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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大秦的百姓若从田间地头解放出来,又能做出多少事,建起多少城

     




第一滴血
    始皇帝二十九年冬,岁首,廿七。

    以匈奴迭巴部为首,总计二十余部,两万控弦之士,于平旦时分飞越过长城,漫天箭雨瞬间便笼罩阴山都护府。

    大秦守军毫无准备,仅仅三个时辰,军寨即告陷落,阴山都尉含恨自尽,一府之地血流漂杵。

    匈奴大举南下!

    多地烽烟,漫处黑云,一夜之间,先头的图善部已经冲到善无城下,雪亮的铜剑高举,民众慌乱而逃。

    善无告急!平城告急!大秦发达的道路体系让匈奴大军如虎添翼,雁门郡疏懒的军备让各地驻军无从反击!

    狼烟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向南,一时间,却也赶不上匈奴裂解,取道而南的速度!

    整个雁门深陷在血与火的兵戈当中!

    李恪是在安睡时被憨夫生生拽起来的,其时日上三竿,憨夫面色铁青。

    “匈奴南侵,阴山都护府陷落,平城都护府被围,雁门腹地门户洞开,最新军讯,山阴看见敌踪了!”

    李恪险些以为憨夫在讲什么神奇的故事。

    他们前天来到句注的时候,天下还是一副承平的景象,怎么就在这里安顿了区区两天,山阴就被匈奴围了

    真当长城是纸糊的吗

    他迷糊地下榻,推开憨夫,找到房里的水盆,径直把脑袋按下去,直到憋不住气才抬起头,湿漉漉擦也不擦,任由满脸的水珠往下淌。

    “你刚才说什么阴山被围”

    憨夫满脸沉重地摇头:“阴山都护府全军覆没,被围困的是山阴,距离苦酒百里之地……”

    李恪的眼睛骤然撑大:“长城呢皇帝每年发几十万民夫修长城,近十万大军驻于边地。匈奴南侵,他们却连一日都守不住”【!…#免费阅读】

    “不知道……”憨夫茫然地说着话,“除了山阴,眼下仅有平城有讯。他们于昨日被围,因为接收了部分阴山都尉府的溃兵,我们才知晓阴山沦陷之事。”

    李恪难以置信地坐倒在地。

    平城昨日被围,前天还没有打战任何消息。

    也就是说,匈奴一夜之间冲进长城,径直就剿灭阴山都尉府。

    可这种事便是匈奴全族南下也做不到!唯一可能的,就是内鬼!

    “方螣……”李恪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从咽喉深处生生挤出来的。

    憨夫愣了愣,问:“恪君,你方才说甚”

    李恪唰一下站起来:“钜子可是去了将军那儿”

    “老师与苏将军正在一处!”

    “我等也去!”

    片刻之后,李恪带着十余墨者径直闯进句注将军府,沿路的亲卫想要阻拦通报,被辛凌一声令下,尽数缴械。

    李恪嘭一声推开大门。

    苏角正和慎行以及驻留在军塞的军侯们商议战情,听得响动猛地抬头,诧异出声:“恪君,你是如何进来的为何无人通报”

    “是否方螣!”李恪不理不睬,直声询问。

    “不知……”

    “来敌多少!”

    “不知……”

    “兵锋何处!”

    “亦不知……”

    “句注塞可是有了驰援计划!”

    “各地关城坚壁,守……而不出。”

    李恪怒不可遏,几步上前几乎顶在苏角脸上:“句注塞是雁门根基,闭守不出,雁门郡怎么办!”

    苏角心虚地避开视线:“并非是我不愿出兵,然粮草军械皆不敷用,偌大恒山仅有万人守御,你叫我如何驰援……”

    “你大可以遣一良将……”

    “不可以!”苏角斩钉截铁地说,“你可知为何句注塞深藏于后,却仍是雁门郡将军驻跸!”

    “你想说它勾连中原”

    “正是因楼烦,句注勾连中原!十八谷道不容有失,楼烦关不容有失,只要保住此二处,我便是有功无过!”

    “好一个有功无过!雁门十数万户民众,在你眼中居然算不上过!”李恪气急反笑道,“不成想,方螣阑亡,句注塞却还是那个句注塞。小子,告辞!”

    李恪摔门而出。

    和他一道进来的辛凌抬头看了慎行一眼,慎行微微点头:“凌儿,带十人护卫恪君安危,需保不失。”

    “唯!”

    “憨夫,召集其余师兄弟,我等要协助将军防务,不可让夷狄铁骑破关而出。”

    “唯!”

    墨者与军侯纷纷然领命而去,屋子里很快便只剩下苏角和慎行二人。

    苏角满脸苦笑:“恪君家眷皆在苦酒里,我据守不出,这次却是将他得罪狠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恪君所思乃雁门百姓,无错,将军所虑在中原安危,亦无错。恪君如今只是急火攻心,待此事了结,会明白将军苦心的。”

    苏角缓缓摇头道:“咸阳要两日后才能得知此事,我意遣三千人驻防楼烦,众军集结。钜子,我已召令各处集结民夫、奴人,至于能做多少事……便看钜子了!”

    慎行郑



第二五零章 驰援苦酒
    乱战!

    匈奴九骑,墨者十骑,双方相距三十步,各自拔剑,发起冲锋!

    辛凌在所有人中冲得最快,死去的罕高还未落马,她已经从战马上跃起,两柄锥形长剑刺穿皮袄,深深捅进对手心窝。

    而紧随在他身后的,是由养,是灵姬,一位位兵刃各异的墨者高喊着和敌骑撞在一起,杀声震天,人仰马翻。

    李恪深陷在这场乱战的最中心。

    儒和另一个墨者一开始在左右护卫着他,但墨者人数虽众,墨家剑技却并非骑战之术,就连骑术,众位墨者也远远不如在马背上长起来的草原民。

    才一接敌,儒就被人一剑扫落,另一个墨者的反应倒是快些,借着交兵之力横扑而出,双方齐齐落马坠地。

    又一员匈奴穿过墨者的防线,他大概把李恪当成了队伍的核心,扬起剑,咧着大嘴就杀了过来。

    李恪慌忙后仰,仗着自己双腿固定,把整个后背都贴到马上。

    那骑士显然没想到李恪会有如此精湛的骑术,那一剑稍高,擦着李恪的鼻翼挥空。

    双马交错,李恪维持着后仰的姿势抻直手臂,手弩激发!

    一声短促尖啸,锥形弩箭爆射而出,一箭斜扎在那人的马屁股上。

    射击的距离太近了,无匹的冲击力将马横推半寸,那马嘶鸣一声,登时翻倒。

    骑士惨叫着被横甩了出去,一头撞在山壁的铁岩,叫声戛然而止。

    惊魂未定的李恪艰难起身,再抬头,战斗已经结束了。

    墨者们几乎人人带伤,一瘸一拐地持剑结果掉地上的敌人,收拢马匹,重又聚拢到李恪身边。

    墨者惨胜。

    三死四伤,歼敌十人。罕高被利箭穿心,和儒一起护卫李恪的墨者被乱马踩踏,还有一位墨者在地上被奔马撞倒,未及起身便被对手以剑枭首。

    李恪默默地看着辛凌,看见辛凌满脸哀伤,神色坚毅:“以身还土,人之本也,苦酒里危在旦夕,速行。”

    众人再次起行。

    李恪牵着缰跑到辛凌身边,轻声说:“损失太大了。”

    辛凌摇了摇头:“墨者不擅骑战,方才又是骤然遭遇,缺乏结阵之机……”

    “辛阿姊,匈奴能在两日之间横穿整个雁门杀到这里,必是借了道路之利。我之意,我们避开大路,直扑苦酒,不知你意下如何”

    辛凌垂着眼帘想了想,轻声回答:“可。”

    事态果然如李恪所想的那样,马队冲出谷口,离开道路,再也没有遇到大队的匈奴,偶有散兵游勇追杀乡里,也被墨者们一拥而上,转瞬杀尽。

    不断有消息汇聚到李恪耳边。【!¥ !!免费阅读】

    有人见到,杀入楼烦的匈奴遮天蔽日,分不出究竟是千骑还是万骑。

    沿途的里、闾大多沦陷,他们一路救下数百人,分散来自十四个里,且都是在里闾被攻破之后逃难出来的。

    深深的绝望感笼罩着李恪,从眼下的消息判断,除了少数市亭、乡治因为防御强些尚在坚持,整个楼烦县的聚落都沦陷了。

    匈奴的侵袭充满了先知先觉的味道,一只只大部队沿路飞奔,在各级岔路裂解,准确寻到一个个荒僻的里闾,骤然出现,精准打击,之后,便是惨绝人寰的烧、杀、抢、掠。

    在这样的攻势下,苦酒里能幸存么

    李恪强要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果,他把沿路的马匹军械收集起来,从救下的乡里中挑选能骑马的男子,分配短剑弯弓,而不会骑马的男子,则叫他们护佑着妇孺老少躲进山里,直到硝烟散尽才许出来。

    他的名声已经很大了,整个楼烦县无人不知,一听说苦酒里的恪要与墨者们袭杀匈奴,乡里应者如从,无一人稍许推脱!

    队伍越聚越大,等到了苦酒里的aiei,天色近夜,他的身边也有了骑士六十二人。

    他们抵达獏川附近,李恪勒马驻足,沉默着望向火烧一般的天边。

    辛凌策马靠上来:“似有喊杀,可要派人查探”

    “我自己去。”他嘶哑着声音说。

    ……

    队伍小心隐藏在獏行之战时治阴搭建的小棚附近,乡里们在墨者的组织下歇息调整,李恪则带着辛凌和由养,趁着夜色顺水而行,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苦酒里的情形。

    苦酒里依旧完好!

    借着匈奴燃起的篝火,李恪发现苦酒里的垣墙有明显的临时加高,如今的高度大概一丈有余,上面乱插着密密麻麻的羽箭。



第二五一章 凉夜惊雷
    十一月初一,阴雨,寒风。

    时入仲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寒,李恪只在深衣外罩了大氅,这两日冻得直打哆嗦,只有烤着火,才能驱散那些渗透在骨子里的寒意。

    他已经带人在治阴猫了两日,靠着山上乡里备下的存粮养活手边的战士。

    墨者们则往来于山道,组织人力伐木备材,夜以继日地按着李恪的要求加工器物。

    众人之中,唯有李恪一次也没有上山。

    山上有严氏、吕雉和其他的家人,他听说严氏又病了,吕雉正衣不解带照顾左右。

    李恪很担心,可依旧强忍下来,至少在击退匈奴之前,他不能离开手下这群即将被他带上战场的散兵游勇。

    他面前放着一支木矛,四尺长,两头尖,粗细堪堪一握,尖头凿出血槽。

    它的制作并不精细,唯胜在够尖,够直,血槽够深,而且基于墨者们精湛的手艺,飞行重心恰到好处。

    像这样一支木矛,材料充足的情况下,每个墨者一天大概可以制作三十枚。只可惜即便动员了山上的乡里一道收集材料,两天时间也不够墨者们火力全开,最终除了用作练习的一枚,每人每马仅仅配备三枚而已。

    这是李恪用来加强手下战力的杀手锏。

    匈奴人常用的反曲弓多是用熬软的牛角和木料黏合曲成,质地软,射程在六十到八十步,如遇阴雨,还会进一步降低射程。

    这种弓大秦的猎户用得并不习惯,即使从马上下来,他们也很难像使用猎弓那般保持足够的准头。

    相比之下,这种投矛就好多了,上手容易,威力强大,虽说射程只有十到十五步,但却可以在奔马上施展。

    李恪从未指望过手下这群人和匈奴野战,真要强行这么做,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悬念。

    他只想在五日之内选出一个最合适的突袭时间,再长,里中估计坚持不住,太短,对手下的乌合之众来说又未免仓促。

    苦酒里那儿日日叫战,昨日匈奴又聚来一支百夫马队,压力骤增。

    李恪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增援的匈奴中有不少穿着秦人的衣服,必定是掳劫完其他里闾的匪徒,像这样的队伍一旦出现第一支,往后只会越来越多。

    他决定出战。

    入夜,他把所有战士聚到一起。

    “今夜饱食,食毕安睡,我等鸡鸣齐聚,平旦出击。”

    “嗨!”

    “由养,儒,你二人为骑队指挥。”

    “嗨!”

    “辛阿姊,你与灵姬趁夜再入一趟里中,就不必出来了,告诉他们,待到匈奴营乱,里外夹攻。”

    “嗨!”

    “各自去睡吧,我在此处等你们凯旋回来。”

    “嗨!”

    ……

    平旦大致相当于后世的三到五点,天明之际,正是人们睡得最深的时候。

    六十骑分作两队,在由养和儒的带领下,马衔枚,蹄裹布,消无声息地穿过獏行平台,踏上了治阳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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