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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向暖牧野
“时间过得真快啊。”傅明月突然心生感慨,“我跟高总也进入第三个年头了。感觉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一下子就过了两年多。再眨一下,没准孩子都会跑了。”
“不好吗?”
“好啊,就是感慨一下。”傅明月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起来,我真的该特别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就算撇开你红娘的身份不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也是第二个真心善待我的人。”
第一个,自然是夏明朗。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这都是缘分。你跟我哥命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刚好是那个契机而已。”
“我见多了争着抢功劳的,就没见过你这种生怕功劳被归到自己身上的。”
“功劳多了也是个负担啊。”
傅明月伸过手去,在她腰上戳了戳。
向暖急得一把攥住她不安分的爪子。“别,我开车呢!你现在可是我哥的大宝贝,没准肚子了还有个小宝贝。这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哥都得找我算账。你千万别害我!”
“没准在你哥心里,你更宝贝呢?”傅明月随口回了一句。
向暖却听得心惊胆战,下意识地多看了她一眼,以为她知道了什么。见她神sè放松,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第602章 明月照红尘(121)
车门一关,车子就立马飞驰起来。
傅明月不得不紧紧地抓着把手,才能保证自己不在车厢里被甩得四处乱撞。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对方一声不吭,一个人将车子开得飞快,另一个人翻出傅明月身上的手机直接扔出了车窗外,然后是戒指项链手表,所有这些可能藏定位仪跟踪器的东西都全部被他粗鲁地拽下来扔了。
傅明月当然不愿意,但是在被对方甩了一巴掌之后,她就学乖了。
东西再重要,也没有命来得重要。
那人确定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搜刮干净之后,才终于停了手,虎视眈眈地在她旁边坐着,一声不吭。
傅明月倒是很想学电视里演的那样直接打开车门跳出去,但就算车门是可以打开,就算她就是有那个勇气跳车,这个时候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何况肚子里 还有一个小的呢。
很快,傅明月就发现夜sè昏暗里,身后有好几辆车在追着跑。有对方的车,也有自己人的车。但自己人的车很显然有所顾忌,并不敢直接bī停她所在的这辆车。那个顾忌,自然就是她了。
天彻底黑了,载着傅明月的这辆车还专门挑偏僻的路子走,一路连个路灯都没有。
车子了也是黑乎乎的,只能凭着车子的远光灯依稀看到车子里除了她之外的另外两个人的lún廓。这两人并不是很高大的那种体型,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可怕的气息,跟死亡有关的气息。
傅明月虽然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但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亡命之徒,专门干些杀人害命的勾当。
在刚才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杀了她,但他们没有。事情就很明确了,他们的目标是高逸尘,她只不过是用来威胁高逸尘的筹码!
在车子飞驰的恶心晕眩里,傅明月晕晕乎乎地想着,今天不该一个人乱跑的,更不应该一个人跑到墓地来。只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也不知道车子到底开了多久,更不知道到底去到了什么地方,反正到后来,后面已经没有几辆车你追我赶的画面了。只有他们所在的那辆车还在跟寒风比赛似的一路呼啸个不停,仿佛会永远这么飞驰下去,以至于车子一个急刹停下来的时候,傅明月完全没反应过来。
由于惯性,她整个人撞在了车窗上,幸亏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扶手,否则估计会飞出去。她还没从晕眩和疼痛里缓过来,就被人粗鲁地从车子里拽了下来,又跟之前在山上一样被人架着走。
“啊——”被人粗鲁地丢在地上,傅明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灯光亮起来,她顾不得疼痛,着急地转动视线打量周围的环境。很快她就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个废弃仓库之类的地方,周围很乱也很脏,还有一股久不住人的霉味。
接着,傅明月将视线定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都是个子中等,体型中等,五官普通得钻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这种人,是最容易让人失去防备的。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明知道根本没意义,但她还是想问一问。
果然,对方压根不屑于搭理她,施舍她一个眼神就算是优待了。
傅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要再浪费力气。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看能不能想出一点办法来脱身。很显然,对方既然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计划,就不可能让她轻易地就脱身。如果她有一身过人的本领,没准还能自救,可她就是个普通人,别说拳脚功夫,她连跆拳道都没学过。
十几岁的时候,父亲傅乘风曾经想过把她送到军营里去磨练一下的。她那时候就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身娇肉贵,哪里肯啊?最后各种闹腾,父亲还是屈服了,就没再提这一茬。
在监狱里的时候,傅明月不止一次后悔过当初的刁蛮任性不懂事。如果她肯去部队历练,没准命运会有所不同。至少在面对生活的困境时,在部队里历练过的人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容易应对。
此时此刻,她再一次后悔当初没有接受父亲的安排。
让傅明月安慰的是,对方并没有想对她做点什么,起码没有拳打脚踢,也没打算做些用qiáng的龌龊事儿。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只是一想到高逸尘,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她好像一直都在连累他。
摊上她这么个老婆,他的运气也够差的。
傅明月一阵一阵苦笑,在心里猜测着对方的来头。将她绑来的那两个人也就是个打手,大boss还没出现呢。虽然不清楚对方具体的身份,但肯定跟姓杨的那件事有关系。那件事就像一棵大树,表面上看着只是地面上的树干树枝树叶,拿锯子锯掉也就轰然倒地,只留下个木头桩子。可事实上,地下面的根须横七竖八盘根错节,还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去呢,那才是重头戏。
他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谁知道数个月后居然还会横生枝节。
也许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人只是她而已,高逸尘既然派了人暗中跟着她,很显然是有所防备的。只是没想到,还是让对方钻了空子。说来说去,还是怪她到处乱跑!
知道现在想这些没用,傅明月就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清理出脑海,从地上爬起来,站着打量屋里的环境。
那两人没有离开,也没有近距离守着她,只是那张平凡的脸上那双平常应该很不起眼的眼睛这会儿就跟鹰的利目一样,看似不经意,实则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用怀疑,如果她胆敢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他们立马就会像老鹰猎食一样飞速扑过来。
傅明月一点都不想作死,在没有胜算的情况下盲目地行动,就是作死。更要命的是,她就是把自己作死了,高逸尘根本不知道,他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来赴约。
没多久,门外突然多了动静,是汽车马达的声音。
傅明月心脏重重地一跳,浑身紧绷,神经更是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眼看就要断了。
门打开,进来的人不止一个。准确来说,是一个人领头带着四个人一起来的。
为首那人也是一张陌生面孔,但跟其他人不一样,那人一袭黑sè大衣在风里上下翻飞,就算门关上了,行走间也带着风。那双眼睛看到傅明月就微微眯起,立马让傅明月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傅明月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像跟木桩子似的笔直地站在那,脸上努力表现得淡定一些。“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这些问题,她没有傻得再提问一次。
这人若想说,她就是不开口,他也会给答案的。
那人一步一步走到傅明月面前,在距离她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眼睛依然眯着,嘴角似笑非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傅明月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尾椎的地方开始往上窜,一直窜到头顶,心脏更是被袭击的重点部位。这种人比毒蛇还要可怕,属于不死不休的那种硬茬子。无论再怎么努力去表现得淡定一些,她还是脑子一阵一阵的发懵,喉咙紧缩,呼吸困难。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维持住面无表情的假象。
“呵……”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长腿一跨,就直接到了傅明月面前。手臂一抬,左手的五指山就掐住了她的下巴。
那几根手指很凉,那股凉意一直渗透到傅明月的骨子里去,惹得她在心里打了个冷战。那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腊月里被冷血动物——蛇,一点一点地缠绕上来。
傅明月没有挣扎,只是随着他抬起自己下巴的动作慢慢地抬起眼睛。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还透着大型兽类想要将猎物撕碎嚼吧嚼吧咽下去的嗜血。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明月差点儿没控制住问了。其实不是指望对方给答案,而是排解压力和恐惧的方式。这种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气氛,给人的心理造成的压力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有点声响,或者有点事情可以做,感觉会好很多。
那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一声不吭,而且在捏住她的下巴bī着她抬脸之后,他就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和姿势,半点要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场面,真的很像一个人被不远处的一条窜高身子吐着毒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一动不敢动。双方都没动,一个神经紧绷拼命地减低存在感,巴望着对方大发慈悲让开一条路;另一个则悠然自在地吐着信子,好整似暇地享受着将对手吓得胆战心惊pì滚niào流的成就感。
傅明月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麻木僵硬,好像被传说中的点xué手法给点了一样。幸好她还能维持冷静的假象,没有真吓得pì滚niào流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是跪下来求饶。不管曾经怎么落魄,她毕竟曾是傅家大小姐,如今又是高太太,骨子里的那点傲气和骨气还是在的,所以她始终直挺挺地站着,甚至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说了一句“有几分胆sè,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表现得这么出sè”,然后就松开了手。视线缓缓地从傅明月的脸下移,然后定在她的腹部。
如果说前面傅明月还能维持淡定的话,那这会儿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这人知道她怀孕了!
生命是宝贵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但不代表人人都会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至少,眼前这个人,不,应该是眼前这帮人都是不把生命当回事。
他们会怎么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新一波寒气从脚底开始窜起,迅速地窜到傅明月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冰冷起来。
那人看到傅明月眼里的惊恐,嘴角慢慢地咧开满意的笑,而且弧度越咧越大,那股嗜血的味道也就越来越重。
傅明月脑子里不可控制地出现抗战时期,日本鬼子用刺刀划破孕妇的肚子,将胎儿叉出来凌虐的画面。她其实没有真的看过那样的电视画面,只是在书里看到过描述,但那血腥残忍也足够吓破胆了。更何况,如今身处危险中的对象是她和她的孩子!




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第603章 明月照红尘(112)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在看够了傅明月惊慌失措的样子之后,缓缓地松开手。
他的人也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一把椅子,还是那种卧榻,特别享受那种。
那人在卧榻里坐下,一脸的悠闲慵懒,甚至眼睛都闭上了,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午后,他就在自家的院子里躺着吹风晒太阳,如果再加一杯香浓的咖啡,那就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两军对垒,一方表现得越是从容淡定云淡风轻,另一方就越摸不着底就会越加紧张甚至恐惧。
此时此刻,傅明月心底就满满的都是恐惧。明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本能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也能多一层堡垒。
躺在卧榻上的人仿佛眼皮子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居然就在她的手捂上肚子的那一刻张开眼睛瞅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个意义不明但绝对叫人毛骨悚然的笑。
傅明月的心脏重重地抖了抖,对方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她一直盯着那张脸看,看着看着,突然又觉得不那么陌生了,似乎曾经见过。可她在脑海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还是没能找到相对应的信息,最后只能归结为错觉。
胡思乱想间,那人的手下突然间全像是被人下了指令的机器人,各个浑身紧绷,拔枪在手,进入警戒状态。
傅明月敏感地意识到什么,然后,她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动静。能让他们如此戒备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人。
果然,其中一个人抓着枪朝傅明月走过来。“咔哒”一声,子弹上膛之后,他一条手臂轻易地就勒住她的脖子,一手将枪抵在了她太阳xué的位置。
枪口顶的力度其实并不重,可或许是清楚地知道这东西的杀伤力有多可怕,傅明月竟然感觉到疼。但很快,她就顾不上这点感觉了,而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
仓库厚重的门缓缓开启,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门一开,外面的情景就进入了傅明月的眼中。
门外原先就停着好几辆车,其中一辆堪堪停下。
傅明月一眨不眨,连呼吸都本能地放轻了。她看到车门推开,自己熟悉的身影就这么进入视野,她心里既感动又着急,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高逸尘,你个大傻子!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单枪匹马来赴约,是不要命了吗?
骂完了,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不管这个男人平常在她眼里多么能干甚至夸张点说几乎无所不能,但面对这些黑黝黝的枪口,他单枪匹马连个武器都没有,怎么看都是来送死的!
卧榻上的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如刀子一般笔直地射向走进来的男人。
高逸尘下了车根本没有任何犹豫,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踏入狼窝虎xué。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稳从容,如履平地,仿佛他只是来这里谈一桩小生意。
傅明月看着他,眼眶灼热一片,心脏涌动得厉害,仿佛有一片海洋在xiōng口那激荡。她甚至有些晕乎地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死,似乎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高逸尘在距离傅明月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
“你来了。”陈述句。
“我来了。”也是陈述句,语气同样的没有半点起伏,无比从容。
傅明月听到卧榻上的男人发出一声低笑,她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结果发现自己眼下是刀俎下的鱼肉,不能乱动。
接着,她听到卧榻发出一声低哑的响,显然是躺在上面的人有了动作。果然,不一会儿,那人就往前走了几步,进入了她的视野。
“我呢,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输得起,也不怕死。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成王败寇,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我要是死在这里,是我没本事。今天你要是交代在这里,也只能怪你道行不够运气不好。”
高逸尘看着他,没说话,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人也不介意,似乎并不觉得高逸尘这是看不起他。他单手chā在兜里,一边悠闲地吐着烟圈,一边绕着高逸尘慢条斯理地绕圈,就像是吃饱喝足在小区里散个步那样稀松平常。
傅明月甚至有种错觉,这人下一秒就会伸手拍一拍高逸尘的肩头,来一句“兄弟啊”开头的话。当然,这只能是错觉,绝对不可能的。
“我这个人呢,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带种的男人。今天你既然敢单枪匹马来见我,那我也不为难你。”他够了够手指头,立马有人端了个打开的盒子走到他面前。他将手伸进盒子里,拿起里面的东西。
傅明月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针筒,一次性的那种。当然,还带着针头。
他要干什么?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估计也能猜到。没错,这里面装的是毒品,而且是剂量大得足以致命的毒品。”
什么?
傅明月差点儿尖叫出声,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勒着她的那人警告地收紧了一下手臂,她一下子感觉到呼吸困难。对方也没打算把她勒死,达到警告目的就松了手。
那人将手里的针筒放回盒子里,拿起另一支针筒。一模一样的东西,至少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区别。
傅明月的心脏又是一个剧烈的紧缩,随即感觉到了一份尖锐的疼痛。前面那个针筒里装的是毒品,后面这个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针筒里面装的,是艾滋病毒。”那人笑着瞥了浑身僵硬的傅明月一眼。“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恭喜高总喜得贵子?”
傅明月感觉自己像是天寒地冻里被人按进了水里,刺骨的很冷一下子侵袭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那人既然准备了两样东西,那就是给高逸尘一个选择的机会。但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样注入身体里,下场都会很惨烈。
前者可能会快速死亡,也算死个痛快。后者尽管不会立即毙命,但目前还没有根治艾滋病的办法,一旦染上了,就只能等着生命一点一点枯萎。
那人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他打算将这东西用在她的身上。艾滋病毒,还是用在孕妇的身上,这一招够狠。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在他的示意下,他手下的人端着盒子走到高逸尘面前。
“你可以选择将盒子里的东西注射到自己的身体里,也可以选择让我将这东西注射到你老婆孩子的身体里。这个选择,对你来说不难吧?”
傅明月恨极了那人轻飘飘的语气,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给撕了。这样的选择,怎么可能不难?这样的选择,对一个有良心有担当的男人来说,怎么可能不难?
她几乎要冲动地喊一句:“高逸尘,你快走,不用管我。”
这句话她在他还没进门的时候喊,也许还有点意义,尽管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会儿再说,就真的是纯粹的废话了。
“让我来选,可以吗?”傅明月以为自己会发不出声音,可事实是,她成功地将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虽然听着有种别掐着喉咙发生的怪异感。“让我来选。”
“哦?”那人的眉头挑高,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转过身,饶有兴趣的看向她。“你来选?”
“对,让我来选择。”傅明月用力点头,哪怕因为点头而导致脖子被勒得更难受,她也顾不上。
染上艾滋病不一定会死,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医学界就会有新的成果出来。就算暂时没有进展,她至少还有时间,哪怕是几年也好。可是剂量那么大的毒品注射到高逸尘的身体里,他恐怕会立即毙命!
那人看着她,呵呵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嘴上也吐出一句。“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种人,典型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恨至极。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怎么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磨一磨牙,根本奈何不了他。
“给我。”傅明月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伸手问他要针筒。
那人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给他。游戏嘛,当然要慢慢玩才有意思。一下子就结束了,还怎么玩?
“高总不想说点什么吗?”
高逸尘一声不吭,面sè自若,直接伸手去拿盒子里的针筒。
“不要!高逸尘,你疯啦!”傅明月拼命地朝前扑,想抢掉他手里的东西。可身后的人轻轻一收手臂,就勒得她一下子无法呼吸。“咳咳咳咳……”
咳得最痛苦的时候,傅明月的视线也没有离开高逸尘的手,生怕他真的一针就扎进去。“不……咳咳咳……”
她想说,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一个人活着。可她根本说不出来,一个劲地咳个不停。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逸尘脱掉大衣,寒冬腊月里,只穿一件薄薄的白sè衬衫站在那,挺拔如松,却叫她胆战心惊。
“傅明月。”高逸尘终于开口了,确实对着自己的女人说的。“冷静点,看着我。”
傅明月本能地照做,眼睛更加不敢眨一下。
“别学电视小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好好地活着,记住了吗?”
不要!
傅明月拼命地摇头。
我不要记住,我不要听话!我不要!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个不行!
勒着她的人嫌她不安分,直接用枪托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冷声警告:“你给我安分点。”
“你曾经说,你从没为我做过什么。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可以为我好好地活着,把孩子生下来,养大成人。如果有合适可靠的人,你也可以跟他双宿双飞。”
不!我不答应!
“高总,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那人又开口了,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圈,狡诈的眼睛半眯着。“拖延时间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不过,那会让我很不爽。你说怎么办?”
高逸尘给他的回答是直接捋起衬衣的袖子,将枕头对准手臂上的某个位置。
“不要!”傅明月终于成功地喊出两个字,可几乎是同时,高逸尘手里的针推了皮肉里。“不要!你快拔出来!我让你拔出来,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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