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壁个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宋橙子
姜慕恒边边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江锦言拉了下他的衣袖,“松开他。”
“你相信他的话?你就不怕他再害你女人一次?”
姜慕恒低头看向江锦言。后知后觉发现他出奇的冷静,反倒是他这个局外人,愤怒的不正常,大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赶脚。姜慕恒眨巴几下桃花眼,敛去里面的情绪,松开方辰,低头掸掸衣服上的褶皱。双手抱xiōng,身子斜靠在玻璃门上,好整以暇的等着接下来事态的发展。
江锦言抿chún未语,沉默的看了眼坤叔跟方辰,方辰羞愧的低了低头,言语诚恳的保证道:“楚小姐变成这样有我一半的责任,我会尽我所能,保证她的安全。”
坤叔对着身旁的几个保镖使了个眼sè,保镖退至一边,坤叔刻意压低声音,“楚小姐是大少爷在乎的人。我即使不看六少的面子,为了大少爷,我”
坤叔顿了下,“其实夫人对楚小姐是有感情的,若老爷对楚小姐真有杀心,我相信夫人一定会护她的。再者,老爷把楚小姐转移到顶楼,除了因为夫人,另外一个原因”
坤叔没继续向下,江锦言幽深的黑眸冷意更甚,看了楚韵良久,tiáo转lún椅,进入不远处的电梯。
“喂,你女人还在这里,你就这样走了?”
姜慕恒不敢置信,疾步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电梯中只有两人,江锦言面sè逐渐恢复如常,姜慕恒来到lún椅前,踢了踢lún子,“句话。”
“听天由命。”
语tiáo平缓的四个字,引的姜慕恒咂了几下舌头,撇撇嘴,“我认识的江锦言可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不罢了,反正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也无法跟顾仁峰抗衡,需要我帮忙的时候,还得对我和盘托出。”
“她暂时不会生命危险。”
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为了达到他的目的,顾仁峰还会尽心救治她。她有人照顾,他就该好好地铺开棋盘与顾仁峰博弈一回。
姜慕恒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他有种两眼一抹黑,抓瞎的感觉,不悦的嚷嚷道:“这事我可不管了,若是你女人出事,你可别bào跳着要拆了康佳。”
江锦言没理会他,姜慕恒目送着江锦言离开医院大厅,不甘的自言自语,“白白浪费了我孤独一掷的勇气,水淹顶楼的念头只能暂时搁浅了。”
不过也只是暂时,今天开始他就得早作安排,等待时机,不好好的治一治顾家的那些气焰嚣张的人,难消他心头之恨。
五天后,顶楼。
一直处在昏迷中的楚韵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中父亲怀抱依旧温暖宽阔,可不等她细细重温,父亲那双有力的臂膀忽然一松,她重重跌落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痛,伸手去抓决绝转身离开的父亲的衣角。
飞扬的衣角滑过她指尖,那声“爸爸”还未叫出,手被一直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的踩在地上,母亲那张温柔的脸瞬间变的狰狞可怕。
她疼的眼泪直流,痛苦的呻吟出声,歇斯底里的质问母亲为什么这么对她,母亲冷笑着不话,就在她几欲疼晕过去的时候,父亲折返回来,再次把她抱在怀中。
梦,不断循环重复,她沉浸在梦魇中,无法拨开覆在眼睛上的那层浓稠的黑暗。
“小韵,小韵”
三天前楚韵的生命体征已恢复正常,转进普通病房。为了方便照顾,颜婉如坚决坚持把楚韵跟小锦放在同一间病房。楚韵这两天有转醒的迹象,手抓着床单,不时摇晃着的脑袋上,冷汗密布,像正在做噩梦,可任凭别人怎么叫,她都紧闭着眼睛。
“妈妈,你姐姐她是因为生病,心情不好,才会凶我,是不是她醒了,就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啊。”
手术后正在处于恢复阶段的小锦,穿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站在病床边上,双手撑着下巴,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楚韵马上醒过来。
“是,等姐姐醒过来,她会像以前对你一样好。”颜婉如心里忐忑,一手抱着小锦,左手握住楚韵的手,询问这五天差不多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的方辰,“她是不是很疼,大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般手术后一个星期内都会有疼痛感,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不能确定。”
按照楚韵的身体情况在五天内恢复到这种程度已超乎他的预料,但这应该跟用的药物有关。
从楚韵第一天转上顶楼,药房供给楚韵跟小锦的药是分开的,楚韵的药多为千金难买的进口药,对她恢复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姐姐,你睡的太久了,小锦在等你醒来陪我玩哦。”
得到母亲肯定的答案,小锦明显放心下来,抱着楚韵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一个孩子忽然坠落在楚韵永无止境的梦中,母亲见到小锦突然散尽了所有戾气与狠辣,眉开眼笑弯身抱起落在她脚边的小锦,脚依旧在楚韵手上不停的碾着。
手上天堂,脚下地狱。
而楚韵恰恰是处在地狱中不幸那个,xiōng口似被钝刀割的生疼,她闷哼声,抓着床单的手骤然一紧,整个身子向一起蜷缩着。
“方医生,方医生,你快过来看下,小韵她这是怎么了?”
颜婉如被楚韵吓到了,急忙去叫欲离开病房稍作休息的方辰。
“快,镇定剂。”
方辰疾步折回,快速吩咐护士,一阵镇定剂下去,楚韵平静下来,双眉间的郁结却一直未散去。
“夫人,你和小少爷不要守着她了,让她安静一会儿吧。”方辰蹙眉犹豫下,对着仍守在病床前不停呢喃着楚韵名字的颜婉如道。
“你的意思是她不愿意见到我。”
颜婉如脸上表情一僵,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她她需要静养,最好是保持绝对的安静,如果可能我建议把她转移到隔壁的病房。”
方辰眼神闪了闪,看向楚韵苍白憔悴的脸时,心里一直未消散的愧疚再次席卷而来。
“不,她在我才安心。我我尽量不与她话。”
颜婉如让病房中的菲佣放轻手上的动作,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抱着小韵回到他的病床上,帮他盖上被子,哄着已醒来多时的小锦睡觉,眼睛不时的向楚韵那边瞟。
方辰无奈的轻摇下头,何必呢?身上伤疤愈合后都有淡淡的疤痕,何况是心上?
病房中瞬间安静下来,楚韵在安定的作用下,免于梦魇的折磨,再次沉沉睡去。
是夜,云半掩东方的月,淡淡月光透过天边的那层灰白的薄纱,洒进没拉窗帘的病床中,楚韵不适的动了下身子,微微干裂的chún轻动,“水”
菲佣已去休息,房间中静悄一片,楚韵虚弱沙哑的声音刚出chún就已经破碎在空气中。
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水,楚韵嗓子干涩的火烧火燎,难以忍受。她抬起无力的手按住脖子,艰难的睁开眼睛。
朦胧的视线失焦有半分钟的时间,眼前的景物才逐渐清晰,她侧侧头环视下身处的地方,有几分眼熟,瞥见与她相隔数米远的小身影,楚韵浑身一僵,随后无法言喻形容的愤怒如泉水般喷涌而至。骤然染上猩红的眼睛中燃起两簇火焰,似要把床上的小锦烧成灰烬!
她qiáng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在起身时,酸软的手臂差点让她再次跌回床上,她咬牙坚持下床,没穿鞋,一步步颤颤巍巍靠近床上睡的香甜的小人儿,腿碰到床边,楚韵如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身子晃了晃。扶着小锦的床边稳住身子,粗喘口气,抬起双手扼住小锦的脖子。
“姐姐”楚韵还未来得及收手用力,小锦梦中的呓语让她的动作骤然顿住,“姐姐,快点醒,小锦等你哦。”
nǎi声nǎi气的声音,童稚的话语让楚韵的手颤了颤。
“楚韵你有什么好同情他的,他不过是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孽种,为了救他,你差点死掉。他死了,那对贱男贱女会痛不欲生,别犹豫掐死他!”
“楚韵,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现在掐死他,那对该死的贱男贱女会让你痛不欲生。你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想办法踩死他们。”
脑袋里有两个小人不停地在争吵着,楚韵头疼欲裂,时间不长,第一个小人占了上风,楚韵掐着小锦脖子的手刚欲用力。
“你动作慢点,孩子在外面。”
浴室中响起声娇媚酥骨的娇嗔,楚韵呼吸蓦地急促,xiōng前起伏格外明显,她缓缓抬头,透过月光瞥见凌乱的衣衫从小锦床边一路散落蜿蜒到在浴室门边。浴室磨砂玻璃上两道人影交叠。
怪不得房间没人,原来在浴室里呢!楚韵用力咬着一口整齐的银牙,折射着月光冰冷寒光的星眸中迸发出蚀骨的恨意,她深吸口气,压制住去砸门痛骂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的冲动,瞥见小锦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一个托盘。里面放置一个玻璃的透明瓶子。
她顺手拿起,医用酒jīng,楚韵冷冷勾下chún,怕被浴室两个人发现,楚韵小心翼翼蹲下身子拉开抽屉,抽屉被收拾的干净整齐,物件一目了然。
当楚韵看到放置在角落中一串在月光下闪耀着冷光的金属钥匙时,嘴角的冷笑更盛,抽过纸巾覆在钥匙上拿起,捻起镶嵌碎钻的火机,楚韵扯掉小锦身上的被子,放在那些凌乱的衣服上,拧开酒jīng的盖子洒了上去。
蹲在墙边仔细找出浴室的备用钥匙,chā进钥匙孔,轻轻转动圈,声响细微,浴室里面两人还未曾察觉,楚韵点燃被子没被泼洒酒jīng的一角,趁着火苗微弱,她缓慢打开窗户,把酒jīng瓶和火机放回原处,躺回病床上,屏着呼吸,侧耳倾听病房里的动静。
火光渐渐大了起来,烟雾升腾,随着风透过浴室的门缝钻进浴室。楚韵的嗓子被烟熏过,闻到浓烟,喉咙好似羽毛拂过,痒痒的,直想咳嗽。
为了做戏bī真些,楚韵用力抓着床单忍下。
“仁峰,病房中好像着火了。”
“你是知道我身上的火还没灭完,邀请我到病房里继续?”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是病房中真的着火了,你闻闻,空气中都有烟味。”浴室中,一次过后,颜婉如身前贴在的磨砂玻璃上,刚好能看到外面以肉眼能见的速度逐渐变大的火势,她语气焦急,动了动身子,试图让趴在她后背上喘息的顾仁峰抬头向外看。
“怎么可能?”
顾仁峰略微嘶哑的声音透着释放过后的愉悦舒畅,不舍的在颜婉如光洁的背上亲了下才缓缓抬头。
看到外面已经蹿起近半米的火光,着火的地方离小锦病床不远,他染上酡红的脸上登时大变,哪里还有心情继续温存,用力拧了下门,门纹丝不动。
他又试了次。门把手拧不动,门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火看样子是人为纵火。
担心小锦,顾仁峰用力扯了几下门,二号楼所有病房中的锁具都是德国制造,质量过硬,凭他的力气是不可能扯开的。
刚才两人是激情难耐,衣服脱在外面,手机没在身上,顾仁峰大力拍了拍门,试图惊动守在外面的保镖。
病房隔音效果好,外面已有困意的保镖,根本不知道病房中所发生的事情。
“仁峰怎么办?火会不会烧到小锦的病床上?”
颜婉如急了,着急话的后果就是被烟呛的猛烈咳嗽着。
“你到后面去。”顾仁峰轻拍了下她的背,让她站到浴缸旁边,写满焦急的利眸扫了遍浴室没找到合适的砸门的东西,他只好抡着拳头对着玻璃砸着,玻璃门出现些细微痕迹,却并无碎裂的迹象。
顾仁峰bào躁起来,加重手上的力道,几次过后,手上的血不断滑落。
浴室中颜婉如的哭声和拳头撞击玻璃的声音交织,撞击在楚韵耳膜上,成为最能亢奋人心的乐章,暗道:这才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以后的日子的还长,你们加诸在我跟父亲身上的伤害,我会毫不手软一一还回去!
医院的被子不厚实,很快燃尽,见火势渐小,楚韵特别想把她身上的被子和身下的床单一并扔过去。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
“妈妈妈妈你在哪?”
病床上,安睡的小锦被吵醒,没看到颜婉如他迷糊下床,猜到被火烧过滚烫的地面,吓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哇的声大哭起来。
撕心肺裂的哭声令楚韵心里微微有些不安,她在心里默念着,“他是那对狗男女的孩子,就算是被火烧了也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自我催眠会儿,怕浴室门会被顾仁峰弄开,她tiáo整好脸上的表情,躺在床上挺尸。
“小锦,妈妈在这,小锦最勇敢,不要哭。”
听到妈妈的声音,小锦委屈的哭的更加厉害。
“小锦乖。小锦不哭,你现在听爸爸,拧开房门去外面把守夜的两个叔叔叫进来。”
“我不要去,我现在就想要妈妈。”小pì股被烫了下,小锦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脚上烫的厉害,他赶忙爬上床,不敢再下去。
“乖,小锦长大不是想当警察吗?妈妈现在是被坏人锁在这里面,只有小锦找到外面叔叔才能把爸爸妈妈救出去。”
颜婉如听到小锦撕心肺裂的哭声,心跟针扎样嚯嚯的疼着,为了能从洗手间里出去见她疼到心坎里的宝贝,她只能忍着心疼,循循善诱着。
“我不要下去,地上热热,烫的我好疼”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浴室中颜婉如在哭,外面小锦在哭,被困在浴室内的顾仁峰心烦意乱,第一次生气吼小锦。小锦是被他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听到他训斥,撕心肺裂的哭声瞬间拔高一个分贝,许是他的哭声太过惊天地泣鬼神,守在外面的保安轻叩两下门。
“老爷夫人,需要给小少爷叫医生吗?”
听到外面保镖的声音,小锦抹了把眼泪,乖了,从床的另一侧下去,赤着脚跑到门前,扯开门,抽抽搭搭的道:“叔叔,爸爸妈妈被坏人锁在浴室了,你们快去救他们。”
听小锦这般,两个保安面面相觑下,不知道是真是假,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顾仁峰拍了下门,怒吼着:“还不快点!”
两个保镖急忙过去,有个眼疾手快的快速拧了圈钥匙,推开浴室门。
“看什么看,背过身去!”
老公,壁个咚 第74章 醒来,游戏刚开始!
顾仁峰着急门外的小锦,忘记他跟颜婉如都没穿衣服,门打开,他慌忙背身护住颜婉如,呵斥愣怔在门前的保镖。
保镖进来时已开灯,浴室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保镖素质好,但他们也是正常男人,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身材姣好的颜婉如身上,听到呵斥,方才回神,匆匆背过身去。
“滚出去!”
保镖刚才的眼神让顾仁峰有种把他们眼珠子剜出当泡踩的冲动,两个保镖被怒气冲天的声音一吼,吓的腿肚抽了抽,慌忙离开病房。
“爸爸爸妈妈你们在玩游戏吗?”
脸上挂着泪痕的小锦站在两人面前,睁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仰头好奇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颜婉如羞红的脸瞬间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顾仁峰眼疾手快扯过架子上的浴巾裹在她的身上。
顺便扯了一块围住下身,抱住小锦与他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仁峰,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衣服。”
颜婉如见顾仁峰要出浴室,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楚韵她虽然还处在昏迷中,可顾仁峰这样出去显然不合适。
“你现在知道她是个大姑娘了。”
顾仁峰回头捏了下她的鼻子,他最初就不同意把楚韵放在这个病房中,颜婉如与他冷战,他才不情不愿答应,鹰隼般的犀眸扫过扫过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楚韵,落在浴室门前的一片狼藉上,眼里多了几分狠意。
“你们确定没有人进过病房?”
隔壁病房中,穿戴整齐的顾仁峰闲适的坐在沙发上,手中夹着根烟,淡淡袅袅的烟雾升腾,给他的眉宇间增添几分yīn郁之气。
“确定。”守夜的两个保镖异口同声答道。
“老爷,这是你要的监控,刚才我大致看了遍,病房出事之前的两个小时内,顶楼并未有外来的人走动。”坤叔大半夜被叫醒,急匆匆的抱着笔记本,chā上u盘,在顾仁峰面前的桌上摆正,手放在鼠标上询问,“老爷,你要亲自确认吗?”
“凡事都要我亲自确认,要你们有什么用?”顾仁峰揉了揉微微发疼眉心,不得不承认他老了,纵欲过后熬夜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是,老爷得对,我们就是为老爷分忧的。”坤叔狗腿完,站到顾仁峰身后帮他揉捏额头两边的xué位,垂下眼睑道:“刚才我让人检查过病房的窗户外的防 盗装置,外观上有人为损坏的痕迹。”
“嗯?你的意思是有人进过病房?”坤叔按压手法堪比专业人士,顾仁峰刚舒展的表情在听到坤叔这话的时候,明显绷了下,难道是他想错了?
“阿坤愚钝,老爷的话我没听明白。”坤叔挠了下头,一脸不解的道:“如果没人进房间火是谁放的?当时病房中除了你跟夫人,只剩下小少爷跟楚小姐,楚小姐昏迷,小少爷熟睡,不可能是棉被衣服自燃吧。”
“用来给小锦降温的酒jīng都用完了,你跟我是自燃?”顾仁峰斜睨了眼坤叔。
坤叔讪讪笑了笑,“外面的监控我已经让人tiáo了出来,不过正对着窗口位置是摄像头的盲区,暂时没找到进入病房的可疑人员。”
“我最多再给你一天时间。”
顾仁峰完对着坤叔摆了下手,冷凝着面sè抽了口烟,用力把还未抽了一半的烟用力捻灭在烟灰缸中。
这人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进入病房,弄个恶作剧,是为了给他个警告?顾仁峰嗤笑声,起身去隔壁病房,拧门时发现房门跟前几天样被反锁上,他面sè瞬间黑沉似墨,锃亮的皮鞋在地上轻点几下,离开顶楼去了十七楼1703病房。
“老爷。”
如两根笔直线杆样守在门前的四个保镖,整齐划一的叫了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荡无人的楼道中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睡下了?”
“医生四个小时之前给大少爷打了针镇定剂,算算时间应该要醒了。”保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从一个星期前的下午大少爷被困在这间病房,右手被拷在病床上,大少爷脾气bào躁,醒来后的自残式反抗挣扎,不得已几个小时就要给他注射一次镇定剂,“医生,大少爷这些天注射的镇定剂已超过正常人的用量,不能再继续注射,不然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镇定剂是治疗jīng神类的药物,正常人长期注射会对神经造成伤害,产生jīng神方面的疾病。
“我知道了,把门打开。”
病房中窗帘紧闭,没开灯,漆黑一片,顾仁峰打开灯,挥退保镖,来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神韵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薛华。
短短一个星期,他微长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窝深陷,周围一圈明显的青黛,整个人异常消瘦憔悴,右腕上裹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暗红sè血迹遍布,顾仁峰眼神微动,来到窗边扯开窗帘,摸出根烟,打火机幽蓝的火光映着他神sè难辨的脸上。
“你把她怎么了?”镇定剂药效逐渐过去,处于清醒边缘的薛华闻到陌生人的气息,猛然睁开沉重的眼皮,侧头循着地上的yīn影看向站在窗前的顾仁峰,他挣扎撑起被镇定剂侵蚀了一个多星期的虚弱身子,怒瞪一双猩红的眼睛,似要将顾仁峰生吞活剥般。
“她那么有本事,博得那么多人的关心,我能把她怎么样。”
顾仁峰拿着打火机的手顿了下,点燃后轻抽口烟,徐徐回身,不大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那丫头除了身材没婉儿丰腴饱满,的确有她当红时的几分风采。
“你觉得你这样我会信?”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薛华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乎的,他会用命去护,为了她们不管做多些伤天害理的,他都会狠下心。他不在乎的,就算是在他面前血溅三尺,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楚韵恰恰是后者。
“不由你不信。”顾仁峰难得心平气和的跟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的大儿子话,微微勾chún轻笑着,“她现在就好好地躺在小锦的病房中,想不想去看看她?”
“你还没让医生抽她的骨髓?”
十七楼的保镖并不知道顶楼的事,他询问几次无果,可薛华显然不相信顾仁峰的话,有救小锦的骨髓在,顾仁峰不可能会拖着放任小锦处在危险中。
“抽了,她命大,没死。医生她恢复的挺好,再过些时间就会醒来。”
薛华目光锁在顾仁峰的眼睛上,似要从中看出他是否在撒谎,可惜的是,顾仁峰从不轻易把情绪写在眼中,薛华眯了眯涩涩不舒服的眼睛,“你三更半夜找我做什么?”
顾仁峰从未把他当过是他的儿子,决不会良心发现来探望他,他来病房必然是带着目的,薛华躺回床上,眼睛看向天花板上面刺眼的灯光。
“老子看儿子,不是最稀松平常的事吗?”
“呵呵……”薛华笑了,夸张的笑声散发着浓浓的嘲讽与鄙夷,冷声道:“如果你看我死没死,我倒是相信。”
从记事起,父亲主动去看他的次数应该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小时候见他,是因为母亲的威bī胁迫,长大见他,是让他做事。
稀松平常的事儿那是对别人家来,放在他们两父子身上……
薛华心中凄凉而悲愤,bào脾气蹭蹭上来,抓起床头柜上放置的杯子,直直朝着顾仁峰的身前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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