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她转身回去。老妪已经重新出来院子里,正在晒草药。
阮舒走到她跟前。
老妪指着不远处的桌子,示意上面装满药膏的玻璃瓶。
“谢谢阿婆。”阮舒拿到手里,看着她言又止。
老妪背对着她,若有深意地轻声喟叹:“儿孙自有儿孙福。婆婆我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想再管,只想摊着两手等两脚跨进棺材的那一天。所以才从海城回来老家,图个安宁。”
意思表达得特别明白,不希望她再问东问西。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阮舒抿着chún。沉默地盯着老妪的背影,半晌,躬身道别:“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就像上次见黄桑时一样,阮舒没有放弃,临走前,又试探地补充着道:“婆婆您的曾孙女非常漂亮非常可爱。”
老妪没有任何回应,依旧背对着她,手中晒草药的动作不停。仿若耳背的毛病发作,未听到她的话一般。
阮舒深深颦眉,狐疑满肚她是真的不关心自己诈死的孙女的死活?
陆少骢这趟洗手间去了好一会儿不见回来。
余岚明显生出担心。
傅令元正好不想碰那些斋菜,也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离席。
找到人的时候,陆少骢正瘫坐在其中一个隔间的马桶上,闭着眼,整个人处于安适的状态,扎在手上的针管尚未拔掉。
“你怎么还在用这些药?”傅令元折眉,愠恼毫不遮掩。“不是让你告诉舅舅舅妈,和他们一起想办法的么?”
“我妈已经知道了。”陆少骢缓着气,“没关系的阿元哥,很快我就用不到这些药了。”
他抬起那只手,笑笑:“很快我就可能把它换掉了。”
早些时候便听栗青猜测过他似乎在屠宰场里研究砍掉的手,听言傅令元未太过惊讶,只是稍敛瞳仁,满问一句:“你准备怎么换?”
陆少骢没有回答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这次我更要录下来。会是我做过的手术里最牛掰的一次。”
“你不当医生真的挺可惜的。”傅令元勾chún。把手伸向他。
“就当他们没有那个福分能得到我的治疗。”陆少骢志得意满,拔掉针管,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握住傅令元的手,站了起来。
两人回到禅房,陆振华看了眼陆少骢。
傅令元赶在陆振华话前,率先邦陆少骢解释:“舅舅,舅妈,今天的斋菜可能真的哪儿出了问题,先是我的碗里出现了蟑螂,现在少骢又拉肚子。”
陆少骢顺着傅令元便捂肚子,手指轻轻掀翻他的勺筷,抱怨:“绝对有问题,吃得我肚子难受死。老陆,妈,你们也赶紧别吃了,一会儿也不舒、服就糟糕了。”
余岚更加关心的是:“你拉肚子?现在好多没有?”
从老妪处离开,阮舒拐去了驼背老人的家里。
住的也是庄家一贯的那种一层的古旧老宅,很偏的地方,在山脚下,附近都是农田和林子,隔老远就这一户人家地理位置上确实非常符合“深居简出”的描述。
“驼背老人”去世后,无论警察还是庄家族亲,全部联系不到庄以柔,阮舒坐月子期间,庄家族亲已把驼背老人的葬礼举办完毕,房子暂且为庄以柔留着,钥匙归族里管。
阮舒不方便向族亲声张,正好这种锁对二筒来讲简直形同虚设,便没惊动族里。
当然,没有马上就进门,先由九思排查里面是否被安装了摄像头之类的监控设备。
结果还真的找出来好几个。
不确定是阮春华弄的,还是闻野搞的。
处理完这些摄像头后,阮舒按照庄以柔的描述寻去她的房间。
庄以柔的房间相较于外面倒是装修得现代化些,但总体而言依旧透露出介于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之间的气质。
庄以柔要的东西不多,是些具有纪念价值的,比如其中一样就是放在床头柜上的她和驼背老人的合影。
这必然是真的驼背老人了。
阮舒端着照片瞅了好一会儿,对比不出来照片上的老人和闻野、阮春华假扮的那两款有何区别。
迅速拿完东西,阮舒又转去了驼背老人的房间。
相当地简单干净,跟没人住过的客房似的,屋里的陈设一览无遗,没有特殊的发现。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发现的,肯定早被阮春华检查过了。
庄以柔也自她爷爷过世后,房间就锁了。闻野假扮驼背老人时,是从来不在这里过夜的。而阮春华来的时候,睡在另外一个房间。
阮舒便去了那另外一个房间。结果相当失望。
因为这个房间显然被族亲当作真正驼背老人的住处,所以被收拾过了。
阮舒顿时懊恼自己在驼背老人的丧期没能记起应该派人过来查探这座房子的。
虽然以阮春华的小心谨慎,多半不会留下线索和痕迹,但没能亲自检查一遍,心里在所难免留下不甘和遗憾。
在宅子里又转悠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阮舒暂且离开。
其实自出现蟑螂之后,几人也确实对今天的斋菜没有太大的胃口了,只是考虑到对佛祖的尊重。
现在连陆少骢都吃坏了肚子,余岚便捺不住了,一顿斋菜因此中断。
普通的僧人已无法撑场,最终还是把一灯大师请来了。
那边余岚在和一灯大师话。
这边有小沙弥在把餐食收拾了要拿出去,却是不小心将满满的一碗汤全洒在了傅令元身、上。
陆少骢险些大发雷霆。
还是傅令元按住了他,提醒他这里是卧佛寺而非普通的餐厅,陆少骢才勉为其难地忍气吞声。
一灯大师又从余岚那儿,往傅令元这儿道歉。
傅令元自然是相当好话的:“没关系,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去外面的商业街邦我先买条新裤子。”
一灯大师依旧满副愧sè:“新春佳节,无论香客还是游客,都是平常的成倍多,一个个都忙糊涂了。”
余岚表示谅解。
陆振华在此期间陪孟欢到寺里的其他地方再转悠转悠。
栗青很快送来刚买回的新裤子。
傅令元拿着裤子带上小雅、栗青和赵十三,由小沙弥引路,前往提供给他换衣服的厢房。
“施主,里面请。”小沙弥在门口止步,行着礼往屋里打手势,然后便离开。
小雅自觉地在厢房外的天井处等待,不打扰他。
栗青先进去屋里看了一圈出来,未发现异常,傅令元才跨步。
甫一入内,耳朵里便捕捉到空气中传出的细微的动静,傅令元第一时间避开。
跟在后面的栗青发现自家老大的动作,紧随其后躲闪。
于是白sè的面粉团飞了出去,正正砸中被安排守在门口的赵十三的面门,扑得他满脸都是,嘴里一边呸呸呸地直往外吐面粉,一边直骂老娘和爷爷。
傅令元回头瞥一眼他原本粗犷的长相和如今的白面脸形成的巨大反差,chún边弧度轻泛。
栗青则根本不加遮掩,肆无忌惮地指着赵十三的脸哈哈哈捧腹大笑。
赵十三两手一抹眼皮,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收入栗青的无情嘲笑之后,登时瞠目。
“你nana了个熊!”大吼一句,赵十三跨进门来,展开手臂以迅雷之势抱住栗青,不仅把身、上的面粉往栗青的衣服蹭,还试图把脸往栗青的脸上贴。
栗青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拼命地往后仰脸:“赵十三我他妈的非常直!超级无敌直!不搞基!你要抱回去抱九思去!别来玷wū我的身体!”
庄爻一进门就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以相当紧密的贴身距离在肉搏,不禁愣了一愣。
然后绕开他们俩,走向傅令元,狐疑:“怎么回事儿?”
“‘s’送我的礼物。”傅令元嗓音冷冷,低沉自带威慑。
庄爻:“”
时间紧迫,傅令元也不耽误,转入正题:“现在是什么情况?”
庄爻随之正sè:“和黑客谈定了,今晚零点交易。一手比特币,一手客户信息。”
傅令元略略颔首:“栗青今晚留在这里给你搭把手,围追堵截的时候能多个人。”
那边栗青闻言从赵十三的粗胳膊之下挣扎出忿忿的抗议:“老大,怎么能叫‘搭把手’?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找我给他邦忙’才好听点!谁也不抢谁的番位!”
技术的问题上,庄爻私下可以承认确实输给栗青,但面上绝对保留住傲气:“这一次是以我为主手,你来就是给我打下手的。”
栗青嘲讽:“之所以你是主手,又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其他人的资源。”
庄爻没有再和他怼,转回眸看傅令元,洞悉道:“你是想让栗青来防着我们背后玩yīn的?”
傅令元未否认。
庄爻笑了笑。压低音量:“你猜得没错,他们确实交待我,从黑客那里获取的客户信息不要给你。”
傅令元一哂。
这个合作,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好像是他占尽了便宜,只需要提供陆振华在那家比特币交易所里存有客户信息的消息,什么都无需再做,就等着坐收成果。其余联络暗网里的人和购买信息所需的比特币,均由孟欢他们一方解决。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则完全反过来,是他除了消息之外,毫无用武之处,就连技术人员上,其实他们有庄爻就够了。他又不蠢,也不可能因为合作就对他们抱以百分百的信任,自然得防着他们,所以定好了,今晚必须让栗青参与他们的行动。
否则空手套白狼的就不是他傅令元。而是闻野和孟欢了。
他不喜欢庄爻,心底深处是不想被庄爻邦忙的,但关键时刻,他还是选择了听从老婆大人的谆谆教诲嗯,不是他的个人意愿,是因为老婆大人的话他得听
双手抄裤兜,傅令元没有多余的表情,问:“你这是在给我通风报信?”
“不是,”庄爻否认。“我是在给我姐通风报信。”
两人的合作是建立在阮舒的基础上,相互的理由自然都是阮舒。
傅令元听言不痛快,眸sè微微一个冷厉稍纵即逝。
天井外,小雅本一个人站在那儿等候,怔怔地发着呆。
忽然一名小沙弥来到她身边:“女施主。”
小雅应声晃回神,有些怯懦又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一步:“小师傅有什么事?”
“抱歉,吓到女施主了,女施主不必害怕,小僧没有恶意。”小沙弥赶忙道。“我是受大师的嘱托,来找女施主的。”
“大师”小雅双眼茫然,“一灯大师?”
“是的。”小沙弥点头。
小雅愈发茫然:“一灯大师找我什么事?”
小沙弥解释:“大师,女施主来过寺里多次,与我佛有缘,有份礼物送给女施主。”
话落,小沙弥从手中之物递到她面前。
看起来只是一个素sè的小锦囊。
小雅接过,打开,发现是个盘。她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西?”
“大师,女施主回去看过之后便知是何物。拿到手之后,要用之、要弃之或要转送之,如何做出决定摆弄他人的命运,全凭女施主一念。”小沙弥将故弄玄虚的话转告,旋即双手合十地行礼离开。
“摆弄他人命运?”小雅喃喃地重复这关键的六个字,垂眸盯着掌心的盘。
厢房处在这时传来动静。
小雅急急藏起锦囊,转身望回去,看到傅令元挺拔颀长的身形从屋里跨出来。
她整理好面部表情,飞快地迎上前,默默地跟在他的身侧。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640、不要冷落我太久
庄爻往自己的房间回走。..
一截的廊下,闻野双手抱臂,后背靠着柱子,表情不明地盯着庄爻,视线随着庄爻的移动而移动。
直至庄爻即将掠过,闻野抬起腿亘在半空,阻了路:“见完你的前姐夫了?”
庄爻看了看时间:“我还要为晚上的事情做准备,不要耽误我。”
“聊了些什么?”闻野轻轻吊着眼。
庄爻皱眉:“我是作为我们这边的代表去和他见的,聊了什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别开口闭口‘我们’,”闻野嗤声,“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我没同意过合作这件事。”
庄爻淡淡嘲讽:“是,你不同意,但你还是得把比特币抽出来一部分去交易。”
闻野难得没有生气:“谁也b迫不了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庄爻读懂言外之意,再皱眉:“今晚的事你最好别有其他的小动作。”
细数他所知道的闻野被b着去做的事,比如在此之前最近的一件,就是去折腾庄家。闻野的本意是要去东南亚的,却被qiáng行留下来。最后的结果还是闻野不断地擅自做主,直至最后炸掉这个庄家。
所以,确实谁也b迫不了闻野,即便一开始看起来好像成功让闻野屈从了,过程中闻野也会找机会就导入他的个人意志。
闻野耸耸肩,摸着他光溜溜的大和尚脑袋就走。
接连的失败让吕品没脸面对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眼帘。谨慎地跟在闻野的身后,确认着问:“bss,要不我们再玩点其他的?他还在寺里。”
闻野转身,没有表情地:“都是小孩子的yòu稚把戏,有什么可玩的?”
吕品:“”之前究竟是谁兴致勃勃命令他去做的
一行人很快回去和余岚、陆少骢汇合。
余岚早上刚来的时候,在寺里求了几个护身符,先寄放在寺里多沾染香火和佛气,此时临走。才抽空去拿。
看到栗青和赵十三两人身、上残留的白sè粉末,陆少骢困惑:“你们俩怎么回事?”
栗青和赵十三低垂着脑袋不话。
傅令元冷着脸,黑眸亦冰冷,邦忙回答:“打架了。”
陆少骢愣了一愣,不瞬爆笑:“你们行啊,打架打到面粉团里?”
“回小爷,不小心撞到了来给寺庙的后厨送面粉的人。”栗青解释。
“为什么打架?还自己人打自己人?”陆少骢问。
栗青朝赵十三翻眼,别开脸冷哼:“重sè轻友。”
“干你老母!”赵十三爆粗口,样子看起来又想伸拳头。
“干什么干,怎么就干上了?”陆少骢稀罕地瞅他们俩。
栗青面对陆少骢是笑脸的:“小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我tiáo侃了他和九思,他心里不舒坦。”
陆少骢挑眉,饶有趣味:“原来我们十三谈恋爱了。”
赵十三憋出一红烧猪头,怒目圆瞪栗青。
傅令元不耐烦地冷笑:“该受什么处罚,还用我教你们么?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栗青和赵十三即刻重新低垂脑袋。如同被霜打焉了的树梢,齐声应:“是,老大。”
陆少骢搭上傅令元的肩,有点八卦:“赵十三真谈恋爱了?”
“谈什么谈。”傅令元斜眼,“现在也就单相思。”
陆少骢哈哈哈,旋即拿手肘轻轻一捅傅令元的xiōng膛:“这十三和荣一虽然长一样,但性格差十万八千里,还是咱们的十三比较可爱。否则对着荣一的那张脸,我真有点下不去手。”
“你是专业的,还有你下不去手的时候?”傅令元勾chún。
陆少骢一笑,邀请道:“荣一不是被关押在雷火堂?手底下的人邦我准备好了,一会儿回去我就拐去靖沣,阿元哥你也一起吧。”
傅令元稍抬眉梢:“你事先和舅舅打过报备没有?”
陆少骢有点扫兴:“有没有事先和老陆打报备都影响不了我弄荣一。反正我不会把他搞死,能留着一条命给老陆问话不就好了?而且我这么一弄,如果荣一受不住,没准都全了,我还邦了老陆的忙。”
傅令元耸耸肩:“不过也无所谓,就算你不报备,雷堂主也会禀告给舅舅。”
“就是嘛~”谈及这方面,陆少骢便又开始不爽,“老陆真是什么事都要牢牢把控在他自己手里,我这个‘小爷’形同虚设。”
发完牢sāo,他问傅令元确认:“那阿元哥你究竟要不要一起?顺便可以带小雅嫂子到靖沣玩一玩啊,今天十五有灯会的吧。”
傅令元略略一忖,点头:“那就去看看。”
陆少骢非常高兴,好像游戏找到了玩伴。
两人偕同往外走,倒是只看到孟欢站在弥勒佛的殿内,不见陆振华的踪影。
傅令元的黑眸不动声sè地微微一个眯起。
“孟副总,老陆呢?”陆少骢往四周张望。
孟欢淡淡扫过来视线:“去接电话了。”
完便又转回眸。
陆少骢觑她两眼,似笑非笑:“孟副总,你该拜的不是弥勒佛吧?”
陆少骢就等着孟欢问他应该拜什么。
结果孟欢未遂他的预想,目不斜视:“陆小爷该来的不是卧佛寺。”
“噢?那我该去哪儿?”陆少骢好奇。
“去该去的地方。”孟欢语音清淡。
“孟副总平时不是不修佛?这是突然间被尼姑上身?讲的这什么话?还是背地里了两把刷子,想在老陆面前露脸,显得你什么都懂?”陆少骢哂笑,大有趁着陆振华不在赶紧怼她个痛快的架势。
孟欢却不再接腔。
拳头打在棉花上,陆少骢自己也觉得没劲,干干站着等了两三分钟后,既不见余岚回来也不见陆振华回来,不耐烦地找了两个手下去找一找余岚,顷刻。他自己又向傅令元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
殿内安静,顿时只剩傅令元、小雅和孟欢。
孟欢站在弥勒佛前不动。
傅令元携小雅则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面对的是其中一尊凶神恶煞的金刚像。
相距不是特别远,但视线毫无交流。
须臾,他听到孟欢自言自语似的喃喃:“该去十八层地狱”
接的自然是先前她和陆少骢之间的对话。
没忘记,孟欢的身世背景至今是个迷,倒头一回听到她诅咒陆家的人。傅令元挑了下眉:“孟副总,小心隔墙有耳。”
“外面守着的是傅总你的人。如果有耳,也是傅总你的耳。”孟欢。
小雅非常识趣地退到外面去,给他们二人留出单独谈话的时间。
傅令元神sè半带玩味儿:“孟副总最近挺爱活动的。”
“顺便邦傅总背了锅,傅总的心情应该不错。”
“孟副总好人好事。”
“我合作的诚意表现得够足了。”
“我以为这算作孟副总报答我邦你确认了少杰这次头颅出血确实是少骢干的。”
孟欢沉默下来。
傅令元单手抄进兜里:“孟副总会对这次的合作感兴趣,我深表意外。”
“有什么可意外的?”
“孟副总跟随舅舅多年,知道的事情比一般人都要多,手里握着的东西,随随便便丢出来一个。威力或许都能比比特币的交易信息要大很多。”
“那些事情不是把柄,而是炸弹。一旦泄露,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也会被算在我头上。”孟欢嘲弄,“虽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我没想和他同归于尽,甚至死在他的前面。”
“所以比特币就lún不到你背锅?”
“我最近在忙的全是‘新皇廷’计划,并不清楚陆爷的投资计划。当然。如果碰到傅总这样的对手,硬要栽赃给我,我防不胜防。”
傅令元噙着笑意:“孟副总这样有什么意思?知道很多秘密,却无法自主作为,岂不只是一个秘密中转站?”
“秘密中转站”孟欢的语气恍然,“傅总概括得相当jīng准。”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可孟副总这个中转站,现在不是存了私心?”
“傅总眼光好,和我合作。以后我掌握的秘密,就是傅总掌握的秘密。”孟欢淡声。
“是么?”傅令元笑笑,“可好像我并没有怎么感受到,孟副总这个中转站的好处?”
“傅总翻脸不认人?”孟欢提醒,“阮小姐的身份如今可还保密着。无论她在陈家的身份,还是在庄家的身份。”
傅令元亦提醒:“这已不仅仅关乎我一个人,也关乎你们几个人。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孟副总难道要自掘坟墓?而且。这貌似并非孟副总一人所为,本来就是你们团队达成一致的整体意志,怎么就算成了孟副总给我开后门的好处?”
“傅总锱铢必较。”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一码事归一码事。”傅令元换了只手抄兜,“孟副总,你应该也发现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比以前更清楚你们究竟是什么一回事。所以你也就别遮遮掩掩地拿你们团队的决定当作你个人在邦我。”
“该亮出点真本事。否则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人合作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不管怎样,少骢现在都还是继承人,少杰的意外你应该不愿意再发生第二次。等从黑客手里拿到客户信息”
傅令元点到为止,后面没有出口的话,由听的人自行理解。
但听孟欢忽地便道:“老陆今天来,是为了详细了解庄家被重新洗牌后情况。”
傅令元瞳仁缩敛,手指略略收拢。
孟欢洞悉他的心理,不明意味地发出一记轻微的笑音,:“如傅总所言,目前阮小姐对我们还有用,她的身份暂时不会在陆家bào露,傅总尽管放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