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万籁俱寂,海城夜晚的繁华却仿佛永不寂。
不过这里的视野终归还是不够高,无法像那日在摩天lún上,能够看到城中村那块的晦暗无光。
烟卷从左边嘴角,换到右边嘴角。傅令元的耳朵里在这时捕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脚底踩过地面与小石子发出摩擦,越来越近,最终停定在他的身边。
傅令元偏头,以坐在摩托车上的角度。微微仰头,看来人立着的身影:“不是不会来的?”
来人亦偏头看他:“我可以现在马上就走。”
“既然来了,不要白跑一趟,留下我要的东西你再走。”傅令元伸出手。
“没有。”来人口吻不善,“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要是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还会在这里和你废话?”傅令元冷笑。转瞬他的语气已恢复如常,“只是问你要点案情资料瞅一瞅而已,又不是像上次要求你安排我去拘留所和她见面,你用不着这么小气。”
“本质上没有区别。”来人指出,“都是要我邦你以公谋私。”
“私?”傅令元眉梢稍抬,“这明明也是公。你该不会忘了她是陈玺和庄佩妤的私生女吧?两亿得多半得靠她才能找出来。她现在失踪,我关心她的安危,有问题?之前找你给庄爻的资料不是够爽快?”
“那么两亿的新进展在哪里?”
“会有的。迟早的事。一旦有线索,她会告诉我的。”傅令元抿chún,“我的做事方式,就不用你管了。”
着,他晃了晃尚举在半空的手臂:“我知道你带了。给我吧。三枪的伤还没好利索,出来一次也不容易。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来人沉默片刻,最终将档案袋拿出来给傅令元。
“谢了。”傅令元笑笑,收好档案袋后,告知,“陆振华从s那里购进的軍火早上顺利收库了。”
“还没弄清楚他这次购买新軍火是要干什么?”
“他没。不过,”傅令元话锋一转,“提出购买軍火的那天,他曾经过,要先解决内部问题。你之于陆振华而言,青邦现在首要的内部问题是什么?”
“陈青洲?”来人猜测。
傅令元不置与否。
“陆振华要动陈青洲,容易,其实也很难,缺少能够令大家信服的合情合理的借口。否则也不会一直还留着。”
“林氏是陈青洲动的,陆振华恐怕已经知道了。”傅令元眸子眯起,“伤害青邦的利益,你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还不够重吧。而且需要证据。”
“会有的。”傅令元的眼睛沉黑沉黑的。
摩托车再次风驰电掣,从寂静无人的阳明山顶,沿着山路开回来公路。拐着方向,去了那套老旧小区的套房。
甫一打开房门,浓重的腐臭味扑面。傅令元折眉,先走过去开窗通气,继而走回来,停定在餐桌前非常明显的,桌面上有大面积残留的油渍,都干涸了。
眉头折深一分,傅令元继续往厨房里走。
和外面的餐桌一样,料理台上也脏脏的,不是没有清理,而是没有清理干净。水槽出水口堵了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没能流下去。
抽油烟机也有使用过的痕迹,黏着油渍。
灶台前的墙面,有一块烧黑。
两个过不明去向,碗碟也明显少掉一半。
转身,傅令元打量冰箱,发现了疑似便利贴的纸面残留。
他打开冰箱的上面保鲜的门空荡荡无一物。
关上。他紧接着打开下面冷冻的门。
那股腐臭登时愈发浓烈地冲进鼻子里。
拉开其中一个抽屉。
一块没用完的肉被遗忘在这里面,腐烂得都辨不清原来的样子里。
背着光。傅令元的眼睛黑得能滴出水来似的,静静地盯着,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他闭了闭眼,复重新睁开,动手开始邦她善后。
清理完一切,傅令元进了卧室,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皱皱巴巴铺展开来的被单上。并且屋子里多了一个新买的电风扇。
脑子里自发浮现出她吹着电风扇躺在床上睡觉的样子。
他记得,她嫌这里热。
他更记得,决定离婚的那个晚上,在这张床上,她如何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汗流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从卧室里出来,傅令元带着电脑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取出那份案情资料,要打开。
忽地顿住,他先放下在茶几上,然后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先点了一根,吞云吐雾,紧接着才叼住烟,重新拿起档案袋,抽出里面的东西。
因为案子发生刚没多久,并不是完整的已整理成档的卷宗,文字资料比较少。多为现场的照片。
傅令元一点点地翻过去。看到了铁链,看到了皮带,看到了血,看到了桌面上凌乱的针头和药剂。
最后,剩下的是一个盘。
盘chā进电脑。
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旋即点击开视频。
凌晨夜深人静,客厅里回荡着视频里皮带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傅令元静静地坐着,眼帘垂着,一瞬不眨地盯着画面。
手指忽地传来灼痛。
他转眸。看到烟卷烧到尽头。
周围一片漆黑寂静,阮舒趴在cháo湿yīn寒的地面上,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地,有脚步打破了寂静。她尚未反应过来,皮带已狠狠抽到她的身、上。
谭飞yīn鸷的脸在扭曲在狰狞地笑,手中的皮带越抽越用力。
疼。还是疼。浑身火灼烧似的,非常疼。
她快要受不住了。
她的手指扣在水泥地面上,咬紧牙关。
这时,头一偏。她看到傅令元的身影。
“三哥!”她出声喊他,她向他求救。
他的身边却是站着小雅,两人亲密地相拥离去,对她视而不见。
“他不会来的。”
梦靥般的声音在空间里无尽地回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充斥得她的脑子都快要炸了。
骤然睁开眼。
白茫茫的虚光一阵,晃动着光圈。
阮舒双目无神,颇为呆滞。怔怔了好一会儿,瞳孔缓缓收敛,焦聚随之回拢。
窗户外的阳光非常明媚,有风拂动树枝,树影憧憧。
这是在哪里?
阮舒一时反应不过来。
眼珠子转悠,她想要看清楚身周的环境,面前却是站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落下yīn影。
她的视线往上瞟去。遽然对视上一双琥珀sè的眼睛。
两天。距离阮舒失踪已过去两天。
谭飞做了手术,取了子弹,人已清醒过来,警察来问供,却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开口。直至请来谭家二老,谭飞痛哭流涕,才对自己先前破坏林翰尸体并嫁祸阮舒的事情供认不讳。至于绑架阮舒,即便他不开口,现场的取证已足以对他发起控诉。
对于那天究竟是谁在警察之前闯入地下室带走阮舒。谭飞表示也一无所知,只知他自己当时因为听见有车lún的动静,打算去查看,一出门立刻被人套了头打晕,待他醒来,面对的就是打开在他面前的激情电影,和对准他的一把黑洞洞的枪口。
谭飞否认有人在背后邦住他逃脱警方的追捕,完全凭他自己,一个人藏匿在地下室的密道生活多日。
而那个躺在谭飞脚边的陌生男人。他更表示仅仅是自己雇佣来的打手。这个法和那个陌生男人的口供相一致。
现场搜取到的所有证物,几乎都对找到阮舒无用。车lún印查过,普通的车子;交通局查过,当晚没有异常的记录。带走阮舒的人,也没有打来任何电话索要赎金。
整个案子又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境况。
二组组长给马以的法是,如果按照一般绑架案的标准去判断,此时阮舒生命安全恐怕凶多吉少。
荣一将话转述给陈青洲后,陈青洲又一把将桌面上的所有物品拂落到地上。
bào动,bào动,还是bào动。
这便是陈青洲三天来的状态。
骂够了警察无能,紧接下来应该骂一群手下无能。荣一已做好了准备,陈青洲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瞥了眼屏幕,陈青洲接起:“你现在出来。我们见一面。”
“想打架,还是想杀了我?”傅令元哧声。
“杀了你都不够!”陈青洲直接喊话。
傅令元冷笑:“每天跟光和我喊这些有的没的,顶pì用!依旧找不到人!”
“你要是找得到人,你现在有空在这里和我讲电话?!”
相互冷嘲热讽完,两人一阵长久的沉默。
最后是陈青洲先开口:“你对带走小阮的那第三方人有没有头绪?小阮的生活圈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交集?她有没有和你提过什么?”
她的生活关系着实非常明确,林家、陈家和傅令元。
林家的人,该死的都死了,剩坐牢的林承志和林妙芙,以及从jīng神病院消失之后便生死未卜的真林璞,这三人基本可以排除可能性。
而陈家,陈青洲自己清楚明白得很。
傅令元沉吟两人的切入点一样,这个问题同样是他所在思考的。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390、装神弄鬼
两人的切入点一样,这个问题同样是他所在思考的,并且也是他想问陈青洲的。
“你呢?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傅令元微挑薄chún,“她的处事原则素来明确,不会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我,不会当我们两人之间的传话筒。最近你和她接触得比我和她接触得频繁,有什么是你们知道的,而我不清楚的?”
听得出他最后一句意有所指。陈青洲没有作答。
傅令元冷冷质问:“怎么?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间蒸发许久的人没有出现。也是那个人杀死了林翰,才给了谭飞嫁祸她的机会。你是记性差,还是故意想不起来?”
“老实。那个假林璞和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以致于你要护着他?她是不是也知道假林璞的真实身份?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要隐瞒?现在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假林璞带走了她!”
“应该不是他。”陈青洲这才回应。“杀林翰的手法,和教训谭飞的手段,明显不一样。是不同的两人所为。”
“你怎么知道那个假林璞没有同伙?”傅令元质疑。
陈青洲默住。
傅令元再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假林璞真名叫庄爻,江城人。江城姓庄的,只有一脉,庄佩妤偏巧也是江城人,而且姓庄。”
“庄爻?”陈青洲愣了愣。
“你不知道?”傅令元挑起眉梢,迅速从他的这个反应判断出来,“看来你之所以帮这个庄爻,和庄家无关。是因为他和你们陈家还有很深的渊源?”
陈青洲不予理会他试图探究假林璞的真实身份,重点落在了另一处:“你刚刚提到庄家”
傅令元眼里浮有暗sè,道:“她最近去过卧佛寺撤长明灯。”
“嗯。我知道。”
“具体详情是否告知于你?”
“她不主动,我是不会追问的。”陈青洲回答。
“据我所知,她撤长明灯当日还去了无明隔两天,她又去了一趟卧佛寺。我怀疑她从无明取出了庄佩妤的遗物。”傅令元推论,眸子微微眯起。“在那之后,我和她匆匆见过一面,她曾问过我。是否了解江城的庄家。”
陈青洲略一怔:“她也问过我。”
傅令元笑了:“看来她确实从卧佛寺里找到了什么东西,而且极大可能和庄家有关系。”
“但这和她的失踪不一定有关系。”陈青洲皱眉。
傅令元抿chún确实,乍看之下好像很难扯上关系。毕竟庄佩妤背井离乡二十多载,和老家早已无联系。但时间凑在一起赶得巧,加之假林璞也和庄家关系莫大,叫人耿耿于怀。
“不管怎样。现在哪怕一丁点儿的线索都不能放过。我会想办法查清楚,她到底从无明带出了庄佩妤的什么东西。”
“你是单纯地想知道她带出了的东西,还是想知道。她带出的东西是否和两亿的线索有关?”
陈青洲这样的口吻和质疑,令傅令元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嘲地轻勾一下chún角:“你和她果然是兄妹。”
陈青洲皱眉。不明白他忽然从哪儿生出的感慨。
傅令元已恢复冷沉:“我就算是真想知道两亿的线索又如何?我是坦坦荡荡问她的,你管得着?”
未及陈青洲再什么,傅令元果断挂了电话。
陈青洲捏着手机冷眸。
荣一觑着自家二爷的脸sè不吭声他们又是这样。以相互嘲讽开始,以相互嘲讽结束,今天这一出看局势,估计是傅老大那边略胜一筹。
“小阮之前是不是派了人去江城tiáo查庄家?”陈青洲忽然忖着问。
荣一点头:“是的二爷。”
“还没有消息么?”陈青洲皱眉。
“因为您之前交待他们直接听命于大小姐,毋需刻意向您汇报,所以也不清楚情况。我现在马上去联系他们问问。”荣一连忙道。
陈青洲略略颔首。
没一会儿。荣一便匆匆又回来了:“二爷,很奇怪,那两个手下都失联了。”
别墅书房里。栗青同样也在向傅令元汇报:“老大,之前派去江城查庄爻和庄家(可回顾第378章)的兄弟全都联系不上人了。”
联系不上?傅令元怔一下,眯眸:“庄家能耐不小啊。”
“那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要继续派第二拨人过去?”栗青面露难sè,“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他们庄家就是有猫腻,所以不让人查。”
“或许人家是自负,自负到就算外人全都知道庄家有猫腻,也不怕被查。”傅令元往后靠着椅背,噙一抹哂笑,“不用再浪费兄弟过去了。如果轻易能叫我们查到。外界关于庄家的传闻也不会众纷纭。嘁,装神弄鬼。”
栗青:“”一般人都称庄家神秘,到自家老大口中,倒成了不着tiáo、不入流。
“总不可能密不透风的。”栗青。
“嗯。”傅令元深以为然,“所以我另外想办法。”
继而他问:“卧佛寺那边,是确定查不了那日她在无明的情况?”
“是的老大。寺庙有寺庙的规矩。无法透露香客的隐私,我们也不是警察办案需要他们配合,所以没办法。”栗青解释。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管这事了,我自己处理。”傅令元站起身,吩咐。“看着点别墅。”
他这是又要出门的意思。栗青慎重应承:“老大放心。”
黄豆大的火苗燃在灯嘴,偶尔发出哔剥哔剥响,火苗跳跃,屋里昏黄的淡光便晃动着飘荡开。
阮舒趴在床上,凤眸凝在灯上,却又似失了焦聚,略微涣散,未真正落着实处,或者是透过灯盏。在看其他东西。
门被人轻轻叩了三下,在和她打招呼要进来的意思。
阮舒一声不吭。
门兀自从外面推入,黄sè的身影端着瓷碗,行至她的床边:“姐,红薯粥。”
阮舒收拢视线,从油灯转到面前之人的笑容上。
闪了闪目光,她漠漠:“不要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他在床边的椅子里落座,用tiáo羹舀了一勺粥,送至她的嘴边:“吃点。温的,不烫。”收了称呼。
阮舒别了一下脸,问:“我该叫你qiáng子?或者你有其他名字?”
他默然,安静少顷,缓声道:“姐,我是林璞。”
“呵呵,林璞”阮舒嘲弄,眸光清锐,“你是不是去jīng神病院里把林璞杀了?”
他不答,重新舀了一勺:“先喝粥吧。”
“你为什么要杀林翰?”阮舒却还是继续追问。
“他该死。”他的眼神是一瞬间的冰冷,语气更是冰冷,“如果早点知道他那样迫害你,在他刚出狱的时候,我就该找机会杀掉他!”
下一瞬他收敛冷意,转而歉意浓浓:“对不起,我没妥善处理好,害得姐你无辜被冤枉。”
“我不需要你帮你杀林翰。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为了我杀林翰?”
阮舒定定地注视他,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他。比如他为什么要整容成林璞在她身边,比如他这些年去了哪里,比如他现在究竟是什么人。
但有一个首当其冲的问题,令她喉咙艰涩:“你知道不知道,荣叔他很想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392、嘴贱
闻野不答,瞥了她一眼,先问:“你透好气没有?”
揣度他多半是手酸了,阮舒也没想太麻烦他,道了句“谢谢”,便兀自翻回床上继续趴着。
肩头处却是忽然一凉。
阮舒看向自己的肩。发现是因为闻野的手还扶在她的胳膊没松开,以致于她趴回床上的动作令她的衣服被他捋开了。
捋开了
开了
了
阮舒:“”
闻野似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状况,目光落在她露出的那截皮肤上,表情难得地有丝怔忡。
满室安静。安静得古怪。
数秒后,突然地,闻野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一跳而起,满面怒容:“你要躺下不会提前和我嘛?!”
毕竟只是意外,而且仅仅一小截,顶多当作自己穿了件露肩的衣服。阮舒原本打算宽宏大量地谅解他就此揭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以避免尴尬,现在反被他发难,一下子火气就压不住了:“我不是已经‘谢谢’了你自己不懂得放开我么?!”
“你谢谢就可以代替你要自己躺回去吗?!”
“不是你自己先问我是不是透好气了我不劳你的大驾不行么?!”
“前面扶都让我扶了现在要躺回去才不劳我的大驾你能再矫情点吗?!”
“前面谁要你扶了是你自作主张!”
闻野在这时又扫向她的肩头一眼,表情更加微妙而几乎bào跳如雷嘲讽:“还露着那儿不把衣服拉上你想勾引谁呢你!”
阮舒一口老血遽然卡在xiōng口,揪过枕头便砸他:“勾引谁也不勾引你!”
“你勾引我我还不乐意碰!”闻野冷笑,一把接过枕头便迈步朝外走。
阮舒气咻咻地拉回自己的衣服,打从心眼里纳闷他的过激反应,简直比那天在酒店里他不小心被她蹭出生理反应还要激动,连“勾引”都讲出来了。
是听了她的那些传言之后真拿她当yín娃荡妇了对么?所以以前每次见面还总一而再再而三地tiáo戏她,现在发现她比他所以为的还要烂,便避之如蛇蝎?
阮舒chún角一哂避之如蛇蝎最好!省得她恶心!
闻野离开房间,迎面碰上庄爻,直接将顺手带出来的枕头塞进他的手里:“拿进去还给她!”
庄爻先是一愣,旋即记起昨晚阮舒也曾用枕头丢过闻野,不禁愠怒质问:“你又去惹毛她了?!”
“你看清楚好不好!”闻野指着他自己的脸,“现在是我被她惹毛了!”
庄爻冷笑:“反正肯定是你自己先嘴贱。”
闻野亦冷笑,掏出枪就堵上庄爻的脑门:“你该滚回去江城了。是非得要我找人绑你走?”
“等她伤好了,我自然会回江城。”庄爻对枪口置若罔见,着径直掠过闻野。
“那你没几天就可以走了。”
闻野的话令庄爻停住脚步。转回身来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昨晚不是过放她离开。”闻野的手指娴熟地把玩着枪。
庄爻不解:“不是要带她回江城?”
“她的态度还不够明确?你觉得她会跟我们走?”闻野反诘。
“你想干什么?”庄爻敏锐地质问以闻野的性格,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
“我能干什么?”闻野抠了抠耳朵,悠然道。“总归得要她自己彻底死心,对海城毫无眷恋,才会心甘情愿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等过些天,她伤口愈合得差不多,禁得住折腾了。就送她回去。”
罢,闻野收好枪,两只手交叉着藏进袖口里。顶着光溜溜的脑袋,一本正经大和尚似的继续自己的脚步。
“bss,”吕品悄无声息地出现。跟在他的身后,汇报道,“又有人来寺庙里。试图打听阮小姐前阵子来卧佛寺撤长明灯和去无明东西的事情。还尝试去见了一灯大师。”
“噢。那就让他们尽管打听。”闻野不甚在意,旋即止了步子,扭头看吕品,手指指着他,张了张嘴好像要什么,最后却又没下文。若有所思地望向廊边的菩提树。
难得见到他伤脑筋的模样,吕品秉着分忧解难的心理,好奇相询:“怎么了bss?”
闻野微微歪着脑袋。沉默片刻,煞有介事地问:“嘴贱的男人是不是容易招女人烦?”
吕品:“”这个问题他就算是有五张嘴也不太好回答
闻野却是从他的表情看出答案,不爽地眯起眸子。
吕品忙不迭道:“bss你的全部都是事实。你没有嘴贱,你只是毒舌。忠言逆耳,阮小姐会觉得难听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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