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娴
秦如凉不想看到沈娴和苏折独处,过一会儿不见沈娴从苏折房中出来,他便会来到庭中,就站在窗外,冷冷地说道,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了不好听。沈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沈娴没空搭理他,只隔窗道:“可我没话跟你说。”
“你就是对我没感情,但我们现在也还是夫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出来。”
回应秦如凉的直接是一只碗飞出来,在地上摔个粉碎。
秦如凉见沈娴这里说不通,便开始说苏折:“苏折,你若是真为她着想,就应该顾及她的名声。她一个公主,在臣子房里过夜,成何体统。”
沈娴给苏折换好了药,道:“你好好休息,今夜我若是不出去,估计他得站在窗外说一夜。”
况且沈娴原也没打算在苏折房中过夜,他需要安心静养,不然不利于伤情恢复。
苏折道:“不要总是顾着我,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你的房间在隔壁?”
“嗯。”
苏折眯眼道:“那直接回房睡吧。”
沈娴见他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怕心里却计较得巴不得她一句话也不要跟秦如凉说,就让秦如凉在外站一个晚上。
她不由好笑地勾了勾chún,弯下身来给他掖了掖被角,轻柔道,“夜里凉,当心睡,别着凉了。”
苏折一侧头过来便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很惬意慵懒地应道:“我知道。”
沈娴耳根红了红,不去看他,径直转头就出去了。
苏折隐隐低笑。他发现沈娴害羞也越来越美丽。
沈娴打开房门,不咸不淡地看了秦如凉一眼,随后就一言不发地回自己房间。
秦如凉也没有再继续站在庭中,亦回了自己的房。
房中灯火亮着,他一直守着窗边,看着对面沈娴的房间。
沈娴的房里窗户没关,依稀可看得见她在房里走动的身影。
等沈娴意识到对面的秦如凉一直看时,便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扉。
秦如凉知道,他越是这样,只会让沈娴越加讨厌。
但除了这样,他好像找不到别的理由和方式,来与她多说几句话,多见几次面。
他到现在依旧想挽回,不甘就这么放弃。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84章 秦如凉,你醒醒吧
第二天沈娴一出房间,秦如凉必然也跟着出房间。
院子就这么大点儿,抬头不见低头见,沈娴用能看见秦如凉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一旦她给苏折煎药换药时,总能收到一双冷飕飕的眼神。
她在照顾苏折的病情时,秦如凉qiáng烈要求不能关门,道是光天化日之下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关门!
沈娴冷笑两声,挑眉道:“我真要跟他干见不得人的事,又岂会让你撞见。”
秦如凉气得不轻。
适时苏折闲适的声音从里端传来,“开着门也无妨,秦将军要看就看吧,反正我与秦将军都是男子。”
于是乎秦如凉围观了一下沈娴给苏折换药时的场景。
沈娴也只有在对苏折时才会流露出这般温柔的神情。
到了喝药的时候,沈娴更是一口口地喂苏折,一番嘘寒问暖,苏折也表示得十分受用。
如若不是秦如凉在场,沈娴还不会表现得格外夸张。
秦如凉不由想起在将军府的时候,他伤病初醒,遇到皇上来探望的那一次。
沈娴亦是和他这般在皇上面前恩爱得如胶似漆。
只不过那时候纯是装出来的,而今她却是发自内心的。
等喂完了药,沈娴回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秦如凉已经不在了。
苏折悠悠道:“方才你问我苦不苦的时候他就走了。”
随后秦如凉就向夜梁皇帝要求,给苏折换一个院子疗养。
一个院里多出一个男人来,这十分影响他和沈娴的夫妻感情。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行宫里院子多的是。可关键是看沈娴愿不愿意和他培养夫妻感情。
夜梁皇帝是看出来了,沈娴最在意的人是苏折,而不是她的夫婿秦如凉。
于是夜梁皇帝让宫人来询问沈娴的意见。
沈娴只淡定道:“使臣去哪个院里,我便去哪里。至于谁想来与秦将军培养感情,我欢迎之至。”
看来这段三角关系,颇为复杂啊。
秦如凉见沈娴态度如此坚决,当然不想她跟苏折去一个院而自己单独留一个院,遂只好作罢。
宫人都走后,院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沈娴看了一眼秦如凉,平心静气道:“我不喜欢你,我们好聚好散不可以?你打算一直纠缠到什么时候?”
秦如凉动了动喉,低沉道:“沈娴,你还是我的妻子。我不和离,你也得不到自由。”
沈娴云淡风轻道:“那我就休了你。”
她侧身面对他,道:“近来我时常听到你把‘妻子’二字挂在嘴边,可在这之前,我记得你都是宠妾灭妻的。”
“以后不会了。”
沈娴笑了笑,道:“我若做你的妻子,你打算将柳眉妩怎么办?我眼里都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将来我的男人这一生都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呢,你做得到吗?”
他做不到。这一辈子都做不到。
沈娴不等他回答,便缓缓转身,“我喜欢我的男人心xiōng狭隘一点,不会那么博爱。除了我,他就不喜欢女人,甚至连丁点的同情和怜悯都不能有。”
“难不成你还妄想着带我回去和柳眉妩共享一个男人么。她想要的人,她碰过的东西,我觉得脏,白送给她。”
“秦如凉,醒醒吧。从当初你愿意牵着柳千雪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你和沈娴,就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沈娴回了屋,秦如凉独自站在院里。
头顶冷不防响起两声闷雷。
天yīn沉了下来,带着两分清冷。秦如凉独自想了许久。
秦如凉说,“沈娴,我只是想弥补。”
沈娴紧闭着房门没应。
后来,他就不再来纠缠了。
这一个夏天都没落一滴雨,眼下又yīn沉了两天,不知道这雨能不能落下来。
这两天天空像是笼罩着一层灰sè的幕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兜头罩下来的感觉。
苏折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见好,虽然只能卧床休息,他已经能靠着床头,看看闲书。
这对于计算习惯了的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几天清闲日子。
书是沈娴去找夜梁皇帝借来的。
她也不知道苏折对哪些感兴趣,但行宫里藏书阁有的,她都搬来,苏折看完以后又还回去另外换新的。
沈娴空闲的时候会坐下来和苏折一起看书。
苏折淡淡翻着泛黄的书页,问:“大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沈娴随口应道:“知道我们遇刺的事,也知道我们暂无性命之虞,所以还按兵不动。”
苏折手指叩在书页上,想了想道:“边境路途迢远,消息闭塞,若是大楚假传你的死讯给北夏,主动要求与北夏联盟对付夜梁,那就比较麻烦了。”
沈娴抬眼看他,“你就这么确定这事儿是大楚干的?”
苏折清浅道:“夜梁才与我们结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方动手。唯有大楚,一箭三雕,可除去你我,了却帝王心头事,还能借你和北夏的渊源寻求与北夏联盟的机会。”
他身着白衣,半倚床头,肩上墨发袭扰,整个人柔和而安宁。
苏折说出来的话亦是如他人一般柔和,嗓音淡淡,轻声细语,一言拨开云雾、挑明局势,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娴问,“现在你怕大楚向北夏假传我已死的消息?”
苏折思量片刻,抬起眼来看她,悠闲慵懒道:“阿娴,是时候给你的义外公去一封信报平安了。”
之前苏折没醒,沈娴哪有心情写信。
可是现在苏折醒着,沈娴还是没心情写信。
她坐在桌前,备好笔墨,看着空白的纸,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提笔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沈娴又不认识什么义外公,跟他丝毫没有交集,要像亲人一样打招呼报平安,对方不嫌唐突她都觉得唐突。
正挠头不知该如何下笔时,身后淡淡的光影倏尔压了上来,笼罩在沈娴的上方。
沈娴愣了愣,苏折从她身后伸手来,握住她执笔的手,轻缓从容地蘸了蘸墨。
他就站在沈娴身后,身上披着一件黑衣,修长的身躯微弯,若有若无地把沈娴镶嵌进他怀里。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86章 裙下之臣
苏折淡淡笑了笑,道:“陛下谬赞,苏某只不过是忠君之事而已。”
夜梁皇看了沈娴一眼,道:“好一个忠君之事。你好好休息吧,朕就不打扰你和公主了。”
沈娴眼皮一抽,这话是不是说得有点过于意味不明了?
夜梁皇帝亲手接过书信,又道:“静娴公主得空,可以去地牢转转,也可以去亲自审审那刺客,大将军是欢迎之至的。”
说罢,皇帝便带着宫人离去了。
沈娴关好门,回头来坐到苏折床边,道:“你知道他会来要信?”
苏折道:“他来不来,这信都要写。只不过这两日,你去藏书阁给我搬书来,陛下应是知道,我有闲情逸致看书,自是有jīng力考虑其他的正事。”
沈娴抬手,轻轻揉着苏折的太阳xué,苏折瞠了瞠眼。
“不舒服?”沈娴指上轻缓。
“不,很舒服。”
“往后清闲度日的时候,少想些行不行?”
苏折低低含笑,“好。”
只是不知道离开这里以后,又剩下多少个清闲度日。
沈娴不去想那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说你忠君之事,可你做的这些都是在坏君之事,你哪里忠了?”
苏折静静看着她,道:“你才是我的君。”
沈娴手里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又移开,遵循自己的心声,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做我的臣。”
君臣君臣,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总是会被拉开一段距离。
她希望能和苏折并肩,往后一直相携着走下去。
可是一想到,有一天苏折终将拱手把她送上高位,而他依旧站在原地俯首称臣,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爱的苏折,风清月白、顶天立地,不应对任何人低头,也包括她。
苏折修长洁白的手指拈起沈娴的发丝,在指尖缠绕。
他笑了一下,道:“裙下之臣,也不让我做?”
一股热气直窜头顶,沈娴郑重其事地对他道:“苏折,不要撩我。”
今日天sè已晚,等明日沈娴再打算去地牢里走一趟。
第二日天气仍是yīn沉沉的。
沈娴给苏折煎药,看他服下以后,便出门去地牢。回头还不忘叮嘱他:“不要下床,你看会儿书,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
一走到院中,对面的房门也开了。
沈娴侧头看去,见秦如凉也出得房门。只不过他换了常服,不再是之前养病时候的样子。
沈娴一言不发,若无其事地往外走,秦如凉亦是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发现两人走的是同一条路,沈娴不由道:“你上哪儿去?”
秦如凉答道:“地牢,你呢?”
沈娴默了默:“我也是去地牢。”过了一会儿,补充道,“我觉得你伤病初愈,还是仔细在房里休养,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我没有那么娇贵,好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秦如凉旧伤添新伤,就是复原能力再qiáng,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知道秦如凉就是这么个人,说再多也无用,还可能让他有更多的误会和错觉。
她索性就不说了。
两人一路行到地牢口,在这里出入过几次以后,也就比较熟悉了。
秦如凉脚步顿了顿,忽而道:“沈娴,这几日给你带来不少困惑,我很抱歉。”
沈娴愣了愣,抬头看着秦如凉。
秦如凉抬脚走在了前面,给她留下一抹高大的背影,他道:“走吧,先进去看看那名刺客。”
沈娴有些诧异,是她听错了?秦如凉终于想通了,知道他给她带来了不少困惑?
在她的意识里,秦如凉也是少有的执迷不悟的人。
只不过这两日秦如凉没再来缠着她,确实让她感觉轻松不少。对秦如凉也没有先前那种烦不胜烦的厌恶感。
进了地牢,感觉那股寒意比以往更甚了一些。
入秋以后,这山上也一日比一日清寒了起来。
在从过道走过时,路过转角,在那熟悉的牢间外沈娴顿了顿足,看见牢里关着一人。
沈娴定睛一看,眉头就挑了起来,心情跟着有些明朗,似笑非笑道:“柳千鹤?上次机会千载难逢,怎么你还没逃跑啊?”
柳千鹤用一种非常怨毒而又郁卒的眼神直直盯着沈娴。
秦如凉从旁沉沉道:“上次他被锁铁牢,一直滚下了山去,铁牢异常结实,没有钥匙他也打不开,所以只好由夜梁的士兵又把他抬了回来,关进这牢里。”
眼下柳千鹤还蹲在那铁牢中,铁牢又至于这地牢里。坐牢中牢,也已经算是特殊待遇了。
沈娴摸了摸自个身上,笑眯眯道:“哦,你不提我还忘了这一茬了,我现在才发现钥匙不见了,慌乱之际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柳千鹤不淡定了,咬牙切齿道:“你这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吧?”
沈娴悠悠道:“看样子,只能等你被这样送回大楚京城以后,再想办法喽。”
沈娴从柳千鹤牢前走过,柳千鹤气得直晃牢门,道:“沈娴,我与你势不两立!”
沈娴掏了掏耳朵,回头不咸不淡地看柳千鹤一眼,勾chún道:“以前我也常听柳千雪这般说,你们不愧是亲兄妹,连说话都这般有默契。”
说罢,沈娴径直朝地牢深处行去,没再停留半步。
夜梁大将军此刻正在刑讯室中,审问那个独活的刺客。
甫一进去,便有一股湿润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刑讯室中光火跳跃,却将那绑在十字桩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他身上全是血红的鞭痕,几乎把一身白衣都染成了红sè。
见人昏过去了,牢卫便一瓢冷水朝他面目泼去。水是盐水,顺着他的脸往衣服里的伤口淌时,他骨头就是再硬,也禁不住闷哼出声。
但无论大将军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说话。
沈娴冷眼看进眼里,蓦然想起在遇刺那一天,她和苏折被bī至绝路。有一杀手趁他们不备,窜到了上方山腰上,把那些乱石引下,才使得她和苏折九死一生。
沈娴想起那日苏折在乱石中飞跃时,那些石头砸在他的身上,又想起头顶巨石垮下来的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以自己的肉身替她挡下,她的心犹还翻来覆去地痛。
眼前的血sè把沈娴的眼眶映得通红。
都是因为他。
倾世公主之逆天成凰 第287章 只是单纯地想折磨你
沈娴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站在十字桩上那杀手的面前,不吝伸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起来。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但那脸上的一双眼睛在看见沈娴时,却闪过不可思议的神sè,转瞬即逝。
沈娴幽幽道:“看见我还活着,你很惋惜么?不仅我活着,苏折也活着,我们所有人都活着,但是你们所有人,眼下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那杀手仍是不说话。
沈娴声音轻佻道:“听说你不肯招?”
杀手低喘了两下,而后沉默。
她便松开了他黏腻的头发,转头随口问夜梁大将军:“将军如何断定他是大楚的人?”
昨日听夜梁皇帝说起,总要有点证据才行。
大将军便着人把证据呈上,道:“此人身着我夜梁士兵的军服,可军服之下着的却是大楚的服饰,不是大楚人又是何人。我夜梁人纵使有激进者,眼下两国和谈已成,也万不会在自己的地方上动手。”
沈娴不置可否。秦如凉亦不置一词。
大将军又道:“静娴公主,秦将军,不是我夜梁推卸责任,不然皇上也不会请两位过来。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自行审问。”
沈娴道:“大将军都审不出什么来,我们来就更审不出什么了。”
话虽这样说,沈娴还是盯着杀手,又道:“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是谁派你来的?我只问一次,你若回答,我便留你一命。”
良久,杀手简短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沈娴蓦地勾chún笑了,邪佞地挑起眉端,眼神幽冷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她转头看向夜梁大将军,道:“大将军,你们夜梁审问刑犯,就只会动鞭刑,没有其他的刑具了么?”
大将军道:“有是有,就怕一拿出来把人给弄死了。只有这鞭刑最是简单直接。”
沈娴道:“全部给我拿来。”
她看着这不动声sè地杀手,幽幽又道:“你们要杀的人一个没死,任务失败了,其实你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不招,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刑具一样一样被拿上来,沈娴云淡风轻又道:“其实我也是很不在乎是谁派你来的。”
旁边的炭炉上,炭火把里面的烙铁烧得红滚滚,使得整个湿冷的刑讯室里也有了几分暖意。
沈娴伸手拿起那烙铁,道:“我只是单纯地想折磨你。不能让你死得太快,但一定要让你死得印象深刻,等你做了鬼直到下辈子投胎也还记忆犹新。”
她的话语声很平静,平静中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酷和残忍。
说着,她像是做家常便饭一样,把烙铁放到了杀手的xiōng膛上,听着那滋滋灼烧着皮肉的声音,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味道,还有杀手抑制不住的低吼声。
但沈娴神sè没有半分起伏。
她道:“那日就是你把那些乱石给引下来的吧。”
杀手只顾着低吼和大口大口地呼吸喘气,连说上一句话的jīng力都没有。
要不是他,苏折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沈娴觉得,就是把所有酷刑都用在这杀手的身上,也远远不够。
沈娴把烙铁丢在了火里,她拿了两根锥子便钉在了杀手的两边肩胛骨上。
随着她每用力一分,鲜血便汨汨淌出,让那杀手仿佛能听见自己的骨头与铁锥摩擦的声音。
“还好你活着,不然我上哪儿找你算账去。”
她要把苏折受过的伤、承受过的痛,十倍百倍地加诸在这杀手身上去。
不管动用什么酷刑,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铁锥哗啦撕开杀手身上血淋淋的衣衫,露出他伤痕遍布的上半身躯。
秦如凉看见光线下杀手胳膊上有一枚铜钱大小的烙印,脸sè变了变。
紧接着沈娴选了一把铁梳,递给旁边行刑的牢卫,道:“给我连皮带肉地刷,把他一点点凌迟,直到剩下最后一口气为止。”
大将军不是没见过这等酷刑,他依然咋舌于沈娴的狠劲儿。
行刑时,不论这杀手叫得多么凄惨,她都无动于衷、面不改sè。
到后来,可见森森白骨,行刑的牢卫都有些下不去手。
刑讯室里血腥浓重,场面极度惨不忍睹。
大将军道:“我怕会引起公主和将军不适,两位还是先行回避吧。公主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以解公主心头之恨。”
不等沈娴说话,秦如凉就先把沈娴拉出了刑讯室,道:“先出去再说。”
出了刑讯室,那股沉重感和压抑感才稍稍淡了去。
秦如凉抿着chún,一路走出了地牢。
沈娴低着眼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沾了点点斑驳的血迹,像是染红指端的丹蔻。
她若无其事地问:“怎么,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秦如凉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你是恨他差点害得苏折丧命么。”
沈娴云淡风轻道:“苏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会把他碎尸万段。”
秦如凉侧目看她,她眼神里坚定如斯,有些震惊,也有些无法言说的落寞。
怕是再也无人,能及苏折在她心里的分量了吧。
他不曾注意过,等他注意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败得个彻彻底底,再无反转的余地。
两人站在地牢外,地牢的出口往外延伸出一块,可以遮风挡雨,也不至于每逢下雨时节,雨水就一个劲地往地牢里guàn。
眼下外头的天sè沉沉如坠,忽远忽近的雷鸣声在云层里蔓延,雄浑而低沉。
秦如凉终还是开口道:“地牢里的那个杀手,是大楚的大内高手。”
秦如凉身为大楚将军,有时负责宫中布防,当然清楚这些。
皇帝身边通常都有培养出这样一批死士,在保护皇帝安危的同时,还去帮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秦如凉道:“大内高手是由皇上直接掌管,不由任何人chā手。方才我在他的胳膊上,看见了大内高手特有的图腾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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