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录事参军
刘汉常这一脚十足劲,王缪哎呦一声,踉跄两步,摔了个狗啃泥。
被陆宁击倒,正挣扎起身的王家恶奴各个脸上色变,有人想动,有衙役已经看向他们,冷声道:“阻官刑者!是重罪!可杖可徒!你们是想被打个几十杖?还是想被徒几年?!”
按南唐律法升元格,打板子是最低刑罚,也就是所谓的笞刑,说错话都可能挨几板子,而杖刑的杖可就不是这种竹片打屁股了,几十下,那是可能要人命的,徒刑的话,被关进大牢做苦役,那就更不用说,地狱一般,生不如死。
恶奴们立时都鸦雀无声。
刘汉常一伸手就将王缪的腰带扯开,裤子往下一扒,露出他雪白的大屁股。
甘家村村民群中,立时一片哄笑。
甘老七也诧异的睁大眼睛,这恶霸,以前的县太爷都不敢得罪,这是怎么了这是?要被打板子了?
甘二郎虽然觉得解气,心下却有些忐忑,他并不知道,王吉和陆宁今天的纷争。
甘氏早扭过了头去,陆宁轻轻搀她上马。
王缪只觉得屁股凉飕飕的,再听这些土包子哈哈大笑,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一刻,**上的折磨,远不及精神上的摧残更令他绝望。
作为村霸,什么最重要?如果面子都被人踩在泥里了,以后谁还怕你?
刘汉常已经抡起竹扁担,用力打下。
“啪”一声响,王缪立时疼的嗷一声惨叫。
“你们等着,等着!……”
板子啪啪响,王缪嚎叫不停,怒吼声渐渐没了。
笞刑,可重可轻,尺度全在上官和执行人,刘汉常这时毫不留手,一下下用狠劲轮下去,王缪哭爹喊娘的惨嚎。
王缪从来没受过皮肉之苦,又被酒色掏空,十几板子下去,他已经软瘫如泥,呻吟着,动也动不了。
而王缪惨嚎声中,陆宁已经拉动缰绳,怀里载着甘氏,策马向甘家村方向奔去。
第九章 木屋,温泉
凉风习习,木屋之中,陆宁慢慢品着此地山茶,味道有些苦涩浓烈,但很提神。
燃了艾草,没有蚊蝇,置身其中,观远方林木山峰,倒是另有一番韵味。
这是甘家后宅的一处靠近绿林的别苑院落。
下首坐着的,有甘氏的母亲甘老太太,甘二郎、甘二郎的妻子焦氏,另外就是甘氏。
甘大郎在东都扬州行商,甘三郎去帮哥哥的忙,都不在甘家村。
甘老太公被大夫切过脉,说是没有大碍,现今服了药,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这位俊美的少年国主,甘老太太虽然有些拘谨,但偶尔偷偷目光瞄过去,却好似看姑爷一样喜爱。
甘氏俏脸一直滚烫,低头不语,由主母变成这位少年郎的小妾,甚或,是地位更低的奴婢,现在又是在母亲及兄嫂面前,实在有些难以自处。
虽然,父母也好,兄嫂也好,都极为趋炎附势,只怕,他们巴不得自己快些成为陆宁这个当今东海国主第下的宠妾呢。
不过,甘氏心里,想想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心里又甜甜的。
那刘志才,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的,那王缪欺压甘家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刘志才却一直巴结那恶贼。
而陆宁呢,第一次来,就将那恶贼打了板子,还要收押进监牢,准备审判他犯下的罪过。
父母也好,兄嫂也好,都以为是陆宁因为喜爱自己,爱屋及乌才会整治王缪。
不过,他,他是这样想的吗?
他,喜爱自己?
甘氏俏脸又一阵滚烫,心下呸了自己一口,想什么呢?
“第下,听刘佐史说,原来,原来王缪的那远方堂兄王吉,输了三十万贯给第下?”甘二郎,到现在还有些不相信。
陆宁笑道:“他太贪心,所以就输了这许多。”
刘汉常的话坐实了,甘二郎心下苦笑,这位国主第下,可真是,真是谁都惹不起的霸王啊!
甘老太太和焦氏,都是倒吸口冷气,三十万贯,这,好像想象不出来是多少财富,普通农家,一年花销,也就一贯钱。
甘氏对钱财并不怎么看重,心思不在这里,但心里却是越来越奇怪,陆宁,为什么一直家里穷困潦倒呢,以前痴痴呆呆的,现在应该是病好了,却变了个人一样,难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天y u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一名婢女突然匆匆跑进来,进屋跪下急急道:“第下,老夫人,二少爷,二夫人,大小姐,刘佐史传话,已经从王家搜到金阳丹,带了回来。”
甘家人都大喜,但在陆宁面前,自然不好表露出来。
甘老太太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陆宁笑道:“老夫人,你们去看看,那物事对不对,刘汉常糊里糊涂的,莫搞错了!”
“好,好。”甘老太太这才起身,陆宁对她的称呼,她虽然诚惶诚恐推拒了几次,但陆宁一直这样叫,她也没办法。
甘老太太顿了顿,又道:“主君,您尊贵之人,想来每日都会沐浴,这里虽然简陋,但有一个好去处。”
“后山下有一汪泉水,常年是热的,主君若不嫌弃,可去沐浴,老奴已吩咐乡民,不可离村,是以,……”
老太太又顿了顿,“贵儿若去侍奉主君沐浴也无妨。”
莫说去泉水旁,村落都不许乡民们离开,自也没人有千里眼能偷窥。
甘氏立时俏脸通红,尤其这话,还是母亲说出来的,哥哥嫂嫂更都在旁边。
听到有温泉,陆宁精神一振,笑道:“天然温泉么?好,一会儿我就去看看。”
老太太又道:“那温泉是我们取热水之处,从不许人沐浴,又是流水,主君但可放心,绝无沾染丝毫土蛮之气。”
陆宁无语,人家取饮用水的地方,却是要自己去洗澡,这,好像有些怪怪的感觉,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身份地位悬殊,也太不平等。
老太太又说:“还有牙具,已经帮主君准备好。”
“那甚好。”陆宁笑了笑,现今多用柳枝清齿,查抄刘家后,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了牙刷,用羊骨,穿孔加了马之鬃毛,自己随之仿制了些,倒是勉强可以用,只是牙粉却需改进,等闲下来,自己再琢磨琢磨。
“老奴、奴婢、小的告退!”老太太和焦氏,还有甘二郎都磕头,尔后倒退而出。
木屋里,只留下了陆宁和甘氏两人,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甘夫人,今天没吓到吧?”陆宁有些没话找话,其实听到有温泉,就觉得身上粘糊糊的,很想去泡一泡。
“主君,奴没事,以后主君莫这么称呼奴了……”甘氏低头,小声的说。
陆宁微怔,好似第一次听她称呼自己“主君”,又自称为“奴”,也不甚在意,笑道:“一句称呼而已,方才你没吓到就好,我也没想到,本来只是顺路带你来回家看看,不想到了这村子,还遇到纠纷,要耍大刀吓唬他们!”
听到这儿,甘氏忍不住扑哧一笑,真正接触到这李氏之子,现今本地的国主,自己的主家,真是令人看不透,人前他可以令穷凶极恶的暴民吓得都尿了裤子,将土豪恶霸整治的服服帖帖。
人后他又可以真如同少年般顽皮有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品评他这个人。
只听陆宁又继续道:“在马上颠簸劳顿,可不累坏了你,方才,看你都站不定了。”
甘氏立时俏脸火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才在马上,被陆宁环抱,甘氏却是身子都软成了花泥。
甘氏心里又暗暗庆幸,幸好,幸好他并不知道到底若何,若不然,怕是要看轻我了。
可随之又想,实则自己只是他的奴婢,便和珠宝财物没什么区别,他如何看自己,好像都无关紧要。
不过,若真是一粒珠宝,镶嵌在他明冠之上,时刻陪伴他,想来,定能见到许许多多有趣之事。
只是,他厌倦之时,会不会,将这颗珠宝送人呢?
倒是他在母亲面前发誓,不会令自己等婢女去陪侍旁人,他,应该不会违誓吧?
甘氏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胡思乱想到了哪里,直到听到甘二郎的声音,她怔了下回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这二哥又被陆宁叫进了木屋。
陆宁已经起身,说:“走吧,咱们去温泉那里走走,今天,可是出了不少汗,若不泡上一泡,却睡不安稳。”
“小人就不去了……”甘二郎含含糊糊的胡乱应着。
甘氏却没有声息。
陆宁琢磨着女子更爱干净,就唤道:“甘夫人,走吧,我陪你去,给你站岗放哨。”
甘氏本来犹豫不决,她那可恶的二哥,一个劲儿对她使眼色,更令她俏脸火热,不敢应声,但陆宁指名道姓这么一叫,她的心倒定了,不管心里怎么想,主家的吩咐,都要听从不是?
低低应了一声,红着俏脸,甘氏慢慢站起身。
陆宁微微一笑,却觉得如此深夜,幕天席地,去山中寻温泉,再给这古典美淋漓尽致的美人y o u物做保镖,也实在很有些意思,是前生体验不到的乐趣。
世界这么大,到处走走看看,岂不美哉。
第十章 人治
看着手里的案宗,陆宁咬了咬牙。
真是,还没见过这么坏的人。
在后世,陆宁不是没见过坏人,但毕竟是文明开化时代,再坏的人,在镁光灯下,也是衣冠楚楚,而且,也不会有合法的变态杀人狂。
而这王缪,明目张胆的鱼肉乡里,虐杀奴婢,用后世的标准来说,就是血案累累的变态杀人狂,反而欺男霸女都不算个事儿了。
有本地奴婢被虐杀的,其亲属报官的就有三人,至于受威吓没报官的,以及海州比较盛行的新罗婢,就更是无依无靠,没有在册的虐杀事件不知道还有多少。
而现在,王缪就跪在陆宁桌案前,虽然,屁股处的伤痛被牵动不时就令他身子抽搐下,吸口冷气之类的,但他表情甚是倨傲。
这里是甘家村的打谷场。
四周衙役围了一个大圈,圈外面,都是看热闹的村民。
这两日,陆宁走访甘家村的炼硝户,就没走。
这甘家村炼制的硝石,虽然纯度很低,但可以用,只是需要自己再进一步碾磨提纯。
正琢磨硝石的事情,却不想,等刘汉常拿来王缪以往的案宗,却是看得七窍生烟,这些案宗实际上都已经结案,从某种意义上,王缪算是全部胜诉,仅仅有两户打死人命的,稍微赔了些银钱,买棺材都不够。
这都是刘志才判的案子。
刘汉常不知道怎么想的,都保留了下来,包括一些本该按照刘志才吩咐销毁的案宗。
以陆宁对刘汉常现在的了解,却也不觉得奇怪,留着做万一将来东窗事发洗脱自己的证据也好,拿来等刘志才王缪之类垮台时敲诈勒索也好,如果他不留这些副本乃至正本,那却奇哉怪也了。
陆宁看了那些卷宗心里便不痛快,也等不及回县城了,便在这甘家村打谷场,设了公堂。
本来被暂时囚禁在泥江口的王缪也便没送入县城大牢,而是直接提了过来。
看着跪在地上,兀自一脸倨傲的王缪。
陆宁冷哼一声,“大胆王缪,累累血案,罪恶滔天!和刘逆勾结成党谋叛,屡造冤狱逃避罪责!”
“判斩刑!家产抄没充公!家眷发为官奴!”
“来呀,将他拉下去,打入监牢!”
刘汉常立刻一声吆喝,如狼似虎差役走上来,要拖走王缪。
本来笃定且满脸不愤的王缪一呆,这算什么?这就要判自己死刑?这东海公疯了吗?就算你有尊位在身,但你在庙堂之上,有什么根基?真不知道我王家是什么人么?
而且,根本就没苦主,没人证,没物证,甚至不知道涉及哪个案子。
就要判自己死刑?天下最荒谬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东海公,我不服,你知道该如何判案吗?简直笑话!你等着被刑部的大人们训诫吧!”被壮汉拉起拖着往外走,王缪咆哮起来。
陆宁也不理他,实则有几个案子苦主供词及人证供词的原本还都在,刘汉常也说,能寻到那些苦主和人证,就这几件案子,就足够判王缪抄家问斩了,更别说,给他扣上了一个“和刘逆勾结成党”的大帽子,谁叫很多案子,就是刘志才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呢,这个帽子扣下来,谁不绕道走?
谋叛,唐律及升元格中,十恶排第三,是这个世界最忌讳的罪行之一。
何况,实则在这东海境内,他这个国主本来就可以只手遮天。
人治,有时候倒也可以利用来,快刀斩乱麻处理些事情。
甘家村的乡民们也看呆了,他们大多是第一次看官员断案,自不知道真正判案程序多么繁琐,还以为就这样呢,王缪是个大恶贼又人人都知道。
乡民们反应过来后,立时都轰然叫好鼓掌。
“国主第下,主君!小女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人群中挤进了一群人,男女妇孺都有,跪下砰砰磕头。
刘汉常偷偷在陆宁耳边嘀咕了几句,原来,这就是其中一个本地婢女的家属,他们就是泥江口人,本来畏畏缩缩在外面看,却不想,案子这么快就判了,王缪被判抄家斩首,他们立时顾不得其它,冲进来给陆宁磕头谢恩。
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还没诞生包青天这样的故事,但是,他们受到天大的冤屈,也只能寄希望遇到明君,遇到明辨是非的官员,此时满场的拥戴叫好声,苦主的哭声,都是真情流露。
便是刘汉常也受到感染,心情有些激荡,而偷偷瞥到陆宁面不改色荣辱不惊的神情,心下暗暗佩服。
但等在衙役簇拥下离开人群,陆宁突然说:“还有没有这等恶人,以往案宗,都查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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