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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by无谓悲伤
靖王看他沉稳而谈,不禁道:“区区钱财又怎能弥补他们丧失亲人之痛?”
“但目前之态,也只能聊表歉意。”凤羽道,“更何况,这其中到底是不是北辽士兵所为,还存在很大的疑惑。”
靖王冷笑一声:“凤羽,你倒是越来越偏向于北辽朝廷了。记得以前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故土全无牵挂之心。”
凤羽并没有生气,只是沉静道:“我与你一样,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就好,你只管回去告诉隆庆帝,他所说的弥补对我们朔方来说已是毫无用处。”靖王语气果决,目光也坚冷下来。
凤羽看着他,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战争继续下去了?”
“事情已经发生,还能怎么样?”
“所以其实不管我做出怎样的承诺,你们都不愿收兵,是吗?”凤羽目光一转,落在了靖王腰间的佩剑上。
靖王不再言语,两人之间似乎有异样的气氛在弥漫。不远处的激流汹涌震荡,水花飞溅在两岸岩石间,砸出朵朵白浪。
过了片刻,凤羽忽而将桌上的木盒打了开来,里面原是圆石打磨而成的棋子。他仔仔细细地将黑白两sè的棋子摆放在石桌上,靖王看着他的动作,道:“怎么还带了这个?”
“当初你离开上京返回朔方时,我就跟你说过,希望下一次能再对弈一局。”凤羽的注意力都落在棋子上,很快便依照石桌上刻画的痕迹将棋子放好位置。
靖王笑了笑,“你居然还有这样的闲心。”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过,李兄实在不能退兵,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他一边说着,一边捻着白子,“许久没有与人下棋了,也许有些生疏。”
靖王原本已想借故离开,但见他盛意款款,也不好告辞,只得陪着他开了棋局。微风徐过,这山间原空气清新,雨后更是绿叶摇动,凉意翩然,若除去对岸的士兵身影,倒真可谓是犹如仙境一般。
两人一旦落子便不再交谈,半程之后,靖王的黑子如飞龙一般横卷棋局,竟将凤羽的白子迫至边缘。靖王望了望凤羽,见他神sè依旧,忍不住道:“凤羽,你可要全军覆灭了。”
“嗯。”凤羽看着棋局,似有几分惆怅,“下完这一盘之后,李兄是不是要回去了?”
靖王微一沉吟,抚摩着手边棋子,道:“倒是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他眼角微微一挑,望着靖王。
“就是前几日被你捉到的副将……”靖王的神情有几分拘谨,似乎在等待着凤羽神sè的改变。凤羽却只淡淡道:“就是崔舜?可我若是放了他,你又坚持不撤兵,北辽上下岂不是要说我是胆小无能之辈了?”
靖王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带兵先退至青芒江边,作为你放归崔舜的交换条件。”
“刚才我说了半晌,李兄都不为所动,为何一个崔舜却能让你如此在意?”凤羽望着靖王,眼中带笑,“我看他有几分面熟,是否算是李兄的故交?”
靖王怔了怔,“也不算是故交,我看他颇为忠诚而已……”
“忠诚?”凤羽一笑,将手边棋盒推了开去,“他说自己才刚从严寒之地返回全州,是靖王提拔了他,让他随军作战,以求加官进爵。”
靖王神sè渐渐变化,道:“你审问了他?”
“抓到了敌将自然要问个清楚,再说,我觉得以前见过他,便更有几分兴趣了。”凤羽倚靠在后,意态自然,“没想到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原是福王府的管家之子,当年也常随着福王王子进宫。”
靖王盯着他看了许久,道:“凤羽,你是否已经杀了他?”
凤羽迎着他的目光,道:“为什么要杀他?”
“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应该记起当年殴打你的事情他也有份……”
“他只不过是个奴才,主人叫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地去做而已。”凤羽冷冷说着,忽而又转目看着他,“但当时我离开朔方之前,你怎么也没跟我说,崔舜已经被新皇大赦,回到了全州?”
靖王无奈道:“我若是对你说了岂不是要再起风波?凤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耿耿于怀,如今崔舜落在你手,你若能宽宏大量便将他放归于我,我自然也会有所报答。”
“他本是福王府的随从,与你又有什么交情?”凤羽挑眉望着他,又道,“说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当初我因生病躺在屋中,仅有的两个仆人去求医问药,可事后他们才说,宫中的太监告诉他们御医房不会为我治病,让他们出宫去买药。也因为这样,我在屋中苦等许久,才走出了院子。后来便被崔舜他们用木棍打断了腿……”
靖王道:“这我知道,事后父皇也惩戒了那个太监。其实御医房并不会不顾你的死活,或许是那太监见你只是个质子,没钱去孝敬他,便故意刁难了你的仆人。”
“可是平时院子周围也会有太监宫女走过,为什么崔舜他们过来袭击我,直至他们把我拖出宫外,都没人看到?”
“那里本是宫中偏僻之地,正巧无人路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奇事。”靖王见他始终眉间微蹙,不禁道,“凤羽,你心事过多,非但于事无补,反会伤及现在。”
“可这些事始终没人来为我解答。”凤羽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小时候疼得受不了,只知道哭,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现在才觉得有许多事情萦系在心,非要弄个明白。”
“什么都要弄个明明白白,岂不是让自己活得更累?”
“那不然呢?糊里糊涂过完这辈子,连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打成残废也不清楚?”
“不就是他们看你性格高傲,便想要教训你一番吗?”靖王觉得他过于纠结,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凤羽摇了摇头,望着他道:“不仅仅是这样,还因为这个……”他说着,拈起一枚棋子,夹在双指之间。靖王盯着那棋子,不禁失笑,“棋子?与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人几乎每次来与我下棋都会告负而回,可他在宫中处处以闲雅温和而著称,他不容许自己失败,又不能对我睚眦必报,心中懊恼万分。正巧福王世子在北辽病故,世子的几个兄弟进宫面圣后在园中谈及此事,被此人听到了,他便有意无意地撩拨一番,又暗中tiáo开了守着侧门的侍卫……”
“凤羽!”靖王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莫非是崔舜跟你说的?”
“你为何这样紧张?”凤羽望着他。
靖王冷笑起来,“你不要装出这种淡然的样子,你口中说的时常与你下棋的人,除了我还有谁?!想当年你孤苦伶仃来到朔方,我见你可怜才来与你作伴,没想到你竟信了小人之言,认为我是背后搞鬼的人!”
“你刚才不是还夸赞崔舜对你忠心耿耿吗?为何现在就说他是小人了?”
靖王怒道:“他现在落在你手中,为了自保当然只能信口胡说!如果不把罪名推到我头上,他又怎能在你面前保住性命?”
凤羽嗤笑道:“他难道不明白得罪了你,就连朔方都回不去了?”
“我怎知他是怎么想的?!”靖王陡然站起,转身便走。凤羽迅疾推着lún椅追至他身后,“那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靖王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输掉几次棋局就想要你的命?那你残疾之后,棋艺并未倒退,我又多次输给你,我怎还留你活到现在?”
“小时候所想的事情也许与成年后不一样。”凤羽眼神寒冷,“仅凭福王的儿子又怎能让太监说谎,还骗走了守门的侍卫?如果没有宫中之人的协助,他们会有那么周密的安排?”
靖王抬头望着长空浮云,冷冷道:“那你认定此事原是我策划的了?”
他沉默片刻,哑声道:“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便是你当年因一时恶起而做了此事,我也觉得你并非存心要害我性命。”
靖王攥紧了腰间佩剑,呼吸起伏不已,末了才道:“不是我谋划的。”
凤羽没有做声,水浪滔滔,四周尽显空旷。
靖王见他没有回应,又侧过脸缓缓道:“我与崔舜之间,你可以选择相信一人,我只说这一句,别的再不想解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是凤羽,你相信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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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七十九章 穷途末路
凤羽望着他的背影,过了许久,才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相信你。”
靖王chún角一扬,眼神仍显漠然,“没想到你竟也会怀疑到我身上。所谓的和谈,难道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不是。”凤羽右手紧紧握着扶手,“若没有遇到崔舜,我也不会问及此事。”
“那现在我告诉你,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这样总可以算是了结了吧?”靖王侧转身子,睥睨着凤羽,“你若还是不肯将崔舜放归,那便由你处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只是这样一来,你肩负的和谈使命只怕是更加无法完成了。”
“若是我将他放归,你果真会退兵至青芒江?”
“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靖王的语气还是生硬,“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先行回营了。”
凤羽怔了一会儿,道:“好,恕我不能远送。”
靖王见凤羽神情落寞,像是之前因为误会自己而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他看在眼中,也没再说什么,独自握着佩剑便走向了那座栈桥。
凤羽坐在原处,栈桥下的水浪依旧澎湃激涌,靖王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走到栈桥那端,他才回头朝着这边望了一眼,但相隔甚远,周围又皆是水雾氤氲,凤羽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当靖王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于山道尽头之后,听涛石上方的斜坡间树木摇晃,一身黑衣劲装的呼尔淳从隐秘处跃下,见凤羽还在出神,便道:“世子,您刚才与靖王谈了些什么?我怎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凤羽望着栈桥下的水浪,道:“谈了些陈年旧事而已……他们可曾都退走了?”
呼尔淳跃上栈桥,朝着对面的军队晃动手中长刀,过了片刻,对面也有人高举长刀舞动了两下。呼尔淳回头道:“山上的哨兵说他们已经出了道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计划离开了?”
凤羽静了静,道:“走吧。”
呼尔淳打了个呼哨,立即有人从对面奔来,两条桐木穿过凤羽lún椅扶手下方的卡扣,便构成了最简单的坐舆。他们将凤羽抬过栈桥,随后又与等在那边的军队汇合,往另一条下山的小径而去。
山道间,靖王坐在马上缓缓而行,副将犹豫了一番,行至他近旁低声道:“王爷,你打算如何行事?”
靖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直至副将又问了一遍,他才一省,“那些埋伏都还在?”
“在!”副将迫不及待道,“全如王爷安排,个个就位。唯独等着您下令了。”
靖王环顾四周青山绿水,慨叹道:“我原不想真的出手,但谁知他刚才竟说了那些话……”
副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试探着问:“说了什么?”
靖王摇了摇头,只是道:“凤羽,你这是迫我动手了。”说罢,伸手执过副将手中旗帜,朝着后方猛地挥下。
与之相反的方向,北辽人马正也往山下赶去。“郡主留在潜阳城中,可不是要等得着急了?”呼尔淳陪在凤羽身边,一路疾行。
“留她在城中,也好以免我们中了tiáo虎离山计。倘若朔方人我们不在的时候攻打潜阳城,郡主事先做好了准备,便可及时传出消息来。”
呼尔淳点头道:“但现在那边仍旧安然无事,看来靖王还是顾念与您的交情,并没有用计。”
凤羽的目光落在远处山峦,过了片刻才道:“但我总要先以防万一。”
此时旭阳高照,漫山遍野尽挥洒了阳光,耀在树叶间的水珠之上,闪出万千点金光。呼尔淳带领着众人踏着积水,很快便转过一道道弯口。他们穿过了层层掩映的树林,走过了最为狭窄的小道,再往前去,就是天然而成的巨石山洞,只要过了此处,便可通往潜阳城后方了。
桥拱形的巨石横架在两道山岩之间,凤羽抬头望着结满青苔藤萝的石梁,又觉空寂之中水声潺潺,循声望去,但见一条暗流自山洞内汩汩涌出,漫过数块灰褐岩石,如瀑布般流下山坡而去。
“小心脚下。”他见地面湿滑,便叮嘱了抬着lún椅的士兵。士兵们正敛容屏息而行,忽听隆隆巨响,好似平地起雷一般。
呼尔淳大喊一声“后退”。众人闻声飞速后撤,但见几段粗重滚木自山崖上直落砸下,先是撞到了岩石,随后又横着滚了过来。一时间尘土水花飞溅,士兵们保护凤羽退避至石梁之下,才堪堪躲过滚木的袭击。与此同时,从挂满藤萝的山坡间飞射来支支利箭,有十多人不及躲闪,当即被射成靶子。
呼尔淳本想带着士兵们向前冲去,但前方便是空旷之地,若要qiáng行冲出不知会损伤多少,且道上又被滚木阻拦,更加深了冲越的难度。此时凤羽已下令众人躲进山洞,士兵们迫于两侧箭雨的夹击,便悉数朝着山洞冲去。
这山洞幽黑寂静,士兵们才一踏进,冰冷的溪流便浸过了脚踝。外面的飞箭还在不住往这边射来,众人在呼尔淳的带领下朝着洞内疾行,虽越走越冷,却也躲过了弓箭手的袭击。
“这山洞不会是条死路吧?”有士兵见洞中墨黑一片,不禁嘀咕起来。
呼尔淳听到了,便皱眉道:“有那么急的水流过来,怎么会是死路?”他顿了顿,又道,“世子,刚才那些人怎么也不追进来?”
凤羽抿chún不语,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不要多言,只管往前。”
“是。”呼尔淳自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带着士兵朝着山洞更深处行去。地上的水流已经逐渐漫过士兵小腿,且四周石柱林立,稍有不慎便会撞上去,士兵们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行军,心中自是不安。又行了许久,原本狭窄的通道变得开阔起来,呼尔淳手持火源高高举起,见前方有两侧分叉道路。其左较为空旷,水流便是由此流出,其右较为干燥,并有石柱垂落。
“左。”凤羽只说了一个字。众人取道左侧,这一条分叉道路地势较低,水流更是湍急,士兵们双膝尽湿,耐着刺骨之寒跋涉许久,才觉前方渐有微风袭来。
众人知道必定是接近了出口,不由窃窃私语,呼尔淳抢先奔到前方,拐过一个弯道后叫道:“前面已是出口了!”
士兵们心生喜悦,脚下步伐亦不觉加快了许多。待到临近出口,但见洞口藤萝垂生,清新之风迎面扑来,呼尔淳抛去火折子,抓住藤萝攀越而上,见外面空谷幽静,便急忙回头道:“先出来再说。”
“是。”士兵们手持盾牌依次而出,将凤羽护在中间。经久了洞中的黑暗,乍一出来,众人皆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可就在这一瞬间,但听风声萧萧,又是箭如雨下。呼尔淳站在最前被当肩射中,幸得士兵紧急冲上以盾牌抵挡,才将他拽了回来。这一阵箭雨比先前还要急促密集,凤羽亦被一支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手臂。虽是剧痛难忍,但他还是指挥着士兵借助岩石的掩护加以射箭回击,这才使对方的攻势稍稍减弱。趁着这一当口,呼尔淳率领众人沿着山洞边的小径一路狂奔,而这时自对面山坡涌出无数朔方士兵,尽朝着他们追击而来。
北辽将士虽一路还击,但毕竟连遭偷袭,才奔至半路便已死伤惨重。凤羽见后方的人已抵挡不住,便令他们往山洞那边退去。那一众伤兵唯恐自己再一离去会使得凤羽更无人保护,但在他的qiáng硬命令之下,只得由校尉领着突出重围。
他们此次前来本没有带领众多人马,这样一分散之后凤羽身边更是只剩百来人。呼尔淳挥动长刀护在最后,连连挡住十数人追杀,其他士兵则护着凤羽奔向前方一片树林。
“王爷,他们进了那片林子,正是走投无路了!”副将策马飞奔,带着弓箭手迎上了正从山那边赶来的靖王。靖王远远望着消失在丛林中的身影,勒住缰绳道:“切莫中计,还要小心行事!”
副将紧握马鞭,意气洋洋道:“末将这就派人进去查探!”说罢,便命令一列分队先冲进林子,看凤羽是否在其中设下了埋伏。
这一列人马得令之后立即冲进树林,这林内落叶厚积,枝桠间雀鸟惊飞。而此时朔方士兵们多数负伤而行,凤羽捂着手臂伤处,耳听得又有追兵迫来,便只能让众人分散躲在了yīn暗的草丛、山涧中。
朔方追兵在林中绕了一圈,见四周寂静,便派人回去通报。过不多时,副将领着更多的人马蜂拥而至,一时间丛林间马鸣萧萧,寒刃上泛出雪亮的白芒。这群人不断搜查,每逢有树木挡住去路时,便手起刀落,斩下段段树枝。
“明明看着他们进来的,怎不见人影?”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拨开身边草木。
靖王坐在白马之上,没有与众人朝一个方向搜寻,而是仅带着两名随从朝着另外一侧行去。林中有不知名的怪鸟扑簌掠过,投向更深处的草丛,但随即又振起翅膀,飞快地逃离了那边。阳光斜斜地穿过密集的树枝,映在那草丛间,隐约有银sè光亮闪动。
靖王心中一动,低声朝着随从道:“那里必定有人躲着。”
“属下去叫人来。”随从急忙道。
“不必,大声喧哗会惊跑了他们。”靖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策着白马朝那草丛慢慢行去。风吹草动,越是行近,越是能望到草中暗藏的士兵头盔。而草中一块巨石后更隐隐现出一人独坐的身影,被阳光投映出来,恰落于靖王眼中。
他往后一抬手,随从心领神会,悄悄递上了弓箭。
敛容,屏息,靖王缓缓拉开弓弦,如一lún满月,绷紧至极点,箭尖对准了巨石后的身影。
——凤羽,莫要怪我。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陡然松手放箭。
一声尖啸,白羽飞振,箭尖划出一道弧线,猛地穿透椅背,直刺入那人后心。
可就在一瞬间,三支黑箭自林深处破空而至,一为中,二为左右。几乎在同一时间夺夺两声射下了靖王身后的两名随从,再一箭直刺中路,“嗤”的一声,便扎进靖王脊背。
这一箭力道极猛,竟将靖王连人带马冲撞跌出。靖王还未站起,但听“轰隆”一声,副将搜寻的那个方向猛然间火光四射,竟如山崩地裂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确实写儿女情长的很少了,因为剧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叶子和凤羽卿卿我我或者别别扭扭所能涵盖的了,不过我也知道更多的读者还是喜欢看感情戏,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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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高h) 第八十一章 重病不起
凤羽直至被送上马车都未曾说话,叶姿为他清理伤口,他就那么躺着,不出一声。
“凤羽,疼吗?”她将药粉洒在他颈侧,那里血肉模糊,若是再往边上偏几分就会要了他的命,他的眉心明显因疼痛蹙了起来,可却还是死寂。她俯□,轻声道:“靖王死了,你不要再害怕。”
他眼神空洞,好像穿透了她,望着很远的地方。
她无奈地替他包扎好伤口,跃下马车去找呼尔淳。呼尔淳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她后怕不已,气愤道:“为什么屡次三番让凤羽以身涉险?”
“这都是世子之前想过的,他非要这样做,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呼尔淳叹气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靖王的死讯若是传出,朔方人必定要大举进攻,潜阳城可保得住?”
呼尔淳道:“世子之前曾说过,若是靖王身死,我们就即刻收起他的尸首,从后山出发,赶往狼轩城。”
“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叶姿惊愕道。
“这里的朔方士兵已都被剿灭,靖王的死讯一时半会还传不出去,我们带着他的尸首离开,对外便称是将他擒获作为人质,也好暂时解了潜阳城的围。而且狼轩城的地形要比潜阳城易守难攻,城中兵马也更多,朔方人未必能占得上风。”
叶姿望了望马车,未曾想到凤羽在短短几天内便想了那么多,甚至已经预计了靖王的死亡,而自己却还一无所知,相比之下更觉惭愧。
“也好,那我们赶紧出发,以免在途中再遭遇袭击。另外也派人去通知潜阳县令,让他还是要紧闭城门,不能大意。”
呼尔淳抱拳应答,派出亲信飞驰而去。叶姿回到马车中,见凤羽还是毫无生机地躺在那儿,尽管睁着双眼,却没有一点神采。
他虽然在心中早已想到了靖王也许会死在这里,但应该是没有预计到会是这样的结束。又或者,即便想到了这种死亡方式,却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亲手将靖王杀死的事实。
“凤羽。”叶姿跪坐在座位边,离他很近,伸手捧着他的脸,小声道,“你跟我说句话好吗?就算心里难过,也说给我听听。”
他没有反应,叶姿便又说了一遍,过了许久,凤羽才缓缓启chún,喑哑着声音道:“我把他杀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涣散,嘴chún干裂,看似毫无表情,却更让叶姿担忧。“我知道了。”她还是抚着他的脸颊,望着他的眼睛,道,“是他先要杀你,你迫不得已才动了手,所以你不必再责怪自己。”
凤羽慢慢地转目看着她,滞了许久,才道:“不是,是我预计中的事,我藏好了匕首。我等着他来杀我,再杀了他。”
他僵硬地说完,便紧抿了chún,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叶姿急道:“别这样说,你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要是没有那么狠毒,你还是会放了他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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