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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向暖牧野
从知道自己被绑架到现在,她都没真正哭过,更没想过求饶。可这一刻,她想要跪下去哭着求饶,即便那也许根本没用。然而就是她愿意,身后勒着她的人也不给她下跪的机会。
“啊——”





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第604章 明月照红尘(113)
事后,傅明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当时场面是怎么突然间就乱了起来的,多出来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那个勒着她脖子的人,为什么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自己人……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逻辑规律可言,何等荒诞都是可能的。又像是看一场电视,很突然就切换了镜头,而她还留在上一个镜头里缓不过来。
整个过程中,她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似的被人带着跑来躲去,耳边是可怕的枪声,眼前是人影翻飞,险象环生。
当胜负已分,一切尘埃落定,高逸尘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人就直接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她隐约觉得腹部有些疼痛,不明显,但确实存在。本能地,她最后一个动作就是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
孩子,你不要有事。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就整个人坠入了黑暗当中。
“明月!”……
傅明月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怎么也动不了,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一直困住她似的。应该说她就像是被困在一只无形的蚕蛹里,手脚被牢牢地束缚着,眼前也被密密麻麻的视线糊住了,唯一能动的只有大脑。
我这是在哪里?高逸尘呢?他已经把针扎进去了,那些毒品是否也已经到了他身体里?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不会真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无数的念头像是激流似的在傅明月的脑子里涌过,她拼命地想抓住最重要的一个,可是它们都溜得太快了,她一个都抓不住,唯一抓住的只有一个刻入骨血里的名字——高逸尘。
“啊——”随着一声惊叫,傅明月终于成功地睁开了眼睛。突然而来的光线刺激了双目,她立马又眯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再次睁开。
下一秒,一片暗影笼罩过来,接着是一张熟悉刚毅的脸整个沾满她的视野。她不敢眨眼睛,生怕这只是幻觉,一动就要消散无踪。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声音也是熟悉的。
傅明月又愣了愣,试着眨巴眨巴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没有消失,而且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哪里不对劲。
双手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得自己的上半身都抬离了床铺。“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我不是好好的吗?”他问,眼睛里微微含笑。
傅明月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松开他的衣襟,改为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我都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高逸尘将她抱紧,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打,规律的节奏让人安心。
紧紧地抱了一会儿,傅明月才慢慢松开手,躺回枕头上。但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似的。“我看到你把针筒推进去了,真的没事吗?你不要骗我。”
她算是明白了,他这人最喜欢报喜不报忧。
“不骗你。真没事。”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把针扎进去了,就算没有全部打进去,也可能会沾染了一点,真的没事吗?你不要为了让我安心就不说实话,否则我会更加提心吊胆。”
对于毒品,傅明月听得不少,她以前那些朋友也有沾染这个的。但她胡闹虽胡闹,对这东西一直敬而远之,了解得并不多。沾染了一次会不会上瘾?沾染多少会上瘾?第一次沾染这东西,几天才会发作……这些她统统都不清楚。正是因为不知道,心里没个底,才觉得更可怕。
她抓住他的手,捋起袖子想看他被针扎的地方。但针眼那么小,就算有,肉眼也很难看到。
“当时太乱,你没看清楚。我只是把针扎进去了,并没有将里面的东西打进身体。就算真的沾了一点,也不会上瘾的,放心。”
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真的沾一点就上瘾的,都需要一个量的累积过程。当然,毒品这东西还是不能沾,有些人愚蠢地为了证明自己不会上瘾而去沾染,那根本就是找死。
当时的情况确实很乱,她又被吓得惊慌失措,还真没看得那么清楚明白。“真的没事?”
“不信的话,你就天天睁大眼睛看着我,看我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也是个办法。
傅明月又仔细地看了他的脸sè,确实看不出什么不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神经病到底是谁啊?”
让人选择注射过量的毒品还是艾滋病毒,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一般人哪里想得出这种yīn损的招数?
“就是个神经病。他已经死透透了,你不用管。”关于那潭浑水,她一开始就不清楚,现在更不必要清楚。
傅明月瞪大眼睛。“那个神经病真的死了?”
“当然是真的。”
那人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可以全身而退。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欣赏带种的男人。这样的人,又怎会允许自己做个孬种?
高逸尘都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坏事做尽天理难容,却也是条汉子。姓杨的有个如此带种但偏偏跟毒品打交道的私生子,既让他一路平步青云也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那就好。”
高逸尘用力地亲了她两口,保证似的道:“相信我,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嗯,我相信。”
傅明月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手臂再次伸出来抱住他的脖子,嘟了嘟嘴。“怀孕的事情,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却被那个神经病给搅和了,真讨厌。”
幸亏他们的运气足够好,没有喜事变丧事。
“没有,惊喜还在。”当然,惊吓也是有的。好在是有惊无险,没有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真的吗?你真的感到惊喜了?”
“嗯。”
傅明月也没跟他较真,反正孩子已经存在了,九个月后就会呱呱坠地,他迟早会习惯并且爱上这个“第三者”的存在的。
“啊,对了。孩子没事吧?我晕过去的时候,感觉肚子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高逸尘吻了吻她的额头。“医生说有轻微的流产迹象,但没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卧床休养几天。”
紧绷的神经终于完全松下来,傅明月感觉到了一种脱力的疲软。这么刺激的事情多经历几回,不用什么毒品病毒,她恐怕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以前她喜欢玩刺激游戏,蹦极跳伞都玩过,每次都为自己的勇敢沾沾自喜。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她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刺激,这根本就是玩命的游戏!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原本心思不在这上面,傅明月没注意到妊娠带来的胃胀气反应,被高逸尘这么一提,她立马有感觉了。脸一垮,她怨念地看着他,说:“你干嘛要提醒我啊?原本我都忘记了。”
高逸尘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去给她拿吃的。
不管有没有胃口,她都昏睡了十多个小时,必须得补充能量。
傅明月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任性,所以尽管食物的香味让她恶心想吐,她还是乖乖地张嘴含住男人送到嘴边的清粥小菜。几乎是勺子离开的同时,她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干呕,两篇嘴chún拼命地贴在一起,确定不会吐出来才敢嚼吧嚼吧咽下去。
高逸尘的眉头皱着,脸sè也有些不好看。
见状,傅明月咽下嘴里的东西,对他笑了笑。“听向暖说,这种情况还要维持好几个月呢,所以啊,放轻松点,习惯就好。”
在经历了那样生死一线的时刻之后,她觉得这点难受根本不算啥。别说只要熬三两个月,哪怕整个十月怀胎都要这么过,她也不觉得煎熬。
劫难过后,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只有没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断放大,把自己当成全世界最不幸的人来委屈。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总看到那些明明过得挺好的人,没事儿就在那怨天尤人,呼天抢地。可那些缺胳膊少腿甚至脑子有残疾的人却活得坚qiáng又jīng彩,你甚至很难听到他们诉说不幸!
勉qiáng吃了半碗粥,傅明月就不敢再张嘴了。这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就得立马全部吐出来。为了不白费心机,还是少吃多餐比较好,这样也比较合理。
“剩下的你解决了。”
说完这句话,傅明月靠在床头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动胃里就要翻滚。她得等这些食物在胃里待稳妥了,才敢有所动作。
高逸尘见她像被点了xué似的靠在那,本来就没有舒展的眉头又多了两道褶皱。不敢随便动她,只是用手背碰了碰她因为昏睡加热粥而变得红润的脸颊。
傅明月抿着嘴角笑,下意识地想像往常一样蹭一蹭他的手心,可刚有动作就感觉胃里翻了一下,吓得立马定住。那反应,特别像古装戏里的人突然被点了xué道。
“别乱动,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傅明月不敢张嘴,也不敢点头摇头,就只是抿着嘴角看着他傻傻地笑。过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确定不会吐出来了,她这才敢开口。“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啊?两个眼睛都快跟熊猫差不多了。”
这话绝对是夸张说法。
高逸尘连着熬几个通宵也不会出现很重的黑眼圈,他自己清楚得很。但娇妻都已经发话了,他也配合地宽衣解带爬上病床。
病床还不算太窄,两个人紧挨着躺是绝对足够了。寒冬腊月的,贴得越紧才能越暖和。
傅明月挪了挪身体,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之后,长长的一口气舒出后,像猫儿似的眯着眼睛感叹:“真好!”
是啊,真好。
数经磨难,可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高逸尘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亲了一口她的脸。“再睡一会。”
“嗯。”
吃饱喝足,有温暖的被窝,有老公的怀抱,确实适合再睡一会儿。
傅明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脑子里自动掠过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画面,好在身后就是男人宽厚的xiōng膛,让她清楚地知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
“啊,我差点忘了问?对方的阵营里怎么有你的人啊?”
她倒没有怀疑过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内,因为她相信: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妻儿当诱饵!
“那不是我的人,只能说是正义这一边的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张网早就铺开了,涉及的人众多,所以事情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就是他也不过是其中的小小一个结而已。到底谁是人,谁是鬼,他也只知道一点皮毛。
傅明月嘟了嘟嘴。“感觉你瞒了我好多事情,太不诚实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是一种幸福。做个幸福的人不好吗?”
“我知道啊。”她主动凑过去,亲吻他的脸。“我知道,全世界你最好了。”




媳妇儿,这次来真的 第606章 明月照红尘(125)
这是傅明月记忆里最漫长的一个春节长假。
因为妊娠反应严重,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变得十分难熬,站着不舒服,坐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舒服……她甚至幻想能在自己xiōng口那开个洞,伸一只手进去将那块沉甸甸的时候揪出来扔掉。可她不可能在xiōng口开一个洞,那里也没有一块石头可以让她揪,只能这么受着。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时间就流淌的无比缓慢,简直像是凝滞了一般。她觉得自己都难受了好久了,可看一下钟表,过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只有睡着的时候,时间才会过得快一些,一睁眼就几个小时溜走了。
“我要是一条蛇就好了,直接来个冬眠。再睁眼就是几个月后,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了。要不给我来点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也行,吃了就能睡几个月,也不会伤身体。”
年初三的时候,傅明月懒恹恹地靠在高逸尘身上,突然异想天开。
高逸尘看着这个被妊娠反应折磨得开始胡思乱想的女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但也仅止于心疼,根本没什么是他可以做的。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关于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实在糟糕透顶。
傅明月见他皱眉头,立马跪起来,笑呵呵地伸手去给他揉眉心。“我就是随口一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你就别总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行不行?蚊子也很冤的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只是抓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轻轻地捏了两下,又拉到嘴边亲了一口。“要不出去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许会好一点。”
“那咱们能干什么呢?逛街?看电影?要不,咱们继续去玩拳王吧?”
这个可以有。
还别说,今天当真是个好天气,温度不算低,还有和风阳光,相当适合出行。
过一个春节,小孩儿们收红包收到手软,兜里也跟着鼓鼓的。心性不定的年纪,还不懂什么理财,只知道兜里有钱就要花出去,那么除了玩具零食,最好的花钱的地方就是游戏机厅了。这也直接导致游戏机厅人满为患,有些项目还得排队才能玩儿。
当然,来这里的也不全是小孩儿,也有成年人,但一般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年轻。
高逸尘和傅明月这样的,简直就是土豆堆里混进了两个西红柿,想不扎眼都很难。
“要不,咱们让人送一台到家里?”
人多就算了,关键一帮没长大的小pì孩学大人抽烟,整个环境乌烟瘴气,对孕妇也不好。
傅明月一听就笑喷了。她知道,让人送一台游戏机到家里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那感觉能一样吗?这就跟对着电脑看电影和去电影院是一个道理,就算东西是一样的,体验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个jīng明的男人已经被她的孕吐折腾得智商也跟着呈抛物线式下降了,真是可怜啊!
这么一想,傅明月就不忍心再打击他了。
“行,你让人先送过来吧。在这之前,咱们先四处走走好了。”
既然都出来了,那就走动走动,天天在床上躺着在沙发里窝着也不是个事儿,迟早躺出毛病来。将来肚子里的小东西生下来也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虫,可怎么好?
想到一个粉嘟嘟的小家伙一天到晚懒得躺在那不动的画面,傅明月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
高逸尘不解地低头看她。自从妊娠反应开始之后,她整个人都无jīng打采,就算笑也多半是qiáng颜欢笑,难得见她笑得这么欢。
“笑你儿子。我再不勤快走动走动,万一生出来一条大懒虫,可怎么好?”
“那又如何?我养得起。”
傅明月笑着给了他一根大拇指。好吧,高总你财大气粗,高总你是大土豪!
年初三,很多商家都已经开始营业了。欢庆的音乐放着,喜庆的道具挂着,甜美的笑容在工作人员的脸上挂着……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
这些都是最普通的店铺,最普通的品牌,不管是高逸尘还是傅明月,都很少会光顾。但在这样的年节里,混迹在热闹的人群里,进去瞧一瞧碰一碰,倒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途中有人隐约认出他们两个了,但见他们来逛这样的小店,又不敢确定,便一直盯着他们看,企图能得到一个答案。
其实,他们两的穿着打扮并不算特别扎眼,怪就怪高逸尘的身材长相和气质都太过明显。这就像是一片guàn木丛里长了一株挺拔仓促的松柏,想让人不去注意都很难。
傅明月看着她们无比纠结、想拍个照片发到网上去证实一下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要不是理智还在,她都想直接告诉她们:姑娘,你没看错,我们就是你想的那两个人。
实在不想为难人家,傅明月找了个“没什么好看”的理由,挽着高逸尘出了店铺。而且,店铺里空间小人还多,她确实觉得有些不舒服。一踏出那道门,外面天高地阔,顿时就不一样了。
过年期间,荣城车少人少,连空气质量都跟着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要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是这样的空气,荣城人民肯定要激动得抱头痛哭。只可惜,这注定就是个奢侈的愿望,只能在逢年过节外乡人返家或者台风过后享受那么几天。
傅明月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吹着带甜味的微风,就想起在y省度假的那些日子,那真是自由自在,神仙不换。明年的春节,是不是可以来一场属于一家三口的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不得不说,这一招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还真挺管用的。在街上走走停停看看,注意力都到了这些外在的物事上,反倒把胃里的不舒服给忘了个jīng光,时间也就不觉得难熬了。
等傅明月走累了,刚好高逸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们要的游戏机已经送到云鹤公寓大门,等着他们回去查收验货呢。
与整个房子格格不入的游戏机被放在书房的一角,还配了两个小圆凳。需要的时候,一人占据一个凳子,正好来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
不过,傅明月这会儿可没那个心思。她走累了,泡了个脚就钻进了被窝,手在腹部轻轻地按揉,没多久就睡着了。
高逸尘难得见她这么容易就能入睡,仿佛沉沉暮霭被撕开一道口子然后拨到两旁,明媚的阳光泼墨涂彩一般洒下来,连眉头都舒展了三分。他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书房,趁机处理一些事情。
傅明月足足睡了将近三个小时才悠悠转醒,意识都已经回笼了,却还舍不得完全清醒过来,因为这一觉睡得实在太舒服了。对她来说,颇有点就寒风赶路的意思。当然,她也没有在床铺里赖很久,人一清醒,感觉也跟着苏醒,胃里那块“石头”立马就跑出来作妖了。
揉着胃部坐起来,傅明月又懒懒地在床头靠了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下床。她不喜欢开着暖气睡觉,刚出被窝就被寒气刺激得缩起脖子,赶紧拿起一旁的羽绒服套上,再穿上袜子。穿袜子的时候,弯腰积压到了胃部,她控制不住发出了几声干呕。
数秒之后,虚掩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男人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
傅明月呕得眼里泪水汪汪,见他进来,立马耍脾气地将手里的袜子一扔。“你帮我穿。”
男人一言不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袜子,弯腰仔细地帮她穿上抻好,再一只一只套上毛茸茸的棉拖,像对待一个还不能自理的小娃娃。
“我想喝酸梅汁。”
“好。”男人摸了摸她因为甜睡而红润粉嫩的脸颊,将人抱出去放在沙发里,再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保温杯,就去厨房榨酸梅汁了。她胃口不好,这些材料一直都备着。
傅明月抱着保温杯,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喝,低头看着自己叫上毛茸茸的拖鞋,轻轻晃了晃脚,那两只耷拉下来的小狗耳朵也跟着一跳一跳的。她像个孩子找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似的,重复玩了好几遍才停下来。
酸梅汤很快就tiáo制好了,温热的散发着酸甜的味道。
傅明月就算没有胃口,也忍不住多喝了两口。但只喝了小半杯,她就不敢再张嘴了。她的胃如今被那块“石头”占据了大半壁江山,稍微多吃多喝那么一点,就很容易吐出来。
“呐,剩下的赏你了。”
高逸尘接过来,却放在一旁没喝。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本来就不符合男人的喜好。
“我记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可就是想不起来。”傅明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认真地想了又想。可脑子里那些念头模模糊糊的就像是一帮会轻功的人飞来掠去,她只能看到一个飞速掠过的影子,就是抓不住实体。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儿。
高逸尘知道她自从怀孕之后脑子就不如以前好使了,反应没有以前快,记忆力也不如以前,没事儿丢三落四……老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不是唬人的。
傅明月皱着眉头,仍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放弃了,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揉着胃部哼哼唧唧。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撒进来,将沙发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也纳入它的地盘。温暖柔和的光束笼罩着温暖美好的画面,如最好的水彩配最好的画作,相得益彰。
“啊——”傅明月突然惊叫一声,随即坐直了身体,眼睛微微瞪大。“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双手一拍,叫道,“游戏机不是送过来了吗?我们还没玩呢!”
高逸尘哭笑不得地抚额,这就是所谓很重要的事情?智商果然下降了不是一星半点,简直比抛物线还可怕。
“走走走,咱们来两把。输了的人今晚洗碗,就这么说定了?”
高逸尘再次失笑,然后屈指弹了一下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做菜洗碗的人难道不一直都是他么?
怀孕使得傅明月智商下降记忆力退步,倒是没影响她打游戏的手速,更不会影响她对游戏的热衷。
噼里啪啦的摇动拍打声和拳脚交加的拟音不绝于耳,伴随着女人偶尔的惊呼和笑声,温暖了这个冬日的午后。
连着完了半个小时,傅明月一局都没赢。
“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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