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甲六一
现在贫富差距大了。
穷人不敢打有钱人,因为打架就是打钱。
富人也不愿意打穷人,因为那不仅伤精力,还伤钱。
这个思路,被父母灌输到孩子心中。
穷人家就会教育孩子,千万别惹事,咱家赔不起。
富人家就会教育孩子,别跟那些穷人计较,他们都想讹你钱,不要给机会。
所以,每次在老婆用穷横形容蔡根的时候,蔡根没有感觉羞耻,还会有些欣慰,至少自己还是有些穷人的脊梁,至少自己除了穷,还有横。
吃得很饱,血液开始加速涌向胃部,蔡根困了,趴在餐桌上就睡着了。
这次没有做梦,睡得很沉,以至于老婆开门的铃铛声,都没有听见。
“老根,几点了还睡,不是说好了上午去看大师吗”
老婆的声音惊醒了蔡根,睁开眼,正好面对刺眼的阳光,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稍微缓了两秒,用手擦了一下口水,起身坐直,可能刚睡醒,太用力,一下把手背烫伤的泡,给擦破了,剧痛让蔡根一下就精神了。
看着老婆自己来的,在店里巡视,一会看看电脑,一会看看钱盒子。
盯着钱盒子里的一百元红票,拿了出来,对着蔡根晃了晃,语气揶揄的说,
“蔡老板,昨天生意挺好啊,都看见红票了。”
对于老婆嘲讽的语调蔡根自动选择无视,点上一颗烟,抽了一口,有点小烦躁的说,
“好什么就一个活,还是人家给了我13元小费,这个不重要,你来,我给你讲讲,昨晚咱们店里可热闹了。”
老婆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不过针对的不是店里热闹,而是13元小费,走过来坐在蔡根对面,八卦的问,
“送外卖还能收到小费你是不是转运了”
蔡根一听,这思路不对,还是选择无视吧,抽了口烟,然后就把昨晚,白衣吊死鬼萧萧怎么上的车,回的店,捅得自己,然后地府谢大人带着小孩来要自己命,最后原始人努努出来一锤定音。
一口气说完,蔡根有点激动,或者是有点害怕,抽了口烟,盯着老婆,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科学的解释,或者不科学但是很合理也行。
老婆静静的,没有插话,直到蔡根说完,才满脸怒容的说,
“老根,你盯着人家女鬼的胸看什么很大吗”
不好,刚才描绘得太详细了,好像是说来着,这嘴,真欠,你说女鬼吓人就行了,为什么要提胸大发育好呢蔡根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真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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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有点夸张
蔡根坐在老婆车上,心里一直不安,不是为了这几天的诡异事件,是因为老婆开车很快,不停的超车,已经十岁的小汽车,被开出了f1的感觉,就差漂移过弯了。
默默的扎上了安全带,右手抓向了副驾驶的扶手,也不敢劝,怕老婆发飙,曾经因为自己在车上指挥,被老婆赶下去,只能打车回家。
出了小城,楼房就很少了,全是平房和大片的荒野。
冬天的田野上,全是被割断的玉米碴。
失去了大部分身体,奉献了果实,只剩下根茎和一小部分残余露出地面,即使只剩下很小一部分,顶端也是非常尖锐,像是一把一把杀人利器,高傲的矗立,这都是穷横的玉米碴子啊。
好像在和寒风诉说,过去一年,自己多么辛苦,多么努力,别看现在自己这样,以前也是很高,很挺拔的,别看自己现在这样,但是依旧支楞。
只是再有几个月,拖拉机就会把那仅存的痕迹抹杀,粉碎那唯一的支楞。
这个大师家在城乡结合部,一个什么村里,据说远近闻名,闻名到什么程度呢
进了村口,蔡根就知道了。
最先路过一个小学,没有围墙,几间教室,没有操场,没有篮球框,全是土地,也不是很平整,周末没有孩子在上课。
然后经过了村委会,两间砖房,很破旧,唯一崭新的就是单位的牌子。
村委会门口一个电线杆子上,还挂着一个被磕扁的大喇叭,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声。
接着,就到了大师家附近了。
怎么有这么多旅店的牌子在一个小村庄,这很奇怪。
蔡根就问老婆,
“这里有景点吗没有听说有山有河。这些旅店谁住”
老婆一边在坑洼的村路上行驶,一边给蔡根讲解,
“这个大师很有名,不过只在上午给人答疑解惑,过午不食,念经礼佛,所以看事的人都提前排队,时间长了,人也越来越多,有一些就需要彻夜排队,有一些道远的,当天没看上,就需要住在这里。大师的邻居们一看,有商机,就开起了旅店,给那些排队的和道远的人住。”
听到这个答案,蔡根彻底愣住了,至于这么夸张吗稀缺资源在什么样的业态下都是独角兽,行行出状元。
这一路走来,不下10个旅店,然后入眼的就是一排汽车,奔驰宝马有,丰田本田也有,一看车牌,很少有本地车,这应该就是那些慕名而来的吧。
老婆停好车,就开始打电话,说了一会,带我下车,走进了一家旅店,蔡根也不明白,难道还要住一夜排队吗看着老婆神神秘秘的,也没问,跟着吧。
走进院里,就是普通的农村住家,有几件空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变成了旅店,老婆找到店主,亲切的开始沟通,
“二姐,号拿到了吗今天上午差不多吧”
店主是一个40多的妇女,穿着很城里,不过有点显老,看见老婆好像很熟络,
“圆圆,来了啊,你打电话,我能不办吗36号,一上午40人左右,肯定能。”
说完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白纸片,上面被圆珠笔写了一个36号,老婆接过纸片,放进兜里,掏出200元,塞到店主的口袋,
“二姐,真是太谢谢你了,啥时候去市里给我打电话。”
店主开始推辞了,把手伸进口袋,作势要把钱拿出来,
“圆圆,你说,你扯这事干啥多大事,至于吗不行,你拿回去。”
老婆快速的按住了店主的手,嗔怪道,
“二姐,咋不至于,外面一个号都500了,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不要,以后有事儿,我不找你了。”
估计店主也是假意推辞,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兜里,赶紧催促道,
“行,你赶紧去吧,别错过了叫号。”
说完,看了一眼蔡根,不知道和圆圆什么关系,也就没搭茬。
老婆好像不愿意蔡根认识这些人,也没介绍,打了个招呼就走出旅店。
蔡根出了旅店后
第24章 求学求姻缘
院门口有三五成群的人在聊天,仔细一看,还有几辆出租车在门口等活。
聊天的是司机吧,可能是怕来看事的打车不方便,提前来门口等客了。
走进院门,没有农家种菜的园子,也没有什么植物,就是一片平地,一片用水泥块铺好的平地,足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就像进了公园一样。
视线的尽头是一排高大的瓦房,外墙也是很有档次的大理石瓷砖。
院子里站满了人,有的在抽烟,有的在聊天,有的干脆大冬天往地上一趟在睡觉,好热闹。
老婆带着蔡根没有在院子里停留,走向那排房子,直接进了屋。
房子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一进屋里才发现,装修得很简约,文化气息很浓重,一点不像寻常农家的屋子,宽敞的客厅,整洁的厨房,全套的现代化设施,即使在城里,也很少有人家可以弄成这样。
穿过客厅,进了左手边的房间,一个很长的大炕,中间放了一个炕桌,一位目光慈祥的老奶奶坐在炕桌前。
屋子里有一排火墙,坐了几个人,老婆拉着蔡根,坐到了火墙的末尾,等着叫号。
蔡根不是第一次看事,不过这么大排场的,算是第一次,非常好奇,目不转睛的看向炕上的老人。
老人正在跟一个小伙说些什么,声音很小,听不太清,说了几句,在炕桌的纸上开始书写,叠了一个小包,递给小伙。
然后点燃了一颗烟,开始默默抽烟。
拿了小包,小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炕桌下的一个鞋盒里,鞋盒上写着“阿玛尼”。
小伙走了出去,老人没有看鞋盒里的钱,叫了一声,
“该34号了吧。”
火墙开头的一个年轻姑娘,应声起身,忙说到,
“是,我是34号。”
这个姑娘很年轻,身材很高挑,穿着也很是时髦,黑色的长筒皮靴,黑色的貂皮大衣,尽显贵气的同时又很时尚,坐在炕边的椅子上,开始跟老人开始诉说。
由于前面的人走了,蔡根和老婆从火墙上往前挪了挪,距离老人和姑娘近了一些,可以隐约听到大师与姑娘的对话。
“大师,我对象最近外面好像有人了,我没抓到,但是感觉不对。”
“姑娘,把你和你对象的生辰八字给我。”
“大师,我叫刘小花,90年正月初四,中午12点。我对象叫赵二牛属羊的,67年正月初三,早上8点。”
“属羊的,那今年52了看这八字,他前面还有三次婚姻,到你这里是第四次吧。”
“有三次他没和我说那么多啊,只说有两次。他也是跟我在一起以后离婚的。”
“看这时辰,不是正经上班的,应该是捞偏财的吧,偏财运很旺。”
“我对象确实没正经工作,他做什么也不跟我说,还有点钱,够吃够喝。”
说到这,大师,盯着姑娘看了一会,继续说,
“看姑娘面相,姻缘也很曲折啊,你对象犯桃花,不服管啊。”
“对,对,以前他跟我在一起,他老婆都没管住。”说到这里,年轻姑娘感觉好像暴露了自己是小三转正的身份,赶紧叉开话题,
“大师,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我对象收收心吗”
老人好像在思考,没有急着回答,在炕桌上又写写画画一番,终于做出了决定,
“姑娘,让他收心也不是不行,但是因果担得有点大啊。”
年轻姑娘一听,非常上道,从自己驴牌的包里,拿出两摞红票,两万,放在了炕桌下的破鞋盒里,
“大师,您帮帮我,这是孝敬仙家师傅们的,您费心了。”
老太太没有去
第25章 运气很不好啊
第25章运气很不好啊
老婆一边领着蔡根来到炕前,一边给蔡根解释,
“咱们这算是今天最后一个了,大师吃完中饭,就不看了,运气真好。”
蔡根坐到近前,才看清楚,老人眼神和善,不过身材非常消瘦,也非常老,嘴唇很薄,好像都能看见里包裹的牙齿,穿着很新,衣服材质也很好,盘腿坐在炕上,腿边的烟灰缸里全是大烟屁,果然是抽了两三口就掐掉了,烟缸旁边放了2盒烟,都是60元一盒的,很奢侈。
老婆先说话了,很熟悉套路,
“大师,我老公是82年七月十四的生日,早上4点,开个小店,最近总是碰上邪乎事,您给看看。”
老人看了看老婆,直接就说,
“你也是有堂子,带缘分的人,怎么不自己看呢”
老婆很圆滑,没有直接说,
“我这点道行不行,火候不到,我老公信不着我,所以才来大师您这了。”
老人对这个回答不可置否,看向了蔡根,手里掐算一番,很奇怪的说,
“你老公这命里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是金银满仓的命啊,人聪明,还不懒,不过看他现在的面相,满脸确黑,点子很低,运气很差,以前做过什么有伤天和的事情吗”
蔡根心里大惊,大师就是大师,一下说到了自己心坎里,是啊,自己运气确实很差啊,这么多年非常差。
自打工作以后,去小公司,小公司黄,去大公司,大公司黄,当时朋友们给蔡根的外号就是老板杀手,命不硬禁不住蔡根克。
后来去了一家上市公司,本以为这回好了吧,都上市了,黄不了吧半年以后,st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找工作也越来越难,毕竟没有在一个行业里干很久过,就回老家开饭店了。
按道理讲,这是一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行业了,几千年了,民以食为天,亏能亏哪里去
刚开业的一段时间,每天都是五位数的流水,紧接着,在外闯荡多年的蔡根毅然的开了5家分店。
全市专业送餐,24小时送,送餐员就40多人,那段时间生意真红火啊,每日流水都能蔡根睡得很安稳,快垄断了全市的送餐业务了。
然后寒冬来了,城市经济下滑,又赶上外卖市场变革,变成了资本的游戏,还有就是,以前堂吃的饭店也进入了外卖市场,竞争非常惨烈。
蔡根在竞争的第一轮,就被资本给捏死了,就像经常听见的一句话,我踩死蚂蚁,与蚂蚁本身无关。
一年黄一个分店,真的维持不下去了,今年是第五个年头,只剩下了一个店,艰难度日。
自己做了什么有伤天和的事情吗每天兢兢业业送餐做饭不算吧
蔡根迷茫了,无辜的看了看老婆,潜台词是,我没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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