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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未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六月





海棠花未眠 第 328 章
的千金啊,我没护过她一日,我十六年来,只护着另外两个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让他们温饱富足,让他们无忧无虑,为他们筹谋未来,而我的女儿在很远很远的青州,在那冰封一片的瑶亭山上,你说,十年前今日这样的冬天,她在做什么?十一年前的冬天,她在做什么?那我不知道的十四年间,她在做什么?” “不要说了,说得我这心里怪难受的!”初三叔哽声道。 陈国公却又是一笑,“但是,纵然这般,你看她今日,多出息,多出息啊!” 他这笑,满足,却又悲凉。 默默地站着,任由han风吹袭,头上,肩膀上,落了点点白雪。 良久,他转过有些冻僵了的身子,道:“我这身子,只怕再不能为朝廷效力了,我上个折子,你拿去给李大人,让他帮我送抵御前!” “什么折子?”初三叔问道。 “辞官!”陈国公慢慢地走回去,脚步蹒跚。
第381章 他要救女儿
初三叔听得他要辞官,有些失落。 其实他知道,国公爷一直都还想着上战场,他是武将出身,武将的心里都有清晰的渴望。 只是没想到,东浙一战,已经是他最后的战役了。 他才四十多岁啊! 初三叔准备好文房四宝,然后站在一旁磨墨,陈国公看着他的动作,笑了起来,“磨墨的功夫,你是远不如甄依。” “红袖添香,美人磨墨,我自然及不得夫人!”初三叔道。 “世间,怕也是无人及得上她那般好的。”初三叔脸上有平和的微笑,眉头和眼角的细纹也像是浸了幸福甜蜜,说不出的柔和。 初三叔不语,只是静静地研磨墨砚,脑子里却想的是三小姐的事情。 磨好之后,陈国公道:“我忽然有点饿了,你还记得甄依是怎么做芝麻糊的吗?” “记得,夫人教过我!”初三叔不擅长下厨,但是总有一两道做得特别好。 师父教得好! “怎么做的?” “炒香芝麻,再放几粒地豆,也一同炒香了研磨,磨的粉末一定要细,做出来的芝麻糊才会嫩滑,对了,还得放点儿米,不放米研磨的话,不成糊状。” “说得我都馋了,快去做,我等着吃!”陈国公开心地道。 “好,那我去了!”初三叔擦了一下手,便出去了。 外头雪渐渐地大了,外头的风雪裹着han气扑面而来,初三叔打了个han战,心里头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沉甸甸起来。 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啊。 这芝麻糊做好之后,陈国公也写完了,封了漆放在桌子上。 “来,我们吃了芝麻糊,你就给李大人送去,让他帮我递交御前。”陈国公道。 初三叔道:“我不饿,我先送去吧。” “不着急,不饿回头也得饿,这么冷的天,趁热吃口,就当是陪陪我!”陈国公说。 初三叔道:“也行,那我也吃点。” 他把折子揣在怀里,便出去多拿一只碗,回来与陈国公一块吃。 “初三,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吗?”陈国公忽然问道。 初三叔笑道:“三十七年了。” 他也有些感慨,“那年我来的时候,刚好也是冬天,父亲卖了我,得了一两银子,我入了陈府,便做了你的小厮,跟着你一块练武。” “三十七年,真是难为你了。”陈国公轻轻叹气,“跟着我,你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前程也没谋得下来,更没成家,我这辈子愧对你了。” “怎么好端端地说这些话?”初三叔听到什么这辈子之类的话,心里就开始不舒服。 “只是忽然感慨了一下。”他看着初三叔,“若是有一天,我先于你走了,我定会为你安排好你以后的生活。” 初三叔放下碗看着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国公摆摆手,“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便到那一天呢?” “你只需要好好吃药,tiáo理就一定能好起来。”初三叔道。 “嗯,那你送信之后,便再去买几条好点的人参,交给厨房那边炖给我。”陈国公道。 初三叔道:“好,我一会买去。” 初三叔这些日子不断地张罗好东西给他吃,但是能吃下去的不多,吐,还吐血,这人参是好东西,他若想吃是最好的。 吃着吃着,陈国公又轻轻叹气,“不知道她在牢里,冷不冷呢?” “肯定冷!”初三叔说起瑾宁,也揪心起来,“这刑部大牢内,冷得跟冰窖似的,吃的是冷硬的馒头和馊饭,哎,我想起心里就难受,能不能托个人给里头捎点东西啊?哪怕有口热水喝也成啊!” 陈国公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行,你去送信吧,一封是折子,一封是我给李大人的信。”他这又才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初三叔。 初三叔一同接过来,“那我去了!” 初三叔打开门,陈国公忽然又叫住了他,“初三!” 初三叔回头,“啥?” 陈国公定定地看着他,“外头冷,多穿一件衣裳!” “哦,知道了!”初三叔应了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就走。 门关闭的那一刻,屋里那张平静的脸,尽是心碎。 初三叔也不知道,这匆匆的一别,毫无意义的一句叮咛,便有可能是一别永远。 信送到衙门,李大人在忙,他等了有半个时辰,李大人才出来见他。 “初三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陈兄有什么事?”李大人问道。 初三叔从怀里取出信和折子,道:“大人,是国公爷叫我来的,说是让您帮忙递一份折子。” “什么折子?” “他说身体不行了,要辞官!”初三叔把信和折子递给李大人,“这封信说是给您的。” 李大人道:“嗯,他退下来静静地养身子也好。” “那我走了!”初三叔拱手道。 李大人嗯了一声,“好,慢走!” 初三叔转身出去,这人还没到衙门口,便听得李大人在后面喊道:“初三!” 初三叔转头,只见李大人疾跑出来,仪态尽失,面容焦灼,他心里便咯噔了一声。 “你出来多久了?家里有人看着他吗?” “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家里……家里有人,但是,不入屋中伺候!”初三叔脸sè微变,“怎么了?” “备马!”李大人脸sè大变,回头猛喊,“快备马,去国公府!” 初三叔双脚发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你看这信,他不是要辞官,他要救女儿……” 初三叔慌乱地看了一眼,给李大人的信,只有十来个字字,“李兄,吾女瑾宁,还劳您多看顾!” 落款,是守业绝笔! 初三叔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身子软得好几次爬不上马背,心头慌乱得要紧,他早该看出来的,他早该看出来的。 三小姐在牢里,他怎么可能笑? 他怎么可能还会一直说以前的事情来伤自己的心? 他故意支使开他去做芝麻糊,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看着写折子,那些芝麻糊,他没吃几口。 最后,让他来送信! 李大人和初三叔赶到国公府,初三叔跌跌撞撞地推开门,他身子定着,慢慢地跪了下去。
第382章 笑你
陈侍郎把瑾宁送到刑部大牢之后,他心里头憋着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 那天,翠儿匆匆来报,说幸如被禁




海棠花未眠 第 329 章
足。 他赶到侯府,与陈瑾宁打了个照面,他心底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 她那般的倨傲冷漠,在侯府受尽长辈的宠爱与下人的尊敬,看到他来,故意别开了脸,若不论她郡主身份,她也不过是个五品的飞凤将军。 他自入仕以来,又娶了侯府的千金,是何等的春风得意?但是,自从幸如被陈瑾宁缠上之后,他屡屡受挫,甚至被丢面子。 到他看到妹妹惨况,再想起她前呼后拥地出门,何等的威风,他的怒气,终于燃烧起来了。 耳边听着的是妹妹的哭诉,他脑子里想的始终是陈瑾宁倨傲走出去的模样。 他握住双拳,暗暗发誓,一定要撕掉她脸上的倨傲。 在离开晚霞阁的时候,路经回廊出去,竟然见到了明妃娘娘。 他本不能与明妃娘娘见面,只是对面迎上了,他只能行礼。 明妃娘娘微笑看他,说:“你来找少夫人吗?少夫人出门去了。” 他当时很错愕,为什么她会认为自己是来找陈瑾宁的? 但是,听了明妃娘娘下一句,他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侍郎是个读道德文章的人,若是见了少夫人,劝劝她,哪里有祖母病逝做孙女的不回去守孝的道理?若叫皇上得知她这般不忠不孝,怕是要龙颜震怒的!” 他那一刻,看着明妃娘娘脸上宽厚仁慈的笑容,还有那笑容背后暗藏的杀机,他的眼底,也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杀机。 只是,他到底沉住一口气,上了折子,便是得罪了侯府。 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在侯府得到好的对待。 所以,他在别过明妃娘娘之后,去找岳母。 他跪在岳母的面前,求岳母安排一个好住处给妹妹,别亏待了她。 他甚至承诺,绝不会叫容儿在陈家吃一丁点的苦。 但是,他同样看到一张冷漠倨傲的脸,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他心凉透了。 他再去求岳父。 有些事情是幸如做错了,但是岳父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孩计较。 他以为是这样。 但是,他听到的却是岳父严厉的话,“你这般宠着她,迟早害死她。” 岳父的这句话,就像是在本来就熊熊燃烧的灶里添了一把干柴,烧得无法止息,直到爆炸。 他是憋着这一口气走出侯府的大门,在那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想回去马上休掉李齐容。 但是,他不至于理智全无,若休掉李齐容,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且真正可恶的人,不是李齐容,而是陈靖廷夫妇。 他想起了明妃娘娘的话。 他甚至认为,这是上天送给他的绝佳机会。 皇上最为憎恶那些不忠不孝之人,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到老夫人出殡,他都没见到陈瑾宁出现,他知道,上天眷顾他了。 自古,邪不压正,陈瑾宁刁毒任性,作恶多端,也总算得到报应了。 因此,他亲自送瑾宁到刑部大牢。 他看着瑾宁进去,然后,隔着铁栏看着她落魄折堕的样子。 他想看到她露出惊慌失措的神sè。 但是,她竟然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坐在了cháo湿的稻草上,抬起头,一如之前那般倨傲地看着他。 “劳陈大人送我一程,多谢了!”瑾宁道。 陈侍郎盯着她,“你如今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以为,还有人能救你不成?” 瑾宁笑了起来,看着他不说话。 陈侍郎恨极这样的眸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般的眸光。 “你笑什么?”陈侍郎怒道。 瑾宁好整以暇地道:“我笑你一个堂堂侍郎,却像一个小肚jī肠的嘴刁村妇,笑你口中读着道德文章却尽做些龌蹉肮脏之事,笑你分明堕入查端明的陷阱与她同流合wū却不自知,更笑你便是站在这大牢之外看着坐监的我,你却比我更心虚恼怒。” “你尽管笑,用笑来掩饰你的害怕。”陈侍郎听着她的话,心头却是微惊,他成了她口中说的那个人?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心安理得,倒是你,应该要害怕了,这件事情,总需要有人倒霉的,我若是不倒霉,那么倒霉的人就是你,信吗?”瑾宁微笑。 “你已经倒霉了!”陈侍郎盯着她,眸sè赤红。 “我看未必!”瑾宁扬了一下衣袖,笑容在这yīn暗的牢室里显得特别的明亮灿烂,“但是,如果我真的倒霉了,你会比我更倒霉。” 陈侍郎冷道:“人在牢中,也敢如此牙尖嘴利嚣张跋扈,是想威胁本官吗?本官奉皇上的旨意,拿你收监,我倒是看你能对本官如何?” “那就拭目以待!”瑾宁道。 “你不必在此虚张声势,你以抗旨之罪进了刑部大牢,想再走出去?简直做梦!”陈侍郎说完,不想再看她那张笑脸,冷冷地拂袖而去。 他不认为陈瑾宁能走出来,陈瑾宁不孝在先,抗旨在后,是触了皇上的逆鳞,皇上不可能会轻饶了她。 只是,离开刑部大牢,他虽感觉酣畅淋漓的痛快,但是,隐隐有些担忧。 方才陈瑾宁说,分明堕入了查端明的陷阱而不自知,陷阱?是什么陷阱? 这个查端明是东浙王身边的人,杀了东浙王立下功劳,但是在京中月余多了还没能入宫。 皇上对她的态度未明。 自己与她接近,似乎……郭玉姑姑看到了。 但是,那又如何?他只是例行请安,说了几句话,即便皇上问起,他这样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倒是查端明最后一句话,耐人寻味。 她当时看着他,问他是不是想一直依靠侯府,若不想,为什么不另辟蹊径?她还说,若你信我,我保你三年之内,连升三级。 她话里有所指。 分明是看出了他对侯府的厌恶和心淡,看出了侯府对他的不公。 所以,此话是在拉拢他。 他明白,一个东浙来的女子,虽有名士祖父,可到底京中无人,没有娘家的支持,所以她迫切地拉拢前朝的人。 可皇上对于前朝和后宫来往频繁,素来是厌恶的。 他不能和查端明太过接近。 只是,三年之内,连升三级,何其吸引?快来看"
第383章 岳母的警告
他离开刑部大牢之后,便来到了侯府。 往日他来侯府,侯府的下人把他当贵宾接待,但是今日,一路进去,府中的下人都远远躲开,更无人通报。 他忍着这口气,一路到了晚霞阁。 “哥哥,如何?那陈瑾宁是不是被问罪了?”陈幸如见他来,眼底闪着兴奋又嗜血的光芒。 他看到妹妹这副神情,怔了一怔。 妹妹素来清高冷漠,外头的才子都说她是京中的冰美人。 但是如今看她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眼底有迫不及待的光芒,嘴角扬起甚至折叠出一条细纹来,这副面容,让他看到了尖酸刻薄四个字。 她变得这么彻底! 陈侍郎心里有些惊慌,他很怕这种彻头彻尾的改变。 “哥哥,你说啊!”陈幸如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臂。 陈侍郎慢慢地点头,“没错,她被拿下了,如今在刑部大牢!” 陈幸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底有得意痛快之sè,“好,好,总算报了仇。” 陈侍郎看着她倏然露出的如花笑颜,方才的恐慌和怀疑略有收减。 他只有这个妹妹啊,她被人欺负,他岂能袖手旁观? 且他没有错。 陈瑾宁是不孝在先,他上折子有什




海棠花未眠 第 330 章
么错? 不孝本来就是大罪。 “哥哥,既然除掉了陈瑾宁,那你认为,陈靖廷会否……” “会否什么?”陈侍郎陡然抬头看着她。 陈幸如眸子热切,“你觉得陈瑾宁会不会被处斩?若被处斩,陈靖廷便是鳏夫,能否重提我与他的婚事?” “你疯了?你如今是李良晟的如夫人!”陈侍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大吃一惊。 “我不想做他的如夫人,我本来就看不上他。”陈幸如嘴巴一撇,“我留在府中,只是想报复陈瑾宁,如今陈瑾宁都被你弄进了大牢里,我自然不愿意留在这里。” “你若愿意走,那哥哥马上去为你请休书!”陈侍郎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我与陈靖廷的婚事?” “不,哥哥绝不会去提!”陈侍郎怒道,“幸如,你不可如此,你本来是她的妾,做了李良晟的如夫人,如今又要做陈靖廷的夫人,便是哥哥许你,陈靖廷和侯府也绝对不会同意。” “你是侯府的女婿,若不行,便叫嫂子回来说,若说不来,便以休了她威胁侯府。”陈幸如眼神yīn鸷地道。 陈侍郎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她,心里头有了主意,他不能再让她留在侯府,即便丢尽面子,也得去求一封休书,回府之后怎么闹,都比如今好。 走出晚霞阁的时候,纵然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是他宠坏了幸如。 但是如今看着这样偏执痴狂的她,他不得不承认,是他宠得太过,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一味由着性子任性妄为。 他去找李良晟。 李良晟刚从外头回来,一身白sè衣裳却显得面容十分yīn郁。 “良晟,我有话要跟你说!”他还是如往日那样摆出了姐夫的态度。 “说!”李良晟盯着他,语气粗bào。 “你什么态度?”陈侍郎微愠,往日这个小舅子对他很是尊敬,今日还做了他的妹婿,竟狂傲起来了。 “你们兄妹二人卑鄙无耻,yīn毒狠辣,还想我用什么态度对你们?”李良晟冷笑。 “你……”陈侍郎冷笑三声,“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今日是来成全你的,你马上写一封休书,放幸如离去。” “可以,跪下来求我!”李良晟冷冷地道。 “李良晟,你不要欺人太甚!”陈侍郎勃然大怒! “不求就滚!”李良晟转身便进去。 陈侍郎一步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想拽过他打他一巴掌教训教训他。 殊不知,李良晟一个过肩摔,执起他便狠狠地甩在地上,脚随即踩上他的xiōng口,掷下冷狠的一句话,“我警告你不要来惹我,你们兄妹二人,我见着就讨厌,我本来最憎恨的人是陈瑾宁,但是,如今你们兄妹二人让我看着恶心。” 说完,冷冷地拂袖而去。 陈侍郎遭此奇耻大辱,气得几乎昏过去。 良久,他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腰间传来近乎是断裂的疼痛,脚也崴了,他眼底充满了愤怒地泪水,双拳紧握,嘴chún哆嗦,“好,好,欺负读书人,都欺负读书人!” 他一转身,看到江宁侯夫人带着丫鬟站在院子的门口,神情淡漠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眼底的愤怒更盛,“岳母就这般看着小婿被他毒打?就这样看着小婿躺在地上无法起来?” “你不也一样看着你的妹妹伤我侯府的面子?你不也一样任由你妹妹辱骂着你这个岳母?”江宁侯夫人淡淡地道。 “好,好,都记恨了幸如,既然如此,你不如一封休书放她离开!”陈侍郎怒道。 江宁侯夫人笑了起来,“可以,退还彩礼!” “不就是一万两吗?我马上命人取来给你。” “不,是十万两!”江宁侯夫人冷冷一笑。 陈侍郎倒抽一口凉气,“你……你狮子大开口,我本来就收你一万两的彩礼。” “九万两,是补偿我侯府的损失。”她慢慢地转身,“回去筹到十万两便来赎身吧,不足十万两,不必来,叫李齐容也不必来,若她出面为你们求一句情,告诉她,以后江宁侯府与我杨氏的势力,全部用来对付她的夫婿,我要他在朝堂在官场,再也混不下去。” 声音冰冷如冰渣子般飘来,陈侍郎觉得全身冰冷凉透。 以往觉得这个岳母,威严则威严,但是疼爱容儿,因而也比较好说话。 但是今天见识到了她锐利冷狠的一面。 他才觉得,在侯府那些大当家面前,他稚嫩得就像一只被人摁在了刀口前的jī。 他踉跄而去。 国公府! 陈梁晖办完祖母的丧事之后,还没归朝,帮忙纪录下丧礼的时候,参加丧礼的人送的奠仪。 而这些奠仪,一部分用于丧事,其余也被他父亲……二叔带走了一大部分,且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不回家,宿在秦楼里里。 整理了一下,便见下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惊慌失措地道:“公子爷,快,快去,国公爷出事了!” 陈梁晖心中一沉,丢下了笔疾步奔出去。"威信公众号
第384章 不拜祭逆王
他刚奔到院子里,就听到初三叔的哭声。 他急忙扑进去,首先就看到房梁上悬挂的白绫,如此的触目惊心。 他慢慢地转过视线,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初三叔跪在地上痛哭,李大人也在旁边一脸的悲痛。 “父亲,父亲!”他冲上去,不敢相信地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父亲,今日一早过来请安,他还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陈梁晖跪下来,哭着问道。 李大人拉起他,沉声道:“晖哥儿,换身衣裳,随我入宫去。” “李大人,我父亲他怎么回事?”陈梁晖难掩悲痛地问道。 “先不问那么多,路上和你细说。”李大人看着床上的陈国公,沉痛地道:“陈兄,你放心,你交代之事,我定会为你办到,也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护着瑾宁。” 陈梁晖整个都懵掉了,“瑾宁怎么了?瑾宁出什么事了?” 他一直在内院里,都不知道瑾宁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人看着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走吧,先回去换身衣裳,我命人备下马车。” 皇宫飞凤殿。 皇帝昨日便命人来告知太后,说今晚过来陪太后用膳。 虽是出了陈瑾宁这件事,他震怒却还是依约前来了。 进了殿门,太后便看出他神sè不悦了。 也不言语,只叫人给他先泡茶,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问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来陪哀家吃顿饭,却板着个脸。” 皇帝在太后面前素来是藏不住话的,道:“母后,朕知道你十分欣赏陈瑾宁,但是,此人不忠不孝,实在担不起母后如此重信。” “她怎么了?”太后端着茶,明知故问。 陈瑾宁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从陈瑾宁不回去奔丧她便知道,只是没想到,陈侍郎会上折子参她一本。 “陈侍郎参她不孝,祖母病逝却不回去守孝,朕罚她到祖母坟前磕头,她竟然抗旨不遵,简直大逆不道!” 皇帝说着,飞快地看了太后一眼。 他心中虽然生气,但是倒不是说非得把这份怒气带到飞凤殿。 只是因知道母后甚是爱宠她,这般拿下进了刑部大牢,怕母后心里不悦,便先数落陈瑾宁一顿,试试母后的口风。 若母亲还怜惜她,便做个顺水人情从轻发落。 若母亲也不为




海棠花未眠 第 331 章
她说话,那自当重罚。 太后听了他的话,淡淡地道:“抗旨,乃是大罪,她实在糊涂。”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便有数了。 她只说抗旨是大罪,却没说她不孝之事。 皇帝心中隐隐有些奇怪。 但是,太后似乎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转开问道:“眼看着明妃就要入宫了,皇帝不如下一道旨意,请查先生也来一趟京城?” “朕数次派人去请他,他都不来,若要下旨,便有些qiáng人所难了,朕不做这些qiáng人所难的事情。”皇帝还是有些心气的。 太后微笑道:“若皇帝真想见他,我倒是可以出面的。” “那可不敢劳烦母后的。”皇帝连忙道。 “嗯,此事过阵子再说吧。”太后道。 靳如姑姑进来,笑道:“饭菜已经备好,请太后和皇上移驾!” “还真饿了,今就是早上吃了两个白面馍馍,中午那顿没吃,吃不下,气糊涂了。”皇帝摸摸肚皮,笑着说。 太后宠爱地看了他一眼,“做皇帝,每天都有生气的事情,若生气便不吃饭,岂不是难为了自己?以后不可如此了。” “是,谨遵母后训示!” 母子二人,入座吃饭。 吃着的时候,太后忽然道:“对了,下个月,便是十二皇叔的死忌,我想拜祭拜祭他,你来吗?” 皇帝一怔,随即愠怒道:“母后,怎还拜祭他?此人罪大恶极,为夺帝位曾加害儿臣,朕已经宽宥,赐他全尸,母后知儿臣痛恨他,为何却要拜祭他?” 太后拍着他的肩膀,“可他到底是你的皇叔,他做错了什么,人死了,都该过去了。” 皇帝困惑地看着太后,母后素来也是最憎恨谋反逆臣,怎么今日竟为那罪人说起话来? 还说要拜祭他。 “算了,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吃饭!”太后微笑道。 皇帝却吃不下了,他清楚记得当年,当年登基没多久,母后和摄政王父离开皇宫,十二皇叔竟然欺他年少,企图拥兵谋反,还命人刺杀他。 那是他经历的第一次谋夺性命的皇家夺嫡之战。 惊心动魄,刻骨铭心,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皇帝若吃不下,便早些回去吧。”太后也放下了筷子,淡淡地道。 “母后方才的话,是否有指示?”皇帝宁可相信太后另有所指,哪怕是为陈瑾宁求情,总好过她真的要去拜祭逆王。 “自个琢磨去!”太后站起来,吩咐瑾如姑姑,“送皇帝出去吧。” 皇帝慢慢地站起来,看了太后一眼,见她已经背过身去了,他只得道:“儿臣告退!” 回到殿中,他细细想了一下,招来身边的内侍监,“传朕旨意,命苏桂去tiáo查tiáo查,看看飞凤将军与她的祖母之间,是否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内侍监拱手,“是,皇上!” 内侍监刚走到外头,便见贵顺公公进来禀报,“皇上,督查衙门李大人求见!” “他这么晚入宫来做什么?”皇帝抬起头,“传!” “是!”贵顺公公站在殿门,喊道:“宣李大人陈大人觐见!” 皇帝听得还有一个陈大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姐夫会带进宫来的陈大人,除了陈国公还要谁?方才怕是故意不叫贵顺禀报的。 自己的女儿都没管教好,还敢入宫来求情? 李大人带着陈梁晖进了殿中,躬身道:“臣参见皇上!” 陈梁晖跪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皇帝见是陈梁晖,不是陈国公,脸sè也不是很好,道:“若为你妹妹求情,朕便连你也一同治罪。” 李大人躬身递了折子,哽声道:“皇上,臣此番入宫,不是为飞凤将军求情,而是受国公爷临终之托,上一封奏折!” 皇帝一怔,“临终之托?他……去了?” “回皇上,国公爷已经去了!”李大人叹了一口气,“自缢而亡!” 皇帝大为震惊,“这是为何?” “皇上看过他的折子,自然明白!”李大人道。 “传上来!” 陈国公这些年,没什么政绩,但是,皇帝对他始终不错。 因为当年,陈国公是他登基前后第一批得力大将,曾为他的盛世之治的开始立下过汗马功劳,且东浙一役,虽说他是私自随军而去,但是,也为平定内乱立下了功劳。 听得他自缢身亡,皇帝怎能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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