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狐兔儿
画中的美人惟妙惟肖到令人叹为观止,赵公子虽对绘画只是初窥门径,但当他看见这幅仕女图时,立刻就被画师超凡的艺术技巧所折服,这幅仕女图色彩柔丽,气韵古雅,少女肤色层次分明,衣饰精巧细致,纱幔和衣料松软透亮,末微之处也细致详尽,无一不彰显画师的工巧之能。
只观画作,赵公子便不禁想起一个人的名字——周方,前朝画圣,善于画世间各色男女,传说他曾为禅定寺画过一幅天王像,许多看过天王像的人回家后便会夜梦天王,周方的画有市无价,大多都被王亲贵族收藏,更多因战乱遗失,只有些仿品传世,赵公子怎么也没想到刘辰会拿着这样一把价值连城的折扇招摇过市。
刘辰见赵公子一直皱眉,以为他是个不识货的,忙道:“这扇面是画圣周方周大师所作,决对是真迹。”
赵公子倒是没有怀疑此画的真伪,只是费解如此名贵的画作为何会在刘辰手中,于是问道:“我听说周大师存世制作十分罕见,不知刘公子这幅折扇从何而来”
听赵公子如此一问,刘辰有些尴尬地轻笑两声,如何得来,其实简单得很,前些天刘辰的父亲刘奕刘知府以前朝欲孽的罪名一气儿铲除了济安两个家产雄厚的商贾,上头勒令发配抄家,这名贵的折
第十五回 围魏救赵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看清了荷包中只是放了些碎银子,无不觉得扫兴地大摇其头,几个食客还在小声嘀咕着:“还以为是个好样的,呸,不过是个装样子的,认怂也认得漂亮些。”
坐在一旁的食客也应和道:“谁说不是,没那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丢人。”
刘辰却和众人想的不同,他不认为楚绎心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想来想去,越发觉得楚绎心是在诓自己大出血,好让自己出钱便宜那王老头。
刘辰越想越气,也顾不得赵公子,怒喝道:“姓楚的,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消遣人玩呢”
楚绎心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狭长的双眼慵懒地扫了刘辰一眼,神情满是嘲讽,对刘辰说道:“刘兄,何必如此认真。”
刘辰气得只想骂娘,那可是周大师的扇子,为了和楚绎心争一口气,他才忍痛割爱,如今被楚绎心戏耍,这让刘辰如何咽下这口气。
袁敬明认为赵公子也一定会心存不悦,适时地站出来,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朝廷命官,来人,把他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几个护卫领命,气势汹汹地朝楚绎心逼近,只听赵公子突然说道:“住手。”
他从太师椅上站起,经过袁敬明时双眼露出一分不悦,挥手屏退逼近楚绎心的护卫,走到楚绎心面前,又恢复了平静温和:“之前已经说过了,各自出价,价高者得,楚公子也未违规,不过刘公子所出的这把折扇价值明显要高于楚公子出的那些银子,那这只猴子便归刘公子所有,楚公子可有异议。”
楚绎心淡淡道:“这折扇确实价值连城。”
赵公子点点头,转身对王老伯说:“老伯,若你喜欢这把折扇,那这扇子即刻归你所有,若你想要些银钱,那在下原出三千两跟你将这折扇买下,你觉得如何”
又惊又俱又是难过的王老汉听了赵公子的话吓得跪在地上朝着赵公子又是一顿磕头,哭诉道:“这位大爷,老儿我不要银子,老儿知错了,只要你们放过小毛,让小老儿我做什么都可以。”一边磕头一边涕泪纵横。
被人掐在手中的小毛好似看懂了王老汉在为自己求情,圆圆的双眼中似乎又盈上一层泪水,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吱吱”的叫声,王老汉见此,哭得更加厉害。
赵公子没想到王老汉竟如此在意这只猴子,但是他话已出口,怎可随意更改,只能对王老汉劝说道:“老伯,刘公子定会善待小毛,你且宽心,这折扇价值不菲,你可以拿它换些身家,到时还可寻几只相似的来养。”
王老伯并没有因为赵公子的话缓和了情绪,浑浊的眼球又多了一层白色雾气,好似困在梦魇中找不到出路般迷茫,神情也开始涣散,萎靡地伏在地上,自顾自地嘀咕着:“都走了,都走了,留我老头子有什么用……”
“赵公子,恐怕您不能和王老伯买那把折扇。”楚绎心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王老伯身上拉回,她之所以一直没有主动开口,并不是故弄玄虚,而是不想替王老伯做决定,若是王老伯用小毛换了折扇,赵公子可保袁敬明等人不会寻他晦气,那此事就此揭过,她会再想方法救下小毛。
但王老伯最终还是选择了小毛,没有人能比楚绎心更清楚王老伯眼中的无助,这也是楚绎心会出手相救的原因。
赵公子不解的看着
第十六回 化险为夷
刘辰哪有耐心和楚绎心咬文嚼字,只怒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心情和你猜哑谜。”
楚绎心也不恼,点头道:“刘公子不晓得此句之意,我想刘公子的父亲刘知府必定知道吧。可怜梦醒燕伶仃……我国号为燕,太祖与众位先驱用性命和心血才打拼出大燕如今基业,这诗中却道梦醒燕伶仃,难道大燕如今繁华只是南柯一梦,待到梦醒便化为虚有,还是你觉得前燕的生活如琵琶声美妙萦耳,想要筹谋反燕!”
这两句话如晴天霹雳,轰得刘辰震耳发聩,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
“你莫要胡说八道!”虽然态度依旧强硬,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将他内心的惶恐暴露无疑,“袁世伯,您是知道我父亲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会意图不轨……”
袁敬明也被楚绎心的话惊得冷汗涔涔,不过他久经官场,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显然比刘辰镇定许多,只是一双眼睛不时朝赵公子瞟去,他本想明哲保身,不料刘辰立刻就将他拖下了水。
他只能硬着头皮对楚绎心喝到:“休要妖言惑众,若像你这样说,凡是文章中提到燕字便都是乱党了!”
楚绎心哈哈一笑,心道:好你个老狐狸,这招乾坤大挪移用得尚可,不过可惜了,大燕皇帝又不在此,你扣下这么大个帽子得有人戴才行,于是朗声问道:“陛下圣明,文章有褒有贬,怎可一概而论,若不是还有像刘家这般忤逆之人袁大人自可将此人罪行上报朝廷,让朝廷评断。”
袁敬明被楚绎心说得一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本想让楚绎心担负这触犯众怒的罪责,却不料楚绎心打得一手好太极,轻松将烫手的山芋又传给了他。
袁敬明又不傻,别说他一时想不起有谁写过这样的诗文,就算真的记起,他也不会干这种得罪人又讨不到好处的事情。
袁敬明知道了楚绎心的厉害,便改变了策略,转身对赵公子深深行了一礼,表情诚恳,语气凝重:“赵公子,下官以为,绝不可因这不知出处的诗文就道刘家包藏了什么祸心啊,若是以此评判是非,岂不是叫天下读书人心寒。”说完深深叹了口气,似对祖国的未来无比担忧。
楚绎心见袁敬明如此,几乎要对他竖起拇指,真是唱念做打无一不精,不去做戏子实在可惜了。
赵公子看着袁敬明,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接话,而是又将视线落到了楚绎心身上。
楚绎心心中腹诽:都是人精。于是乖觉地将话头接过:“袁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那就将折扇呈给陛下,让陛下评判如何“
“不可!”袁敬明忙道,声音都打了颤,历朝历代,天子不追究便罢,若真因这是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强作镇定地看向赵公子,只见赵公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这男人年纪不大,却有着超于凡人的沉稳冷静。
此刻赵公子正端详着那意味着灭顶之灾的折扇,袁敬明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了折扇上,心中暗想:此事若真被赵公子赵公子告知皇上,难保他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若刘辰没将这扇子拿出来,也就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事,若是没有这把折扇便好了……
袁敬明心中一动,迈步走到刘辰身边,对刘辰耳语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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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何为闲事
王老伯见此,神色复杂地轻轻点了点头,用那已经哭得沙哑的嗓子低声说道:“老儿我知道,公子一直在帮着老儿,小毛若跟着公子能保它平安,我也知足了……”
说着伏地朝楚绎心深深磕了一头,“老儿我在此谢过公子救命之恩,盼公子安康。”说罢缓缓起身,蹒跚地退到一边去了。
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于段落,没想到楚绎心从范文手中接过小毛,顺了顺它的毛发,昂首道:“那小毛可就归楚某了,刘公子没有意见吧”
“不敢!”这两个字从刘辰嘴里吐出来,似乎十分艰难。
楚绎心勾唇一笑,满意的点头道:“那好,那小毛之前无故被刘公子的仆人所伤,这事要怎么算呢”
刘辰瞪眼看向楚绎心,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赔你就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向楚绎心。
楚绎心笑着接过,所谓见好就收,抱拳道:“多谢了!”
虽然经历了些波折,目的也算是勉强达到了,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快速脱身,于是楚绎心也不犹豫,对赵公子抱拳作揖道:“赵公子,楚某家中还有要事,就不多陪,就此别过,青山仍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朝对赫连乐招手道:“二哥,走吧。”
赫连乐瞪了一眼楚绎心,一行人带着王老伯离开了秋水酒楼。
赵荣看着赫连乐离去的背影,低声对赵公子道:“王爷,那人应该便是赫连……”
赵公子挥手制止了赵荣下面的话,笑道:“是个能沉得住气的,颇有其父之风,不知这围魏救赵的办法是这楚公子想到的,还是……不管是谁,都是人才,堪为皇兄所用。”
赵荣不解道:“若不是您帮忙,这楚公子今日怕定会被关进大牢,能否全须全尾的出来都还两说。”
一直站在赵公子身后的一个长者捋须说道:“你小瞧了他,他先是攻心,若是刘辰忌惮了他的家世那便可直接救下猴子,此为兵不厌诈。后是借势,将王爷与我等引出了保她暂时安危。最后抓住刘辰的致命弱点,紧咬不放,才能让刘辰那小子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小猴,就算没有王爷,我想,他也有办法让自己化险为夷。实在是胆大,心细!”
赵公子笑着看向老者,道:“还是舅舅看得透彻。”
长者摇头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天下今后还要看你们的,如此,我等便先告退了,还望王爷多多看顾月儿。”
赵公子对那位长者点头道:“舅舅严重了,是子容一直在看顾我才是。”
那长者闻言微笑还礼,虽
第十八回 冰山初融
楚绎心的双眼望着车厢壁上随着马车摇摆的流苏有些出神地道:“我三岁时,母亲为了救我去世了,我能长大成人,被很多人管了你所谓的闲事……”
说到这里,楚绎心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副面孔,在子弹朝着她飞来的瞬间,那个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的面前,他那时还是笑着,他说:“哎,我就是爱管你的闲事,以后管不了了,你可怎么办……”
想到他倒在血泊中时嘴角还挂着笑,楚绎心不禁红了双眼,强自驱除心中的伤感,楚绎心扯出一个笑容道:“我那时就是不想见死不救,谁让我恰好遇见了呢,你要相信好人有好报,没准以后你陷入绝境时,也会出现个贵人拉你一把。”
赫连乐垂眸:“生路都是自己寻的,那东西别人给不了。”
对于两人完全相悖的三观,楚绎心表示很无奈,只能轻叹一句道:“你需不需要和别人给不给是两码事,我出手救王老伯也是为我自己心安,当你遇到你想保护的人,你自然会了解我的心情了。”
见赫连乐并没有要将她除之后快,楚绎心眼里露出一点狡黠,厚颜道:“内个,看在我如此凄惨可怜地份儿上,是不是可以留我多呆几天。”
赫连乐斜眼看向她,楚绎心都能看见他那如梅枝般的疤痕因眼角的抽动而变了形,他双唇轻启,对着楚绎心清晰地吐了一个字:“滚!”
“好嘞!”楚绎心乖乖地坐到一边安静地思考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去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赫连乐道:“离开济安时,把那老伯也一同带上。”
楚绎心闻言有些惊讶,以为自己的侠肝义胆感动了这块冰疙瘩,不料赫连乐又道:“不带走他,不知刘辰他们会如何对待他,我怕你造的孽,最后算在凡槿的头上。”
楚绎心朝着赫连乐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嘀咕道:“放心吧,凡槿姑娘八成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你说什么!”
楚绎心哪敢当着赫连乐的面揭他的伤疤,忙道:“我……我是说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城吧。”
“欠范文的银子,你打算怎么还!”
楚绎心脸上一抽,这冰疙瘩毒舌又记仇,这是惦记她坑刘辰的那一锭银子呢,她转了转眼珠,掀起车帘对赶车的范文道:“范大哥,公子夸你刚刚干得漂亮,要赏你十两银子。”
范文高兴地道:“多谢公子!”谢完又疑惑起来,他刚刚做了什么,公子交待善后的事儿并没用得上啊……
……
刘府,刘奕不停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烦闷地嘀咕道:“居然给我来了个金蝉脱壳,居然已经来了济安,真是大意了!”
刘辰在一边不满道:“父亲,我跟你说那个姓楚的呢,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刘奕烦躁
第十九回 恶意刁难
刘奕的手臂上绑着绷带,望着远处排队出城的赫连乐一行人,对身边的一个官差低声道:“截住他们,好好搜查,一定要找到秘本!”
“大人放心!”那官差领命退下。
官差带着一队差役挤开人群来到赫连乐一行车马前,他虚眼打量了赶车的范文一眼,道:“眼生得很,哪里来的,何事出城”
范文的性子粗,古从云怕他与官差发生冲突,忙催马上前两步,下马对官差道:“差爷,我等去都京行商,路经此处,请差爷行个方便!”说罢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了官差手中。
官差挑眉问道:“外地来的”
“是。”
“给我搜!”
古从云忙拦道:“差爷,这是做什么,我们车上都是货物。”
官差冷笑一声:“刘知府遇刺,如今没找到凶嫌,谁知你们的车上是不是藏匿了歹人!”说罢也不顾古从云阻拦,一队差役冲到几辆马车前就是一通乱翻。
见在拉货物的马车上寻不到要找的东西,官差大声吼道:“把车上的人都给我叫下来!”
“差爷,我家公子受伤了,不方便……”
“受伤了!我看你家公子就是那刺客吧!”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古从云,掀起马车的车帘,叫道:“通通给我出来,给我挨个搜身!”
几个差役领命,看见坐在楚绎心身边的小桃,眼睛里都闪过一丝猥琐,争相道:“我来搜这丫头。”
官差想起细作传来的密信提到过赫连乐很有可能将秘本交予身边的侍女保管,于是开口道:“我看这丫头不一般,给我搜仔细些。”
小桃闻言,被吓得脸色撒白,楚绎心抬手拦住要拉扯小桃的差役,瞪眼道:“你们不是说要收查歹人,差爷们也搜过了,我们车里根本没有藏人,为何还要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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