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宸小枫
老死通常都是阳寿和大限到了才会发生的。
周家夫妇走得这么突然,且还是夫妻俩一同双双离世的,再加上堤坝的事情,这周家肯定是有古怪的。
“我也觉得不对劲,这周家事情连连,老太爷的坟还没迁好呢,周小姐丢了到现在还没着落,这会这周家夫妇又去了,我现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呢。”葛老说着,又瞟向四周,“唉,周家这趟浑水,我都后悔趟进来了,幸好你们及时抽身了,吊唁完了,你们就赶紧走吧,别搀和。”
我和晋南对视着,一时间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灵堂里尖叫一片,我们几人结束谈话,匆匆赶过去,灵堂此时乱作一团,不少周家旁支的亲戚此刻面无血sè的往外逃,只剩下周家本家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只见原本死去的周老爷,此刻居然直挺挺的在棺材上坐立了起来,而且还是睁着眼睛,死死的瞪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回光返照了?
周宏宽带着赵氏还有周家兄弟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只把地磕的砰砰响。
周宏宽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爹啊,爹啊!您可别吓我们啊,您去了就安安静静的跟娘一起上路啊。”
赵氏几乎是吓得浑身都在发抖,也跟着念叨起来,“是啊老爹,您去了就好好上路啊,您生前……生前也是个好人,可别这会儿去的时候折腾我们呀……”
说着,周宏宽还踢了周氏兄弟一脚,周霖周彦立马反应过来,也连连哀求着,“是啊爷爷,您快点上路吧,别再历来吓孙儿,孙儿是您生前最疼爱的啊,可禁不起您这么吓……”
周宏宽接着道:“爹呀,您就安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周家的,逢年过节还会多给您烧点纸的……”
然而好话说尽,坐在棺材里的周老爷就是一动不动的,反而是眼睛越瞪越大。
周家子孙更是卖力的砰砰磕头。
就在这刻,坐着的周老爷猛的站了起来,而且还直挺挺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动作僵硬无比……
走阴婆 第105章 灰邪气
碍于我爹的面子,我将疑惑压下,装作什么都不知,吃过晚饭,一顿梳洗,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上。
堂姐抚摸着肚子进来,“哎哎,你别说,这新婶子的手艺比我娘还要好,做的东西一个赛一个好吃,现在把我的肚子都吃撑了。”
我翻了翻眼,堂姐这种是有nǎi便是娘的,谁对她好一点,很快就会被收买,之前还一个劲的说我爹新娶的女人怎么样怎么样,言语中颇有不满,现在吃了一顿人家做的饭,态度就截然不同了。
也许,天生一根筋的堂姐,活的就是这么简单。
念此,我倒是羡慕起她来了,“姐,有没有觉得丽姨有些不对劲?”
我想知道是不是除了我以外,家里人都看不到她身上的灰气。
果然,堂姐摇摇头,“没有啊?人美心地善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虐待小孩的样子,哎呀,吉祥你以后可是有福气了,你也有娘疼的人了。”
我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她这才闭上嘴。
我注意到堂姐的腰间挂着一个东西,我伸手去拿,扯下来一看,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并蒂莲的香袋,我这一刻我想起,吴越身上也有一个,顿时,我瞪大了眼睛。
没等我仔细看,堂姐立马把香袋抢过去,慌乱的塞到衣兜里。
“这是什么?”我问:“老实交代。”
堂姐摇摇头,脸sè突然一羞红。
我叹气,“你不是说你宁愿草草一生或者一头撞死,也不愿嫁给吴越那个草包嘛?怎么这会……”
不知不觉中,堂姐已然开了情窍,居然都会在家里人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交换定情信物了。
“才不是。”
我不说话看着她。
她连忙改口,“好吧,被你看到了,我就说觉得……自从吴家上次出了那件事,吴越换了个人似得,懂事了很多,也不在村子里欺男霸女的了,有时候还会……还会带我去学校听课……有时也会给我带点新鲜玩意儿……”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生出情愫来的。
“也好,总比你真的赖在家里当老姑婆的好。”我戏谑着,老姑婆是我们这里对未嫁去的老姑娘的一种戏称。
和堂姐打闹一翻,我便催促她早一些去睡,待她睡下了,我这才敢拿出《大道经》来研究。
挑灯夜读,到了凌晨,我听见灶头外一阵响,紧接着一阵敲门声,我道:“谁啊?”一边忙将书藏好。
门这时推开,丽姨端着一叠笋粄进来,放在桌上,“听你爹说你经常夜读,我便想着你会饿肚睡不着,做了你最爱吃的笋粄,放在锅里,还是热乎的……”
我看着她和蔼的笑,心里莫名有点暖流划过,甚至不由得想,这便是有娘亲的感觉?
但是很快我又抑制住这股莫名的感动,看着那碟笋粄,“谢谢丽姨,这么晚你还不睡?”
“快了,我看到你房间灯还亮,这才来看看你的。”她说着,便转身要走,“早些睡,别看太晚,小心熬伤了眼睛。”
看着她要跨门而出,我立即叫住她。
她回头,“怎么了?”
“丽姨……”我深呼吸一口气,“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会嫁给我爹?”
言下之意,就是问她是不是别有目的。
这正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一个如此完好优秀女人,甘愿下嫁到我们家这样的小门小户,而且,特别是我爹还有我这么个半大的女儿,换做任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又怎么会甘愿如此?
她看着我,“承蒙你舅舅还有你爹都不嫌弃我命中克亲,不知道多少人不愿意接纳我的,我也不过是个遭人嫌弃的,能嫁给你爹,我很满足,有你这么个孩子,我也很喜欢……”
她的眼睛明晃晃的,我紧盯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些端倪,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不由道:“丽姨,你也知道我是吃死人饭的,有一些事情,是瞒不过我的……”
话未说完,她径直打断,“吉祥,你对我心里有芥蒂,对我一时也接纳不了,这我知道,但是我不怕说,不管我是谁,我对你……对你爹,还有你家,都没有恶意,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爹,还有这个家的……”
说罢,她合上门走了,我生于的疑问只能吞咽进肚子里。
我看着门槛上摆着的三枚帝王钱,是我早之前偷偷摆下的,若是有鬼邪之物经过,铜钱必然会有异样,但是刚才丽姨进进出出的,这三枚帝王钱没有丝毫反应……
难不成,真的是我多心了,这个丽姨只是个普通人?
想着,我拿起桌上的笋粄吃了一口,细细品着,做得不错,笋粄是我们这里的特sè小吃,在我印象里,只有nǎinǎi才能做出这个传统的味道。
如今,又多了一个丽姨。
转眼,和陈家约定的时间到了,临走前,我问晋南讨要了几张黄符,分别贴在大门以及个个厅子偏屋的门上,又给在我爹的衣服里头偷偷的缝了一个护身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堂姐见状笑着,“吉祥,你这是要抓鬼还是招魂啊?把家里弄成这副样子。”
我严肃着也给了她一张符,塞到她的的香袋里,叮嘱她,我不在的时候也要盯紧着那个丽姨,就怕她被丽姨做的东西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什么都忘了。
“你记住,有什么危急情况,就烧了这个符,晓得吗?”我说:“丽姨的一举一动,等我回来后,你都要一五一十的向我汇报,不然我就把你和吴越的事情捅出去……”
“哎呀,我知道啦。”堂姐推着我出了门,“你个丫头片子可别瞎说,我和吴越……清白着呢,休要坏我的名声!”
我拿好东西启程,不和她再扯。
到了二叔公家,看到他和晋南都准备好出门,因为没人照顾棺材中的yīn生子,二叔公请了隔壁家的张婶帮忙看着几天,给她一些工钱,只要小孩不饿着就行。
出门上路,我们三人并排走着。
“叔公……”我低声问,“你觉得丽姨她有没有古怪?”
向来有主意的二叔公这时候却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我也看不透,不过,我特意拿鲁班尺在她面前晃悠了一下,她没有丝毫的惧意,如果是一般的鬼祟,早已经吓得原形毕露,但是她身上的灰sè气息……”
走阴婆 第106章 过阴人
原来二叔公也看到了丽姨身上的灰气。
“你放宽心。”二叔公道:“她是你舅舅那边介绍过来的,相信你舅舅也不会说给你找些不痛快的来,何况,我见这个女人双眼明亮,不像是有害人之心……”
我点点头,看来这次事情回来之后,有必要再去蓝沙寨和舅舅家tiáo查一番了,不然我怎么都不安心。
二叔公早之前就安排好了邻村人的拖拉机,载着我们三人去县城。
陈家之约准确的说是在明天,我们这会儿是早出发了一天,目的就是为了去会一会二叔公这个口中的“老朋友”。
二叔公像是在县城里极其熟悉的,不需要问路,买了一些见面礼之后,便随意的在街上走着,走到一处普通的宅子面前,让晋南上去敲门。
过了片刻,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探出头来,有些疑神得看向我们,“你们找谁?”
言语中多有些不耐烦和孤傲。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家公应该认得我的。”二叔公道。
家公,便是我们客家话中对于公公的称呼,有时候对外也称为“家官”,而婆婆则称为家婆。
妇女问:“你叫咩名?”
“你和他说,是一个叫瘸腿晋的人,他就知道了。”二叔公道。
“那你站在这里等着。”说着,哐啷一声,又把门合上,动作粗鲁,极其不礼貌,我暗暗皱眉,哪怕我们是打乡下来的,去给不少人看事,也没吃过这样的“闭门羹”,这个妇人防着我们就像是防着乞丐儿一样。
二叔公却丝毫不在意,让我们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我提着礼品的手都酸了,那妇人才重新开门,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们几个,我家公让你们进去呐。”
说着,径直上来抢过我和晋南手中的东西,然后左看右看,像是极其不满意似得皱眉,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进了门便是一个天池小院子,种的都是些花花草草,扑鼻而来的就是各种花香,绕过天池,就见一个厅子,厅子一分为二,格局jīng妙。
一大半的厅子是用来会客喝茶的,另一小半厅子走近一看,发现供奉着几尊我都不认识的神像,神龛上点着香,摆着不少贡品,收拾的井井有条。
而那大厅子中,此时正站着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他双眼明亮,整个人有些虽然充满着生气,但是却有些萎缩,应该是有病在身的。
一见到我们来了,老人激动的走上前来,和二叔公紧紧的抱在一起,一边激动的老泪纵横,一边锤打着二叔公的后背:“真的是!真的是你啊瘸腿晋!不知道多少个年头没看到你了!自打你避难躲去了什么牛角村,我就再也没见到你了……还以为此生再见不到你这个老友了……”
我看到二叔公的双眼湿润,显然也是情绪激动,老人松开二叔公,看向我和晋南。“这两娃娃是?”
“这是我的义子和徒弟。”叔公忙拉着我们上前,“快见过严师父。”
我和晋南连忙点头打招呼。
“好,好,好。”严师父看着我们,“老晋,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我们一群人坐下,这时候,出来了一个中年人,严老的儿子严生,严生像是认识二叔公似得,一见到二叔公,就递上了烟,恭敬的叫了一声“晋叔公”。
一番长叹短嘘的交谈,二叔公和严老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说不尽的话。
恰好这时是在饭点,严生招呼着我们正要上桌,一看桌上的菜sè,皱眉朝着那中年妇人道:“怎么不懂事?快去多准备几个肉菜,晋叔公来了!”
“肉肉肉,肉你的头!”妇人一把解下围裙扔到地上,炸毛道:“整天就知道肉!肉不用票子买啊?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客,拿的礼也不像样,还想吃什么肉啊?啊?要不要我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你们吃啊?就这菜sè!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严老在这时候微不可查的皱眉,却没说什么,让我们上桌再说。
严生指着自己老婆,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娘们,不煮我自个去煮!你最好就回娘家去,别赖在我这!”
正这时,里屋走出来一个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长得面目清秀,穿着翠sè上衣,下摆黑sè裙子,一身的气质超然,让人眼前一亮,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那妇人说:“娘,你快去煮一些吧,来者皆是客,岂有怠慢的道理?”
妇人念念叨叨的指着女孩,“呸,你个赔钱货,就知道胳膊往外拐!娘都白疼你了!”
说着,妇人就捡起地上的围裙,重新进了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
“阿莹,快过来!”严老朝女孩招了招手,“这是我的孙女,叫婉莹。”
二叔公点点头,“好名字,人也俊俏。”
我看向晋南,发现晋南的耳根子都有些红了,低着头,不敢拿眼去看那女孩。
一番介绍,婉莹上了桌,坐在我身旁,朝我笑了笑,我注意到这个女孩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丝绳,里头还串着一枚形状独特的玉。
婉莹给我碗里夹了个东西,说:“我在城里的女子中学上学的,你在哪里念书?”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候,尤其家里兄弟姐妹多,女孩子大都没有学上,只有极少部分的女孩才被送去上学,而且上的大都是私立,封闭式的女子学校,教的东西也有限。
我摇摇头说,我没上过学。
我以为她会有轻看我的意思,不想她一笑,说:“不打紧,那你识字吧?我可以慢慢的教你一些,洋语我也会一点。”
我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玉一闪一闪的,她连忙捂住手腕,“这个是我爷爷给带的,说是特制的极阳玉,可以防止我睡觉的时候过yīn。”
过yīn?
我忙看向首位上的二叔公和严老,发现他们这会儿正在谈论这个“过yīn”。
过yīn我并不陌生,以前听nǎinǎi提起,过yīn和走yīn是两回事,别看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其中却相差着远。
走yīn的人只cào持一些白事,主持丧礼和落葬的事宜,也说一些yīn亲鬼媒,说白了就是白事先生,大都像我一样,吃得是死人饭。
但是过yīn,却不同。
在我们这里,过yīn的土话又叫做摸吓、下yīn,行里人却将之称为“活判官”。
之所以称为活判官,是因为过yīn人,身怀着可以和yīn间沟通的本事,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出入yīn间,却毫发无伤回来的人。
走阴婆 第107章 下阴间
传说中能够过yīn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而按照常理,不哭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但是他们不但可以活下来,还比一般人聪慧,而且从他们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预测到自己的死期。
过yīn者的第一次过yīn往往是无意识的,在自己睡梦中发生的,他们对自己的梦记得很清晰,也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过yīn,但是过yīn也不完全是没有风险的,有些人过了yīn,过分留恋yīn间,就再也没回来过。
大概婉莹就是有过yīn的体质,严老怕她睡觉的时候,过yīn频繁回不来,所以才在她手上戴了个玉。
记得nǎinǎi说,以前会过yīn的人很多,但是现在解放之后,不允许再弄这些东西之后,过yīn的人渐渐就少了,就算是有些人知道会过yīn也不会轻易说出来,怕被抓去批斗。
“过yīn”是针对能够留下任何遗言,在世的亲人们很想知道那已经过世的亲人还有什么话或还有什么要求,才采取的一种yīn阳相隔的交流方法。
曾听nǎinǎi提起过,不同的过yīn人,过yīn方式也是不一样,以前牛角村就有一个会过yīn的农户,他总是在下地干农活,锄地的时候,锄地好好的,突然就丢下锄头,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过不久又会自己醒来,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人们都说他去过yīn了,具体怎么样却没人知晓。
过yīn说起来邪乎,但是我却从没亲眼见过,只是想不到二叔公的这个老友,就是个过yīn人。
此时,二叔公对严老诉说完周家的事情之后,请求着,“这周家的事情太过诡异,已经死去的周老爷突然回光返照,抓着自己儿子想说什么却没说完,现在他的魂魄定然已经被yīn司缉到了yīn间,我们一般的招魂法子是招不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晋。”严老给二叔公满上了酒,一边说,“你是想让我过一趟yīn间,去找找那周老爷问问话,我说呢……你怎么想起我来了,原来是找我办事呢。”
二叔公有些不好意思,打着马虎眼,俩人相互敬了一杯。
这时,那做菜的严婶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里,没好气的把菜碟丢到桌上,嘴上嘟囔着:“过什么过啊,我家公好一段时间没过yīn了。”
“是啊……”严老接了一句,“我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渐渐的没过yīn了。”
我听到这句才明白,原来这严婶一直囔囔着不满,是因为严老上了年纪不过yīn了,这就意味着没钱赚,她得养着严老这么个没劳动力的人,也难怪她不满。
二叔公说:“我这也是没办法才会求上门来的……”
“没关系,我也会过yīn的,要不……就让我来过一次也行,不就是去一趟yīn间嘛,我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说着,婉莹就要把手腕上的玉石褪下来。
“胡闹!”严老瞪了孙女一眼,“你还小,哪里晓得过yīn的厉害,你现在阳气重,下去容易被yīn司捉到晓得不?好好戴着玉石,不许脱下来!”
就当我们在饭桌上谈论的时候,门外“砰砰”的响起来锤门声。
而且锤得很紧促,直把两扇门都锤得哐啷哐啷……
严婶举着锅铲就去开门,“来了来了!锤什么锤啊!锤门作死啊?赶着投胎也不带这样锤的!锤烂了我可叫你赔!”
门一开,一对夫妇就冲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把严婶吓了一跳,只听那对夫妇哀嚎着是来找人过yīn的,严婶掐着腰,“走走走!快走!我家公早都不过yīn了,你们去找别人吧!”
这边的严老正喝着酒,闻言停了下来,他先是看了二叔公一眼,然后朝大门处喊:“让他们进来吧,今天破例给他们过一下。”
一听到严老答应过yīn,有钱赚了,严婶的脸立马就变了,脸上堆满了笑,把那对夫妇给迎了进来。
这时候我们一桌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停下了筷子,去客厅里坐着。
婉莹挨着我坐下,晋南见状离着我们远一些,婉莹小声在我耳边嘀咕:“吉祥,你师哥好像个闷葫芦喔,都不说话的。”
我笑了笑,晋南平时话倒不少,就是打从见到婉莹就不出声了。
与此的同时,那对夫妇也坐了下来,一番介绍才得知,这对夫妇是县城里做糖水糕点生意的,上面有个七十岁的老爹,前不久突然bào毙了,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现在他们家天天被闹腾,每每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听到老人的咳嗽的声音,但是又看不到人。
但是他们却认得这个声音,正是他们那bào毙的老爹,就怕是老爹回魂了,死前很多话没有叮嘱,现在是想要回来叮嘱一番,但是迫于yīn阳相隔,无法交流上。
夫妇俩天天被这声音折腾的忐忑不安,虽然说是自己的老爹,但是毕竟人鬼殊途,人总是有些怕鬼的。
那男人说,“我那老爹不托梦,也不留下个什么提示,就这样在我们身边跟着,我们也是怕的,已经七八天没睡个好觉了,我们也是没法子才回来求严师父的。”
女人只顾在一旁哭,话都说不出来。
严老听了点点头,“这个倒不难,我可以走一趟。”
夫妇闻言喜极而泣,慌忙就拿出了一张红纸,严婶见钱眼开,一看到红纸,立即就去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钱,脸又拉了下来。
那对夫妇见状,赶紧补充道:“待会,待会事成了,还会再压一个红纸的。”
“哼,这还差不多。”严婶哼哼唧唧的收下了钱。
这会儿,在客厅一旁的小厅神龛上,严老已经开始焚香了,然后拿了一个葫芦瓢子,在瓢子背后画上一个人脸之后,递给严婶。
严婶显然是做惯这事,立马接过葫芦瓢去了厨房,过了小片刻,她用瓢子装着一瓢的面出来,我看了一眼,那瓢子里的面有讲究的,像是特意煮的半生不熟。
严老端过瓢子,将之放到神龛上,一边对那夫妇说:“待会我叫到你们老爹的名字,你们立马回答是或者不是,同名同姓的也有,要是发现不对,你们要立即磕头请走,晓得吗?”
走阴婆 第109章 化骨水
那对夫妇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千恩万谢的走了,但是我们一群人却是陷入了沉思,各怀鬼胎,唯有严婶,一个劲的在那里数钱,翻来覆去的数,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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