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魂不守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见字如面
那一小摊血迹看起来发黑,但是用qiáng光照射,却隐隐泛着很深的墨绿sè。
这是什么人的血啊!居然会有这样的颜sè。
年轻人走得干脆,他来找我肯定事出有因,老爸感受到了危险将他拒之门外,他前脚离开店面,我爸立刻抓起手机打电话回老家询问此事。
我追了出去。
陈老头跳脚道:“大小姐!来人是个刺头!不能追!”
我顾不上这么多,几步追出店铺,远远看到那个年轻人的后脑勺。
长街上人熙熙攘攘,我奋力的追了过去,却在十字路口失去了他的行踪。
他不见了。
陈老头捏着防bào叉紧紧跟着我,这造型站在十字路口太惹眼。
“大小姐,这年轻人绝对有来头!他给人的感觉像一具尸体!可是他却是活着的!当然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你也这么认为?”我也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命不久矣。
陈老头挺xiōng道:“当然!以我纵横江湖五十年的经验来看,这家伙肯定大有来头、而且身负异术,不然活不到现在!不过——大小姐我们还是不要找麻烦吧?咱们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有危险和麻烦,逃避能解决吗?
既然已经找上门了,那就已经入了局,而这个圈子里的局,要么斩断因缘消衍业果、要么死而不休继续进入下一个循环。
我刚想说算了,先回去吧,周身突然bào起一阵jī皮疙瘩,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身边。
不是吧……这片街区里,我家是土地公公的重点保护单位,大街上也有“人”靠近我?
“大小姐,怎么了?”陈老头拎着防bào叉,催促我道:“咱们先回去吧。”
“好……”我转身跟着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
十字路口对面,刚才那个yīn沉的年轻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冷漠的盯着我。
目光能穿越这么多人对上,说明他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他仿佛在说:慕家,你们毁不掉这个死约定。
“……陈老头,你这防bào钢叉哪里来的?”我盯着远处那个yīn沉的年轻人,看着他转身淹没在人海。
“啊?老熟人卢警官给的啊,您不是做了工作、让他被上级放出来了吗,还升了职,他给咱家弄了个警民联防的牌子,拨了几件防bào治安的器械给咱家,够意思。”陈老头笑的。
哦……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回到家里,老爸跟我说了句要回老家问清楚,就匆匆走了。
我一个人看家心里有些不安,直到晚上江起云出现。
他一出现就皱眉头道:“你家里进什么东西了?原本的气场被冲得七零八落。”
“今天来了一个年轻人……”我忙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江起云皱眉道:“……墨绿sè的血?”
“对啊,你见过吗?”我忙问道。
“见过。”江起云淡淡的说道:“外物不可必,故龙逢诛……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木与木相摩而然,金与火相守则流。yīn阳错行,则天地大絯,于是乎有雷有霆,水中有火,乃焚大槐。”
啊啊?
“我……听不太懂……”
江起云轻笑道:“不用懂,只要知道这东西是存在的就行……那个年轻人呢?”
“我已经让陈老头把店里的监控视频交给卢警官查了,大宝也联络福德正神在追查下落——”
阴婚,魂不守舍 第678章 碧血
人皮面具?
这是画皮的法术、还是普通的伪装术?
既然需要用到面具,说明需要隐藏身份,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我握着江起云的手指,紧紧捏着不敢放手,努力探头想看清楚这黑影的脸,可他背对着我们,还穿着一件斗篷,脸隐藏在黑暗中。
地上的那位年轻人靠着一个破烂的凳子,仰着头叹息道:“……随你吧,我也不愿意害人,只是履行自己的承诺而已。”
“慕家十分警惕,不愿意接收这个受诅咒的东西,慕小乔更加警惕,她看到我之后,一直站在楼梯口,一步也没有下来。”
“她根本不像你所说的那样单纯好骗,反而我觉得她看事情很清醒,没有一惊一乍、也没有自以为是……比你qiáng很多……我感觉,你玩不过慕家、你的计划最终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影听到这话,抬手掐住年轻人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长宁,我给了你苟延残喘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的激怒我!”
长宁,原来他叫长宁?
怎么我感觉他不像坏人啊?是被这黑影控制了?
我回头看了看江起云,他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可是那年轻人的脖颈好像要被捏断了,他口中咳出了几口暗sè的血液。
一阵夜风吹过密林,我隐隐听到一股幽幽的低吟,让人后背发毛……这里闹鬼了?
铁丝网两年前就被剪破了一个洞,有学生猎奇来这里幽会,无视校规和警示牌,再严密的防护也拦不住作死的人。
这股yīn风让屋里的黑影停了下来,他喃喃的念叨道:“子时到了……你好自为之……不听我的话,你就继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江起云悄悄抬起手,估计是要召唤小鬼神来跟踪。
结果那黑影居然抬手化出一个灰蒙蒙的光圈,那是法门通道?!他居然能化出法门通道?
我惊讶的看向江起云,他眼中也有一丝意外。
这说明对方的挺厉害啊。
黑影踏入法门之中消失了,江起云低声对我说道:“去探探口风,我跟着你。”
他不想bào露,于是继续躲在结界中,紧紧跟着我走进了小屋。
小屋里一股浓重血腥的腐尸味,这些味道的来源,就是躺坐在那里的年轻人。
他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不停的干呕。
我不敢靠得太近,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可怕又恶心。
“慕……小乔……”他呻吟着看向我,“你找过来的?”
我点点头道:“你这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去医院吗?”
“医院……医院会收治我?”他自嘲的笑了笑,抹掉嘴边的黑血。
“你叫长宁吧?为什么找我,你跟慕家有什么仇?是我得罪了你吗?”我看他现在没有攻击的余力,加上江起云就站在我身后,我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东西诅咒太深,而且是一对,谢家镇压了几十年,人已经快死光了……按照当年与慕家的约定,慕家要继续镇压,这东西jīng明无比,就算你们逃避、拒绝,等最后一个谢家人死光,这东西也会找上你们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拿吧。”他苦笑道。
我才不想碰呢,这么凶险的东西沾染上了还会有好结果吗?
谢家是什么家族,怎么我没听过?因为这凶物而人丁凋零、几乎灭族了吗?
“你跟谢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谢家运送这个凶物?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很好奇他chún边的血。
墨绿sè的血。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身体里有某种蛊毒,折磨着我、也吊着一口气,这东西要交到你们手上,我才能解脱。”长宁喘着气说道。
为什么?我偏着头想了想,搞不懂这其中的门道。
“你是谢家人吗?”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谢长宁。”
“那你刚才不是说,谢家人死光了,这东西自然也会找上慕家……那你还费心思来找我做什么?你解脱了,这东西也会缠上我们的啊,还费力送来不是多此一举吗?”我纳闷的问。
他自嘲的一笑:“呵……谢家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人呢……他为了活命,就用蛊毒让我苟延残喘最后一口气,但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现在与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我哑然。
不用说了,刚才那个黑影肯定就是谢家最后那个人,他为了活命就利用长宁将东西送到我们家,只要缠上我们家,他就能活下去了?
“这东西有这么凶险吗?为什么指名交给我?”我纳闷的问。
“因为你是女人。”
“啊?”还挑性别的啊?
他的余光瞥了一眼丢在一旁的腰包:“慕小乔,你还是不要管这事了,让慕家的当家人来处理吧……我死不了,也活不了,就让我苦熬到腐烂的那天吧……”
江起云抬起手,细细的银sè锁链从袖袍之中飞射而出,锁住了长宁的生魂,然后抬手化出长剑,斩断了他的一魄。
“……魂虽在,魄已不全,斩断尸狗,让他免受痛苦。”江起云简单的解释道。
长宁身体的痛感渐渐消失,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蛊毒没有发作了?”
“不是没有发作,而是你的身体丧失了痛感……你的七魄已经残缺不全,这只是让你少点痛苦。”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多谢了。”
“……这腰包里的东西害了你家这么多人命,你们为什么不反抗?”我解释道。
他露出嘲讽的表情,目光yīn沉的盯着我,冷笑道:“我们家可没有一个慕小乔,不仅能得到冥府尊神的垂青、还能孕育灵胎,得到仙家的特别关照。”
这……
这句话堵得我,脸都有些发烫。
阴婚,魂不守舍 第679章 小魔头
江起云挥剑破开了那个腰包,腰包内部贴满了符咒来压抑血腥戾气。
此时被江起云划破,那股气息就直冲了出来。
他用长剑拨了拨,里面是一对“觞”。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
这是古时候的一种酒器,各个年代形状不同,大多数都像有双耳的小碗。
如果我哥在,他或许能判断出这个东西的年岁,然而我只懂得一些皮毛。
觞作为酒器沿用到了两晋时期,后来就铸造手工的进步,更加小巧jīng美的酒器出现,觞就渐渐看不到了。
所以这东西年岁挺久的,而且通体灰白,还嵌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宝石,有些槽口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灰白……这材质是象牙吗?
我看向江起云,他淡淡的睨了我一眼:“这是人骨。”
人骨……
这一对觞造型不同、按照相生互补的概念做成,为什么用易损毁的人骨来做呢?
江起云的长剑拨了拨其中一个,对我说道:“是头盖骨。”
呃……谁这么恶心用头盖骨来做酒器?
“怨气太深,十分罕见……”他微微皱起眉头。
“这……魔在哪里?”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江起云很自然侧身挡在我面前,低声说道:“你站远些,不要被这些气息冲到。”
我点点头,地上躺着的长宁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江起云没有现身,长宁看不到,只看见自己的腰包被划开、那一对觞滚落了出来,他紧张的说道:“小心!这两个东西很认地方!一旦记住了这里,就会在这里——”
话没说完,两团黑雾突然从里面冒出来。
我老爸真是太明智了,在店里的时候立刻喝止不让长宁将东西掏出来,而长宁似乎也不想害人。
他连求生的念头都没有了,害人也好、被人害也好,都不qiáng求,当时来我们家,他也是消极的在执行命令。
这两团黑雾好像泄露的毒气一般飞快蔓延,江起云立刻将我拉入他怀里,用结界罩住。
破烂的小屋里温度极速下降,长宁呼吸都变成了白气。
咕咚。
一声轻响。
我转身看了看,小屋里的隔间处,冒出一个光秃秃的小脑袋。
这算脑袋吧?
上半截头盖骨消失了,脑袋里黑洞洞的。
他的身体灰黑,眼珠白白的,身上的皮肤皲裂,朝我们这个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yīn森而狰狞的笑容。
“咭咭,这是我们的新家吗?”小鬼笑的十分疯狂。
我看向江起云,他拉着我退到门边,小鬼没有看到我们,蹦蹦跳跳的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查看。
长宁对我露出一个“快走”的眼神。
他的脖子猛地被一双小手从后面紧紧勒住——
另一个没有头盖骨的小鬼露出黑sè的尖牙,在长宁的耳边狞笑道:“这里的气场好舒服啊,yīn冷cháo湿、又有好多混乱的气、远处还有好多人唷!咭咭咭咭……你这次找的地方很好嘛!之前咬掉你一块肉,你也不愿意带我们去活人密集的地方……现在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完美的巢xué?”
我的天……这两个小鬼很不得了啊。
我见过的鬼,或茫然、或疯癫、或狂bào,却没有像这两个如此灵活、还狠戾狡猾的。
“……厉鬼成魔。”江起云眼中露出一丝讶异。
“什么意思?”
“怨念太深、害人太多、鬼入魔堕。”江起云简单的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两个小鬼已经不仅仅是厉鬼这个级别的了?
他们害人不是因为执念,而是当做一种游戏和乐趣。
“冥府普通的鬼差找不到他们,那一对觞应该是他俩的头盖骨所做,他们平时就躲在里面。”
我拼命瞪大眼睛盯着这两个小鬼,貌似……他俩身高、体型、声音都很相似啊!竟然是一对孪生子?
怎么会死得这么惨啊?
勒住长宁脖子的那个小鬼突然抬起头道:“大成,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在这里……”
另一个到处打滚的小鬼停下了动作,裂开嘴笑得很恐怖:“小成,你手下不就是一个人吗?”
“不、不是他,好像还有人……”名叫小成的那个小鬼直起身子,空洞发白的眼四处巡视,最后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
他那双眼太可怕了,没有黑眼珠,全是眼白,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微微的皱眉,这家伙看得到?还是他感受得到?
江起云微微眯着眼,手指轻轻的搭成掐诀的姿态。
那小鬼突然浑身一震,朝另一个小鬼扑过去:“有对头在!快走!”
他拖着那个小鬼幻化成黑雾,飞快的往人头骨觞里逃走。
江起云抬手弹出两道寒芒,结界一破,寒芒打在骨觞,居然如同泥牛入海,消失了!
两个小鬼逃了回去,我冷得直打哆嗦,看向江起云,他冷笑道:“这东西冥界魔界都不管,居然让他们把器物修炼成了法门……颇有新意啊。”
他抬手化出神符,巨大的银光符咒在小屋中间爆开寒芒万点,震散了这周围的yīn晦之气。
长宁惊讶的看着这一切,挣扎着匍匐在地向我身边站着的江起云顶礼叩首。
江起云现身站在我旁边,垂眸看着地上的长宁道:“你生魂虽在,魄已经逐渐消亡,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座能让你解脱。”
这或许是江起云的慈悲,他完全可以不管这人的生死,只要是懂得敬畏的人,自然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长宁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包括那个黑衣人的事、以及谢家和慕家多年前的一些纠葛。
不听不知道,一听,才忍不住感叹一句,太爷爷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而且这故事还牵扯到了我太nǎinǎi!
我听完长宁的叙述,真是无语凝噎,除了对我太爷爷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羊驼奔腾的感受。
这老头儿几十年前跟人结下过节,现在找到我们头上了。
——
阴婚,魂不守舍 第680章 烫手山芋
我觉得长宁不是坏人,他的眼神始终很坦荡。
那个黑衣人是他的兄弟,名叫长安。
谢长宁、谢长安,是谢家最后两个男丁。
“你们的名字挺古风的啊……你看起来很年轻啊……”我疑惑的盯着他。
长宁自嘲的笑了笑:“我被这个蛊折磨很多年了,大概……四十年了吧?”
噗,那你岂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儿?
“世间查不到我,我是一个已经失踪多年、宣告死亡的人,谢长安在我身体里下了蛊,让我半死不活的带着这两个东西东躲西藏。”
“最近因为你们慕家在订婚宴上的事情震惊了整个圈子,所以他突然想到这东西可以丢给你们家处理,就不用谢家再背负这个大麻烦,所以命令我将这个东西送过来……我不能使用正规的交通工具,谢长安就高价雇佣黑车,我一路上换了十几趟黑车了,才来到这个城市找到你。”
我皱眉道:“谢长安为什么能化出法门?他的修为有这么高深吗?”
长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好像曾经为了活命与什么妖物结合过……总之他有办法躲藏,但他不愿意招惹这两个小魔头。”
这我可以理解,古语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放在鬼魂这一块也一样。
女人是感情动物,就算变成了鬼魂,也很容易意气用事、钻牛角尖走极端;而小孩大多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变成鬼了更是简单直接,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在害人,而是在玩游戏,只会服从本能。
所以看yīn的法师大多都怕招惹上女鬼和小鬼。
江起云当然不怕,多厉害的鬼在他眼里也就是多点麻烦而已,不过涉及到魔就不一样了。
“这两个小魔年生日久,或许在他们死后被特殊的邪法加持过,所以化为厉鬼、经历长久岁月作恶多端堕入魔道,多年来为祸人间,又躲藏在异界法门之中。”江起云低声说。
我抬头看着他问道:“那怎么办?是要破魔、还是要收魂啊?”
这是个“三不管”的身份,非人非鬼非魔,该怎么处置才好?
江起云挑挑眉,勾起一抹浅笑道:“不招惹到你,就与本座无关,处置与否看心情,但既然招惹到了你……还能怎么办?”
我们从长宁的口中大概知道了谢家和慕家的关系。
谢家祖上跟太爷爷是同行,曾经也是绿林好汉那一类,跟我家太爷爷颇有交情。
后来得知我太爷爷是个淘沙的能人,就非要缠着太爷爷带他一起发财,两家人确实也干过几票大的。
其中就从一个不知名的荒坟里淘出了这一对人骨觞。
当时人骨觞上面嵌着宝玉宝石,天下大乱的时候只有黄金玉石是硬通货,所以分赃的时候谢家老大就想据为己有。
我太爷爷贼jīng,知道这东西不详,就跟我爸的表现一样,立刻往外推。
不懂行的人都是看金银珠宝,谢家家主拿到这对人骨觞后,撬了几块小宝石来做项链坠子,送给自己的几房姨太太。
后来陆陆续续的,姨太太都发疯bào毙,还颇有攻击性,其中一个把自己的孩子都掐死了,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家主挖坟掘墓遭了报应。
可是时局不好、养活手底下的人不容易,谢家家主指望着淘沙糊口,可我太爷爷qiáng娶了我太nǎinǎi后,整个人就收起獠牙利爪、当个乖乖老公了(表面上的)。
无奈谢家家主只能单干,谢家人和手下陆陆续续死伤。
我太爷爷看在过命的交情上,提醒了一句:“有些邪气的东西留不得,留了害人害己。”
谢家家主回过味来,回去就将那头骨觞拿来,死活赖在我太爷爷头上,说他有违义气想要害死谢家。
跟这样的人也没法讲道理,而且当时我太nǎinǎi怀着孩子,谢家家主这么闹下去会让太nǎinǎi受惊。
我太爷爷说,做这一行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时你一把抓走这个人骨觞,怨天怨地怨人都没用,只能怪自己贪心,不过看在过命的交情上,他答应在谢家需要帮助的时候,想法子救助。
这只是太爷爷的缓兵之计,他知道这东西没法解决,就谎称自己道行不够,需要再找尊师询问对策。
谢家家主怒道:等你问到对策,我谢家都死光了。
我太爷爷就赌咒发誓: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义不容辞。
太爷爷明显是打了一个机锋,谢家家主的脑子玩不过我太爷爷这个人jīng,于是双方焚香为誓。
之后谢家家主没多久就意外惨死,谢家后人还需要靠我太爷爷义气资助来过日子,所以也不敢来闹腾。
后来天地一番新气象,我太爷爷早早收山归隐,谢家知道这事的人越来越少了,后人只知道一个失了真誓言:“谢家人死绝之前,这东西要交到慕家。”
每个家族总有一两个天赋异常或者不择手段的人,戴着人皮面具的谢长安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为了让自己能活下去,不惜与妖物结合、修炼,还对亲兄弟谢长宁下毒手,让长宁生不如死四十年。
老故事的大概内容就这么些,具体细节,估计只能问太爷爷这个还健在的当事人。
我看着地上人骨觞,为难的看着江起云道:“怎么办?这东西留在这里肯定不行,这是我们学校的后山呢,校区这么多人,如果出现这么凶险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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