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琢磨着会不会是隋润芝听隋润菡受伤,自己跑去了医院。
这下子希望完全被浇灭。
唐显扬吞吞吐吐,老老实实把事情招了。
隋欣一通火大:“报警!赶紧报警啊!你自己找顶个什么用?!”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在警察局汇合,然。失踪未达24小时根本无法立案。
不过先想办法去tiáo出了当时那个路段的监控。
非常不巧的是,出租车停靠的位置比较刁钻,只拍到了一小截的车头,他们闹事的整个过程一清二楚,隋润芝所在的后座的状况则完全没有进入画面。
彼时现场混乱,其余的人也并未去仔细留意隋润芝。
晚上九点多钟,两人再次和警察沟通之后,疲惫地从警察局出来。
没了外人。隋欣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唐显扬一记耳光:“连个人都看不住!你究竟还能干什么?!小姑得没错!你就是个废物!大姑姑要是有个好歹,你怎么赔给我?你怎么赔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唐显扬任由她拳头的捶打,qiáng行搂住她,不停地道歉,不住地安抚,“会没事的!大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先别着急!大姑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她能去哪里?”隋欣整个人颓了,趴在唐显扬的怀里哇哇大哭。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隋润芝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一睁眼就是高高的漆黑的天幕。
耳边是时不时一阵的呼呼风声,拨动树枝簌簌响。
脑袋沉沉的,是那种睡得太久之后的沉,沉得意识混混的。人也有些飘飘的。
她撑着地面,慢慢地坐起来。
手上一抓,却是一把土砾。
她怔住,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土堆上。而身旁约莫一米的距离之外,是个土坑。
土坑?
这里是
她不明所以地张望四周。
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
寥寥几眼,她便辨认出是庄家的花园。
只不过
隋润芝的脖子缓缓地扭动,偏回去方才正对的方向,茫然庄家的花园里,什么时候挖了个土坑?
她顿时怒从中来谁未经她的允许,擅自改变庄宅内的布局?!
下一瞬。她又恍恍惚惚地记起来,她现在不住庄家了她被赶出来她被赶回隋家了庄宅已经被另外一个女人霸占了
怒气不禁浓烈地在心腔蹦炸开,同时夹杂委屈、悲哀、不甘、嫉恨、难过,各种平日积压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然。再一瞬,她猛地又反应过来,这个土坑这个土坑
警察来问她做笔录的时候,拿过照片给她看。是挖出尸骸的地方。
对,就是这里,这里是挖出尸骸的地方!
尸骸!
隋润芝双眸骤然圆睁!
这里!
是这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隋润芝的头很痛,一时记不起来自己原先应该在哪里?
可她不该在这里的!
她自己是绝对不会主动来这里的!
三十年了!
她每次最多只是远远地看一眼而已!
现在怎么会?!
倏地。她又发现,周围的薄薄雾气,不知何时起,变浓了。
远些的草木已完全看不见了,渐渐地蔓延而来,萦绕住她。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视野范围内!近在咫尺的面前的那个土坑里、!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徐徐地!从坑里蠕动!显现!
就像就像
脑海中刚闪现过“就像披着乌发的人头”的比喻,一只手臂忽然扒到坑边!
眨眼的功夫!另外一只手臂也从土坑里伸出来。同样扒在坑边!
手指非常地长!非常地细!
指甲也非常地长!非常地尖!像爪子一般深深地刺进土里!
继而拔出来!上面沾满了浓稠的鲜红的血!!
隋润芝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因为她又看到披着乌发的人头双手扒在坑边之后,整个从坑里爬出来了!而且方向非常明确!是朝着她!
最重要的是!一爬出来,隋润芝再发现!它身上穿的是庄家女仆的白sè制服!
它爬过来了!
它朝她爬过来了!
隋润芝惊恐地连滚带爬要离开!
身子尚未完全起来!她的脚踝遽然被类似尖锐的爪子握住!
她跌回趴倒!
她失声尖叫!
她转过身来双腿拼命地蹬!
她连连往后挪身体!
那个着女仆装披着乌发的人头的沾满血的尖锐手指在半空中划动着!头抬起!浓密的头发的缝隙间露出半张脸!眼角在流血!嘴角在流血!鼻孔在流血!黑红黑红的那种血!
流血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它似乎呼吸困难,困难地发出“呃呃呃”的声音。仿佛喉咙卡了什么粘稠的东西。
很快的,一把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破锣嗓子在随着手指的划动而低低地朝她话:“大nǎinǎi我好痛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那么惨了你为什么还要赶走我和我的孩子”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心肠歹毒我死得好惨啊百草枯guàn进我的肚子里,好痛好痛我的五脏六腑全被灼烧了心肝脾胃肾和肠子全都烂了”
边着,它边伸手到自己的女仆衣服里,掏出一团乌漆墨黑的东西,湿淋淋地在滴着黑血。
它就抓着那团东西,试图往隋润芝面前递:“大nǎinǎi,你看。全烂了全是百草枯是你害我的”
“啊啊啊啊啊”隋润芝尖叫连连,双手胡乱地挥舞,“滚开滚开滚开!不是我!不是我!”
如果有庄家的仆人现在见到她,铁定认不出她是庄家的大nǎinǎi。因为她平日里的端庄大气荡然无存,只像一个被吓坏的疯癫婆娘模样。
“阮双燕”还在朝隋润芝爬,嘴里也依旧在向隋润芝着话:“大nǎinǎi,我好痛大nǎinǎi我的儿子还那么小你害得我那么惨百草枯”
“不是我害你的!明明是你喝下百草枯以死相bī威胁我的!是你自己!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是你!全部都是你自作自受!”隋润芝原本整齐的发髻在方才的惊惶中散乱。一绺恰好落在她的眼皮前。
她手指直指“阮双燕”,以一种骄傲的姿态微扬起下巴,齿关颤抖着紧紧咬合,和“阮双燕”对质:“是你自己非要偷偷生下那个孽子!你如果一直瞒着!谁都不会发现的!你却痴心妄想母凭子贵!”
“不对不对不对!!!”隋润芝即刻摇头。自己纠正自己地大吼,“不是母凭子贵!不是孽子!那孩子不是老爷的!不是老爷的!是你和你的傻子丈夫生的!拿来冒充老爷的儿子!连老爷都不承认那是他的种!老爷不承认!你这种人怎么配生庄家的孩子?!”
“而且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老爷是生不出来的!多少年了!我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其他人也都没有!我送了多少女人到老爷的床上!颗粒无收!”
隋润芝双眸略显空洞,无声地流着眼泪:“那么多女人我的妹妹都搭上了都没有办法我甚至专门挑家里的女仆人她们的身份明明和你一样一样低贱”
“可为什么她们没你那么好的运气怀不上生不了老爷的身体有问题是报应吗”
“你死了你的儿子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老爷绝后了唯一的儿子,也没了”
她的嗓音比方才低了许多,从愠怒反驳变成了喃喃自语,最后到没有任何声音,目光涣散,盯着“阮双燕”,陷入回忆之中。
回忆起曾经,她模样好,家世好,有哥哥宠,有弟弟护。
她因为哥哥和庄荒年的交好,认识了庄满仓。
他们相互爱慕,他们陷入爱河。
她不仅嫁进了江城著名的庄家,嫁给了庄家的家主,并且嫁的是自己爱的、也爱着自己的男人。
相较于当时身边的其他女人,她是多么地幸运,又多么地幸福。
她下定了决心要当一个好妻子,更要当让庄家族人都打心眼里认可并赞赏的庄家大nǎinǎi。
她雄心勃勃地要从建立庄宅内井然有序的制度开始,她雷厉风行地落实执行,却万万没想到,被一个低贱的女仆狠狠地打了脸
那个女仆,那个被查出来总是偷偷贪庄家小便宜还在房间里藏儿子的女仆,竟然那个孩子是庄家的小少爷?是老爷的儿子?!
她当时什么反应来着?
对了!
她很愤怒!
她愤怒庄满仓怎么能够对待她?!和低贱的女仆有染!还有了野种!甚至她都已经嫁进来了,还让这个女仆和野种留在庄家!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她揪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到书房里去和庄满仓当面对质!
“哈哈哈!哈哈哈哈!”隋润芝从回忆中笑出了声。
边笑边哭,笑里蕴满胜利者的嘲讽,对阮双燕的嘲讽!
“老爷都清清楚楚地讲明白了是你胡八道!”隋润芝蔑视面前的“阮双燕”,“根本没有!根本不存在你的什么老爷几年前醉酒占了你的便宜让你怀了孕!从头到尾就是你在撒谎!是你居心叵测觊觎庄家!”
“如果不是我要求老爷留给我处置,你和你儿子早就被乱棍打死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只是赶你走而已!”
“可你为什么不死心?!为什么?!”隋润芝猛地扑向“阮双燕”,毫不畏惧地抓住“阮双燕”的双肩使劲摇晃,“你为什么不死远点?!”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500、往事并不如烟(5)
“你为什么不死远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自杀?!为什么要死在我面前?!”
嘶声!
吼叫!
质问!
控诉!
回荡于漆黑夜里雾气阵阵的庄家花园里,尽显凄厉。
仿若二人的角sè颠倒过来,隋润芝整个人有点魔怔,要将“阮双燕”摇散架似的。
“阮双燕”已反过来被隋润芝吓到,长长的乌发的头套都歪了。
隋润芝忽然从地上抓起一个土块就朝“阮双燕”脸上砸:“去死!去死!去死!”
“阮双燕”自然有身手,轻而易举便扣住隋润芝的肩将她压在地上制服住。
阮舒蹙眉,示意荣一。
荣一即刻奔出去帮忙。
阮舒不慌不忙地行在最后。
隋润芝脸贴在土里,拼命地扭动挣扎,嘴里尚在不停地低低念叨什么。
阮舒站定在距离她两三步远的地方。
“阮双燕”则“飘”过来,站到阮舒的身边。
阮舒沉默两秒,开了口:“清楚,阮双燕生的那个儿子,究竟是不是庄满仓的孩子?是阮双燕自己当着你的面喝农药自杀的?不是你guàn她喝的?”
从方才隋润芝凌乱的话语中抽取整理出来意思,再结合厨子对当年零星的回忆,大致情况是
阮双燕自称自己的孩子,是庄满仓醉酒后无意间犯的错误,而并非傻子丈夫亲生。阮双燕隐瞒多年,直至刚嫁入庄宅的隋润芝整顿内宅。要赶走阮双燕母子,阮双燕无可奈何之下,道出真相,希望庄家能够看在血脉的份上手下留情。
然而在和庄满仓的当面对质中,庄满仓否认和阮双燕发生过关系,更否认儿子的身份。
遂,阮双燕在绝望中当着隋润芝的面喝农药自杀以死明志?
阮舒兜转着心思,目光锐利地直视隋润芝。
隋润芝听言从地上仰起脸,定定注视阮舒的面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神情恍惚地喃喃:“姑nǎinǎi你也回来了”
阮舒蹙眉。很明显,她这是误将她当作庄佩妤了。
隋润芝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在“阮双燕”和阮舒之间徘徊,最终落定在阮舒身上,手指则指向“阮双燕”,:“姑nǎinǎi,你看,那个低贱的女仆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身边?你不要来问我要人了她被我辞退了她带着她儿子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哈哈哈,埋了都埋好了你来找我也没用没用的我也忘记她具体埋在哪儿了”
隋润芝的语言又开始混乱。
阮舒怔忡,反应了两三秒庄佩妤曾经去找过隋润芝问阮双燕的行踪?所以,阮双燕和她儿子出事的那一阵子,庄佩妤还没离开江城去海城?庄佩妤和阮双燕是存在来往的?
阮舒暂且没能多加探究,因为隋润芝在这时晕了过去。
“阮双燕”迅速上前蹲身查看,确认隋润芝意识不清醒后,一把摘下自己浓密的假发头套,撇撇嘴:“乖乖隆叮咚~晕得也太快了!还有很多话要问的!”
一扭头,她看向阮舒:“我拒不承认是我长得太恐怖把她吓晕了!”
阮舒瞧着她根本看不清楚原本样貌的面容,chún边不禁泛出一抹轻弧,“嗯,不是褚警官你太恐怖,是死掉的阮双燕太恐怖。”
褚翘噔地站起:“喂喂喂,这有差吗?我现在不就是死掉的阮双燕?”
着,她故意抬起两只尖细指甲的手指像刚刚扮鬼时那样于半空中比划,低沉着嗓音喊:“还我命来”
阮舒:“”
彻底被她的玩心打败了
之前也是她自己不顾警察的身份,主动要求假扮阮双燕的。理由是她当警察多年,spla过多种角sè,还没尝试过鬼怪
“你先去把妆卸了吧。”她抚额提醒。
“等等~留个纪念~”褚翘上前来,一把搂住她的肩,亲昵地和她脸凑着脸。
“别!”阮舒第一时间别开脸,并抬起手掌挡。
褚翘掏出的手机还是“咔嚓”一声,拍完后她兀自欣赏照片,喜形于sè:“唔,不错,和小阮子的第一张合影~”
阮舒:“”
褚翘晃悠着手机,这才去卸妆。
阮舒趁着这个时候。交待荣一将昏迷的隋润芝抬回隋润芝之前的卧室里去。
原本打算等隋润芝清醒过来再继续问话,管家忽然来报:“姑nǎinǎi,隋家有人来拜访。就是大nǎinǎi的那位侄女。”
隋欣?
找来得倒是快
阮舒蹙眉。
管家在等着她给拿主意,追加着补了一句:“大nǎinǎi的那位侄女今天挺闹的,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进来见姑nǎinǎi。”
阮舒没有考虑太久,很快拿定主意:“放行吧。”
不到两分钟,隋欣走进厅堂里来,后头还跟着唐显扬。
唐显扬貌似低声提醒隋欣什么。
隋欣置若罔闻,径直来到阮舒面前。
“庄小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实在抱歉。”她和之前一样,并不随其他人尊称她为“姑nǎinǎi”,语气明显压抑着某种情绪,但依旧算礼貌的。
环视一圈周边的通亮,目光再落回阮舒身上,又道:“不过庄小姐看样子应该原本并还没有去休息吧?这是在忙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试探之语,分明意有所指。
阮舒坐在沙发里,呡一口花茶,慢悠悠地放下杯盏:“是在忙事情。你们不找过来,我也正打算让管家打电话去隋家把你找来。”
“庄小姐原本打算找我做何指教?”隋欣问得格外忍气吞声。
“你难道不是来找你大姑姑的?”阮舒反问。
隋欣再控制不住脾气:“我大姑姑果然在你们这里!”
“果然?有什么好果然的?我怎么反而意外?”阮舒淡淡地掀眼皮子,“听大侄子媳妇最近的jīng神压力很大,jīng神状态一直不好。当初你们隋家要接她回去,不就是以她养病为重要缘由?
“我以为你作为大侄子媳妇的亲侄女,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可现在,我倒想问问隋小姐,这么晚了,这么冷的天,大侄子媳妇怎么就一个人晕倒在我们庄宅的门口?”
“晕倒在庄宅门口?”出声的是唐显扬。
隋欣眸光冷冷地扭头看他一眼,再转回来,口吻略微有些不善:“我也想问庄小姐,我大姑姑明明应该在从心理医生那儿回隋家的出租车上,怎么就突然变成庄小姐口中的晕倒在庄宅门口?”
“看来大侄子媳妇对庄宅是魂牵梦萦。”阮舒淡淡讥诮:“可以理解,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早已成为习惯。刚搬回去隋家住,不习惯。回错家,走错门,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隋欣充满研判地盯紧阮舒,片刻的安静后,问:“那么请问我姑姑她人在哪里?”
阮舒唤荣一。
荣一即刻示意隋润芝卧室的方向:“隋小姐,请”
隋欣根本没等他讲完话,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往里冲。
阮舒眉宇间的疙瘩并未松开。
倒不是因为被隋欣找来在她原本“装神弄鬼”的计划里,本就打算在吓唬完隋润芝之后。将隋润芝送回去,并没有万全的隐瞒住这件事的办法,只能像刚刚那样,先耍个赖皮罢了。
而是因为如褚翘所言的那般,隋润芝的心理素质太差,晕得太快了。
不过也从侧面能看出,当年的事对隋润芝造成的心理压力还是比较大的否则不一定能成功的
是利,亦是弊。
无法避免。
而最后的结果是她没准确地把握好尺度
忖着,阮舒抬头往楼梯处看。
荣一眼尖。读懂她的心思,低声道:“大小姐放心,褚警官暂时回避,不会下来的。”
阮舒略略颔首,心口微松这一整件事由她主导,褚翘除了自动请缨扮演女鬼之外,还在前期配合她,才得以顺利地从出租车里将隋润芝劫走。
不管怎样,她的所作所为可以败露,且就算败露了,也无伤大雅,反正效果达到了。但褚翘终归是个警察,假若让人发现褚翘参与其中,对褚翘的影响将特别不好
没多久,隋欣从隋润芝的卧室里出来了,旁边是唐显扬背着昏迷中的隋润芝。
两人在厅堂停定,隋欣没什么好表情地问:“庄小姐,我现在就带我姑姑回去。没有问题吧?”
阮舒点点头:“照顾好大侄子媳妇。”
“多谢庄小姐关心。”隋欣越是礼貌,口吻间的敌意分明越浓重。
阮舒凤眸轻狭一下,未做声。
“走了?”褚翘的声音冷不丁响在耳边。
阮舒偏过脸。
褚翘也收回探头探脑,表情满是遗憾:“可惜了,好不容易导一出大戏,还没结束,人就被带走了。”
阮舒抿抿chún,不予置评。
褚翘却是敏感地眯了一下眼睛,提醒她:“小阮子,我参与都参与进来了,你更别想和隋润芝私了这件事。我等着你把今晚的拍下来的一切送到警察局里‘举报’。”
这种不合法手段弄出来的东西,警方自然不能直接拿去当作证据。所以两人原本的计划就是,阮舒把视频录像送去警察局,提供线索。警方便有理由对隋润芝开展进一步tiáo查。
而阮舒敢这么做,自然就是仗着她庄家家主的身份,做得再过分,隋家根本不可能敢公然对她怎样,只能忍气吞声。
嗯。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
“喂喂喂~”她半晌没回应,褚翘生怕她反悔似的,“为了查清这起案子,我连这种事都干出来了,你想过河拆桥?嗯?拿我当免费劳动力使唤呢你?嗯?觉得我好骗好利用?嗯?”
每一个“嗯”的时候,她都拿手肘轻轻撞一下她的手臂。
阮舒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我犯事儿的过程,褚警官全部见证,多大的把柄,哪敢过河拆桥?可不愿意被褚警官请去局里喝茶。”
何况,虽处于方才那种状况下,隋润芝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小,但并不能就此认定全部属实。有些事情,还得由警方那边再尝试确认,以及,是否能从隋润芝的口中撬出更多信息。
褚翘笑着抓起阮舒的一只手,qiáng行来了个“vfv”:“合作愉快~小阮子~”
阮舒:“”
褚翘由管家带出厅堂的大门之前,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始终如透明人一般的庄爻,对阮舒玩笑道:“早就想,你这个弟弟模样真俊俏。”
庄爻以林璞该有的阳光大男孩的神态道:“跟在我姐身边的人,总会长得越来越好看的。”
褚翘信以为真似的笑笑:“小阮子,为了脸更美xiōng更大,我都要一直粘着你了!”
阮舒又一次:“”
目送褚翘的背影,她的眉心蹙起褚翘自然知晓如今林家的状况,更知晓,林璞在林承志出事前后从海城消失踪影,连父亲入狱都不曾去见过一面。
虽林璞在海城并未犯事,且目前也能解释为和她这个姐姐关系比较好所以跟来江城的。但终归蹊跷依旧存在。
她不知,褚翘心里对这件事究竟有何具体想法。
且,她没忘记,jīng神病院里的那个真林璞,尚下落不明
掂着思绪,阮舒将视线投向庄爻。
今晚扮鬼套隋润芝话的整个过程,庄爻也在场。
或者更准确点来讲,她是故意找来庄爻,让庄爻在场的。
其实最应该在场的是闻野。
不过。闻野那尊大佛她请不来。
且,她不是受虐狂,在杂物间里被他用枪柄打晕,她已下定决心不再直接和那个变态接触,所以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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