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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平方缪
远方露出了蒙蒙灰白,群山的lún廓比之前显现,萦绕山间的烟气渺渺。
美景如画,以窗为框。
阮春华可真会享受……
阮舒一瞬不眨地盯着,一夜没睡,眼睛多少有些酸涩。
“几点了?”她语tiáo无波。
刚出声,寺里浑厚的钟声堪堪悠远的传响。
庄爻邦忙回答:“五点。”
不同的寺庙,晨钟的时间不一样。卧佛寺则春夏秋冬四季也不相同。这晨钟其实唤的也并非寺里的僧人。因为寺中僧人一般三点半就打板起床、起香坐禅。
庄爻没出口的是,晨钟过后不久就该到早课的时间了,一灯却还不来?那么还会来么?
阮舒听言眸光轻闪,手指蜷缩,舒展,又蜷缩。再舒展。
最后沉一口气,只道:“好……”
隐忍下火气,隐忍下无奈,隐忍下躁动。
阮春华越让她等,她越不能显露出焦急去给他看笑话、给他瞧不起。所以她假装耐心,假装悠哉,假装无所谓。
但阮春华终归不是闻野,不是和他反着干,他就会被激出来的。
他到底想怎么?!
他到底要磨她到什么时候?!
近五个小时了!还不够么?!
阮舒抬手捂住额头,闭上眼睛,试图缓解酸涩之感。
酸涩却好像从眼睛跑到了鼻子。
她暗暗tiáo整呼吸。
耳边捕捉到庄爻起身的动静。
阮舒猜到他想干什么,睁开眼,再次叫住他:“不用去。没用的。只能等到他自己想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否则怎样都不会有结果。”
庄爻咬牙,恨恨往半空中猛地挥出一拳。
守在门外的二筒在这时快速入内低声汇报:“阮总,我看见有和尚往这边过来了。”
阮舒顿时震起jīng神。
不多时果然有一位小沙弥走了进来,礼貌地双手合十行礼问候:“女施主,早上好。”
阮舒没话。
以前她虽不信佛。但会尊重。
自打知道了一灯和阮春华是同一个人,她就不再打算对寺里的任何一个和尚客气了。夜里来时她就已经这般,现在表现得更加明显。
小沙弥或许未在意,或许未察觉,行完礼后继续着自己的话:“因为法事临时被延长,刚刚才结束。大师现在才得空。女施主等了一夜,是否需要先去歇息或者洗漱?”
这是废话吗?前一句才一灯终于有空了,她现在还跑去歇息或者洗漱?阮舒黑着眼珠子:“大师人在哪里?”
不是有空了?还不回来禅房?大师为了做法事不也熬了一夜?不需要也歇息一会儿或者洗个漱?
小沙弥告知:“大师正准备进食早饭。”
阮舒起身:“我也饿了,正好可以一边品尝斋菜一边与大师讨教佛理。大师之前邀请过我的,想来会非常欢迎我。”
没撒谎,确实邀请过,就是之前碰上余岚也在这里时。
小沙弥点头:“女施主请跟随小僧来。”
终于……阮舒未耽搁,携上庄爻和二筒一同前往。
抵达吃斋的禅房门口时,小沙弥将庄爻和二筒拦住了。
庄爻和二筒自然不愿意离开她左右。
阮舒心底已经焦躁得不行,没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细节上:“不用争执了,我不会有事的,你们留在外面就可以了,也顺便去吃个早餐,不要饿到了。”
完不等他们的反应,她兀自入内。
和上一回她与余岚等人吃斋的禅房一模一样的布局(第368章)。
房内只有一个人,一袭明黄sè的袈裟,姿态端正坐于桌前,此时正以双手合掌的姿势对着他跟前的一份斋食作礼。
这礼阮舒自然也记得。那回吃斋她不也跟着做过一遍?
阮舒站定在那儿不动,看他的装模作样,映衬着他身后桌上的那尊笑口敞开的佛像,真真格外嘲讽。
不多时,一灯结束斋前礼,睁开眼,表情少了方才的肃穆,恢复为以往的慈眉善目。
“女施主,好久不见。”问候着,他极其礼貌地自桌前起身,向她单手行礼。
他既不要继续扮演一灯大师,阮舒便陪着他演,淡声反问候:“大师别来无恙?”
一灯长须笑:“多谢女施主对老僧的记挂,老僧几十年如一日。”
戴着假面具,连胡子和眉毛都不需要修剪,自然几十年如一日。阮舒腹诽冷笑,面上依旧淡然:“大师无恙,是众生之福。”
一灯似恍然未察她的嘲讽。顺着她的话与她探讨起佛法,纠正她道:“众生之福乃超脱苦海皆入极乐。”
阮舒走近他一步:“正好,我今天前来会见大师,就是希望大师能助我超脱。”
一灯先致歉:“让女施主久等,是为老僧之过。”然后关切,“女施主有何烦恼?老僧洗耳恭听,若有能力为女施主指点上一二,是老僧之荣幸。”
“大师那么有能耐,一定能邦到我。”阮舒再走近他一步,注视着他被眉毛遮挡住眼神的双眸,清冽着嗓音启chún,“我丈夫近日身陷囫囵,恳请大师算上一卦,是否能够有惊无险?”
“噢?”一灯大师捋了捋长须,“请问女施主丈夫的姓名?”
“傅令元。”
“请问女施主丈夫今年贵庚?”
“八月的生日还没到。三十二。”阮舒微抿chún,想起当初姻缘树下与一灯初遇(第146章),一灯邦他们写红绸时,问的也差不多是这两句话。
一灯听完之后,端一脸的凝sè,右手抬于半空之中,大拇指分别和其余四根手指来回地点触,嘴里念念有词。
阮舒心下甚觉可笑,难得地认同闻野,面前这个老和尚果然是个神棍。
很快一灯停止了他的算命之法。脸上的凝sè已消散,捋着长须笑笑:“女施主的丈夫天赦入命,命主往往遇难呈祥,必能逢凶化吉,女施主不必过于忧虑。”
他这是愿意出手邦傅令元一把的意思了……?阮舒长长松半口气。
其实她事先揣度过,阮春华多半会答应。毕竟他才刚把傅令元拉上卧佛寺的大船,尚未利用起来傅令元的价值,为了不浪费他自己的心血,他也不会让傅令元在陆振华身边就此game-over,甚至可以,傅令元比阮春华自己收养的那三个孩子的利用价值都要大。
眼下的结果完全未脱离她的猜测,只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她原本以为多少得和他磨上一阵嘴皮子。
转念阮舒又否决——不对,并没有比想象中的要快,她被磨的不是嘴皮子,而是时间!
五个小时的等待!
终于得到他的一锤定音,让她悬着的心落下。
定了定神,阮舒赶忙接着问:“不知大师是否可知具体如何逢凶化吉?”
一灯反问:“凡事七分尽人事。三分听天命。不知女施主是否已尽人事?”
阮舒心头微动,将她的打算道出:“祸水东引,可算人事?”
一灯明显已猜到她会如何作答,一脸洞悉的笑意,捋着长须道:“女施主既已尽人事,老僧便邦女施主在佛主前求一次天命。”
他真是好话得让阮舒有些难以置信,或许她不仅没有高估傅令元在阮春华眼中的价值,反而低估了。
本还想问问他具体会用什么办法暂时把控闻野不会跑出来捣乱以及是不是需要商讨一下如何让陆振华更加信服一切为“s”所为——在这件事上,他们是暂时的盟友。
便听一灯率先道别:“女施主,寺里早课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老僧得过去了。女施主慢用早餐。改日再见。”
阮舒怔了一怔,忙不迭叫住他:“大师稍等!”
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她等了五个小时。可不单单是为了傅令元而已!傅令元的是她是有一定把握的,重点在于——“大师,我哥哥同样身陷囫囵,大师能否也给他算上一卦?”
一灯驻足,脸上蔼sè依旧,却是婉拒:“女施主。老僧每月只算一卦。”
这个答案,其实仍在阮舒的预期之内,毕竟陈青洲的死活与阮春华毫无干系,阮春华没有理由救陈青洲。
但真的听到阮春华不愿意邦,阮舒心里还是难受得硌了一下。
敛住心神,她忙不迭劝道:“刚刚大师不是还‘众生之福乃超脱苦海皆入极乐’?佛主普度众生,该一视同仁,每天那么多香客,难道佛主也戴着有sè眼镜来挑选信众?”
一灯慈眉善目的神情不改,似十分有耐性:“女施主,‘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之所以并非每个人皆能得救,关键不在佛主偏心,而在不懂自渡之人,佛主也无法。有道是‘自助者,天助之’,便是同理。”
什么鬼……?!这种时候还给她整满口的佛法?!阮舒只觉得烦躁!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那个男人) 746、佛不渡人人自渡
在此之前,撇开算命的两次不谈,一灯与她探讨过两次佛法。
第一次是她来卧佛寺撤庄佩妤为她点的长明灯(第367章),围绕执念不执念的问题,彼时她的执念落于庄佩妤。
第二次是她即将从海城离开前往江城(第425章),由低眉菩萨和怒目金刚展开至爱恨的问题,彼时她的爱恨落于傅令元。
她竟然都认认真真地听,而且认认真真地答,如今回想起来,真真可笑至极。或许不仅仅她自己觉得自己可笑,他更是抱着戏弄的心理来与她交谈的。
今次呢?她都已经非常清楚他是个冒牌和尚是个老神棍,怎么还可能傻傻地听他讲这些!
什么妄想执著自渡自助的?!
“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阮舒冷脸——
请人话!
一灯却还在笑眯眯地继续大道理:“‘生与灭,来与去,一与异,常与断’,此‘八戏论’于《金刚经》中又可概括为‘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着相’,即为‘执著’。”
“‘执著’归属‘所知障’,有别于此前与女施主探讨过的‘贪嗔痴’等‘执念’(第367章),其属‘烦恼障’。女施主还年轻,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终有一天会参悟:‘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凡有所相,皆为虚妄’。”
阮舒:“……”
见一灯已然接着他之前的步子往外走,甚至马上就要迈出门槛了。
阮舒一咬牙,不再配合他的半遮半掩,直接把一切搬到明面上:“阮春华。不用拿佛主当借口。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谈条件的。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看看。”
外面的庄爻模模糊糊听到她对一灯的直呼其名,心头一紧,生怕她出事,让二筒制服同在外面的那个小沙弥,他自己拔腿就往里头冲,冲到阮舒身边:“姐!”
会意庄爻蕴满关切的眼神,阮舒轻轻拍了拍庄爻的手背以示安抚。
没关系的,他们已经知晓如今的一灯就是阮春华这件事。她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一灯是否真的毫无察觉?
她眼下虽然先把这件事亮开了底牌,给予了一灯以确认,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对一灯也算是间接的威胁。
当然,她敢这么做,是因为她自信她目前对一灯的利用价值,足够分量让一灯暂时不会动她。
更何况,她所承载的不止她一个人的利用价值,还有傅令元的——她和傅令元是一体的。他如果动她,他所拿捏住的所谓傅令元的把柄,难道还能掣肘住傅令元?他该明白,傅令元最大的软肋不是任何其他东西,而是她!
所以追根究底,她的勇气和她的依仗,全部来源于傅令元!
阮舒反而担心庄爻,庄爻不该冒冒然进来的。
她用眼神示意庄爻重新出去。
庄爻用眼神回复她:“都已经进来了,而且一灯也没有再赶他,无所谓了。”
阮舒深深蹙起眉,转回眸去看一灯的反应。
一灯已然又驻足,并未转回身,只是侧了个头,眼神和表情均和之前毫无差异,语气亦如是:“女施主,老僧再不过去,就真要在早课上迟到了。”
然后还是跨出了门槛,好像世界末日都阻挡不了他那颗要去给僧徒们授课的心。
阮舒本就抱着一半赌博的心理。此时见他如此,拿不准是不是她方才的暗藏威胁的话语适得其反,不免焦虑,焦虑地追出门外:“陈家的产业全部都给你,行不行?”
她怕他瞧不上,忙补充:“陆振华看中的是陈家的独品生意,其实陈家其他的隐藏产业加起来的价值并不比独品生意小,而且以后只会经营得越来越好。”
“庄家如今已经算在你的掌控之中,三鑫集团和青门不久之后应该也能成为你的囊中之物,现在再加一个陈家,虽然不算如虎添翼,但我相信,救陈青洲对你而言只是顺手之举。顺手之举就能白白再得一整个陈家,聊胜于无,不是么?”
手指轻蜷,她非常紧张,紧张一灯接下来的反应。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考虑,除了这个,她已经找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能拿来和他做交易。那些是陈青洲十年来的心血,她邦陈青洲做了主,想来陈青洲也不会介意,毕竟能换回来他的一条命。
一灯侧眸,笑眼眯眯,问:“女施主为何认为只是‘顺手之举’?”
“大师明明知道的。”阮舒直视他。没有其他人,能出手的之后假借“s”指明的阮春华,既能助傅令元一臂之力,应该也能救出陈青洲,一灯埋在青门里的人,应该有不少。
或者他手底下派几个人也可以,比如那天在城中村手下甲差不多的人。反正就算被陆振华察觉,背锅的也是“s”。
微抿一下chún,阮舒接着道:“终归是要祸水东引,那就将其作用发挥得更大、更广、更全面。”
稍加一顿,她追加道:“如果大师这边没有办法,我唯一剩下的一条路,就是从庄家搬救兵。”
她要是真从庄家搬救兵,就得顶着被陆振华发现庄家和陈家有关联的风险。而陆振华必然会探究,阮春华为了遮掩,就算不情愿,也终归得出手。
所以阮舒追加的这一句,其实就是在提醒他,他不邦也得邦,与其最后被动,不如现在主动答应,不仅能提前得当部属全面掌控,还能免费吃到陈家这块半肥不瘦的肉。
一灯却好像直接忽略掉她最后的话,只接腔她前面的回答:“女施主,其实你今天该来的不是卧佛寺,该求的不是佛主,而是‘祸水东引’所引向的那一位。”
闻野……?阮舒怔忡。
她当然清楚,整件事最大的难度在于让“s”不要在这种时候出来捣乱。这不就是她来找阮春华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阮春华现在的意思是反而要她自己直接去求闻野?
怎么可能?
先不她愿意不愿意去求,就算她真去求了,她也没东西能拿出来和闻野做交易,何况。这是让闻野去背黑锅,还是给傅令元背黑锅。现在的他恐怕巴不得在陆振华的跟前揭穿傅令元。
又新跑过来两位沙弥,提醒一灯那边大殿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去上早课。一灯第三次向阮舒告辞:“女施主,老僧能力有限,可以解答的,已为女施主解答,‘佛不渡人人自渡’,女施主的选择才是破局的最关键之解。”
别具深意的最后,一灯双手合十。郑重行礼,拉着长长的尾音:“阿弥陀佛——”
“大师!”阮舒怎么可能甘心?还想拦住他。
两位沙弥显然都是有身手的,邦一灯挡了她。
庄爻和二筒皆出手,一人对付一个,和两位沙弥打了起来。
阮舒趁隙想要继续追。
却是又来了三个沙弥,其中带头的那位,阮舒辨认出,正是前两日在城中村的那位手下甲。
“女施主,”转变为沙弥甲的手下甲亦随着眼下的环境而更改了对她的称呼,劝道,“请女施主不要扰乱寺内的正常秩序。女施主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小僧已为女施主准备好。”
阮舒眼睁睁地目送一灯明黄sè的衣角消失在过道的尽头,才钝钝地凝睛回眼前。
她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是指能够拿来栽赃闻野的“s”专用的炸弹?
沙弥甲提醒:“女施主,天亮了,前来卧佛寺的香客越来越多,这里不适合女施主久呆,请女施主回避。”
庄爻和二筒均已停止与那两位沙弥的打斗,回到阮舒的身边,等待阮舒的吩咐。
阮舒还能有什么吩咐?先带两人回避回去了那个小院落。
回避回去了之后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木箱子。
庄爻忙不迭上前查看,扭过头告知阮舒:“姐,是炸弹和烟雾弹。”并且补充,“这些炸弹和前两天炸警察用的炸弹应该都是根据闻野常用的炸弹成分仿做的,不是闻野的。闻野不可能留库存在卧佛寺里的,而且还这么多。”
阮舒瞳仁微缩,基本确认,阮春华在与她见面之前。得知傅令元在陆家的状况之后,其实已经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也打算拿“s”出来顶锅,所以当时只问了她想法,尔后根本没和她商量祸水东引的具体办法。
现在把炸弹和烟雾弹给了她,是让她去自由发挥?
他呢?他会在背后暗中cao纵些什么才能拿捏住闻野?同时让陆振华更加信服一切都是“s”所为?
手机里分别有来自栗青和九思的未接电话以及未读消息,估计都在焦虑她为何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阮舒看着眼前的炸弹,好一阵沉默。
庄爻从旁提醒她:“姐,我马上去把这些东西装车。我们抓紧时间送去让陆家的私人飞机运到滇缅给九思!”
“嗯……”阮舒怔怔点头。
庄爻和二筒协力开始抬箱子。
阮舒择着阶梯直接往地上坐,盯着院子里照壁上的那个褪了sè的大大的“佛”字发呆。
顷刻,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埋了脸。
搬完炸弹的庄爻回来找她,急忙要拉她起来:“姐?”
“我没事……”阮舒抬头,捋了一下头发。
庄爻深知她发愁的是没和阮春华谈拢救陈青洲一事。
阮舒一只手抚住额头撑在膝盖上,问庄爻:“夜里不是交待过你tiáo派一部分庄家家奴前往滇缅地区待命?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庄爻刚刚听到了她和一灯的对话,猜到她要干什么:“姐,如果以bào露庄家的chā手为代价b阮春华出手救陈青洲,也等于你得承担被陆振华发现的风险。”
言语间透露出,他不赞同她的做法。
“没关系,不会的。”阮舒平平静静安抚,“阮春华会及时出手的,他不会让我承担风险的。我有风险就等于他有风险。这局博弈,我的优势比他大。”
庄爻默了默,想再劝一劝:“姐,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怎样?!”阮舒的嗓音忽地拔高,爆发情绪似的吼,“还有其他办法吗?!难道要我放弃救陈青洲?!还是接受阮春华的建议去求闻野?!怎么可能?!”
被打断话的庄爻蹲在她跟前,先安静地看着她不话,然后道歉:“对不起,姐。”
阮舒同时也正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庄爻站起身:“我现在去联系庄家家奴,照姐的吩咐办。”
“好,谢谢。”阮舒深深沉气,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庄爻却是很快回来,皱眉道:“姐。庄家的二叔公来电话,想问你不是已经不在滇缅?为什么还要找那么多人去滇缅?他庄家一直很低tiáo,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在外面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否则他要和族里的其他老人行驶权力制止家主的荒唐行为。”
阮舒的火气隐隐又有重燃的趋势——这是阮春华耍手段往庄家族亲里给她施加压力了……?!
攥了攥拳头,阮舒向庄爻伸手:“好,你打回给二叔公,我来和二叔公。”
沙弥甲在这时来了院子里:“女施主,有一个消息或许你应该听一听。”
阮舒清冷着脸,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并未表现出兴趣,让庄爻别理会他,该打电话打电话。
沙弥甲却还是告知:“‘s’现在在滇缅。”
阮舒和庄爻顿时皆怔忡。
…………
滇缅边境。
吕品停稳了车,告诉后座里正在睡觉的人:“boss,我们到了。”头两秒,闻野没动静。
第三秒,闻野才极其不耐烦地把原本盖在脸上用作遮光的帽子拿开,斜着眼睛往车窗外,盯着路边的建筑问:“这是哪里?”
“酒店”两个字不是非常明显么……腹诽归腹诽,吕品的脸上摆着十分热切的笑容:“boss,这个镇比较落后,这家已经是全镇最贵最豪华最上档次的地方了。”
“我知道很难为boss,但也只能请bosss屈尊降贵将就一下,如果动作快,可能我们今晚都不需要在这里过夜,可以直接去市里。”
“什么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闻野发脾气,踹了一脚吕品所在的前座。命令,“开车!”
吕品以为他想换酒店,为难:“boss,这里真的已经是最——”
“我指的是这个吗?”闻野的脾气越发大,“不是那个女人被他们陈家下属困在这里?赶紧去先把她找出来,这里也不用住了!和乞丐窝有什么区别?!”
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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