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情纪：殷珞沐挽辰

如果大部分人都静止不动，那里面那些飘忽的虚影是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攥紧了沐挽辰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干净而修长，能将我的手整个包住。
“沐……”我忍不住小声的开口，我已经看到好几面巨大的铜镜里越来越多的虚影。
鬼影憧憧。
“嘘……”沐挽辰垂着眼眸，低声道：“别怕，抓紧我就好。”
可我压抑不住这种恐惧和好奇，那些铜镜有什么用途？里面的鬼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莫非我感觉到的丝丝凉意，就是从镜里传出来的？
这种诡异的氛围直到我站在祭坛的门口依然存在，祭坛这里我来过一次，是一个巨大的“天坑”。
月光如洗，灯火如昼。
这里面的山林树木和栈道小溪美如画卷，月光的映照下，汉白玉道路两旁都挂上了琉璃宫灯，橘红sè的暖光一路延伸，直到祭坛。
祭坛两旁多了很多人，大多按照队形站好，我看到了司族的人。
身材娇小的司凰站在最前面，那个绑架我的司缎也在，她们的地位明显比其他人高。
祭坛上站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估计是巫族的长老们，其中一个胡子都快拖到地上，看起来就很吓人。
我走到司族的前面时，斜睨了一眼，司凰带着半遮脸的鎏金面具，一双美目在橘sè暖光下熠熠生辉。
她见我在看她，毫不客气的用目光迎上来，勾chún一笑道：“小王妃，你好呀。”
我不敢乱开口说话，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
从她面前走过时，我恍惚听到了幽幽的笑声。
再转过头看去，司凰淡定的看着我，嘴角也没有弧度，不是她在笑。
那是谁？
“殷珞？”沐挽辰悄悄捏了捏我的手，道路两侧的巫王山城的人都恭敬的跪下行礼，他们没发现我走神。
“……怎么了？为什么心悸？”沐挽辰轻声问道。
自从跟沐挽辰在一起后，好像就常常产生幻听……本来这地方就十分神秘了，还总是让我听到奇怪的声响……是我疑神疑鬼，还是真的有什么蹊跷？这样下去会不会神经衰弱啊。
我疑惑的看向沐挽辰，他不可能没听到吧？我都听到了，他应该也听到了啊……“沐挽辰，你该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吧？”我皱眉问道。
“……没有，我会跟你说清楚，先好好完成祭祀。”沐挽辰对我微微蹙眉，使了个眼sè。
他眼尾的余光往祭坛上那位白胡子老爷爷瞟去，似乎是在提醒我留意这个人。
“……那是什么人？”
“给你血蛊的人，等下会在你天灵入蛊。”
啥？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抬手捂住头。
“还要给我下蛊？！”我立刻摇头。
沐挽辰的眼睫一动，低声道：“……他下不了，放心，只是走个形式，雌蛊的法力比他厉害多了。”
“好吧，我相信你。”我对他点了点头。
我走到祭坛边缘，那位老者对我招了招手，沐挽辰点点头，我上前一步，站在那里等候。
“……小王妃，这就是走个形式，不会给你下血蛊的。”我后背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亮小哥不知什么时候又附身在纸人上，躲在我层层叠叠的衣领里面。
“……为什么要下血蛊啊？你们这些蛊听起来好可怕啊……”我咬着牙根低声嘟囔：“血蛊不是害人的吗？”
“咳，这是为了让你成为我们的族人啊，不过放心好了，巫王大人已经说过不准给你下蛊，理由是雌蛊认定的人，不应该再有其他普通的蛊加身，免得雌蛊发怒。”亮小哥解释道。
“那就是装装样子就行了？”我问。
“嗯嗯，别怕。”
好吧，我提着繁复的裙摆往上走了几层台阶。
周围的编钟古琴轻灵交响，祭坛中央有男女巫覡戴着面具在念诵我听不懂的咒语。
我只觉得周围越来越冷。
但是整个祭坛周围灯火辉煌，气氛肃穆，很多人恭敬的朝我屈膝行礼，并没有什么异常。
白胡子老头朝我抬起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按住，喃喃的说道：“小王妃，终于等到你了……”
“啊？”我忍不住抬眼。
“……顺利吗？不不，不会这么顺利的……我们所受的劫难，才刚刚开始……”老头神经质的念叨着话语。
“小王妃，你年纪yòu小，但是身负重任，我们的希望就在你身上，希望你能坚qiáng的面对以后的困难险阻……”
我立刻摇头道：“别，我抗压能力很差的，重任千万别放在我身上。”
老头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亮小哥在我后脖颈那里焦急的提醒道：“我的祖宗啊，小王妃，这是场面话、场面话懂不懂！”
我当然懂，但是不想这样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咳，小王妃看来年纪还小，咳咳，无妨，日后好好的协助神王就好……”
干嘛啊，让我协助什么？
我没来得及追问，身后祭坛那根巨大的石柱下，突然一簇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我以为是祭祀的程序，可是沐挽辰一把将我扯下祭坛，挡在我身前。
“怎么了、怎么了？快来人去看看！”周围一阵慌乱。
那团火里面隐隐有些奇怪的颜sè，好像飘忽的黑洞，逐渐扩大了范围。
“……别乱跑，看来真有人趁大婚之际来捣乱。”沐挽辰转头对我说道：“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我有些手足无措，周围的士兵和族人都警惕而慌乱的看向祭坛，突然有人伸手扯了我一把——“……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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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情纪：殷珞沐挽辰 第156章 夤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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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沙哑而古怪，但是这个人身上浓浓的药味唤醒了我的记忆。
司云，是那个被沐挽辰处罚而叛逃的司族的男子。
他身上的皮肉被幽芳潭的水腐蚀，只能用厚厚的药材和棉布包扎，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都过了多久了？他身上还有这种难闻的气味？
此时他带着巫覡的面具混在人群中，冷不防的从侍卫的缝隙中扯了我一把，将我扯得跌下台阶。
我的衣袍太隆重繁杂，想要挣扎都束手束脚，他动作奇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我夹在肋下，拖下了祭坛。
“司云！你想干什么？”我大声的喊道。
“……呵呵，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不错不错！”他咬着后槽牙笑了笑。
“这么多人在场，你想报仇？别做梦了！”我用力的挣扎，从他肋下挣脱出来。
他的目的似乎只是让我跌下祭坛，我现在被他堵在祭坛下的角落，身后全是受惊慌乱的其他部族的人，侍卫们回头一看我就不见了，到处推开人群找我。
我被卡在祭坛角落的yīn影中，司云带着那个巫覡面具，狞笑道：“光影灯下黑，你在这里乖乖站一会儿就好……”
他想干什么？我在这里站着，沐挽辰看不到我怎么办？虽然他不一定能分心顾我……
祭坛上传来轰隆隆的闷响，惊得很多人朝祭坛的门口逃窜，很多小部族的已经跑了，只有司凰带着的司族人还算镇定，我远远听到司凰的喊声——
“上去护住祭坛！灵柱不能出事！！”
“族长，那是裂缝——”
裂缝？是老怪物来了吗？
周围的兵荒马乱让我有些反应不及，司云将我堵在yīn影里，口中发出不明的嘶嘶声，似乎在驱动他养的蛊虫。
我听到祭坛上侍卫在喊小王妃，可我身边青砖的缝隙中爬出好几条蜈蚣，近在咫尺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好像等我一张口，就要跳到我嘴里。
祭坛上yīn风阵阵，我又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心下焦急，又不敢对司云来硬的——他因为我而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肯定恨死我了。
他要杀我估计只需要一点点刺激，我不敢跟他拼命。
正焦急的僵持着，突然一个人影窜到司云的身后，飞起一脚踹翻了他！
我愣了一下，立刻往外冲出来，那人影一把接住我，是亮小哥！
“机智！”我拎着厚重的裙摆，飞快的夸了他一句。
亮小哥嚷嚷道：“幸好我附身在纸人身上跟着，不然又被这家伙偷袭了！还想打您的主意！这叛徒真不要脸！”
我从祭坛底下的yīn影处跑出来，回头一看，祭坛顶上的天空乌云蔽月，厚重的黑sè云絮截断了月光。
那根巨大石柱上暗影流光，有些看不懂的yīn影在上面跳跃，祭坛上火光冲天，气场非常紊乱。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小王妃！别发呆啊！快离开这里！”亮小哥拉着我的胳膊往外扯。
我愣了愣，有点茫然的问道：“那该去哪里？”
“去安全的地方啊，快走快走，别留在这里给巫王大人添乱！”亮小哥焦急的喊道。
我犹豫了一下，被他扯着往前跑了一小截，司凰突然拦住我道：“你要去哪里？！”
“我……”
“巫族有乱，你就要逃走了吗？”她冷冷的盯着我说。
亮小哥急得跳脚：“小王妃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出了点意外怎么办？而且对方的目的……就是小王妃啊！”
司凰突然拿着手中的权杖打开亮小哥的手：“既然对方目的是小王妃，那更要严加保护，不能让小王妃离开巫王大人触手可及的范围！”
她这一吼，我仿佛醍醐guàn顶，忙点头道：“对对，沐挽辰说过，让我不要离开他——啊！！”
我肩上突然被一只枯瘦的手握住肩膀，吓得我大叫一声，回头看去，原来是刚才给我进行那什么血蛊仪式的白胡子老头。
他拄着拐杖，哑着嗓子对司凰说道：“司凰大人，烦请你帮忙镇住——”
“臭老头，别命令我！”司凰很不爽的吼道：“你不是说我们司族没有资格与巫王争神王之位吗？我们司锦去世的时候，你还阻挠她以巫王妃的名分下葬，现在又要我来帮忙？”
乖乖，这些关系到底有多错综复杂啊……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把局面控制住再说——祭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凰你如果有能力协助的话，就先去协助沐挽辰一下，稍后我们在私下算账好吗？”我焦急的说道。
司凰笑了笑，她摘下自己的鎏金面罩，傲气的看着我：“怎么算账？那手串应该是给我们司族的，你愿意交出来吗？”
“你们一个个都在打我的主意是吧？”我皱眉道：“沐挽辰天天想着怎么保护你们，结果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这手串是沐挽辰的东西，就算交到我手上，我也没有权力送出去，你想要，自己跟他谈！别趁火打劫！”
“哟呵……你嘴皮子挺厉害的啊……”司凰高傲的笑了笑，拿着自己手中的手杖转了一圈：“说到底，灵山十巫终究不是一个人，沐挽辰能耐再大，真遇到大事，还是得求着我们这些遗族一起施法。”
“废话这么多！chún亡齿寒懂不懂？快点去帮忙！迟了就来不及了——”我一边催促，一边将自己身上繁复的衣袍脱下来甩掉。
司凰已经带人跳上了祭坛，我远远看着沐挽辰的背影，他周身蕴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我见过他御龙而来，所以不太担心他会有危险，倒是我自己，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才是——
“咳咳咳……小王妃，这里有暗门可以暂时藏身……”那白胡子老头颤巍巍的指了指一块凸出的山壁。
“你跟我一起来吧，我不知道怎么开暗门啊！”我推了这老头一把。
我怕他骗我，所以让他先进去。
老头左看右看，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他悄悄的启动机关，那块石壁往外挪动了一截。
“敬老尊贤啊，老爷爷您先进去吧——”我推了推他的肩膀。
老头背对着我，突然僵立不动，我推了两下没推动，正打算缩回手，突然他的后脖颈那里破开一条裂缝，一只枯瘦破烂、布满黑sè斑纹的手伸了出来。近在咫尺。
我吓愣了，耳边突然响起清冷的声音——
“小丫头，吓傻了吗？都不知道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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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情纪：殷珞沐挽辰 第158章 山河享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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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司凰的表情，司凰深深皱眉看着我，目光落到我的手腕上。
为什么她们对这个手串这么执念啊？
很值钱？
身为一族的领袖，不可能缺这么点儿钱吧？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司凰，你前面说什么不争神王之位，现在又说要承认你们部族的地位？这不是前后矛盾吗……还是说你有什么yīn谋？这个手串有这么重要吗？”
她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在黑暗之中，低声道：“不敢，我们不过是神王庇佑下残存的遗民，哪敢有什么yīn谋，小王妃舍不得信物就算了，这件事我们再不会提起。”
“司族的人，我们走。”她准备撂挑子不管了。
沐挽辰冷冷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似乎不准备低声相求，随她们走不走。
“等等！你们司族的那个司云，刚才混在巫覡里面把我扯下祭坛，现在人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你们自己族里出了叛逃的人，不用抓回来吗？”我皱眉喊道。
司凰睨了我一眼，低声道：“既然是叛徒，那就随巫王大人处置，我们绝无二话。”
我靠，这是完全甩锅不管了啊。
“所以说你没诚意，不懂得什么叫舍得，舍得舍得，要先舍、才有机会得……你一点人情都不卖给沐挽辰，就想要沐挽辰给你手串，怎么可能？”我试着劝她。
司凰哼了一声，气哼哼的边走边说道：“他哪里需要我们帮忙！”
我愣愣的看向沐挽辰，小声问道：“你不需要她们帮忙修复祭坛吗？说几句场面话挽留一下，互相下个台阶啊。”
“……不用。”沐挽辰摇摇头。
师尊突然冷冷的开口道：“早就不该与这些人有如此多的牵扯，平添烦扰……若法门之中都不得清净，世间再无适宜你修行之地，你好自为之。”
沐挽辰的眼神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知道了。”
小师娘很心软，她看见沐挽辰这么无奈，悄悄的扯了扯师尊大人的衣服，低声埋怨他说话太重。
“你又不是不知道沐挽辰担子重……”她小声的跟师尊大人说道。
我看了看沐挽辰，又看了看这祭坛内外一片狼藉的人群。
这么多人，却如此安静，都看着沐挽辰，等候他的命令。
只有月光微微流转。
“先、治疗伤者吧？”我开口打破沉默。
沐挽辰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勉qiáng的笑了笑：“那个……我能做的不多，帮忙处理一下外伤还是可以的……”
受伤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沐挽辰周身围绕的那层光晕渐渐散去，他对我笑了笑：“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
我也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白霓巨大的法身堵住了祭坛的道路，我从它的头下走过，它想来蹭蹭我。
我的天，这么大的脑袋，蹭过来我要滚出去几米远。
“别别别卖萌，等你变小了再蹭吧……”我赶紧冲它摆手，顺着它身体的缝隙钻了过去。
祭坛上的巫族侍卫和巫女、巫覡，此时全部被周身透着白sè光晕的金sè人影桎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有些好奇，低声问小师娘道：“……小师娘，这些东西是什么啊？”
小师娘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怎么解释，立刻转头看向师尊。
师尊大人不论何时都那么潇洒淡然，他长剑收回，负手站在祭坛的高处，淡淡的说道：“金甲力士，是仙家尊神麾下驱使的驱魔伏邪的神将，以法力为凭体，修为高深的仙家能驱使千千万万。”
“那，沐挽辰其实已非凡人了？”小师娘低声问道。
师尊大人摇了摇头：“……他的心尚在尘世，心有挂碍，难证大道。”
我低着头，撕布条给一位被碎石碰破了头的人包扎，默默的听着师尊大人的话。
师尊大人是仙家尊神，他自身遵守戒律，注意口戒不会说假话。
“……你不也心有挂碍么……”小师娘嘟囔着说。
“那不同，修行之人和得道之人是两种心境，修行之人必须磨炼心智、超然淡泊，才能得道，得道之后，心境就潇洒多了，看待世间牵挂也就不一样了。”师尊大人一边说，一边看向我。
我愣了愣，直言道：“别算在我头上啊，沐挽辰的牵挂，怎么看也是这些族人，可不是我……我没这么大的面子。”
“但你可以让他静下心来。”师尊清冷的说道：“每天这些俗事烦扰、嘈嘈杂杂，如何修行炼心？法门终究有修好的那天、慕小乔也终究有得道的那天，到时候我们离开，他依然自己独立支撑？你既然已与他性命相系、息息相关，那就多为他保留一方清净吧。”
“我……我尽量帮忙……”
好凶啊，我撇撇嘴，有点儿委屈。
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是来结个婚成个亲，还遇上这么大的sāo乱。
我也想帮忙，可我能帮上什么忙？不添乱就好了，或者我还可以帮忙搬砖修复祭坛？
小师娘一边帮我一边说：“你也别cào心了……巫族的有些法术我们根本看不懂，你看这祭坛，我跟你保证一会儿就被修复了。”
“真的吗？”我怀疑的问。
“真的……沐挽辰他……不是人！”小师娘认真的说道。
那位不是人的巫王大人，掐诀向月君借炁，月亮的光华从天坑顶上洒下来，照得整个山腹内部冷月清幽。
他抬手指挥族人疏散、布阵、施法，刚才的突发情况完全没有让他惊慌失措。
山壁间的碎石被金甲力士托举移动，很快就清理出空地，白霓缩小了身形，跑到我脚边往上缠绕。
我、我都快习惯了！
“这就叫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嘻嘻……”小师娘笑着躲了三尺远：“我到现在还是很怕这些蛇啊、蜘蛛啊……”
“可是您不怕鬼啊！”我吐槽道。
小师娘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现在每天见鬼比见人还多。”
“不是吧……南山不是洞天福地吗？怎么会有鬼？”
她神秘的笑着低声道：“小殷珞，难道你就没发现身边也有很多阿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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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情纪：殷珞沐挽辰 第159章 山河享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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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有阿飘？
“……好像只有个红衣女鬼、还有之前初灵养的鬼纠缠我，其他没什么了吧……我虽然看得见，但我不是招鬼惦记的体质啊。”我耿直的回答道。
小师娘一脸委屈，她比我大不了几岁，这么萌萌哒样子真想让人捏一下，她撇嘴说道：“我知道啊，就我招鬼惦记……我是说，你没发现这片法门之中吗，很多地方都有阿飘么？”
我吓了一跳，很多地方都有阿飘？
“我没感受到那种毛骨悚然的气息啊……”
小师娘摇摇头：“有些阿飘没有恶意的，他们无知无识，只是茫然的存在于某些地方……你真没看见？不应该啊。”
问题是我真的没发现哪里有阿飘啊……诶？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巫王山城内部那些无处不在、或大或小的铜镜。
那里面影影绰绰似乎很多人，莫非都是鬼影？
我冒起一身jī皮疙瘩，小师娘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我把拉到一旁，悄声说道：“这里避世独居，天地不管，从两千年前开始就有一套自己的lún回体系……这些不该我告诉你，你去问问沐挽辰吧，我觉得他不会隐瞒你的……”
对，肯定是这样，他们这里天不问、地不管，那么生老病死自然与寻常人不一样。
寻常人凝聚天魂地魄而生，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而他们身怀异术、还有各种奇怪的蛊，祭拜的神灵也是销声匿迹、行踪成谜的上古之神。
似乎与上天、与世间、与冥府都没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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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戴着面具的巫女和巫覡，被金甲力士桎梏，都非常顺从不反抗，任由侍卫一个个揭开他们的面具核查身份。
祭坛入口被堵住，惊慌后镇静下来的巫族人立刻遵从沐挽辰的命令，一部分人围住祭坛结阵施法，一部分侍卫堵住了进入祭坛的山洞口。
“司云应该还在，他的道行没这么厉害，进不了异界的法门，今天东南角的sāo乱，应该就是为了他潜入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沐挽辰对亮小哥吩咐道：“你带人逐一盘查，一个个检查透彻了才能放走，不论男女老少，都要彻底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