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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乡村一级架构,陆宁自然考虑了很久,毕竟,这是通讯不发达年代的大难题。
而且,如果皇权真能延伸进乡村,动员力到乡村,其实以中国大地的人口来说,便是在现今冷兵器时代,正常情况下,本也不该输掉任何战争。
前唐,设村、里、乡,村落自不必说,百户为里,五里为乡,也就是说,由五百户人家,组成一个乡。
五个里正共同管乡务,而且,里正还会轮流去县衙执勤。
甚至给过里正审案断案的权力,但很快就将司法权收回,因为里正往往是强盛宗族的族长,根本就不可能秉公办案。
正因为这些里正都是本乡本土的乡绅,不管谁做天子,对他们来说,世界没什么不同,乡村从来是一潭死水,皇权难以触碰之地。
而且就算在江北,因为战乱,乡绅们大多受到冲击,但时间长了,大的宗族总还是会形成,乡村之事,总还是这些宗族才具有真正的统治地位。
但是,如果说乡一级设官吏,而且是流官,也就是异地人来做乡令,定期流动,那又不妥。
每个乡都配备一个乡令加一堆胥吏的话,以现今生产力,财政负担太大。
如果仅仅配备乡令一名,那在乡村,还不是要被这些乡绅左右?而且,出什么问题,乡令都是背黑锅的,就算不出问题,等乡令将本地情形真正吃透,怕也要个几年功夫,离被调离也就不远了。
陆宁思量了好久,从去年时,开始推行乡史制度。
还是百户为里,五里为乡,五个里正管理乡务,但每乡,派乡史一名,乡史严格来说,更像最低级别的御史,不管具体事务,但所有乡务都会参与,就是旁观,如此,也不怕里正们给穿小鞋将黑锅砸过来,而如果里正们行事有什么偏差不公,乡史便可向县司申诉。
乡史由所在乡每年出十石米供养,县司每个月两贯月料。
乡史的来源,便是每年中举的举人又暂时没被司衙收录者,便可自愿向道署报名,由道署分配,基本都不会在自己的州任职。
如此,乡史在乡村熬个几年,进入司衙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而且,乡史的经历,对这些吏员或者说以后的官员来说,是很宝贵的经验,现今中原官员,知道农民怎么想知道农村到底是什么情况,才是合格的官员。
去年时节,陆宁甚至做过第一批乡史去体验了一下,也是感触多多。
而现在,王寒时在道州,正在推动新政,当然,湖南道派来道州的乡史,并不是什么举人,现今举人可不够用,湖南道征募的乡史,多是本道各司衙的胥吏,打乱后派去其他州县,不过因为知道新政下,做过乡史的吏员被选拔为官员的机会会大大增加,所以吏员们对这个苦差事倒也趋之若鹜。
永明县以处于五岭位置来说,户数不少,乡村有三千多户,编为允山、允平、文德、谢沐、永川、崇福、兴化七乡,前何村所在的谢沐乡,已经被更名为赤虎乡。
赤虎乡乡史,听说是衡州人,陆宁自然不认识,现在胡乱说一通。
王氏狐疑的打量着陆宁,一时犹豫起来。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三十一章 驱逐 (上)
赤虎寨,各种木屋军营,又有层次分明的内寨外寨防御工事,实则,这些角楼吊楼箭塔之类又加部分沙灰土筑墙的寨落,和东海百行传来的描述东南亚那些所谓强国的定居点城寨很相仿,便是东南亚第一强国室利佛逝的首都巨港,也是这种防御风格。
陆宁在内寨一处木楼前慢慢踱步,也在想那王氏和自己说的话,其丈夫父亲那一辈如何和里正家相争,如何被排挤,到现今终于被驱逐出村落成了山户。
具体的事务,陆宁自不会真的去管,不过是想给苏小小找个小伙伴,却不想,听说了这王氏家的事情,所以,顺便了解下,而既然知道了,现今,也想看一看那衡州来的赤虎乡乡史,会不会发现王氏一家的遭遇,又会不会理会。
王氏几家的遭遇,看起来好似是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情节,现今生活也不能说坏,甚至赤虎寨驻军后,作为山户来变卖山货,有稳定且价格不低的收购者,可能比一般农户生活还要好。
但是,这是乡村的一个缩影,国法大还是乡绅大?国家国家,只知有家不知有国,又谈什么国家?
如果说,一个国家的开创期上升期仍然不能将影响力渗透进乡村,那么以后就会更难。
琢磨了一会儿,陆宁回身进了木楼。
这栋傍巨树而建的二层木楼,是陆宁来后亲自搭建的。
当然,说是木屋,也用了砖石打地基,也是赤虎寨唯一有砖石结构的建筑,木楼很长很宽,每一层有十多个房间,一层住着四刀婢和四虎婢,二层则是陆宁、折赛花和苏小小。
开了后窗,便是翠绿山林,很是赏心悦目,还有专门为诸毛圈起来的一块山地,也在木楼后窗的视野内。
苏小小真是累了,毕竟回来时,她怎么也没要陆宁背她,太不像话了,被士卒看到可成什么样子。
现在小丫头正在自己房间那垂着玫瑰红纱幔的黑漆镂金架子床中甜睡,帐中裀褥甚丽,红色纱灯高悬,不得不说,现今贵夫人们的寝室,本身就带着那么些难言的诱惑,让人心生异样。
看着纱幔中苏小小一只小巧雪白脚丫正蹬在锦被外,弯曲成可爱无比的弧线,就好像还被自己背着呢,小身子向上用力,是以脚趾也在用力前翘,虽然这根本不会令她显得更轻一些。
小脚丫的弧度,像极了贵儿勉力承欢时雪足诱人姿态。
陆宁心跳了跳,忙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四刀正上楼来,到了木梯转角,躬身道:“主人,泉漳营最后十班军卒护送莲夫人进寨,还有汉国潮州刺史高荣的回信,也由泉州转送了过来。”
陆宁微微点头。
刀婢和虎婢,因为苏小小已经得到了内府的采女待遇,是以她们称呼苏小小,都用“小主母”,而对焦彩莲这种没名份而又不知道圣天子是什么想法的,便用了名字加夫人的称呼模式。
拿着刀婢呈上的信笺,陆宁回到书房,打开看。
高荣在信里说,关于总院替陇如部索要三十万贯的柴薪、孝赠及丧费等诸多费用的事项,他做不了主,已经上奏疏给北国天子,以他个人来说,愿意赔付两万贯了结此事。
显然这高荣有些心虚了,担心此事引起北朝和南汉的纷争,他分分钟就会被当作替罪羊。
两万贯,应该是他短时间内能筹到的最大款项了。
正看信思索间,外面细碎的脚步声,“老爷,奴家焦彩莲求见。”娇媚的声音,倒是很久没听到了。
“进来吧!”陆宁应了声。
门被轻轻推开,香风飘进来,却见一袭轻纱的焦彩莲聘婷而入,她显然是匆匆冲了个澡便换装来见,或许是因为身上水珠未干的原因,轻纱很贴身,隐隐显出她妖娆身段,风情万千。
轻轻拜下,行抬手大礼,毕竟好久没见到主父了。
陆宁赤脚懒洋洋斜靠在榻上,挥挥手,道:“嗯,你远来,去休息吧。”
“是!”焦彩莲却又跪着爬上两步,在陆宁正不知道她要搞什么的时候,她又稽首,雪白额头正抵在陆宁脚背,柔滑青丝垂在陆宁赤足上,痒痒酥酥。
陆宁有些无奈:“好了……”这奴的有点过分了,好像蛮族才有这种礼节,不过隐隐又有点享受这团麝香缠绕足底的感觉。
正想说什么,陆宁身子猛地一僵,却是大拇脚趾头突然被湿润温暖包裹,更被柔滑灵巧之物轻轻滑过,一时全身都好似酥麻起来,低头看去,焦彩莲两瓣朱唇正噙住自己脚趾,又轻轻吐出,好似舔舐的是什么世间珍宝一样,向后倒爬了两步,螓首伏地:“奴好久不见老爷,一路来,却是情不自禁,想舔老爷脚板。”
陆宁怔了一会儿,咳嗽一声,“好了,下去吧!”突然想起来,问:“你跟着我南来北往,也算辛苦,若有什么困难,不妨跟我说。”
心下叹口气,男人,唉,自己也就这样了,被跪舔几下,就觉得若不关心关心她,好似有些怪对不住她一样。
焦彩莲犹豫了一下,螓首再伏地:“奴家现在,唯一的一个朋友,就是莺莺,她现在孤苦无依,奴家带她来了道州,暂居永明县驿馆,孤零零住在此地,没有亲朋,奴家实在有些不放心,若老爷开恩,允莺莺来军寨中如何?”
陆宁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听说,你在路途上,几次鞭打李善行?”
李善行,也在这最后一批从泉州赶来的人众里,他受了宫刑,家产又都被抄没,可说极为凄惨,加之又指认魏璘,陆宁也没了再惩治他的念头,但也不能不治罪,毕竟现今时代,刑罚很重,自己已经尽量消除酷刑,但若太宽厚,又会使得国法没了威慑力。
是以李善行被判充军,在赤虎军中充当杂役,暂时来说,将会做些粗重活,比如为主帅扫扫院子,打扫打扫虎舍之类的,写信先生这种美差,还要看他的表现了。
而一路上,陆宁早接到密报,焦彩莲几次鞭打这个可怜虫,若不是有人相劝,怕能打死他。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三十二章 驱逐 (下)
听陆宁问起此事,焦彩莲俏脸微微一白,垂头,正要说什么,陆宁又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做样子给我看,毕竟你很聪明,知道军中事,瞒不过我!”
“可现在看,你又撺掇,要那潘莺莺也来军营中,你这是要气死孙晟么?要孙晟知道,不但他以前宠妾,便是儿媳,都成了别人的玩物?”
陆宁打量着俏脸越来越白的焦彩莲,笑道:“我才不信你对潘莺莺,会情比姐妹,一路这样照顾她,是为了报复孙晟么?李善行和孙晟,你都恨之入骨?实在令人费解啊!”
陆宁确实有些疑惑,以现今女子来说,尤其焦彩莲舞姬出身,应该不会有什么被霸占之类的观念,孙晟和李善行,对她可说都极为宠爱,她现今却如此痛恨二人,如果以现今伦理道德,她可真是蛇蝎心肠了,也是最毒妇人心那拨的。
“老爷说得没错!”焦彩莲扬起俏脸,有些坦然,有些松口气的样子,反而没那么怕了,“但奴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恨那糟老头子,恨那李善行!奴家时常在想,如果奴家在小小这个年纪,遇到老爷就好了……”
陆宁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样的心态,在我身边,怕以后小小也会成你嫉恨之人,人的境遇本不同,时时怨天尤人者,总会无事生非,但念你跟我这两年,也算忠心,又孤苦无依,便发你百贯钱,这便归乡吧,我自会遣人帮你置田地,你那两位兄长,也夺不了你田产。”
焦彩莲初始俏脸惨白,可听到要发自己百贯钱,不由怔住。
良久,她慢慢螓首伏地,“老爷,奴家第一次遇到老爷这样的好人,身居庙堂之高,常伴圣天子左右,却如此近人,老爷又不是贪图奴家美色,在老爷心中,应该是瞧不起奴家的,但阴差阳错,奴家进了老爷府中,老爷便善待,老爷实在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如此,奴家便和老爷说说理,为奴家自己分辩一二。”
哦?陆宁笑了笑:“你说。”
“奴家落到现今凄惨境地,老爷也脱不开关系,若老爷是寻常人,奴家哪会升起怨恨前主之心?只管服侍好老爷自有锦衣玉食,平日哄老爷些赏赐,人老珠黄后自有退路。但老爷却第一次令奴家有了,跟着某个男子一辈子的奢望,是以,奴家才会怨恨前主,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怨恨以往,这一切,都是老爷所赐。现今老爷要赶奴家走,奴家自然不会二话,老爷对奴家之恩已经天高海厚,老爷说什么,奴家便是生出一丝怨尤,奴家都该死罪,明日起,奴家自会归乡,从此为老爷守节!”焦彩莲说着,便磕头,又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陆宁自也没喊住她。
不过,这焦彩莲,是自辩吗?简直是又大拍特拍自己的马屁。
在现今时代,我算个绝世好男人么?
陆宁挠了挠头,有些糊涂。
……
前寨木屋中,陆宁唤来冯延鲁和孙晟,拿出高荣的回信给两人看。
看过书信,冯延鲁立时笑道:“总院,大喜,看来圣天子交付的差事,总院又可以办成了,总院可遣使去广州,以索要赔偿为托辞,常驻广州,再买通卢琼仙、樊胡子、龚澄枢之流,常设上使馆可期!”
陆宁微微颔首,看着冯延鲁一笑:“好,这差事,就交给老冯你了!”
冯延鲁呆了呆,这差事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甚至有掉脑袋的危险,但是,以一名寄居的降臣出使异国,对这降臣,算很是信任了。
“卑职遵命!”冯延鲁微微躬身,心下苦笑,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孙晟,脸色却很阴郁。
陆宁看了他一眼,道:“孙相,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两日,便归乡养老吧。”
孙晟呆了呆,犹豫了下,问:“是,是因为我那新妇,不,是因为潘家娘子,也来了永明县吗?”
显然是焦彩莲为了刺激他,早早的就将这消息泄露给了他,而没有想到,她自己会被赶走。
陆宁懒得多做解释,好像自己一直怎么样一样,点点头,“是!”
孙晟怔怔不语。
冯延鲁在旁,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就准备这老头如果再发神经,就赶紧抱住他。
两人差不多的境遇,相处日久,却是渐渐同病相怜,成了好友,以前庙堂争斗,是为了权势,现今再斗,根本就没道理可言了,尤其是孙晟风烛残年,被文总院打掉了最后的骄傲,和寻常垂暮老人已经没什么不同。
长长叹口气,孙晟长长躬身:“如此,就有劳总院看照她两位了,我老了,也想通了,她俩在孙家,没享过福分,却都吃了很多苦,我愧对她们,总院人品高洁,她俩能跟着总院,也算是后半生的福气吧!”
陆宁怔了下,便有些无语。
冯延鲁却理解孙晟,老哥俩喝着小酒,孙晟有时悲鸣,说总院是霸占了焦彩莲和他的儿媳,不然,焦彩莲改嫁,儿媳改嫁,以两人姿色品性,又如何成不了官宦家的正妻?尤其是自己儿媳,一等一的德行,又有文采,何愁找不到好人家?
冯延鲁便痛骂过他,冯延鲁说就因为她们是你孙家出身,莫说改嫁进什么好人家当妻,便是妾侍有谁敢收啊?若不然万一将来你老孙出了事,被言官重新翻旧账弹劾也好,圣天子天威难测突然找麻烦也好,那些娶了曾经你孙家女眷的人家,可不也跟着倒大霉?
本来就该是被发配为奴的命,现今还能跟着文总做妾,如果你真是为这两个小娘子好,就该知道,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最好的一种归宿了。
孙晟看来被骂醒了,听他现在回文总院的话,冯延鲁松了口气。
陆宁看着孙晟,点点头:“你放心便是。”
孙晟又叹口气,道:“明日,我便归乡。”
陆宁突然道:“圣天子给我之密信,有人弹劾杨师璠部以平乱为由,屠戮百姓,抢掠财产,圣天子令我查证,你两位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冯延鲁道:“这杨师璠现今势力最强,却不知收敛,不懂进退,到现今也没见主动辞刺史之位,圣天子应该是令总院将杨师璠下狱甚或砍头,绝了后患,又收民心,一举两得!”
孙晟长长叹口气,“鸟尽弓藏啊!”
冯延鲁冷笑道:“他脑子糊涂,做得太过火,令圣天子名声蒙尘。”
陆宁蹙眉琢磨,其实,要治杨师璠的罪,是湖南道监察使高劳年上的奏疏,赵普随之也跟着上了一道,他更绝,认为杨师璠当斩。
当然,陆宁明白赵普未说出来的话,斩了杨师璠,全了圣天子仁义之名,又解决了杨师璠拥兵自重的问题。
但这杨师璠,其实倒不是不识趣,比如米珠去衡州征兵,他就全力配合,但他脑子可能有些转不开,以为在道州的屠杀是投名状,以为会得到重用,却不知道,在赵普等人眼里,简直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而说起来,杨师璠部在道州,军纪确实不怎么好,有滥杀的迹象。
要怎么处置杨师璠,陆宁有些犹豫。
说起来,在这个位子,有时候真的是,任何决定,都让人心里不舒服,不是那么顺畅。
“我琢磨琢磨吧!”陆宁不置可否的摆摆手,结束了冯延鲁又要和孙晟爆发的争吵。




我的帝国无双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现实问题
赤虎乡乡史李泰来拜会文总院的时候,陆宁正领了第二营在赤虎岭对面的山林中跑步,听得杨师璠被下狱的消息,陆宁也不知道心情是好是坏,便索性来遛遛这些军卒。
杨师璠部杀良案陆宁交由湖南道署和光政院处理,杨师璠被下狱,等待光政院来员,和徐文第一起审理此案。
杨师璠被抓根本没有反抗,显然也知道反抗不得。
陆宁领着这些士卒,在山林间跑圈,更爬树射箭,藤牌兵滚来滚去,又有长枪兵将两杆长枪枪尾和枪头的铁钩相连,变成了一种类似简易爪索的工具,可攀爬高处,枪兵们练习怎么迅速的将长枪链接又用什么力量向上甩出去才能勾住高处的树杈。
陆宁跑了几圈,正要休息的时候,赤虎乡乡史李泰在赤虎军监察使刘鼎的陪同下,寻到了陆宁。
原来,李泰和刘鼎是同乡,都是衡州人,不过刘鼎在前朝就中了举,是以迁去了汴京,新朝立国,他钻研新学,又考了核算科,成绩优异,被遣派来赤虎军任监察使。
从陆宁在齐鲁刚刚组建南北大营时,就确立了监察使制度,监察使不是监军,对军务没有任何发言权,只是核算钱物,看军费是不是正常发放,有没有吃空饷现象等等。
不过,刘鼎对陆宁虽然很亲切,对其他武官,便有些态度倨傲。
王大眼任赤虎军统领的时候,刘鼎是连王大眼都不放在眼里的。
就前几天,刘鼎和泉漳营指挥使姜斌吵了起来,概因刘鼎在泉漳营训练时指指点点,和姜斌爆发了冲突。
而且陆宁也听闻,刘鼎除了因为先锋营是自己奴部,突击营指挥使朱崇俊是湖南大营招讨使朱匡业的公子,将门虎子,所以,这两个营他不招惹外,其余各营,都被他指点过。
显然,制度很理想,现实便有些残酷。
监察使不是监军,可问题是,这监察使平素就核对下钱物,自然闲的蛋疼,那些闲不住的,对军务指指点点不可避免。
毕竟,有史以来,文人这样派驻军中只监督财物,还是第一次。
“总院,我同乡李泰,太巧了,他竟然是赤虎乡乡史!”刘鼎满脸笑容,在陆宁面前,他不卑不亢,毕竟按照规制,他这个监察使和陆宁这个军中统领并不是隶属关系。
不过,在陆宁面前,他至少会收起文人骄娇之气,毕竟传闻这位文总院是圣天子近臣,文武双全,新学教授出身,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武官。
其实陆宁倒喜欢这刘鼎身上有文人的傲气,对自己并不巴结。
但是,刘鼎喜欢军中指手画脚,又实在令人厌烦,他也不是什么要掺和军务,只是在旁看训练的时候,便喜欢和营指挥使讨论,该如何训练,所说的,多是纸上谈兵的言论,但理论性很强啊,几个营指挥使还都说不过他,前几天泉漳营指挥使姜斌终于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
陆宁也正想借此因由点点他,却不想,突然带了老乡来见自己。
“总院!”李泰躬身,他神态就恭谨多了,因为陆宁兼任道州观察使,本州主官,他是小小乡吏,级别差得太远太远。
李泰欲言又止。
刘鼎就瞪了他一眼,说:“这点胆子!”对陆宁道:“总院,这李泰,发现赤虎乡里正何令申包庇亲属,瞒报土地,李泰报上永明县司,那县令邓兴根本不加理会,甚至言语里,威胁李泰,暗示如果李泰纠缠此事,就会在李泰考课时给李泰好看。”
前唐便有的考课制度,实则就是对官吏表现的定期考核,本朝也承袭,略作改动。
陆宁看向刘鼎,微微蹙眉:“你是赤虎军监察使,还是永明县监察?亦或道州监察使?”
刘鼎立时脸涨红,却有些不服气的道:“贪官污吏,不管何职,都该为圣天子分忧!”
“你本来是分忧,但李泰来见我就是,但越俎代庖,便是僭越,你方才所言,可是你发现的?”陆宁蹙眉看着他。
刘鼎语塞,但兀自不服气,还要再说。
陆宁道:“听闻你对军卒训练,很有心得,如此,我便上报枢密院,举荐你为本军排阵使如何?”
刘鼎脸涨红,气势终于馁了,咬了咬牙,却是转身走了。
陆宁看他背影,摇了摇头,方才都想过,叫几名军卒架着他,也来个长跑,累得他出丑,但终究觉得,如果有一处军镇这样搞,只怕其他军镇也会有样学样,搞得各处监察使在军中威信全无,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看向李泰,问道:“你可曾和县监察申诉此事?”
见这位文总院申斥走刘鼎,李泰更是拘谨,他其实有些不太敢,毕竟向县监察申诉,就是告县令的状了。
李泰心中苦闷,却恰好在前何村集市上见到刘鼎,和刘鼎聊起来,刘鼎便自告奋勇带他来见本州观察使。
却不想,变成现今这样,他自不好说自己还没去县监察处申诉,就被刘鼎撺掇来见总院,那又把刘鼎卖了。
唯唯诺诺的,李泰不敢多说。
陆宁笑笑,“好,你将申诉牒文留下。”这种事,自然是交给王寒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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