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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沈娴行佛礼道:“大师穷尽毕生才能领悟参透的东西,静娴又怎能在寥寥数日当中参透?静娴一颗红尘之心不灭,所想所求不过都是那红尘缘事。”
等天sè亮开,宫里就来了圣旨,要求沈娴速速回京。
离七七四十九日明明还有几日。
沈娴想,大概她所不安的,就是这个吧。她和玉砚收拾了东西,拜别了护国寺方丈和一众僧侣,不疾不徐地下山。
然一到山下,见得重重禁卫军严守山脚,生怕沈娴逃了似的,不由让沈娴心里沉了沉。
当初她来护国寺时,皇帝也没有派这么多的禁卫军护送她。而今,不过是下山回宫,禁卫军却比开始多了几倍不止。
玉砚也被这场面吓得有些呆,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娴也不知道,但是看这情形,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禁卫军一刻也不耽搁,等沈娴上了马车,tiáo头就往城里皇宫飞奔。
沈娴和玉砚在马车里被颠得头昏眼花。玉砚不由大叫道:“你们慢点!这马车太颠了!”
车速丝毫不减,反而越发的快。
过了一会儿,才有禁卫军的一道声音传来:“皇上有旨,命静娴公主马不停蹄立刻赶回宫中。”
顿了顿又道:“公主若是怨马车太颠,等回到宫里兴许就不会怨了。眼下若是跑快些,说不定赶回去还能见最后一面。”
沈娴心里说不出的沉闷,问:“什么最后一面,见谁最后一面?”那股不安的感觉随着她的话越发的qiáng烈。
禁卫军道:“等静娴公主回去以后就知道了。”
回到宫时,才将将过了午后。
一下马车,就有宫人过来对沈娴道,皇帝此刻正在太和宫,让沈娴立刻到太和宫去。
太和宫里住着小腿,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他怎么样了。沈娴这一回宫来,心之所牵也只有太和宫那一个地方。
一听闻皇帝在太和宫里,沈娴的心立刻就揪了起来。
她一点也不想皇帝靠近那个地方,更不想皇帝靠近她的小腿。
于是乎沈娴抬脚就往太和宫里奔。
太和宫周遭依然冷冷清清。正是化雪的时候,宫里十分寒冷。
太和宫附近的侍卫,新增加了一批。周围环饲的湖水,平静且氤氲。
一切都显得相安无事。如果忽略掉太和宫前时不时匆匆走动的身穿锦蓝sè官服的太医的话。
沈娴站在小木桥端,呼吸沉了沉,整个人都显得沉重不堪。但她还是提起裙子就飞快地往太和宫跑去。
玉砚被远远甩在后面。等她气喘吁吁追上来时,沈娴已经进去了。
玉砚上气不接下气,询问对岸值守的侍卫:“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太和宫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侍卫往日一直在此地守着,就是与玉砚不熟,之前也是1;148471591054062常常打照面的。
侍卫面sè有异道:“公主的孩子……好像中毒身亡了。”
玉砚面sè惨白,险些站也站不稳,连连往后踉跄。若不是侍卫及时搀扶,只怕她要直接栽湖里去了。
她撇开侍卫,浑浑噩噩就往太和宫跑,“不可能……不可能的!”
沈娴心里很慌,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的时候就很慌。
眼下,她大概知道了。
太和宫里来了这么多太医,宫里上下人人戚戚。
沈娴听到了房里传来的哭声,分不清是小荷的还是崔氏的,她站在房门外,只觉得浑身发麻,从脚底到头皮,每一个毛孔都在发麻,寒意只管往她毛孔里钻。
沈娴抬脚,狠踹房门。
两扇门摇摇欲坠,顿时房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小荷红肿着双眼看向沈娴,神情大恸,“公主……你总算回来了……”
沈娴毫无反应地走进去,穿过外间,来到寝宫,看见床边围着几个太医,就轻飘飘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皇帝今日处理完朝事就来太和宫,这会儿在正厅等候结果。
结果沈娴一回来,根本没顾得上面见皇帝。皇帝还是听到响动,才移步到寝宫这边来看究竟。
房里寂静,沈娴直勾勾地盯着太医,那眼神里充满了yīn森和戾气,突然又嘶声吼道:“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沈娴凶狠道:“都给我滚开!”
几名太医被吼得愣愣的,分开退到了两边。
沈娴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看见那小小的身影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一如往日,小腿每日午睡时候的光景。
只不过他没有脱棉袄,身上穿的还是以前沈娴给他准备的小棉袄。
待走得近些了,她才发现他小脸发青,眼眶深陷。以前那双略显细长却总是安静有神的眼睛,此刻是紧紧闭着的。
他那小巧的鼻子、耳朵里,还有眼窝、嘴角,都有一股细细的wū血缓缓流淌出来。
他看不见她回来了,也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他就那样孤零零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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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498章阿羡,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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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沈娴感觉,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一颗心被一只无情的手给狠狠撕扯着,碎得七零八落。
她僵硬地挪着步子,僵硬地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了摸小腿的脸,指尖颤抖,声音却轻且温柔:“娘的小腿,我回来了。”
小腿没应她。
沈娴又弯下身去,把小腿揽在怀里抱起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沈娴手忙脚乱地去给他擦血,低声道:“这是去哪里磕了摔了,怎的流这么多血……”
“小腿,娘回来了。”沈娴瞠着眼喃喃。
寝宫里的太医摇摇头,相继退了出去,禀告皇帝道:“小公子中毒太深,已回天乏术,臣等无能为力,请皇上降罪。”
皇帝看着沈娴一抹背影,她用力地把小腿抱在怀里,喃喃自语。
好在小腿出事以后,他第一时间派兵去把沈娴带了回来。否则宫里没有了小腿做筹码,沈娴若是跑了怎么办。
皇帝没工夫在这里多呆,不多时就离开了太和宫。
小腿的死状他是亲眼看了一眼的,七窍流血,皮肤发青,嘴chún发紫,是中了剧毒的征兆。
小腿还小,中毒时没能挣扎多少时候,气息就弱了下去。
等到沈娴回来的时候,已是浑身冰冷。
小荷和崔氏在寝宫里哭得肝肠寸断,玉砚跑进来后连上前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跪倒在地,抓着小荷和崔氏的衣裳,哭着质问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腿的!不是让你们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沈娴抱着小腿坐在床边,从白天坐到晚上,再从晚上坐到天亮。
不管她怎么努力,小腿的身子就是捂不暖和。
沈娴说,“小腿,娘不是答应你了,一定会回来的。你还生气了不成?”
“小腿?”她轻柔地唤他的名字,“苏羡?阿羡?”
“你说你爹不是故意的,娘已经原谅你爹了,往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是喜欢去太学院么?”沈娴笑说,“娘不阻止你去了。就让他教你识字,教你读书,给你开智启蒙好不好?”
“你别生娘的气。”
沈娴捧着小腿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发青的脸上血痕斑驳,沈娴就道:“玉砚,去打热水来,给小腿洗把脸。定是哪里磕破了,二娘,我妆盒里的药膏还有吗?”
玉砚捂着嘴泣不成声。
沈娴抱起小腿就往外头,又喃喃自语道:“走,娘带你喂鳄鱼去。等天儿暖和了,把湖里的鳄鱼都放出来,将这后宫搅个jī犬不宁。”
沈娴要出房门,玉砚和崔氏拦在了门口。
玉砚哭着摇头道:“公主别出去……外面、外面冷呢……仔细冻着了小腿……”
沈娴低头看了一眼小腿,道:“他何时怕过冷。对了玉砚,我不是给他织了围巾吗,你去拿来给他戴上。”
那小小的围巾,围在小腿颈子上刚好合适。
后来沈娴抱着他,垂腿坐在湖边,道:“别怕,你爹一向有办法,他总会来救我们出去的。”
“阿羡,你不知道,刚开始你住进我的肚子里时,我挺苦恼的。因为带着你这小拖油瓶,我就没法逍遥自在了。”
“我怀了你不足十个月,就早产生下了你。当时快要了我的命啊,可再艰难再痛苦,最后我也总归是把你平安生下来了。”
“你和你爹一样安静,刚出生好久都不哭一声,我差点以为你是个小哑巴。不过好在,我一天天把你1;148471591054062养大,到现在从没后悔过生下你,尽管在这之前我连你爹是谁都不知道。”
“你害怕娘走了就不回来了,可是娘回来了,你就不能走了,可懂?”
沈娴紧紧搂着他,又重复道:“阿羡,你不能走。”
“你不能离开娘。”沈娴咬着牙,声音沙哑粗沉,“你听清楚了吗阿羡,你不能离开我。”
“不能离开。”
“不能……”
沈娴抱着小腿坐在太和宫前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后宫里人人都知,小腿已经是个死小孩。
她这样抱着一个死孩子坐在那里,着实恐怖。
太后差人到太和宫来,要把小腿和沈娴分开,丢到宫外去,以免晦气。
宫人那时一字一顿地告诉沈娴:“你儿子死了!我劝你还是丢了他吧,免得留他在太和宫里发烂发臭!”
沈娴一声不吭,发了疯似的从后厨拿了菜刀出来,对着那说话的宫人就猛砍,道:“你知道什么是死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
那宫人受了一刀,惊恐道:“静娴公主!我是奉了太后懿旨来处理尸体的!”
要不是宫人跑得快,只怕还要多捱几刀。
都说静娴公主承受不住失子之痛,丧心病狂,她疯了。
她不让任何人碰她的儿子。她整日都把他抱在怀里。
小腿是在太和宫中毒的,皇帝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于是派人严加排查。
查出的结果,确有人在小腿的饮食上动手脚。下毒之人最后锁定在了五皇子的nǎi娘身上。
是五皇子的nǎi娘买通太和宫里的人对小腿下毒,意在为五皇子和齐妃报仇。
那nǎi娘和被买通的宫人随即被杖毙。
小腿没死,可是他们所有人都说他死了。
沈娴不信,他们休想夺走她的儿子。
以小腿的身份不能下葬陵园,皇帝本想把他火化了。只是无人能把小腿和沈娴分开。
沈娴是个疯子,声嘶力竭地喊叫,张狂地哈哈大笑,她指着对岸那一张张冰冷的面孔,笑着的眼里浸着悲天绝地的伤痛,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一字一顿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一个个,全部付出代价。”
她笑累了,笑得喘不过气,笑得直不起腰,直到再也笑不出来。
皇帝听宫人禀报:“皇上,静娴公主不肯交出尸体,她独自一人嬉笑怒骂,只怕……只怕是疯了……”
贺悠道:“皇上,何不请秦如凉来试试。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说不定能劝得动静娴公主。”
皇帝沉默半晌,下令道:“去把秦如凉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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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499章外面梢头花开,可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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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凉连夜进了宫,出现在太和宫对面。他也是要来带走小腿的。
沈娴冲他嘶喊怒骂,又是疯狂大笑,直到声嘶力竭的时候,而后终于,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抱着小腿跌坐在地上,于夜sè中哭得撕心裂肺。
有谁能解她伤痛,有谁能感她绝望?
这个孩子是她的宝,是她一天天把他孕养出来的。为什么一定要以这样狠的方式来结束?
她不愿意相信,她不能够相信。
她好怕,小腿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会永远地离开她。
她再也听不见他叫她“娘”,再也看不见他蹒跚学步,再也看不见他依偎在自己怀里酣睡,也再,看不见他端着一本书学着一副安静沉稳……
现在连秦如凉,也要来把他们母子分开吗?
崔氏哭着过来搀扶她,道:“公主,已经两天了,够了。你把小腿交给他,让他带走吧。”
“不,不,我不给!”沈娴无助道,“我谁也不给!”
“让他把小腿带出宫安息,不好吗?”崔氏拭泪时低声说道,“公主不给他,总要给大人吧。”
崔氏道:“这样也是对小腿好。公主不是希望他能出宫吗?不是希望他能和大人团聚吗?”
是啊,她希望。
一直以来她做梦都希望小腿能从这皇宫里出去,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也为此在努力着。
可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去啊。这样出去,他也看不见外面高阔的天空啊,也感受不到明丽的阳光和自由新鲜的空气啊……
沈娴低下头,爱怜地看着小腿,许久才道:“可是他们要把他火葬了。”
崔氏道:“不会的,只要公主振作起来,他们就不敢火葬。”趁着搀扶沈娴的动作,崔氏与她耳语道,“公主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大人。”
沈娴蓦地一顿。
要相信她自己,也要相信苏折……
沈娴想起半月前元宵节的那个晚上,苏折曾对她说过的话。
他问她,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愿意信他吗?
那时她回答,说她相信。怀疑他是件很累的事情。
沈娴愣愣地看着无声无息的小腿,温热的眼泪落在那冰冷的小脸上,沈娴忙伸手给他拭去。
她咬牙切齿地按捺下心里的滔天之痛,压抑道:“信……即使亲眼所见小腿这般模样,我既答应过,我也仍旧信……”
她就怕信到最后,仍是什么都挽回不了。
她知道现在应该要做的,是把小腿交给秦如凉,让他带出宫去,交到苏折的手上。她绝对不能让这宫里的人把她的小腿火葬!
沈娴亲了亲小腿的额头,喃喃地说:“小腿,娘送你出宫,去找你爹。让他带你去看高阔的天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去感受明丽的阳光。小腿,外面开春了,梢头花开,可美了。”
后来沈娴同意秦如凉把小腿带走,但她有个条件——不许任何人把小腿火葬,要让他完整地入土为安,否则谁也别想把小腿带走。
皇帝疑心有诈,可太后就出来发话了,只要她把小腿的尸体让人弄走,是火葬还是土葬都可以。
太后是半刻都不想后宫里继续发生这样晦气的事情。
而众所周知,秦如凉好歹也是小腿的父亲。小腿生时他们不能父子团聚,现在死了总该让孩子落叶归根、认祖归宗。
让秦如凉把小腿带回去葬在自家陵园内,最后也还算人道。如若不然,静娴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也是说皇家无情。
皇帝依稀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事一桩接着一桩地发生,好似他除了一再的妥协以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令他很不爽。可仔细一想,皇帝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像这些事都是顺理成章发生的。
皇帝怎能放心小腿就这样让秦如凉带出宫,可太和宫里的沈娴疯了,整天抱着小腿吓人,他又必须尽快把小腿处理了。
既然沈娴不肯火葬,那皇帝无论如何也要确定小腿是死透了。
据太和宫的宫人禀报,说是这两天沈娴抱着小腿不肯离手,宫人亲眼所见,小腿的脸sè发青,身体早就僵死了,怎不是死透了?
皇帝不放心,嘴上同意沈娴把孩子交给秦如凉带出宫去安葬,让沈娴带着孩子去御花园里交给秦如凉。
沈娴给小腿换了一身新衣裳,外面用棉袄裹得十分厚实,又给他围了小围巾,生怕他冷着。
那小手冰凉,无论沈娴怎么呵气,就是不暖和。
沈娴qiáng忍着想嚎啕大哭的冲动,她不知道是怎样一种信念支撑着她,到现在她还没有彻底崩溃。
她不停地用苏折曾对她说过的话来安慰自己,她qiáng迫自己保留着心里对苏折的信任。
她一定要把小腿送出宫去。
沈娴抱着小腿,去了御花园。彼时秦如凉就在御花园里等着,看到沈娴憔悴的形容,于心不忍。
只是她生性警惕,谁也不许靠近她的孩子。
皇帝着身边的1;148471591054062公公过来,确认小腿的情况。
沈娴情绪激动道:“别过来!谁都别过来!想让我们母子分开,门都没有!”
公公一脸悲戚怜悯,道:“静娴公主,请节哀顺变。”
沈娴恶狠狠道:“我的小腿没有死!节什么哀!顺什么变!”
公公道:“公主,皇上已经恩准孩子的父亲来接他回去安息了,公主若是这样,怎能把孩子交到父亲手上呢。公主紧抱着他不肯松手,难道要让这孩子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寝吗?”
旁边崔氏含泪劝道:“公主,你清醒些,孩子的爹来了,公主就把孩子交给他吧……”
沈娴浑浑噩地哆嗦道:“不,我不能让你们碰他……除了孩子的爹,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她用自己的脸去蹭了蹭小腿的,眼角有泪,想哭又不让自己哭,她看起来丝毫不愿意接受小腿已经死了的事实。她瑟瑟道:“娘的小腿……小腿最喜欢娘了,是舍不得离开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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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501章求娶静娴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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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鳄鱼常年都想爬上岸,只可惜岸边太高,又太湿滑,它们一直都没能成功过。
眼下有了这梯子做帮衬,鳄鱼就跃跃欲试,一步梯一步梯地往上爬。结果发现竟真的能爬上岸去。
于是下面的鳄鱼一条接着一条,有条不紊地爬梯上岸。
此时天sè正朦朦胧胧。
太和宫里一声惊恐大叫打破了宁静。
一群鳄鱼全上了岸,沈娴一边往前退着走,一边招引它们,它们便跟着沈娴往前怕。
等到宫人发现并大叫时,沈娴已然带着一群鳄鱼上了小木桥。
沈娴抬起头,对着那吓得哆嗦的宫人竖着手指嘘了一声,诡笑道:“小点声,不然你想成为它们的盘中餐啊?”
那宫人吓niào了,手用力地捂着嘴,转头就跑去叫其他的宫人。
守在太和宫对岸的侍卫见得沈娴出来,本是要出手阻拦。可看见她后面紧跟着上来的鳄鱼时,亦是吓得连连后退。
沈娴说:“走,我带它们去找小腿,它们可喜欢小腿喂的肉了。”
旭日东升。
朝堂上正百官上朝时,后宫里已经jī飞狗跳。
一群鳄鱼跑出来为非作歹,后宫里那么多宫妃宫人,全都乱做了一锅粥,纷纷往外宫跑。
于是最后早朝临时被中断,后宫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那些鳄鱼抓捕回笼。皇帝没想到,他原本是用这些鳄鱼来困住沈娴和小腿的,最终却是养鳄为患,在宫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看来这些鳄鱼和那疯疯癫癫的沈娴,真是一日都留不得了。
太后在后宫被吓得当场晕倒,这会儿太医正连轴转呢。还有皇后、妃嫔,以及皇子公主们,被吓晕的也有好几个。
皇帝大发雷霆,恨不得把沈娴活剐了,可是又不得不留她性命。
贺悠这时跪地大揖道:“皇上,微臣想向皇上求娶静娴公主,求皇上恩准。”
此话一出,满殿寂静。
贺悠以额贴地,躬身跪在殿上,态度十分诚恳。
皇帝坐在上位,看了殿上卑躬屈膝的贺悠良久,才意味不明地开口道:“贺爱卿,静娴是别的朝臣都避之不及的一个人,她不仅嫁过人、新丧子,她现在还彻底疯了,现在你却要向朕主动求娶她?”
他没把这烫手山芋丢给贺悠,现在贺悠自己却主动找上了门来,皇帝不得不好好考量一下,贺悠的用意。
贺悠掷地有声道:“皇上不知何处将她安置,那么微臣愿意替皇上分忧解难,娶了静娴公主为妻,好好软禁她。如有可能,微臣会让静娴公主重新怀有子嗣,来日诞下子嗣愿重新送进宫中,成为看管静娴公主的筹码。”
贺悠道:“静娴公主今时今日虽疯疯癫癫,来日万一有清醒的可能,当初静娴公主嫁给秦如凉的时候不也是疯疯癫癫的么;所以臣以为,唯有从新给静娴公主一个孩子,才是最稳妥的筹码。”
皇帝道:“到时静娴公主的孩子同样也是你的孩子,你舍得?”
贺悠回答:“臣对她并无男女之情,这一生也不只有她一位妻室。臣还会有别的子嗣,只要能让皇上安心、让大楚安定,区区一个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正sè道:“贺爱卿,你为朕如此殚jīng竭虑,究竟所求为何?”
皇帝要如何相信,贺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没有私心,仅仅是为了替他分忧解难?
倘若一个完全无私的人,是在身边留不得太久的。因为这样皇帝会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牵制他。往后更加是一个未知数,一旦他有异心,就会立马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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