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神医 顾千雪 厉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贫嘴小丫头
“不能。”
“腿呢?”
“不能。”
“……”也就是说,只能勉qiáng看看手,其他地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而顾千雪知道,今日有幸能目睹陆大楼主的玉手,也是十分难得的。因为平日里,陆危楼都是带着一双薄皮手套。
顾千雪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不让看就不让看吧,但事先说好,因为无法收集足够病症信息,可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好。”陆危楼答道,语气中无丝毫波澜,好像谈及的,不是他的生死一般。
宅子里的草药有限,因近几日为哑奴诊病,留了一些药。
此事也是说来话长,期初哑奴和宫凌安对她还是有所防备,后来几日过去,顾千雪没露出一丝马脚,于是便放松了警惕,还在宅子里留药起来。
“你有迷药吗?”顾千雪问。
陆危楼的声音微冷,“你觉得,我会是带迷药之人?”
顾千雪轻嗤,“说得大义凛然,你们屠万俟山庄时可是先下毒才屠的,如果正面怼,你们未必能赢。”装什么啊?
“……”陆危楼。
“哎,没迷药就难办了,”顾千雪无奈,“我怎么避开哑奴为你煎药。”挠着头想办法。
陆危楼艰难地抬手在自己怀中找了,找了半天,掏出了一只小木棍,递给顾千雪。
“这是什么?”千雪不解。
“内有药粉,向室内吹便可。”陆危楼道。
“……”顾千雪愣了半晌,而后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明明笑得都要疯掉,但还要用尽全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两颊涨得鼓鼓的,憋得肺部生疼,“陆……陆……陆大楼主你太逗了!你这是准备笑死我是吗?你刚刚不是才义正言辞地说自己自己没迷药吗?哈哈哈哈。”
“你可以继续笑,但等本座的毒解开了,就是你的忌日。”陆危楼的声音带了极其败坏。
顾千雪好容易才把笑憋了回去,“抱歉,陆楼主就别威胁我了,你现在无论怎么威胁,我都感受不到丝毫恐惧,但为了病人的心情着想,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有响动。
顾千雪想也没想,吹了灯就跳上床,将那大被往两人身上一蒙。
门开了,是哑奴,她用手语问——你还没睡吗?我好像听见你在说话。
邪王神医 顾千雪 厉王 803,生气否?
803,生气否?
楚炎国的加剧和南樾国差不多,和中国古代的也差不多,但该死的,却有一点不同。
楚炎国没有床帐!
楚炎国的床,类似于现代的床,只是规规矩矩的床而非里里外外像个小屋子似得。
此前顾千雪还在赞叹这是时代的进步,脱离了繁缛,走向简洁,但今天却发现,还不如繁缛呢。
没有床帐,怎么办?
房内略有昏暗,哑奴要进来,却被顾千雪制止,“停,等等!雅雅你别进来了,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再者说,你的病情需要充足的休息,如果因为休息不好而耽误治疗,可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搬出了病情。
果然,哑奴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情况的。
她疑惑地拥手语——你真的没事吗?
千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能有什么事,刚刚背诵了几段药方罢了。”
哑奴被说服,点了点头,又回去睡觉了。
顾千雪这才松了口气,因为身后男人身躯庞大,只要光线明亮,只要门口人不瞎,都能看见床上藏了个人。
“你还好吧?”不问还好,顾千雪发现,陆危楼竟然开始昏迷了。
她下意识要试他的额头,但有面具遮盖,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趁着他昏迷掀了面具算了。
但最后,她叹了口气,还是将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脖子上,感受了下滚烫的温度,下床准备煎药。
顾千雪不知道的人,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的瞬间,他的手狠狠攥了下拳头,而后又缓缓打开。
为了保险起见,顾千雪还是对可怜的哑奴下了迷药。
虽然没用过这种迷药,但从前在电视里见多了,只要捅开一个小口,将木棍探进去,再吹上那么一会,迷药就起效。
果然,哑奴的呼吸声越发沉重起来。
“雅雅?”
因为不放心,顾千雪又喊了几声。
见哑奴未回应,顾千雪这才放下心来。
入了小厨房,找到平日里哑奴用来煎药的药罐,将最常见的一些解药纷纷投了进去,她有预感,陆危楼中毒不是很深,行走江湖之人,身上怎么会不带着一些药?再者说,qiáng烈中毒一般都伴随呕吐抽粗,但愿陆危楼应该没事的。
虽是煎药,却也不嫩一股脑的放。
药物之间有相斥,必须要将相斥的药物区分开来。
就这样,顾千雪足足熬了三罐。
天sè已微亮。
顾千雪自知要抓紧时间,别说中午宫凌安会来,只说哑奴若醒了也不好。
只希望,那迷药可以让哑奴狠狠的多睡一会!
房间内,陆危楼平躺在床上,黑衣黑鞋黑面具,乌黑的发丝被打乱,散在床上。
若不是因为xiōng膛微微起伏,却如同一具死尸。
顾千雪将解药轻轻放在桌上,而后伸手推他,“陆楼主您醒醒,您要是不行,我也不知如何给你喂药。”带着面具可无法吃药。
陆危楼猛地惊醒,身子狠狠一抖,紧接着翻身坐起,但动作却不是很利落。
顾千雪猜想陆危楼身体一定不适,若换成她,这个时候怕只会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吧。
真是个汉子。
“楚炎国的毒真心了得,”陆危楼慢慢地说道,声音虚弱嘶哑,“qiáng闯之前,我服了流方百香散,十二个时辰之内,一般毒物都不会奈我何,却没想到……依旧中毒。”
顾千雪知道,陆危楼的准备是很充足的,因为她注意到其穿着的衣服和鞋子,料子无比密实,这种料子虽然和现代生化防护服没法比,但只抵挡毒物而非病毒的话,已经绰绰有余。
陆危楼内力深厚,肺活量奇大,轻功又好,能大大缩短行程时间,即便这样,他还随身携带了气囊。
陆危楼见顾千雪盯着他的衣服看,也将她心思猜了几分,脸上带着怒气,好在有面具遮盖。
千雪却道,“陆楼主千万别生气,我没有小看您的意思,其实无论从您的穿着还有所携带的器具,真的可谓万无一失了。今日qiáng闯的人是您,若换一个人,怕能死在半路上。”
陆危楼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气?”
顾千雪也是愣住,“我……我不知道,但莫名其妙,我就是知道你生气了。”
“……”陆危楼停顿好半晌,“别人是否生气,你能凭直觉察觉吗?”
顾千雪失笑,“我哪有那个本事?不然我光看人脸sè,都能活得风生水起了。”还用得着这样如履薄冰。
陆危楼周身的杀气骤然减少,“你出去,我喝药。”
顾千雪点了点头,她也不是qiáng人所难的人,“我就在门外,若有什么不适,就吹暗哨。”
“好。”陆危楼道。
顾千雪出了宅子,站在小小的院落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风,无论是花儿还是树,都一动不动,若画儿一般。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好的,也许重获自由了吧。
她真的不希望不想永远被囚禁于此。
想到宫凌安,她还是害怕的,因为宫凌安这个人实在邪性得很,竟能不动声sè地将外国邪教教主控制,如今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一个庞大邪教,真的太可怕了。
更令她害怕的还有他的行为,他做的事根本无法用常理判断,例如,竟让她来选圣女。
可怕!太可怕!
忽然,顾千雪又发觉了一件事——被掳这么多天,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如何逃走以及担心关东城的情形,竟然从来没想念过他。
无论是厉王还是苏凌霄。
如今想想,也许对他们,她都不爱吧。
这样也好,女人,还是要爱自己多一点,不会受伤。
就在顾千雪胡思乱想时,耳廓轻轻震动了两下,她推断,是陆危楼喝好了药。
她赶忙回了房间。
黎明来临,暮sè转为深蓝,房间内床头的小灯幽幽亮着,满是药味。
当顾千雪回来时,见陆危楼坐在床沿,好似tiáo息。
“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再躺一会?”千雪问道。
“我没事了,”陆危楼深吸一口气,扶着床,撑着站了起来,“床上的被褥,你最好换下,上面恐染了毒物。”
邪王神医 顾千雪 厉王 805,家的感觉
805,家的感觉
顾千雪在大学时曾经看过一个报道,牙牙学语的现代yòu儿,都是从“妈妈”“爸爸”两个词来学习,若是在中国,第三个词是“爷爷”。
虽然与外界受到刺激或教育有关,但实际上起最决定作用的,还是yòu儿的声带以及口腔肌肉的发育。
“妈妈”“爸爸”两个词几乎不需要舌的帮助,而从“爷爷”一词开始,舌部就要配合口腔;“nǎinǎi”一词,对舌与口腔配合的要求就高了一些,至于“姥姥、姥爷、外公、外婆、祖母、祖父”就越发复杂了。
顾千雪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是否能将哑奴当成yòu儿来培养呢?
她不是yòu儿教育专家,更没学过相关课程,一切都靠解剖学原理进行推测和摸索,她准备试验一下。
不明所以的哑奴正准备整理饭桌,却被顾千雪拉着坐了下来。
“雅雅,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吗?”
哑奴点头。
“看我的口型,跟着我发音,啊——”千雪张大嘴巴,发出“啊”的声音。
这个声音对哑奴不算难的。
“啊——”哑奴也在发音。
千雪点头,“继续看我的口型,尤其我的chún部,mua,mua。”并不是直接发“吗”的声音,而是用一种爆破音的形态。
哑奴刚开始掌握得不是很jīng确,很快便能轻松发出“mua”的声音。
“现在来说,bua,bua。”
哑奴也发出了“bua”的音。
实际上,哑奴是不懂“mua”“bua”到底什么意思,毕竟楚炎国对妈妈的称呼是娘、阿娘、母亲,对爸爸的称呼是爹、阿爹、父亲。
“好,继续说,要说得熟练了。”顾千雪认真道。
哑奴虽然不懂顾千雪突然让她说这些发音的原因,但她也是个聪明的姑娘,猜到这是“治疗”的一部分,立刻一丝不苟地开始执行。
于是,宅子里的一下午都在哑奴“mua”“bua”声音中度过。
哑奴收碗刷碗打扫房间,顾千雪则是跑到那庞大的衣帽间,开始找布料起来。
她也要找类似于现代防雨绸类的料子,尽量避免皮肤沾染到了毒物,最好还得找个可以做气囊的东西,当氧气筒用。
找来找去,顾千雪还真找到了件这样的衣服。
找来针线包,正准备对衣服修改,哑奴却进了来,“爸”“妈”。
熟能生巧,在哑奴摸索了一下午后,她找到了既不用爆破音发力又能说出声音的方法,实际上,这是个巧劲。
别说哑奴,便是牙牙学语的yòu儿,都在摸索这个方法。
顾千雪转过身,掩饰住眼底的慌乱,换成了冷静,笑了笑,“雅雅说得很好,接下来,我们试试爷爷这个词。”紧接着便开始为其示范、纠正其发音和口腔姿势来。
“爷爷”一词,可以算是牙牙学语阶段里程碑的词语,因这个词开始,便要用舌部。
哑奴说不出,无论怎么发音都是一种“嗯”的声音,急得满头大汗。
千雪也不着急,“有个好方法。”
哑奴眸子一亮。
顾千雪将哑奴拉到了院子外面,指着天上逐渐落下的太阳,“你要盯着太阳发音,这样就容易许多。”
哑奴恍然大悟,真的对着夕阳开始练习起来。
顾千雪转身又回了衣帽间。
那么,对着太阳练习发音的方法到底是否有科学依据?
顾千雪表示:有个pì!
这是她为支开哑奴的一个方法而已,趁着哑奴努力练习的时间,她开始分针走线,将好好的裙子修改出了两条裤腿,更是反反复复缝了许多次,确保这衣裤透不过气可以当气球,方才作罢。
这么一忙,便到了傍晚。
顾千雪依旧下厨炒菜,继续当她的厨娘,而哑奴已经成功说出了“爷爷”。
以为太过兴奋,因为第一次可以控制自己的声音,哑奴根本停不下来,无论是擦桌子还是沏茶,无论是如小蜜蜂似得在厨房里帮忙,还是来回端菜,嘴里“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
终于,准备吃晚饭的宫凌安终于没认为,“顾千雪,为什么哑奴一直唤本座爷爷?”
顾千雪失笑,“她不仅喊爷爷,还喊爸爸妈妈呢,只不过你没听到罢了。”一边说着,用筷子夹了一个醋溜土豆丝到宫凌安的碗里,“你来尝尝,这个菜的味道是什么。”
酸甜苦辣,今日她特意将四种味道的菜都做齐备。
“醋,酸的。”宫凌安淡淡道,平静的tiáo子,掩饰心内波涛。“你的意思是,哑奴能说话了?”
千雪笑着点头,“是的,实际上她中的也是僵肢散,因为她中毒时年龄太小,又不知什么yīn差阳错的原因,这毒竟没蔓延道全身,只集聚在舌部,所以无法发音,”说着,看了看顾不上吃饭,又跑到院子里对着夕阳练发音的哑奴,声音沉了下来。
“宫凌安,你知道吗,我有个心愿。”
宫凌安有了兴致,“哦?说说看。”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帮她找到。
顾千雪的面容冰冷,看向门外院子中,哑奴的身影,“我的心愿是,毁灭冥教,毁灭这些毒术!让所有使用毒术之人受人鄙夷甚至追杀,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我不想再看见这么多无辜之人受到毒害了。”
宫凌安眉头微微一挑,“是因为赵元帅,还是因为秦妃,或者是因为哑奴?”
“因为所有人!”顾千雪声音越发低沉,带着隐隐恨意。
宫凌安垂下眼,薄chún微微勾起,“好,本座记下了。”
顾千雪听见了这句话,却压根没往心里去,她才不信,已成为冥教教主的宫凌安能做出什么好事。
她太懂人性了,人的心里没有绝对的公正,人心中的公正都是在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
这个就好比,人们都讨厌贪wū腐败的官员,但一旦自己成为手握重权的官员,极少有人能做到两袖清风,更会对反腐之行嗤之以鼻。
这个,便是人性。
人性,便是贪婪。
顾千雪怎么会想到,宫凌安真的有一日做到了,为了她,这些却是后话了。
晚膳还在继续,宫凌安和顾千雪两人默默无言。
“顾千雪,你知道为何我将你关在这,为何我要来此用膳吗?”宫凌安突然问道。
“因为治病。”千雪想也不想地回答。
宫凌安笑了一下,“只是一部分罢了,另一部分,在这里,我能找到家的感觉。”
邪王神医 顾千雪 厉王 806,两个都有
806,两个都有
顾千雪心中嗤笑了下——是啊,你找到家的感觉了,我却找到了监狱的感觉。
如果换在平日,她不介意和宫凌安吵上一吵,但如今胜利迫在眉睫,她也懒得再理会了,干脆点了点头,敷衍。
宫凌安见她如此柔顺,微微一愣,心底有种猜疑。
但这猜疑转瞬即逝,或者说,自欺欺人罢。
人,就是喜欢自欺欺人的,一旦有了贪念,便失了理智,这个时候,自己帮着自己去欺骗自己,正例如此时的宫凌安。
明明知晓顾千雪不会这般逆来顺受之人,却对理智视而不见。
“你想出去吗?”宫凌安问道。
“……”顾千雪内心开始交战,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想出去吧,怕打草惊蛇。
但若说不想出去吧,有可能被怀疑。
她认为,宫凌安是在试探。
“想与不想,重要吗?”顾千雪一抹苦笑,“当一个人求而不得,时间久了,便将那追求也磨灭,认了命了罢。”
嘴上最然这么说,心中却呐喊——认个pì!永远不认!
宫凌安将顾千雪的话放在心中反复咀嚼许久,缓缓道,“是啊,就例如,本座原本的愿望很简单,求母妃平安,自己平静,但最后呢?母妃还是死了、本座却成了冥教教主……也曾经无法接受现实,但最后,也接受了。”
锡兰妃的死,激起了顾千雪心底的内疚,“是啊,如今想想,锡兰妃娘娘让我跪佛堂,也没什么嘛。当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现在却发现只是小打小闹。”
母妃的死,对宫凌安是一大打击,却不是致命的打击。
最大的打击却是宫凌安的不懈努力被击碎,想到从前的一切、失败的人生,宫凌安只觉得xiōng口憋闷烦躁,“出去走走。”说着,起身。
顾千雪内心说——你自己走,我还要忙。
但这种话还是在心里想想,别说出来了。
很听话地站了起来,跟在宫凌安身后,两人走出了宅子。
正在练发音的哑奴一愣,刚要跟随行伺候,却被宫凌安制止,最后只能委屈巴拉地继续练发音。
两人下了小山坡,走上了田园。
客观的说,玳林很美,说是一步一景也绝不为过。
脚下的路是玉石铺成,没错,就是玉石!
虽不算价值连城的好玉,但这么多数量的玉石却也很震撼。
玉石并未全部打磨抛光,埋在土地里的部分依旧是原石状态,只有最上面,鞋子踩踏的部分被抛光,盈盈碧绿。
看得时间久了,却好似不是踩在石头上,而是踩在碧波上,凌波微步的感觉一般。
千雪暗暗咋舌——钱真是个好东西,有钱什么都能做。
两人一路无话,宫凌安在前走,顾千雪本想拉开两人距离,却发现,只要两人距离超过两米,宫凌安就干脆停下等她,到最后,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一直等了。
“喜欢这里吗?”
当走到一个离宅子很远的小湖泊时,宫凌安突然问。
顾千雪闻此,环顾四周,却见鸟语花香、人间仙境,“如果不考虑其他,这个地方我很喜欢,这种世外桃源,怕是很多人都希望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吧。”
“你呢?”他又问。
顾千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也许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找一个这样的世外桃源吧。”
宫凌安从她口稳中听出了什么,“你在担心你外公?”
“嗯。”这不是废话?
宫凌安jīng致的面容全无表情,眼神沉静地看向南樾国的方向,“生活于世,便少不了牵挂。”
两人再次相对无言,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站在碧波一般的玉石路上,各有心事。
少顷,他再次开口,“你会离开这里吗?”
千雪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了嘲弄,“玳林的结构,我能离开吗?明知故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想讽刺我?”
“如果换一个人,我会讽刺,但对你不会,”宫凌安卸下教主的架子,抛开抑郁的气质,清爽的语tiáo却好似回到无忧无虑的皇子时代,“我有种预感,你要离开,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qiáng烈。”
顾千雪的心狠狠顿了一下,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你太神化我了,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如果我真那么神奇,就不会被你骗到这里来,也不会允许外公被人迫害了。”
心中却是后怕——宫凌安可千万别因为男人的第六感不断跑来,否则她真是死定了。
“真的不会离开?”他问。
千雪点头如捣蒜,“不会,不会。”
突然,宫凌安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双臂紧紧禁锢,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
千雪自然是下意识挣扎。
“别动,让我抱一会。”和话语不同,他的声音带着微喘以及激动,好像刚跑完马拉松一般。
顾千雪能不动?她挣扎,“放开!请你放开!”
他不放。
顾千雪使出了杀手锏,“宫凌安,难道你忘了,我虽未正式成婚,但已有夫妻之实。”
他的怀抱稍松了一些,视线紧紧盯着她,“是厉王还是苏凌霄?”
这个……
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她了,如果说是厉王吧……就说明给苏公子戴了绿帽子;如果说是苏公子吧,但她和厉王当初不清不白的,说她清白,连她自己都不信。
“都有。”
反正都不要脸了,还不如不要脸到底。
果然,本紧紧拥着她的双臂瞬间松开,其面容也有了一丝嫌恶,“顾千雪,你就没有廉耻之心吗?”
千雪不怒反笑,“笑话,男的可以三妻四妾,女的有两个男人就不知廉耻,凭什么?难道难男子是人,女子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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