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惊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霉干菜烧饼
听到梦少君这样说,凤书的心十分痛楚,又有着几分安然。
苍白的手轻轻抚摸梦少君的脸颊。
“儿子,或许真的是娘误会你了。或许,或许你是对的。也许,也许这就是小纨的命。”
“娘,给我时间,儿子向您证明,儿子从没有变过。儿子始终都是那个善良的小孩。”
“少君——”
……
晨星闪烁在湛蓝的天幕上。
将被子为梦少蝶盖好,看着俊美的梦少蝶,叶小纨的心很痛。
轻轻俯身,红chún落在梦少蝶那刚毅的chún上。
泪水滑落下来。
唯恐泪水惊醒梦少蝶,叶小纨慌忙用丝巾将滑落到脸颊上的泪水擦去。
站在地上,环视茅草屋内的一切,叶小纨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这个看上去简陋,但却很温馨的小屋是自己一点一滴建立起的小家,是自己和二少爷梦少蝶的避风港湾。如今,自己就要离开这里,永远地和所爱的他分别了。
白皙的手放在xiōng口,xiōng口内藏匿着一把剪刀。
今夜,当那个令自己可憎的男人靠近时,自己就会用这把剪刀结束自己的生命。离开这个肮脏,但又给了自己许多美好的世界。
叶小纨透过窗棂看着窗外。
娘,天国里是否冰冷?天国里是否也有尔虞我诈,是否也有歹人?
娘,今夜,小纨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去天国寻找您,陪伴您了。
娘的怀抱最温暖,小纨要去天国,做一个永远的小孩,永远不要长大。
凝望着熟睡的梦少蝶,叶小纨喃喃自语。
“二少爷,要坚qiáng啊,要努力啊,要自信啊,要幸福啊。”
叶小纨转过身来,走出了茅草屋。
站在清冷的晨风中,叶小纨俯首,将系在腰间的玫瑰奁捧起。久久地凝视。
玫瑰奁被放下,迎着晨风,叶小纨朝天香城闹市区走去。
一个老者背着双手从一棵大树后走出,心疼地看着越走越远的叶小纨的背影。当叶小纨的背影彻底消失,老者转过身来,看着茅草屋内熟睡的梦少蝶。
深深地叹息一声。
……
天香城朗廷大酒店。
众多人等等待在大酒店的门前,人人伸长了脖子,焦急地等待着。一个娇柔的身影出现在远处。人们悬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叶小纨站在街道上,看着远处高大的,富丽堂皇的朗廷大酒店,一阵心酸。
洁白的牙齿咬住了下chún,叶小纨义无反顾地朝酒店正门走去。
等待在酒店门口的众多人等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为首之人正是梦府大管家刘大能。
“叶姑娘,您可来了,咱们等候您多时了。”
看着畏首畏尾,言辞诺诺的刘大能,叶小纨淡淡地说:“我叶小纨答应过的,怎么可能言而无信?”
“是,是,叶姑娘是一个守信的人,怎么可能临时毁约呢?”刘大能连连点头。
众多的丫鬟婆子走了过来,齐齐俯身。
“叶姑娘,时间不多了,还是早早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吧。八点多,三少爷的迎亲队就要来了。十点,就会准时拜堂了。”一个婆子说道。
“是啊,叶姑娘。虽然因为老爷子刚刚离世不久,这场婚事不会铺排,但毕竟梦府是名门大户,该有的礼节啊,仪式啊,还是要有的。绝不能让寻常百姓和那些富贾名流笑话了去。”刘大能连连道。
叶小纨将手伸出,落在一个小丫鬟的手上,面sè淡漠地说道:“好了,不要多说了。”
“是,是。”刘大能连忙退下。
在小丫鬟的引领下,在众多丫鬟婆子的跟随下,叶小纨步入酒店大堂,进入专门用来沐浴更衣,描画妆容的房间。
红妆惊梦 第262章 【吉时生变】
262
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两个人,一人正是梦少蝶,另一人则是柳七七。
小厮们,锣鼓手们,轿夫们,人人惊慌地看着骑在枣红sè大马上的梦少君。
梦少君yīn厉地看着梦少蝶,目光落在梦少蝶的那双手上。一双眼睛眯缝起来。
梦少蝶痛苦地唤着。
“小纨,小纨——”
呼啦啦,众多的保镖手持长筒火枪在连猛的带领下冲了过来,百姓们畏惧地躲闪在四周。
长筒火枪齐齐瞄准了梦少蝶。
连猛上上下下打量着梦少蝶,当看到那双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手,连猛惊骇地眨巴了眨巴眼睛。
“哎呦,我说怎么胆量这么大,原来是这双手好了啊?真是奇迹啊。”
忽然,连猛重重地甩了一下皮鞭,皮鞭狠辣地指向梦少蝶。
“今天是三少爷的好日子,也是梦家的好日子,你这个杀人犯想做什么?”
梦少蝶毫不畏惧地朝大红花轿走去。
“我只想寻回我的小纨。”
“放肆!”连猛一声大喝,皮鞭带着劲风呼啸着朝梦少蝶抽去。梦少蝶一个闪身,躲过了连猛这一鞭子。
众多保镖齐齐将长筒火枪上膛。
“给我打,他这是搅扰梦府大婚,即便是打死,也不是什么事儿。”连猛大叫。
众人齐齐朝扳机按去。
“住手!”一声呵斥。
大红花轿的帘子被掀起,戴着红盖头的叶小纨从花轿中走出。
“小纨——”梦少蝶痛心地唤着。
七天七夜?七天七夜,原来自己是世上最愚蠢的男人,竟然没有察觉到柔弱的她早早就做好了打算。
“小纨,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你忘记了昨天夜里你是如何鼓励我的吗?”梦少蝶泣不成声。
盖着红盖头的叶小纨走到梦少蝶身边,缓缓将红盖头掀起。
深情地不舍地凝望。
自己有多么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啊,可是太多的无奈让自己无法相守他身边。
“二少爷,请你原谅我。小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曾经,小纨以为自己也能吃苦,和你同甘共苦,吃糠咽菜地过一生。但是,但是,我终究是吃不了苦的。
既然三少爷可以呵护小纨,能给小纨一个安稳的生活。既然三少爷可以保护小纨,不让小纨遭受欺凌。小纨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生活呢?”
“不,小纨,我不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你是爱着我的是不是?”梦少蝶将右手伸展开,手心放着一枚草编戒指,正是昨夜两人在小河边戴着的那枚草编戒指。
看着梦少蝶手中的草编戒指,叶小纨彻底泪奔。
“二少爷,不要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你也不想小纨过苦日子,对不对?”
“小纨——”
“走吧,吉时就要到了,你该祝福小纨的啊。”
叶小纨泪花闪闪地缓缓将红盖头放下,转身朝大红花轿走去。
“小纨,你究竟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样做,少蝶的心有多痛吗?”柳七七冲了过来。
“七七姐,帮我照顾好二少爷,你们都恨我吧,我确实不够坚qiáng,我确实不够贤淑,我,我,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儿。”背对二人的叶小纨啜泣着。
“小纨,曾经有过的美好,你都忘记了吗?知道我为什么要退出吗?因为我知道你们两人的爱是任何人任何困难都无法打败的。但是现在你在做什么?小纨不要让七七对美好爱情产生质疑。”柳七七哭泣着大叫。
“七七姐,不要说了。一切就这样吧。让小纨走吧,吉时就要到了,不要让小纨错过了吉时。”
顿了顿,叶小纨厉声道:“今天是我叶小纨和三少爷的大婚日,如果有人敢放枪,血溅当场,给我叶小纨和三少爷的大婚找了晦气,不要怪我叶小纨今后对你手段毒辣。”
众多保镖朝梦少君望去,梦少君微微点了点头,保镖们将手中的长枪放下了。
连猛脸颊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没有想到这叶小纨刚刚被迎亲,就说上狠话了。
叶小纨走进花轿,帘子被放下。
“走吧。”
站在花轿旁边的喜婆闻听此言,紧皱的眉头立即舒展开。
“哎呦,都吹打起来,都给我走起来。”喜婆欢喜地叫着。
大红花轿被抬起。
“不,小纨,小纨——”柳七七冲了过去,抓住花轿的窗棂,大声呼唤。
一只玉手从花轿里伸出,将抓住花轿窗棂的手推开了。
没有想到叶小纨会如此绝情,柳七七愣住了。
“小纨——”
梦少蝶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自己曾多次想过让小纨离开自己,但从没有想过让小纨嫁给梦少君,因为在自己心里,一直在怀疑着,对梦少君充满了太多疑惑。
当梦少蝶从恍惚中醒转过来,迎亲队伍早已经走远,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早已经朝梦府的方向追去。
“啊——”梦少蝶仰天发出痛苦的嘶喊。
心痛无比的梦少蝶跪倒在地,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击打自己的头。
“不,不,我要我的小纨,没有小纨,我会死!”梦少蝶忽然踉跄站起,朝早已经走远的迎亲队伍追去。
不等跑出几步,众多的保镖从街道两侧的弄堂里冲出,齐齐将长枪对准了梦少蝶和柳七七。
连猛从一个里巷里走出。
“你——”柳七七黛眉一挑。
“呵呵,我连猛又不是蠢人,怎么会在迎亲时收拾你们呢?那不是让百姓们看笑话吗?再说血溅当场,终归是不好。但是,现在——”
忽听一声鞭子的响声,连猛yīn厉大叫“打,给我打!”
众多保镖们冲了过来,疯狂袭击柳七七和梦少蝶。尽管柳七七功夫了得,但也架不住保镖们人数众多。
梦少蝶不断地腾挪躲闪,连续出脚,尽管双手生出新的肌肉,但却无法运用自如,对外界没有太多感知,所以抓不住,也使用不了任何武器。
不多时,两人就落了下风。梦少蝶和柳七七被按倒在地。
忽然一道白绫飞射而来,白绫像长了眼睛一般将连猛迅速缠绕住。
一个青年穿射过来,一把匕首抵在连猛的脖子上。
“放了他们!”
青年正是成杰。
“成杰哥——”柳七七哭着唤道。
“今天一早不见你,我以为你去找小纨了,我就去了茅草屋,可不见你们任何人,我找了许多地方。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成杰说道。
忽然,成杰一个用力,被成杰抓在手中的匕首将连猛的脖子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连猛无奈地朝众多保镖呵斥。
“放了他们——”
众多保镖松开了被束缚住的梦少蝶和柳七七。
成杰痛恨地一拽白绫,连猛被甩了出去。扑通一声,连猛重重地摔在地上。连猛挣扎着站起,恨恨地看着三人。
“兄弟们,走!”
空旷的街道上,梦少蝶趴在血泊中,双眼被鲜血糊住了。透过鲜血的缝隙,看着迎亲队伍消失的方向,梦少蝶痛心地无声哽咽。
……
梦府。
翠屏坐在一张桌子旁,无聊地嗑着瓜子。一双凤眼不断地翻着白眼。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老爷子这才离开多久啊?”
与翠屏同桌的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嘀咕道。
“可不是吗?这叫个什么事儿。”另一个女人附和着。
哗啦一声,翠屏将手中的瓜子丢在果盘里,凤眼一翻。
“张太太,刘夫人,你们这是在嘀咕什么呢?”
“哦,没啥,随口说说。”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连忙说道。
“哼,这梦府的蹊跷事多着呢,哪里能和外人道?人在做,天在看,这恶人自有恶报。只待时机。”翠屏意味深长地说着。
“二姨太,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围桌而坐的几个妇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期待地看着翠屏。
“哎呦,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梦家好着呢,哪里有什么蹊跷事儿啊,无非是那遗嘱,无非是那突然消失的詹姆斯律师一家,无非是……呵呵。”翠屏yīn阳怪气地说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饶有兴趣低声道:“三姨太——”
忽然,一个身影在几个丫鬟的相随下朝这边儿走来。
翠屏连忙站起,将腋下的丝巾拽出。
“哎呦,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你们啊,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翠屏扭动着腰肢朝那身影走去。
身影正是凤书。
“大姐,恭喜您啊。”翠屏说道。
看着翠屏眼眸中的嘲讽,凤书无奈地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管家韩桐跑了过来,焦急道:“大夫人,花轿马上就到了。”
凤书点了点头。
在众人瞩目中,凤书穿过摆满烟酒糖茶的桌子,走到凤鸣堂前的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高台上铺着奢华的大红地毯。
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凤书端坐到高台上的一把楠木雕花椅子上。
作为今日大婚的梦少君的母亲,自己必须坐在这个位置,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
众人的目光,众人的窃窃私语,都犹如利刃一样切割着这个端庄善良的女人的心。
凤书端坐着,看着远处的梦府大门,心在呼唤着。
小纨,为你能过上好日子,娘愿意被世人鄙视。你进了梦府,终归是在娘的身边,娘可以时刻看到你,保护着你。希望少君能真的善待你。
少蝶,原谅凤姨,凤姨终究有私心,凤姨只是想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好一点,不要受那么多苦。
少君,不要让娘失望,娘愿意承受万夫所指,愿意承受众人的窃窃私语,皆因娘对你还抱有希望。
忽然,锣鼓喧天,迎亲队伍到了梦府大门前。鞭炮被点燃,震天响的鞭炮声中,梦少君从枣红sè大马上跳下,缓步走到大红花轿前。
一把铁弓被一个小厮递送过来。
梦少君抓起铁弓,将三支弓箭放在铁弓上,猛然一用力,三支弓箭朝远方穿射去。
丫鬟水桃将帘子挑起。
身穿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叶小纨在梦少君的牵引下,缓步走在大红的地毯上。
一步步步上平台,两人走向高高的梦府大门门槛。
一个长着山羊胡的老者抓起一只公jī,拿起一把菜刀,菜刀用力朝公jī的脖子切去。
公jī一声嘶鸣,鲜血喷射出来。
老者飞速tiáo转公jī脖子的方向,jī血喷溅在大门门槛附近。
一个小厮端着一个炭火盆,炭火盆放在门槛旁边。
两个小丫鬟走了过来,俯身将大红嫁衣的裙摆微微提起,叶小纨跨过高高的门槛,踏着温热的jī血,跨过炭火盆。
一个马鞍放在不远处。
梦少君握着叶小纨的手走向马鞍。
当叶小纨跨过马鞍,梦府大门外早已经等待多时的舞狮队舞耍起来。
眼眸浸着泪水的叶小纨透过红盖头,看着朦胧的外面,虽然看不清楚每一个人的容貌,但自己已经能够感受到人们的困惑,鄙视。
少蝶,小纨好爱好爱你。为了你能安好,小纨可以承受一切一切。
一个身穿黑缎长袍的老者高喝道:“吉时已到。”
人人神情肃穆起来。
“新郎新娘进香!”老者说道。
忽然,众人愣住了。
一个女人正满脸怒容地朝这边走来。
红妆惊梦 第263章 【冰寒】
263
“妹妹——”高台之上的凤书站了起来。
女人正是jīng神有些癫狂的文氏。
戴着玳瑁护甲的手指愤恨地指向凤书。
“呸!不要这样叫,你不配。曾经的你不配,今天的你也不配。梦天成只是老爷子的徒弟,他身上可有梦家的一点儿血?”
手指指向梦少君,文氏一步步地走来。
“你爹不是真正的梦家嫡亲血脉,你更不是。老爷子为什么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文书为什么缺少一角?遗嘱的字迹为什么是模糊的?詹姆斯律师一家真的回美国了吗?”
梦少君牙关紧咬,牙齿几乎要咬碎。
凤鸣堂前的众人暗暗低语。
“还有你,你这个,这个,这个——”文氏指向叶小纨,xiōng口剧烈地疼了起来。
“是谁口口声声爱着我儿,没有我儿,就会死掉的?曾经的那个爱我儿死去活来的丫头哪里去了?”
红盖头下的叶小纨难过不已。
“妹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凤书试图安抚住文氏。
“大喜的日子?哈哈,真是好笑啊。”文氏面sè涨红。
忽然,文氏抓起桌子上的一个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爷子才死去多久?你竟然就让你儿子娶妻?老爷子九泉下看着你们的。”
梦少君的拳头握紧了。
文氏傲然地,瞪着大眼睛,无比嘲讽和轻蔑地看着梦少君。
“尽管我儿被诬陷成杀人犯,尽管我儿遭受了百般折磨,但永远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整个梦府,只有我儿才是真正的梦家嫡亲血脉,我儿少蝶才真正姓梦,永远无法改变!”
文氏愤恨地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叶小纨。
“你以为你真的是嫁给了梦家人吗?不过是一个外来人啊,哈哈,真是可笑啊。”
忽然,戴着玳瑁护甲的手疾速地朝叶小纨袭来。
就在巴掌要抽在叶小纨脸上时,梦少君忽然抬手,用力握住了文氏的手腕。
文氏拼尽全力挣扎,也无法摆脱。
梦少君无比冰寒地,yīn厉地看着文氏。
“无论你说出什么样的wū言秽语,无论你怎样的诋毁谩骂,我都会原谅您,因为我始终把您当作我的长辈。
但是,您出手掌刮我的妻子,我就不得不出手制止。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爱着她,就给她最好的。我梦少君对小纨的爱是真挚的。容不得任何人揣测和诋毁。
我原无意家主之位,但是既然爷爷信任我,将家主之位传给我,那我梦少君就会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承担起这份责任。”
梦少君一个用力,猛然松开了手。文氏险些跌倒在地。
jīng神已经临近崩溃的文氏呼啸着朝梦少君冲去。
“娘——”一声心痛地呼唤。
文氏停住了脚步,所有人朝梦府大门外望去。
浑身伤痕和血迹的梦少蝶被成杰和柳七七两人搀扶着。
“少,少蝶,我的少蝶——”文氏满脸泪痕,身子发颤地,踉跄地朝梦府大门外走去。
“娘,不要过来!”梦少蝶泪眼朦胧地说道。
文氏又心疼又诧异地停住了脚步。
“娘,儿子是个不祥人,儿子不想拖累任何人。看到你们众人安好,我也放心了。儿子不怪任何人,儿子不怨任何人。”
“儿子,你的手——”文氏看着梦少蝶看上去完好无损的手,说道。
梦少蝶将双手举起,苦涩一笑。
“虽然不能很好的抓住东西,也无法拿起筷子,但看上去,有了许多肌肉了,至少不那么丑了。”
“儿子——”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梦少蝶似说给母亲文氏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看着叶小纨的背影,梦少蝶难过地说道:“小纨,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我很感谢上天让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纵然是一场梦,纵然匆匆而过,但我已经很满足。美好的回忆足以让我回味终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背对梦少蝶的叶小纨美目紧闭,泪水涟涟,痛楚的心阵阵抽搐。
梦少蝶看着文氏。
“娘,多保重,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在成杰和柳七七的搀扶下,梦少蝶转过身来,朝远处走去。
梦少蝶的身影落寞,孤独,凄苦,凤鸣堂前的众人心中生起一阵酸楚。
红盖头下,叶小纨无声哭泣着。
……
省城赵公馆。
一辆黑sè的汽车缓缓地开了过来,黑漆大门缓缓打开,就在汽车要开进大门内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男人形容憔悴,一双混浊的眼睛里是锲而不舍和刚毅。男人正是到省城已经多日的梦世昌。
汽车内坐着一个肥胖的男人,肥胖的男人无奈地看了一眼挡在车前的梦世昌。
“梦兄,你真是难为我了。”
梦世昌歉意又无奈地说道:“赵副厅长,念在我们多年前都在法国留学的同学情谊上,帮帮我,希望省警事厅能对我儿少蝶的案子重新认定,还他一个公道。”
“梦兄,梦少蝶的案子,天香城法院已经认定他为嫌疑犯,并没有确定他就是杀人犯,只要抓到真凶,自然会让他摆脱嫌疑的。耐心等待啊,耐心些。”被称呼为赵副厅长的男人说道。
“可是,可是他真的连嫌疑犯都算不上啊,他现在还在被监视中,这对他不公平。”梦世昌焦急道。
见梦世昌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男人无奈道:“梦兄啊,我赵铁柱不比你啊,毕竟你们梦家家大业大啊,就是啥也不干,也能世代富贵。可我赵铁柱身在仕途,那情况就复杂多了。实话说,我赵铁柱能帮你,能不帮吗?我也是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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