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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萧儿美蛋
姚芸儿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我还要做年糕,炸圆子,今晚一定要把这窗纸剪好才行。”
袁武见她依旧是埋首剪着窗花,柔美的侧颜粉雕玉琢,落进他的眼底,只让他心头一软,甚至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会比这一刻更好。
炉子里烧着柴火,不时发出“噼啪”声,姚芸儿晚间还将吃完的的橘子皮扔了进去,整间屋子都是沁人心脾的橘香,在这寒冷的冬夜,让人嗅着,更是觉得无限温馨。
见他一直瞧着自己,姚芸儿小脸一红,轻轻动了动身子,便觉得那硬邦邦的东西抵在自己腰间,只让她越发赧然,轻轻说了句;“你在等我一会儿,等我剪好了,就可以了....”
“就可以什么?”袁武故意问她。
姚芸儿虽然脸皮薄,可此时心里却也是甜丝丝的,chún角一对甜美的酒窝,蚊子哼似得道出了一句话来;“就可以生小娃娃了....”
袁武心头说不出是何滋味,望着小娘子清甜的笑靥,他默不作声,只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发丝里,隔了许久,方才呓语般的唤了两个字;“芸儿....”
“嗯?”姚芸儿没有听清,却也没往心里去,心思仍旧在那几张纸上,袁武也不再开口,只合上眸子,静静的揽着她。
待姚芸儿将窗纸剪好,夜已经深了,刚收拾好东西,姚芸儿却是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
姚芸儿很是羞赧,但还是转过身子,对着男人软软的说了句;“相公,我饿了。”
袁武自然也听见了,当下便是噙着笑,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想吃什么?”
姚芸儿刚要开口,却听院外传来一道拍门声,而小弟姚小山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冬夜里,更是显得分外清晰。
“姐,快开门那,姐!”
姚芸儿听弟弟的声音十分急切,只以为娘家出了事,顿时便是慌了,掀开被子便要往外跑,男人一把将她拉住,将衣裳为她披好,道了句;“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姚芸儿焦灼不已,袁武刚将房门打开,一股风雪便是扑面而来,男人迅速将门关严,大步向院外走去。
刚打开铺子的大门,就见姚小山一脸冰渣子,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看见袁武,便是哇啦一声哭了出来;“姐...姐夫,咱....咱家的房子被大雪压垮了,娘和二姐,大妞二妞都没啥事,可爹爹....爹爹还被大雪压着,娘...娘要我赶快来找你....”
姚小山到底是年纪小,又因着天冷,那话都说不利索,好容易上气不接下气的将话说完,就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袁武回过头去,正是姚芸儿不放心,从屋子里赶了过来。
“爹爹怎么了?”姚芸儿在院子里便已是听见了姚小山的哭诉,当下那一张脸蛋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惧怕,苍白如雪一般。
袁武瞧见她出来,眉头便是皱起,只道;“你和小山先回屋,我去将岳丈他们接过来。”
“我也要去。”姚芸儿担心娘家,脱口而出道。
袁武眉头拧的更紧,脸sè也是沉了下去,只沉声道了两个字;“听话。”而后转向姚小山,吩咐道;“带你姐姐回屋。”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闯进了茫茫风雪。
待袁武赶到姚家时,就见姚母与姚金梅正瘫在雪地里,抱着两个孩子,冷的直哆嗦。待看见袁武冒着风雪大步而来时,姚母倒还好,金梅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姚母方才将嗓子都快要扯破了,也不见街坊们出来帮忙,此时见到女婿,便如同看见了救星,虽不至于像女儿一般大哭,那眼圈也是红了,只颤巍巍的对着袁武说道;“女婿,芸儿她爹还被房子埋着,你可要想法子救救他啊!”
袁武也不废话,只说了声;“岳母放心。”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075章
柴房里的温情
姚芸儿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待听得敲门声响起,姐弟两慌忙将门打开,就见袁武一身寒气,背负着姚老汉走了进来。
“爹爹!”姚芸儿见父亲双眸紧闭,脸sè惨白,显是伤的极重,当下一张小脸便是惊惶起来,失声唤道。
“先回屋再说。”袁武脚下不停,径自将姚老汉背进了屋子,姚母与金梅领着两个孩子,一路在后头紧赶慢赶,隔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了过来。
姚老汉被倒下的房梁砸断了腿,又加上被那冰天雪地的一冻,便是昏厥了过去,直到袁武将他置于床上,guàn了一碗热汤下去,方才渐渐苏醒过来。
这一醒,那断腿处便是剐心般的疼,瞧着姚老汉疼的冷汗淋淋,姚母慌的没主意,也没脸再去使唤女婿,只让儿子速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看能不能将姚老汉的断腿接上。
“娘,下这么大雪,你让我上哪去请大夫!”姚小山哑着嗓子,看那样子都快难为哭了,眼见着连日来的大雪将路都封住了,也的确是没法子去邻村请大夫。
姚母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焦灼间,却见袁武走到姚老汉身旁,伸出手,在姚老汉的伤腿处按了一按。
“姑爷,你瞧这....”姚母此时也顾不得别的,只得腆着脸上去问道。
“不用去请大夫,我来。”男人面sè沉稳,一面说,一面卷起自己的衣袖,这些接骨之类的活,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动手前,只对姚老汉低声道了句;“得罪了。”
姚老汉见袁武开口,喉中只发出嗬嗬声,已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袁武敛下眸子,伸出手去为姚老汉接骨,姚老汉咬紧牙关,愣是没吭一声,正好骨后,袁武又是去灶房挑了一块木板过来,用棉布将木板固定,忙活完这些,袁武站起身子,额角已是起了一层汗珠。
“相公,快擦一擦吧。”姚芸儿瞧着心疼不已,赶忙将汗巾子递了过去,让男人擦了把脸。
“姑爷,等明日里天亮我们就回去,这一晚,倒是要在你这里叨扰一宿了。”
姚母脸上讪讪的,眼见着自己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那张老脸便是止不住的发烫,可偏又没法子,家里的房子早就是年久失修,先前每年冬天,一下雪她就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家这老房子会经受不住,可巧今年雪下的厉害,便赶上了。
袁武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了句:“这几日您和岳父便在这里住下,等将房子修好,再回去不迟。”
说完这一句,男人便是走出了屋子。
“相公...”姚芸儿瞧着,也是赶忙跟了出去,两人一道走进灶房,瞧着袁武的脸sè深沉,姚芸儿心头有些发憷,只慢腾腾的走到男人身旁,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衣袖,道了句;“相公,你是不是生气了?”
袁武回眸,瞧着自己娇美年yòu的小娘子,遂是将眉宇间的yīn戾压下去,只抚上她的小脸,道了句;“没有,别瞎想。”
姚芸儿终究是年纪小,娘家出了这档子事,她也不知该怎样做才好,虽然希冀着家人都能在自家住下,可想起袁武,心里不免又是愧疚,只觉得对不住他。
“岳父岳母住在咱们那间屋子,你和你二姐带着两个孩子住东边,至于小山,你在堂屋里给他铺个地铺,凑合一下吧。”
“那你呢?”
“我住这里就行。”
袁武沉声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此番来去匆匆,那雪早已浸在衣裳里,此时已是慢慢融化,随着男人的大手一拧,便是拧下了不少的水迹。
姚芸儿瞧着,赶忙打来热水,让男人擦拭着,又去屋里为他取来了干净的衣裳。待男人将衣裳换好,却见自家小娘子还在那里站着,一双剪水双瞳瞅着自己,眼圈却是渐渐红了。
“怎么了?”袁武最见不得她哭,此时看着她快要落泪的模样,黑眸便是浮起一抹无奈,心头却是软了,只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开口。
“相公,自从你娶了我,我们家的事就没少让你cào心,让你又出钱又出力的,现在,还要委屈你住在柴房,这都怨我.....”姚芸儿心里难过,话还没说完,泪珠便是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打在男人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似是要一路灼进他的心里去。
“说什么傻话,这又怎么能怨你?”袁武见她哭成一个泪人儿,黑眸中无奈之sè俞浓,说到底还是心疼与怜惜的,只得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劝几句,直到将姚芸儿止住了眼泪,他方才拍了拍小娘子的后背,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姚芸儿抹了抹眼睛,软声道了句;“相公,我和你一道在柴房睡吧。”
袁武便是淡淡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了句;“回去吧。”
而这一夜,便是如男人所说那般,悄然而过。
余下来的几日,待雪下的稍稍小了些,袁武在村子里寻了几个工匠,打算将姚家的房子修缮一番。
因着天冷,工匠们大多不愿出来做活,直到男人将工钱翻倍,方才有人愿意,至于银子,自然也是如流水般的使了出去。
而袁武自己,也是一道在姚家帮忙,清河村人偶尔在背后提起姚家,莫不是纷纷咂嘴,只道那姚家二老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姑爷。
姚小山也是被姚母赶回家帮忙,这一大家子的花销十分厉害,没过几日,那原本满满当当的米缸面缸,便眼见着少了下去。
姚母瞧着十分过意不去,只道等来年收上了庄稼,定给袁武夫妇送上几袋子粮食不可。
姚芸儿每日里在家将饭菜做好,等着男人回来吃,袁武的话本就不多,如今姚家的人全住了过来,便更是沉默寡言了起来,时常一天下来,也听不得他开口说几个字,姚芸儿看在心里,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这一晚,待二姐与两个小丫头睡着,姚芸儿悄悄起身,随手披了件衣裳,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向着灶房走去。
“吱呀”一声轻响,姚芸儿推开灶房的木门,就见袁武躺在柴禾堆上,一旁散着一条薄被,他却也没盖,就那样和衣躺着。
姚芸儿瞧着,鼻尖顿时一酸,只轻手轻脚的上前,为男人将被子盖上。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蓦然,男人的声音响起,只将姚芸儿吓了一跳。
“相公,你醒了?”姚芸儿小声开口。
袁武睁开了眼睛,姚芸儿倚在他身旁,一张小脸肌肤雪白,双颊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犹如搽了一层胭脂,因着冷,纤细的身子不住的打颤,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袁武瞧着,也不多话,就将她一把抱了过来,察觉到她冰凉的身子后,那眉头不由自主的便是紧皱,低声斥道;“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姚芸儿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只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唯有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打在他的xiōng口。
“哭什么?”瞧见她落泪,男人的声音便是温和了下来,粗粝的掌心在女子柔嫩的脸颊上摩挲着,为她将泪水拭去。
“相公,你别不理我。”姚芸儿哽咽着,声音又小又软,让人听在耳里,只觉得心水一般的润着,无论有多大的火,都被她这么一句,给消匿于无形。
“我哪有不理你?”袁武既是无奈,又是怜惜,望着她满眼的泪水,黑眸中的疼惜之sè越发深邃,只捧起她的脸蛋,在她的chún瓣上吮了一口。
“你这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姚芸儿说着,心里既是伤心,又是委屈,只伸出小手紧紧环住丈夫的颈,又香又软的身子柔若无骨,倚在夫君的身上,任由他将被子给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袁武听了这话,便是道;“家里人多,我就算想和你说话,也寻不到机会。”
姚芸儿闻言,倒也觉得他说的极是,当下昂起小脸,对着男人道;“那家里的房子,还有多久才能修好?”
“怎么,是想让岳父岳母回去?”男人说着,chún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姚芸儿小脸一红,却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爹娘和二姐他们在,相公只能歇在柴房,我自然也希望家里的房子能快些修好,等他们回去了,相公就能回房住了。”
袁武微微一哂,不置可否,只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相公,今晚我也在这里睡,陪着你好吗?”姚芸儿贴在男人的xiōng口,柔声道。
“你身子弱,这里寒气太重,还是回房去吧。”袁武的大手抚上她的发丝,温声说道。
姚芸儿摇了摇头,瓜子小脸上红晕盈盈,一字一句,却是温婉清晰;“不,相公睡在那,我也要睡在哪,别说是这间柴房,就算相公以后住在荒郊野地里,我也要和相公住在一起。”。。。




宁负韶华不负君 姚芸儿 袁武 第077章
不怕羞,谁会抢你
袁武见那棉衣针脚细密,一针一线,足以见得做衣裳的人用足了心思,当下敛下双眸,将那崭新的棉衣穿在身上,只觉十分轻软,说不出的舒适。
姚芸儿为他将扣子扣好,小嘴抿着甜甜的笑,只道了句;“相公穿蓝sè衣裳真好看,等开春了,我用蓝布再给你做一件袍子,一定很俊。”
“你就不怕把我打扮俊了,再被人抢了去?”袁武chún角微勾,道出这么句话来。
姚芸儿眉眼弯弯,小手只轻轻的对着夫君的xiōng膛推了一把,嗔了句;“不怕羞,谁会抢你。”
男人便是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两人一道出了家门,地上的积雪尚未融化,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回到姚家,姚家一家老小早已是在那里等着了,看见了女儿女婿,便是将饭菜陆陆续续的搬上了桌,并不住的央请女婿多多吃菜,极为殷勤。
吃了午饭,姚芸儿帮着母亲收拾着碗筷,娘儿两在灶房里忙着,姚母见四下里无人,便是说道;“再过不久,张家秀才便要去城里赶考了,等他考完了乡试,咱家就该准备着要金梅出嫁了。”
姚金梅比姚芸儿大了两岁,过了年,也是十九岁了,这般年纪在清河村里可算是老姑娘了,姚金梅前几年便和邻村秀才张旺订了亲,本该三年前就过门的,只不过未婚夫婿一直忙着乡试,那婚期一拖再拖,只等今年乡试一了,方才完婚。眼见着女儿一年比一年年纪大,也难怪姚母心急。
姚芸儿正在刷碗,听母亲说起来,便是轻声道;“娘,张秀才是读书人,等姐姐过门后,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您甭担心。”
姚芸儿知道母亲生怕二姐似大姐那般,嫁个男人整日里不是打就是骂的,于是赶忙儿出声宽慰。
姚母却是叹了口气,道;“我这心里,这阵子总是七上八下的,又是盼着那张旺能考上举人,又盼着他千万别考上。”
听了这话,姚芸儿美眸中浮起一抹疑惑,对着母亲道;“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自然是要盼着张秀才考上举人,这样二姐也能跟着过好日子啊。”
姚母摇了摇头,道;“傻孩子,这老话说的好,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我是怕这张旺若真考上了举人,他们家要是悔婚,那可怎么得了?”
姚芸儿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咯噔,当下便是怔在了那里,只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却又不知这股子不安从何而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去安慰母亲。
姚母转过身子,就见女儿小脸苍白,让她瞧着心里不忍,上前握住姚芸儿的小手,语重心长般的说了句;“芸儿,你嫁的姑爷虽是个屠户,可为人仗义,心肠比谁都好,咱家若不是指着他,如今也不知是要落到什么田地,娘只盼着那张旺,若有姑爷一般好,娘心里也就知足了。”
姚芸儿心头酸涩,只糯糯的说了声;“娘,您别多想了,二姐会嫁个好人家的。”
姚母也不再多嘴,只点了点头,拍了拍姚芸儿的小手,径自转过身子忙碌去了。
姚芸儿瞧着母亲的背影,却是没来由的觉得惶然,那手中的碗再也刷不下去了,只在围裙上匆匆抹了把手,去了堂屋找夫君。
袁武见小娘子朝着自己走来,一双眼瞳秋水盈盈的,瓜子小脸上苍白如雪,眉宇间浮着一抹凄然无助,让他看着心里顿时一紧,只从椅子上坐起身子,走到姚芸儿身边低声问了句;“怎么了?”
见到他,姚芸儿心里便是踏实了些,可身子还是有些不适,小手攥住男人的衣袖,小声的说了句;“相公,我们回家吧。”
袁武见她脸sè不好,便是反握住她的小手,与姚家的人打了招呼,也不理会姚家二老的挽留,揽着小娘子便出了门。
一路上,姚芸儿都是沉默不语,袁武将她扣在怀里,直到回了家,男人的大手依然没有松开,凝视着怀中的女子,又是问道;“刚才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姚芸儿咬着chún,只垂着小脸,依旧是沉默不语。
袁武眉头微皱,道;“是不是岳母和你说了什么?”
姚芸儿一怔,想起母亲方才在灶房说的那些话,心里便是没来由的发疼,发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怕,她摇了摇头,将身子埋在男人的怀里,轻声说了句;“相公,我害怕。”
“怕什么?”袁武抚着她的后背,沉声开口。
姚芸儿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攥在手里,让她打心眼里的发虚,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紧紧环住男人的腰身,声音小的甚至咬人听不清楚;“我怕你会被人抢走。”
男人耳力甚好,听了这话便是轻嗤出声,笑道;“早起还说我不怕羞,没人抢,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又变了?”
姚芸儿倚在他的怀里,被他qiáng健的臂膀箍着腰身,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安稳,便也觉得自己好笑一般,只不过听母亲说了几句话,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转了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当下,她赧然一笑,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身子,道;“那你说,往后你会不会被人抢走?”
袁武略略勾chún,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道;“谁会那么不开眼,来和你抢一个杀猪汉?”
姚芸儿听了这话,倒也觉得有理,那心里顿时踏实了,又是觉得自己小心眼起来,竟是疑神疑鬼的。
“相公,”姚芸儿从他怀里抽出身子,小手把玩着男人的衣角,又是道了句;“你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不会再娶别人的,是吗?”
袁武闻言,黑亮的双眸深敛似海,他淡淡笑起,又是将小娘子揽在怀里,低沉着声音说了句;“傻瓜,傻芸儿。”
就这五个字,却让姚芸儿听着心里一甜,先前的那些惶然不安,也都是烟消云散了。
到了晚间,虽然家里只有两个人,但姚芸儿还是备下了一桌子的菜,凉菜是清油拌萝卜,炒菜是腌菜配辣子,白菜炒干丝,又做了个咸鱼蒸肉,红烧肉圆子,此外,更有一大锅香喷喷的jī汤。
这一顿年夜饭,也是姚芸儿长这样大,吃的最丰盛的一顿了。
“相公,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姚芸儿将碗筷为男人布好,自己则是夹起一筷子蒸肉,搁进男人碗里。
因着是过年,袁武斟了两杯酒,递给姚芸儿一杯,姚芸儿从没喝过酒,那舌尖刚沾上那么一点儿酒水,便是赶忙吐了吐舌头,嚷了句;“好辣!”
袁武瞧着,便是笑了起来,两人美美的吃了这一餐饭,饭后又是喝了鲜美的jī汤,姚芸儿担心袁武没吃饱,还要去给他做些主食,不等她站起身子,袁武便是将她抱在怀里,他的气息带着酒香,只道自己吃饱了,要她别再忙活。
除夕夜里吃了年夜饭,便是要守岁了,姚芸儿将前些日子剪好的窗纸拿了出来,与男人一道贴在窗户上,就见那大红sè的花纸栩栩如生,那红sè犹如霞光一般,被烛光照着,朦胧中透着一股暖融融的喜庆,仿似要一路暖到人心里去。
袁武站在姚芸儿身后,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肢,两人一道望着窗花,心头俱是无限的安宁温馨。
姚芸儿倚在他的臂弯,小手却是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对着男人柔声说了句;“相公,你说咱们的小娃娃,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袁武低下眸子,望着她那张清丽如画的小脸,心里便是微微一柔,只温声道;“你年纪还小,咱们不急。”
“可你的年纪大了啊,”姚芸儿握住他的大手,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瞧住在咱们西头的陈大哥,人家和你同岁,儿子都十一岁了。”
男人听了这话,深邃的瞳仁中便是无声的一窒,他没有再说话,只将姚芸儿的小手攥在手心,沉寂的容颜上,一片淡淡的yīn影。
姚芸儿依旧和男人说着闲话,一直到了半夜,姚芸儿实在支撑不住,竟是倚在男人的臂弯里睡熟了,袁武紧紧抱着她,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魁梧笔直。
他的眼眸黑的骇人,却依旧深邃而内敛,眸心中似有火苗在烧,尘封多年的回忆,却是猝不及防的扑面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袁武终是闭了闭眼眸,将眼底的煞气竭力压制了下去,唯有拳头却是紧紧的攥着,骨节处,根根分明。
过了年,便是一天比一天的暖和,袁家的肉铺里,却是再也没有了生意,连带着镇子里的酒楼,也不常要袁武的猪肉了。
说来也是,这猪肉都是在每逢年关的时候最好卖,家家户户无论贫穷富裕,都是要买了肉回家做菜的,就连酒楼也是备下不少的腌肉,而这年关一过,猪肉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难做了起来。
袁武一连去了镇里几日,也没将半扇猪肉卖出去,而家里的银子却已是在给姚家修缮房子时花了个干净,如今可真是一点儿积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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