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建议傅总让阮小姐适可而止,别再继续在庄家码头上找青门的茬。青门的生意在那片地方做得不顺利,不小心容易惊动陆爷亲自前往。”
傅令元闲散地一挑chún际:“没什么可建议的,我觉得她的尺度拿捏得挺好的。”
孟欢忽地安静下来。
傅令元以为两人此次的直接沟通暂且告一段落,琢磨着这这间隔的时间,陆少骢差不多该回来了。
傅令元正准备举步朝外走。
孟欢又开口:“傅总你大概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原本应该属于阮小姐;我现在所做的事,原本也应该由阮小姐来。”
傅令元遽然滞住,并且转过身去看她。
未及他问话,小雅走回殿里来,挽上他的臂弯。
傅令元盯着孟欢的背影,眸底漆黑,薄chún紧紧抿着,带着小雅跨出殿外。
陆少骢和余岚二人正往这边回来,陆少骢貌似在讲什么话逗余岚,余岚的chún边泛有淡淡的笑意。
待走近了,傅令元才听见陆少骢原来是转述先前赵十三和栗青两个打架的乐子。
不出两分钟,陆振华也握着手机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了。
几人未再逗留,乘坐缆车下了山。
傍晚六点钟,阮舒回去庄氏族亲内部继续主持仪式。
晚上的活动比上午要简单,主要是点灯大会和往年一样,庄家在背后偷偷赞助了江城的元宵节灯会。
阮舒身为庄家家主,需要亲手点亮灯会里最高最大的一盏灯。而所谓的“亲手点亮”,其实就是摁下一个通电的按钮而已。
不过效果是阮舒先前所没预料的:她人站在高处,看到两排的各式花灯依次排开地亮起,一直延伸通往道路尽头,停在那盏属于庄家的最高最大的灯。
几秒钟的功夫,整个广场亮如白昼。
就像这些灯。用尽自身所有的能量,终于得以抵住黑夜的压迫。
似曾相识的画面,令阮舒刹那晃神,回忆起曾经傅令元带她去坐摩天lún(第095章),正赶上海城整座城市的灯火点亮的一瞬。
差不多也是这样依次延展开亮光,只不过相较于海城,这个广场只能算缩小的迷你版。
但,彼时海城的万家灯火虽壮阔,依旧残留了城中村那块的昏暗,而此时此刻的眼前,目之所及之处,每一个角落均被灯光照耀,毫无遗漏
阮舒下意识地扭头看自己的身侧。
空无一人。
心底突然有点空空的
耳畔乍响焰火齐发升入空中的爆破声。
她并没有什么心思欣赏。
九思在这时指着高处叫唤:“大小姐,快看!”
“嗯?”阮舒恍恍惚惚地看回天空。
夜幕之上,炸开的璀璨烟火原本应该显露的是“元宵节快乐”五个字,现在却变成了“生日快乐”。
广场各处观赏灯会和焰火的群众们均困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都有,但只当作是组织者哪里出了纰漏,反正重点在于焰火的漂亮。
阮舒更是困惑,怔怔地盯着“生日快乐”四个字随着上一批焰火消散,紧接着又随着新的一批焰火重新升起。
生日么
又到她的生日了么?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记不得
不过她记得去年,貌似确实就是这一天。只是今年恰好逢上农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
“二筒。”阮舒轻唤。
“阮总。”二筒行来。
阮舒仰着脸看天空的姿势不变,凤眸在接连不断的灿烂焰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他让你干的?”
二筒建议:“阮总,要不您亲自问?”
明显,他这是在暗示她,冷落了傅令元一个礼拜,该给他打电话了。
是啊她是冷落了他一个礼拜了
她她需要点时间,他就随她,不来打扰。今晚终于来给他自己找存在感了
不过,这个焰火会不会太没诚意了?直接借用庄家现成的,让二筒把字给改掉就完事?
阮舒抿了抿chún,一语不发。
原本打算点完灯就走的。
如今站在原地不动,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焰火秀看完。
回到五洲国际酒店后,阮舒先去洗了澡。
出来后,发现手机里有通来自庄爻的未接电话,便回拨了过去。
“姐,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还没。怎么了?”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今天十五,所以问候问候你。”
阮舒故意顺着他的话极其客套地:“元宵节快乐。”
“元宵节快乐。”庄爻原话奉还。
阮舒噗嗤笑出声,恢复正常对话方式。问:“比特币的事忙得怎样了?”
“该怎样就怎样。”庄爻的回答非常地官方且模糊,显然不想她往细处打听。
阮舒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他总不让她问。
不问就不问,但是“有结果了告诉我总行吧?”
庄爻笑笑:“嗯,姐只要等好消息就可以。”
阮舒狭长的眼尾微挑。看来进展得非常顺利。
抓过干发巾,她擦着头发走向窗边,想和他再聊两句的,却发现窗户正对的海面上不知何时飘满了河灯。
去年的生日太过印象深刻,她怎么可能忘记?简直就是模拟去年在靖沣时的情景。
不过毕竟场地不同,河和海的察觉有点大,且从她所在房间的角度望出去,远不如去年乘船处于河中心被包围住来得惊喜壮阔。
另外,能被允许在这边放河灯,不用多想便能猜到,必然和刚刚的焰火一样,都是借了庄家的光。
听筒里庄爻在的话阮舒一句也没听进去,直接打断他:“林璞。抱歉,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我再回给你。”
收了线,阮舒让九思去把二筒叫进来。
二筒五分钟之后才来阮舒跟前报到,带上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餐车,第二样是让陈家下属邦忙抬进来的非常大的一个箱子,包装成漂亮的礼盒样式,外面缠着蝴蝶结。
“阮总。全送到了,我的任务完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阮总有疑虑,就自己问吧。”二筒擦着汗,便和九思几人一起退出房间了。
阮舒先走到餐车前,打开半圆形的餐盖,映入眼帘的是一碗面。
长寿面。
顺滑的面条,金灿灿的荷包蛋。干净的汤sè上漂浮着油花和细碎的葱段。
没新意。
果然重复的是去年的花招。
阮舒腹诽,眸sè却是微暖的。
放下餐盖,她挪向旁边的那个超大礼盒,杵着下巴绕礼盒走了一圈,最后停定在正前方,伸手拿过栓在礼盒上面的一张卡片。
打开。
卡片上笔力遒劲肆意飞扬的字体,阮舒一眼认出是傅令元亲笔。
她见他写字的次数寥寥,印象深刻的是两次。一次是他们去登记注册结婚。他的签名她是亲眼看他毫不犹豫地落笔写下的;另外一次则是某日她晨起,发现他在房间各处贴的便利签。
阮舒摸了摸,凝睛细看,内容写的是:“去年答应过你,以后每一年都要陪我家小姑娘过生日(第108章)。所以兑现承诺,请打开礼盒。”
“”
阮舒盯着最后一句话,眨巴眨巴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便一挪视线,望向礼盒,想到某种可能,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不会
玩这么大吧?
阮舒捺了捺心绪,手指轻轻叩了叩礼盒。
礼盒里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阮舒便伸手将礼盒外由绸带打成的蝴蝶结一拉、松开。
旋即慢慢撕开包装纸。
最后,她的双手放在礼盒盖上时,手心有点出汗。
深呼吸一口气,她掀开礼盒盖。
整个过程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并且目不转睛。
呈现在面前的,是以葛优躺的姿势坐在盒子里的一只大熊。
什么大熊?
不用怀疑,就是傅令元送她的、照现在应该身处她在心理咨询室的出租房里的那一只。
出乎预料。
阮舒愣怔当场,倒还记得伸手去拿黏在大熊身、上的卡片。
依旧是傅令元的亲笔字,写着:“很高兴看到你在打开盒子后发现是大熊而不是我时满脸失望的表情。”
阮舒:“”
耍她么?
混蛋!
却见紧接下来一行小字又写着:“先别急着骂我,不是你,大熊是我的分身?所以,见我的分身如见我。”
“分身”这个词在那天已经被他玩坏了,只要一提,阮舒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那番解释,连带着她都错觉自己的掌心蓦然灼燙。
阮舒气愤地要把卡片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在揉成团丢进垃圾桶之前,她把最后一小行字看完
“好好好,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做这些、写这些,目的只是想告诉你:很想你。给你的时间够了吗(第632章)?如果还不够,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不要冷落我太久。”
一个字一个字,都像一颗一颗的小石子,接二连三噗通噗通地扎入她的心湖,溅起水花,激出涟漪,震得她内心不受控制地动荡。
阮舒指腹轻轻地摩挲字面,眸sè比此时房间里的灯光还要暖,漾着温柔的眼波。
放下卡片,她把大熊从礼盒里抱出,紧紧搂住。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42、
明天见。 阮舒心里明白又是大伯母给自己女儿安排的相亲。她本不玉打扰他们的相聊甚欢,偏偏其中一个男人主动站起身,遥遥地和她熟络地打招呼:“林二小姐,好啊。”
客厅里瞬间安静。
“谭少爷,你好。”阮舒淡淡地点头致意便不再多搭理,将不远处的佣人庆嫂唤过来低声询问,“夫人呢?”
“从早上开始就在佛堂里。”
答案不出所料,常年未变。明知如此,阮舒还是每天都问一次,仿佛等着哪一天能有所不同。
“三小姐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庆嫂玉言又止,“我瞧着她胃口不好,还不时干呕”
阮舒的眸底闪过一丝的冷意,看回庆嫂时已恢复平淡:“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已经知道了。”旋即吩咐庆嫂,“麻烦你邦我炖点jī汤,晚上送我房里。”
略一忖,她又补了一句,“多炖点,等三小姐回来也给她送一碗。”
庆嫂瞅了瞅阮舒有点苍白的脸sè,捺下狐疑没有多问。
阮舒举步打算上楼,顿了顿,她又改变了主意,转身往佛堂去。
所谓佛堂,其实就是一楼最尽头的一个房间。
阮舒轻轻叩了叩两下门。
里面没有给出回应。
阮舒转动把手推门而入,霎时扑面的浓重檀香。
房内的布局古香古sè,jīng致的佛龛柜前,一身青衣的中年女人脊背挺直地跪在蒲团上。捻着手里的一大串佛珠,阖着双目,嘴chún嚅动,念念有词,似丝毫未察觉阮舒的到来。
阮舒倚在门边,看了她有一会儿,少顷,兀自踱步到佛龛前,顺起三支香。并拢香头凑到烛火上点着,然后微低脑袋,恭恭敬敬地双手持香抵于额上,心里想的是手术室里流掉的那个孩子。
三秒后,她重新站直身体,把香chā进香鼎里。旋即,她转回身,正面注视青衣女人,浅浅地笑了笑,“我今天又添了两件罪孽。”
青衣女人不做回应。
阮舒走近了她两步:“十年了,你不累吗?”
青衣女人没有吭声。
“其实你这样做的全是无用功。那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样都抹灭不掉。”阮舒的语tiáo十分地温柔,chún边泛起笑意,“你念一辈子的经,我造一辈子的孽。而我活得会比你长。更有效的解决办法,不如你直接杀了我,怎样?”
青衣女人不为所动。
阮舒添添干涩的chún,似也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不再继续,将散落耳畔的头发搭回耳朵后,掠过她,打开门走出去之前,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公司让给大伯父的。我还没玩够。”
门关上,恢复安静的室内,青衣女人睁了睁眼,盯一下香鼎新chā上的三炷香,复而重新阖上,更加快速地捻动佛珠。
室外,阮舒立于门边停留了两三秒,才沿着长廊往回走,经过洗手间时,蓦然一只手臂伸出来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去,压在墙上。
阮舒眼明手快地按住对方即将压下来的脸,皮笑肉不笑:“谭少爷,你不是应该在客厅和我堂姐相亲?”
“吃醋了?”谭飞轻佻地挑起她的一绺头发嗅了嗅,“刚刚见你对我那么冷淡,我以为林二小姐你记性不好,已经忘了我。”
阮舒的手臂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掩下眸底的真实情绪,笑了笑:“我以为把我忘记的是谭少爷你,一个月杳无音讯。一出现,就是在和我堂姐相亲。你该知道我和我大伯父一家人关系敏感,既然如此,我们之前的谈判,算是彻底破裂。”
“谁破裂了?”谭飞的表情痞里痞气的,随即解释道:“那天我是家里有事,临时被我老子召去英国,就今天的相亲,也是我妈的安排,我哪里会瞧得上那个瘸子?我给你的条件依旧有效。”
谭飞抓起阮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别有意味地:“今晚有空?我可以再邦你把人约出来,咱俩之间一切好商量。”
阮舒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谭少爷,你把我阮舒当傻子吗?记性不好的人是你吧?那天晚上你在我酒里下药的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
若非谭飞下的药,她那晚也不至于
“你要是肯乖乖就范,我用得着那样吗?”谭飞丝毫不感到自己做的有何不对,嬉皮笑脸道,“最后我还不是来不及碰你就走了吗?”
他是没来得及,可其他人却趁机占了便宜!听谭飞的口气,他是果真一点儿都不知情了?那么那晚的男人究竟是
心中烦闷。阮舒推开谭飞:“是嘛那我真该谢谢谭少爷。希望下次能再有和你合作的机会。客厅里的人怕是等久了,你该出去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下次再合作?”谭飞当即拽过阮舒的手腕,“你们家的资金问题不是还没解决吗?”
手腕不适,阮舒极轻地蹙了蹙眉,平和地:“是还没解决。但我另外有办法了。”
“勾搭上新欢了?”谭飞的表情难看。
阮舒chún畔笑意嫣然:“这就不劳谭少爷a心了吧?不过,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还是朋友,何况你可能马上就要和我成为亲戚了。”
“你”
“谭少爷,你在里面吗?”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佣人从外面敲响。“大小姐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谭飞yīn着脸,很没好气地回答:“我没事。我马上就出去。”
阮舒默不作声地靠在门后的墙壁上,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笑意,就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像极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虚与委蛇了一个多月,肉都还没吃进嘴里,他怎么可能甘心?谭飞冷冷一哼:“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撂完话,他开门走了出去,“砰”地把门也给带上了。
阮舒走到洗手池前。抹了厚厚的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两遍,尤其手背上特意多搓了几下。冲洗干净后,她抽了两三张纸巾,又慢条斯理地擦干水渍,继而抬头,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姣好面容,嘲弄地勾了勾chún,才打开洗手间的门。
刚跨出去。毫无防备地,一记重重的耳光携着凌厉的掌风打到她的脸上来。
逆光中,他的lún廓愈加硬朗分明。他的整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给人以qiáng悍的压迫感。
换作其他女人,可能会被他这刹那间的低气压所震慑。阮舒淡定地站着没动,反倒因为他的靠近,将他身、上的烟味闻得益发清晰。
和他此刻一样地硬朗又qiáng悍。
“可是三哥你为什么要同意被我利用?”她眼波无漾地反问。
“你以为是为什么?”傅令元亦反问。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嘟囔道:“反正肯定不是和其他人一样看得起我这张脸。以前你使劲讨厌我的。”
瞅着她那副故作不自信的表情,傅令元哧笑一声:“有点自知之明。”
闻言。阮舒十分明显地松一口气,对他漾起安心的笑容:“有三哥这句话,我可以坦荡地接受三哥刚刚的邦忙。”
傅令元挑起眉峰:“我好像并没有免费被你利用?”
“三哥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阮舒的话接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傅令元并不认为她是在转移话题,静默等她的后文。
果然她下一句出口的是:“以前三哥每次在外面与人打架,都是我和显扬给瞒着,还给你买过好几次的跌打药。现在三哥已经完全能罩着我们这些个小的了。”
讲这番话时,她不仅笑咧咧的,且神sè间有意无意地流露出类似小女生的崇拜之sè。
当然,她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恭维他。而是在套旧情,暗暗提醒他她也曾邦过他多次。
傅令元略一眯眼。
阮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他的视线捆缚,她能做的就是继续保持笑容可掬。
有手机的震动声在此时传出。
傅令元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瞥了一眼。
“三哥,你有事先忙。我没有喝酒,可以自己开车。”阮舒体贴而礼貌,最后不忘又一次道,“改天让显扬联系,咱们一起给三哥你接风,以及为今天的事情向你表达感谢。”
傅令元手里兜着尚在震动的手机。默不作声地睨着阮舒,继而冷冷低声:“你现在喜欢这样主动对男人套近乎,再玩擒故纵?或者利用完了就直接踹一边?”
不仅嘲讽,而且俨然存着看低她的意思。这副口吻和这副态度,倒恍惚叫她记起几分以前的傅令元。也总爱冲她冷嘲热讽。她则见不惯他成天混流氓堆里。两人之间龃龉的初始,有点像傲慢与偏见。
阮舒闻言不怒反笑:“我以为我和三哥之间,是不需要套近乎的。是我唐突了。至于擒故纵一”她垂了一下眼眸,拨了拨自己耳畔的发丝,复而重新抬眸,驳道,“三哥不是才夸过我有自知之明?怎么就被我给擒又被我给故纵了?”
手机停止了震动,傅令元黑眸幽深,似乎含着凉笑:“你这张嘴,还和以前一样巧言善辩。”
“谢三哥夸奖。”阮舒笑着讨好卖乖这刚出包厢,她可不敢立马过河拆桥与他起不快,方才的那一句“巧言善辩”是她慎重斟酌过他的心理底线后才驳他的嘴的,再刺一点的话,她还真不能再讲了。
临末了,她更没有忘记纠正一个词:“三哥老利用,真心叫我惶恐。三哥愿意邦我的忙,是三哥给我留情分,我万分感激,并将铭记在心。”
她嘴里着抬举他的话,狭长的凤眸依稀闪烁着黠光,像只狐狸。
和悠远的记忆里一样的狐狸黠sè。出现在她以前出馊主意和诡计得逞之后。现在呢?是在算计他?
傅令元不动声sè地看进眼里,脸上再次露出兴味儿。
手机重新震动起来。
“三哥,怕是急事。我不耽误你了。”阮舒好心提醒。
傅令元握紧手机,连句道别也没有,兀自边接电话边走了。
因为接电话的抬臂姿势,使得他的衬衣更贴紧了他的脊背,在路边灯光的映照下,他臂膀的lún廓被完美地勾勒出来,不用多想便知他这些年没少锻炼。而他无意间偏过脸来时的立体的侧面,更是尽显属于男人的味道。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他年少时桀骜不驯的模样,对比如今他浑身的硬朗阳刚之气,阮舒只觉物是人非。不过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变化颇多?
最后一眼,她注意到他用的左手接电话,路边的灯光把他手腕上的那枚腕表的深咖sè真皮表带照得清楚。
其实没啥特别,阮舒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突然去注意他的表带了。
掂了掂车钥匙,她转身,和傅令元相反的方向,去取自己的车。
大概是包厢里和谭飞斡旋,包厢外又和傅令元虚情假意,费了太多心力。开车回去的路上,阮舒感觉像是被疲惫突然袭击,且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隐隐不舒服的肚子上。
医生叮嘱过,刚做完人流手术需要好好休养。她倒好,一件事紧接着一件事需要她a心。
所幸顺利地撑到了家里。
但她没想到,客厅里有人在等她。
而下一秒,当她发现唐显扬的手上端着碗jī汤,脚步行进的方向好像是要上楼,阮舒意识过来,他或许并不是在等她。
不过看见她的身影时,他立马顿住了身形:“舒!”
“是小舒回来了?”王毓芬正从从厨房里走出来,秉着副大伯母的神情,有点苛责地对阮舒道:“先前不是见你已经回家来了吗?什么事情又出去了?显扬可是等你很久了。他把妙芙送回来了,妙芙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我瞧着锅里有剩jī汤,就给盛了碗,显扬正准备给妙芙送上去。”
阮舒同样秉着副侄女的神情,温温和和地道:“谢谢大伯母。”
完,她看回唐显扬:“我们出来聊。”
未等唐显扬回应,她便举步朝出门,显然并不给唐显扬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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