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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怎么办?看来非要真正出兵解围不可了。”叶姿看着凤羽。他微一沉吟,道:“附近的官员们有无出兵意愿?”
信使考虑了一番,道:“其实都想将朔方人逐走,但没人敢头一个出战,毕竟上京没有发来命令。”
呼尔淳见凤羽还在犹豫,忍不住道:“世子,等我们赶到,潜阳城都被朔方人打下了!上京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程,你就先让邻近军队救急又有什么不可?”
“我自然不想让潜阳城失守,但口说无凭,我怎能tiáo动那些军队?”凤羽不免也锁眉,叶姿忽而想起了什么,取下腰间佩刀,“你看,这是父王的宝刀,就将此作为信物以令周围军队出击可好?”
佩刀上的赤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亮了众人的眼。凤羽终于点头,将此刀交予了信使。“先全力保住潜阳城,切勿大举进攻。”
信使接过宝刀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般辞别而去。
呼尔淳兴奋道:“有了王爷的信物,附近的军队一定能全力以赴打败朔方了!”
其余随行人员亦都转忧为喜,唯有凤羽沉默不语,叶姿低声问道:“你还是担心皇帝怪罪吗?我们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潜阳城失守?”
凤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们得再加快行程,希望抵达之前战火不要再蔓延开来。”
他这边千思百想,力求控制住局势,而信使拿到宝刀后一路疾驰,经过驿站层层传递,终于在第二日夜间送达了潜阳城附近的营地。
那驻守的将领原本也是北胤王的下属,见了宝刀如见其人,知晓凤羽即将赶到此地,自然不敢再拖延时间。于是召集部下一番布令,趁着深夜忽然发动袭击,直冲向朔方营地。朔方军队在此围城数日,其实也已疲惫,猝不及防之际被北辽军队打得发懵。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冲散了队伍,混乱中将领急令后退,北辽人马趁势占领了高处,点着火油的飞箭激射如雨,将朔方军队的营地烧了个干净。
双方在城下厮杀,朔方将领眼看情势不妙,急唤来手下道:“速去禀告靖王,就说北辽派兵来打,请他再来增援!”
原来当日靖王带兵带来之后并未一直守在城下,那下属得令后领着一干人马冲出重围,径直朝着潜阳城东侧郊野而去。抵达靖王军队驻地后,还未及通报,只见营门大开,靖王已骑着骏马急速出阵,想来是望到了远处的火光。
“崔将军命属下前来求援!北辽人从两侧包抄,已将我们的队伍打散!”那人跪在马前大声道。
靖王皱眉叱道:“我走之前叫崔舜一定要小心谨慎,他竟还如此大意,反被敌人偷袭成功!”话语刚落,又听远处一声巨响,像是火炮之声。
“走!”靖王一声令下,带着铁甲兵士驱向潜阳城方向。
北辽将士奋勇抗击,城内将领亦下令放箭,眼看就要将围城的队伍剿灭,靖王的铁甲军从远处杀来,这一批战士格外骁勇,手中钢刀锋利异常,很快又将北辽援兵的攻势qiáng压了下去。
鏖战之际,靖王策马从乱战的人员中冲过,遥遥望见正在拼死抵抗的崔舜,手中长鞭一甩,将他卷到马前。
“给你立功的机会你却不会把握,还不赶紧带着人撤去?”火光之间,靖王眉眼凌厉,目光炯炯。
崔舜急道:“属下大意了,但愿在此作战至死,不能擅自逃离!”
“不是叫你逃离!”靖王俯身揪住他的手臂,“我在这里吸引援军,你速速带人转向后城,趁着城中将士都在此的时机,派人攀上城墙打开城门,岂不是要比在这里拼死要好?”
崔舜一听当即大喜,“靖王英明!”说罢,长矛一挥,引着手下大开杀戒,很快消失在纷乱的战场间。
此时两军混战,靖王的铁甲军尤其吸引了北辽人马的大批力量,纵然有人想阻住崔舜的人马,也是力不从心。崔舜带着手下杀出包围,因怕离城太近而被发现,便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朝着潜阳城后城奔去。
此时城中将士皆全力配合援兵在城楼放箭,竟无人在意这一支小小的队伍。崔舜等人穿过密集的树林,当先一人喜道:“将军,翻过前面的矮丘,再过一条小河就是潜阳城后城门了!”
“好!”崔舜正要把握这戴罪立功的机会,急忙召集来部下细细安排。一行人脱下了代表朔方军队的衣装,只佩上了简单的护具,紧握长刀翻身上马,屏气敛容地越过矮丘,直冲向湍急的河流。
马蹄刚踏进冰冷的河水,前方小径上却忽然亮起火把,有人在那边喊道:“来者何人?”
崔舜为之一惊,急忙收住缰绳朝那边望去。
潺潺的河流那端,有一列人马正从弯道行来,当先一名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手持火把,腰挂钢刀,而他身后的马车内亦亮起了灯光。
“小心!”崔舜朝着后面低声发话,手下兵士皆藏起钢刀,勒紧了缰绳。
那列人马在对面停了下来,与崔舜的队伍只隔着一条河流。崔舜一见那些人的打扮,便知是北辽人,想到自己已经卸去了朔方军甲,便抱拳道:“我们是前来增援潜阳城的士兵,奉命先撤到后城加以防备。请问你们是?”
年轻人看了看他们,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自己人。我们乃是邻近城镇的商家,想来此地接几个亲戚逃走,但城门紧闭进不得,只能在此等待。”
崔舜心想这兵荒马乱之际竟有人在夜间来此地方,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年轻人尴尬一笑:“军爷不要生疑,既然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就此离开便是。”
说着,便回头招呼车夫朝河流这边赶来。崔舜眼见他们越来越近,不禁攥紧了手中缰绳,他身后的士兵们亦盯着那马队中人不放,神sè极为严肃。
年轻人陪着笑脸带领马队缓缓经过他们身边,此时离的近了,崔舜才感觉这支队伍中的人员都是年轻男子,且身材jīng干,竟不像是什么商人。他心中一动,微微侧过脸给手下递了个眼sè,暗示他们一有异动即刻出手。
正当此际,马车帘子忽然微微一动,崔舜的右手已摸到腰间刀柄,却见帘后有人影晃动,灯火朦胧间依稀可辨是一个长发女子,兼有清脆声音道:“这里混乱得很,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再说。”
前面的年轻人回头道:“是的,小姐,小人这就带马队到林子里去。”
说话间,马队已慢慢渡过河流,果然在年轻人的带领下行向河畔的密林。崔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声道:“走!”身后的士兵应声而动,一行人策马踏过水波,继续朝前奔去。
岂料才冲出不到数丈,但听风声萧萧,紧接着又是几声闷哼加之沉重的倒地声,崔舜在策马疾驰之间回头一望,竟见行在最后的数名手下已从马背跌落,被远远地摔到了河畔。
“他们回来了!”剩下的士兵大叫起来,拼命地朝前奔逃。
与此同时,有两列骑手从道边林中猛然冲出,斜追上崔舜的队伍。搭弓开箭,弦线紧绷,白sè利箭便对准了他们的咽喉。
作者有话要说:-_-|||不知道在二十章之内能不能全部结束……





鸾凤鸣(高h) 第七十七章 空山候客
叶姿自从走出府衙前厅后始终不曾远去,她守在大门外,唯恐凤羽独自留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果然没过多久,门内便传来了凄厉的叫声,虽听出是崔舜的声音,但她还是心生担忧。好不容易等到里面安静下来,她在外面站了许久,却还不见凤羽出来,不免惴惴不安。
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大门,只见堂上烛火昏暗,崔舜依旧被紧紧捆着倒在地上。而凤羽则侧对着堂下而坐,似是望着地上的yīn影出神,那把镂金宝刀跌落在他身畔,刀锋上还沾着血。
檐下的灯笼微微晃动,交织的影子落在阶上,幻化成斑驳的图案,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叶姿看着面前这一幕,心上竟涌起丝丝寒意。
一不留神,她推着门扉发出“吱呀”之声,打破了这种寂静。凤羽这才好似灵魂回窍,抬起头望向这边。
他的目光中含着深不可及的悲伤。
“凤羽?”叶姿试探地叫了他一下。他垂下了眼睫,遮蔽了内心,道:“叫人将他带下去吧。”
叶姿小心地走过去,看到崔舜腰间被血染红了一片,脸sè发青,闭着眼睛奄奄一息。她回头高声呼喊,呼尔淳带着手下很快赶来,将崔舜架起拖了出去。
他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凤羽还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直到他们离开后,他才推着lún椅想往里去。叶姿一把抓住他的椅背,“凤羽,你怎么了?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话触怒了你?”
“没有。”他低声回答。
“那你怎么魂不守舍?”她转到他身前,蹲下来看着他。他有意垂着睫毛,将眼眸深深隐藏其后,只给人一种黑蒙蒙的感觉。
“只是想到了过去他们虐打我的情景。”凤羽轻启薄chún,神sè宁静得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叶姿无奈道:“只是这样吗?”
他点点头,呼出一口气,道:“你想必也已经很累了,不要再问来问去,快些去睡吧。”
她只得站了起来,回身见宝刀还落在地上,便过去捡了起来。可就是在这一转身之间,凤羽已顾自推着lún椅进了后堂。她握着刀柄站在灯影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绪渐渐沉重起来。
青芒江畔夜风渐紧,江面上涟漪不绝,岸上杂草簌动,惊得栖息的鸥鸟盘旋不止。
朔方军营中灯火犹亮,靖王虽已脱下了银甲,但还是坐在地形图前,眉间紧蹙。身边的副将见状,便道:“王爷,依刚才大家的商讨来看,还是将会面的地点定在潜阳山为好。一则山内有暗流通往朔方边境,方便行动,二则我们可派兵在江畔高地朝那边瞭望,万一北辽人设下埋伏,我们也能及早发现。”
“但潜阳山附近地形复杂,要是他们悄悄从后山进入设下伏兵,只怕我们从这里也望不到什么。”靖王说罢,长叹一声,“想不到我竟要与凤羽如此勾心斗角……”
“王爷要成大事,又怎能记挂以前的交情?”副将俯身道,“再说末将觉得萧凤羽并没有把王爷当成什么至交,您看他之前说话的样子,冷冷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哪里有王爷这般念旧?”
靖王苦笑了一下,“那倒未必,他从来就是这性格。”
“当初他是被幽禁的质子,您虽经常去看望他,但身份可比他高贵得多。他未必就将王爷的探望看成是好心……”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查看靖王的神sè,见他眉宇间略有了yīn霾,便又压低声音道:“如今王爷好不容易有了带兵出战的机会,只要按照那边的要求来做,何愁日后不成大器?区区一个萧凤羽,王爷若是在意他的性命,至多到时候再留他不死,也算不曾亏待他。”
靖王俊眼斜睨,副将随即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还是少chā嘴。”靖王端正了坐姿,又道,“话说回来,那边的使者怎么还没有到来?我在这里拖延时间,他们要是迟迟没有行动,我岂不是孤掌难鸣?”
“末将已经派人去查探,一有消息即刻会来回报。”副将躬身道。
靖王这才点了点头,又拨亮了烛火,细细看着地形图,末了才道:“三天之内,我要拿到最详细的山形图,每一个可布控之处都不能放过。”
“遵命。”
次日一早,朔方军中派出使者送来了信笺。经过层层检验确信信笺无毒后,这薄薄一张纸才到了凤羽手中。
“两日后于潜阳山听涛石畔恭请凤羽贤弟驾临,共叙往日闲情,以期化干戈为玉帛。”落款为李衍。
“潜阳山?”叶姿望向侍立一旁的潜阳县令,“这个地方怎么样?”
县令双眉紧锁,“此山虽名为潜阳山,但绵亘横卧,其间有激流通向朔方境内,故此可谓是两国交界的险地。”
“他们自然不会选择有利于我们的地方了。”呼尔淳摩挲着下巴,看着桌上的地形图,“世子,既然靖王有意要在这险要的地方与您会面,那我们也不要客气,得多布置兵马才是。”
叶姿忍不住道:“都知道危险,还要叫凤羽亲自前去?”
“可是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啊……”呼尔淳愣了愣,望着叶姿。
凤羽抬头道:“没有事的,姐姐,你尽管放宽心。”
叶姿瞥了他一眼,抿着chún不说话了。县令其实也唯恐世子出事,急忙道:“依下官愚见,世子前去赴约确实以身犯险,不如先暂且答应了,到时候再换下官或是其他将领前去。”
凤羽沉声道:“那样的话对方马上会说我们毫无诚信,这合议顿时成了一场空。”
“可如果世子被对方挟持或是伤及,下官实在无法向北胤王与圣上交代啊!”县官既急又怕,连连拱手。呼尔淳不耐烦道:“有我们保护着,世子怎会出事?”
“我想靖王应该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凤羽望着远处,笑了笑,“毕竟相识一场。”
于是开始准备两天后的会面。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两天之内,呼尔淳等人忙碌不已,叶姿站在城头,看着城中兵士来往,粮草运行。凤羽则坐在她身后,安静得如同一池秋泓。
风吹过城墙,卷起楼上黑旗呼啦啦作响,她回身,望着天际变化莫测的浮云,想着许多事,只没有做声。
今日阳光不甚明亮,淡淡的云影掠过城楼,凤羽推着lún椅来到垛口处。远山莽莽,原野苍苍,春晖下的万物已开始滋生,满地的青草如挣脱了束缚似的拼命朝上钻生,哪怕前不久,这片土地上刚刚浸润了鲜血。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轻轻展开,其间是一支长长的彩羽,赤红带金,在风中不断簌动。
“你怎么把它带来了?”叶姿惊讶道。
“一直随身放着。”他凝眸望着那羽毛,忽而笑了笑,道,“你还记得我当时跟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你说这是凤凰的尾羽。”叶姿抿了抿chún,“你到现在还相信吗?”
他抬头看着她,道:“只有你愿意相信,一切便可以都是真的。”
叶姿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便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冰滑的羽毛,“为什么现在拿出来了?你想乘着它飞向远方吗?”
凤羽望着那羽毛间最华丽的一道赤痕,缓缓道:“我在朔方的日子里,每到想念家乡的时候就会拿出它来,我以为终有一天能有一只凤凰从云中而来,带着我飞回草原。”
叶姿蹙着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眸sè黑沉,带着点点冰寒。
“那时的我太过单纯,还时常对朔方皇宫的人说,我的父王会来救我。”他不屑地笑了笑,“现在想来,在他们听来,这是多大的嘲讽。”
“凤羽……”不知为何,叶姿有些不安,“怎么忽然想到这些了?是因为见到了靖王,又抓到了那个打你的人?”
他默默地摇了摇头,握着那支尾羽,将手伸到了城墙外。
“你若是不相信,一切都可以是假的。”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蓦地松开手,那华丽的羽毛便飘落了下去。
“凤羽!”叶姿惊呼了一声。但他没有丝毫挽留,只是沉默地望着。青芒江那边的风吹了过来,羽毛在风中飘飞,阳光下它泛出了淡淡的金sè,但最终还是被风推着卷着,消失在苍茫旷野。
这一天午后开始yīn云密布,到了夜间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直至天亮时分,雨水才刚刚停止,青芒江水势上涨,潜阳城内外更显寂静。
云层还在缓缓移动,潜阳山山道间已有了人马行进的动静。马蹄踏过,满地泥泞,山岩两侧的草丛间时不时滴落雨珠,落在靖王的深紫衣衫上,洇出一点一点的白花。
今日他有意没穿戴盔甲,而是换上了紫sè骑射服,襟前丝带飘飞,配着袖口两截铜质护腕,英武中不失儒雅。
此处山道狭窄,两侧怪石林立,春日草树茂密,雨后满山皆弥漫着薄薄水汽。马蹄踏在石径上,声音在空山间回荡。副将与一众随行人员身背弓箭紧跟其后,个个神sè肃穆,唯有靖王意态淡然,似乎根本没将旁人的担忧放在心上。
“王爷,穿过前面那道栈桥,就是听涛石了。”副将低声道。
拐过一道弯,但听水声不绝,果然有激流潺潺而过,两岸之间是以陈旧的木板铁索搭成的栈桥。靖王等人下马缓步而过,饶是他们行走留神,那栈桥也因年久失修而不住发出响声,越发摇晃得厉害。
桥下激流之水溅起浪花,打在将士们脸上。靖王瞥了一眼四周,轻声道:“你找的好地方。”
“这里就算我们也行进困难,像萧凤羽那样的残疾,更加是chā翅难飞了。”副将chún边带笑,小声说着。
靖王没有应答,而是抬头望向对面山岩。满山松竹掩映之下,已有人在静静等待。
一古亭,一石桌,一白衣少年,幽静如画。
靖王停在栈桥上,隔着濛濛水雾,朝着那边的人拱手微笑道:“凤羽,别来无恙。”
坐在lún椅上的少年同样报之以微笑,“李兄,你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的前兆???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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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七十八章 真假莫辨
悬在半空的栈桥不断摇晃,对面山石旁只有凤羽独自一人坐着,并无随从在侧。
“凤羽,你难道是自己过来的?”靖王微微挑起眉梢。
凤羽淡淡道:“我这个样子自然不可能独自上山,但因为考虑到要与李兄商议大事,便让随从们先退到了那边。”说话间,他抬手向斜侧一指。靖王等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在另一座山峦间隐隐有人影晃动。
从那里到听涛石,需得绕行山道,再经过栈桥。靖王见凤羽竟将随从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心中颇为意外。
“你一个人在此,就不怕被我们朔方挟持?”靖王半开玩笑似的看着他道。
他摇了摇头,“想来李兄还不至于用这般下等的手段。不过……”凤羽缓缓扫视他身后的士兵,“我既然单独在了这里,还请李兄也先遣退将士,以免妨碍你我之间的商议。”
靖王下意识地往后瞥了一眼,凤羽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随即又道:“你也看到了,我的手下距离此地更为遥远,李兄若是不放心,可让你的将士们留在栈桥对面。”
“王爷……”副将凑上前才一开口,便被靖王以眼神制止。
“既然凤羽如此坦诚,那我也先让随行人员退至对岸。”他说着,便回头向随从打了个手势,副将等人面有难sè,但见靖王态度坚决,只得慢慢朝后退去。
待到众人都已回到对面山岩下,靖王独自走过栈桥,踏上了通往听涛石的小径。凤羽在不远处见他到来,便缓缓斟了一杯茶,待靖王走至近前,他举杯递来,道:“难得李兄还能信得过我,请饮茶。”
靖王低眸扫视一眼,接过茶后慢慢饮了一口,坐在了石桌边。这才发现桌上除了茶具之外,还放着一个木盒。“我却是没想到北辽皇帝会派你来作为使臣。”靖王慢慢道。
凤羽望着他,微微一笑:“因为在常人看来,我应该在北胤王府被人伺候着过完此生吧。”
靖王略怔了怔,眼前的少年与以往相比,显得更为成熟,但此刻眉宇间流露出的神情却使得他心中一揪。
那是一种看似恬然,细细品察却又隐含yīn郁的感觉。
“凤羽言重了。”靖王为缓解气氛,替他也斟了一杯茶,“你虽身有不便,但才思敏捷,又岂会在王府中郁郁度日?只是眼下你我两国又起战端,你来到边陲重地,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危才是。”
凤羽颔首,道:“多谢李兄关心。不过对于此次战火的开端,我倒有几分疑惑……”他看了看靖王,见他神情平静,又接下去道,“无论是圣上遣使询问,还是我亲自核实,都不曾找到向朔方村民射箭的凶手,因此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挑起两方争斗,以坐收渔翁之利呢?”
靖王抬了抬眉梢,“我们两国交战,又有谁能从中获利?”
“那便说不准了,新宋、伏罗,以及周边其他小国都可借机生事。”凤羽瞟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或者你我两国之内有人想要制造混乱以有所行动……”
“凤羽是不是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靖王没等他说罢,便笑了几声,“说实话,两国边境上时有大小矛盾,只是这一次双方未能控制住,便演变成了战争。”
凤羽叹了一声,道:“那李兄不愿意和解了?我千里迢迢赶到此地,你总不能就此打发我回去。再者,朔方好不容易才有了喘息的机会,而我近日在高城上望去,青芒江对面才刚刚开始耕种的土地又一次废弃,这对于你们国家来说,岂不是再遭创伤?”
靖王紧抿了嘴chún,过了一阵才道:“实不相瞒,我本也无心率兵作战,但国内压力重重,连我皇兄也不得不改变了以前求和的念头。”
“为什么?”
靖王沉吟片刻,道:“每年交纳于北辽的大笔财富是不小的开支,朝野之间自然有人反对。”
“因为这样所以想再开战搏回胜利?”凤羽挑眉凝视着他,“这不是等于赌徒心态了?你皇兄难道就听了那些人的话,在国力尚未恢复的时候就匆忙开战?”
“不管怎样,对我而言也只是奉命行事。”靖王似乎不想就此多谈,沉默了下去。
凤羽道:“那好,前事不再多言。现在如果靖王愿意劝解朔方国主,我们北辽也可酌情做出弥补。就算是有人从中挑拨,姑且就认为是我北辽防范有疏漏,才使得外人借机杀害了朔方村童。因此可以赔偿钱财与那些受害的村民,这也是我出使之前,皇上对我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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