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自从上次从楚玉楼回来以后,连青舟忙于生意,沈娴就再也很难约上他了。
他是躲也躲不及,对于沈娴的邀约能推则推,绝不单独与她出行。
生怕沈娴又像上次那样坑他到楚玉楼那样的地方去。
贺悠也很久没见了。刘一卦在船上开了一家小铺子,专给来往的人算八字,生意不错,忙得是不亦乐乎。
小腿半岁多来,都没出过将军府见见外面的世面呢。他随着长大,越发安静内向,不得不让沈娴心生忧虑。
沈娴听说,京郊的梨花洁白似雪,这个时节尤为好看。
遂她打算带着小腿去京郊转一圈,好让小腿开阔开阔视野。
像他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就应该天真活泼的。现如今倒越来越有些像闷油瓶的方向发展去了。
管家也瞅着小腿着实安静内向,当然希望小腿能活泼欢喜一点儿,因而十分赞成沈娴带着小腿出门转悠一圈儿。
城郊庄子并不远,那里每年有不少官家夫人前去赏梨花,很安全。
官家便积极地张罗,多备一些食物,怕崔氏和玉砚忙不过来,又多叫上两个婆子。
到了城郊的庄子里,梨花压在枝头,仍春风一来,便如簌簌飞雪。这景象着实好看。
沈娴在梨树下铺了一张毯子,把小腿放在毯子上玩耍。
他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小铃铛在风里清脆作响,偶尔会让沈娴失神。
玉砚玩得快要飞起,头上别着雪白的梨花,跑来跑去,还摘了枝头上最大最饱满的那一朵,别在小腿的帽子上。
小腿坐在毯子上,埋着头,小手扒着xiōng前的长命锁,晃来晃去。
他好似喜欢听到这铃声。
“公主?公主?”
玉砚叫了两声,沈娴才回过神来。
玉砚哆道:“公主在想什么呢,快过来吃饭啦。”
婆子有帮忙熬煮了鲜美的羹汤,配上美味的点心,便当做是午饭吃了。
不知道苏折会不会带着他的两个如花美眷来踏春赏景呢。
沈娴笑笑,发现果然一个人太闲,最容易胡思乱想。
午后,玩得差不多了,游人陆续而归。
沈娴抱着小腿坐上马车,玉砚和崔氏同在马车里。另两个婆子便坐在另一辆马车中。
行过闹市,玉砚撩起帘子,兴致勃勃道:“公主,今个天气好,街上也尤其热闹。”
小腿眼睛瞅着外面,虽不吭声,显然也满是惊奇的。他坐在沈娴怀中,张牙舞爪地蹬着手脚。
沈娴便让玉砚把帘子挽起来,好让小腿瞧个够。
路过某个街头时,角落里蹲着三两个乞丐。小腿看得目不转睛,也一动不动。
沈娴顺势瞧了过去,晃眼看了两眼,正想跟小腿说几句玩笑话,可边上那个乱糟糟的乞丐模样的身影短短一瞬映入沈娴的脑海中,蓦地觉得眼熟。
马车很快便驶了过去,沈娴脸sè变了变,吩咐道:“停车。”
街上热闹喧哗,马车不好直接在大街上停靠,便找了一个稍不拥挤点的路口靠边停下。
玉砚问:“公主,怎么了?是不是晕车啊?”
沈娴把小腿交给崔氏,道:“二娘,你在车上等着,外头人多,不要下来。”
崔氏比较善于观察,问:“公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熟人?”
沈娴一言不发便转身下马车,崔氏忙又道:“玉砚,你快跟着公主,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玉砚后脚就跟着跳下了马车。
沈娴一路往回走,只是还没走到方才的角落里,远远便看见有人正朝乞丐蹲的那个角落里行去。
那是一个锦衣男子,身后带着两个扈从,在一个浑身乱糟糟、与乞丐相差无几并像另外两个乞丐一样蹲在地上的人面前停住。
沈娴不急着上前去,而是在这边也停住。
玉砚循着看去,看到了那里的乞丐和那个锦衣富贵的男子,问:“夫人是不是要去施舍行善啊?”
沈娴眯了眯眼,见那乱糟糟的人身上穿的并不衣衫褴褛,和边上的乞丐不同。
他只是浑身很脏很乱,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另外两个乞丐面前都放着一个破碗,眼神里充满着对生计的渴望,那锦衣男子来到跟前的时候,眼珠子恨不能黏到对方身上去。
可是那个乱糟糟的人不是。
他只捧着双膝,埋着头。不管站在他面前的是何人,他都不会理会。
锦衣男子垂头看了他一会儿,忽而从扈从手上拿过两枚铜板,随手丢在了他面前。
铜板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响。
那人埋着头的身躯顿了顿,而后缓缓抬起头来,仰头看着施舍给他铜板的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对他轻蔑地笑。
他眼眶猩红,满目恨意。
街上太嘈杂,沈娴听不清楚锦衣男子对他说了什么,当时只见他从角落里站起来,不由分说就扑过去,试图揪住锦衣男子狠狠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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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10章 灵前尽孝
贺悠受不了这个打击,自知被陷害。可出了这样的事,最受利的莫过于府中的二姨娘和他的庶兄。
贺悠痛恨他们害死了nǎinǎi,当场便拿了剑砍了二姨娘一剑。
贺相十分爱戴老夫人,他悲痛欲绝,信了他们的指证,认定是贺悠气死了老夫人,又见贺悠欲杀二姨娘,怒火滔天,把贺悠狠狠打了一顿,赶出家门。
并扬言从此以后贺悠不再是贺相的儿子,让他在外自生自灭。
“这是多久的事了?”
“三天前。”
“也就是说你在街上流浪了三天。”沈娴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很难想象,像贺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会像个乞丐一样在街上游荡三天。
这三天里他没有睡觉的地方,也没有食物吃,受尽冷落和欺凌。
往日的朋友没有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皆因为他被扫地出门,贺相不再认他这个儿子。
大概贺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痛哭。
贺悠说,“我nǎinǎi生前最疼我,我是个不孝孙,我连揪出杀害她的凶手都不能。”
“我没用,再痛苦、再后悔难过,nǎinǎi也不会活过来。”贺悠眼泪横流,以前他都是上天入地,从没有这样无助过,
“听我爹说,你虽是公主,可也是前朝的。你连自己都快顾不上了,我来找你怎么办呢,拉你和我一起下水吗?”
沈娴道,“所以,你是怕连累我?”
她又道,“我纵是前朝公主,我也会帮你。”
“为什么?”贺悠迷茫地问。
沈娴想起一个人,温柔道:“因为曾有人说,你是个生性单纯的人。”
玉砚去准备了饭食过来,贺悠确实是几天没吃过一顿饭了,狼吞虎咽。
玉砚不忍道:“二公子别急,厨房里还有好多呢。”
沈娴在当初小腿的百日宴上是见过贺相的,他就只有贺悠这一个嫡子,嘴上虽骂骂咧咧,实际上却一直纵容宠爱。
老夫人的死怪罪在贺悠头上,大抵贺相是真被触及到了底线。
贺相失望透顶,才会把贺悠赶出家门。
最主要的还是尽快解开贺相与贺悠之间的误会。
贺悠红着眼道:“我与他没有什么误会,他觉得是我害死nǎinǎi,我不做他的儿子也罢。反正在他眼里,我也只是个给他惹事的败家子。”
他抬起头,看着沈娴,“我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让你去吊唁的时候,带我回贺家。我想去nǎinǎi灵前尽一份孝,我一定会找到他们害死nǎinǎi的证据,以慰nǎinǎi在天之灵。”
贺悠说,贺相不让他再回贺家,更不许他去给老夫人送终,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能。
贺悠想回去,只能让人带着乔装回去。
老夫人辞世已经三天,三天时间应该够贺府安顿好灵堂,然后报丧。
果不其然,很快将军府便收到了贺府的报丧。
贺家老夫人原是诰命夫人,贺相又位极人臣,老夫人辞世,官宦之家理应前去吊唁。
秦如凉不在,一切都由沈娴做主。
贺悠在她府上,她岂有不去之理。
第二日,贺悠的jīng神和身体情况都好了许多。
沈娴让管家找来一身合适的下人服饰,给贺悠换上。
临行前,沈娴详细询问了贺悠,老夫人辞世当日的具体情况。
贺悠只道是老夫人死时吐血不止,脸sè发青,当场倒地而亡,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未说。
当日老夫人吃过什么、碰过什么,贺悠也是一概不知。
现在再回去找证据,只怕难上加难。
真是有心之人加害,那么老夫人吃穿用度上留下的证据肯定已被抹灭得干干净净。
遂沈娴道:“趁着这次机会,你便多去看你nǎinǎi几眼吧。可能唯一的证据,就留在你nǎinǎi身上了。”
只是老夫人躺在灵堂棺内,吊唁之人岂能轻易看到。
贺悠颓然道:“他们不会让我们上前去看的。”
沈娴眯了眯眼,道:“只要不怕打扰老夫人安宁,总会有办法。我想,老夫人也一定想见你安然无恙,她才能走得安心。”
贺悠郑重点头,“好,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让我见到nǎinǎi、找到凶手,做什么我都愿意!”
很快,管家备好了吊唁之物,沈娴着素服,带着玉砚和贺悠,前往了贺府。
贺悠穿着小厮的衣服,微微低着头,和玉砚一起走在后头,到了贺府也毫不惹人怀疑。
贺府有人上前接应,然后带着沈娴前往灵堂。
贺府一片素缟,人人悲戚,还未进得灵堂,便听到起起伏伏的哭声。
身后贺悠紧绷着身体,忍着情绪,低着的眼窝里却无声地落下泪痕。
沈娴低声肃sè道:“你是我将军府的人,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忍着,不能哭,若叫人瞧出端倪会认出你。”
贺悠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好,我不哭。”
只要能让他来灵堂吊唁,给他nǎinǎi磕几个头,他就知足了。
贺府的灵堂白绸高挂,简洁大方。
堂内两侧,跪伏在地、身着孝服的都是贺府里的家眷,哭声绵绵不绝。
今日前来吊唁的不止将军府一家,还有别的朝中官员前来。
只不过就只有沈娴一个女子。
大将军外出行军,她代表将军府前来,理所应当。
因而灵堂内来来往往均是吊唁的人,沈娴身为女子,身边带着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进灵堂,也无人多说什么。
在踏进灵堂时,边上便有人报:“大将军府、静娴公主来悼。”
沈娴缓步走了进去,贺悠和玉砚低垂着头紧随而上。
贺悠不能抬头往堂上棺椁看一眼,只能苦苦忍耐。
侧边有人移步过来,奉上香烛。
香火幽幽,沈娴擒着香烛对灵堂棺椁深深一鞠。
贺悠和玉砚当即下跪在地,随着沈娴一起深深一鞠。
贺悠额头贴地,痛不能抑。
沈娴一连三鞠躬,他便也得偿所愿,给他nǎinǎi磕了三次头。
礼毕后,旁边主持灵堂的人便伏身给沈娴还礼。
贺相和相夫人受不住此等悲痛,又年迈身体不便,便由贺家庶长兄携夫人主持此次孝事。
贺悠的庶兄叫贺放。
还礼的时候,沈娴看见他缓缓抬起头来。
她看得清晰不假,他果真就是昨日街头把贺悠打个半死之人。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11章 不是他的对手
他面容悲伤,不注意的还要被他给骗了。但那眼神里的不为所动骗不了沈娴。
吊唁完毕,沈娴带着人转头离开。
正这时,迎面又有下一位进来吊唁。
沈娴听见门口清晰无误地报着:“大学士苏大人来悼。”
沈娴冷不防抬起头,看见外面明媚的天光下,风清月白走来的身影,眼神动了动。
他亦是着黑sè素服,发丝挽在脑后,面容宁淡,只没想在灵堂的门口遇到了沈娴。
短短一瞬,他便让在侧,对着沈娴弯身一揖,没再抬起头来。
灵堂里仿佛安静了下来,里里外外都有眼睛注视着这一幕。
对于他们来说,能见得大学士与公主同时出现、狭路相逢,极是难得。
沈娴不记得前尘往事,因而根本不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一面,意味着什么。
但她终归没有失礼,垂下眼对着苏折略一福礼,依然尊贵大方、疏离尽显,随后带着人从他身边款款而过。
沈娴若有若无地皱眉,她总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挥之不去。
苏折维持着作揖的动作没变,直到玉砚和贺悠也从他身旁经过。
他神sè略深。
直到旁边贺府的人提醒道:“苏大人可以进去了。”
苏折方才直起身,抬脚踏入了灵堂。
吊唁了回来,贺悠魂不守舍。沈娴若无其事道:“你对贺府熟悉,晚上咱们再去一次,由你去找你nǎinǎi身上的证据。”
贺悠猛抬头,定定地把沈娴看着。
沈娴道:“灵堂上的守灵人我来搞定,你只管去见你nǎinǎi,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就算被捉住了又怎样,大不了再被打一顿丢出府,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坏吗?”
贺悠噙着泪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就这么干。”
到了晚上,两人换上简便的衣服。
沈娴除去了繁复的发饰衣饰,长发高挽,英气十足。
贺悠带着她摸黑靠近贺府。
贺府里此刻灯火恹恹,笼罩着一片惨淡。
贺悠和沈娴转到后院围墙边。找一个以前贺悠常翻爬的地段,准备翻围墙进去。
以前贺悠在外玩耍的时候常常误了时间,便是这样翻进去,才免了被罚。
贺悠说,这段围墙里面是一排树,比较好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沈娴还没干过这种事。
不过看贺悠爬得轻车熟路,她又有力气,要翻这围墙也游刃有余。
贺悠爬到围墙上,本想回头拉沈娴一把,却不想沈娴已经坐上了墙头。贺悠一吓,险些又栽了下去。
两人窸窸窣窣地顺着墙头的树爬下去,贺悠道:“以前我刚学会爬墙的时候常常被摔,你是怎么学会的?”
沈娴随口道:“大约是我悟性比较高。”
进了贺府,贺悠避开夜里巡逻的人,带着沈娴悄悄前往灵堂。
沈娴基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显然贺悠干这行是干出经验来的,他以前偷偷摸摸回家的时候不知干了多少回。
贺悠说,以前他不懂事,不懂得珍惜,而今再偷偷摸摸回来,才觉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灵堂里闪烁着幽幽的光。
有人正在守灵。
约摸这几日太累,守灵人跪在地上佝偻着身体,不知不觉就在打瞌睡。
沈娴走路都没有声音,直接走到守灵人背后,一记手刀就把人给劈晕了过去。
为防守灵人中途醒来,沈娴拿绳子把他绑住,又往他嘴里塞了布团,就是醒来也发不出声音。
沈娴这才回头对贺悠招手道:“进来。”
贺悠眼神湿润,终于不用再像白天那样苦苦忍耐,一进来便在堂上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边低哭边呢喃道:“孙儿不孝,孙儿不孝,孙儿不能来给nǎinǎi送终!”
沈娴拍拍他的肩膀,道:“别光顾着哭,你去看看你nǎinǎi吧,我去门口守着。”
贺悠擦了眼泪站起来,沈娴递给他一根银针,道:“你说你nǎinǎi吐血的时候脸sè发青,有可能是中毒,你用这银针刺入她血脉中试试,是不是中毒一目了然。”
沈娴知道,若是让贺悠详细检查他nǎinǎi的身体,是大不敬,对于他来说还是有难度。
找不到证据也没关系,总会有其他试出凶手的办法。
首要的是确认一下,老夫人究竟是不是中毒。如若是,那贺悠就可以摆脱一部分嫌疑,说明不是他把老夫人气死的。
贺悠抿了抿chún,接过了银针。
沈娴转头往外走,道:“时间有限,你尽快与你nǎinǎi话别吧。”
“沈娴。”贺悠忽然叫住她。
她回头,“嗯?”
贺悠还很年轻,遇到这种事手足无措,亦根本不能承受。若不是沈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沈娴遇事比他冷静,也比他有主意。
贺悠哽道:“谢谢你。”
沈娴勾了勾chún,道:“你我何须言谢。”
夜里的风吹得灵堂外的白sè灯笼影影绰绰,沈娴抱了抱手臂,觉得还有丝丝凉意。
灵堂里十分冷清,沈娴站在外面也能听见里面贺悠可怜又悲痛的低哭声。
沈娴不想去打扰他。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把握这时间。
后来过了一阵,还不见贺悠出来,她正想进去提醒一下,不料将将一转身,身后就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她极其敏锐,还是一下就察觉了出来。
沈娴当即又回转身,心里一沉。
果然一道人影已经迫近她。她还没看清对方的面目,下意识地出手攻了出去,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些后退的时间和距离。
可对方把她的路数摸得清清楚楚,她不仅摆脱不了,还不是他的对手。
数招之后,沈娴被他bī得退无可退,两人反而黏得更紧。
接着灯笼苍白暗淡的光,沈娴看清了他的模样。
苏折。
他身上气息如霜如雾,顷刻寻到了突破口,汹涌而来,全把沈娴笼罩。
苏折不悲不喜道:“不是与你说过,这样循规蹈矩的招式,是不能打败我的。”
沈娴刚想说话,浑身又是一凛。
沈娴眼下所处中庭,中庭外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12章 最狡猾不过苏折
这脚步声和苏折的脚步声不一样,没有刻意放轻,带着沉重和压抑。必是丞相府里的人。
苏折面不改sè,下一刻拖着沈娴便飞快地往灵堂门前掠过,躲到了侧边墙角之中。
这一番动作之下,拂动了边上的草木,惹得窸窸窣窣的响动。
沈娴不愿苏折靠得如此近,一边推开他一边低声咬牙道:“怎么到哪里你都yīn魂不散,我不想看见你,我更不想碰到你!”
苏折道:“我来提醒你,贺相来了。这个时候,你要把我推出去么。”
沈娴顿了顿,道:“好,我不推你出去,趁着现在人还没进来,你放开我行么,贺悠还在里面。”
“不行,我不放。”苏折把她堵在墙角里。“你若进去,便会被贺相截在灵堂中出不来了。让他见到你夜里潜入他家,后果不妙。”
“那贺悠怎么办!”
苏折低低道:“他是贺相之子,贺相素来疼爱,虎毒不食子。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应该由他们父子自己去解决。你帮贺悠做到这个份儿上,足够了。”
沈娴推他不开,气急败坏,一口咬在了苏折的颈子上。
可墙角这个地方很窄,能躲住沈娴一个人没问题,躲不了苏折。
苏折半个身子还在外面。
这时中庭的门被打开。
贺相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娴知道,她不能在这个时候bào露在贺相面前,但苏折一样也不能。
要是被贺相发现了,苏折和她都躲不过去。
两人在一处,还夜里潜入贺相家里,一言难尽。
遂几乎在贺相开门那一瞬间,沈娴松了口,却一手揪住苏折的衣襟,猛地把他拉向自己。
两人身躯紧贴,勘勘可以笼罩在门前灯火的yīn影中。
沈娴屏住呼吸,不知是谁的心在xiōng膛里跳动。
时间仿佛静止,苏折将她压在角落里,用力地抱着。
她想大口大口地吸气,可是仍是感到窒息。
她觉得苏折这人很狡猾。
一直都是。
她也知道,苏折是故意的。故意不离开,故意纠缠着她。
为什么他就这么笃定,她不会把他推出去,而是要把他拉回来呢?
她像是进了他的圈套。还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套死的。
两人静静等待,等着贺相的脚步声从不远处走过,一步步靠近灵堂。
“苏折,你不要忘了,我说过我很讨厌你。”
“你是在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这时灵堂里传来贺相恼怒的声音,依稀在骂道:“逆子!”
沈娴回了回神,刚想挣开,苏折便贴着她的耳朵,语息温热道:“你不能去,那是他们的事。”
沈娴总算明白过来了,道:“是你把贺相引来的?”
“问太多反而会让你不高兴的。”
“那就是承认了?”沈娴道,“你故意把他引过来,还想让他们父子彻底决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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