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有辱斯文
回来当然要到监舍楼里看看老朋友,美其名曰观察犯人的心理状况。
这一班恰好是吴丽花的最后一班岗,也不知道她告假要去什么地方。
我对这一点非常怀疑,吴丽花大姐算是我们监区里资格最老的管教,她德性虽然有些问题,但却是所有管教员工最勤勉的,每个月的休假时间最少,曾经创下一年三百六十天的工作纪录,也就是说那一年里她只休息了五天。要换成我非踏马的疯了不可。
这样一个兢兢业业的女人突然说要告长假,总觉得让人有些起疑,特别今天是我回到监狱的第一天,我刚回来她就要走,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吴丽花正在和余莎莎做最后的交接,她们两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谁也没有和我说话。
吴丽花把放监舍门钥匙的铁箱,还有放手铐,橡胶棍,电击bàng的储物柜钥匙全部交到于莎莎手里,表情凝重地点点头说:”就这些了。”
我从吴丽花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丝的留恋,说明她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的,可我又纳闷了,她只是告长假又不是永远离开,干嘛做出这样一副难受的样子来。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值班室。
我紧跟在她的身后追出来,在走廊里大声喊住她:”吴大姐。”
她回头淡漠地对我抿嘴笑了笑,转身又要离去。
”吴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什么忙?”
她又朝我转过身,隐藏起嘴角那一丝嘲讽的笑容,低头对我说:”算了,刘良,你帮不了我。”
我又坚持地问了她一遍:”你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就算是我帮不了,我也可以找别人帮忙。”
她执拗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懂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拖着萧瑟的身影,脚步蹒跚地离开的监舍楼的走廊。
吴丽花有问题,这是我突然间的感觉。她的言语虽然什么也没告诉我,但她的眼睛骗不了我,那饱经世故的眼窝里带着对身边事物的留恋。
我不禁自言自语:”是提前退休吗?”
我转身回到值班室,周婷和新人王雨诗很快就和新上任的管教组长余莎莎打成成了一片,三人之间相谈甚欢,也许是年轻人之间没有代沟吧。
以前吴丽花那种锱铢必较的性格很难让别人对她产生认同感,所以不存在人走茶凉这种失落,因为这茶就从来没有被捂热过。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三百七十章 我该怎么报答你
我对余莎莎拱了拱手笑道:”恭喜啊,莎莎。”
她警惕地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可恭喜的,我在a监区的时候就是管教组长,来了b监区还是这个样子。”
我有些讶然,管教组长这职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需要有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还有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我见过的管教组长都是三十岁以上的少妇,像余莎莎这个样子,顶多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可以说年轻有为了。
我又笑着说道:“那就恭喜我自己。”
她冷脸看着我问:“你自己有什么可恭喜的?”
我说:“今天是我的黄道吉日,回监狱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朝思暮想的莎莎,以前我们两个监区之间隔了一道铁丝网,就算想念也不能得见。现在好了,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培养感情。”
她撅起嘴巴愠怒地看着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婷和王雨诗这两个性子清冷的女生,也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余莎莎不怎么爱搭理我,对周婷王雨诗说:”我去走廊里看一下我们责任区的犯人,你们两个就在里面不用出来。”
她转身走出值班室,我紧跟在她身后走出来,眯着笑脸和她搭讪:”莎莎,你要是想了解犯人情况可以找我,作为监狱的心理医生,我最熟悉咱们监区的犯人。”
“不需要。”她非常冷漠地回过头来盯着我说:“你玩你的,不用和我打招呼,我也没那个兴趣陪你玩。再者说了,你是个男人,在这里应该挺有市场的,没必要非盯着我不可。”
莎莎这姑娘说话挺率直的,但是还不至于使我难堪,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先了解一下犯人们的心理情况。”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放弃死缠烂打,狐疑地看着我从她面前经过,走到九号监舍的门口。
监舍里又多了一个生面孔,是个看上去挺娟秀的小姑娘,看年龄恐怕刚满十八周岁。这年头犯人的年龄太过年轻化,真是挺让人担忧的。
姚广娜算得上监舍里的大姐大,躺坐在最靠门的铺位上,嘴角带着平和的笑容说:“好久没见了,刘良,我以为你辞职了。”
我摇摇头:“辞了职我去哪儿?还是监狱这个地方靠谱。”
她看出我的言不由衷,弯起嘴角说道:“你能在这里干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的。”
我明白她话里包含的深意,连忙岔过这个话题:“你今年是不是马上要出狱了,到时候我到门口接你。”
她低下头淡淡地说:“谢谢你。”
这个女人的人生经历可以用狂风巨浪来形容,她前半生嫁错郎,跟着蒙继海这个毒枭担惊受怕,东躲西藏,最终身陷囹圄。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都耗费在逃亡路和监狱中。希望她今年出狱后能够平淡幸福地渡过这后半生。
李牧微挤在两个女犯人中间,撑开两个宽大囚服的袖子筒着双手,她这点小把戏怎么能骗得过我,那袖子里放的是我送给她的mp4,这时正津津有味地盯着看呢。
这小丫头在里面也混成老油条了,要知道犯人们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到电源的,她那mp4肯定有管教员在帮着她充电,没有点道行的犯人绝bī没有这个待遇。
我说:“李牧微,过来一下。”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慌忙把两袖撑到墙角,抬头喊了一声:“到!”
李牧微扭头看见是我,这才如释重负地翻了个白眼说:“现在是午休时间,你不能打断我的休息。”
我:“你休息个毛,眼睛都盯得发红了,你先过来。”
被我揭破她的小秘密,她登时心虚起来,陪出卖萌的笑脸迈着小碎步往门口走来。
她的赔笑却让我感到心酸,这么小的女孩子就已经学会适应了监狱里的处事之道,人性被提前催化早熟,丧失了本该属于她的个性与纯真。
我压低声音悄悄说:“那玩意儿不要多看,监舍里光线不足,当心把眼睛给看毁了。”
她眨着眼睛嘟起嘴chún:“就算我把眼睛看毁了,也是你造成的。”
我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东西还我。”
她瞬间堆5;150978141994827起笑脸,扭着肩膀嗲声嗲气:“还是不要了嘛,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我说:“这毛病都是跟谁学的?我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德性。”
“行行好嘛。”她仍然嘟着嘴巴扮可爱,只是留着南瓜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我暂时翻过这一篇不与她计较,问她:“你爸最近有没有来看过你?”
李牧微:“你说李朝阳?”
我:“废话,你还有几个爸?还有,别当着外人面叫他名字,别没大没小的。”
她低着头乖乖地听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又很耐心地教诲她:“你爸他也不容易,为了想办法接近你,他把所有高薪职位都推掉了,整天开一辆破面的,把自己整得跟老光棍儿似的。你今年就要出去了吧,出去以后不要再和他闹脾气了,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弥补你。”
她咬着嘴chún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说:“行了,回去吧。”
她机械地坐回到自己的铺位上盘膝坐下。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见余莎莎正在背后死死盯着我,我讶异地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她翻起眼朝天花板看了看,摊开双手说:没事。”
余莎莎转身回到了值班室。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到七号监舍去看顾丽丽和李晓燕,她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当我们在外面品尝生活变幻的滋味时,她们像机器上的齿lún日复一日地转动着固有的轨迹。
我给顾丽丽讲了讲丹丹在戏剧学院的生活,让她放宽心,等着出去以后直接给自己的妹妹当经纪人。
看过她们之后,我踩着楼梯到二楼的图书阅览室,走在门口看见长发飘逸的钟镇月坐在凳子上,抱着一本劳动技能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也不怪她自己情趣乏味,这图书阅览室里除了法律法规就是劳动技能,偶尔能看到一本地理杂志都算是jīng神粮食了。
她的发质乌黑发亮,头上虽然没有扎发卡类的饰品,而是简单松散地垂在肩头上,却有一种自然绽放的美感。
还是这些有特殊背景的犯人好啊,要换别的犯人就算是头发再漂亮,也得给你咔嚓一声铰了。
她看得很认真,没有发觉我走进来,我静悄悄地走到她面前,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摄像头覆盖的方位。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剪出的报纸片儿递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钟镇月手中的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她伸手抓起桌上那剪报,双目死死地盯着那上面的文字图片,标题醒目地写着‘戏剧学院表演系主任落网被指控涉嫌猥亵多名女学生’。
她一双俏目眼圈发红地抬起头来问我:“这是你干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u盘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低声说道:“这是我从那个老东西手里搜刮来的,在这个世界上独有一份儿。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备份。”
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眼泪像珠子一般掉落在桌上,瘦弱纤细的手指把那报纸片紧抓在手里,像是泄愤般用力地在手中揉动,直至变成一个小纸球。
钟镇月努力节制自己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仰天大笑,或是嚎啕大哭都是不可取的,她的委屈已经是过去式,人生虽已残缺,但生活还要继续。
虽然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她的悲喜无足轻重。但她毕竟是葬送了清白,葬送了前程,把自己的人生沾上了永远抹不去的wū点,此刻能把悲愤压抑在xiōng腔中,也是着实不容易的。
她用袖子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抬起头问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随即她苦笑着摇摇头:“像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力说去报答别人?我这残花败柳的躯壳或许还有一点用处,如果你愿意要,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献给你。”
在监狱这个地方?除非是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都不知道,还敢和犯人之间发生这种关系?
我说:“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也喜欢你的歌,我想替他讨一张你的亲笔签名。如果你想报答我,那就给我签个名,签过之后就算你报答我了。”
钟镇月自嘲地笑道:“明星钟镇月已经坠落了,这个名字也再没有任何价值,给他签名还有什么意义吗?”
“有价值。”我说:“那怕全世界还只剩下一个人喜欢你,你的名字也是有价值的。去拿纸和笔吧,不要让你最后一个粉丝失望。”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三百七十一章 都是瓷砖惹的祸
我捏着揉皱的报纸走出监舍楼,纸张上面用铅笔写下线条潦草的字迹。这怕是钟镇月这辈子写得最差的签名了。她选择用这张记载着她wū点的报纸送给素不相识的粉丝,说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无情的现实。
我弯下腰把报纸在腿上抻展,小心翼翼地叠成小方块装进了上衣口袋里。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对陈增光就不一样了,有可能成为他的jīng神支柱也不一定。
眼下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决定游逛着到到三楼的心理咨询室,看看她们准备把我的工作地点装修成什么样子。
我刚踩着步子走到楼梯口,听见楼上有女人在啧啧称赞,上去一看原来是隔壁档案室的两位姐们儿。
她们站在咨询室的门口,指着里面进行的装修大发感慨。
“刘良,可喜可贺呀,领导对你那不是一般的关爱,你看我们档案室,别说掉墙皮了,下雨天都能漏雨,也没人说要来给装修一下。”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竟有种虚荣心特满足的感觉。
刘良啊,刘良,这种思想可要不得,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我对自己发出的警告。
我抿着嘴chún对两位姐姐谦虚地说:”这就是个工作的地方,就算装修得再好也是人家监狱里的财产。”
一位姐们儿酸溜溜地说道:”你咋个意思?你还准备让单位把你家里也给装饰一下?”
我:”……”
另一位大姐见我脸sè不好看,连忙推了推那姐们儿,笑着说道:”看看这瓷砖是什么牌子的?”
这大姐蹲在地上看了看纸箱上的商标,大惊小怪地叫唤起来:”吆,这还是诺贝尔瓷抛砖,啧啧,真够下本儿的。”
她旁边的姐们儿抬头装作思考了一下,对这大姐说:”好像b监区中队长办公室铺地,用的也是这个牌子。这不等于就是说,刘良你的级别,也相当于和监区领导平起平坐了?”
我感觉我的xiōng口淤积起一口老血。
不积口德的两个老娘们儿!
也许她们也觉得自己的话损了点儿,赶紧互相拽了拽衣角悻悻的离去。
我轻轻抚平自己的xiōng口,上来这一趟挺不值当的,白白受了两句难听话。要我对这两个女人破口大骂吗?这点事儿还不至于。
这下搞得我连进去参观一下的兴致都没了,只探着头在门口往里看了看。有三名工人师傅趴在地上砌砖,铺成的地板砖面上反射着阳光,看着就觉得刺眼。
我本想说句师傅们辛苦了之类的话寒暄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样显得自己更加虚荣。
我回头往楼下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三位工人师傅在里面说话。
”么想到这女子监狱里头还有男人嘞,真稀奇,这家伙艳福不浅。”
”你懂个啥?这货活不上个大岁数!”
”为啥嘞?”
”你没听过那句广告词吗?感觉身体被掏空。女人多了那不是福,那是祸害!这货的身体被掏得空了又空,到了四十岁怕就得阳气泄尽,一命呜呼。”
我的前腿踩空,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堪堪才稳住身体。
”听见了吧?走路都摔跤,他还有几年活头?”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神配合啊!我发现今天是撞邪了怎么着?怎么总特么有意无意地受挤兑?
我边走边思索,觉得瓷砖的事儿并不简单,关键这事可化大也可化小,就看别人是不是上纲上线了。不管怎么着,我也得和卢雨提一提,问问她能不能把那诺什么瓷砖给换个质量低劣点儿的。不然在这帮碎嘴女人堆里,光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了。
我特地到中队长办公室门外看了看,果然不假,那瓷砖的包装纸箱都是一样sè儿的,真让我难堪。
我走到中队会议室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冷漠的声音:”进来。”
这是张燕。
我推开门走进去,张指导员正在电脑前斗地主,拿一只眼睛斜瞟了我一下,继续漫不经心地点击着鼠标。
我问:”指导员,只有你在吗?中队长呢?”
”我有义务替你看着她吗?”张燕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我说:”那倒没有。”
张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好的。”我清了清喉咙组织语句:”我要说的是那瓷砖的事儿,你们给我的心理咨询室铺的是诺贝尔瓷砖。”
她讥诮地翘起嘴角:”怎么?嫌不好吗?”
我说:”不是不好,是太高档了,这种瓷砖不是我这种级别的人踩的,站在上面脚烫。”
”你少在这儿跟我油嘴滑舌,装修买什么瓷砖那不是我们定的,上面有后勤科。你要是觉得烫脚,找后勤科理论去!”
她扣起双手躺靠到椅背上,悠哉悠哉地说道:”况且这瓷砖也不是给你铺的,心理咨询室又不是你个人的。监狱领导这么做是想让有心理问题的犯人,走到那个房间里能产生舒适感,继而放弃自杀等其它念头,安心服刑改造。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
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我哑口无言。
”现在人家已经把砖给铺上去,都快完工了,就因为你这么一个任性的想法,然后再扒了返工重铺?你摆谱咋摆得这么大呢?”
我:”……”
靠你妹的!最后怎么就成我摆谱我任性了?我过来只是想给你讲讲这个事儿,居然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我知道论斗嘴我是斗不过这个女人的,人家上下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
我捂着受伤的心灵叹了口气说道:”中队长,那我出去了。”
”等等,”她拉开面前的抽屉,把两串钥匙扔到我怀里说:”别忘了今天晚上给那两个犯人送饭。”
走出办公室后,我发现自己一时竟无处可去,只好慢吞吞地走着回到宿舍。路过孟灵宿舍门口的时候,身体不免抖动了一下,从窗外望进去里面依然是那些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可看到这个地方我心里就难受。
是应该和领导申请换个宿舍了,那怕她们说我矫情,说我摆谱,说我任性,这个宿舍也非换不可。
我用钥匙打开门进去,走到床前坐下向后躺倒,静静地等待着天黑。
妈的,第一天回来上班就这么窝心,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天刚刚擦黑,披着大波浪卷发头的陈雪路过我的窗前,伸手在窗玻璃上敲了敲:”没良心的,走,餐厅吃饭去!”
我连手指都不想动弹,躺在那儿有气无力地说:”你先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你快点儿啊!”陈雪和身后几个姑娘嘻嘻哈哈走地过去。
我真的是不想去餐厅吃饭,若不是因为要给那两个祖nǎinǎi打饭,我还真就不过去了。
几分钟后,我面无表情地走进餐厅,站到窗口排队。厨娘大妈还是以前常见的那位,笑呵呵地对我说:”小伙子,好久没见你了。”
我翘起嘴角机械地笑了笑,她很热心地在我的餐盘上多扣了些菜。
李铭和陈雪,余莎莎坐在同一个餐桌上,她们抬头异样地看了我一眼,开始窃窃私语地咬耳朵:”你们听说了没有,某人去找张指导员假装高风亮节,被张燕给奚落了一通。”
”是吗,怎么回事?快给说说。”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吃饭,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听听这李铭准备怎么编排我。
”古人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某人办公室里铺了高档地板砖,还想着去领导面前卖个好,假惺惺地说,我不要铺那么贵的!”
李铭模仿我的声音惟妙惟肖,逗得陈雪和余莎莎嘻嘻直笑。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那是说咱们女人的,但是男人虚伪起来比女人更贱,咨询室铺了高档地板,铺就铺了吧,有谁眼红你了吗?还傻兮兮地跑到张燕面前显示自己的品德。张指导员那人你还不知道吗?刀子嘴是出了名的,当场就给了他个下不来台。哈哈。”
三个女人咬着耳朵笑作一团。
米饭卡在我的喉咙眼,上不能上,下又不能下。这混蛋娘们儿5;150978141994827,连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
今天才发现,我在这帮女人眼里,居然是个逗比。
这全是瓷砖惹的祸。
我端着餐盘走到剩饭桶前,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然后在洗碗池前用洗洁jīng清洗了一遍,从窗口塞进去。
我又从餐厅左边的门走进cào作间,心中暗自祈祷米事务长那胖婆娘不要出现,否则我真的要气破肚子了。
cào作间里热气升腾,蓝sè的火焰在灶台底部燃烧。我绕过忙碌的厨师们,走到里间小办公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
我推开门一看,
真的没人。
没人就好。
我在女子监狱的那些年 第三百七十三章 绝不惯着她们
回到监狱的第一天就这样蛋疼地结束了。
如果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一定会写下这句话。其实这里面的生活是相当枯燥的,犯人门是如此,管教们也是如此。
心理咨询室装修完成之前,我尴尬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安身之处。除了每天到监舍楼里走一趟,然后给沐碧晨和郑伊涵送饭,余下的时间就只能呆在宿舍里消磨时光。
让我感到好笑的是,每次我去送饭的时候,郑伊涵都会对我进行sè诱,每天编出一个露骨的梦境让我去解,连花样都不带换的。有意无意间还会裸露一下某个身体部位,搞得我心痒难耐,火气上涌,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
有时候我也很迷茫,难道她真的是饥渴如虎狼?
星期五下午,监狱办公楼院子里贴出新告示,说是从即日起要更改一下上班和作息制度,所有管教员以及其它特殊岗位,在岗值夜班的除外,每天下午六点到七点可离开监狱在外活动,早上八点上班。
这对所有管教员来说都是莫大的福利,自由时间相对比原来多了,工作压力也相对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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