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尤老三一脸谄笑的在陆宁身侧站着。
尤老三这段时间,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原本,帮刘家收一些外围田租,可现在,好像被一脚踢到了一边。
而且,更可怖的是,他曾经吆喝过国主第下,看起来,国主第下对他有了成见,他真怕这位小国主哪天一时兴起,将他剁成肉酱扔东海里喂鱼。
这段时间,一直也没见到妹妹,给她写信也没有回音,尤老三实在忍耐不住,便也颠颠跑来了明湖,却不想,正遇到国主第下在操练部曲。
看着这些被操练的死去活来的奴仆,尤老三就觉得蛋疼,心说换了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停!”陆宁突然喊了一声。
那十三个苦命娃,简直如蒙大赦,立刻一个个的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息。
尤老三在旁苦笑,国主第下的所谓训练项目,他听不太懂,什么训练耐力的负重千丈长跑,什么训练臂力腰腹之力的举重,还有什么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等等,花样许多。
而休息时间,这些汉子便是练习骑乘,听说国主第下买了数十匹好马,建了马场,请了北方的马倌圈养。
江畔这一边,被国主平出一个空旷场地,场地之中,有中间绑着铁棍的成对石锁,有铁器铸造的高高横杆,各种重量不一的石锁铁锁等等,都是国主第下鼓捣出来的所谓“训练器械”。
而且听闻,这只是训练之开始,以后随着这些部曲体质增强,训练强度还要加码。
这是,要练出一个个蛮牛吗?尤老三心里暗暗咋舌。
“一刻钟后,每人再做一百个俯卧撑!然后休息,准备吃午饭!”陆宁指了指身侧沙漏,上面陆宁自己刻的刻度,沙漏一刻钟的时间,按照陆宁估算,大概在五分钟左右。
瘫躺在地的汉子们,心里都是叫苦不迭。
不过,这十三个汉子,都受过国主第下大恩,四个恶奴,本来是要被砍头,已经是死定的人,其余九人,也各有际遇,都因为国主第下,有的才留下了性命,有的家人血冤得洗,或是亲友得救,是以,不管多苦多累,他们都在拼命坚持。
本就该现在在地狱里了,是国主第下救下了他们,现在的地狱式训练,又算得什么?
所以,当陆宁慢条斯理用小锤敲打身旁皮鼓,宣布时间到后。
这十三个苦命娃,便又都勉力起身,摘去腿上绑着的麻布沙袋,趴在地上,开始做俯卧撑。
远方湖畔小路,一行黑点慢慢行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却是莺莺燕燕。
是尤五娘领着一队婢女,拎了食盒而来。
少女清香随着轻风飘入这些苦命娃的鼻端,莺莺燕燕的娇俏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死狗一样的家伙们,突然又有了力气,拼命的做着俯卧撑,自己做一个,便吼一声数字,人人都知道,主公眼观六路,谁也偷不得懒,虚报者会被重罚。
“主君,您还是在此用膳吗?”尤五娘来到陆宁身前,娇滴滴的问,她轻轻俯身,红彤彤齐胸襦裙中,那诱人的雪白深深沟壑,就在陆宁眼旁。
陆宁笑笑,说:“照旧吧。”
已经训练了十几天时间,每天陆宁都是和他的“十三太保”一样,在这湖畔进食。
陆宁心情不错,思及老妈虽然还气鼓鼓不愿意见二姐,但明显心内已经软了,假以时日,这心结终究能解开。
尤五娘将手中食盒放在陆宁旁侧矮桌上,取出食盒里面菜肴,却是极为清淡,几道小蔬而已。
陆宁也是没办法,他虽然不看重口舌之欲,但对肉食也不排斥,不过最近每次用了肉食,他都会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要发泄一番,不然就感觉心里堵得慌难受异常。
就好像,被雷劈穿越而来,令他的代谢系统产生了某种异变,有了数倍的放大效果,仅仅一点素食热量就可以满足他现今的生理需求。
旁侧尤老三,对尤五娘使眼色,见妹妹理也不理自己,就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心里只是徒唤奈何。
不过看妹妹,好像混的还不错,既能在国主第下面前说上话,而且好像还是带来的这些婢女的头头,她吩咐下,那些婢女做事。
而且衣饰华贵,头上珠翠,比以前更多更为精美。
尤老三这才暗暗心安,还好还好,妹妹没被打入冷宫,那自己得罪国主第下的事情,就还有转机。
“你们休息一下再吃,休息四刻钟!”陆宁敲了敲沙漏。
实则,十三个倒霉娃,现今也根本吃不下,做完俯卧撑,都瘫躺着喘粗气呢。
在陆宁慢条斯理用完餐,开始享用午茶时,终于用小木槌敲了敲身侧皮鼓,“吃饭!”
每当这个时候,这十三个苦命娃,便又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受的什么苦都值了,因为他们每人面前的食盒中,都会是大块大块的肉食,甚至第一天的时候,各个都觉得,他们一辈子吃过的肉,也没有现今一餐饭的肉多。
不过,十三个苦命娃被教训的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便是肉香扑鼻,食指大动,却也不敢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咀嚼,各个盘腿坐在地上,吃得倒也极为整齐。
看着他们食盒中的鱼肉,尤老三目瞪口呆,更咽了口口水,这,这太奢侈了吧?这他妈是奴婢过的日子?
老子,老子也要当兵!
“好,现在还有个样子了!”陆宁看着这终于不再狼吞虎咽的十三个苦命娃,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十三个人,算是自己盘算中的亲兵雏形,而真正训练他们作战技巧之前,增强他们的体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以后真若上战场,那些勇敢之类的意志品质,又是另一番锤炼了。
“老三,一会儿午休,咱三个寻个地方,喝茶唠唠,你和五儿,也好久没见了吧?”陆宁看向尤老三,给尤五娘取了“茧儿”这个名字,多多少少有圆当时开的玩笑的意思,最近这段时间,陆宁喊“五儿”,已经喊习惯了。
听陆宁的话,尤老三呆了呆,立时大喜,国主第下?要和我喝茶唠嗑?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不过话说回来,看妹妹倒是很被国主第下宠爱,那自己,不就等于这东海县的国舅爷么?
陆宁又道:“我知道你来做什么,原本县郊那千亩良田,收租的事情我准备都交给你的,但五儿不同意,所以啊,这事儿你跟你妹妹合计,她什么时候同意了,你就接手。”
尤老三怔住,什么?千亩良田,收租子的事儿都要交给我?
这,这,以前刘逆在的时候,我也不过扫扫外围啊,这些良田可是刘志才的命根子,收租子的时候,他都是亲力亲为,到场盯着,就怕那米斗,不压的结结实实,被哪个佃农占了便宜。
以后,我就能跟那刘志才一样威风了?
可不是吗?现在整个东海县田地,不就都等于是国主第下的么?
甚至,国主第下一出手,泥江口土豪王缪,就被抄家,所有田产,也都变了国主第下的私田。
所以,国主第下就是随便挤挤手缝,露出来的丁点好处,自己就能比当初刘逆更发达!
可怎么话儿?我妹妹不同意?
难道是国主第下故意敷衍我,找的借口?
不过,这么点小事,对国主第下,根本不在话下,而且国主第下是什么人?用在乎自己的感受吗?用骗自己吗?
尤老三有些无奈的看向尤五娘,尤五娘撇了撇红唇,“三哥,我知道你的性子,给你这样重的权责,你还不马上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到时,败坏的是主君的名声!”
啊?尤老三目瞪口呆,心说你这丫头?失心疯了吧?以前刘志才在的时候,你是多好的一姑娘啊,顾家不忘本,刘逆的东西,你不是能偷就偷补贴给哥哥?
怎么着?你这是,突然变成国主第下的守财奴了?
明明国主第下决定的事情,你这枕头风,倒着吹?给我这么好的差事吹没了?!
尤老三心里这个气啊,但对这个妹妹,他是真怕,更莫说现在,妹妹掌握着他的荣辱呢。
却听尤五娘又唠叨:“收租的事儿啊,还是交给甘二吧,你就好好和佃农们相处,防着点这些佃农,看有没有暗中对主君不满背后说大逆不道的话的就行了!”
尤老三闷头不语。
陆宁起身,去湖畔踱步,尤五娘恨恨瞪了尤老三一眼,“三哥,你可长点心吧!别被甘二比下去!难道你想妹妹一辈子,都被甘七儿压着?还别说,等以后主君有了正室,你这样,让妹妹如何自处?!怕到时,就真没妹妹的立锥之地了!”
说着,啪一声撑起手中小绣花伞,就追了下去,奋力举在陆宁头顶,为陆宁遮荫,更甜笑着,在陆宁身边说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尤老三心中突然一酸,完了完了,原来,妹妹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已经不是我了!
女生外向啊!遇到俏郎君,就变成女舔狗了啊!
不过,这位少年国主,应该是妹妹最好的归宿了吧?
想着,尤老三摇摇头,蹙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第二十章 王妈,博彩第三弹(上)
明湖别苑,灯火通明,数个精美的白瓷烛台在烛光下,通透得宛若透明,美轮美奂。
每个烛台旁,都有美婢一名,时刻准备修剪灯芯。
李氏虽然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奢华的生活,但却也不再令人熄灭烛火,只是心中还有些肉疼。
厅堂中,其乐融融,桌上菜肴,极为丰盛。
李氏、陆二娘、甘氏、尤五娘以及陆宁五人,边吃酒边闲聊。
“小弟,你,你真是争气……”说着话,陆二娘眼圈又红了。
怎么都想不到,弟弟原来已经是这东海县的国主,而且,弟弟年纪尚小,古往今来,这样的神童,都是史书留名的,而自己的弟弟,几个月前,还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原来,却是上天的考验。
今日,小弟已经任命了几名府官,又大赦监牢,昭告全县子民,算是正式开府了。
陆二娘思及,心下激动不已。
听二姐言语,陆宁笑笑,说:“我也不过瞎胡闹。”
看到现今爱子如此荣耀,想想以前他受的苦,李氏也暗暗抹泪。
不过,当陆二娘拿手帕想来帮她拭泪,李氏却转过了头,虽然陆二娘已经搬进庄园快一个月了,但她仍不太理会这个女儿,态度很是冰冷。
“二姐,过几天,等我得闲,便带你相亲,物色的人选,可有十几个了!”
陆宁的话,令陆二娘脸一红,垂头不语。
陆宁早和她说过什么是“相亲”,她虽然一直说不妥,但心中,却觉得这种方式很有趣,也很期待。
“甘夫人,你二哥督促积肥一事,怎么样了?”这是陆宁心头第一等大事,轻忽不得,而在母亲面前,陆宁也不敢称呼甘夫人小名,怕老妈又哪里不对头打自己,主要还是怕气坏她身子。
甘氏一直垂着头,这等场合,她本不想来,是李氏硬拉她来的,而四周有数名昔日刘府婢女,她的贴身婢女小翠也在其中,思及自己处境,她终究还是有些羞愧。
而尤五娘,却是哄的老妇人甚为开心,主动跟老妇人提起,开府之家宴,要来为主君庆贺。
听陆宁问,甘氏小声说:“他一直在忙这个事,听说,进展还不错。”
陆宁立时一喜,“那就好!那就好啊!”虽然家家户户修茅厕还不现实,但很多村落,已经开始修公用茅厕,这样,便可以积肥,当然,现在正要开席,这些事,却不必详谈了。
尤五娘一直笑吟吟瞥着陆宁,不过她极有分寸,一直只是听李氏、陆二娘和陆宁唠嗑,并不怎么插话。
陆宁却是笑着举杯,“我就喜欢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来,干一杯。”
从老夫人、到陆二姐、甘氏、尤五娘等,纷纷举杯。
听陆宁祝酒辞说是“家人”,尤五娘美滋滋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甘氏俏脸滚烫,不敢和身后小翠相对。
外面,突然匆匆进来一名婢女,到了陆宁身前,双手奉上一封信笺,“主君,从海州来了位信使,说是急件。”
陆宁微微颔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接过信函,打开。
里面,却是有一张名剌,司徒府周贡,信笺里的内容,是约陆宁,明天在望海楼见面。
“儿啊,没什么事吧?”这太过富贵的日子,李氏过的反而战战兢兢的。
陆宁笑笑,“没事!”举起筷子,“来,吃东西,吃东西。”
厅堂内气氛,就越发热闹起来。
……
海州望海楼。
看着海州刺史、团练使杨昭,陆宁实在无语,因为他的存在,陆宁都快把正主正事给遗忘了。
杨昭面皮白净,四十多岁的人了,却是一根胡须都没有,身上香扑扑的,显然是扑了香粉,手也白嫩的很,把玩着一方粉红手帕,看得陆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魏晋之风,也太彻底了吧?
再想起这位杨刺史豢养的戏班多是男伶的传闻,陆宁更是一阵恶寒。
“东海公,我有什么不妥的吗?”好像注意到陆宁一直打量他,杨昭细声细语的,还低下头,扯扯自己的锦袍,随之惊叫了一声,“哎呦,这,这是沾的什么腌臜东西……”伸出兰花指,轻轻弹去了锦袍上粘着的一粒草籽,又对陆宁抿嘴一笑:“东海公,谢谢你喽,你还挺细心的呢。”
陆宁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好似千军万马,也没这杨刺史可怕。
影视剧里看到如花想揍人的冲动,就是现在这样吧。
望海楼已经闭门谢客,州官就来了十几个,以杨刺史为首,别驾李景爻、长史郑续、司马侬巴音三名上佐都在,判司六参军中,也仅仅有司法参军王吉没有到。
“东海公,说啊,你答应不答应?”周贡大剌剌站着,看起来,他比一个多月前,有底气了许多。
刚刚,他说起要再和陆宁赌,这次赌六十万贯,也就是,他和王吉两个人的欠款。
听周贡说,陆宁笑了笑:“你这小奴,什么时候将欠我的款项还清,你才有资格和本公再赌!若不然,每个贪得无厌的赌徒都要和我一直赌下去,那我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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