿心绪烦乱,想要说出刚才的事情却又怕被外面的侍女和随从听到,只得看着他,低声道:“我想我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
他的瞳仁明显地收缩了一下,继而垂下眼帘,淡漠道:“见了太子就想着要走?”
叶姿别过脸去,硬声道:“回去再说。”
凤羽斜着视线睨了她一眼,果然没再做声。
从皇宫到北胤王府距离不算太远,但叶姿坐在车内听着lún声碾动,心中着实纷乱。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刚下了马车,门前的仆人已迎上前来。
“王爷已在正堂等着郡主与世子了。”
叶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边的凤羽,他却目不斜视,好似完全把她刚才的焦虑放在心上。
若是以往叶姿又要生气,但现在心绪杂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才到正堂门前,便见北胤王身着战袍坐于堂中,正望着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视线落在凤羽身上。
凤羽一见到他,便垂下眼睫。叶姿上前拜道:“父王。”
他点了点头,放下那柄长刀,待仆人退下后问道:“太子叫你去说了什么?”
“……只是将疗伤的良药赐予了我。别的倒也没说什么。”叶姿俯首,回答地极其平淡。
北胤王盯着她看了几眼,道:“以往太子召你前去,你总要与他聊个尽兴才回,现在是跟他生分了?”
叶姿一寒,道:“也不是故意生分,只是以前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便觉得陌生……”
北胤王紧锁双眉,站起身来:“我本想着多留几天,却不料事出突然不得不走。这府中上下都有管家打理,我将呼尔淳留下,要是有什么大事,就让他传信给我。你身体尚未复原,就留在这里少往外去,也好照顾你弟弟。”
叶姿脸颊微热,只是应承。北胤王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神sè仍显yīn沉,忽又抬头望着始终不发一词的凤羽,道:“你既已被册封为世子,从今往后,便是这北胤王府的承业者,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也已经叫人打探疗治骨伤的郎中,要是找到好的,只管花了钱请来……”
他说了一番,见凤羽仍是漠然,便冷着脸收了声。叶姿为化解尴尬,只能道:“父王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凤羽,也会替他尽心寻找良医。”
北胤王默默颔首,从桌上取过那柄长刀,抚着刀柄上碧绿猫眼石:“这是我随身携带之物,以前你说喜欢,现在就给了你罢。”
叶姿怔了怔,犹豫着不敢去接。北胤王一皱眉,将长刀递到她面前:“拿去,怎么扭捏起来?”
她只好拜谢接取,刚拿到手中,他便又道:“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不能再搁置下去,要是找到看得入眼的男儿,这把碧焰刀就算是定情信物了。”
叶姿握着刀柄一时惊愕,还没等她回答,门外已有一个将领快步而来,北胤王望到那人,便道:“萧灼炎,兵士们可准备好了?”
萧灼炎跪拜道:“都已整装待发,只等王爷了。”
“好。”北胤王走向门口,经过凤羽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凤羽。”他沉声叫了一声。
凤羽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冷淡。
北胤王似是想说什么,但踌躇了一下,还是大步生风地走出了正堂。
叶姿等人在门前送别北胤王的时候,凤羽独自留在府内。外面车马喧嚣,正如yòu时他跟着世子与姐姐去送父王出征一样。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出去。
树影在院中一寸寸地移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庭院门前有人边走边谈,正往这边靠近。他转着lún椅到了窗前,往外一望,又收回了眼光。
是几个丫鬟送来茶水与食物。
她们在屋里忙着收拾,凤羽静默不语,末了见她们要走,才道:“郡主呢?还没有回来?”
“回世子,王爷已经出发,郡主送别之后便回了自己院子去。”
他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此后侍女离去,院中又恢复宁静,凤羽在窗边坐了许久,也不见叶姿前来,想到她先前那焦虑不安的样子,竟不由也心有郁结。
一边思索,一边自己推着lún椅到了门前,却被高高的门槛阻住了去路。正想要唤人,却听脚步声响起,间杂环佩叮然,抬头间,有人自院前小径走向此处,正是叶姿。
他迅疾又往后退,叶姿已到院中,望见了他,却也不像以往那样出声招呼,相反却神情怅惘,眉间微蹙。
她进了正屋,便将门关了起来。随后坐到椅子上,兀自发怔。
凤羽皱起双眉,推着lún椅转到她面前:“先前不是很着急的样子?怎么现在又磨磨蹭蹭起来?”
“我是等到佣人们都去干活了才过来的。”她回了一句,很快又道,“萧凤羽,今晚我必须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叶姿真的待不下去了!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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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三十八章 如影随形
屋中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凤羽一反常态地没有追问,而是静默地坐着,冷冷地看着她。
叶姿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哑声道:“你知道耶律臻叫我什么吗?”
“什么?”他还是很冷静。
“他叫我叶姿!”她攥着手走动了几步,背对着他道,“我明明听见他这样叫我了,但他随即又说是唤一个宫女,叫什么燕紫。我看得出他分明是在试探我!”
凤羽深深呼吸了一下,道:“难道不是你太过紧张才听错了吗?”
“没有!我当时已经出了东宫,怎会还紧张?”叶姿转过身,摇头道,“而且他站在台阶上,附近根本没有宫女,如果要找的话,也应该是叫内侍去传唤。”
“但他怎会知晓你的真名?”
“我怎么知道?!”叶姿焦虑起来,“不行,我真的不能再留下了!他既然在试探我,必定是有所线索,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会揭穿我的身份,到那个时候,皇帝就是杀了我也说得通!”
凤羽寒声道:“他怎敢杀你?!”
“我冒充宗室子女,不是大罪吗?”
他冷笑:“就算要惩治,也是要让父王知道,岂有不通传一声就将你杀掉的道理?”
“但他们完全可以先将我抓捕关押,那样的话我还能有活路吗?”叶姿说到此,忽地蹲在他面前,抓着lún椅扶手,正sè道,“先前答应过你要带你去找郡主尸体……但现在真的来不及了,我将地点写在了纸上,你就算不愿让北胤王知道这件事,也可以差别人带你去。”说罢,她便从袖中取出一信笺,放在凤羽腿上。
他低头看着那信笺,忽而不屑道:“走?你能去哪里?又以什么为生?”
“那我难道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抓?到时候要是问你有没有发现我并不是郡主,你又怎么回答?”
“若是他真的知晓了你的身份,为什么还放你离开?册封大典上君臣都在,他完全有时机说破,却还等到众人都散去了才找你去东宫,末了也只是说了个近似的名字来试探一番,可见他并没有真正弄清。”
叶姿出了一会儿神,忽而望着他:“我离开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说会再找我……”
“你还是怕他。”凤羽冷哂,眼神颇有不屑之意。
她怨而站起:“我不想再被人抓捕,更不想身陷牢狱,你明白吗?”
凤羽似也负了气,将lún椅往后退了退,扬起下颔,冷笑道:“那你走吧,这里没有人能阻住你了。”
叶姿难得见他这般神情,听他语气也甚是决绝,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她朝着门口慢慢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开门而去。
回到房中后的叶姿遣散了前来伺候的侍女,孤零零坐在床上等着天sè变暗。去找凤羽之前,她便想了许多可能,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离开上京。
且不去想走了之后如何为生,再留在这里只能是束手待擒。尽管凤羽不相信耶律臻喊出了她的真名,但她相信自己绝对没有听错,而且,耶律臻那种颇有意味的眼神,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她无法确定他究竟是如何知道了她的本名,但如果他再度进攻,她不知应该怎样应对。
——尤其是他提到的凤盈郡主后背上的伤。
凤羽从小离开了北辽,不知道姐姐身上的伤痕,而自从来到王府后,叶姿也从未让侍女近身,故此还没人知晓。如果耶律臻下一步要让人检验她后背是否有伤,叶姿是万万无法逃避,也无法解释。
到那时,她不知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惩治,也不知凤羽会怎样面对她被抓捕的场面。
……
天sè渐渐暗下来了,她估摸着府中下人都忙着准备晚饭,便腰挎新得的碧焰刀,悄悄离开了院子。一路疾行,来到后院马厩,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地牵出一匹较为温驯的白马,飞快地奔向后门。
原想着此处偏僻没人看管,却不料也有两名杂役在门边坐着劈柴,一见她,慌忙拜倒:“郡主是要出门?”
叶姿镇定道:“在府里待了那么多天,想出去透透气。”
“天已经晚了,郡主要出去的话等明天吧……”
“王城之中,难道还有人敢打本郡主的主意?”叶姿故作生气,“以前我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杂役不敢吱声,只能替她开了门。叶姿翻身上马,还有意道:“去转几圈就回来,不必告诉世子与其他人。”
说罢,长鞭一扬,白马嘶鸣一声,朝着前方大道疾驰而去。
一条长长的甬道在昏暗中延伸向前方,地面与墙壁皆为灰sè砖石垒砌而成,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青铜烛台探出,在黯淡的光线下,墙缝中渗出一滴一滴的水珠,正沿着缝隙缓缓滑落。
身穿玄黑锦袍的男子带着两名侍卫进了这甬道,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到了尽头。伸手一推面前铁门,还未踏进去,里面便响起了各种哀嚎声。
“太子殿下。”门口的守卫躬身行礼,提着灯笼替他引路。这铁门后同样也是yīn暗cháo湿,两侧铸有铁笼,笼中皆是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的囚徒。这些人或是紧抓着栏杆呼号不已,或是浑身是血地躺在角落,亦或是呆坐自语,形如痴傻。
耶律臻蹙眉屏息,无视这地狱般的景象,径直穿行而过。随着呼号声渐渐低弱,他已来到了这牢狱最深处。
灰sè的石壁上有一道暗门,若不细心观察只会以为是寻常的砖缝。守卫从怀中取出细长的钥匙,chā进砖石间的一个小孔,再用力一推,石扉才沉沉移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耶律臻让侍卫们留在原处,自己进了那石室。四面皆是灰sè砖石,空空荡荡,单单中间有一张石床,上面平躺着一人。
那个人的手脚都为铁链所捆,牢牢地拴在了石床之上。脸上虽尚有瘀伤,但棱角分明,极具男子气息。只是始终闭着双目,一道疤痕从左眉上直划过眼眶,延至脸颊。
耶律臻缓缓走到近前,审度了那人一阵,又从石床边缘拿过一物,放在手心细细端详。那东西通体发黑,由一条腕带与一个晶莹圆盘组合而成,圆盘上本有琉璃般的表壳,但经过重压之后,已经碎成两半。
“是异国的jiān细吗?”耶律臻望着那个男人,自语了一句,又转身向着门口的守卫道,“这几天他怎么样?”
守卫道:“禀太子,他依旧昏昏沉沉,只是有时候还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话。”
“又说了些什么?”
“这……之前喊出的名字又念叨了几遍,还有其他的一些,小人们听不明白。”
耶律臻愠怒道:“不是叫你们记下他所说的一切吗?”
守卫忙疾步上前道:“太子息怒,小人们也细细听了,但实在是不知他说了些什么。”说罢,为了平息耶律臻的不满,便以腰间弯刀敲打了那人一下,厉声道,“太子殿下驾临,你赶紧交代自己的来历,以免再受皮肉之苦!”
“住手……”耶律臻才想阻止,原先躺着的那男子已慢慢睁开了眼睛。
右瞳乌黑,左瞳灰白。
他就那么直愣愣地望着上方,似乎失去了所有思想,过了片刻,才如同呓语般地翕动双chún,发出了喑哑之声。
“什么?”耶律臻走上前,示意守卫噤声不得再有所举动。
男子呼吸渐渐急促,眼底深处浮现光影,浩瀚如星空大海。“叶……姿……”他还是执著地叫着那个名字,一如刚苏醒时那样。
耶律臻盯着他那双神奇的眼睛,低声道:“到底谁是叶姿?”
男子目光散乱,似乎还处于意识模糊之中,听到了他的问话,不由自主道:“一级……女犯……967奉命押送……回国……”
“女犯?”耶律臻双眉一扬,又急切追问,“她现在去了哪里?”
男子的嘴chún张了一张,吐出含含糊糊的话音:“放开我……”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发现了耶律臻手中的那个东西。
男子的眼眸陡然一寒,被铁链捆住的双手猛烈地挣扎起来。守卫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按住,不料才一碰到他的手腕,便觉一阵发麻,竟被弹了出去。
“殿下小心!”门口的侍卫亦拔剑冲来,护在了耶律臻身前。
耶律臻盯着那人:“你要这个?说,你到底是来自哪个国家?为何来我北辽?叶姿又是什么人?”
“交给我!”男子的瞳孔迅速发亮,像是点燃了火焰。侍卫急道:“殿下快出去!”
说话间,那男子竟已qiáng行坐起,铁链被拉伸直至扭曲变形。侍卫握剑便想冲上前去,男子喘息着道:“放我出去……我可以找到她……”
耶律臻紧蹙双眉,夺过侍卫手中利剑,大步上前,竟一剑斩断了铁链。侍卫惊呼出声:“太子!”
他却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面前的男子:“我让你去找。”
“太子,这个怪人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带回上京的,这样放出去,不会惹来灾祸吗?”侍卫急道。
耶律臻没有立即回答。此时那个还处于混沌中的男子,已吃力地朝着门口而去,侍卫们步步紧随,眼见他穿过地牢,走向幽深的甬道尽头。
“跟着他!”耶律臻低声下令。
上京城最繁华的街巷中还是人来人往,叶姿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有意避开了主道。绕到城门前之时,远处火红夕阳正缓缓下沉。城门口的校尉望到了她,惊愕地跑上前道:“郡主前来可有吩咐?”
“我要出城。”叶姿骑在马上,神情倨傲。
“出城?”校尉一怔,“就快要关闭城门了,郡主有什么急事吗?”
“想到兄长了,要去拜祭一下他,不行吗?”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校尉。
校尉为难至极,叶姿皱起眉头:“怎么,连我去拜祭兄长都要阻拦?”
“不敢不敢,只是荒野中不太安全,还是让小人带几个卫兵陪同郡主一起前去。”那校尉说罢,抬手招呼一声,便要带着卫兵跟在叶姿身边。
“不需要,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你们都给我留下!”
校尉忙道:“北胤王走时叮嘱过小人,郡主受了伤,还不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由,请郡主不要怨恨小人多事!”
“你是非要跟着不可了?!”叶姿竖起双眉,举起腰间佩刀,“这是我父王留下的宝刀,你难道连我的命令也不听?”
校尉见她生气,只得退后一步道:“小人不敢,可是……”
叶姿没等他说完便一抖缰绳,飞速地穿过城门。守城卫兵见郡主如火一般掠过,想到她往日的bào烈脾气,都不敢上前拦阻。
叶姿骑着白马一路疾行,起初还朝着墓地而去,待得半程过后回头张望,见身后暂时还无人追来,便tiáo转方向加快了行进速度。
此时暮sè沉沉,四野苍茫,远天之际偶有黑鸦掠过,发出沙哑叫声。叶姿已做好打算,按照这个速度全力而发,在天完全变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前面的小城,凭着郡主的身份想来不难进入。其后改换装束再寻落脚之处,总好过留在上京等着被擒。
她一边想着,一边摸了摸怀中所藏的银两。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她略一踌躇,策马奔了进去。枯木丛生,枝桠横斜,马匹行进得有些艰难,她伏□子拍拍它的脖颈,示意放慢速度。
正在这时,薄寒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丝颤动,马匹的双耳也不由转动。叶姿挺直了身子,细细听去,风中飘来低微之声,虽细弱如丝,但频率却非常稳定。
……滴,滴,滴。一声声如同探寻的眼,在暮sè中不断窥测。
她的心不禁猛地跳动了一下,紧握着缰绳回首四顾,但见林间昏暗朦胧,并无半个人影。然而座下白马却更异常起来,原本还在缓缓前行,现在却变得焦躁不安,非但不肯迈步,更不住地甩动马鬃,口中喷着粗气。
那细弱的声音时断时续,如游丝,如雨滴,甚至让叶姿无法判断出其所在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气,双腿紧夹马腹,攥着缰绳用力一策,飞一般地往林侧冲去。疾驰之中脸颊被枝桠刮到,她也无暇去顾,只一门心思地要甩脱那奇怪声音。灰影扑簌,野雀惊起,马匹奔驰不已,叶姿眼见前方渐渐开阔,原以为找到了出路,却不料还未冲出这片林子,又有辚辚车声急速迫近。
一声嘶鸣,白马惊腾跃起,叶姿掌控不住平衡,被重重甩下马背。“嘭”然坠地,天旋地转,还未及爬起,只见一辆马车已从侧旁驶来,生生停在了她面前。
车lún距她不到一尺,叶姿脸容发白,抽出宝刀便想跃起。却见那赶车人取下宽檐帽子,肌肤微黑,浓眉大眼,颇有虎虎之气。
她先是一愣,继而一惊。赶车人已跳下来一把将她扶起,急道:“郡主恕罪!”
“呼尔淳,你怎么来了这里?!”叶姿讶然道。
“末将是送人来的。”呼尔淳一指那辆乌漆马车,叶姿随之望去,那马车窗户缓缓开了一半,有人正从内望着她。
“姐姐,何必走得这样匆忙?”青袍锦貂的少年神情淡然,眼里却含着难以言说的寒意。
叶姿看着他,错愕之下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如果把前面在戈壁的那一段与现在联系起来看,大概就明白为什么太子会知道叶姿的真名了。当时他看到叶姿和凤羽受伤后,曾经一度往回走,到天亮时才返回了,只是叶姿当时坐在车中不知道而已。【我本来以为大家在当时就能猜到的……】




鸾凤鸣(高h) 第三十九章 暗夜诱敌
呼尔淳道:“世子听说郡主负气而走,便赶紧叫我娘将我喊来,一路护送着他追出了城。”
叶姿一愣,还没弄清他的意思,凤羽已瞥了她一眼:“上车吧。”
“你……”她摸不透他的用意,但一想到之前听到的奇异声响,立即攀着车辕,一头钻进了马车。
“负气出走?你跟别人说了什么?”她关上车门问道。
凤羽正sè道:“不然怎么说,说你怕被识破真相,于是连夜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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